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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驼千里-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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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去,就有一阵烈风将积雪卷飞数十丈,然后捡起石块对准可疑的冰上一掷,果然发出“轰隆”一声,冰屑随声溅射。阿尔搭儿自和她姐姐将骆驼马匹尽赶过这边洞口挂好,加点饲料,听那“隆隆”之声。忽叫一声:“不好!”向逍遥客奔去。张惠雅对着诸女笑道:“你们看这丫头又闹什么了?”却听她在叫道:“姬老丈!留下几个!”逍遥容笑道:“只怕已经没有了,留下来作什么?”阿尔搭儿“唉”一声道:“要能留下几个来封洞口多好。”逍遥客被她提醒,连赞几声,接着道:“我再仔细找找看。”他连发几掌。见冰面并无凸凹或开折碎乱等异状、知底下没有埋藏别的东西,一直寻到崖这,才见冰下隐约透有两团鹅蛋大的黑物。他由经验上知道那双黑色物,正是炸得地裂山崩的“雷火”,但此时已被坚冰固结,若说毁去,只消掷下一石就行,若要取出来,又该怎样才不致引它爆发。他付度良久,才轻身飘落冰洞,施展绝顶轻功,走往那两颗黑物的近处,搓一搓掌心,往冰面抚摩片刻,化去坚冰,取出那颗铁丸,仔细察看,见它一处尖端,伸出寸许铜管,钢管根下有一个小针眼,料想是原有钢丝之类横穿过去,阻挡铜管下压,免致引发里面的硝矿。逍遥客心下虽然这样狐疑,可不知道是否如此,正想把它掷出去试试,却闻极其轻微的破空声音传来。他已知是紫虚上人,白义姑,苍冥上人俱在近处炼宝不能分身,此时又有高人到来,说不定就是王妙如所称的“恶师”,忙示意阿尔搭儿快回洞口。阿尔搭儿见逍遥客仰望天空,脸色凝重,也知事不寻常,拔腿就跑。但这时已来不及。阿尔搭儿尚未跑得几步,只见眼前一花,接着一声暴喝、吓得她倒退两步,被石块纠得她跌个脚朝天。那人敢情见阿尔搭儿跌得狼狈不堪,竟不上前捕捉,反而仰天一阵狂笑。逍遥客看来人约有七十上下的年纪,舞经白发,分放两肩,头顶上带有一个钢环,手里面倒持着一枝毫光四射的王如意,除上却红润得像一颗大红枣,猜是王妙如两人所说的恶师,也就一手扶起阿尔搭儿,同时大喝道:“看你也是成名的人物,怎不知吓唬一个娃儿?”那人侧目斜脱逍遥客一眼,忽然射出盈尺的精光,冷冷道:“你大概就是自命为逍遥客的姬清洪了。好本事!屈然敢掳我女贞子的门人,老夫就教你埋骨此地。”逍遥客淡淡一笑道:“老朽痴长两甲子,对于”女贞子“还是今日初次听到,要是能在名山埋骨,也还不枉此生,可惜不一定是我!”女贞子冷笑一声:“不是你,难道是我?”逍遥客道:“是你又有何妨,可惜污了我这干净的白雪而已。女贞子冷眼一瞬,又道:“好,好!你先放我们人出来,我看你有多大能为!”逍遥客察言观色,由女贞子怒容乍起,忽又敛的神情看来,知他舍不得牺性两位门下,哈哈一笑道:“你直是班门弄斧,向老夫讨人,你先把我们的人放回来再说!”女贞子怒道:“你说姓于那废物么?一个老废物怎能抵我两个粉娃儿?快把人放出来,我自然把人还你!”