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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倩摇头捂耳地道:“不来了,不来了,爹,你们总爱说些令人讨厌的话,敖大哥,这次我可不放你走了,我和爹都欢迎你留下来,永远的住在这里。”
一句话说溜了,那嘴不是摆明了,她自知有些失言,羞涩中带着娇嗔,急忙又道:“别在江湖上混了,那种日子不是我们干的。——”“我们——”那两个字用的太露骨了,敖楚戈不痴不傻,不笨不呆,他肚子里有盏明灯——一照就亮,黯然地摇摇头,道:“江湖子弟江湖老,我只怕抽不出这条腿了!”
乔小倩不信邪地道:“那倒未必见得,‘十龙门’的事已了,江湖上已没有你的仇人,你只要在这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就不相信有人会找上这里……。”
敖楚戈苦涩地道:“没有这么单纯,乔姑娘——”乔小倩一瞪眼道:“别叫我什么乔姑娘的,叫我小倩——”敖楚戈淡然一笑道:“是,小倩——”乔小倩一拍脑袋地笑道;“我真该死,放大哥,今天是你胜利归来,我应该亲自下厨,做几样拿手可口的小菜,替你接风,爹你在这里陪陪敖大哥,咱们马上开饭……”说着,一溜烟般,轻盈的有如一只燕子,那么翩翩的飞跃而去,临行,回眸一眨,仅那么一眼,含蕴了多少情,多少意,唯有明眼人一识而知……。
乔忠谓然一叹道:“这孩子,愈来愈不象话了!”
盈盈满满的一杯女儿红,代表了多少的感激和温情,精致淡雅而可口的菜看,含蓄了无数的浓情和蜜意,敖楚戈脸色红润,似乎有了几分的酒意,他一杯一杯地啜饮着,口尝着乔小倩的手艺,而乔小倩含情带嗔地替敖楚戈夹着酒看,一筷子一筷子往他的碗里送……。
乔忠早已看出怎么回事,他虽然有了醉意,心坎里始终透着几许的忧悒,多年的经验和世故,他了解小湖里是栓不住大龙的,小溪里是养不了大鱼的,女儿的那份心意只怕会付诸东流,空饮恨了……。
藉着酒意,他试探地问道:“小哥,舟船没有不靠港的,人都有个自己的窝,乘着自己年轻力壮,早点安个家……。”
敖楚戈眼布红丝,一怔道:“难——”
乔小情轻笑道:“何难之有?放大哥,只要你肯,我和爹这一亩三分地,恁你留,惩你躺,谁也撵不了你!”敖楚戈苦笑道:“你这份情,你这份意,我很感激,也心领,无奈人有时不能由已,有许多客观的环境,不容许你去特意安排自己,小倩,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谁不想有个适贴的窝?谁不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可是,江湖像个大染缸,一旦踏进脚去,再回头,已不由得自己做主了!”’砰砰——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刹那间把那份融恰和适意的气氛给冲散了,敖楚戈那双浓郁的眉宇不自觉的皱了一下,乔小倩略略不情愿地挪移着身子,道:“准又请爹看病的!”
乔忠挥手道:“开门去,莫非有什么事!”
乔小倩那纤纤的身躯尚未移挪,一声震耳的大响立时传了过来,只见那扇橘红色的厚门被重重的踢了开来,一个健壮像条牛的大汉子,托搭般的在屋里一站,朝屋里的人略略一瞄,目中煞气毕露,瞪着每一个人。
他沙哑地道:“哪个熊是乔瘸子?”
乔忠苦笑道:“老夫——”
这汉子朝前一跨,伸手抓来道:“跟我走!”
这一抓又快又狠,绝非普通手法可比,乔忠医道通神,有妙手回春之能,但,武学一道全然不通,一惊之下,不知闪避,任那只凌厉的手爪挥来,那汉子满以为自己这出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谁知道这当口,敖楚戈淡淡散散地一伸竹筷。准确无比的点在他的关节处,那汉子手臂一麻,候忽的斜垂下来。
敖楚戈长长叹了口气道:“朋友,哪有这般请郎中看病的?”那汉子眨眼道:“嘿,他妈的,你是什么东西,在我面前人五人六的,小于,听着,如果不是敝头儿有病,我这就给你点颜色,也省得你目中无人,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是,是!”
