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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楚戈道,“是的,所以我们有句俗话常说——‘偏方治大帛。”
乔小情忽道,“敖大哥,你这人也真叫迷糊,既知有这么一个好方子,为什么不早说出来?却;直拖了这么些天,耽搁了许多辰光……”敖楚戈道:“这也不能怪我,前几日我一直晕晕沉沉的,这两天方才有了精神,再说,我一时也没想到这上面,是方才提起,心里头亦不寄什么希望,因为我知道这几味药材十分难寻,若要六味齐全是极其不易的事,只可遇,不可求,先前想到,也不过随意问问罢了,岂知老丈却居然藏备得有,这真是想不到的收获,天上掉下来的运气……”乔小倩咯咯笑道:“你呀,敖大哥,我看你真有点对什么事都蛮不在乎的味道!”
敖楚戈道:“也不尽然,至少,对我自己的性命,我就一向非常慎重的。”
在父女两人的笑声里,乔忠又道:“小哥,明天晚上,我就把你需要的六味药材给你送来,份量上,你再说,看每一种要多少?我大概都还够。”
敖楚戈熟畅地道:“‘荚豆’两只‘黑莲子’十粒‘龟壳内绒’三钱‘童虎鞭’一条和‘珍珠粉’五钱‘参根’三钱,老丈,数量足么?”乔忠道:“足,我多得有余了!”’敖楚戈道:“明晚上送来,老丈是否来得及向贵友去讨取那味‘童虎鞭’?”乔忠道:“没有问题,我那老友也是和我一样干郎中,家就住在镇北角上,来回散着步也便到了,我亲自去向他要这味药去……”敖楚戈道:“偏劳老丈了。”
摆摆手,乔忠道:“自己人,莫要客气。”
乔小情声道:“原来爹说的那人就是镇北的何二叔呀?”乔忠道:“不错,就是你何二叔。”
笑了,乔小倩道:“那还有不给的?不给,我去揪他胡子!”
乔忠瞪了女儿一眼,又朝效楚戈道:“小哥,但愿你把这帖药眼下去之后,能够加速身子痊愈,争取时效,你早一天恢复健康,你那些仇家便少一分胜算,否则,单凭你孤身一人,好虎架不住一群狼,未免令我父女太过忧惶……”敖楚戈严肃地道:“我明白,所以我才尽量挖空心思,设法使自己早日康复,如果能在对方之气势未及补足之前适时动手,我的机会便大得多;总之,彼此之间,能够行动的时间迟早,便与胜负的关系成出正比,我必须要抢在他们前面,才有活命的希望!”乔忠道:“你会成功的,小哥。”
敖楚戈道:“便讨老丈你这句好口彩了!”
乔小倩也激昂地道:“敖大哥,你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叫他们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微微一笑,敖楚戈道:“放心,乔姑娘,两军对阵,白刃相向,我就不会是善人了,我在那样的场合里,素来是怎么做狠毒便怎么于的!”
乔忠低沉地道:“务必珍惜自己,小哥。”
敖楚戈诚挚地道:“我会的。”
站起身来,乔忠向敖楚戈告辞,由乔小倩送出房外,敖楚戈精神奕奕,心里觉得十分振奋,至少,他已有了一个指望——在时空的距离上争取优势的指望,如今情况业已稍有改善,他不是光居于挨打的地位了人在能够求得较大的生存机会的时候,总是喜悦的,纵然这原本便是他的权利,纵然这个机会的比例尚不是绝对的,但却要较那种空茫的未知数扎实多了;敖楚戈可以预期,他今晚必有一场好梦。
敖楚戈的话并没有错,就在他服下那帖自开的药物之后,他的伤势便加速复原起来,那种复的速度,不由把一个行医多年的乔忠也弄傻了,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桩超乎他所知悉的一些吱黄之理的异道,这是另一样对于医术奥妙无穷的证明,这也是奇迹!
