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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女宾都看着她们,玉树忍住想要回头的冲动,只得先跟着沈君煜出了新房。
外面正站着许青衣和她的丫鬟。
沈君煜黑着一张脸,竟然也只若不见,带着她和捧雪走了外院。
太子府的后门处,少有人走动。
门口的柱子后门站着一排侍卫,玉树这处意识到,他这是要带着她离开太子府,她没想到这么会被抓到,她甚至觉得能探查到什么,自然是不真的想走。
可是男人回眸,一脸厉色:“还不走?”
玉树下意识摇头:“我不走……”
他已然不耐伸手过来钳住她的手腕,只抬腿就走,她伸手一环,整个人就抱住了柱子。
“不不我不走我不回去!”
“……”
沈君煜回头,看见她毫无形象地抱着圆柱,一副无赖模样,若是平常早已哭笑不得。
这时却是狠戾拂袖,松了她的手腕。
他就站在门前,声音不大也不小:“好,你若不愿随我回去,以后也不必回去了,天高地远,你是谁都与侯府无关,也和我没有关系。”
说着抬腿就走,留给了她一个决然的背影。
捧雪急的直喊:“玉树你糊涂了!没有公子你能去哪!”
就像是依赖着的爹娘,她犹如刚出生的雏鸟,以前怕黑,总是偷偷摸摸爬他的床,还偷偷抱他,他睁一眼闭一眼,虽然脸色不虞,却一直照看她,衣食无忧……
就连捧雪也是不管她了要走,玉树立即松了手。
太子府的门口,停着侯府的马车,车夫听见公子一声走吧,这就要挥鞭,玉树后跑出来,急喊等等等一下,这就手忙脚乱地爬上了马车。
车内昏暗,沈君煜的脸藏在暗处不得见他的脸色,她忙坐了他的身边,没等他开口就抓住了他的袖口。
外面上的捧雪可是松了口气,催着车夫挥鞭驶离。
马车缓缓动了,沈君煜不语,却是拂袖。
玉树知他动怒,更是重新抓紧了不敢松手。
“嘿嘿嘿,玉树知道错了……”
“……”
他拂袖,她就抓住,他拂袖她就抓住,如此三番,一直揪着他的袖子,一路就回了侯府去。
☆、第11章 黄金饼
第十一章
夜深人静。
天空中繁星点点,侯府后院一片静怡,大屋一片漆黑,玉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沈君煜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回来之后一句话也没和她,这种冷暴力简直比打骂还要难受,不过她也庆幸,只是不理她,打骂她可受不了,不理她就不理她吧。
本来是老老实实地窝了自己的床上,可却听捧雪说,因着她,四公子受罚了,据说是要在沈家的祠堂里面跪上三天。
三天!
她几次三番想冲到沈君煜的面前去,可还是强忍住了。
现在他正在气头上面,过去只能更加动怒。
强挨到了半夜,眼见捧雪已经睡熟了,玉树才悄悄起身,点了灯捻,来回在屋里走动了好几圈,回头看了看,床上姑娘没有半分的动静,才放了心。
屋内习惯性都会放点糕点,通常都是她爱吃的,尤其这两日,基本都是黄金饼。
拿出帕子包了四个揣了怀里,玉树仔细吹了灯火,摸索着就出了厢房。
微风吹过树梢,树上挂着的两个灯笼偶尔随风摆动,摇曳的烛火在地上拉出一点点光斑。月色也美,可因是残月,不甚光亮。
玉树脚步极轻,绕过晚苑的后门,直奔祠堂。
沈家的祠堂在园内的偏角处,她本来怕黑,可念着小四竟也坚持着走了下去。
蟋蟀虫鸟声偶然响起,她手里还提了个棍子,时不时比划一两下,幽暗的月光下,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擦了擦的每一步都觉沉重。
沈家的祠堂折门开着,里面灯光盛亮,她拄着棍子站在门口,扒着门边悄悄探头张望。
沈家列祖列宗的的排位面前,地上跪着少年沈君雁。
她捂了一下心口的黄金饼,不知道该怎么进去和他说话。
沈家四子本来就是不大受重视的一个,才让他露了一次脸,结果还因为她,犯了人家手里……
玉树踌躇了半晌,沈君雁背脊溜直,规规矩矩是一点不敢懈怠。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少年顿时回头,见是她,却是先笑了:“你怎么来了?”
她这才扔下棍子,走了进来。
他拧着身子,笑容依旧:“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来这里啊,你该不是以为全因为你吧?”
她期期艾艾地坐了他的旁边,拿出了帕子:“还没吃东西吧,我给你带了点黄金饼,吃一点吧?”