敖楚戈应诺着,眼珠子一转,又道:“哥子,你们头儿得了什么急病,急得你像丧家之犬,到处乱咬,乔老爷于今个儿没空,你还是另请高明!”
那汉子瞪眼道:“他没空,我就砸了这个窝……”乔小倩杏眼一蹬,叱道:“遍天下讲的是个‘理’字,你这混球在这里吹胡子瞪眼的,那像个请郎中的,今个儿我家有客,不看病!”
这汉子嘿地一声,蒲扇般大的手掌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酒杯,盘碗全都震—砾,酒汁四溢,流了满桌子,那副凶煞的样子,直把乔小倩吓得粉面苍白一—他呼地一声大叫道:“他奶奶的狗熊,天老爷老大,俺老二,今个儿你这瘸子跟俺去便罢,不然俺就跟他拼了!”
乔忠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道:“好,老兄,先说你的主儿得了什么病!”
那汉子喝地一声道:“不轻,只剩下那么半口气!”乔忠一震道:“前镇有个崔铁刀子;此人手艺并不比老夫差,你有没有先去他那儿……。”
“放屁——”
这莽汉大叫道:“操他奶奶的崔铁刀子,什么东西,他去转了一趟直他娘的摇头,临走,留了句话,说这个病不好治,要想活命只有找瘸子,姓乔的,俺是水末咽,米未进,连夜赶来到这里,你要是再治不好俺头儿,嘿嘿,俺一把火烧了他娘人操的!”
敖楚戈自顾自地喝着闷酒,他冷眼朝这粗臂体壮的汉子直掂量,只觉此人满面煞气,一股于凶悍之貌,但在凶煞中却透着痴气,目光一凝,一块青竹腰牌拌露在这汉子的腰际,上面歪歪斜斜刻画着一只鬼头手杖,敖楚戈心神剧烈地震颤了一下,眨眨眼,道:“哥子,你那主儿可是伍彪?”
那壮汉目中凶光一露;道:“我儿,你识得当家的!”
敖楚戈哼了一声道:“孙子,伍彪那杂碎没告诉你爷的大姓和大名?”那汉子呸了一声道:“别攀他妈的交情,眼下这瘸子是去不去?”乔小倩狠声道:“不去!”
敖楚戈一施眼色,道:“去!”
那汉子道:“还是你这小子上道,俗语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瞒你说,乔瘸子的侄儿还在老子手中,他只要敢他妈的摇摇头,他那宝贝侄的一条命,就像只蚂蚁一样,一捏就死!”乔忠一紧张道:“什么?晓福在你手里?”那汉子一点头道:“不错。”
乔小倩的粉面刹时变的苍白,他们乔家除了他们父女两人之外,就是乔晓福这么一派了,如果晓福有那么个三长两短,乔家的烟火……。
敖楚戈一眨眼,道:“老爷子,救人如救火,我给你准备药箱子去,咱们这就上路,可别耽误了侄少爷的性命!”
他是个装龙像龙,扮熊像熊的人物,一弓身,已抢了那个长年不离手的小药箱子,往肩口一扛,倒还直像个药童,乔小情一楞,道:“你……”敖楚戈哼哈一笑道:“别急,你在家歇着,有我跟着老爷子,包准不会有事!”
云空中几颗稀疏的星儿,散发着淡淡的银芒,一眨一眨的,乔小倩望着远去的几道人影,心底里仿佛一沉,沉甸甸的,方才的热络和欢愉,已随着空中的霜寒而乌有。
她喃喃地自语道:“愿敖哥和爹速去速回!”几只夜鹰斜立枝梢,发出颤栗的长鸣,敖楚戈扶着乔忠恍如驭风似的紧随着那汉子身后奔行着,黑幢幢的树影下,陡然有人喝道:“站住!”
