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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耳为谁-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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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攸醉从放置干粮的食盒中取出一个干馍馍,掌心运气将它温热了悄悄递给攸耳。又取出一个小杯倒上小半杯水凑到杜许唇边和声道:“杜大侠,可以慢慢抿一口了。”杜许惨然一笑,看了看攸醉,却并不开口。
  攸醉耐心地端着杯子,并不催促,但半空中突然横过来一只手把杯子截了去。扭头便见攸耳将水一口饮尽,似笑非笑地把玩着杯子。
  “杜大侠不愿意喝水莫非是想来杯酒?”
  自古青酒红人面。
  车内已掌上了灯。小半杯酒下肚,杜许的脸便泛起了红潮,酒熏胆微酣,心中酒气弥漫郁气自然要被冲淡些。攸醉并没有阻止攸耳给杜许喂酒,酒醉人总比人自醉好。
  攸耳一手馍馍一手酒。两相一碰,作干杯状。馍馍自己朵颐酒自然是一点一点慢慢送入杜许口中。
  一个人苦闷的时候如果谁能给他一口酒喝,即便是平日里两相生厌的也道目面和顺起来。杜许腹腔内火辣辣地烧着百结愁肠,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神情自得的吃着馍馍,举手投足间的从容不迫仿佛有一种让人凝神静气的魔力。看着她杜许心中不知怎得竟生出一腔迷茫,好似这噩梦般的一切不过是太阳从西边落了下去,明日自然会有更新更好的太阳从东边升起。
  攸耳不再特意关注杜许面上不断变化的神色,她正仔细咀嚼着每一口馍馍。食物对于她来说从来没有贵贱之分,在肚子饿的时候只要有东西果腹便是天下最好的美味,每一口都值得认真品味。
  “花家何时出了你这么一个人。”杜许盯着攸耳喃喃道。
  “花家人的姐姐也得是花家人吗?”攸耳一本正经扭过头去望向乐得清闲的攸醉,绕口令似的问道。
  “不一定。”攸醉下意识的答了一句,立刻恨得要把舌头割去喂狗。一个不留神又被这个天杀的家伙占了便宜!
  攸耳把玩着酒杯笑了起来,转向杜许皱皱鼻子道,“唉,虽然现在自由人,过些日子就成他们家的洒扫妇仆啦。”
  杜许不知为何有些出神,没有理会攸耳话中的自我调侃,自语一般叹了口气道,“花氏子弟清华磊落,女子亦……唉,那样的地方,洒扫也是很好的。”
  攸耳微微一愣,她自己不久前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洒扫也是很好的。但杜许的很好显然同自己不是一个意思。忽然想起巢猊裳说的花,杜,宋,连,闾丘,攸耳不禁接道,“你们家不是也很有名吗。”
  “图一方清静罢了,神秘了些自然有人好奇,想不出名也难。”杜许淡淡道,脸上竟浮现出一丝落寞。他望着车顶轻声吟道,“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攸醉的眼睛亮了起来,拍着膝盖朗声和道。
  “这是?”攸耳斜倚着车壁道。