只有十天的功夫,敖楚戈身上的创伤全已合口生肌,长合的部位甚至连疤痕都不易看出,平滑细致得几与从未受过伤害一样,同时,他的气色也一天比一天丰润明朗了,惩般的爽健法儿,脸上透现着淡油油的红光,行动举止,自若如常,假设让一个不知内情的人去端详,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他只在半个月之前曾领受过那等严重的伤势。
乔忠是又服贴、又惊讶,却又暗里喜悦,对他的职业来说,他算又多学了一门,只这一门,可能便会带给他莫大的受用啦。
最高兴的乔小情,她的想法十分单纯;敖楚戈身子的健朗日速,便表示他体气功力的恢复越正常,这便意味着他在与敌周旋的形态中占着较大的比重,乔小倩当然明白,敖楚戈能尽早一天痊愈,则制敌的机会便大一分,这不仅是人与人争,势同势争,更是时间上的一场残酷竞赛!
于是,敖楚戈在继续养歇了两天之后,已经决定即日离开此地,进行他对“十龙门”的反击行动,他老早便想这么做了,他一向不是个惯于龟缩着挨打的人,一有机会,不管这机会是肯定的可微渺的,他都将竭力运用发挥,予敌痛创,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人——宁可为断头鬼,不甘做窝囊废的人。
这些天来,他心中窝着的一股子乌气就差点鼓破了胸膈,他豁上再削掉十斤身上肉,也非要出这口气不可。一待他能够这么做了,他便立时要做,片刻也不耽搁,虽然,他明知这口气要出得异常艰辛!
在后园里,乔小倩眼圈泛着红潮,呜咽着道:“敖大哥,哪有像你这么急性子的人?说走就走,连我爹也不知会一声?至少,你总要等我爹来了打个招呼嘛!”
敖楚戈全身披挂——还是者打扮,只换了一袭黑衣,模样儿透着十分粗壮,神色也开朗得紧,他笑开了一口白牙道:“放心,我与令尊,是一定还得再相面的,倩姑娘,贤父女的恩情未谢,我又怎舍得去死?好歹办完了这桩麻烦事,我就马上回来。”
乔小倩伤感地道:“但你身上的伤一一”敖楚戈挺挺胸膛,活动着胳膊:“早就好了,你看,我如今的身架骨,壮实得就像一头大公牛,比我未曾受伤以前更要强健得多,包管没有问题!”
哽着声,乔小倩犹牵心挂肠地道:“我看,你最好再养歇几天比较牢靠……”敖楚戈和悦地道:“别替我担忧,乔姑娘,我们相处,也这么多天了,我是个义气用事或逞能卖狂的角色么?如果没有把握,我怎会冒这种不必冒的险?这是玩命的事,若非自觉体力已经确可胜任,我又何苦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凑近了一些,他又道:“至于见过令尊再走,事实上无此必要,更可免了一些离别之际的黏缠;人要分手了,总是多少带点帐惘同离意的,叫我一人尝此滋味吧,不须把令尊也硬拖上;再说,我的行踪不会太远,还要回来和你们重聚些日子呢,眼前的暂别,不值得难过,你快乐点,别把气氛搅混了,权当送我上街沽壶酒……”乔小倩幽幽地道:“大天白日的,敖大哥,为什么不等入了黑再走?”笑笑,敖楚戈道:“说走就走,这才叫干脆俐落,拖拖拉拉,我最不喜欢,何况迟早也是得走,延到入黑亦一样要上道呀;大白天行动,并不一定较晚间困难,因为对方在白天的警觉也会跟着降低,当然我更加小心……”叹了口气,乔小倩道:“如果正好碰上了他们呢?”敖楚戈道:“碰上了就只有硬干,那还有啥说的?原本我也就是抱了这个目的而去,什么辰光,什么地点豁上刀子,那就容不得精挑细拣啦!”
