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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眸-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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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给姊妹们穿。
    柳真清坐在船头,浮想联翩。春夜里襄河上的风是凉的,却也吹不冷柳真清兴奋得
滚烫的脸颊。发现自己的血还是新青年的热血,发现自己还是有勇气开创新生活,这真
是令她万分地高兴。
5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仆人带着柳真清来到了洪湖白庙乡白庙村的马二年家。仆人指
指三棵梧桐树说:“到了。”
    柳真清间:“到了哪里?”
    仆人定睛一看就犯了傻,梧桐树下没有了房屋,只有一堆死灰,房子烧了。
    四周都是大大小小的湖泊,芦苇一直铺向天边,仆人扯直了嗓子叫道:“马二年。
马二年。”不见回答,又叫:“马大年。马大年。”还是不见回答,又叫:“三年。三
年。”
    柳真清打断了仆人。“算了。想别的办法吧。”
    仆人往地上一蹲,呜呜地哭起来,说:“柳小姐,我只认得马家。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今天还要赶回去买一百斤大米,吴家奶奶吩咐过的。”
    马二年是严壮父手下的一个红军战士。和这个仆人小时候是开裆朋友。最近潜入沔
水镇,通过这个仆人与吴家老爷接上了头,请吴家老爷给严壮父买点军火。军火是吴样
从广州弄来的,货色是不错,可吴家要价也太高。由于讨价还价。马二年在吴家不免多
盘桓了几天,秘密就被文涛知道了。文涛问了马二年一些情况,知道严壮父就是当年的
严壮父,便婉转说服公公降低了一点价格。
    大家原以为洪湖又不是别的什么地方,与沔水镇紧挨着,历史上无数次地将这两地
合为一个县。要找个马二年家还不是像走趟亲戚!不料马二年家烧了。
    仆人还在哭,他是真着急了。说:“柳小姐,你要是有个闪失我可担当不起,可我
今天非赶回去买米不可,吴老奶奶的脾气您知道,少奶奶都让她几分的。”
    柳真清说:“那你赶快回去买米吧。”
    仆人说:“那我怎么回少奶奶的话?”
    “随你怎么回。”
    “那可不行!少奶奶聪明,瞒不住她的。”
    柳真清啼笑皆非。心想自己一个女子,就够没主张的,却又碰上一个无用的仆人。
柳真清只得打起精神,说:“你带我找到一个大村庄就行了。你就回去买米。找到了人
家,还怕什么。”
    仆人连连点头。一跃而起去寻村庄。
    清晨的湖区,轻雾如幔,柳真清完全迷失了方向。仆人倒还分得清炊烟和雾,盯着
一缕炊烟,果然走进了一个村庄。
    一进村就遇上了一个捡粪的老头。仆人问:“老爷,这是什么村?”
    老头说:“我不是什么老爷。我是穷人。这是鸡鸣村。”
    “鸡鸣村有没有马姓?”
    “马姓是大姓哩。你找谁家?”
    “我找马二年家。”
    老头盯着仆人看半天,说:“马二年家在白庙村芦苇荡子里。我是二年他远房的叔。”
    仆人顿时喜形于色,对柳真清说:“这是他叔!可好了,这是他叔!”
    仆人将柳真清送到老头面前,自己飞快跑了。
    老头问柳真清:“你是二年什么人?”
    柳真清觉得一下子解释不清楚,就说:“不是他什么人。是找他打听他们严师长。”
    老头说:“你是严师长什么人?”
    柳真清非常不习惯这种没教养的问话,她皱了皱眉,回答:“是他的朋友。”
    “朋友?”老头琢磨着柳真清,忽然转了话题:“吃了早饭没有?”
    “没有。”
    “那先到我家吃口东西再说吧。”
    “多谢了。”
    老头的家在村庄的另一头,柳真清跟着老头像游行一般穿过全村。狗最敏感,首先
发现她是一个陌生人,便追着她狂吠。狗的叫声提醒了人,家家户户都有人惊慌地跑出
来,粗声大气问老头:“嘿,这丫头是谁?”
    老头的老伴,一个瘦骨伶仃的老婆子第一句话也是毫不客气地说:“哪来一个丫头
子。”
    吃饭前,柳真清要求先洗漱一下。她从包袱里取出牙刷时,老俩口警惕地往后退了
两步,随时准备伸手抓柴刀。
    柳真清尽量放柔嗓音,说:“这是牙刷。刷牙齿的。”
    没有水杯茶缸,柳真清只好端着葫芦瓢蹲在大门口刷牙。全村的人都注目着她,扯
着小孩不让靠近她。柳真清刷完牙抬起头,一幕凄凉的情景出现在眼前:低矮破败的茅
草房;衣衫褴楼,面黄饥瘦的男女老少;黄的牙齿,黑的手指,迟钝木呆的眼睛。这就
是农民,柳真清想,这是我的同胞呵!