沈君雁接过了手帕捧在了手心,一抬眸见她满面忧色,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玉树向来爱笑,鲜少有难过的时候。
这时候,她忧心忡忡地着着他,眼底尽是担忧。
他像往日她那模样用肩膀轻撞了一下她的:“没事呀,你看你那样,最终的结果你不是见了泰华公主么,怎么样?她长得美吗?”
他脸露好奇,她在他的眸色当中看见了自己愁眉苦脸的模样。
脑海当中忽然闪现了那个泰华的公主的脸,怪不得当时觉得熟悉,她的模样,竟然长得和她有些相像,那熟悉的轮廓,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沈君雁还扬眉看着看着她,玉树顿时撇开了别的思绪,对着他笑了:“当然看见了啊,泰华公主长得可真美啊,她身上戴着的首饰都金光闪闪,那叫一个好看!”
他嘿嘿笑了:“真是可惜,我都没见过。”
她添油加醋地胡乱说了一通,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少年一时忘记了自己的窘境,打开了手帕,里面静静躺着几个黄金饼。”
这东西是她最爱吃的,他咬了一口,唇齿之间,都像是有她的香味。
玉树抱膝坐在他的旁边:“好吃吗?”
他狠狠点头:“好吃!”
她笑:“其实这东西不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糕点,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爱吃。”
沈君雁一口气全都吃掉了:“是真的好吃嘛!”
两个人笑嘻嘻地说了一通,少年又重新跪好,她将地上的饼渣渣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已然快到三更了。
他看着她面露惜色:“你回去睡吧,我没事。”
玉树哪里肯走:“我不走。”
他心里微暖:“一早上就会有人过来的,你还是回去吧。”
她低眸想了想,也知道不能冲动,沈君煜那里是怎么也不能过去,可办法还是要想的,再抬头时候已经想好了对策:“嗯,那我回去,明天一早我就去求大奶奶帮忙说说看,不行就是找大公子!”
少年摇头:“不用了,就是跪三天嘛,不吃东西也没事。”
玉树更是下了决心要帮帮他,这件事本来就因她而起,哪怕替她受罚也是心甘情愿,她‘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到底还是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回到大屋里面,捧雪睡得很熟,她蹑手蹑脚地躺了床上,又挨了一会儿还是睡着了。
也是没睡多久,听见捧雪起床的动静,也是睁开了眼睛。
捧雪柔声柔语地看着她:“一会儿嬷嬷还会过来,你也起来吧。”
玉树立即坐了起来,她也未表露出一点异常,如常洗漱,也没等吃点东西,所谓的嬷嬷就被带了过来。
不过已经不是原来的嬷嬷了,捧雪站立一侧,这个嬷嬷也不介绍自己,只说是三公子叫来的,详细询问了玉树的女戒大礼,只说要教她女红。
玉树几近抓狂。
她不会,女红她不会,一点也不会。
她还有事要做,结果这嬷嬷却是十分严厉,非是一点点的教导。
幸亏她记性好,学起来也快,只是心情太差,故意弄了个乱七八糟,装出一副懊恼模样,勤奋地绣了一个又一个,手上扎了一个针眼又一个针眼,捧雪到底是看不下去了,连忙叫停。这才让她吃点东西,一早上已经过去了,沈君雁还在那跪着,她哪有胃口。
只说上茅房,这就溜了出来。
也幸好没有人注意她,玉树已一头扎进了桃园,问了小厮才知道大奶奶在楼上。
正好没有别人,她紧忙跑了过去,直是气喘吁吁。
楼上周氏正是绣花,见了她一脸的急色也是放下了。
“大奶奶好。”
“怎么了这是?”
“玉树有件事想让大奶奶帮帮我。”她抓住了裙角这就要跪,周氏一把扶住了,沈君煜可是有言在先,不许这姑娘受半点委屈。
“什么事啊,急的一头汗。”
“大奶奶救命!”
她急急说道:“四公子现在还在祠堂跪着呢,说要跪三天,就是我的错我去跪也好,大奶奶帮忙去老夫人面前说说情行吗?”
周氏叹气:“你这个孩子,真是胡闹,太子府是随便能去的地方吗?若不是老三有功在前,还不知惹出多大事呢!”
玉树绞着手:“我知道错了,可就是我替四公子也好,总好过让他受罪。”
周氏拉过她的手:“我也是想劝劝了,可现在人都在气头上面,这时候说也不讨好,而且我听说姨娘昨天晚上就去求了,估计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啊?
她咬唇:“那怎么办啊!”
