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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旗香罗扇-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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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时,文子正也已凭空纵起,墨剑射芒,式化“涂龙点睛”,同时向对方胸前刺到,当然,他这存心拼命的一招,确实颇具威力。

然而,扇剑交鸣,悠扬的声音里,“呼”地劲风四溢,人影弹飞,文子正顿被荡去三丈,“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一条右臂已失去了知觉,刚刚勉力翻身起来,慎芳又已附影追至,罗扇反手一挥,招演“扇裁月魄”,向文子正左肩削到。

这种生死关头,惊悸之下,斜身避让,但已经稍迟,随闻“咔嚓”一声,血洒纷飞,文子正已成残废,满地乱滚。

慎芳想是气疯了,对方已被她挥扇,断去一臂扰不放松,冷笑一声,跟着莲足飞蹴文子正身前,将文子正又踢飞五六丈,墨剑坠落一边,人已昏迷过去。

她这一番作为,只是瞬间之事,动作不但快到极点,而且也狠到极点,充分表现了久处深山的女人,缺少人情滋润,而致残忍遂性。

原也是一个温柔伶俐的幼女,在那阴森森枯燥的“绝命庐”里长成,所接受的慈爱是单独的,也是有限的,待至亭亭玉立,又受严厉的管教与外界断绝,这固是傲霜玉姬,为了她好,可是由此其性格受到极大的影响。

她与仲玉订亲,方使其人生有了新的转变,也葱绿了情感幼苗,然而,适才见言姣蓉与仲玉,那种亲热情形,以未婚妻自居的她,焉得不醋火冲天,但是冲着仲玉,既不敢发作,又受不了,恰好文子正再度惹到她火头上,发泄了潜在心中的残狠,导致落得重伤残形,还算她一念仁慈,要不,玉面神童文子正焉有命在?言姣蓉看到慎芳只三下五去二,便把文子正折成伤残,惊讶之下,芳心暗自嘀咕,这慎芳姐姐好厉害,就是太狠了一点……

仲玉冷眼旁观,当然知道慎芳是借机出气,唯恐误会蒂深,将会形成裂痕,于是趋至慎芳身前,柔声笑道:“芳姐……你辛苦了……看你浑身血迹斑斑,我来帮你擦拭干净吧……”

真是想象不到,以仲玉那样倨傲,任性,狂妄的人,竟然也懂得了体贴女人,从前他老认为,女人是祸水,是不可亲近的动物,大约接近异性的机会一多,情感一沟通,便也觉得原来的观念不一定正确,到底异性有调和反常性的功能,其力量主人,真不可思议。

仲玉说着挨近慎芳,抬袖为她擦拭脸上的血迹……而慎芳原本一肚子怨气,却为仲玉几句体贴的话儿,和温和的态度,化成一股淡烟,消失于无形中,待见仲玉缠绵地,真为自己抬袖擦脸,芳心好生快慰,情意款款。

秀目低回,忽然看见言姣蓉正愣愣地瞧着这边,心下一阵鹿撞,顿即侧首避让,羞红了脸,笑嗔道:“你真是……蓉妹妹正看着我们,多难为情……”

说完,娇躯一扭,飘风似的走至言姣蓉跟前,笑道:“蓉妹妹……刚才受惊了吧……”她借这问话,掩饰其羞赧。

“唔……没有……慎芳姐姐,你的武功真好……”言姣蓉木然回答,心底里已泛起被冷落的反应。

“别赞我了,”慎芳笑道:“你的武功也很俊呵!来,我们去看看六洞主,斗那几个丑鬼……”

就在这生死的顷刻,蓦闻一声娇呼:“且慢!”

