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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喘息的放开我,抵着我的头问:“你去慈宁宫了?”我略略点头,他状似漫不经心的,一边啄吻一边问我:“太皇太后说了些什么?”一语提醒了我,那团迷雾、那股冲动,又催促我想马上问出口。但我还是犹豫了,因为我清楚,他怎么可能告诉我真正的答案?于是,我在心中默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道:“太皇太后说怪想我的,还让照往常一样过去请安。三格格和晓莲妹妹也陪坐着,大家说笑了一会子,就命出来了。”他没再说话,亲吻着引领我与他共赴激情。
比起早上的经历,晚上的他就耐心多了。一阵肉体的纠缠后,我筋疲力尽的躺在他身下,睡意席卷而来。恍忽间,有人拭去了我额头上的汗水,又恍忽间,我身上的重量突然一轻,接着便有徐徐的凉风扇来。
我微微翻了下身,正要沉沉的睡去,隐约间,却听到有人低语了一句:“你怨恨朕吗?”怨恨?朕?他指什么?
我朦胧睁眼,他就躺在我身旁,硕健的体魄,俊朗的面庞,浓密的睫毛掩在闭合着的眼帘上。他显然已经睡了,想是刚才我听错了?正想着又要合眼,却瞥见他手中还半耷着一把描金大折扇,原来,这就是凉风的出处。我不禁嘴角上扬,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甜蜜
日子似乎回到了仲春以前。清晨的时候,皇帝御乾清门听政,然后换衣服去向两宫请安。晚膳后(晚膳为13点至14点左右),皇帝会来我的南庑房,但不巧的是,我多半在小憩。皇帝偶尔会将我弄醒,然后看着我惺忪的双眼说:“怎么困成这样?你倒是个从不接驾的主!”我闻言一笑,慵懒如猫儿般依入他怀里,继续入眠。皇帝怀抱着我低笑起来,显然他喜欢我这样,他仍如以前一般恩宠我,仿佛那西五所的一百天,根本没有存在过。
而且,我怀孕了。是仲春时他给我的孩子,在我腹中已经三个多月。现在我才回想起,在西五所时他为什么会说我长胖了。皇帝很高兴,虽然后宫的妃嫔已经给他生了不少孩子,但每次再有宫人怀孕时,他仍会很高兴。我想着以前在慈宁宫时,常有挺着肚子的格格进来请安,今天这一位,明天那一位,太皇太后与皇太后二位喜笑颜开。奇怪的是,我当时从没羡慕过她们,或也许那个时候我就知晓,终有一天,我也会怀上他的孩子吧。
我用过了淡粥,坐在临窗书案,背靠在扶手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宋人杂集翻看。庆香拂扇,四秀换茶,四喜过来笑道:“主子今日不歇午觉么?”我笑着摇头,自顾看书,算着乾清宫摆膳的时辰,我在等他。
正翻了几页,外面廊上半垂着的竹帘有了响动,有人站在门口说道:“奴才请贵人的安。”我听出是王磊的声音,示意宫女打起门上的竹帘。王磊走了进来,侧身站在明间,身后跟进一个提食盒的小太监,王磊接着说:“奴才奉万岁爷谕旨,赏贵人饽饽。”说着,小太监便打开食盒,将饽饽一碟一碟的放在桌上。
我起身谢了赏,抬眼看见桌上装着梅花酥、豌豆饽饽等物的黄龙瓷碟,知道这是皇帝的随膳饽饽。
王磊领了小太监去复命,我仍旧坐回椅子上看书。
柳翠笑言:“跟以前在慈宁宫一样,万岁爷总是喜欢赏主子梅花酥。”
“主子喜欢吃豌豆黄,万岁爷每次也都赏了。”四喜也接口说道。
我含笑,一面翻着书一面问:“那你们喜欢吃什么呀?”柳翠、四喜笑回:“奴才没有什么喜欢的。”
我看着她二人:“这可就说假话了吧,柳翠跟庆香喜欢奶子饽饽,四喜跟四秀喜欢澄沙江米面糕,春来喜欢蜜饯干果。我说的可对?”
