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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侠情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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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映霞十分有趣地道:“你输了,阿猛。”

阿猛悻悻地道:“我不服气,这只是比掌劲,大小姐知道我擅长的却是浑力!”

敖楚戈笑道:“可要再比?”

李映霞忙道:“不要,敖楚戈。”

阿猛抢着道:“要比!”

李映霞嗔道:“阿猛——”

敖楚戈淡淡地道:“没关系,大家玩玩,反正磨时间嘛,否则在等待上船之前这段空档里,闲着也无聊——阿猛,你说吧,怎么个比法?”目光乱转,阿猛忽道:“过后头有一根铁棒子,我们就拿这根铁棒来比力气。”

敖楚戈道:“好!”

阿猛果然到灶后面取来一根铁棒,乖乖,粗若儿臂,锈痕斑斑;阿猛“呸”的在手上吐了口唾沫,双手握牢这根两尺多长的铁棒两端,猛的吐气出声,额门青筋暴起,胡须怒张、他嗔目如铃,全身肌肉喷扎,于是,慢慢地,这根恁粗的铁棒便弯成了一只马啼铁状!

“呛啷”,把弯曲了的铁棒朝地下一丢,阿猛挺起了胸脯道:“怎么样?”敖楚戈并没有告诉他“怎么样”,足尖一挑,弯曲的铁棒“呼”一声带起,他倏然伸手握住一端,用力闪抖,“擦”的一声,天爷、这弯成马蹄铁似的铁棒居然被他抖得笔直!

笔直的铁捧在他手中一转。快得只是眨眨眼,他已把铁棒两头拗穿,打了个简结!

阿猛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是目瞪口呆了。

轻轻把弯成结状的铁棒放下,敖楚戈拍拍手,然后笑道:“我这几下子——怎么样?”阿猛蹲下身子,捏了捏地下的铁棒——仍是那样的坚硬,是原来的那只——他突地站了起来,张口结舌地道:“这……这是真的?”敖楚戈一笑道:“假不来呀!”阿猛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畏缩地道:“简直叫人不敢相信……你这么瘦……又这么弱生生的,竟有这大力气?”

敖楚戈道:“这是内力与外功的合并修为,不全靠蛮劲。”

舐舐唇,阿猛折服地道:“不管咋么说,我服了!敖壮士,你,呃,可真是高手!”

拱拱手,敖楚戈道:“过誉过誉,凑合着混世面罢了。”

李映霞笑道:“阿猛,现在你知道我没看错人吧?”.阿猛黑脸胀赤,尴尬地道:“全恕我这人粗,一些也沉不住气。大小姐,看错人的不是你,是我……”敖楚戈安详地道:“小事情,过了就算,若看得太过严重,反倒令我也不安了。”’阿猛一反先前的态度,言行之间,对敖楚戈变得无比地恭顺起来。他这前倨后恭的形态,李映霞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好笑。

很快便到了应该出发的时间,三个人略一拾掇,由阿猛将他们的坐骑藏妥,在薄暮黄昏下,匆匆行往船只停泊的所在。

这是一片嵯峨狰狞的黝黑石礁,在棱尖突凸的两堆礁石中间,堪堪泊击着一只小船,船长一丈有五,宽只四尺,头尖尾翘,单桅,海浪拍击着船身,船身摇晃甚剧,没有蓬,没有舱,浪花已将船只浸沾湿漉漉的了。

在阿猛的带引下,三个人一一跃上船弦,刚刚坐好,。阿猛已解缆拔锚,并熟练地举桨撑向礁石,这艘快船的尖细船首在往外一滑之下,随着浪头猛然浮沉移颤,却巧妙不过地正好从那两边礁石形成的窄缝水道中出去了。

海面有点风浪,船身颠波不稳,阿猛迅速扯帆,自己坐到船尾将舵把牢,于是,船首破浪向前,帆满行疾,摇摆的幅度也逐渐小了。

坐在中间横板上的敖楚戈一伸大姆指:“阿猛,你操舟之技确是高人一等!”

