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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他说,子妗每次去厂里都是晚上才去,避开旁人,也是元烨自负,其实这第一批炮就只能吓唬人,敌人若是远一点,根本就打不到。
二人状态亲密,不少审视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这也包括对面的沈君煜。
太子凤时也留意着台下动静,很显然他很震撼,与他轻言:“君煜见过南宋实炮,你觉着怎么样。”
他的目光从顾子妗的脸上移开,压着胸口处那口气怎么也不顺畅:“不怎么样。”
台上大臣大多是从未见过,这炮一出是只关注那些被炸碎的石块了,唯有他见过真正的炮火,那样的无情,能够穿过那么远的地方,准准地落下。
凤时诧异地看着他,他一手掩在袖中已握成拳。
顾子妗的身世他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那些分明就想要割舍的东西还在胸腔当中蠢蠢欲动。
她笑靥在旁,不是因为吃得好,不是因为穿得暖。
也曾顿足在她的铺子外面,想怎样一个女子,才能这样癫狂。
他曾经是那么的接近,接近于得到。
可恍惚看着她,他没有错过她腰间的那一串铜钱。
那是齐王门客的象征。
金银铜,别人只道其中风光,却不知铜为稀罕物,他曾经见过一铜,可惜那人不知所去了。
如今在她的身上发现了这么一样不起眼的铜钱串子,他只有震惊。
恍如隔世,忽然觉得从未认识过这个女人。
那些疯疯癫癫的日子,娇美好养的玉树,这才觉着是真的不在了。
炮火连天,火箭又至。
台下兵将因时日甚少缺乏锻炼,也是乱成一团。
元烨脸都黑了,顾子妗冷眼看着,这脸打得痛快,一不小心就泄漏了笑意。
火光四溅。
又有树林着火了,开始救火。
先是保护皇帝安全撤离了,这又疏散人群。
元烨一直未动,不时有人上来汇报情况,眼看着太子凤时也和沈君煜下台离开了,子妗也站起了身来。
老孙跑前跑后,又跑上台来:“殿下也走吧,别的已经都送出去了。”
他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顾子妗强忍住笑意:“孙叔叔不用着急,那火怎么也着不到这里来。”
元烨脸色不能再臭:“你早知道会这样?”
顾子衿斜眼:“我很清楚我提醒过你了,这新制的火箭力道与原来的完全不一样,就是男人也应该练习练习。”
他抿着唇,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来:“一群废物。”
她乐不可支:“如果是普通弓箭,那还用得着本姑娘日思夜想么!”
这无疑加重了他的怒火,元烨目光如刃,直射在她的脸上,可她有恃无恐完全不在意。
顾子妗是真的愉悦到了,齐王自负,又处处瞧不起女人,眼看着他吃瘪的感觉不能再好,未免别将他气得翻脸,赶紧先一步开溜了。
元烨的侍卫将她送出山,捧雪就站在车下等着她,翘首以盼的模样更像个小媳妇儿。
子妗见她一脸的喜色,扬着笑意上车:“等急了吧?咱们回去吧。”
她一手扳在车厢上面,可人刚一上车,车帘后面飞快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也只来得及低叫一声,整个人一个趔趄就被拖了进去。
刚好就撞入了一个人的怀里,他身上的味道是那般的熟悉,顾子妗眼一花,已然被人按在了车壁上面,沈君煜独有的皂角味道以下侵袭了她的感知。
他几乎是粗鲁地按着她,她一开口,就被他堵住了口舌。
得说她不是一个好的老师,也不是一个好的学生,因为他从前也没学会如何真正的亲吻,更别提温柔对待了,只是吮…着她的唇,执意将他的气息都加诸在她的身上。
顾子妗气息难平,他来势汹汹,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早前她和元烨窃窃私语的模样和那些市井传言一下子就全都涌上了脑海,不能自己。
或者先还有泄愤的怒气,可她唇中芬芳实在诱人,那种香甜滋味就像有着无数的手,抓着他胸膛当中的心房,无处可逃。后来竟也柔和了下来,可神智刚一迷离,身下人儿一把推开了他。
沈君煜完全不在状态,可眼前娇俏佳人双眸闪亮,却是当头就是一巴掌,抽得他脑袋嗡地一声,顺着力道就偏过了脸去。
疼痛让他一下就清醒过来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可更让他窒息的是她的怒目以示,脑海中完全就是她对着元烨的轻笑,胸腔当中不知有什么东西仿佛就要爆裂开来。他双手抵在车壁上,将她困在这一狭小空间里。
“你说~”沈君煜扬起了声调:“你说如果我现在就在这车上要了你,齐王殿下会把我怎么样?”