那汉子呸了一声道:“何金斗,是哥哥我——”隐于暗中的人哦了一声道:“是刁蛮子!”
刁蛮子丝毫没停,带着他们穿林而过,林子里透出丝丝的灯光,只见一栋大屋已颓废的几乎倒塌,屋前屋后似乎隐藏着许多人影,个个黑乎乎的,令人无法看个真切;森冷的树林子里隐隐透着一股逼人的杀气,敖楚戈已敏感地警觉出那股子即将会发生的血腥味,双目候地一煞,淡淡散散地随意瞄了那么一眼,仅仅那么一眼,他已将周围环境约略的透窥了个大概……颓废的屋子里,正门口已凝立着一个灰眉老头子,淡蓝的长衫,阴鸷的双目,双手背负着,冷冽的望着这边……。
“乔瘸子来了么!”他终于开了口,这无非是句废话,乔忠那一跛一拐的样子,不问亦可看出来,刁蛮子暴声道:“霍管事,姓乔的已经请来啦?”霍管事哼了一声道:“还有一位是谁?”刁蛮子急忙道:“是给老乔提药箱的!”
霍管事冷冷一笑,挥手退了刁蛮子,沉稳的、称步,领着敌、乔转进屋里,这哪是个屋子,而是一座破落的山神庙,尘埃密布的神像,已受到日月班剥,久无香火的烛抬,填满了落瓦和灰屑……屋当中,一张大白麻布蒙了个人,直挺挺地躺在供桌上……霍管事没开口,目光朝着那个直挺的人一斜,很明显,请乔忠自己掂量着办,乔忠犹疑地道:“死了?”霍管事一瞪眼道;“他就是返魂无术!你也得把他给召回来!”
乔忠一楞,道:“这……”
霍管事犀利地哼了一声道:“怎么?你不是号称华陀再世,功同再造么!难道说,你连一个死人都救不过来,嘿嘿,那你他妈的还能称什么是神医,呸,你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混混!”
乔忠年岁大把,自悬壶济世以来,受的是奉承和巴结,何曾遭病家指着鼻子骂秃驴,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气得混身颤抖,双唇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瞪着这位冷损奸酸的霍管事,—腔怒火,难以渲泄……。
敖楚戈伸手拍了一下霍管事,道:“慢着,大管事!”
霍管事一怔,自伍彪以下,谁敢轻捋虎须,而这傻楞透顶的小子,居然不知轻重,天高地厚地拍他的肩膀,他不悦而带冷傲地道:“怎么啦?难不成你这位小徒弟另有高见?”敖楚戈嘿嘿道:“大管事,可曾听过公鸡会下蛋?”霍管事一楞道:“不曾!”
敖楚戈哼了一声道:“公鸡下不了蛋,死人哪有再活的?”霍管事声色凶厉地道:“既然他不能活了,我就开你们的膛,剥你们的心,祭典我们这位兄弟……”他拉开嚓门叫道:“来人,上香!”黑沉沉的庙宇外,迂缓的自左右行来两列人影,手上,各拈着三柱信香,袅袅的青烟徐徐地往上扩散,细碎沉浊的步履,在夜晚里响起沙沙之声,那两列人影前后有序地围成一个大圆圈,将敖楚戈和乔忠围在正中间——乔忠颤栗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敖楚戈长笑道:“摆这个熊阵势干嘛,霍青云,何不干脆点挑明的,你我打开天窗说亮了,仅你们‘天戟门’这点仗阵,呸。
我姓敖的还没放在眼里。”
霍青云冷哼一声道:“敖楚戈,我以为你要一直打哑迷呢!”