随之一条纤小的白影,其快无比,直向场中落去,同时凌空挥剑,“当当当!”又把四洞主长剑荡开,饶是如此,程千宇的白发,已齐根削掉一大把,肩上也被划一道血沟,人则颓然坐地……

双生仓促,影敛人现,言姣蓉面含威色,提剑玉立程千宇身边,这一来,已把几个洞主,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动手的竟是她,是亲?是仇……

这时,仲玉、慎芳、烟波洞洞主马婉吟,均已纷纷扑至,同睁着疑惑的眼睛,悄悄地瞧着她。

少顷,言姣蓉秀眸一扫众人,柔声说道:“小妹妄自菲薄,请众位姐姐,给我一个面子,放这老头一条生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苍天尚有育生之德,何况我们是人……”

说此,朝仲玉淡淡一笑,而后面色一整,又道:“玉哥哥,我们所得到的报酬,已经很多了,你看这遍地鲜血,不是胜利的晶品么?所以我请求放生……你答应我……”

言丫头,一席执合人性,依情据实的话,说得众人默默无言,她发自于性,出自于人伦的真挚,众女深为主感动,暗赞这位姑娘胸襟坦阔,纯洁善良,但是她们都不能作主,要等着少院主的回言。

仲玉听完言姣蓉的话,吃惊之余,对她的手足之情,又深了一层,心底里已爱到极点,但可惜不是自己的亲胞妹,沉吟一下,说道:“蓉妹妹慈怀若海,善意可嘉,愚兄答应你的要求就是了。”

言姣蓉闻言忽然一笑,脸浮春光,微微点头,旋即扭身,朝程千宇发话说道:“老人家,我是洞天别苑,怕逆人和,而是得饶人处且饶人,赶快带着你们一些人离去,但是却不可借此报复,否则,再不轻恕……”

杀手剑程千宇,带着满身伤痕,慢慢起立,环视一下卧地辗转的五怪人,朝众人言道:“今日之恨原出仇因,多谢这位姑娘化解,没齿不忘,伤亡我一子可冰释血恨,但打伤内腑,公子应如何了结,尚待绝天老君裁夺……”

言下满脸悻闷之色,似乎仍心存不服,旋即扭身,朝那几个怪人一阵吆喝,然后领先竟向溪边走去。

倏然,由左方树林中,射来两条人影,起身提步,快若鹰隼,转眼间,便纵至程千宇身前,却是两个一矮一瘦身穿蓝袍,肩插长剑的中年人,而蓝袍前襟,绣着一颗醒目的野人头,神态自然,停立当地,环目炬扫众人。

仲玉在旁,乍见之下心中暗喜,这两人在此出现,断知连环峰必在附近,当即不露声色,冷眼旁观。

接着,程千宇注视一下来人,说道:“两位可是血雨寒屯的壮土?”

瘦个子蓝袍人,顿即躬身施礼,答道:“正是,前辈定是潜山石府,三剑之一的程护卫了,末学等奉神君之命,特来此恭迎大驾,贵府掌院徐济贤老前辈,也已先到,请程护卫和诸位姑娘,就此前往……”

程千宇愣了一下,侧首望了望仲玉和众姑娘,方待回话,倏闻烟波洞洞主马婉吟,昂然道:“你是什么东西!姑娘们要你来请,待会自然要上连环峰,捣一个天翻地覆……”

这丫头刁嘴利舌,蓦然插话,不但把程千宇一群气愣当地,就是仲玉和众姑娘,也觉得锋芒太露,令人颜面难堪,尤其两个蓝袍人,更是面孔铁青,咬牙暗恨,但以为“潜山石府”的同道,冲着程千宇,又不好表露出来,尽自傲然浮笑不语,而程千宇冲着仲玉,也不敢开口,因此,全都默然无言……

此刻,五个长发怪人,带着一身伤残,和斑斑血迹,其中一人尚背着一个尸体,已怔立程千宇身后,圆溜溜的怪眼,爆射怒火,不时向众女投掷过去。

少顷,程千宇打破沉默,朝两个蓝袍人发话道:“这几位姑娘,是洞天别苑的千金,两位不要错认……”

其中矮蓝袍人,冷笑一声,接道:“我道是哪一门派,有这样狂妄的丫头,原来是云霄的婢女,我们正要采探洞天别苑的所在,找云霄算帐,你们这些小魔女既已出现,那老女魔……”

【OCR:原书是这样,不过好象欠一段。】

之后,慎芳娇嗔道:“要到哪里去也不说一声,把我都给急死了。”

仲玉轻喟一声,接道:“我去追一个人。”

“追谁?”言姣蓉插道:“绣纹姐姐……”

“什么?是绣纹姑娘!”陨翠洞洞主紫罗兰插道:“她不认识少院主?”