  “这是现在这几位少主子的姑姑,雨晴小姐作的诗。”攸醉一滴酒也没有喝,双颊却微醺一般的红了起来,“当年太当家过世了,留下四个孩子最大的才十六岁,最小的雨晴小姐只有九岁。花家家业庞大,忽然间没有了当家的人,就剩下几个半大的孩子,江湖上很多人都等着看笑话,说什么花家百年的好日子走到头了,也有很多居心不良的人等着浑水摸鱼,捞些好处。可他们没有想到,就是这四个孩子,孝衣未脱便已将花家名下遍布全国的产业都清点了一遍,然后非常果断地将家中传了几世的无价之宝刚玉菩萨变卖了,所得的钱一层一层安抚下去,查漏补缺,留住了不安的各地管事和雇佣的工人,伙计。为了让天下人知道花家新主子的求贤若渴,九岁的雨晴小姐便写了这首一夜之间便名满江湖的诗。”
  “好!”攸耳抚掌道。明月夕起朝落日日如一的披泽江河,我那求贤若渴建功昌世的愿望何时才能实现呢。缺少贤能之士并肩立业的愁思时时让我心忧如煎,如同那流年一般不可断绝。好一个奇女子!攸耳看着攸醉扬扬手中酒杯,微笑道,“小醉,我现在竟有些想早日见见你们花家这些了不起的人了呢。”
  “可惜这四位主子,你一个也见不到了。”攸醉黯然道,“此后不过十一二年的时间,他们就不幸先后故去了。”
  咳咳咳咳咳——
  一旁的杜许突然蜷作一团剧烈的咳嗽起来。

(6)
更新时间2008…2…25 1:14:00  字数:0

 咳咳咳咳咳——
  一旁的杜许突然蜷作一团剧烈的咳嗽起来,攸醉赶紧过去俯身查看。
  半晌,杜许的咳嗽才慢慢停了下来。他闭着眼睛前胸剧烈地起伏,深吸了几口气,似乎想要摆摆手,但最终只有指尖动了动,“不妨事。”他的嗓子已咳得沙哑,神色有些恍惚,怅然数变,许久,才缓缓地张开眼睛,低声道,“这几年常能听到花家几位少公子拓业行侠,造福一方的事迹,各个都是风姿卓绝的少年翘楚。昔日尚在襁褓的遗孤,如今有此成就青出于蓝,九泉之下的……想来也可安息了。”
  攸醉心中已被杜许这一番话点燃了少年人火一般炙烈地向往,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大了了许多,“我听师傅说过,大少爷十六岁开始悬壶济世,仁心仁术,被江湖上的朋友誉为七止庄奏刀先生之后最有成就的医者;二少爷十三岁便金榜题名,是天朝七百年来最年轻的状元;三少爷十二岁起开始一手打理花家的全部产业,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将家业拓展了一倍有余,是个罕见的商业奇才!
  杜许道,“若仅仅如此,这些年来花家在武林之中的声望也不会如此之盛。”
  “就说前年八月。漯州洪水泛滥,瘟疫横行,不足半月便已十室九空。米林同漯州相隔千余里,花大公子不眠不休一路换马赶了四天四夜,独身闯入被官府封锁隔离的重灾区,一村一市的问诊施药;花二公子则前往京城夜探皇宫,说服了当今天子,一日连搬三道圣旨,缓焚市,派官医,授权花家便宜行事;花三公子更大是手笔,调动各地人手将武林群豪联合起来,短短七天时间便筹集了两千车药材,十万石粮食,又仔细备下了三万桶洁净的清水,日夜兼程送往灾区。”
  攸醉自幼在深山习艺,只听师傅简略的提过三位少主各有所长,在武林中颇受尊敬,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了不起的事迹,一时间竟听得痴了。
  攸耳淡淡地听着,不予置评。酒杯在指尖滴溜溜地转了又转,心中忽然觉得奇怪,杜许讲着这样的故事神色却是伤恸莫名,更奇怪的是伤恸中又隐隐透着一丝欣慰,这是为什么?