敖楚戈冷冷地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位乔老爷子和他侄儿你可不能为难,霍青云,我话先说在前头,逼急了,倒霉的还是那些熊儿子!”霍青云冷笑道:“这里似乎轮不倒你做主!”他长声一转又道:“上刀!”只见刁蛮子捧着一柄精光寒头,冷森无比的大鬼头刀走了上来,平稳地放在一张桌上……
刁蛮子怨毒地道:“姓敖的,这柄丧门刀要生剜了你!”霍青云长吸口气,道:“一笑见煞’敖楚戈,也许你还不知道咱们这段梁子怎么结的,住在哪里,我要你死的明白,死得清楚,你,可以先看看这白布单子下的人是谁?他一一对你来说决不会陌生,三江四海的仇恨,集九州之血的怨愤,今个儿,我要你尝尝‘死’倒底是个什么样的滋味!”潇洒而俊逸地一笑,敖楚戈淡淡地道:“一个沾满血腥的尸首,值得我去看么?霍青云,我杀的都是恶贯满盈,死有余辜的不赦之徒,不用看,想想也知道,他定是有必死之道,死而不足惜,凭这点,我心就安了!”
“呸!”
霍青云厉声道:“别人怕你‘毒尊’能一夜间挑了‘八莫礁’的十一邪,重创‘大雁坡’十龙,我姓霍的,和‘天戟门’众兄弟,却不会罕糊你这龟儿子;今夜先祭祭那位不甘心死而死的好兄弟,再零则活剁的劈了你,敖楚戈,你准备后事吧!”他沉重地道:“揭灵!”
两个汉子在刁蛮子的指挥下,缓缓地揭开了大白布单子,一个满面浮肿,面色青紫的脸孔刹时在黑夜里呈露出来,两只眼睛似是要鼓出眼眶之外,显然是死不限目,直直瞪着远处,一丝血渍向噙留在他的嘴角。
单宇——
那个挺尸的人居然是“八莫礁”十一邪的首脑单宇,这个看似温文儒雅的人,双手血腥,积恶如山,今日恶盈满贯的直挺挺地躺在那里,无异给江湖上除去了一个元凶巨恶……。
敖楚戈大笑道:“想不到一个死人也会作怪!”
霍青云道:“这是血债,血债就要血还!”
敖楚戈冷冷地道:“老霍,我人就站在你有面前,走不了也跑不了,不想走也不走,你要自命还是个人物,立刻放了乔老爷子和他侄少爷,然后,我们再……”霍青云摇头道:“这只怪他们倒霉!”
敖楚戈叹道:“乔老爷子不过是个走方郎中,兴不了风,也作不了浪,杀了他不威风,放了他,在你,只是举手之劳!”“不!”
霍青云摇一摇头道:“千不该,万不该,他那宝贝侄儿不该惹上敝上的女儿,他们是自做自受,死有余辜!”乔忠颤声道:“胡说,乔晓福怎会和你们江湖人物扯上边!”
霍青云嘿嘿一笑道:“这个,你姓乔的就有所不知了,我们伍大门主的爱女和乔晓福私通已久,并已有孕,伍大门主恨极了你们姓乔的,今夜大门主要你们通通死在这里!”敖楚戈没有料到这其中尚有这多变化,他瞥了乔忠一眼,只见这个老人气得混身抖颤,额上淌汗,他跺脚地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敖楚戈双眉一煞道:“霍青云咱们似乎已没有商量的余地了!”霍青云道:“似乎没有了!”
敖楚戈沉下声道:“乔晓福自做自受尚有话说,而乔老爷子,清白无辜,没有义务承担这种罪!”霍青云哼声道:“瘸子教导无方,罪无可遣!”
敖楚戈目光一冷,道:“霍青云,请伍彪出来!”
霍青云冷冷地道:“伍门主岂会轻易见你。”
敖楚戈不屑地道:“他是什么东西?在我敖某人的面前摆威风,麻烦你告诉伍彪,单宇的帐我姓敖的顶下来了,有种伍彪就亲自和我对对盘!”
霍青云威猛地道:“江湖上只传言你‘一笑见煞’武功盖世,威猛凶辣,我霍青云早就有心一会,今日……”一摆手,敖楚戈问道:“你自认和单宇的功力孰强孰弱!”
霍青云一怔道:“自然是单公子强——”敖楚戈淡淡一笑道:“这足够了,单宇加上十一邪尚且都难保住他那条老命,你又算是那根葱,惩你那两把刷子,嘿嘿,不是我敖某人瞧不起你,你还不算个东西!”