    柳真清湿润着眼睛顽强地喝下了她有生以来的第一碗野菜粥,把文涛给她准备的干
粮——两听美国饼干一听香肠放在了老俩口面前。
    老大婆经不住精美食品的诱惑,想动手拿了吃。老头制止了她,唤过猫,喂猫吃了
一块饼干,然后默默观察猫的反应。
    柳真清洗过脸之后显得更加可疑。白嫩光洁的脸完全暴露出她的小姐身份。
    “我是小姐,可我更是教书先生,我是沔水镇黄瑞仪的女儿啊。”柳真清竭力做到
坦诚相见,希望人们答应帮她寻找马二年。但没有人知道黄瑞仪是谁,报纸曾一再宣传
教育家黄瑞仪,结果江汉平原上一个上百户的大村庄没人知道黄瑞仪。正当柳真清为中
国农民的现状深感痛苦时,一条黑布袋罩住了她的头。
    鸡鸣村的农民是老革命根据地几经风霜的农民了,决不是表面给人印象的那般麻木
愚钝。他们光是用眼神就商议好了计策。在老头听柳真清说活的时候,几个汉子从后面
无声无息地靠近了他们。柳真清的头一被罩住,随即上来了麻绳,很快绑住了她的双手
和双脚。柳真清气愤得大声呵斥这种粗暴行径,但没人理睬她。
    农民们摊开了柳真清的包袱,看见了银元和一把防身小匕首。他们在柳真清身上敲
了几棍子:“说!你是什么人?谁派来的?带银元做什么,带刀子又做什么?是不是想
祸害红军?”
    审问从上午持续到午后,柳真清文绉绉的答话根本满足不了农民,有许多话他们听
不懂。柳真清考虑首要是揭开头罩,面对面讲话才有互相的信任,其次她实在受不了口
袋里头的霉烂味儿。
    “请你们拿掉头罩,银元全给你们!”
    哈哈。农民们豪迈地大笑,说:“谁稀罕你这臭钱。老子们要翻身。要红军。”
    柳真清弄巧成拙,只好沉默。使她安慰的是农民对红军的一腔赤诚。这是好事。多
少人想拯救中国,多少主义想拯救中国,都唤醒不了农民,看来共产党正在赢得广大农
民的心。柳真清打心里为严壮父快慰。
    马二年被找来时跑得满头大汗,不顾一切乱喊:“快放绑快!简直胡来!”
    柳真清蓦地见了青天,她眯缝着受到阳光刺激的眼睛,看见一头驴子由远及近,驴
子上坐着中国工农红军第二军团第十八师师长严壮父。
6
    身着戎装的严壮父来到柳真清面前,柳真清的眼睛慌乱得无处躲藏。在来洪湖的路
上柳真清无数次地想象过与严壮父见面的情景,万万没想到他俩会在一间挤满农民的茅
草棚里相见,严壮父留起了一脸胡须,黑瘦得风干了一般;而她一身仆妇的衣服,蓬乱
的头发上沾满了霉菜的渣子。
    实际上严壮父对此情此景更加意外。报信的人只说有个自称从沔水镇来的女人坚持
要见他。严壮父猜测可能与购买军火有关,多半是个乔装的女人。而出现在眼前的却是
柳真清。刹那间,往事历历涌上心头,使这个身经百战的红军师长突然地陷入了温情之
中。严壮父到底是走南闯北出生入死的人了,很快便把握了自己。说:“真清,你一点
没变嘛。”
    严壮父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柳真清低低地叫了声:“壮父!”将手放进严壮父的
巴掌里。严壮父礼节性地握着一摇,柳真清的眼泪扑簌扑簌掉了下来。
    马二年十分见机地轰出了咧嘴傻笑的农民,替师长反锁上了房门。咔嗒一声锁响,
严壮父异常敏捷地跃到了窗前。
    “马二年!”
    “到。”
    “把锁打开!”
    “是!”
    “把大门敞开!”
    “是!”
    严壮父待马二年麻利地执行了他的命令后才在柳真清对面坐下。
    “对不起,真清。在这里我代表着共产党,代表着红军,我必须时刻想着维护我党
我军的形象。”
    “没关系。”柳真清说。柳真清从严壮父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类似教徒的执迷光芒。
严壮父比她所想象的走得更远更深入——在他的信仰中。一个人进入了这样的境界是幸
福的,他不会有失落感空虚感颓废感无聊感,他不会无所事事,自暴自弃。柳真清想成
为这样一个人。
    柳真清说:“快谈谈你的经历。你去广州之后都在于什么叶
    严壮父说:“我考取了黄埔军校。在军校认识了周恩来。”
    “哦周恩来!”
    “二六年我加入了共产党。”
    “你是共产党员了?”
