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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些话,我们都开始意识到他通常采用这种“拒绝安慰”的姿态,并且这种姿态造成了他###格的“远隔###”。他在逐步完成一种从他儿童时就已开始的防卫机制,并且这种防卫机制帮助他阻断了这种无限的失落。那种防卫,通过成千上万次的反复出现,被塑###地强化了。他的这种远隔###,他最为突出的###格特征之一,并不是先天就确定下来的,而是塑###地学得的,现在被忘却了。
这似乎有点不同寻常,L先生一边哭,一边像婴儿一样伸出舌头,但这是他在躺椅上所表现出来的几个婴儿表情中的第一个。弗洛伊德注意到,有早期伤痛的患者通常会在关键的时刻“退化”(用他的术语说),并且不仅记起早年的记忆而且会短暂地以孩子般的方式重新经历这些事情。从神经塑###的观点来看,这是完美的解释。L先生刚刚放弃了从孩提时代就一直使用的防卫机制——对于他的失落的情感冲击的否定——并且它###出了这种防卫机制掩藏起来的记忆和情感的痛苦。大家请回忆一下巴赫-伊-里塔所描写过的,发生在经历过大脑改变的患者中的非常相似的事情。如果现有的大脑网络被阻断,那么在现有网络建立之前就被替换的旧的网络必须被重新使用,他把这个称为旧神经通路的“去屏蔽”,并且认为它是大脑重组自身的主要方式之一。在神经水平上分析中的退化,我认为就是一种去屏蔽的例子,这通常在心理改变之前出现。这就是L先生接下来会出现的情况。
在他下一个治疗期间,他报告说他反复出现的梦境改变了。这一次他去访问了他的老房子,寻找“大人的财产”。这个梦境表明他记忆中死去的部分现在已经开始复活了。
我去看一座老房子。尽管它是我的,可我还是不知道这老房子是谁的。我在找什么东西——现在不是玩具了,而是大人的财产了。那是冬天结束以后的春天了,冰雪消融。我进了房子,这是我出生时的那座房子。我认为那座房子是空的,但是我的前妻——我觉得就像我的一位好母亲——从后边的屋子走出来了,后边的房子正在涨水。她出来迎接我,而且很高兴看着我,我也觉得兴高采烈。
他从一种和其他人以及和他自己的疏离的感觉中浮现出来了。这个梦境是关于他的情感的“春天解冻”,并且在他度过了自己童年的房子里头,一位像母亲一样的人出现了。这毕竟不是空的了。接着出现了相同的一些梦境,在这些梦里头他逐渐地收回了他的过去、他自己的感觉以及他有过一位母亲的感觉。
有一天他提到一首诗,这首诗里头描写了一位挨饿的印度母亲,在她自己临死前留给了她的孩子最后一口食物。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首诗让他如此感动。接着他突然停下来,开始号啕大哭,“我妈咪为我献出了她的生命!”他大哭,他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陷入沉默,接着呼喊道,“我###的妈咪!”
以前并不惯于歇斯底里的L先生,现在经历了他的防卫机制所推开的所有的情感痛苦,重新体验了他在孩提时代的思想和情感——他在回归和###过去的记忆网络,甚至谈话的方式。但这又是在这种高度的心理重组之后出现的。
在认识到他失去母亲的巨大的痛苦之后,他平生第一次去拜访了他母亲的坟茔。这似乎是他心灵的一部分,一种认为她还活着的这种神奇的观念。现在他能够接受,在他的心灵深处接受,她已经死了。
第二年,L先生在###人生里头第一次深深地恋爱了。也是人生第一次变得对他的爱人有独占欲并且有正常的妒忌心了。现在他明白为什么因为他的超然态度和缺乏承诺会把女人激怒,他为此觉得悲伤和愧疚了。
他也觉得,他发现有一部分自己和他的母亲联系在一起,当她去世的时候也失落了。找回他曾经爱着一个女人的那一部分自己,就能让他再次步入爱河。
接着他做了分析当中最后一个梦:我看见我的母亲弹着钢琴,接着我去找什么人,当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在棺材里头了。
当他联想到这个梦的时候,他被这样的梦境所震惊了:他被人举起来,看着在敞开的棺材里头的母亲,他伸手去接近她,但是却被她毫无反应的可怕的、残酷的现实所吓倒了。他发出一声大哭,来表达这种最原始的悲恸,他的整个身体抽搐了十分钟。当他平静下来,他说,“我认为这是给我母亲守灵的一个记忆,它由一个打开的棺材来表现出来。”