周氏看着她:“这件事呢新竹也参与了,老夫人一直也很中意她,想说她来侯府。一早我差人去问了,可惜太子妃新婚,竟然请了她过去游园,也当真奇怪。”
玉树也怔了怔。
太子大婚,各家女儿前去打的什么主意,可想而知。
泰华公主那样的,又如何能不知,可新婚第二天,就请了姑娘去,可真是猜不透怎么回事。
周氏也是不解:“还请了别家的几个姑娘,咱们家的华容也赫然在列,这不,早上我才叫人送了几套像样的衣裳过去,还添了两个丫鬟给她。”
玉树也是一头雾水:“那可如何是好。”
周氏无奈地看着她:“我看呀,还是你去找老三吧,现在府内管事的也就他能说得上话,也一向惯着你,总能行的。”
她不得不点了头,退了出来。
日上三竿,大公子不在,也真的只能回头去找沈君煜。
恹恹地回了晚苑,也不用她去找沈君煜了,他正命了捧雪四处找她。
跟着她去书房,他正是翻着账本对账,丝毫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玉树厌烦这样,一手按了他的账本上面,却是着恼:“你别这样行不行?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过是想去太子府看一眼,现在不罚我罚四公子什么意思?”
沈君煜抬眸,却是所问非所答:“去哪了?嗯?”
她怒目以示,可还是忍住了怒火:“去大奶奶院里了。”
想也知道是要找人求情,他挑眉,扬着脸看她:“可知道哪里错了?”
玉树很想呸他一脸,但是事实证明,能屈能伸才是好姑娘:“知道,玉树知道错了,公子也别生气了好么?”
生怕这语气不够诚恳,急忙又抓住他的袖口摇了摇,扁着嘴娇嗔道:“好嘛!”
对于她这种变脸的本事他已然习以为常,不过还是被她副刻意讨好的模样取悦到了,沈君煜看着她,刚要不轻不重再说她几句,外面已然传来了一阵哭声。
玉树回头,二姨娘被她的丫鬟扶着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
沈君煜刚一转身,她们两个人便是一起跪下了,二姨娘的哭声是不能再尖:“姨娘求你了行不行!君煜啊君雁可是你的亲弟弟,他从小身子就弱啊,这要是跪三天那还不去条命啊!”
他未等开口,玉树已然弯腰去扶:“二姨娘快起来……”
她心里十分愧疚,可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被大力推了开来。
本来就是拧着身子,二姨娘也是心存怨恨力气就大了些,她丫鬟更是气愤,两手来推,结果显而易见就不好了。
玉树摔了个结结实实,落地时候桌子正磕了头,她只觉得脑中剧痛,有那么一瞬,一个画面突然浮现了她的眼前,可她只来得及在心里骂了一句沈君煜你混蛋王八蛋别的蛋还想到,人却已经失去了意识。
“玉树!”
☆、第12章 黄金饼
第十二章
恩人他奶奶个熊!
她的确是救了沈君煜,脑中一片混沌,可那场景却是挥之不去,玉树清清楚楚地想起了那致命的一幕。
还说是她救了他,生死关头,分明是他抓了自己挡在了身前!
她记不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为何会和他在一起,只是想起了那么一个场景,狭窄的空间里面,恶人在前,沈君煜将她扯了面前,锋利的剑身刺穿了她的身体,他也趁机击杀了蒙面人。颠簸的车内,她狠狠咬着他的手,他脸色苍白,身上血流不止,也好似不能成活的模样,就在马儿的嘶鸣当中,她感觉车身在下坠,失去意识前,他冰凉的双唇贴在了她的额头上面,在他颤抖地怀抱里面,听见他对她说:“你我若都能活,必定娶你。”
谁要嫁给他啊!
豁然睁开眼睛,玉树还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捧雪就坐在床边,见了她可是惊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捏了一把。
“玉树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捧雪呀,”她有气无力地哼哼着:“我怎么了?头好疼……”
“你让二姨娘她们推倒了,好像磕到了脑袋,大夫说可能会摔坏,你现在脑袋就够不好使了,要是再摔坏,可就糟了!”
“额……”
她一下坐了起来,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伸手一摸,发现上面还覆着药布。
捧雪连忙抓了她的手,怕她乱扯:“千万别解了,还出血了,这两天覆着点。”
透过窗口,能看见外面漆黑一片,玉树瞥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沈君煜的大床上面,想起他更是动怒。
捧雪见她脸色不好,还以为是念着二姨娘:“二姨娘也吓坏了,公子直接将人撵了出去。”
她嗯了一声,却是下意识问了一句:“四公子呢?有没有放他出来?”
捧雪刚要开口,却听一男声由远至近:“都这样了还有心思想着别人?”
沈君煜冷着脸走近了,一指头就戳在了她的脑门上面:“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玉树一手捂住了脑门,新仇加旧恨涌上心头,当然是怒目以示:“沈君煜!”