船尾把舵的阿猛眉开眼笑地道:“这不算什么,敖壮士,真功夫要在大风大浪里才显得出。赶到哪天有机会,你坐上船来,我露两手给你看!”

敖楚戈道:“老实说,你若和我比赛操舟掌舵的功夫,我就不如你了。”

阿猛高兴地道:“真的?”

敖楚戈笑道:“当然!天下事,一个人哪有件件精通的道理?”

哈哈大笑,阿猛道:“敖壮士,这样说来,我也有强过你的地方啦!”

敖楚戈道:“不错,你胜过我的地方定还不止此,只是有待发觉罢了!”

阿猛粗壮结实的双臂扶稳船舵,海风吹拂得他胡飞如蓬,黝黑的大脸上双目炯然,刻画着那朝横里生长的肉纹,看上去,颇有点怒海涛中独力与命运抗衡的古渔夫韵味。

在这时,阿猛变得沉着多了,也世故多了,宛如他的精练潜力至此际方才发挥出来……。

原本碧波干顷的大海,在一轮血红的夕阳落照下,映幻得金光鳞鳞,更仿佛渗入了紫配,于是。海水浮沉中,色彩便转为勤黯了……坐在潮湿的船板上,李映霞怪不舒服地移动了几次坐姿,她整抚着鬓发,一边扬声问操舟的阿猛:“到‘八莫礁’,得要多久呀?”阿猛高声道:“个把时辰就差不多了。大小姐,如今暮了,海上光黯,瞧不甚真切,要在天气好的白天,这里就约莫可以望见“八莫礁”的影子。”

李映霞道:“视线不好,你不会把方向搅错?”阿猛笑道:“大小姐放心。休说这一带海面我熟悉得如同我那片土房,‘八莫礁’的水路,我更已留意多时了,闭上眼也到得了,包没错。”

伸手沾了满掌的海水,凑在鼻端上闻闻,敖楚戈便将弄上的海水洒掉道:“人在船上,总觉得虚晃不落实际,连颗心也悬悠悠的,李姑娘,你可也有此想?”李映霞一撇唇角道:“哼,我原来还以为你放大英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笑笑,敖楚戈道:“话不是这样说的。人嘛,再有本事,到了这海天一线,茫茫无际的水面上,也会觉得身小形渺,不甚带劲了!”

李映霞问道:“你识不识水性?”

注视着李映霞,敖楚戈慢慢地道:“只一点点,不太精通,尤其是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怕就更不堪用了。”

李映霞若有所思地沉吟不语,敖楚戈的目光一直凝注着她,神韵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与调侃意味。

突然惊觉,李映霞掩饰什么地问道:“你干嘛用这种眼光瞧我?”敖楚戈平静地道:“你很美,尤其在夕照的绚烂光辉反映下更美,不是么?”啐了一声,李映霞道:“见你的大头鬼了。”

敖楚戈吃吃地笑了起来:“你的水性一定不差喽?”

李映霞傲然道:“比你约莫要高明些!”

点点头,敖楚戈道:“我说过,一个人不可能精通天下的每一桩事,所以老古人千年前已经告诉过我们‘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抚媚地笑了,李映霞道:“有时你也倒很自谦的。”

敖楚戈道:“我说真话,不惯吹嘘。”

两入沉默了一会,李映霞有些忧虑地道:“喂,敖楚戈,你可有把握对付得了‘八莫礁’的‘十一邪’?”敖楚戈道:“现在问这句话,是不是嫌晚了点?你是怎么找上我来着?莫非你尚未摸清我到底有多大个能耐,多沉的分量?”脸儿微热,李映霞窘迫地道:“当然,我经过详细地打听而且深知你的能耐,否则我怎么会无端地找上了你,又接受你那死不要脸的条件?我只是担心……”摇摇头,敖楚戈道:“不必担心,我若敌不过‘十一邪’,遭了他们的毒手,你正好可以免去履行条件的义务,这对你来说,岂非也是一大收获?”李映霞嗔目地道:“我更顾虑我爹的安危!”