“哼……”顾子妗嗤笑出声,两手就抵在他的胸膛上面:“我不知道他会把你怎么样,我就知道你要是敢在这里胡来,我迟早给你侯府夷为平地。”
他双眸漆黑,深得不见底:“你若是记起来了,应该不会忘记,是你自己凭空出现,那时你上了我的马车可是感恩戴德,如今刚下了我的床,就翻脸不认人,也未免太薄情了吧。”
说得好像两个人真有一腿似得。
顾子妗咬牙瞪着他:“家园已毁,父母双亡,上百口人命烟消云散,倘若不是遇着你,也不一定是个什么样子,三公子觉着我还有感恩的心么。”
二人对峙,四目相对,他目中复杂的眸色一闪而过。
沈君煜垂眸,可这刚一缓神,她一手挥来作势要打,立刻被他伸手捉住。
她不断扭动:“你最好马上离开,不然齐王殿下过来时候对谁都不好。”
他甩开对她的钳制,扫了她腰间的铜钱一眼,却是已然转身:“我也提醒你一句,即使你现在在外,那也是我侯府的人,也是我沈君煜的人,较起真来,还有凭证。”
她脑中嗡嗡作响,果然,他状似不经意地瞥过她的脚踝,扔下一句太子妃请她去太子府就利落下车了。
马车缓缓驶离,顾子妗脱鞋扯开袜子,脚踝处果然有一小小印记。
是侯府所有。
仔细一看,竟是他小小血玉模样烙印,虽小却能看清是个煜字……
从山下回来,顾子妗也顾不得回府,直接奔了太子府。
若不是有重要事情,子青也不会公然让她过府,因着沈君煜的事情气得发疯,想到姐姐不知核实又十分的挂念。
一晃有了月余未见,早就知道她在太子府里混吃混喝无比畅快,也不大担心。
结果沈君煜这一句话,显然是太子所留,立即就担忧起来。
想着沈,立即就对捧雪有了顾虑,直接撵了家去,自己一个人站了太子府的大门前。一递上帖子,报上名号,守卫可是客气,直接将她迎了进去。
里外三层,都有人通报。
按着往日顾子青的脾气,早就飞奔着跑了出来,这一次却是诡异的安静,顾子妗脚步飞快,跟着小石头到了太子妃的大屋前。
问了她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她也忍了直接走了进去。
因为子青发了脾气,谁也不许留下,所以里面并无他人。
明明还是白日,可屋内都掩着帘幔,屋内视线昏暗,只能影影绰绰地瞧个大恍。
子妗试探着叫了一声:“子青?”
里间就传来了她中气十足的喊声:“你快点进来!快点!”
她奔着声音就奔了过去,中途还踢翻了屋内两个椅子,等到了床边,才适应了点光线,看见顾子青抱膝坐在床上,披头散发地不像样子。
“你怎么了?”
“子妗~”
她一开口就带了哭调:“凤时这个大骗子!我再也不喜欢他了……呲……诶呀!”
因为一动就疼,顾子青抱住她的时候甚至还捶了她一粉拳。
☆、第23章 虎谋皮
第二十三章
顾子青和太子圆房了。
在她哭天抹泪的控诉当中,子妗才在她毫无逻辑混乱的叙述当中,弄清了怎么个情况,太子凤时上个月以皇后逼迫的名义同她合房了,注意是合房。
子青懵懂不知,在一起的日子自然是随意翻滚的,她不知道太子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反正最后圆房的时候,竟然还是子青好奇着开始的,结果不算坏也不算好,处…子之身结合的时候定然是疼的,她当然不能忍受,可想脱身,凤时却是按着她一直到结束。
然后她一脚将人从床上踢下去了,哭得稀里哗啦的。
谁也不见,连东西都不吃,就趴床上哭,要找子衿。
顾子妗帮着她擦了身上,旁边还有太子送过来的药,也给她抹了□□,那里红…肿一碰她都嗷嗷叫唤。
子妗心酸难忍。
别人家的姑娘,母亲早就会教诲,她们的娘,大长公主从来都不注意这些细节,顾子青的第一次月信,都还是她在照顾。结果母亲一生为了朝政,却落个这样的下场。
也是她考虑不周,现在子青在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失了身。
未来是未知的,她安抚了她,叫人给做了点菜粥,多少吃了一点,既然圆房了,以后但凡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
显然,这此一次是吓坏了。
顾子青十分抗拒,之前太子可能还骗她说不疼了,对他一脸的愤恨,令人哭笑不得。
他过来一次,可不等近前,子青已经扔了软枕打在他的身上,见她情绪失控,眼泪又要掉落下来,立即转身走了。
子妗给她盖好薄被,偎在她的耳边:“月事什么时候干净的啊?”
