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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长江已经知道了福春号明天就要启程,哪里肯放过这最后一根稻草,对傅春道:”舶主你们商量就是,我就在舱外等着。”说完就退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之上。
“秀才兄弟,你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傅春苦笑着对任思齐道。
“这有什么麻烦的,把他们带回去不久行了。”没等任思齐开口,茅十八抢着说道。
“问题是他们人数太多了,咱们本身和他们不熟悉,万一他们是海盗的卧底,在海上和海盗里应外合该怎么办?你敢保证他们不是海盗卧底?”傅春瞪了茅十八一眼,道。
茅十八当然不敢保证,于是便把眼睛看向任思齐。
曹长江等人是不是海盗,任思齐相信以傅春的阅历眼光肯定能看的出来,傅春只不过是害怕曹长江等人人数过多而已。不过也可以理解,傅春刚赚了几十万两银子,只要安全回到大明就会成为大财主,就可以安享富贵,怎么肯在这时冒险?
不过曹长江等人一定得救的,他们好不容易躲过了西班牙人的屠杀,现在向同胞求援想回大明。自己等人有能力帮助他们却不肯施以援手,于心何忍呐!不过要想帮助他们首先得说服傅春。
“舶主,您看是不是可以这样,咱们基本上是空船回程,有很多船舱空了下来,何不就让他们呆在船舱里,没事不得随便上甲板走动,您看如何?”任思齐向傅春提出了建议。
傅春其实也在矛盾之中,他也不想落得一个见死不救的名声,仔细考虑了一下任思齐的建议,觉得没什么问题,就顺势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吧,不过你得和他们说好,不许带任何武器上船!”傅春道。
茅十八高兴的把曹长江领进了舱,任思齐把和傅春商议的结果告诉了曹长江,曹长江闻言大喜。至于不让带武器这个条件对曹长江来说完全不是问题,自己人这么多人家当然会提防一二。
不过由于曹长江那边二十一人目标太大,不可能在码头上船,那样会引起西班牙人的注意,遂约定在出了马尼拉湾北侧海岸便汇合。
说好之后,曹长江兴冲冲的下船去了。他要赶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那二十位同胞,然后连夜带着他们赶往汇合的地点。
“舶主此举真是大仁大义!”任思齐竖着拇指向傅春赞道。
傅春满脸的微笑:“都是大明人,还是浙江同乡,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第二日天刚明,火红的太阳从东方升起,照在波澜辽阔的海面上,反射出万道霞光。福春号三个桅杆都升起了横帆,拉起两个巨大的铁锚,扬帆起航。
三桅帆船在辽阔的海面行驶,背着太阳向西方而去,清晨的马尼拉被留在了背后,越来越远。
一个时辰的时间,帆船便出了马尼拉湾,折头向北而去。走了没一会儿,前面便出现了三个成品字形的小岛,那里是和曹长江等人汇合地。
一个小岛上,一股浓烟升起,三桅帆船便驶了过去,接近小岛时,便看见小岛上二十来个欢呼雀跃的汉子,正是曹长江等人。
第三十一章 遭遇荷兰船()
害怕搁浅,福春号不敢太靠近小岛。放下小舟,两个船员划着驶向小岛。
小舟一次能装下六七个人,往返四趟才把所有人都接上船来。
看着眼前这群衣衫褴褛、胡须拉杂直如野人一般的同胞,所有的船员心情都很沉重。
依照事先约定的条件,他们都没有携带武器,只是每个人携带了一个小小包裹,里面应该装着他们所有的财富。
两个船员引着他们去了底舱,如无意外,他们将在里面呆着直到到了大明。当然食物饮水会按时送去,在这点上不会亏待他们。
走在最后的曹长江向福春号所有船员深深一礼,路过任思齐身边时停了下来。
“大恩不言谢。”曹长江对任思齐道,他深知这次能够顺利上了福春号,任思齐在其中所起的作用。
三桅帆船重新起航,向北而去,他们将沿着来时的路线绕过大员岛,回到杭州。
甲板上,船员们各司其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容。这次来吕宋获利甚厚,他们携带的货物都卖出了十倍之利,而前次和海盗战斗所获得的赏赐也发了下来,现在几乎每个人都有了几百两银子的身价,就连熊二身上也有了一百两银子,乐得这头熊每天合不拢嘴,晚上恨不得搂着银子睡觉。
在愉快的气氛中就连船只也仿佛轻快了许多,在海风的带动下乘风破浪在海面上飞快的行驶着,直到前面远远的出现一艘帆船。
桅杆上,瞭望手冯三正无聊的远望着,忽然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就见前方远远出现了帆影,有船!