敖楚戈道:“那就看运气了。”

李映霞固执地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握能够制服‘十一邪’?”深沉地一笑,敖楚戈道:“尚未交手,我怎知道?李姑娘.对一件正在进行中的事,冒然揣测其结果,不但可笑,而且又聊。”

李映霞气愤地道:“我是关心你,你这人真不知好歹!”

,敖楚戈道:“你关心的是我么?”

窒了窒,李映霞道:“人家不跟你说了。”

吁了口气,敖楚戈干脆横倚到船弦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天已黑透,夜幕就像一顶巨大无朋的穹盖笼覆着这浩渺的渤海,而海水波涌,水色也象是黝黑的了……风浪又稍大了一些。

单桅的船帆吃满了风力,鼓涨处绷得紧紧的,船首破浪,水花剪分,去势就如同奔马一样又疾又快,碎波飞溅中,船身的起伏有韵致又有节律。

不多一会,在黑沉沉的海面上,已可发现一座宛如龟背般拱起于水间的礁坝,它是那样隐伏在灰黯苍茫的大海中,越加透露出其阴森怪涎的气息来……“八莫礁”宛同由深海里浮上来的魔岛。

“敖壮士,大小姐,快到啦!”

李映霞目光凝视着夜黯中的“八莫礁”,那个囚禁着她老父的地方,也是她就要上去拼命的所在,这位美娘子的神色无形中紧张起来,呼吸也急促得多……打了哈欠,敖楚戈懒洋洋地正了身子,眯着眼朝前瞧了一会,无精打彩地开了口:“眼前就是了吧?伙计。”

阿猛的声音里也透着紧张:“那就是‘八莫礁’,敖壮士。”

“昭”了一声,敖楚戈喃喃地道:“看上去阴森森的,不是个好地方。”

李映霞急道:“你像没事人似的,怎么一点也不焦虑?”“焦虑?”敖楚戈笑了:“我焦虑什么?横竖拿鸭子上架,焦不焦虑都得上去卖命,何苦自己找自己心烦?况且,是你的爹被囚在那里,不是我的爹!”

恨得一咬牙,李映霞道:“你这鬼!”

敖楚戈没理她,管自对船尾的阿猛道:“伙计,哪里靠舟,你可有主意?”阿猛低促地道:“我在今夜之前,业已来过这‘八莫礁’附近,探过许多次了,虽是驾舟远远回绕,却可断定礁坝后那片浅滩容易上去——”敖楚戈道:“那片浅滩船能滑过去?”阿猛犹豫着道:“这不敢说,水漫过滩上,下面可能全是礁棱,只要水的深度够,或者可以勉强把船滑进去。”

敖楚戈摇头道:“不要‘可能’,我们需要拿稳才行,那片浅滩有多少幅度?”想了想,阿猛道:“约有二三十丈方圆,水底下必是暗礁,礁面又锐又硬,比刀子还快,只要船底一碰上,稳碎。”

沉吟片刻,敖楚戈道:“暗礁的上头,有没有浮露水面的礁石,可以垫脚的?”阿猛道:“有,但疏密不一,而有的礁石露出水面好几尺,有的,只是几寸……”敖楚戈道。“这就够了,又不是登高踏青,不必要那么巨硕的礁岩。”

李映霞心急地道:“你有主意了?”.

敖楚戈镇定地道:“为了保住船只不被暗礁撞坏,我们只有不冒险越滩,由阿猛将船只停在浅滩范围之外,你我两人凌波虚渡上去!”

李映霞惊道:“我没有凌空飞越二十丈距离的本事呀!”敖楚戈道:“不怕,有露出水面的礁岩垫脚,想能渡过,而且有我协助你。”

阿猛忙道:“但,我呢?”