乔小倩低沉地道:“好吧,反正我也知道留不住你,任是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你的心意……”敖楚戈安慰着道:“别这么依依难舍法,叫我心里泛酸,这又不是一去不回,你有什么好犯愁的,而我已告诉过你,只待这桩麻烦了结,我定管回来再和令尊及你盘桓一阵……”拭拭眼角溢出的泪水,乔小倩垂下头去:“敖大哥,说话算话,你可得一定回来,别忘了爹和我惦着你……”敖楚戈忙道:“当然,我什么时候不是一言九鼎?”又抬起那张悲戚、怅惘、眷恋同关怀揉得白素素的清水脸蛋,乔小倩的声音里泛着那样浓重的情感:“敖大哥……保重自己……”轻轻一拍她的肩头,敖楚戈温煦地道:“你宽怀,凭那些兔崽子还要不了我的命!”
不待乔小倩再说什么,敖楚戈身形倏掠而起,凌空一个转旋,便穿越枝梢之间,鸿飞冥冥,无影无踪了。
铁血侠情传……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敖楚戈的目的地是“老汾河”。
由乔忠的嘴里,敖楚戈知道“十龙门”那十龙中的伤者仍然住在他那里;其余的人便在邻近的住家,租了两整幢的房子暂居,一则保护伤者,二则可以收到迅速呼。应的功效。
现在,敖楚戈先要到“老汾河”把形势刺探个明白,然后,他再决定下手的步骤与方法。
掠出后园到了外面,他便不以这种足以引人注目的身法赶路了,他迈开大步往前赶,当然他不会忘记耳听四面,眼观八方,同时,尽量挑有掩遮而且偏僻的地方走。
大约只走出百里多路,他刚顺着一条小径穿过那道窄河上的木桥下面,已突地传来一个沙哑的嗓音:“那个过桥的,你站住2”只急着赶路,敖楚戈倒没提防桥下面会有人,他怔了怔,站住了,一面侧过脸细视桥底,就在桥下河边,一棵低枝叶茂密的树荫底下,三个矮的汉子翘着腿躺在那里,模样倒是挺悠闲自得的。
说话的那一个这时坐了起来,一张瘦削干黄的脸孔上透着狐疑的神色,他打量着桥上的敖楚戈,侵吞吞的又开了声:“伙计,你是打何地来的?”敖楚戈胡乱朝后拈了个方向,道:“那边。”
对方灰褐的眼珠子顺着他的手式一转,眉毛吊了起来,道:“那边?那边是哪边?三家洼?刘集?同安镇?还是莱庄?”敖楚戈靠近了桥栏边,把上半身倚在粗糙的原木桥栏上,似笑非笑地,道:“各位老兄,你们——是六扇门里的人?”哼了哼,那个原来说话的人道:“我们是什么人你就甭管了,能问你的话嘛2自然便吃得住你;喂,你还没明说你是从哪里来的?”敖楚戈耸耸肩,道:“我是从‘刘集’过来的。,’一说出这句话,原来仰躺着摇幌着腿的另两位仁兄忽地都坐了起来,乖乖,好两张凶神恶煞般的黑鬼尊容;黄皮寡瘦的这个冷冷一笑,道:“你要到哪里去呀?”敖楚戈陪笑道:“‘青阳城’,老乡。”
那人站了起来,一个跟斗翻到桥上一——身手倒蛮俐落——他冲着敖楚戈一扬脸,大姆指朝后一点,大刺刺地道:“朋友,闲话少说,我看你形迹可疑,透着老大的下地道,来吧,跟我们走一遭!”
敖楚戈是一付愕然的表情:“跟你们走一遭?到哪里去?”这位仁兄嘿嘿笑道:“老汾河’,这个地名对你有点意义么?”敖楚戈叫了起来:“怪了,你们到底在搞些什么把戏?我是要到‘青阳城’向我二舅拜寿去的,却跟你们去‘老汾河’作甚?你们是些什么人?官差?地保?还是拦路打劫的棒老二?”对方脸色一沉,重重地道:“少装蒜,跟我们到‘老汾河’走一遭,叫童寿春童大当家的当面认你一认,若是没有干系,马上放你走路,要不,你休想过这桥!”