“前面有船来了!”他在瞭望台上大声喊着。
听到他的叫声,船员们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在茫茫大海上很少能遇到船只,但是遇上了也就意味着危险!这年头在海上的船只不是商船就是海盗,而商船有机会时也不介意化身海盗。
舶主傅春站在艉楼上,向前方海面张望,就见遥远的前方隐隐约约出现帆影。这年头并没有望眼镜,等能看清楚对方船只时候,双方的距离也就不远了。
对方船只也已经发现了福春号,修改了方向向着福春号直直驶了过来。
对方不坏好意!傅春瞬间判断出对方的来意。
“是红毛鬼的船!”桅杆上,瞭望手冯三又喊叫了起来。
红毛鬼也就是占据大员的荷兰人,福春号本来是去大员和他们交易,现在却改道去了吕宋,若是被他们碰到肯定不会放过。所有船员都意识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现在福春号船上所有船员加起来才31人,不过就是船员数量足够多也万万不是荷兰人的对手,他们的大炮和火枪太过厉害。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海域?要知道这片海域在大员的东侧,海况复杂莫测,基本上没有船只敢在这里行驶。不管是中国的海商还是荷兰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甚至是英国人,他们都会从大员海峡南下或者北上,断然不会出现在这片陌生的海域!
可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赶紧逃脱才是目前唯一选择。
“转舵向东!”傅春冷静的下了指令。向东就是茫茫大洋,离大陆将越来越远,船只在陌生的海域行驶很容易迷失方向,能不能安全回到大明谁也不知道。可是在近在眼前的威胁之下,也不得不如此。
随着傅春的指令,舵工张弛迅速的摇动着船舵,三桅帆船在海上转了个弯,向东驶去。
本来风向是西南风,福春号和前方的荷兰船都是利用侧风行驶,傅春号该向往东,风向一下子顺了起来,速度瞬时快了许多,和荷兰船的距离越来越远,可还没等船员们高兴起来,荷兰船也转动了方向,继续向福春号驶来。
荷兰船的速度要比福春号快上许多,远远的能看到其船上三根桅杆,同样是一艘三桅帆船。
在明末时候,中国的航海技术已经落后与西方国家,郑和下西洋时那种巨舰已经造不出来了,像福春号这种三桅帆船已经是难得的大船。可是像西班牙人、荷兰人,经过了一百多年的海外殖民,其航海技术已经极为发达,所造出的船舶不仅船坚炮利,而且速度极快。
看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福春号上所有船员心情都非常的沉重,要是能坚持到天黑就好了,所有船员心中都闪现出这样一个念头。可是看看挂在正头顶的太阳,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念头不太现实。
两艘船一逃一追,距离越来越近,从开始的二十多里距离不到一个时辰已经追到了十几里。在空旷的海面上,已经能看到荷兰船只甲板上的人影。看着偏西的太阳,所有福春号船员都绝望了起来。
十里!八里!六里!
荷兰船头闪现一股白色烟雾,然后便有“砰”的一声隐隐传来,便看到一颗圆点远远的慢悠悠的飞来,砸到福春号两百多米的船后,“咚”的一声在海面上溅出一朵白色的水花。荷兰人开炮了!
福春号艉楼上也有一门弗朗机炮,炮手胡全不甘示弱,瞄准了荷兰船的来向,点燃了火绳。
“哧,哧”的声音响过,“砰”的一声巨响,弗朗机炮口冒出白雾,一颗弹丸飞快的射出,向着远方的荷兰船飞去,然后“咚”的一声落进了海中,离着荷兰船足有两里之远。
“射程不够!”胡全懊恼的跺了一下脚下的甲板。
唯一的一门炮离对方射程相差很远,这意味着福春号全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挨打。
两船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的炮弹落在了福春号附近海水中,以福春号为中心,被溅起的白色水柱此起彼伏。
这年头火炮的命中率比较差,十颗炮弹能打中一颗就不错了,不过荷兰船上不止一门火炮,好像有三四门轮流发射,这样下去,早晚会有炮弹击中福春号。
终于,一颗炮弹砸在福春号船舷上,木制的船舷被砸了个洞,飞溅的木屑在甲板上飞舞。
第三十二章 荒岛()
又一颗炮弹落在甲板上,一个船员恰巧被炮弹砸在肚子上,整个身子被砸瘪在甲板上,鲜血从口中鼻子中流出,鲜血顺着腹部巨大的创口流出,人当时就没了气息。
“这样下去船早晚会被击沉!”一个船员惨叫着。
“他们不会击沉船舶,这样他们什么都得不到。而是会威逼咱们投降,抢夺船上的财物。”任思齐冷静道。
茅十八紧紧握住长刀刀柄,怒火万丈的看着两里外的荷兰船,面对对方的大炮他空有一身武力却全无施展之处。
果然,又射了几炮后,荷兰船打出了旗语,喝令福春号投降。
“怎么办?”船员们眼睛都看向了舶主傅春。不投降是死,投降了船只落入对方之手,财物丢失不说,所有人的生命也都任人宰割!