    “当然。结业后,我被派到国民革命军第四军,在叶挺独立团担任连长。”
    叶挺,又一个传奇人物。
    严壮父简洁地说:“我参加了北伐。参加了消灭军阀吴佩手主力的汀泗桥战役和贺
胜桥战役。然后就到了湖北,以江汉平原为主要根据地,也经常转战鄂西一带。”
    “你胜仗多还是败仗多?”
    “胜仗多。二八开。”
    “你杀了多少人?”
    “杀敌无数。”
    “你受过伤吗?”
    “当然受过。”严壮父取下军帽,左边发际有一道紫红的深沟。严壮父又挽起袖管,
子弹在胳膊上斜穿了过去,留下了一条肉的隧道。
    柳真清吓得咬住了嘴唇。问:“你就不怕死?”
    “不怕。我严壮父一条蚁命,生死何足论?如果能为中国人民将来的幸福洒尽这腔
热血,那么我心甘情愿。就是马克思不愿要我,说我太年轻,要多打几仗,要不我早去
见马克思了。”严壮父说到这里露出了少有的笑容。柳真清注意到严壮父长了一颗虎牙,
笑起来很纯真,像个孩子。
    这一天是柳真清一生中最重大的日子之一,严壮父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刻在了她的
记忆之中。多年之后,在中国人民果然获得了解放的日子里,干部中非常流行说“见马
克思”这种话,柳真清对此很是气愤,她认为严壮父第一次这么说,贴切而幽默。往后
的人一再重复就俗不可耐了。况且很多人不够资格这么说。他们都是真正的马克思的信
徒么?显然不是。后来柳真清之所以成为沔水镇一怪杰,与她年轻时候的经历是密切相
关的。
    严壮父说:“谈我谈够了。你呢?这四年你在干什么?”
    柳真清被严壮父的经历震慑住了。
    “我,教书。平淡如水。”
    严壮父说:“还有呢?”
    柳真清不知道还有什么?她望了严壮父一眼,双方忽然都不自在起来。严壮父看了
看表,说:“我来安排一下,我招待你吃顿饭,饭后让马二年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柳真清叫起来。她与方焕斗争的经历这才被她想到了。
    严壮父高度赞扬了柳真清的斗争精神,告诉她最近红军正在研究除掉这个反动会道
门头子。最后还是叫了马二年,说:“送她回沔水镇——娘家?还是婆家?”后半句话
是问的柳真清。柳真清暗暗“啊”了声,她想严壮父还是那么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战
争并没有改变他的根本性格。
    柳真清说:“我没有结婚。”她示意马二年退下,说:“我没有结婚。我是来找你
的。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严壮父又一次笑了。他拍了拍柳真清的脸颊,说:“我不敢。”
    这时马二年在门外突然大声报告,说:“军长来了!”
7
    哈哈大笑闯进门来的军长是贺龙,他身后还有一位军长是红六军军长段德昌。
    段德昌与严壮父有某些相似之处,头一次见面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普通人。贺龙则
留着两撇八字胡,足登马靴,手上夹一支老粗老粗的烟卷,一派军官的英气。
    严壮父给两位军长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柳真清女士。
    柳真清说:“贺军长好。段军长好。”
    贺龙说:“好好。严师长蛮有本事,金屋藏娇嘛。”
    红潮简直溢出了严壮父满脸的黑胡碴子。段德昌替他解了窘。说:“听说柳女士与
方焕作了斗争,来投奔红军,严师长还不想要,你不要那我要。”
    贺龙说:“胡来!怎么不要?革命力量愈壮大愈好。严师长,留下柳女士。”
    严壮父立正,说:“是,军长。”
    柳真清留在了鸡鸣村。
    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柳真清住在了一户名叫马有良的富农家里。马有良两夫妇加一个女儿过日子。儿子
成家后另立了门户。本来苏维埃的工作同志们希望柳真清与贫农同住同生活,一来是贫
农没人敢请这么漂亮洋气的柳真清同住,二来柳真清多少也还有一些小资产阶级情调,
愿意住一个干净宽敞些的家庭。马有良的家庭很符合柳真清的愿望。另外也不违背政策,
马有良夫妻是有名的勤劳能干人,靠勤劳能干发的家,算不上土豪劣绅。
    每日里粗茶淡饭,睡的是土布卧单,忙的是干革命办平民教育,看到的是一张张信
赖人尊重人的朴实笑脸,柳真清的身心都十分舒展,十分快乐,倒还比在沔水镇白胖鲜
润起来。
    红二军第十八师就驻扎在鸡鸣村背后。当严壮父明白柳真清果真留下来之后,以为
她是来从军的。
    柳真清问:“女兵要拿刀枪杀敌人吗?”