这一番话直气得霍青云全身抖颤,双唇发紫,他在“天戟门”中综理大小事务,人前人后那不敬畏有加?左一声霍管事,右一声霍管事,但今日自己在敖楚戈眼里,自己竟是掂不上的一棵葱,他……真是气绝了。
只听他额声道:“你……”
藉著那香烟的星光,可以看到霍青云那张苍老的庞脸上由白变青,一股杀气迅快的弥布在他的眉梢间,但他毕竟还是个人物,很自然的将胸中那股子怒气压制下去,冷静的挥挥手,道:“姓敖的,你果然是个难缠的人物!”话语一落,那两列的汉子同时吆喝一声,手中信香高举过顶,拜了三拜,同时将三枝信香掷向单宇身前的地上,齐齐插入地里,这是次武力的表现,这十余大汉能贯力在那些香杆上,前后分毫不差的飞香入士,显示这群人都是内家好手,举手投足,都有着极大的内力和武功。
敖楚戈不屑地道:“不入流的角色,也敢丢人现眼!”
刁蛮子怒吼道;“他妈的熊,老子先宰了你!”
黑暗中,四道身影电掣石火般射向半空,那么快法,又分成四个不同的角度。欣然落下,困住了敖楚戈。
仅这份身手,一看即知确是顶尖角色。
四个人一落地,刁蛮子的长刀已和那三个汉子同时抽了出来,但见寒光暴闪,俱严密的舞起一道刀幕。
霍青云沉声道:“挡住他的‘无双剑’!”
刁蛮子嘿地一声道:“像说鼓儿词样子,那把破剑,我还没有看在眼里!”
敖楚戈大笑道:“灰孙子,我要你第一个死!”
一缕刀影有若苍穹电掣般地劈来,刁蛮子碰着刀势连人带刀一齐卷了过来,其势之疾,端是难以描素。
刁蛮于一动手,其他三个伙伴也不闲着,俱闷声不吭,悄无声息的从三个不同的角度攻来,四柄无情而冷艳的刀影。全往敖楚戈身上招呼着。
只听半空中传来一声冷哼,敖楚戈那幽灵般的身子像——缕绵絮样的飘起,疾快的移开八尺,青光闪颤,带着片片碎影.穿过刁蛮子的刀幕直射而去。
鲜红的血影有若夜空的暴花,—点点滴滴地散落下来,带起一股子血腥味,刁蛮子颤声道:“你……”敖楚戈连回头都懒得回一下,剑影倒翻,迅快无比地挥出八剑,那三个刀客连哼都没哼出一声,俱倒在血泊里,他手中快速,剑光流闪,仅那么一瞬,四个凶恶的汉子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死了,死得连回手之力都没有。
敖楚戈一脚踢开刁蛮子,道:“我说过,你是第一个死。你偏不信,好在路上有伴,决不会寂寞,这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霍青云变色道:“好毒的手法,怪不得人都叫你‘毒尊’呢!”敖楚戈哼声道:“毒!不毒行么?如果我只要有—点儿的仁慈,躺下的决不会是他们,而是我,姓霍的,你说是么?”雷青云狠声道:“那倒不错,你倒有自知之明!”
敖楚戈冷冷地道:“无双剑下无活人,霍青云,我限你立刻放出乔晓福,否则,刁蛮于这伙人,就是你的下场!”
霍青云摇一摇头道:“敖楚戈,你杀了‘天戟门’伍大门主的座前弟子,这笔帐有如三江四海,我今夜要不生剥了你,无颜向伍门主交待,你掂量办吧,希望你……”敖楚戈昭了一声道:“霍青云,看你年纪一大把,活了这么大也不容易,立刻去请伍彪,我敖某人要和他交涉——”霍青云哈哈大笑道:“门都没有,‘天戟门’的管事岂是那么容易的打发,仅惩你几句话你就想搬倒我,呸,你作梦——”敖楚戈哦了一声道:“江湖上讲究的是力量,你也许自持有几分功夫,所以才敢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我不怪你,因为刚才那一手太平常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