  “不过,”杜许艰难地侧头看向攸醉道,“江湖上传闻,这三位少公子虽然各个才华横溢,但花家年轻一代中最出色的人物却是另有人在。小兄弟,不知是不是真的。”
  攸醉扬了扬眉,一脸茫然。
  “叶欢然,花晴越女侠和护花卫卫主叶恩先生的独子。听说他才是花家这一代中最杰出的人物,不知,这是不是真的。”杜许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显得更加沙哑了。
  攸醉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犹豫之色,他慢慢地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见过叶少爷,只知道他身体不大好,向来深居简出。”
  杜许看上去失望极了,疲惫地合上眼缓缓道,“这几年来江湖中时有传闻,说是欢然公子天资聪颖,文思斐然,精通音律,医商工农的史法亦无一不晓。”若在平时,攸耳听到这样的话早就笑一笑走开了,只当是不着边际的马屁。可此刻看着杜许苍白惨淡的面容,她自己也不知为何,竟然有些认真地听了下去。
  “我曾听天龙寺的大师傅说过一件往事。欢然公子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到寺中小住,同住持从元大师参禅下棋。当今翰林院最年轻的大学士,人称天下第一才子的孟冉不知从何处听说了欢然公子的才名,便赶去天龙寺同他比试。”
  杜许性子虽然火爆莽撞,但幼承庭训腹中颇有些学问,说起故事来竟生动得很。
  “那天,孟学士拿了一副古画“按乐图”请教欢然公子,欢然公子只看了一眼便道,‘这是《雎鸠》第四叠的最初拍。’孟学士不信,欢然公子便着人取来琵琶,亲自弹奏,待乐行至四叠初拍,孟学士对着画一看,果然是这样的姿势。但他还是不服气,当即挥笔做了一首诗,递给叶公子请他和上一首答诗。欢然公子笑了笑,伏在侍从耳边低语了几句,侍从便接过那张纸将其轻轻弹起,孟学士只觉得眼前一阵寒光闪过,那张纸已经被劈成许多小块,整整齐齐的落在地上排作了几行。他俯下身去仔细一看,立即长长地叹了口声,对着欢然公子深深一揖,然后便一言不发的转身下山了。”
  “这是为什么?”攸醉忍不住道。
  “莫非那首诗被叶公子打乱了,一字不改的拆成了一首新诗?”攸耳这时才真正地有些惊叹了。
  “正是,”杜许神色复杂地叹道,“拆诗作诗古来也有,但在短短的时间里,一字不变的拆合成答诗,这样机敏的才智世上几人能有?从元大师曾经说过,‘天妒英才,可惜叶公子身体不太好,否则以他傲世的资质,江湖中定会出一个百年不遇的绝顶高手。”
  攸醉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他心中挣扎着迟疑了半刻,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垂下眼低声道,“叶少爷的身体,恐怕,有些糟了……”
  “你……说什么?”杜许猛地睁开眼睛,颤抖着一字一句道。
  这下子不止攸耳,连攸醉都觉得有些奇怪了。
  “不瞒杜大侠,晚辈这次前去拜庄便是奉了几位少主和师傅之命请奏刀先生为叶少爷治病的。”
  “花大公子已是世所难求的名医,叶……叶公子究竟是得了什么病,连花大公子都束手无策?”杜许的声音越来越低,说话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到后来几乎是一字一停了。
  “二十多天前大少爷飞鸽传书给家师,只说请师傅修书一封赶紧派人前往七止庄,务必要请到奏刀先生出山……师父说如果不是……大少爷也不会……”
  攸醉顿了顿又道,“师父还说,二十年前因为一些变故晴小姐意外离世了,叶卫主当时正在关外,得知消息后便带着欢然少爷日夜兼程地往回赶,途中欢然少爷受了很严重的风寒,没能及时医治导致风邪入骨,险些送了命。虽说后来抢回条命,但却从此落下了很严重的病根,身体极度虚弱。”
