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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回去了吗?”沈沅问,眼睛并没有看向方初晴,而是望着窗外。
今年的春天来得又早又猛,雪融之后,几乎一夜之间就千树万树花开似锦,春寒只在早晚时分才能体会,像现在这样的午后,微醺的暖风吹得人沉沉欲醉,一开窗就满室花香。
方初晴进宫后,先是陪沈沅吃了午饭,然后又陪他到书房中喝茶聊天,一派悠闲光景。不过,她知道沈沅是有话要说,而“她”心里似乎也有强烈的渴望似的,想跟他单独相处,想对他说一些从没说出口的话,听他也说。最后,就是分别。
她感觉心中既有要满足愿望的欣喜,也有即将离别的惆怅,还有那万分的不舍,隐约着撕扯着她的心脏。若不是她还把持着理智,差一点就冲口而出,“我哪儿也不想去,我想和你在一起!”
“非要回去吗?难道就没有可以禅让王位之人,你和父皇可以一起来江国,生活在租界。或者,就留在我身边。”半天,沈沅又说,但还是没看方初晴,也不知是不敢,还是不舍。
“皇上,我……”
“你爱上我二弟了吗?”沈沅慌张地打断方初晴,“青儿,桑青花死而复生了。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别走吧,朕舍不得你。难道你忍心看朕孤独一辈子,再也不会欢笑?青儿!”最后的呼唤饱含深情,似乎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呼喊。
就是这一声,仿佛是打开方初晴内心中残留意识的钥匙,令她一下就混乱起来,似乎身体被另一个灵魂迅速占据。上回,也是因为这一声呼唤,她想起了与沈沅相恋的一切。这回,她会做出什么事?
她仅有的理智试图抗拒,结果愕然发现,在她强烈的念力面前,图玛的意识似乎有退却,可同时她又感到一阵悲伤绝望,简直没办法形容的难过,似乎整个身体都泡在眼泪里,骨酥筋软,再没有一分力气。
帮她吧?她好像有心愿没有完成。帮她吧!就当玩人鬼情未了了,把自身作为媒介,让两个隔着生死的灵魂有哪怕一刹那的契合。沈沅和图玛是这天下间最可怜的人呀!况且,这身体本来就是人家的,还是不要太小气。就算她的灵魂再回不来,也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这么想着,她就感觉一瞬间置身事外了似的,只有图玛的心、图玛的灵魂、图玛的头脑、甚至图玛的身体再跟沈沅交流。她,只是个蹲在角落里的旁观者。
“沅。”图玛说,连目光瞬间变得温柔,满是倾慕。
沈沅的瞳孔紧缩,蓦然心头一热。这才是他的图玛,他的青儿。以前,虽然对着相同的人,却总感觉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似的,看得见对方,却似永远接触不到。但现在不同了,眼前的,绝对是他的青儿。
他上前一步,却又生生止住脚步,因为太过确定,反而胆怯了起来。
“沅,你听我说。”图玛轻诉着,“原谅我的自私。从我懂事起,就是为父皇而活,为图国而活,但自从见了你,我想为自己活一次。所以我背弃对国家的责任,一直跟着你。可是啊,沅,我再没有过与你为敌的念头,只想两国和平,只要我的人民也过上如此安宁富足的日子。”
“青儿,别说了。我懂。我都懂。”沈沅好像感觉得出图玛的悲伤,也感觉得出她说完话就要离开,所以试图打断。
但图玛却伸出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你让我说完,沅。跟你认识这么久,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想说话。我知道你是我的情劫,知道遇情劫必死,可是我不后悔。如果只是活着,没有与你痛这一场,爱这一场,人世间就算是白来一回,所以如果给我选择,我还是会爱你。但是,我要对你说,眼前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隐藏起来的方初晴一惊,突然意识到图玛要说什么。她想阻拦,可是来不及了。只能听着图玛把她是异界灵魂的事说了出来,说明她们是共用一个身体的两个灵魂。
沈沅呆了,一时之间无法反应。
或者他是不愿意相信,因为那意味着他的青儿死了,离开了这个尘世,永远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他再也无法拥有她。
当他努力承担起一切,当他觉得可以的时候,他的青儿却要离开,回不了头。
“幸好我身有异能,这才把方初晴从异界带来,让她替我活下去。”书房中什么声音也没有,所以图玛的声音显得格外漂渺,“希望你不要怪我,因为我舍不得你,因为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她哽咽了。