敖楚戈道::这是干什么?童寿春又是么人王?我—不犯国法,二不犯刑律,三不为非作歹,四不作奸犯科,你们凭哪一点要硬带我走?我不认识你们,和那什么童寿春更毫无牵连,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们还想强行绑架不成?”忽然怪笑一声,那人道:“他奶奶的,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冲着我哥几个鸡毛子喊叫?你也不先弄弄清楚,在这方圆百里之内,我‘三猫子’叫哪一个往东他还敢往西?”“三猫于”这浑号敖楚戈是闻所未闻,再一看这几位老兄的架势举动,他便判断只是地方上的青皮无赖一类角色,或者会两手把式,但料想也强不到哪里去;这三个一定也是被“十龙门”的那笔巨额悬赏冲晕头了,竟然也想横插一腿沾点油腥,敖楚戈觉得好笑,他眯着眼道:“先把话说明白,老乡,为什么各位硬要叫我去见那童寿春?”木桥上起了一阵摇撼,昭,敢情另两位也跳上来了,其中;个双眼赤红,翻着厚唇的仁兄大吼一声,恶狠狠地道:“老子’们就告诉你是为了什么——在你后头的方向,一个往‘同安镇’一个往‘莱庄’,那东边便是‘白杨镇’了‘三家洼’‘刘集’都在前面,隔着体来的地方正好相反,老子问你,你如从‘刘集’来,真的是往这边走?可见你分明胡说八道,存心掩饰些什么,这就透着形迹可疑,既然可疑,你就跟我们上道吧!”
原来是这么码子事——敖楚戈没想到就凭这三个上不了台盘的货,倒还动了如此的心机,把他耍了一转;笑笑,他道:“如果我不去呢?”黄皮寡瘦的一个阴毒地发了声冷笑,道:“在我‘夜猫子’苏二顺面前,这个‘不’字由得你说?”。
敖楚戈干笑道:“二顺哥,大家初见,也交个朋友,你这两位兄弟,又是怎么个称呼法?”
小眼赤红的那位粗声哑气地道:“好叫你知道者子就是‘醉猫子’梁克明,那个位是我们老么‘花猫子’丁勉!”
作了个罗圈揖,敖楚戈一派恭顺之色:“失敬失敬,三位叫我前去遏见那童大当家,却不知为了哪桩事情?”“夜猫子”苏二顺不耐烦地道:“少喽嗦,你去了自然会知道:你有牵连,便只好认命;没有牵连,一拍屁股走你的阳关大路,现在却不是你发问题的辰光!”
敖楚戈咧开嘴,笑嘻嘻地道:“好吧,我跟三位前去便是,但是,在我们挪腿之前,三位也不想问问我姓甚名谁么?”那“醉猫子”梁克明大喝道:“管你他娘的是谁,先跟我们走一道再说!”
“夜猫子”苏二顺忽然一伸手阴侧侧地,道:“小子,你也休在这里反穿皮袄老装羊(佯)了,明着把话抖出来,你是谁?”敖楚戈笑得好和气地道:“我姓敖,敖楚戈,三位。”
三个人蓦地往后跃开,火烧屁股一样连蹦带跳,模样就像叫什么妖精鬼怪吓慌了也似;他们躲出老远方才站住,三个人的脸上全变了颜色,那等惊魂不定,震骇恐惧的瞪视着敖楚戈,一时间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敖楚戈馒条斯理地道:“怎么啦?莫非我这名姓,对各位也还有点意义?”
三个人,两个在桥的那一头,一个在桥的这一边;三个人对面楞望着,就像被定在当场一般样,谁也答不上腔,回不上话来……敖楚戈双手一拍,摇头道:“列位有兴致站在这里当傻鸟,我可没有功夫奉陪,对不起,‘青阳城’里我得赶紧前去向我二舅拜寿——”猛的一机侩,“夜猫子”苏二顺突然怪叫:“且慢,我们险些叫这狗操的给唬住了!”
那边,“醉猫子’梁克明揣揣地道:“怎么说?”苏二顺急切地道:“这小子定如我们原先所料,只是姓敖的同党,或是前来替姓敖的探路,或是帮着姓敖的出外刺探消息的——如果他就是敖楚戈本人;他的那根钢棒子呢?他那个‘鬼泣环’呢?可见这小子是在冒充,何况姓敖的受伤甚重,断不会这么决便痊愈,从哪一头说,他也不可能是敖楚戈!”