仲玉戚然接道:“怎么不认识!她不愿见我罢了……”

飞云洞洞主沈秋雁,也惊问:“绣纹姑娘是奉院主之命,来送给少院主一件东西的,怎么会不愿见你……”

“因为一场误会!”仲玉呐呐地说道:“适才追了一个多时辰,爬过好几座山头,她仍不愿现身见我,之后,才掷下这一包裹,也不说一句话,便走了……”

说着,把手中包裹递与慎芳,竟坐在绝壁下出神。

慎芳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尽是兽肉干饼,还夹着一张纸条,上写:诸位姐姐笑纳,绣纹敬意,另外旁边又写了两行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字体娟绣工整,方意哀婉绯恻,虽然这句诗是唐诗中的“别情”后两句,但是却反映出了她近来的心情,是何等凄切,孤零。

慎芳捧着这一张纸条,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见其字可见人,必是一个美艳端庄的少女,从她饥中送食的热情,更可见是一个知事达理,温柔多情的姑娘。

她反复吟诵那句,蜡炬成灰泪始干,……心知绣纹对仲玉不但情深而且恨也深,然而,这确是一件惨然的遗憾,由此连想到自己,会不会踏入覆辙?因而千分感触和万分同情,一齐涌上心头,呆呆地出神,泪珠纷纷顺腮滴落……

众女见慎芳如此,不知包裹里是何物,纸上写的些什么,致使她黯然神伤,于是翩翩偎了过去,言姣蓉拿过纸条一看,也跟着发呆了,因为她没见过绣纹,从其字迹诗意,脑中在构想着绣纹的丽影。

马婉吟本来与绣纹,友情最笃,见慎芳和言姣蓉,都因看了那张纸条,神色骤变,心下一叫惊,猜知必有奚巧,尤其听仲玉说,已和绣纹发生了误会,于是,猴急似的,一把抓住了纸条,惊讶之下,芳心一惨,涕泪交流……

蓦然,娇躯一提,扑至仲玉身前,抽噎地道:“少院主,绣纹妹妹是个玉洁冰清,温婉多情的女子,你为什么对他产生误会,致使她愁恨缠绵,不愿见人……”

仲玉俊面愀色,呆凝不语,马婉吟又嘤道:“我和她同是没有爹娘的苦命女子,自幼多蒙院主恩养,一块长大,虽不是同胞手足,但情感已超过手足之义,她今天为了一个“情”字,落得这样,我……我的确非常痛心……”

“想不到你竟是有情似无情,有意似无意的人,俗说自古多情空遗恨……红颜女子薄命花,在男人心中,原不过是一个玩偶,杳然,绣纹和少院主的事,固是院主作主,未必谐和,可是她竟是一片真情对你,今天已落得情恨绵绵,你如何对得起院主和绣纹……”

“请你不要说了……”仲玉霍然喝道,星目含满泪水,马婉吟粉脸微红,一眶眼泪,嚎道:“我为什么不说,她是我的义妹,世上也再没有第二个亲人,你欺负她折磨她,你……要给我找地回来……”

说着,已颓然坐地,双手抚脸哀哀啼哭……

众女见她与绣纹情逾骨肉,因而伤心嚎啕,无不感慨横生,吞声落泪……

少顷,仲玉立起身来,走至程妙香身前,道:“程洞主,你们离开桃花源时,我娘子身子可好?院中是否安静?”