“不管他,继续向前,向前方那个岛屿驶去。”傅春咬着牙下达了命令。
刚赚下一大笔钱,眼看就能回家养老,没想到就遇到如此困境,傅春心如死灰。他宁可船被击沉,也绝对不愿看到自己好不容易赚的银子被对方抢走!
约十里外有一座岛屿,舵手胡全转动船舵,驾驶着福春号直直向岛屿而去。
荷兰船见到福春号不愿投降,就继续开炮。这时两艘船的距离已经很近,只有一里多远,整个福春号都覆盖着对方火炮射程之下。当然福春号也有一门火炮,也够得着荷兰船,但福春号的弗朗机炮威力与荷兰大炮相比相差甚远,数量更是远远不及。
一颗炮弹正砸在艉楼船舷上,船舷被砸个粉碎,一块木屑在空中飞舞着,正好扎在胡全的胳膊上,胡全痛叫一声,捂住了血流不止的胳膊。
茅十八匆忙赶到胡全身边,拉住胡全的另一支胳膊,把他拉到了船舱之中,拔掉他胳膊上的木刺,用布条替他包扎伤口。
越来越多的炮弹落在福春号上,整个甲板被砸的千疮百孔,船员们纷纷躲避飞来的炮弹,就这还有五六名船员死伤。
“舶主,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就会搁浅了!”一个船员叫着提醒傅春。福春号已经离岛屿很近,再往前就是沙滩,福春号很有可能搁浅在沙滩上。
“继续向前!准备放下小舟!”傅春冷静的下达命令,他就是要福春号搁浅,看到福春号搁浅,荷兰船必然不会冒着同样搁浅的危险追击,这样的话船上的船员才有可能逃到岛屿之上。至于船只以及上面的财物,现在已经顾不上了。
福春号直直的向岛屿驶去,这个岛屿附近的海面水位竟出奇的深,在距离岛屿大概三百米的地方,船员们就觉得脚下一震,船底终于碰到了海水下的地面。
福春号又往前行驶了一段十来米,才彻底的停了下来,整个船只搁浅在沙滩上再也不能动弹。
两只小船从福春号上放下,放到了海水中,船员们要乘坐小船登陆岛屿,好逃过荷兰人的追杀。
福春号上有三名船员死在荷兰人炮下,另外还有五人受伤。死去的人自然不用理会,可是除了剩下的二十八名船员外,在底舱里还有21名来自吕宋的明人。
“就这样放弃这条船吗?”船员薛雨来痛苦道,他已经在福春号上三年多了,正是靠着出海赚得银两养活着一家人,眼看着赖以谋生的船只即将落入敌手,他的心痛苦万分。
“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呢?”弓箭手毛六同样的痛苦,可是与其和船一起被击沉,倒不如逃到岛屿上,这样还能逃得性命,以后再想办法回到大明。
其他船员一声不吭站在甲板上,谁都不愿意放弃这条船,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
“舶主,也许咱们可以这么办!”任思齐忽然想到一个主意,遂到了傅春身边,小声的对傅春说了起来。
“这么办行吗?”傅春眼睛瞪大了看着任思齐,对任思齐的主意表示怀疑。
“不试试谁知道行不行。再说即使咱们都安全逃到这荒岛上,以后如何才能回到大明?与其在这荒岛痛苦的度过一生,倒不如拼个鱼死网破!”任思齐恶狠狠道,他可不想在这么个荒岛上和几十个臭男人过一辈子。
“好吧,就这么办!”傅春拿定了主意。
“混蛋!”荷兰船上,船长贾里德怒骂着,一掌击在船舷上。
“上帝啊,他们想干什么?他们难道不知道船搁浅在沙滩上再也不能移动了吗?这群愚蠢的猴子!”大副奥利尔惊讶的叫着。
“他们就是宁可船只搁浅也不愿落到我们手中,这群混蛋。”贾里德恨恨道。
“快看,他们要逃到岛上去了。”另一个叫沙比拉的荷兰人叫道。
远远看去,就见大明人正乘坐着两只小船向岛屿划去。
“向他们开炮,轰死这群该死的猴子!该死的摩西,别再对着那艘船开炮了,难道你想把船上所有的财物都轰进海里吗?”船长贾里德怒骂道。
负责火炮的荷兰人叫摩西,他赶紧指挥着手下炮手把炮口移开,向着明人乘坐的小船射去。