“醉猫子”梁克明的脑瓜里,显然缺少了几条纹路,他闻言之下,不加思索地大吼道:“不错,二顺子,你说得一点也不错,这小子可不正是冒充姓敖的?记得童大当家的曾着人传话,说敖楚戈受伤极重,附近地头对他更十分陌生,之所以能够隐匿遁形,必有人暗中相助,童大当家的还再三提示不可忽略了那暗助于他的人,二顺子,这家伙必然是那姓敖的同党,替他跑腿的狗奴才!”苏二顺咆哮道:“娘的皮,先拿下姓敖的这个党羽。不愁追不出姓敖的下落来!”
于是,“三猫子”立时又扑回桥上,三柄雪亮的“鬼头刀”便映着日光泛起了寒电!
敖楚戈笑吟吟地道:“童寿春的悬赏方式是通风报信黄金一千两,尸首一于五百两,活口三千两,你们就该自己掂掂份量,量力而为,或许通风报信,或者暗中拿毒药毒死我,都不该贪婪过甚,硬要我这活口去替你们换那三千两金子;可能你们财迷心窍,晕头瞎眼,误以为我是敖某人的同党,可以捡便宜下手,那也只能说你们时运不济,误打误撞上了棺材板,这棺材还有不掀开来等你们受用的?”“夜猫子”苏二顺尖叫:“好杂种,你还待唬?”好整以暇的,敖楚戈一掀外罩长衫,缓缓地拔出了隐插腰间的钢棒子,他笑容可掬地道:“唠,这不是我那根要命的棒子?”接着,胯边盛着“鬼泣环”的黑布套子也亮了亮:“看.这里头装的玩意,圆滚滚的,可不正是那枚圈圈?”斗然间,就像焦雷砸顶,三个人全傻了眼,发了呆!身形暴闪,敖楚戈的钢棒子淬砸苏二顺:“叫你去发财!”强风压头,苏二顺方才好梦初醒,他惊叫一声,慌忙倒翻,但是,明明当头挥下的钢棒子却神鬼莫测的转现到他的身后,就像早已等着他一样,那么不紧不慢的正好敲上了他的尊头!“噗”的一声血水渗合着脑浆四溅,苏二顺这边才痉挛着跌下来,拼命扑上来施救的“醉猫子”梁克明刀锋甫往敖楚戈的背上沾,那根尚染着苏二顺鲜血白浆的钢棒子已倏往后穿,快不可言的透进了梁克明肚皮,更将他手舞足蹈的撞翻向木桥下面!
“花猫子”丁勉奋力冲刺,“鬼头刀”猛劈而至,口中厉吼:“好歹毒啊一一”敖楚戈的钢棒子飞弹斜挥,“呛当”—声震脱了砍来的“鬼头刀”,那沉闷的骨路碎裂便也不容于:呛当”声的击撞声中,惨啤着,丁勉打了个旋转,跟着也一头栽下桥去!
嘴里“啧”几声,敖楚戈在鞋底上抹拭着钢棒子沾染的血污,喃喃地道:“钱可不是这么好赚的,三位老兄,对不对!”插回了家伙,他把长衫掩好,然后,又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经过这一场风波,余下的路上,他越加小心了,他不存侥悻的想法,他并不认为下一次的遭遇也会像这样容易打发。
现在,他已来到了这座土岗之下,翻过土岗,即可望见“老汾河”的街景了。
但是,有桩情况的发生却使他不能就这么方便地翻越土岗。
隔着土岗顶尚有二十几步路的距离,他已听到上面传来隐约的谈话声,那是一种粗犷与充满野性的语气——江湖中人惯有的口吻。
敖楚戈立时潜伏疾行,极其小心地往声音传来的方位摸近,就在土岗于上的一处洼沟边,他发觉了五条穿着白袍的身影。
这样的服饰打扮,对敖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