L先生感觉好多了,并且像换了个人似的。他和一个女子发展了稳定的爱恋关系,他跟孩子的情感联系也显著地加深了,他不再觉得疏离、远隔了。在他最后一个分析期中,他报告说,他曾和一位大哥谈过,他确认在他母亲的葬礼里头是一个开着的棺材并且他还在场。当我们分开的时候,L先生显得很悲伤,但是不再因为那种永远的隔离感到抑郁或者麻痹了。在他完成心理分析之后,十年过去了,他一直未再受到他的严重的抑郁症困扰,并且说他的分析“改变了我的人生并且让我可以控制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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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活力重现(1)
——神经塑###疗法对脑萎缩症的再生唤醒功能
斯坦利·卡兰斯基九十岁高龄的医生,似乎不能相信仅仅因为他老了,他的生活节奏就必须慢下来。他有19个子孙——五个孩子、八个孙子和六个重孙子。和他生活了53年的结发妻子1995年因癌症去世了,现在他和第二个妻子海伦住在加利福尼亚。
1916年生于纽约,他上了杜克大学医学院,1942年做了实习医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盟军登陆之后他做了一名医生。他在欧洲战场上差不多呆了4年之久,起初他在一个步兵团作军医,然后就被派往夏威夷,最终他在那里定居了下来。他到七十岁退休以前一直作麻醉师,但是退休后的生活不适合他,于是他又重新接受训练,做了一名家庭医生,在一个小诊所里头又从业了10年多,直到他八十岁为止。
在他完成一系列墨桑尼治的科研团队为波塞特科技公司所开发的大脑训练之后不久,我就开始和他谈话。卡兰斯基医生似乎没有什么认知上的退化,尽管他又说道:“我写的字挺好的,但是没有以前好。”他仅仅希望能保持他大脑的健康。
2005年8月份开始,他就在他计算机上###一张CD光盘来做听力记忆的训练,他发现这些练习“很奥妙、很有趣”。他们要求他确定声音的频率是上扬还是下降,以此来找出他听到的某些特定音节的次序,识别一些相似的语音,然后听故事回答有关的问题——所有这些都是为了强化大脑的图谱,并且刺激调节大脑塑###的机制。他每次花一小时四十五分钟来做这些练习,一周做三次,总共要做三个月。
“头六个礼拜我都没注意到有什么情况发生。大概到第七周时,我开始注意到我比以前要更警醒了。我从这个程序本身就能清楚地知道,我在注意自己的进步,我做对了更多的答案,我在提高,我对一切都感觉更好了。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我开车的灵敏###都提高了。我跟人谈话更多了,交谈也变得更加容易了。在最后几周中我认为我的字也比以前更好了。当我写下我名字的时候,我认为我写得就跟20年前一样好了。我妻子海伦告诉我:‘我觉得你更警醒了,更活跃了,反应也更敏捷了。’”他决定再等上几个月,然后重做这些练习来保持状态。即使这些练习是为了提高听觉记忆的,但是他也得到了普遍的益处,就像做全脑通的孩子们一样。因为这不仅仅刺激了他的听觉记忆,而且刺激了调节塑###的大脑中枢。
他也参加一些体育锻炼。“我和妻子在CYBEX机子上一周做三次肌肉锻炼,接着又在运动脚踏车上锻炼三十到三十五分钟。”卡兰斯基医生称自己是终生的自学者。
他阅读了一些专业的数学书,并且喜欢玩游戏、字谜、双离合诗以及数独 。
“我喜欢读历史书”,他说:“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往往对一段时期的历史特别着迷,然后我就开始把那个时期的历史好好地读上一遍,直到我觉得读得差不多了,就又开始读别的东西。”这些被人认为是业余嗜好的事情都使得他不断地和新的主题频繁地接触,这才使得他的塑###调节系统和多巴胺不至于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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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每一项新的兴趣爱好他都十分地投入。“5年前,我对天文学感兴趣,成了一位业余的航天员。我买了一架望远镜,因为我们那时住在亚利桑那,那里的天文观测条件非常好。”他还是个专业的岩石标本采集者,花了很多时间在别人认为废弃的采煤巷道里找寻岩石标本。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章 活力重现(2)
“你家有长寿的家族史吗?”我问。“没有”,他说,“我母亲四十多岁就去世了。我父亲六十岁去世了——他有点高血压。”
“你身体一直怎么样呢?”