炮弹射到小船附近的水面上,溅起巨大的水柱,水柱从空中落下落到海面里,变成万朵水花,水花散去,便看到两艘小船在海面上起伏,继续向着岛屿行进。
荷兰船要比福春号还要大上一些,由于害怕搁浅,并不敢靠近岛屿,只能停在距离海岛三里多的海面上向着小船开炮,可是小船体积太小,竟然没有一颗炮弹命中,只能眼睁睁看着几十个明人下了小船爬上沙滩。
“愚蠢的猴子,就让他们在这荒岛上真的做猴子吧,咱们只要银子!他们船只虽然搁浅了,但银子不会沉到海底,还不是我们的,只不过费点工夫罢了。”船长贾里德道。
贾里德当下下令不必再向明人开炮,节省点弹药也好。
然后又命令放下小船,他要派人乘着小船登上福春号好,然后想法把船上的财富转移到自己船上。
第三十三章 登船()
大副奥利尔和军士沙比拉受命带着十几个爪哇仆从军乘着两艘小船向福春号划去。
这艘荷兰船名叫“鲨鱼号”,是一艘武装商船,并不是真正的军舰,就排水量而言和福春号差不多,不过火力要远远超出福春号。“鲨鱼号”上有六门后装滑膛炮,射程二千米,福春号上那门仅仅能打一千米远的弗朗机炮在它面前根本不够看。
“鲨鱼号”是一艘下水才一年多的新船,船长贾里德和大副奥利尔等人怀揣着发财的梦想,集资买了这艘船,从遥远的欧洲来到了遥远的东方。
但是把所有的资金都用来买船的贾里德等人再也没有多余的钱用来采购货物,虽然他们知道只要把大明的瓷器、丝绸的货物运回欧洲,即可获得十倍的利润。
没本钱做生意,就只能做强盗了。近一年来,“鲨鱼号”游荡在大明沿海,抢劫所能遇到的大明商船。不过在靠近福建广东的海域,是郑芝龙的底盘,荷兰人在郑芝龙手里吃过大亏,“鲨鱼号”当然不敢去捋郑芝龙的虎须,只好去浙江沿海一代抢劫。
一年来,“鲨鱼号”倒也抢了几艘明船,但所获不多。前些日子在舟山群岛附近抢劫时,遇到了大明海盗。一开始“鲨鱼号”并没有把那些大明小船放在眼里,但是当几十艘小船不计生死的向它冲来,试图进行接舷战时,“鲨鱼号”不得不落荒而逃。在回程中又遇到了风暴,一场大风把它吹得远远偏离了大陆海岸,经过不断的修正航向,终于快要回到熟悉的海域,就在这时遇到了“福春号”。
“鲨鱼号”上的荷兰人只有十三个,剩下的都是在巴达维亚(今印尼雅加达)雇佣的爪哇土著。大副奥利尔和军士沙比拉带着十二名爪哇人乘着两艘小船向福春号划去,因为害怕搁浅,在距离福春号还有五百米的海域“鲨鱼号”就下了锚。
两艘荷兰小船很快划过了五百米的距离,来到了“福春号”旁边。
“奥利尔,你说船上会不会还有明人?”军士沙比拉道,虽然他是一个退役军士出身,可是胆量却非常小,有个绰号“胆小鬼沙比拉”。
“闭嘴吧,你个胆小鬼,没看到明人都乘着小船上了岛屿吗?”奥利尔呵斥道。
不过为了谨慎期间,他还是让几个爪哇人打头阵。
安东尼顺着绳子爬到了“福春号”船舷,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往甲板上看,就见整个甲板一片狼藉却空无一人。
“猪猡,快点!”他的背后,爪哇人奥西里使劲的推着他。
在“鲨鱼号”上,虽然同样是荷兰人的仆从军,安东尼却是处于最下层,因为他是一个明人。其实他也不算明人,因为他的先辈从元朝时就漂到了南洋,在爪哇岛落地生根,那时还没大明。
几百年来,有无数的华人飘洋过海来到南洋各地,他们勤劳能干,通过一辈两辈人的努力都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这就引起了懒惰的南洋土著的觊觎之心,摄于天。朝上国之威,一开始土著们对华人还是很尊重的。但是西方殖民者来到南洋后,一切都变了。在爪哇岛,荷兰人为了稳定的统治为了抢夺华人世代积累的财富,拉拢土著打击华人,安东尼的父亲就死于土著之手,家里财产被抢了一空,而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