敖楚戈道:“你把船停在浅滩之外,等我们飞身抢越,你立即驶离,在附近海面上绕圈子。如果我们事成,我以火摺子亮三次为号,你也回我三次,并速来接应。我们可不能预定须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你可携有足够的干粮淡水?”阿猛点头道:“吃的喝的我一个人够用三天。可是,敖壮士,我这不等于白闲着啦?”敖楚戈道:“怎能说‘白闲着’?我们能否逃离虎口,安抵岸上,这重大责任皆在于你。若是冒然驰船过滩,船撞坏了,大家便全瞪眼看天,一切全都完了!况且,我只有力量协助一人飞越,两个人便没有把握!”阿猛失望地道:“那我真的不能上去了,可惜我还把我的家伙大铁锤带来啦,也无用武之地了。”

敖楚戈道:“你驾舟接应,比你上去拼命更为重要,可失闪不得。”

李映霞也道:“阿猛,你千万不要远离,注意我们的信号。”

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一声,阿猛道:“是,大小姐,我会一直在附近海面上兜圈子……”吁了口气,敖楚戈道;“驰往礁坝后的那片浅滩吧。”

夜黑如墨,水黑如墨,海上更起了一层轻纱的蒙蒙白雾,有涛声,有浪叠,风声吹括,这些,将快船移动形迹遮掩非常紧密。

铁血侠情传……第五章

第五章

终于船只来到了“八莫礁”后的那片暗礁北岸,只见在一片倾斜度极大的峭拔岩坡下,连接着激荡滚旋的浪花,浪花冲拍岩坡,也在二三十丈方圆的海面上掀起了一波一波的细碎白涛,它们在隐约露出水中的暗礁上打转,偶而也浸漫过去,这里,即是阿猛所说的那片浅滩了。

低促地,阿猛道:“到啦,就是这里。”

略一抄扎,敖楚戈问李映霞:“准备妥了没有?”李映霞紧张不安地道:“我,我怕飞越不过,太宽了……”敖楚戈坚定地道:“不要耽心,有我。阿猛,落蓬停船。”

灰白的单帆“悉索”一声轻响自桅竿滑落,快船的速度立时一顿,船身打横,敖楚戈低喝一声“起”,紧紧抓牢李映霞的手腕,两人双双飞掠,七丈之外往下猛落,一顿里又再前掠,但见浪花旋激中两个人就像生了翅膀似的,倏腾倏下,连连飞越而去……“八莫礁”并不大,约莫只有一里半长半里来宽,形状宛若一坐拱起于海中的龟背。整个礁屿全是由坚硬粗糙的珊瑚礁所组成,黑褐潮湿的地面上寸草不生,只有遍布于阴暗处的藓苔及偶而一见的枯萎杂草。礁屿的起伏不大,形势却崎呕凸凹,就像是一张平板的丑脸上布满了麻坑似的。

要找寻“十一邪”的窝巢并不困难,它虽是挖筑在岛腹之中,却有一个拱形的铁门垛子现露于进口的那堆礁石之上,这铁门垛子是人工所制,大异其趣于天然粗糙的礁质。而且,在这堆礁石下面,有一行阶梯降落岛沿,那里,形成一个非常美好的,理想的,由两排半抱岩石组合的小小港湾,人工砌就的石质码头伸入湾中,码头上有三幢石屋,码头的两侧,停泊着四艘大小不一的船只。

铁门垛子很大,有丈多高,丈来宽,两扇铁门却是半掩的,一个粗壮的光脊梁大汉,正坐在门边,喝着者酒,一把鬼头刀横搁脚边。

看样子,这个人是守卫了。大约太平日子过得太多,自在惯了,他并没有想到此时此地竟然会有不速之客潜伏而至。

隐藏在门垛子右边岩石之后,敖楚戈的身子半倚在岩面上,他一边瞅着那位自得其乐,不知祸将临头的守门汉子,一边琢磨着如何摸进门里关去。

紧倚在他身边的李映霞,有着轻微的颤抖,可能是心里激动,也可能是太过紧张,一张俏脸全汛了白,她俩靠得这么近,以致那股幽淡的香味,就像柔柔的呢喃一般飘进了敖楚戈的神魂深处,使他一时间倒反而不急着动手了。

静候了片刻,李映霞迷惘地仰头瞧向敖楚戈:“我们还在等什么?”突然,她又气又窘地住了口——敖楚戈的上半身正倾向她的鬓发边,微眯着眼,像是无限享受的,深深呼吸着……。

轻轻拧了敖楚戈的手臂一下,李映霞咬着牙道:“姓敖的,这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神魂颠倒地做梦。”

敖楚戈无声地一笑:“暗香浮动,中人欲醉,便未曾饮,已不觉寻醺醺然了……”李映霞哭笑不得地道:“别再疯言疯语了,你倒是快点想法子进去呀!”