她们两个马上笑道:“主子记得好清楚,奴才再不敢欺瞒主子。”说得满屋的人都笑了。
我笑着继续看书,左手抵住扶手支撑着头,渐渐的略觉眼皮沉重起来。我已经习惯每日都要小睡一会儿,顺着周公的意思,我轻闭了双目略作养神。
庆香一直在旁边拂扇,轻轻的,呼吸着扇页上那淡淡的玫瑰花香。然后,风停了,熟悉的气息至远而近,我很快落入了一个宽广的怀抱。我笑了,但仍闭着眼。
皇帝从身后环住我,然后用手抚弄着我耳垂,在我耳边呵气轻语:“我的贵人,你又不接驾?”
我微微一动,顺势将头靠进他怀里,含笑不语。
皇帝低笑,俯下身子亲吻我的耳垂。我任由着他,但缓缓的睁眼坐起。
“我的贵人,你醒了?”他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媚眼含丝,檀口轻启:“爷来迟了。”即而起身,整理书案上的细物。
皇帝拥住我,斜过肩胛,耳鬓斯磨:“怎么迟了,朕可是撤完膳就立马过来的。”
“那就是撤膳撤迟了。”我睨他,同时覆上他抚摸着我小腹的大手。
他低笑,反握着我的手,顺着话搭调:“是,是撤迟了。朕明日撤早一点可好?”
我咯咯一笑,柳眉弯弯,但笑声即刻就被他含在了嘴里。
他喜欢肆无忌惮的缠绵,不管夜幕是否降临,也不管宫女是否退尽。他喜欢啃咬人的颈项,喜欢吮吸人的香肩。在外他是威严庄肃的帝王,在内亦是个宠姬疼妾的男人。我知道他宠惯我,至少现在如此,所以,我有心逗弄他。
“爷,现在不行。”我娇喘,微弱的声音更像是引诱。
“嗯?”他低哝,将脸埋入春光半泄中取索。
“爷……”我又轻呼。
他停住了,额头上渗出薄汗:“别动……”低喘着,将头抵在我胸前。
我眼角含着深笑,伸手抚上他乌黑的发顶。我没有对他说“不”的权力,他能停下来,完全是因为他的怜惜。
笑意在嘴角化开,我捧起他的脸,迎上了□深黝的双眼。
“婉儿……”看到我的笑脸,他有些懊恼。我扑噗一笑,不愿给他时间多想,主动送上柔嫩唇瓣。
皇帝眉头微皱,但马上化被动为主动。我想起他刚才的模样,在唇齿纠缠间竟又闷笑起来,他一愣,好像立即明白了这一切。
“婉儿。”他切齿轻昵:“你胆子不小!”
我无辜:“奴才身子不便,不能侍奉圣驾,请爷恕罪。”
“朕偏不恕。”他挑眉。
“爷,大热的天,爷要保重身子才是。”我楚楚可怜。
“那得看你怎么替朕解火?”他暧昧轻语,双手握住我的腰际。
我含笑,自顾扣好半敞的衫衣,双臂圈上他的颈项,娇滴:“奴才这里正好有冰镇的切片西瓜,最是清热降火,爷放开奴才,奴才给爷取来。”
他不放手,皱眉:“哪里来的西瓜?”干果虽然常赏,但从未赏过这些凉物。
抚上他的眉头,那是很好看的眉型,我答非所问:“爷还是不皱眉的好看。”
诚然,此语道出,令他十分的高兴,嘴角自豪的上扬起来。
握住我不安份的手,低头轻吻:“不要吃太多的西瓜,对你身子不好。”
一阵暖意袭心,我好是感动。西瓜是性寒伤胃的凉物,有孕之人不宜多食,血虚体弱之人更需忌口。这大暑天里,往年的时候,他赏赐西瓜从不间断,唯独今年一个也没赏下,原因于此,我虽早已猜着,但听他亲口说出,更觉呵护贴心。
“今年的西瓜还没尝过了,吃一两块不妨事的。”我撒娇。
“只准吃一块,其余的赏人罢了。”他宠溺道。