“不,你的本命花死而复生,一定有意义的。一定有意义的,对不对?”沈沅突然大声道,但声音里却有着莫名的恐惧。这个男人,高高在上,荣辱不惊,有着最好的风度,可在这一刻,全崩溃了。
图玛没说话,只是扭头向那盆花望去。沈沅随着她一起看,然后心如死灰。
那盆花活了,只是变了颜色,原来是淡淡的小黄花,如今却长出了粉嘟嘟的花苞,只怕不几日就要怒放。美则美矣,可却不是原来的了。
“不,你不要走!我们想办法,就算拿我的命去也行了。只求你,不要走吧!”沈沅冲动地抱住图玛。以前因为自己已经娶妻,不想玷污她半点,虽然早想把她拥到怀中,现在却是第一次,而却已经物是人非。
“不要贪心啊,沅。我能留这么久,借着已经属于别人的身子,已经大违天道。”图玛笑着,脸上却满是泪痕,“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会等你的。如果有来生,我们一定可以再相遇。如果你怕记不得我,就记着桑青花。记得啊,千万记得啊,拿着桑青花的姑娘,一定就是我。
沈沅心头大痛,就好像正被凌迟。他抱紧图玛,只否认着、拒绝着,好像这样,他的青儿就会留下。
“对不起,我心愿已了,就要走了。“图玛说得极温柔,却也极其心碎,“我喜欢你,永生不悔。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我喜欢你!图玛,我的青儿,我喜欢你!这一生,只喜欢你!心里再没别的女人。”沈沅终于说出一直压抑着心头的话。
我喜欢你,只四个字,却是他的绝唱,她的一生。
图玛执着着、坚持着,宁愿有天大的痛苦也情愿忍耐着,只为这一句话。如今终于听到了,心愿全了。
“可怜的沈沅啊。”她轻轻挣脱沈沅的怀抱,轻抚着他的脸,好像要用手指记录着他的一切,眼神爱意绵绵,就算用来一辈子相思也已经足够,“我走了,只快活的去等你,可怜你还要陷在痛苦里头。所以,之前我怕你忘记我。现在,忘了我。来生再想起就可以,现在,忘了我!”
“不不不,绝不!绝不!”沈沅狂乱地的拒绝,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人的眼神慢慢遥远,带着满足的微笑,消失,然后软倒。
他紧紧拥抱着那熟悉的身体,用尽力量把她留住,失去她的恐惧像一条无形的绳索,仿如勒进了他的肉里,疼痛难当。
而怀中人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已经不再是他所爱的那个人了。不管他愿不愿意,不管他如何哀求上天,他的图玛,他的青儿,他的心上人,走了!再也不会回到今世的他身边,永远!
书房内,暖风吹着静静的花香,像一阵无声的诀别。书架上,那盆桑青花悄悄地开了,但不再是原来的那一朵。
他轻轻放开方初晴,尽管知道她不再是“她”,却仍然泪眼模糊地道,“青儿,我不知道来生。但我知道今生我不会有皇后,因为只有你才可以坐到我身边。从今天开始,我娶的是大江国,既然有太多东西要我背负,我就会走到底。但我,绝不要忘了你。
第230章 这是求婚吗?
“皇上……”方初晴哭得肝肠寸断。
这一刻,她一直渴望的自由终于来临了。她知道图玛彻底的走了,那些回忆虽然她还保有,但那是别人的,她终于完全成了这身体的主人。但她发现她并不开心,在看到图玛与沈沅的生离死别后,她觉得她偷了别人的幸福。
沈沅再度拥方初晴入怀,似乎要汲取她身上的温暖,“晴儿。”他改了称呼,尽管心痛如绞,“如果你爱我二弟,记得让他快乐。不要像他的大哥,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
方初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说什么都是伤人,尤其还伤害了这么好的皇上。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着,把所有的悲伤和无奈、所有的伤痕与鲜血、所有痛彻心扉的爱情,在这个春光烂漫的时光中,深深埋葬在心里,就像沉 入海底的石头,再不让它浮上来,要痛就痛到心底最深处。
“唉,痴儿!”忽然,窗外有人叹息了声。
拥抱着的二人茫然分开,却见太后的影子在门口一闪,又转了回去。沈沅拍了拍方初晴的肩膀,快步追了出去。他前脚离开,沈澜后脚就进来了。
方初晴先是愣住了,之后心头的酸涩就汹涌地冒上来。她亲身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忽然看到自己心上的人,那冲击的感觉实在无法形容。再者,他们一直就是分别不断,这一次又一个多月没见。相思刻骨。她冲过去,直撞到沈澜怀里,死死抱住。
沈澜却没反抱她,哼了一声道,“刚才还抱我大哥,现在又来抱我!要不是我送太后回来,想要给皇上个惊喜,又摒退了左右,没让惊动屋里,还看不到这一幕呢。”
“你看到多少?”她问,不放手。
“全看到了。哼,原来你还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瞒得我好苦。”
“那你让不让我抱?”