  “叶卫主把欢然少爷送到一位避世的隐者那住了许多年,希望可以调理身体。七年前叶卫主给我师父来信说欢然少爷身体好多了已经回家,但谁知仅仅过了四五年,欢然少爷的病情又突然有了大的反复……听说他的病现在已经十分棘手了,因为身体太弱什么猛药都不敢下不敢补。欢然少爷过去在发病危急的时刻,大少爷曾用许多种毒性非常大的药为他吊命,因此伤了肝和肾,身体里积下了……”攸醉的声音竟也越来越小,渐渐说不下去了。
  杜许嘴角的肌肉不住颤抖,深吸了好几次气才开口道,“小兄弟,你放心,我便是拖也要把我师兄拖出山,他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叶公子的。”他咬紧了牙,几乎要把车顶瞪出一个窟窿,“巢霓裳,这新仇旧恨……”
  巢霓裳?攸耳望向攸醉,却见他也是一脸不解。
  “杜大侠?”攸醉试探地轻声唤道。一直反反复复恨声念着巢霓裳名字的杜许浑身一抖,半晌,才慢慢清醒过来。脸上凄厉之色渐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死灰一般的惨淡。他黯然地看向车箱壁龛中那盏小小的油灯,瞳中火光一颤一颤:“大丈夫在世一生,无力报仇,无处偿恩,同猪狗又有什么分别。”
  “大侠同……大侠的恩人在什么地方,为何无处报恩。”攸醉本想问,“大侠您同巢霓裳莫非有什么私怨,这些难道还和叶少爷有着什么关系?”但此时此刻眼见着杜许模样这般惨淡,攸醉只怕触及他的伤心处,这样的话哪里还问得出口。
  杜许却已看出他的心意,神色黯然地喃喃道:
  “夜楼。”
  “你们可知道夜楼。”
  攸耳摇了摇头。
  “夜楼是两百年来江湖中最神秘,最黑暗的地方。没有人知道夜楼在哪里,只知道夜楼的人出入中土时多会经过涟县。没有人知道夜楼究竟有多大,有多少人,又有多少财富。只有记载说夜楼曾覆手之间便灭掉了一个门派,鸡犬不留,然后全身而退,也曾经集到三千箱‘亡魂之海’漳海之渊的万年珊瑚玉,然后一夜之间不知不觉地‘买走’了皇帝藏在深宫中的绝世美女。”
  “两百年来,夜楼便是这世上最恐怖的禁忌之地。中土武林数次集结力量企图大举围剿这股神秘的势力,却一直以惨败告终。”
  “直到二十年前。”

(7)
更新时间2008…2…25 1:15:00  字数:0

 杜许停了停,呼吸声有些混浊,脸上的哀伤与恨色浓得几乎要将那张棱角分明斧凿般的脸化了去。二十年了,那一日惨淡的愁云,漫山的哀鸿,遍野的碎骨残肢肉泥血瀑,还有,还有……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渴望着从这可笑的虚空中汲取力量支撑下去。
  “二十年前,有个身受重伤的神秘人来到天龙寺,浑身是血的倒在寺门前求见方丈从元大师。他告诉从元大师,夜楼现任楼主夜南的妻子不久前孤身带着稚子来到中土游玩,现已到了天龙寺所在的丁阳山附近。来人说,十几年前他全家都死在了夜楼之人的手中,自己忍辱负重十余载,更名改姓投身夜楼,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剿灭夜楼出一分力,希望天龙寺能趁此大好机会率正道群侠为武林除害,说罢便气尽而亡了。”
  “当时正值天龙寺升香的大日子,各派掌门各方侠士齐集一堂,我们七止庄虽然从不插足正邪两道的纷争,但我与天龙寺的一位大师傅私交甚好故而偷偷离庄也来到了山上。听说夜楼的人就在近前,顿时群情澎湃。大家商量决定先将那母子二人请上丁阳山,随后再与夜楼交涉,好迫那夜南就范。”
  攸耳摇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上一口,似笑非笑道,“好威风,好英雄。”
  杜许眼中竟露出几分愧色,慢慢地叹了口气道,“劫*儿确不是大丈夫所为,从元大师当初也是极不赞成的。但大家这么多年来与夜楼较量中一直受制于他,各门各派都折损断送了不少英雄好汉,眼前突然得来这样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又怎么舍得眼睁睁看着它溜走?”