四周一扫,敖楚戈悄声道:“你等在这里,我设法将守门的小子诱开。”

李映霞惶然道:“你用什么法子呀?”

拍拍她的香肩,敖楚戈道:“不用急,如果法子不灵,算那龟孙倒霉。”

说着,他一溜烟似地转往码头边的石阶下,又自石阶下,步履沉重地走了上来。

喝着老酒的大汉抬起头来,打量着敖楚戈,懒洋洋地开了口:“哪一个?”敖楚戈大刺刺地道:“我。”

那位大汉放下酒壶,迷里马虎地问:“你是哪一个?”敖楚戈大声道:“混帐东西,是谁叫你在司职的时候喝酒?休是皮痒了不是!”守门汉子站了,气颇大地道:“娘的熊!你是干什么的?老子喝酒关你鸟事?你管得着!”

一看对方并不听唬,敖楚戈沉下脸来道:“保三爷在码头上,你去有事交待,还不快点挪脚?”那人呆了呆,忽道:“八莫礁”。

这是暗语切口,敖楚戈不由窒了一下。

对方半句不吭,回手拾刀,边嚷了起来。

“奸细……”

他只嚷出这两个字,身子突然便软了下去,敖楚戈拔回一直透进背脊半尺有多的钢棒,摇摇头,喃喃自语:“这龟孙居然不听唬,娘的,一定是什么地方露了马脚……”人影闪处,李映霞奔了过来,她急促地道:“快点进去吧敖楚戈伸手抓起地下的尸体,用力抛掷到那块礁石之后,接着与李映霞二人匆匆侧身入门。门里,一条宽大的石级直通下去,两边凹凸不平的岩壁上却每隔三尺以环套插着一只火把,青红闪亮的光,把这条石级上下映得通明。

石级尽头,是一个弯角。弯角转过去,有三条分岔的通道,三条通道也是曲弯的,通道两边则距离不等的有着门户,显然,那是些房间。

敖楚戈与李映霞二人刚刚来到转角处,面对着三条通道正在犹豫,右边一条通道这头的一扇铁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倒八字眉的黄衣大汉走了出来。

这人甫始与敖楚戈、李映霞打了个照面,他本能地一怔,随即觉得不对,刚刚开口声:“你们是……”,“是”什么还来不及说完,他的下巴壳已经被敖楚戈冷硬的钢棒一下子顶了起来,这一记碰撞,痛得黄衣人几乎淌出了眼泪。

微微一笑,敖楚戈柔声道:“乖儿,进屋去说话!”

就这么仰顶着下颔,黄衣人姿势古怪地被迫进了他方才出来的石室。

三个人刚一进屋,一个横躺在门边一张软榻上的汉子蓦地跳起,那人尚未及有第二个动作,在冷电闪暴中,又一头裁回了榻上,鲜血进溅自他的咽喉,动也不动了。

钢棒仍然顶在那位倒八字眉仁兄的下巴上。

李映霞迅速地掩上了铁门,石室中,已没有其他的人了。

敖楚戈平淡地道:“失敬了,原来阁下还是一条硬汉?”说话中,他手里的钢棒往上猛顶,那人脑袋一扬,他的钢棒已齐颊擦上,“哺”的一声,一只血淋淋的人耳业已飞起,叫声尚未出自对方口中,钢棒已横砸上倒八字眉的嘴巴,于是,血靡碎牙便喷了半空。

倒八字眉痛得全身整个弯了下来,敖楚戈的钢棒又顶着他的下巴,将他硬硬撑起。

眯着眼,敖楚戈道:“还是硬汉么?”

倒八字眉的脸扭曲,满口血污,他颤抖又含混地道:“你……你……们是什……么人?”手中的钢棒再用力一抬,那人便又仰头向上,敖楚戈道:“问问题的人是我,朋友!我问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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