“算了,抱吧,就当便宜你了。”
“哈,本宫还不占你这个便宜了。”几句话下来,方初晴心情好多了。想起之前他摆驾子称自己为“本王”,现在她也自称个“本宫”气气他。不过她也有遗憾,因为图玛什么都说了,却就是没说,她到底失身于谁,生的孩子又在哪里。唉,难道还要慢慢查?
然后,她又突然想到一件事,“你不是在图国享受贵宾待遇吗?怎么跑回来了?”
“送太后回宫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敢假手他人。”沈澜目光一闪,似乎心中有什么算度,不过方初晴没注意到,只听他继续说,“顺便,你也该回国了,我护送你正好。”
十日后,已经公布身份的方初晴,不,是图国公主图玛由江国右师王护送,前往优加城。
一路上,护送使大人几度欲摸上公主的凤辇做实质上的驸马,都被青衣和方块拦住了,气得某人想杀人,可乐得某公主却快内伤。虽然她也很想他啦,可男人比较冲动一点,她却还克制得住。她想跟他天长地久,而且决定要冒充图玛继续生活下去,那就要先禀明父皇,商量要怎么办后才好在一起。
一路无话,转眼到了优加城,方初睛受到了全图国百姓的热烈欢迎,因为图鲁的暴政被英明神武的公主推翻了嘛。护送队伍在城外北军的驻扎地休整了下,然后由亲自前来的图皇及大小幸存官员迎进城。图海是个谨慎小心的人,终究不放心外国军队逼近皇宫,所以北军的营地在城外。不过大概是看到公主平安回来太高兴的缘故,他没注意到护送队伍中突然增加了不少人,如果仔细辨认的话会发现那些人是沈澜那能以一挡百的一千亲卫队,当然他们是在主帅的示意下悄悄尾行上的。
而图官的官员,不论文武,也没人检查护送队伍,因为没人敢靠近沈澜。在清剿叛党一役中,这位大江国右师王狠辣凌厉的手段吓怕了他们,使他们一见他就噤若寒蝉。
方初晴很不高兴,因为路过北境时在哪儿歇脚不好,非要在花罗的温柔乡里。其实如果理智些,她就该清楚当晚他们的行程正好在那里,倒不是沈澜有什么阴谋安排,比如会会老情人什么的。可是花罗一通卖弄风骚,沈澜虽不接受,却也没阻止,令她非常生气。
现实生话中,我们不就是这样子吗?如果有美女在我们的男人面前搔首弄姿,即使男人并无半点心动和其他意思,我们也是会吃醋的。何况,她还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出来阻止。
她需要隐藏身份,一直面戴轻纱,之前在沈府为仆、在军中为婢的事不能传出去,毕竟她现在是公主的身份,以前的工作经历必须掩盖起来。看来,她得请苏味帮他略整下鼻子,以使前后相貌不一致,然后谎称奶娘方初晴有幸与图国公主长得极为相似,就是了。
她讨厌沈澜旁边的桃花,从之前的梁竹月、晴翠、远君和宝君,再到现在的花罗,还有很多和他有过露水姻缘的美人,她都讨厌。虽然明白越是出色的男人,越是有女人点击,但她就是不讲理了怎么地吧?
“皇儿,可有不高兴的事?”图祖看到女儿,真是怎么看怎么爱,加上一举清剿了反贼图鲁,就连身体也轻健了几分。而双方谈判的内容和条款他早就知道,一想到能在有生之年到宿敌江国去住些日子,心情更是大好。
“就是那个死沈澜嘛。”方初晴气鼓鼓的,没有掩饰心情。既然早晚 要和父皇说,不如现在先做些铺垫。
图祖了然。
早从女儿说她在沈府做过婢女之时,他就察觉出女儿和江国右师王之间的暧昧感觉。若放在以前,他是决不能女儿嫁给敌国的军方统帅的。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对沈澜的厌恶变成了欣赏和喜欢。那小伙子模样好、身板好、有本事、做事果断决然,实在是天下美玉。只可惜,他不是皇族,配女儿总差了些。
“皇儿喜欢他吗?”图祖柔声问,“其实只要你喜欢,父皇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父皇派人打听过,他在女色一事上不太简单呀。”
看吧看吧!连父皇也知道了。方初晴垮下脸来,心里纠结万分。图祖不想女儿才回来就烦恼,故意说些俏皮话而逗女儿开心,又说了些和江国太后相处时,两位老人对人生的感悟,对自己年轻时杀戮太重而后悔。方初晴这是只得安慰父皇,就把沈澜的事放到了一边。
进了皇宫,一直忙乱到晚饭时分,大臣们才各回各家。图祖立即传膳,留图海、国师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可就在此时,忽然有太监慌慌张张来报说,江国右师王的亲卫队已经接管了皇宫,把原有的侍卫全关了起来。
什么?!