逍遥客知他尚未发觉擒的是骆中明,随即笑道:“就是这样显得我们的人比你的值钱,要不先放于冕回来,当心我把你们两个人撕了!”女贞子怒目一瞪,喝道:“那废物已送往奴儿干去了,要我放人,是三个月后的事!”逍遥客道:“那,要我放人也是三个月后的事!”女贞子向洞口那边一瞥,回头喝道:“你真敢不放么?”逍遥客道:“你们这些邪魔外道,专讲偷劫抢掳,不放放不放,你待怎的?”女贞子敢情是真个怒了,一声不响,掌形也达逍遥客面前。阿尔搭儿正站在逍遥客身侧,逍遥客恐怕误伤了她,一挽她臂膀,闭开数丈,顺手将冰下取出的铁九塞在她掌心,喝一声:“快走!”那知阿尔搭儿一九到手,立即向女贞子用力一掷,“轰隆”一声,炸得女人子面前陷了一个深窟,女贞子的身子也飞出十几丈外,另有一路飞雪依照女贞子方才发掌的去势飘向山崖。这突然的巨变,也把逍遥客怔了一怔。女贞子若非走避得快,只怕已经血肉飞溅,这口闷气,那咽得下去?大喝一声:“贱婢体走!”一纵身子,端的是天马行空,一扑面至。逍遥客原处于女贞子和阿尔搭儿之间,此时见女贞子要超越自己头上,扑击阿尔搭儿,急腾身而起,双掌一封,“啪”一声响,两人都同时由空中坠落。阿尔拾儿也知女贞子定不与她甘休,将铁九掷出的同时也不问能否炸开,已统向洞口飞奔,还怕敌人追来,拔出绿红剑没命地朝身后乱劈,虽听到炸裂声,喝骂声,却是头也不回,直跑到与诸女站在一起,才敢回身望去,只见那边白雪翻滚,吃喝连声,却没有半个人影,不由得诧道:“他两人在那里打?”诸女聚精会神,才勉强辨得出谁是逍遥客,谁是女贞子,被阿尔塔儿这么一问,不由得笑了起来,顿时眼底一花,厮拼中两条身影又混作一团。丁瑾姑忍着笑道:“白雪翻滚的地方,可不是有人厮打?”阿尔搭儿虽也“晤”了一声,但她仍然分不出那些是雪,那些是人,只好收剑还鞘,袖手在诸女身后。王、包两人一听外面喝声,便知他师父女贞子到来,并也听到阿尔搭儿与丁瑾姑的问答、他两人可不知这伙汉族少女当中怎会插有两名不晓武艺的蒙女,但由阿尔搭儿手中那枝短剑看来,知是传说上绿虹剑,据说这剑是在于志敏手中,由此猜想阿尔搭儿与于志敏关系决不寻常。他两人对望一眼。会意地笑了一笑,王妙如随即悄悄对阿尔搭儿道:“姑娘要想看人厮打,小可只须喊一声就打!”阿尔塔儿眼皮一眨,“哈”一声道:“我才不要看哩!她虽说不看,两眼睛仍在注视在雪花飞舞的地方。张惠雅见她呆呆的神情,知她的心情又飞往那边去了,不觉对她笑了一笑。遵站四女也猜中几分,只有秦王鸾与阿尔搭儿相处不久,还未尽知她的老毛病,王妙如碰了个软钉子,更加讪汕地不好意思。约经顿饭时光,逍遥客与女贞子仍是不分胜负,但身形各自缓了下来。这时,各人清楚看到一个白发飞扬,一个胡须飘拂,每一掌发出,雪花就成阵飞卷,再被对方一举,雪花立变成白雾般飘散。阿尔搭儿几乎忘记两位老人在作生死相搏,竟是满面春风地连呼:“好看哪!”张惠雅生怕舅公爷爷被她扰分了神,致败在敌人千里,忙道:“搭儿丫头休吵人家分心!”阿尔搭儿自有主见,那里肯服?嚷道:“舅公爷爷打得好呀!打!打!……“她竟一路喝打下去。张惠雅气得对她无法,那知阿尔搭儿这么一喊,逍遥客被速喊得乐了起来,气力也增了几分。女贞子先被地用铁丸几乎炸死,又被逍遥客截下来狠斗、这时再听她在一边穷嚷,心头上越想越气,劲道反而减了几分。在此消彼长的对比之下,只听逍遥客猛可吐气开声,一连几掌,打得女贞子不敢硬接,霍地跳开两丈,取下已播在肩后的玉如意,指着逍遥客喝道:“你我在兵刃上分个高低!”