子青记得清清楚楚:“才干净两天,怎么了?”
她松了口气:“没事,怕你有孕。”
子青瞪大了眼睛:“孩子啊,要是有的话就生下来啊,我很喜欢的。”
她无语,伸手拍在姐姐的屁…股上面引得她痛呼一声:“生孩子是那么容易就生的吗?难道你还真想在这太子府过一辈子啊!”
子青揉着屁股,愤愤地瞪她:“生孩子和在哪里过一辈子有什么关系,到时候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好啦,到时候咱们一起养她,最好也是个小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管我叫娘就管你叫二娘好啦!”
顾子妗作势要再打一下,却被她躲了开去。
一想到在这个时代作为女人的悲哀和无奈,她也是有点恍惚,自己怎么都行了,可是子青从来天真,还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许是见她恍惚了,顾子青以为她生气,抱着薄被就滚了她的腿边来,她拱来拱去拱来拱去,就用她那双大眼睛看着她。
子妗斜眼:“干什么?”
子青顺势抱住了她的大腿:“我想回家了子妗。”
姐妹相对无言,黑暗当中唯有默默地陪伴。
快到了酉时,她才睡着。
顾子妗又坐了一小会儿,临睡前还答应了次日再来,屋里点了烛火,昏暗的光线下,能看见屋内朴实华美,每一处细节雕花都能看出与众不同。
她看着姐姐,忍不住从镜中看着自己,其实两个人的容貌只有三分相似。
她更像父亲,英气更重。
回想起那些在侯府时候的所作所为,忽然觉得心酸。
其实她也想像子青这样没心没肺地活着吧……
哦不,其实就这样一直看着她也是好的。
不忍离开,房门被轻轻推了开来,她听见背后脚步声,也不回头,少年就坐了她的对面。
她一动不动,只抬了抬眸,淡淡地瞥着他。太子凤时今年十六岁,传闻此人从出生开始就被安排好了一生,此时偌大的一个东宫,除了她们姐妹,竟只有他。
他看起来神情疲惫,看着子青面无表情。
子妗甫一站起来,他立即开口:“让常林送你回去。”|
她嗯了声,想了想忍不住说道:“她和殿下从小接触的任何一个姑娘都不一样,还望殿下好生相待。”
凤时只是盯着子青的脸:“去吧。”
知道他无意挽留,顾子妗转身走出,子青将火炮这件事透漏出来,太子全交给了齐王来做,这兄弟二人不知卖的什么药,但无需质疑的是,他们站在一条线上。
太子分明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出自于她之手,却从不过问,想必对齐王是当真信任。
太子府的常林是个面瘫,整个路上都没和她说一句话,她也是出了太子府就一直在回想着那些火炮的射程,需要改进的地方有很多,又有的忙了。
回到府院时候,整个院内灯火通明。
门口侍卫林立,一看就是齐王那个变态狂又光临她的小院了,顾子妗也不以为意,她让常林先回去,独自进院。
影影绰绰地,书房内好似不少人影。
她暗自咒骂,快走了几步,刚好一人身穿青衫手提长剑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脚步很快,也几乎就未抬眼看着她,擦肩而过的时候,顾子妗一下就停住了脚步。
她心如捣鼓,随即迈步,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发地远去,这才抚住了心口。
即使这个人并未身穿黑衣也未蒙面,即使也只是这么擦肩而已,她记忆力极佳,也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围剿沈君煜的当天,她闯入圈内,也见过他,就站在一旁。既然是□□,应当和沈君煜一心联姻,除非已有异心。
书房外面也站着两个人守卫,见了她提剑相迎:“站住!”
顾子衿故意大叫起来:“站住什么站住!这是在我家里!”
果然,书房内传出元烨冷冰冰的声音来:“让她进来。”
她伸手推开两人,推门而入。
里面果然站着六七个青衫提剑之人,元烨坐在窗前,手里拿着张她拟定的火箭草图,脸色不虞。
“马上训练,三日后我要三千精兵!”
“是!”
他一脸怒容,抖着草图让他们各自回去加急训练。
这几个人连忙称是,鱼贯而出。
顾子妗心有余悸,站了一边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待几个人都出去了,元烨这才像才看见她似地:“脸色白得像个鬼,做什么亏心事了!”
她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勉强维持住声调:“刚才在大门口一只黑猫从车上直接跳进了我怀里,吓死我了!”
元烨只是嘲讽:“一只猫也能把你吓成这样,怎么做大事?”
顾子妗低着头,一幅乖乖的模样:“殿下说的是,可子妗从小就怕这些没办法啊!”