程妙香喟然道:“自少院主出走之后,她老人家日夜饮泣,精神仿佛空虚了许多,早晚练功也因此废弃,而且身体日渐消瘦,已大不如前了。”

仲玉闻言疼痛钻心,星目涌泪,怔然不语,程妙香轻叹一声,又道:“同时,经常接到恶噩传礼,因为那块通灵宝玉和九派盟旗,致引起劳山阴风使者,云雾山四略狂人的觊觎,另一方面又有九连山沉浮隐者,燕山幽灵宫主联合威势……”

残红洞洞主甘玉婵,跟着接道:“他们声言,院主若不献出宝玉,盟旗,脱离武林远走边疆,便要把洞天别苑夷为平地……本来我们想不来黔北,竭力护院,但她老人家以少院主为重,深恐有失,强命我们来此,以护卫之责……”

“贼魔头!”仲玉咬牙恨道:“他们敢动桃花源一草一木,我文仲玉誓必斩尽杀绝……”

言姣蓉问甘玉婵道:“甘姐姐,现在洞天别苑,只有师叔一人在里面?”

甘玉婵答道:“除了她老人家,还有几十个护院,但她们都不太济事……”

言姣蓉轻喟道:“要是我师傅,不去追那赏花居士简方黑,此刻她老人家赶去桃花源就好了……”

倏然,仲玉面色一寒,说道:“芳蓉二妹,各位洞主,我们现在即返桃花源……”

说完,已自身形暴腾,划空飞射,朝来路疾驰……

第十五章 血雨寒屯群魔乱舞

仲玉身前忽然出现一条白影,平空直上二丈,忽又挺身斜飞,快逾闪电,“刷”地从仲玉头上掠过,泻落在地……慎芳已拦在仲玉身前,满面凝重之色,道:“男子汉怎么一点定力也没有,不管事态如何发展,总有轻重缓急之分,我们既然已来连环峰,岂能半途而返?大抵要寻出一点端倪,看看究竟,再返桃花源不迟……”

仲玉沉吟不语,心里却权衡缓急筹作决定……

蓦然,绝壁之上传来一声长笑,宛如钟鸣,使得于静的晨野,荡起历久不绝的回音。

声落人到,如有巨鹰下降,仲玉旁侧已站定二人。众女纷飞,聚落仲玉身后,美眸暴射寒芒,打量这蓦然来临的陌生者。

原来却是两个,一穿蓝袍一穿黄袍的老头,哈哈一笑,说道:“贵客降祉,荒山生辉,这位哥儿可是文小侠仲玉。……”

仲玉一见来人服饰,可能是鬼头十八屯的高手,当即朗声一笑,答道:“文仲玉初履福峰,鲁莽之处,汗颜无地,敢问前辈二位,如何称呼?”

黄袍老头闻言,心下暗惊,这孩子不但凤仪绝凡,出言文雅,而且说话的声音,竟是铿锵嘹亮,可见其内力莫测高深,果然名不虚传,于是说道:“老夫易春德,现掌血雨寒屯|Qī…shū…ωǎng|,左刑部副刑监之职,……”伸手一指蓝袍老者,介绍道:“这位是本屯院的常汝峰!”

众人一一介绍完毕。

众女名号,与之见面,易春德见众女,一个个是花容貌美,神情姿俊,当即笑道:“洞天别苑养英处娟,堪称武林上苑,今日驾车幸连环峰,当隆礼相迎……”

“真是废话,老滑头!”马婉吟沉不着气,冷言插止。

“马洞主……”仲玉沉声说道,但马婉吟斜睇一眼,鼻中冷哼一声,猛地把头一愣,神态极不服气,眼瞧着别处。

易春德呵呵一笑,说道:“马姑娘天生丽质,何必表现,小家之气……即请文少侠,和众位姑娘,人屯待茶,老夫前面带路。”

说着身躯御风,腾步追云,领先朝绝壁甬道疾驰……

随之,仲玉和众女,也猛起身形,穿入甬道。

一群云雀似的身影,掠过曲曲折折的甬道,少说也有三四华里,未及,又进入一座光洁的山洞。

这山洞是一条狭窄的隧道,仅能容两个人并肩通行,全长数里,每隔三丈洞壁上,插着一支松油火炬,熊熊红焰,照耀得如同白日一般。

刚出山洞,忽听“咔”地一声,洞口已被铁闸封死,这当口,慎芳怒火一行,冷哼连声,就要动手,仲玉急忙明眼示意止住,倏闻易春德,笑道:“温姑娘不要性急,既是要动手,也得先把话说明,何况这座铜闸,并非因为你们莅临才关闭,待事了之后,自会恭送诸位出去。”说完,领先疾掩朝向一个谷口驰去。