“噢,我死过一回。”他笑道,“你得原谅我,我是那种会让人大吃一惊的人。我以前经常参加长跑,1982年,那年我六十五岁,我有过一次心室纤颤急###发作——这通常是一种致命的心律不齐症状——在火奴鲁鲁的一次练习###的长跑中,我差点儿死在了人行道上。跟我一起跑的那个家伙还算不赖,他就在街头给我做了人工呼吸(CPR),而其他一些长跑者打了电话给消防部门的急救 神经塑###疗法对脑萎缩症的再生唤醒功能医生,他们及时赶来对我进行了抢救,然后让我恢复了正常的心律,再把我送到斯特劳伯医院。”后来他就做了一个导管手术。他积极地进行康复,恢复得非常快。“自那以后我就不再参加这种竞赛###的长跑了,但是每周我还是以慢节奏跑大约二十五英里。”2000年那年他八十三岁,他的心脏病又发作了一次。
他喜欢交往,但不喜欢跟很多人一起聚会。“我不乐意去参加那些鸡尾酒会,人们只是走到一起来说说话。我往往不太喜欢那一类的事情。我喜欢坐下来跟某些人找一个相互都感兴趣的话题好好聊聊,跟那个人谈得深入一些,或者也可能是两三个人。不是那种大家只寒暄寒暄的泛泛的交谈。”他说他和他妻子都不是那种很强壮的旅行者,但这只是他自己的一种看法而已。他八十一岁的时候,学了一点俄语,然后就搭了一艘俄国的科学考察船去访问南极。
“去那干嘛呢?”我问道。
“因为南极在那儿嘛。”
最近一些年他还去过尤卡坦半岛、英国、法国、瑞士和意大利,在南美呆了6周,还去看望了他在###联合酋长国的女儿,又去了阿曼、澳大利亚、新西兰、泰国和香港地区旅游。
他总是想找些新奇的事情来做,一旦他对某件事情感兴趣了,他就会在那上头全神贯注——这正是塑###变化所必需的条件。他说:“在某个时刻我愿意把我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一件让我感兴趣的事上,那么只要在我觉得我在那上头达到一个较高水平的时候,我就不在上头花那么多精力了,我的好奇的触角就开始伸向别的事物上去了。”
他的人生态度同样地也保护了他的大脑,因为他不会为小事生气——没有任何一桩小事烦恼他,因为紧张产生糖皮质激素,这种激素会杀死海马中的脑细胞。“你看上去要比大多数人都更少焦虑,更少烦恼。”我说。
“我觉得这种状态对人们有好处。”
“你是个乐观的人吗?”
“不全是,但是我想我理解什么叫随机的事件。有许多事会影响我,但是超出我的控制之外。我不能控制它们,我只能对它们做出自己的反应。我把我的时间花在考虑我能掌握的,”而且能影响其结果的事情上,我试着去形成一种人生态度,让我能够应付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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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证明,卡兰斯基医生所做的一切正都非常适宜避免和年龄相关的记忆丧失,使得他成为我们应该效仿的进行常规锻炼的典型。
身体锻炼是有帮助的,不仅仅因为它产生了新的神经元,而且因为心灵是基于大脑的,而且大脑需要氧气,步行,骑车,或者心血管锻炼都强化供应大脑血液的心脏和血管,并且帮助从事这些活动的人们在心智方面感觉更加敏锐——正如两千年前的罗马哲学家塞内卡所指出的那样。最近的研究表明锻炼激励了神经增长因子BDNF的产生和释放,正如我们在第三章“重塑大脑”中所看到的那样,BDNF在促进塑###变化中起了关键的作用。事实上,保持心脏和血管健康的一切活动都鼓舞着大脑,包括健康的饮食。一种残酷的锻炼是不必要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章 活力重现(3)
的——四肢持续地自然运动就可以奏效了。正如凡·普拉格和盖奇发现的那样,以合宜的节奏简单地步行就能刺激新的神经元的生长。锻炼激励你的感觉和运动皮质并且维持你大脑的平衡系统。随着年龄增长,这些功能都会退化,使得我们容易摔跤,不方便出行。
没有什么比呆在相同的环境里不动更能促使大脑萎缩的了;单调破坏了我们的多巴胺和对维持大脑塑###非常关键的注意系统。一项认知强化的身体活动,比如说学习新的舞蹈很可能会帮助避免平衡问题并且对人际交往方面有辅助的作用,这种好处同样也保持着大脑的健康。尽管还没有被研究过,太极拳这种运动有专注的强化要求,并且可以刺激大脑的平衡系统。它在治疗方面还有作用,而且已经证明在减低压力方面非常有效,并且还可能保持记忆以及海马中的神经元。