他已等了小半天,耐性早失:“去哪了?”
她毫不犹豫,是半真半假:“太子殿下请我过去看看我姐姐,她病了。”
他嗤笑一声,却是将草图推了过来:“这些火箭用不了三日就能出兵,倒是那些火炮厂里已然制出了二十几炮,如今你说射程短,怎么个情况,这二十几尊你可知道需要多少经费?嗯?”
顾子妗缓了缓,已经去了些胆怯:“我只叫厂里先做两炮,想必他们好大喜功,一起出了二十尊,这些银子可不是小数,的确可惜。”
他的脸色顿时又沉了沉。
没有他的命令,哪个敢私自动用那么多银子追做二十,分明就是他狂妄自大,还急于邀功,今日才在皇上面前出丑。
不过这也不是最坏的结果,火炮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顾子妗只当不知,全将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元烨闷不作声,实则已然一肚子火了。
她走到书架上面,拿出自己记录细节的笔札,一起放了桌上面,就像平常一样径自坐了他的对面。
一旁都是草纸,她在上面专心作画,偶尔抬眸,也只是淡淡一瞥。
这种严谨的态度,显然缓解了他的怒火,元烨一手揉着额头,靠坐在椅背上面,不知所想。
顾子妗表面上看是并无异色,实际上心乱如麻。
齐王元烨手掌兵权,而且是好战派,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大可以完全靠这些现代一点的技术,在他面前保留一席之地。可她现在还想回去南宋报仇,不得不假手于人,她还有子青,必须牵挂。
她以为他不过就是狂妄了一点,现在看来他却是个危险人物,想着他给她那串铜钱的时候,还说日后可行天下,彼时他的脸色可谓得意。
自古以来,像齐王这般人物,只会有两种结果。
一种,是他自取灭亡,下场堪忧。
一种,是他终于成事,君临天下。
可不管哪一种,都必然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不能沾边。
顾子妗正是烦躁,胡乱在草纸上面勾勾画画,元烨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笑话一样,嗤笑出声。她微微抬眸,听见他自顾着笑道 :“你也真是有些手段,沈家小侯爷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啊!”
她心一动,也带了笑意:“殿下何出此言啊!”
元烨斜眼,只打量她的神色:“沈君煜趁我忙于山下灭火之事,在父皇那里告了一状,说我强抢他府中姬妾,不能罢休哩。”
四目相对,他眼中尽是戏谑:“不过既然挂了我的名下,难不成还给他送回去不成!”
顾子妗垂眸不语,她细细掂量着他说的这两句话,双脚点地,忽觉云开雾散。
云开雾散啊!
☆、第24章 守宫砂
第二十四章
口干舌燥。
顾子青觉得她身体里面的水分都被哭没了,她一动也不想动,干巴巴地趴着,连干涩的眼睛都懒得睁开,明明就是觉得睡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说不定已经是艳阳高照了。
她懒洋洋地喊着小石头:“小石头……小石头给我倒点水。”
没有得到应声,她侧身翻滚过来,一腿就压上了个……人。
只吓得她立刻睁开了眼睛,一下就对上了一双眼。
太子凤时就躺在旁边,他只着中衣盖着薄被,此时正侧身躺着,睁着眼看她。她的一条腿还在他的身上,吓得一下就叫了起来。
少年一手捂耳,看着她目光沉沉。
住在外间的小石头已经冲了进来:“殿下殿下怎么了?”
子青浑身僵硬,一着急腿还抽筋了,疼得也顾不上他了:“腿腿腿我的腿!小石头快来!”
她两日未下床走动,冷不丁地是别住劲了,小石头刚要过来,凤时已经坐了起来,轻轻抓住了她的脚。
小石头迟了一步,看着他揉捏着肝都颤了:“殿下,太子殿下?要不我来吧?”
他也不回头:“给她倒点水来。”
她忙应声,连忙去了。
子青却不让他碰,脚刚一能动牵引着整个下身都还疼痛,想起那样的夜晚只觉屈辱,瞪着他又踢了他一脚:“你个大骗子你快走!”
凤时躲开:“走去哪里?”
她蜷缩着自己,眼底尽是愤怒的小火苗:“我不管!太子府那么多的院子随便去哪里!”
他眼底一点笑意:“我为什么要走?”
说着瞥了眼她抱着的东西,顾子青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抱的是他的软枕。
这才意识过来自己吃的喝的,穿的戴的住的都是人家的,她耍起无赖来,用力将软枕扔向他,用以表达自己的嫌弃之情:“我不管不管不管不管!”
小石头一溜小跑,倒了水来,凤时一把接(抢)在手中,对着她笑了:“过来喝水。”
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