逍遥客抽出英雄索劈面打去,这才喝道:“待老夫教你一招天外有天!”女贞子见对方一条长索,毫光闪闪,知是一体宝物,恐怕损毁自己兵刃,只好移宫换位,专打逍遥客侧背。逍遥客早知其意,心想:“我非教你上当不可!”英雄索一掣回头,手执中段,一抖之下,两端就如两头蛇向前疾射、修地一跃,几乎并在一起,直取女贞子的眼睛。女式子被逍遥客一连招,也逼得立下狠心,一展如意绝招,穿进索光,实行短兵相接,加上左掌劈、拍、接、打声势随庄。逍遥客心头暗喜,忽而一变索法,竟是避实效虚起来,没有半盏茶味一场外清女但见宝光如幢,耀目难开,更不用说看清两人的招式。两者人俱以快攻见长,转眼之间,已不知交换了多少招,谷口那边,忽又传来杀声,同时有人高叫一声:“师父!”女贞子不禁一怔。逍遥客好容易获此时机,那肯放过?英雄索一招“金皎剪水”由外向里一合。女贞子一个失神,“当”一声响处,玉如意被索端砸个正持。一个拳大的“如意头”竟被砸得粉碎,玉屑钢针散飞数丈。逍遥客呵呵大笑中,英雄索抖得笔直疾点敌人小腹,喝一声:“躺下!”要知女贞子的艺业与逍遥客不但无丝毫相差,敢情还要高出些微。若非他听到王妙如那声高明以致分神,激战结果只怕逍遥客还要落败。这时虽是兵器被毁,逍遥客要想一招成功,怎生能够?只见他大喝一声,震得山鸣谷应,左臂一伸,立即抓向英雄索,断头“如意”也向逍遥客面门掷去。逍遥客料不到对方恁般大胆,居然不避不躲,挺身抓紧,急将英雄索怀里一带,左手一扬,接过那枝断头玉如意的袖子。就在这一刹那,女贞子又一连劈出两掌。身形略偏,已抓紧英雄索末,大喝一声:“撒手!”逍遥客被敌人抓紧索头,掌风又到身前,迫得将如意炳子用力向女贞子一挪,略闪身形,左掌也同时一封,“蓬”一声掌劲交击,两人都被震得上躯连晃,幸各握英雄索一端,否则总会有一人被震得飞起。但就这般来论,两人也各有所长,各有所短,——逍遥客握的这一端有索柄的部分,易于着力,女贞子握是粗糙的索梢,上有金刚砂锋利无比,一不留心,便急被金刚砂割得皮开肉绽。在英雄索这方面说,女贞子略为吃亏,而掌力上他又占了便宜。因为他用的是右手,而逍遥客用的是左手,照一般人的习惯上,右手的劲道总要比左手强几分。然而,谁也不甘愿就此放弃。逍遥客固然舍不得失去英雄索,女贞子也知一放松索梢,左掌立断,同样不敢松手。英雄索长有一丈二三,两人就将索拉得笔直,你一掌,我一掌,各尽内功拼斗不休。诸女站在洞口直看得动魄惊心,丁瑾姑娇叱一声,与张惠雅双掌扑出。女贞子与逍遥客力拼死斗,已是互不相让,若被二女还上助战,那是非败不可。但他却是艺高胆大,早有成竹在胸,待二女临近十丈,忽然暴喝一声,脚尖一挑,两团雪球贴地射向二女。要知二女武艺虽高,但那雪球贴地射来,最不易察觉,而且女贞子久居北地,踢雪的本领更是本领登峰造极,那还躲得过去?丁瑾姑身法最快,就当其冲,只觉得脚胫一麻,登时栽倒,张惠雅真是后来居上,只收得一声:“不好!”也觉得膝盖一酸,跪在丁瑾姑身上。
《明驼千里》——第二十六回
第二十六回泰在否前 封翁惊突弯悲随喜后 恶少受严惩