  “我们的人按照神秘人的描述在丁阳山北麓附近找到了夜南的妻儿,计划不动兵刃地将她母子请上天龙寺。未曾料到的是,那夜夫人性子极其刚烈又有一身不俗的功夫,虽然怀抱幼子仍然奋力搏杀了我们九个人。最后还是大旗门的少门主假意箭射她怀中幼子,迫她躲闪不及只好以身饲箭受了重伤,这才勉力将其擒下。”
  短短几句话杜许却像是耗去了许多心力,昏黄的灯光下面容惨白。他闭上眼艰难地吸了几口气方才再度开口。
  “那夜夫人伤势沉重,虽有精通医术的从元大师竭力救护,仍眼见着一点一点的出气多进气少了。众英雄见情况紧急等不得大家再细作商议了,便分出三拨人马分头行动。一拨在江湖中四处放话,说是夜夫人和夜公子被请到天龙寺参禅祈福,望夜楼主早日前来与妻儿团聚。一拨人火速前往各门各派调集人马上丁阳山备战。第三拨人由天龙寺戒律堂的从极大师亲自率领,前往你们米林花家请花氏一族出手相助。”
  “十四日后,各路援手便相继赶到了。花家时任族长花雨越大侠同弟弟妹妹一道率领门下护花卫更是来了百人之多,花晴越女侠还拿出两颗‘绝色’给夜夫人吊住了性命。”
  杜许说到花晴越的名字时,语调不自觉的轻软了些,郁结悲伤的眼中错综复杂的悄悄涌起几缕痛楚的柔情。
  “到了那第十六日……第十六日……”
  杜许再度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一双眼几乎滴出血来。他本是个大喇喇的粗犷之人,而那天之后却是未得一日安眠。二十年来他无法同任何人谈起那日的感受,哪怕只是想起,都如同在烈火中煎熬一般。敌人的血,朋友的血,还有……她的血。那个无形中浩无边际的血海时常没有征兆地卷起万丈血浪,他在湍流中苦苦挣扎,好像下一个瞬间便要窒息了。
  此刻,他如同二十年前一般身负重伤躺着无法动弹,不可抑制地,一个狂躁的声音在心底凄厉地悲号。车外约是起了风,车帘上映着的人影流水般活动起来,仿佛蠢蠢欲动的魔鬼在狞笑。看着眼前这一双如同当年的他一般风华正好的少男少女,他突然有了越来越强烈的倾诉欲望,那个在心底埋藏了二十年的噩梦再也不愿长存于黑暗之中了。
  “第十六日的清晨,我们大伙正陆续前往大殿,准备接着迎战夜楼的策略。突然间后山示警的金钟敲响了,跟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陡然拔起,撕心裂肺般久久不止。惊得大家均是一肃,急急寻着声音赶了过去。”
  “待我们赶到架设金钟的眺望台时,只见一颗仅仅连着半个脖子,烧着戒疤的人头双目未瞑,被一根普通的树枝从眉心处穿透,高高地钉在了精铜所铸的大钟之上,一节一节残肢血肉模糊落得到处都是。不远处有一个灰衣服的小沙弥正蹲在地上抱头尖叫,从元大师上前与他问话,却发现那个孩子其实早就惊吓过渡晕过去了,只因目睹了太过骇人的场面,故而潜意识中竟仍在尖叫不止!”
  “除了夜南,天下还有几人能用树枝贯穿人头后又钉入精铜?”
  “夜楼的人果然来了,来得这么快,简直让我们错不及防。”
  “这时从半山腰——天龙寺摆下锁龙阵的地方传来打斗的声音,惨叫之声顷刻间便响彻了整个山谷,从元大师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要知道,这锁龙阵数百年来在江湖中享有盛誉只因成阵之人自幼同吃同住一同习艺,彼此之间的配合极其默契,再加上精妙绝伦的阵法,即便是天上的蛟龙也能困上一困。它的功效是‘锁龙’而绝非伤人,那耳畔这一声惨过一声的痛苦呼号是怎么回事?”
  “各派陆续施放召集门下弟子的响箭,我们跟着从元大师沿着小道一路飞奔过去,沿途到处都是各派暗桩的尸体,刀未出鞘,剑未离腰,面上甚至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竟然都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被人一击毙命的!”
  杜许的表情因为记忆中某些骇人的场景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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