“是。”我满心欢喜,如蜻蜓点水啄吻他的唇,柔柔的依入他怀里。
七夕
暑日到底难捱,况住的庑房座东面西,当了斜阳西晒。晌午的时候,外面廊上垂下竹帘遮日,门上再挂竹帘,屋里几处都搁了冰,略略能消些暑气。我倦怠异常,并没有多少力气走动,除去给两宫请安,几乎都待在了屋里。
好在窗户用的细纱,两边十分明亮。偶尔观书吟赋、自弈临帖,或戴佑、晓莲来一处小坐,或宫女、太监一回闲话。
小腹日渐隆起,皇帝越发怜爱,每次来庑房,少不了温柔缱绻,意浓情深。
渐渐七月入了秋,顿时便凉爽了许多,廊上的一排帘子全卷了起来,抬眼可见交泰殿。四喜和庆香在小圆桌上装着巧果攒盒,柳翠打点着荷包香袋。
又是一年乞巧节,各宫女眷按例打点节礼赏与亲戚。我家里只有我和晓莲两个女孩儿,兄弟年幼,尚未娶亲;叔父家里倒有一位从嫂并一位妹妹。再就是外祖家里,也有两位嫂子、四位姐妹。
我自识字起,便与众姐妹们在外祖家一处读书。外祖疼爱至甚,亲取“文韵”二字为我之学名,妹妹晓莲则名曰“文歆”。外祖家姐妹自是亲密不同,几如自家骨肉。所以,凡有节礼,固然不可少。
“主子,都分齐了。”四秀将写好的礼单呈上。
我看了看,平直方正、几类馆阁,这便是历来执笔太监的字体。
“高进呢?”我轻问。
“在外面候着了。”四秀略抬高了嗓音:“主子叫高进。”
高进立马进来侍立,他是我名下的首领太监,这出入宫廷,带信赏物,自然是由他去。他也是个极灵利机敏之人,我略吩咐了两句,便命他带着节礼去了。
柳翠开始往炕桌上摆各色的巧果、蜜饯小碟。大凡节庆之日,宫女都会将这些应节的吃食、瓜果,或用漆盒、或用碗碟,摆在屋里的各类桌子上,以添节庆之喜。
“我好像记得去年的七月七,大家在慈宁宫投针影玩,柳翠你拿了一个头彩。”靠在引枕上,手里把玩着小玉件,一句话勾起了柳翠的记忆。
“主子还记得这个?奴才只不过遇巧罢了,比奴才投得好的人多了去了。”她笑回,眼神中透出闪亮,那毕竟是整个慈宫宁里的头一名,由太皇太后亲赏了一对金锞荷包。
“可不就是遇这个巧么?不然怎么叫乞巧节?”我笑说。
四喜奉茶过来,一面把茶盏放在炕桌上,一面笑道:“主子别夸她,瞧她美的,今年还能得头彩,我才服她。”
柳翠亦笑着回口说:“当着主子的面,今年你要是得了头彩,我也服你。”
我含笑不语,她们两个都是慈宁宫的旧人,自小一处长大,所以经常开开玩笑,彼此也不臊、也不恼。
随后,晓莲来了,带着她的小宫女云雀。
“姐姐的首领太监什么时候出去的,不知现在到了没有?”她一脸期盼,因为高进带出去的,除了巧果、荷包外,还有我与她的平安家书。
“走了有一会儿了,可能快到了。”我想起了那一片清碧的什刹海,荷叶田田、柳绦依依,家就在不远处,家里面有……
“姐,我想阿玛、额娘了。”晓莲依坐在我身边,眼泛泪光。
“姐姐也想。”我伸手安抚着她的背,示意宫女们退了出去。
“姐,我记得很小的时候,也是七月七,晚上额娘在院子里设下香案,让我们祭拜许愿。我那个时候并不知什么是许愿,一心只想吃供案上的瓜果糕点,于是,额娘就在一旁帮我许……但许的什么,我不记得了。”
我拉了她的手,接下去:“额娘说:‘乞求九天上的织女,传授天工之巧给我家的两个格格:大格格文韵、小名婉儿,小格格文歆、小名晓莲。”
她吃了一惊:“姐姐记得?”泪珠不觉已经滑落。