进入谷中,只见林木遮荫,一片密藏的绿海,淹没了整个幽谷,仲玉和众女,随着易春德,穿过一片树林,前面是一块翠竹点缀的平原,而翠竹栽植,则成一行一行地排列着,好象墙壁似的,形成许多方格。

而最远处是数座,高搬运云表的山峰,起伏挺立,巍峰雄峻,上半端隐入在云雾之中,看不清上面,有些什么建筑,但可想象那必是连环峰无疑。

近前,靠左方三卜丈处,有偌一座八角亭,嶙廓飞檐,纱宽曲栏,很是壮观,孤立在树萌中,仿佛名胜幽境的点缀物。

易春德领着众人穿过一排翠竹,走近那座八角亭,朗声说道:“这是本屯待客之处,就请诸位入内稍歇,再往血雨寒屯,晋见神君,但必须将来意陈明,方可入屯。”

未待众人回话,竟往亭前走去,众人也不吭气,随着易春德鱼贯而行,拾级而上。

只见这个建造,如普通亭阁,窗披秀阁,门垂扣环,上端横挂一块扁额,草书“前瞻亭”三个大金字,两侧垂一副扁联,写着:

来而不善,既来之,尺可能饮酒品茗谈逸事。

善者不来,困垓下,切莫要狂言呓语论英雄。

字迹倒是龙飞凤舞,莫浑厚雄劲,莫就是寓意狂傲,藐视天下豪谷,把此地自诩成虎穴谭龙,群英两集,而且音句俗不可奈,低庸不已,简直是胡说八道,众人默诵之下,个个冷哼连声,暗里好笑,这还算是一副对联?

因此言姣蓉拉着慎芳,低声笑道:“芳妹,从这副对联看来可见,“血雨寒屯”之中,没有一个精通文墨的人,全是满瓶不荡,半瓶摇的货色……”

言姣蓉鹂音刚落,陡闻亭内一声大笑,随之走出两个一着紫袍,一着黑袍的老人,前襟标志,与易春德一样,不同的是,紫袍右上角绣着“谋参”两个字,而黑袍则绣着一个“决”字。

这两人须发雪白,面色红润,双目闪着冷电似的光辉,看形象内力基础,已相当深厚,正瞪着大眼,不停扫视着众人。

玉灵洞洞主宫子鹊,向程妙香低声道:“姐姐,这血雨寒屯里的人,怎么都穿着怪里怪气的服饰?胸前除了绣个野人头外,有的绣个探字,有的绣探监,有的绣谋监,这两个老头又不同,真是花样百出……”

落霞洞洞主程妙香,答道:“我也不知是什么代表什么鬼明堂,大约是等级和部属的标记吧,看情形,我们真得小心应付了……”

这时,突闻易春德和常汝峰,抢步上前朝那两个老人,躬身一揖,接着众人说道:“这便是洞天别苑的公子千金……”

说着,旋即为之通名介绍,之后伸手一指紫袍老人,朝仲玉等说道:“这位是本屯运谋院,一等谋参杨明远前辈。”

这老家伙一愣,后又频频点头,嘿嘿嘿皮笑肉不笑,样子极为托大,易春德又一指云袍老人,为仲玉介绍道:“这是本屯八十长老之一,范昆山老前辈……”

范昆山当即呵呵一笑,接道:“江湖绰称夺魄镖,便是老朽,嘿嘿嘿……”

介绍完毕,便让仲玉众女人内落坐,那易春德和常汝峰,却悄悄退了出来。

少顷,杨明远干笑一声,言道:“文少侠不远千里前来黔北,而且三番两次示警传讯,要到我们连环峰来,不知所为何事,尚请明告。”

仲玉面含微笑,雅然答道:“晚辈无事不敢擅闯,只因有话需当面请询贵屯主,所以前来拜山,还望前辈代为引见。”

范昆山接道:“你有什么事就先在此说,何须拜见我们屯主,若是不要紧的事,老朽也可作主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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