女贞子立即向逍遥客连拍几掌,同时将手一松,一晃身形,奔向二女。逍遥客明知对方会有此一举,却因他掌力太猛,不能不接,以致英雄索仍被拉得笔直,在对方猛一松劲之下,虽不至失力摔倒,上躯仍然晃了一晃,下盘也倒踏一步,在这瞬间,女贞子已到二女面前,一探长臂,就想掳超压在丁瑾姑背上的张惠雅。那知张惠雅不过是胜骨受伤,并无大碍,一见女贞子向她调手,衣底一扬,短剑卷出,一道丈余长的芒尾猛向女贞子腰间扫去。天尊神童李妙姜将余妙姿背回去之后,已将诸侠女所用的兵刃告知乃师女贞子,是以女贞子知道这伙少女里面,有两校带剑芒的宝剑,前时已看到阿尔搭儿一枝绿虹,另一枝白霓不知落在谁手,这时一见寒光耀目,急一提真气,将身子升高两只,凭空一个斤斗翻出丈余,白霓剑由他胸下一扫而过,仅将他下垂的丝涤扫去两段。女贞子刚一踏实地面,逍遥客也赶到张惠雅身旁,英雄索挥舞如风,挡住女贞子进攻,问一声:“雅儿!你伤在那里?”张惠雅尚未答话,女贞子已如旋风一般扑卷洞口,向刚走成的剑阵挥掌猛击。逍遥客知那剑阵难攻,但秦玉鸾代替丁瑾姑走阵,是否能行。没有把握,也顾不得张惠雅的小伤势,又飞纵过去。丁瑾姑伤在胫骨本无大碍,却因为张惠服压在她背上,一时翻身不得,张惠雅拔划挥舞的时候已滚身下地,丁谨姑也立即坐起,说一声:“你被我击中硬骨上,只要用力一伸腿就行了!”张惠雅依言照办,立即站了起来,骂一声:“老贱!”与丁谨姑各舞起一团剑光,缓缓向女贞子推进。女贞子向秦玉鸾五女结成的剑阵猛发几掌,均被剑阵本身卷起的风力引走,正在暗诧的时候,逍遥客已赶到身后挥索进招,女贞子前无去路,后有强敌,情知要想打救两位门徒,已经无望,谷口厮杀的声音,说不定是曹妙嫦与另一起强敌交手,再见方才倒地二女,舞着三枝利剑冉冉而来,若不趁早抽身,万一被这伙后辈做翻,岂不是一世英名尽失?他略一付度形势,也不待张惠雅和丁谨姑接近,双掌一封,湖跃丈余,喝一声:“姬老儿敢到我天王庄去么?”逍遥客冷笑一声道:“你那宝贝门下已经说过这话了,咱们走马换将,不必多说!”女贞子说一声:“好!我两个门徒暂时寄存何处,若存三长两短,量你也难逃公道!”目光向洞口连扫几扫,长啸一声,破空而去。逍遥客忙吩咐一声:“你们几位姑嫦休得走,我去谷口看看,莫非巴乌拉的人和别人厮伤!”张惠雅叫一声:“舅公爷爷不懂话,带我去!”逍遥客看她和丁瑾姑走起路来还是一破一撅,着眉一皱道:“你和丁姑嫦还都伤着,怎能够去?”阿莎也是个小淘气,接口叫一声:“我去!”阿菩也同时嚷着要去。丁谨姑道:“你两个鬼丫头去去也好!但你们的剑不行,把我的拿去!”阿菩阿莎听谨姑一开口就说“鬼丫头”,本要还她两句,又看在两枝宝剑的份上,只笑了一笑,换去宝剑,扮个鬼脸,就跟逍遥客向谷口奔去。逍遥客轻功虽然飞快,因恐有敌人潜在中途袭击二女,只好走在她两人前面不远,并走走停停,等候她两人赶上。刚一到达谷口,就见谷外铁骑如水,远远围成一个人弧形。一眼看去,已认出为首一人正是巴乌拉。但是,由铁骑到达谷口二三十丈的雪地上,正有两名少华在杀得难解难分,另外还有一位美少年在旁边观战。造遥客认出厮杀中两人有一个是天王神童曹妙嫦,另一个不认得,女贞子也站在谷口这边观战,没有亲自动手。巴乌拉一见逍遥客在谷中现身,立即吃喝一声,上千的瓦敕勇士也同时挥戈举刀随声喝。女贞子暴雷似大喝一声:“不许动!”立即回头向逍遥客冷冷笑道:“姬老几难道还要管这挡事么?”逍遥容尚未答话,二女已赶了上来,一眼见那少年,立刻欢呼一声:“大公子也来了!逍遥客诧道:”谁的大公子?“阿莎快抢着道:“就是于相公的哥哥!”逍遥客不禁“哦”了一声。阿菩接着道:“你看他后面那人不是穗姐?”阿莎又欢呼一声:“穗姐!”