握紧着晓莲的手:“当然记得。那年,我八岁,你才六岁,刚开始读书。”我含笑,回忆着儿时的一点一滴:“额娘说,不管是男儿还是女子,原本都应该读书,读了书才能明白事理。额娘还说当年外祖也是这样说的,比如,这汉人的文字可以闺中游戏,我满洲的清书便用于恭呈递写,读书识字,原就是不分男女的事情。”
“阿玛也说过,咱们家的格格,决不比别人家的阿哥差。”她枕在我的腿上:“姐,我想回家去,我们两个都回去,哪怕只有半天也好。”
“这是说傻话了。以前在慈宁宫,蒙太皇太后恩典,我们倒也回去过几次。可是现在,你细想想,那是再不可能的事。”
她突然支起身来,直盯着我的肚子看。
“怎么了?”我问。
“姐姐也要当额娘了……”
我抚上小腹,甜甜的笑着。这里孕育着圣上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偶尔他翻身、他踢脚,做为母亲的我都能够感觉到。
晓莲没有再说回家的事,我叫进柳翠,把摆着的果盒撤了,放上了棋盘围局。不一会儿,三格格来了,说着今年的巧果怎么好,味道怎么可口,慈宁宫又有多少宫女盛水等着正午浮针试巧,后面园子里又是怎么设香案果供。
宫女们过来换了一回茶、并在旁边轻拂起扇来。
看着要到午初三刻(11点45分),三格格和晓莲告了辞。柳翠、四喜等人,在走廊外面放下一张小几,各自搁上一碗清水晾晒,引得景和门的小太监也来凑趣。未初时分,用过晚膳,下午,高进回来复命,回禀家里人谢赏、望我保重身子之类的话。
今天,他没有来。傍晚摆“克食”时候,王磊奉旨过来传赏巧果饽饽桌。完了,他轻描了一句:“奴才下午伺候万岁爷在弘德殿听讲官们进讲,直到传‘克食’的时候方散,万岁爷又命奴才到贵人这里传赏。”
我浅笑,王磊是个老成谨慎之人,说话拿捏有寸,如此“轻描”,怎不明了?
赏的巧果桌,原就是摆着喜庆好看的,谁又能真正爱吃?柳翠、四喜却高兴不已:“主子,适才王磊跟奴才私下说,万岁爷赏的巧果桌,除了贵妃娘娘和七位嫔主子,就只有主子了……”
“不要胡说。”我立马止住,声音不高,却十分清晰:“什么叫‘私下’?太监与宫女什么话可以私下言语?”
二人被唬住了,愣了一下才叠叠说道:“奴才知错了。”
她们从未见过我训斥人,更未被我训斥过,我不想发难何人,只是借了“私下”二字制止她们的多言。
望着一弯皎月,各宫华灯初上。后面园子里,必是焚香乞巧、切瓜分果。我乏倦,经不起人多闹腾,况三格格与晓莲亦不想去。
抚上了小腹,今天是七夕,他只可能翻一个人的牌子,抑或是…不翻?我淡淡一笑,低头看着肚子,今晚,至少我也不是一个人……
登高
今年闰了一个三月,节气提前,八月中秋刚过,越发凉意袭袭。转眼进了九月,各宫各院又摆起了重阳节花糕。
我只感着肚子一天天的沉重,行动愈加不便,皇帝疼爱殊甚,太皇太后、皇太后亦加怜顾,最后索性连慈宁、慈仁两宫请安也懒怠了。
“贵人在想什么呢?仔细针扎了手指头。”果里之妻坐在一旁陪笑着说。
“贵人在想用什么色儿的丝线,那花绣得跟真的似的。”富恰之妻也笑言。
我回过了神,摸了摸绣成一半的玉兰,眼里透出精神:“这还是我额娘给我描的花样子,带了进来让我绣着玩的,打发日子罢了,哪里有什么真的假的?”