卡兰斯基医生常常学习新东西,这些新东西在保持老年快乐和健康上起了重要的作用。哈佛大学的精神病医生乔治·瓦伊兰特,组织了一项最大的时间最长的对于人类生命周期研究的“哈佛成年发展研究项目”。他研究了824个人,从十几岁到老年不等,分成三组:哈佛的研究生、贫穷的波士顿人以及具有超高智商的女人。这些人当中一些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已经被跟踪超过了60个年头了。根据瓦伊兰特得出的结论:老年并不仅仅是一个下降和退化的过程,正如许多年轻人所认为的那样。上了年纪的人通常也能形成新的技能,比他们年轻时通常更加聪明,更加具有社会适应能力。这些老年人比年轻人更少患上抑郁症的倾向,并且通常在他们患上致命疾病之前,不会有导致人体机能丧失方面的疾病。
当然,挑战心智活动会增加我们的海马神经元存活的可能###。一个方法就是使用经过测试的大脑练习,就像墨桑尼治所开发的那些练习。但是我们的生命是用来生活的而不仅仅是用来做练习的,所以最好人们也要选择他们通常最想做的事情,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最大程度的调动起来,这是非常重要的。玛丽·法萨诺八十九岁的时候获得了哈佛大学的学士学位。大卫·本…古利安,以色列的第一任总理,在老年还自学了古希腊语以便掌握经典的原文。我们也许会想,“这样活到老学到老为了什么呢?我在愚弄谁呢?我已经走到头了嘛。”但是这种想法显然是一种自我满足,会加快不用则废的大脑的心智衰退。
九十岁的时候,建筑师法兰克·劳埃德·赖特设计了古根汉姆博物馆。七十八岁的时候,本杰明·富兰克林发明了双焦点眼镜。在对创造###的研究中,勒曼和迪安·凯伊斯·西蒙顿发现在多数领域中创造###的高峰期通常出现在三十五岁到五十五岁,而六十岁到七十岁的人们,尽管他们工作速度很慢,但是却和他们二十几岁时一样的有成效。
当大提琴手,帕勃罗·卡莎尔斯,九十一岁的时候,有一位学生走过来问他,“大师呀,为什么你还要继续锻炼呢?”卡莎尔斯回答道,“因为我仍然在进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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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整体大于其部分之和(1)
——神经塑###疗法对脑缺失患者的改造
桌子对面跟我开玩笑的那个女子天生只有半个大脑。当她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遭了大难,尽管当时没人确实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不是中风,因为中风破坏的是健康组织,而米歇尔·麦克的左半脑压根就完全没有发育。医生们推测她左边的颈动脉,为左脑供血的左侧颈动脉,在米歇尔还是胎儿的时候可能就堵塞了,使得那个大脑半球没有形成。出生时,医生给她做了常规检查,并且告诉她母亲卡罗尔,她是个正常的婴儿。即使今天的神经科医生如果没有经过脑部扫描的话也不可能猜到她的左脑半球整个儿都不见了。我发现自己在揣测有多少人能像米歇尔那样只使用半个大脑存活下来,而他们自己或其他人却都不知道这一点。
我正在采访米歇尔,来发现大脑经历了这样一个大挑战的人身上,她的大脑可能有多少神经塑###的变化。但是教条主义者的定位论,认为每一个大脑半球都是先天固化的,具有它们自己专门的功能,这种观念本身也受到严峻的挑战,如果米歇尔能够使用一个大脑半球运转的话。对人类神经塑###来说,很难再想象有一个比这更好的说明或者确实比这更大的检验方式。
尽管她只有一个右脑,米歇尔不是一个苟延残喘、令人绝望的人。她二十九岁,蓝蓝的眼睛从厚厚的眼镜片后面闪烁着。她穿着牛仔服,睡在一个蓝色卧室里,说话非常得体。她还做了一份兼职,喜欢读书,看电影,并且喜欢跟家人呆在一起。她能做所有这一切,是因为她的右脑接管了她左脑的功能,并且像说话这些基本的功能都移到了她的右脑,她的发育使得我们清楚地认识到,神经塑###并非敲敲边鼓的微不足道的现象;神经塑###让她得以实现了大面积的大脑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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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尔的右脑肯定不仅仅只运行左脑的关键功能,而且也对它“自身”的功能进行了精简。在一个正常的大脑中每个大脑半球都会帮助提高另一个半球的发育,通过发送电信号通知另外一半它的活动,所以这两个半球能够以协调的方式运转。在米歇尔身上,右脑不得不在没有左脑的输入信号的情况下发育,并且学会靠它自己来生存、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