站在于志敏后面那少妇果然是穗姑装扮,他送行王紫霜诸女的次日,便在公公和秦府主持之下,与于志强成亲,常言道:“一友夫妻百夜恩。”未成亲前还觉得有点委屈、成亲之后倒也温顺婉娈,恩爱愈常。山河五义眼见秦于两家事毕,唯有义弟清风剑客柳鸣秋的独生女儿柳蝉出走不归,理当寻她回来者算得尽情尽义,因而辞别于冕和秦寒竹等人,带了盛逸芳往各地寻访去了。明因师太想到蝉儿被毁容颜之后,可能削发为尼,以清磐木鱼度毕生岁月,知她已获自己真传,并服食过金芝,功力臻达上乘,只要能够稍为隐瞒,便无大碍,诚心学数,未必中是好事,本想待大使戴文玉,力老弟罗风英到来,再定行止。但她由王紫霜口中已知戴文玉,罗凤英,俱已情有独钟,要她两人承受衣钵,谈何容易,因而又联想到蝉儿可能先回琼崖,自己眼见胞弟寒竹一家喜庆,重整家园,已是心满意足,也就邀请三师兄一线天文亮同往琼崖与二师兄党真道人聚首。文亮也恰有此意,反正他唯一孙儿文信获得于志敏传授秘笈,已境地苦修,要寻也寻他不着,自己一身如寄,那里去不得?但他还想先找掌门大师兄同往琼崖,所以与明因大师大订了以间,分道扬键,日后再图良晤。塞马先生冯寒城与于冕在南疆过往多年,情份虽不寻常,但他是没请泊惯了的人,若是游山玩山,采药探幽,还可勃发者兴,这对寄居朱门,从享膏梁酒肉,生活倒是舒适,然而骼肉复生,骨头发病,那还住得下去?再则,他带有莫家驻、莫家驹兄弟两人艺业未成,比于冕府上的小丫头都比不上,只有觅个清净地方,加意苦练才是正理,所以也就辞别启程。秦平原是因见女儿炼霞年纪及小,要带她走走江湖,觅个如意郎君,那知遇上一个武艺超群的于志敏,年纪太小,而且妻妾成群,莫氏兄弟虽是年纪相当,武艺却不堪一击,幸而由骆中明口中知道琼崖有个任干玉,青年英俊,人品好,学问好,近年来兼习武艺,也许还过得去。他与雪庵和尚,觉真道人原系故交,所以带子女与明因师大结伴南下,往海外乐园人间琼岛相亲去了。于、秦,两家接连几天送别、饯别,哄阔过后,顿形零落下来,只剩一个骆中明被于冕再挽留,结果是住下来替于冕挡灾,若是那群挟客俱在,说不定于秦两家不致被付之一炬,也说不定人人都命丧黄沙。这一天清晨,于志敏夫妇正在内室静练于志敏给他们留下来的内功秘笈,骆中明和于冕在庭上闲话家常,一名家了匆匆进来禀道:“外面有人找老爷!”于冕诧道:“什么人?问了没有?”家丁道:“是个姓曹的年轻人!”曹吉祥的凶事如一阵风般过去,差一点的人原来姓“曹”都要改姓潜踪,居然有姓曹的人找到对头的于府,这岂不是怪事?骆中明说一声,“老弟!你且体出去,待我先替你问问再作区处!”于冕本来不愿让骆中明替他挡灾,他骆中明已先出去。自己也得进内室去吩咐爱子与嫦妇一声。要知来人既在青天白日之下找上门来,若非故人则已,一是敌人,定为不可轻敌的高手。红姑身怀六甲,正由穗姑,阿琼在闰中相伴,并指点阿琼研读于志敏的剑术秘抄,忽听于冕在院中唤道:“强儿和嫦妇装束起来,敢情要发生事故!”不禁一惊,忙与二女分头装束。那知装束末中,前庭已传来于冕一声厉叫道:“骆伯伯给掳去了!”急忙皆二女飞纵出去,于冕吩咐子嫦装束,立即走出前门,暮地听到少年人口音喝道:“你既是于冕就跟我走!”知是骆中明冒用自己的名字,急叫:“我才是于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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