“贵人谦虚了,贵人绣着玩的都这样,那奴才们的那些劳什子才叫见不得人呐。”富恰之妻急忙说道,果里之妻也附和。
我淡笑不语,挪了一下背后的靠枕,想换一个舒适的位置,柳翠遂过来扶侍。
果里之妻与富恰之妻是一等精奇嬷嬷,按宫里的规矩,凡遇宫人怀孕,皆有精奇嬷嬷随之侍候,以补宫女年轻不知生育之事。所以,她二人每日必来陪侍一回,说些经验之谈,或嘱咐宫女一番。
“贵人的腰又酸了?”果里之妻面带忧色:“依奴才们的意思,贵人还是多去园子里走动走动,如今秋高气爽,菊花又开得正好,最适合游玩。”
柳翠听得此话,未待我开言,便先道:“嬷嬷别说,劝了主子也不知多少次,就连三格格跟二姑娘来说,主子也是懒怠得动。”
富恰之妻听了连连摇头:“这样到底不好。贵人已有七个月的身子,应该时常多加走动,老待在屋子里……”她突然止住,果里之妻也慌了神,二人急急起身跪在地上。
“万岁爷圣安……”
他来了?我转头看去,盈盈浅笑,似水柔情。
皇帝走进暖阁,王磊在后面低声示意,嬷嬷、宫女遂跟着退了出去。
我并没有下炕,他已坐在炕沿上,轻拥我入怀,伴着淡淡的茉莉香味袭来,那是南省进贡的薰香。
“刚才在聊什么?”一只大手已抚上我的肚子。
我亦抚上那只大手,媚眼低弯:“没聊什么,不过说说绣花的事。”
他拿起绣花绷子看了一眼,轻道:“以后别绣了,又劳神又费眼,绣它做什么?”便扔在了一旁。
“上次爷不让我临帖,说又费神又冻手,现在又不让绣花,那我还能做什么?”依在他怀里,我娇嗔。
皇帝宠溺的低笑,呵心细语:“陪朕去外面走走可好?”
我心中微震,抬眼看他,映入在目是一片柔情。
“爷是说到园子里赏菊?”他想必听到了果里之妻等人所说的话。
他微笑,亲昵的凑近耳边:“不是。我们去景山。”
“景山?”我着实吃了一惊,他仍旧微笑,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我的表情。
我知道自己并没有听错,心里顿时雀跃,丝毫不加保留的显露在了脸上:“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去。”
我听了,高兴的想穿鞋下炕,却因为大腹便便险些失了平衡,所幸被他一把抱住,自然又是皱了一回眉头。
我顾不得这些,扬声唤进宫女伺候换衣,王磊遵着皇帝的谕旨安排暖轿。不消片刻,两乘轿子绕过了钦安殿,直出神武门,停在了景山前殿。
还是那一片清幽之处,“陟彼景山,松柏丸丸”,再伴着黄甘菊的淡淡清馨。一路走着游玩,看过东边养的小鹿,西边养的仙鹤,伺养太监跪地迎接,皇帝心情大好,连连放赏。
登山的时候,他突然下令不让太监与宫女跟随,独自拉了我的手,顺着石阶往上爬。
“爷这是去哪里?”他走得不快,但我跟着仍很吃力。
皇帝侧首,笑道:“杜牧有诗‘九月齐山登高’,你也忘了么?”
我立即明了,心里甜甜的,只跟着他九月“景山”登高。
再爬了一段山路,额头略略出了汗。一手握在他掌中,另一手则抵在酸软的腰间,檀口微喘。他见状,将大手一横,整个揽住我的腰,我顿感舒服许多。
“累了?”耳畔低问。
“嗯。”我点头。
好在几步之外就有一处石凳,他带我在此歇脚。又因为石凳凉,于是将我安置在了他的腿上。
我搂着他的颈项,微微羞涩,大白天的在屋外坐于他怀中,这可是头一遭。
他看出我的意思,爽朗笑起来:“怎么了?这里没有别人。”说着将耳贴在了我的腹部细听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