    严壮父说:“当然。但一般不需要。一般女兵当军医。”
    柳真清说:“军医更是天天看见血,我不行。”
    “那你做什么工作呢?”
    “我办平民教育呀。”
    “你还是教育救国论。还是一杯温开水。”
    “我只会办教育嘛。我看教育就是重要。你我不受教育,会懂革命道理?还不只会
做小姐少爷。”
    一番争论,柳真清赢了。苏维埃政府大力支持她的建议。方方面面,有钱出钱,有
力出力,一所茅草做盖,泥巴做墙的平民学校在鸡鸣村诞生了。
    柳真清请严壮父为学校题写了校名:列宁学校。
    鸡鸣村的穷苦孩子全部免费上了学。柳真清给小学生开了国语,算术以及地理课。
自编教材。废除了开口就背三字经的陈旧教学方式。同时,列宁学校还是贫民夜校。柳
真清夜晚教贫民们识字,读书,唱革命歌谣。尤其是柳真清唱的歌谣,就像今天的流行
歌曲一样风靡了整个江汉平原甚至传到了鄂豫皖边区。
    至今都有人清楚地记得那些歌谣。之一是《诉苦歌》:
    辛苦一块田,死活奔一年,粒粒来粮血汗换,
    农友呀,地主(他)来吞占。
    之二是《贫农歌》:
    贫农真可怜,缺油又缺盐,勤扒加苦做,
    无吃又少穿,日子似黄连。
    之三是《妇女解放歌》:
    叫声我姐妹,不要把急着,黑暗地狱努力来打破,
    再走光明道,姐妹才快乐。
    柳真清还固执地脱掉了仆妇的服装,穿上了自己的旗袍,脖子上扎一条白丝绸围巾。
她认为一个教书先生应该拥有整洁端庄文雅的外表。严壮父担心柳真清招来非议,却不
料大家都喜欢看她这副打扮,鸡鸣村的农民则引以为荣,在别的村里十分自豪。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柳真清的名气几乎与严壮父同等了。
    严壮父这一年在全力以赴搞土地革命。不停召开各种会议,起草土地政纲实施细则,
拟定各种计划,有了战事则立即率部奔向战区,以确保苏维埃红色政权的土地革命顺利
进行。
    他们各自忙着各自的工作,常常在路上擦肩而过却没工夫停下来说几句话。柳真清
趁人不注意便给严壮父送去一个顽皮的笑脸,意思是当初你还不要我呢,现在我干得怎
么样?
    柳真清和房东马有良一家人相处得十分融洽。融洽的日子一长,他们就势必关心起
柳真清的婚姻大事。常敦促说:“柳先生,你该成婚了。”
    柳真清就抿嘴笑。问:“和谁成婚?”
    “和严师长呗。是不是你们还缺个媒人?”
    柳真清说:“我不知道缺什么。”
    柳真清无法诉说。无处诉说。有许多夜深入静的时候,柳真清想念着近在咫尺的严
壮父,可她知道他正在忙工作,他不会来看她。严壮父只有剑胆,缺的是琴心;只有侠
骨,缺的是柔肠。这深刻的遗憾使得柳真清从不主动对严壮父表示她需要什么,她倒想
等着看看严壮父何日向她求婚。难道他不是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男人吗?
8
    我们后人研究历史,总是非常之认真,非常之郑重,然而历史却自然潇洒,常开玩
笑,令人为之瞠目,为之结舌。正当洪湖苏区工农武装割据成功,土地革了命,严壮父
等一大批革命者日以继夜地辛勤工作,按繁复的政策文件条款没收了土豪劣绅的土地、
词堂、庙字、教堂等等,又按同样繁复的政策文件条款将土地分配给无地少地的农民、
工人、退伍士兵、土豪劣绅家属、无反动嫌疑者、富农、地主——总不能地主一点地也
没有;真正做到了耕者有其田,所有种田人都举起了犁耙准备大忙春耕生产,严壮父也
准备睡它两夜好觉之后去找柳真清,向心爱的姑娘表达衷心的歉意。就是在这个时候,
党中央的六届四中全会结束,一批肩负改造苏区党和红军重任的党代表奔赴基层。啸秋
是湖北人,就被派到了湖北,某一日,一路顺利到达洪湖。
    这天傍晚下了一阵细细的春雨。柳真清感觉有些凉,便戴上了一条湖蓝色丝巾去列
宁夜校上课。来苏区之后,柳真清不但没有穿上草鞋,让腿上滚一些黄泥,反而比从前
讲究了许多。她希望严壮父总看到一个漂亮的她。她漂亮吗?严壮父从来没评论过没赞
赏过,似乎和没受过高等教育的军人一样毫无审美意识。柳真清不相信严壮父真的忘记
了美。
    柳真清深怀着这种不合时宜不可告人的遗憾沿着湖边小路去工作。工作是愉快的,
是可以令人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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