她几乎不叫他的名字,狗腿的时候撒娇的时候也曾死皮赖脸地叫过他小煜煜之类的逗着他玩,这时候突然怒了,他以为戳疼了,只是冷眼瞥着她。
“怎么?我戳一指头都不行,人家推你一大把还惦记人儿子呢?嗯?”
“……”
她一下清醒了过来。
当前,她还不知道她是谁,也完全没有能力养活自己,撕破脸不太好。
原本也没有存钱的意思,这会突然想起来,想要离开侯府,她需要一纸户籍,以及足够的银两。
这么一想,顿时冷静了下来。
沈君煜见她表情,又伸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颌,左右仔细看了她的脸:“难道又撞坏脑子了?怎么这么呆?”
她一手拍掉,直直躺倒,可忘记了后脑有伤疼得抱着脑袋滚了一滚:“啊!”
捧雪抿着嘴被她的模样逗笑,就连沈君煜也是勾起了唇角,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扔了软褥上面。
“罢了,这东西给你了。”
“什么东西?”
玉树打开闻了闻,里面一片清香。
沈君煜漫不经心地瞥着捧雪,后者立即退了出去,他随后坐了床边,对她招手:“你过来我看看。”
她戒备地看着他:“干什么?你先告诉我这什么东西?”
他无奈地叹息:“给你擦手的药,以后不用学女红了,你不是那块料。”
玉树蓦然抬眸,暗自窃喜,其实现在要她穿针引线也不是不能,只是拿起了针线,她想到的不是绣花,而是机关,那些精密的东西就仿佛是天生就会的,那天她离开的时候已经想到了如何捉弄嬷嬷,现在一看没有必要了。
他又摆手叫她过来,就好像她就是他的宠物一样。
这种感觉相当不美。
不过,玉树还是乖乖地滚了过来,他让她趴好,仔细扳着她的后脑看了看,因为敷药,还剪了她的一点头发,伸手捋了捋。
说话话他十分不悦,就像是他的私藏品,本来完美不缺的突然被人打碎了一个小小的口子,那种心疼无以言表。
玉树却是伸着两手不知扒拉着什么,他瞥了一眼:“干什么呢?”
她哼哼着:“我在看手相啊,听人说手指上面这些圈圈要是多了就大富大贵。”
他讲她的头发平顺理好,看着她兴致勃勃地掰着自己的手指,懊恼地对他举了起来:“可是我一个都没有,看来这辈子都是个丫鬟了。”
说着翻身过来仰面看着自己是手,唉声叹气地绞着手指头。
沈君煜心里一紧,淡淡说道:“我也没有。”
废话,她当然知道他没有,他昏迷的时候,无聊时全靠数着他全身上下哪里有痣,他手上有几个漩涡打发时间的。
只不过手上有没有齿痕,可是没大注意过。
他任她牵过手去,指尖能感受到她指腹的温度,低头瞥着她,能看出她依旧天真。
满腔都是说不清的情绪,想起母亲的嘱托,对于许家的婚事,青衣温柔的眉眼,沈君煜反手抓住了她的纤纤玉手。
玉树左右两手都看了,并未发现有任何的齿痕。
正是烦躁,他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抬眸,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就像是天大的恩赐一样轻轻说道:“以后就真的跟我罢。”
她是真的错愕,口中喃喃地:“跟你干什么?”
他只当她没懂他的意思:“虽然不能明媒正娶,但是衣食无忧,也是荣华富贵吃香的喝辣的,护你一生,如何?”
她心中厌烦,低头掩去眼底冷笑:“公子既然这么护着玉树,为何不帮我找到爹娘呢?玉树臂上守宫砂尚还在,可见还是处子之身,既然未嫁,又是生的细皮嫩肉,我觉着原先日子也会不错,何苦非要和公子绑在一起呢!”
他总算摸清了她的意思,却是诧异:“你不愿意?”
玉树支臂拐在了沈君煜的软枕上面,煞有其事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愿意?”
有点乱,他说不出那种被嫌弃的感觉,他以为她喜欢摸他抱他,喜欢与他一起躺了他的大床上面,是喜欢他。
定定地看着她,男人下意识伸出手去抚她的脸。
她动也不动,任他的手从脸颊摩挲。
他指尖在她脸上游走,到了下颌处一把捏住,沈君煜向前倾身,他的气息就吞吐在她的唇边,声音却是冰冷:“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臊的姑娘!”
说着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撩袍坐好。
她不以为然,来回在大床上面滚来滚去,他已经冷淡下来了:“下去。”
下哪去?
玉树瞪眼看着他,他对床下看了眼,分明是赶她走了。
不会吧!
她伸直了两条腿,不愿下床,平日再宠,西厢房也是小的,床也是小的,夏日炎炎,尤其这样的天气,十分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