在坐中有三人大惊,第一个想法就是难道江国有阴谋,要吞并图国!哎呀,为什么这么早把江国的太后送回去呀。现在沈澜占了皇宫,城外还有三十万彪悍北军,那那那……可怎么办?只有方初晴知道根本没有这种可能,但沈澜为什么这么做还真是令人费解。
“把他传上来问问。”她有点气恼地道,“不用怕,他接管了皇宫,不是没动手吗?一定有事要谈,是提前抓着咱们把柄,好占上风的。”死男人,真想踹他两脚,做什么事都直来直去。倒不是他不聪明,而是傲慢至极,觉得很多事不屑动心眼儿。
其他三人看她笃定,也明白她和沈澜之间怕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就起了静观其变的心思,于是太监就多里啰嗦地把早等在外面的沈澜带了进来。
“右师王可有什么要事?”图祖正襟危坐,姿态端庄地问。本来他想问: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吃?可看到女儿面沉似水,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晚辈正有一件极重要的事。”因为不是本国臣子,所以沈澜自称晚辈,特意显得比较亲近,“请皇上把公主许配与我为妻。?他极恭敬地施了一礼,以前对身为江国皇帝的深渊也没这样过。
花厅内一片死寂,所有人目瞪口呆,这回包括方初晴在内。他……他也太直接了吧?而他可好,说完这话就再没其他诚意表示,只垂着头站在那儿,带着一副你不答应,我就死在这儿的劲头儿。
图祖毕竟是皇上,别人不说话,他确实不能沉默的,特备是还关系到自己女儿,因此咳了一声道,“那个……公主招驸马不比寻常百姓,右师王此举……”
“我拒绝!”他还没说完,方初晴就栏过话来。
喵喵的,他这是求婚啊。第一回那么傲慢,第二回变本加厉了,直接逼供。{奇}她不过要点尊重而已,{书}因为她实在是很自卑的,{网}之前不知道失身于谁,还生过宝宝。可哄她两句她会死呀,没有鲜花下跪、烛光晚餐,至少得有正式点的婚书吧?但他呢?摆明如果父皇不同意,就要硬抢了,反正皇宫都占了。这哪里是求婚,明明是抢亲!这四人,土匪性子半点不收敛。她若是就这么答应了,她还有面子吗?将来还不让他吃个死!
第231章 比武招亲
“睛儿。”沈澜很意外。
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并不需要多说什么了,所以没费心在她身上。他只是怕图祖和国师会反对,毕竟他是“外国人”,而将来她是要做女王的,王夫的人选……说实话他不是首选,图海倒很有可能。为了提防这种后果,他才先武力控制皇宫,摆出硬抢的姿态。这是他来到北境之初就想好的。
怎么?她为不开心吗?
“晴儿是谁?”图祖问。难道沈澜这种人中之龙,要娶的不是他女儿?太没眼光了!
“是女儿在沈府时用的名子。”方初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沈澜也来这套,太肉麻了!
“那么,你确实是要对公主求亲喽?”图祖忍着笑,“不过你太无理了,居然逼宫,怪不得联的皇儿不高兴。”他说着,看向国师。
国师把目光转向别处,心想公主情劫已解,嫁给谁的事还是当爹的发愁吧,他不过是师傅呀。而一边的图海,干脆一直低着头,好像老僧入定一样。着着自己的心上人被他人求亲,自己却没有半点机会,他本来就已经不好受了,难道还能出谋划策吗?
图祖的目光扫了一圈,没得到任何帮助,心恨臣下不忠,又看皇儿气呼呼的样子,没其他办法,只得硬着头皮道,“公主大婚是我图国天大的事,不能这么草率。右师王来者是客,不如先去驿馆休息,等图海安置好皇宫的守卫,我们再谈如何?”他不想女儿不开心,又不想和以后的女婿交恶,只得和蔼可亲的说出模棱两可的话。
这下,倒把沈澜僵住了。
他使用武力是对付图租的,可他和方初晴沟通不畅,没想到图祖没怎么反对,倒是未来的新娘看起来很不好对付的样子。
“晚辈真心诚意求娶公主为妻。
”他一向不擅好听的言辞,但也只得硬着头皮道,“如果有什么条件不妨讲出来,晚辈自无不从。公主花信年华,皇上想必也希望公主早有归宿。”他的意思是,既然相爱就不要浪费时间,他看着她,心里火热地爱着她,却不能抱在怀里,那滋味,实在令他再无法忍受可他实在太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