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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夫人-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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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苏清蕙赶在斐斐出嫁前几日出了月子,夏太后的意思,本是要给两个小娃娃办满月酒的,清蕙考虑到斐斐大婚在即,婉拒道:“小娃儿一日里要睡上泰半日子,不若等周岁了,周岁礼办热闹些!”

    夏太后原是有意给这两个小娃娃办个满月酒,热闹一些,冲冲近来的晦气的,可是斐斐的亲事也是三日后,却是忙不过来,只得叹道:“倒是委屈了这两个孩子!”

    苏清蕙连连摇头,“皇祖母您给两个孩子赐的东西,都快将王府的库房堆满了,还委屈呢?”

    苏清蕙说着,用手比划了一座小山。

    夏嬷嬷也笑道:“主子,现在天儿冷,娃儿又小,办满月礼,少不得要抱出来给各家夫人看看,小孩儿着了风寒您可得心疼了!”

    苏清蕙和夏嬷嬷一人劝解了几句,夏太后才心甘情愿地答应取消满月礼。

    夏嬷嬷送苏清蕙出宫,在半道上遇到了一个似曾相熟的宫妃,一双眼睛清澈又幽深,含着难以捉摸的风情。

    那女子见晋王妃过来,三两步过来,夏嬷嬷低声道:“是砚宫的兰美人!”

    苏清蕙胸口一缩,曾经的兰念儿,二八少女,一步步被逼到这深宫里来复仇,微微笑道:“今个天儿这般冷,兰美人怎地出来了?”

    苏清蕙的声音柔和低婉,像是怕惊扰了眼前的女子一般。

    兰美人堆着脂粉的脸仍难掩苍白,嘴角浅浅地微勾:“听说晋王妃进宫了,特地想来看看!”想看看,一个无忧无虑的,被宠爱的正妻,会是怎般的模样。

    忽地,寒风肆虐,天空中一朵乌云缓缓地飘过来,夏嬷嬷着急道:“王妃,雨要来了,还得快上马车!”

    苏清蕙抬头看了一眼,轻轻地对兰美人道:“冬季寒冷,难熬,美人身形这般消瘦,心放宽些,熬过冬天,春天就来了!”

    说着对着兰美人微微点头,加快了脚步,往宫门走去!

    走了一会,忍不住回来看了一眼还伫立在原地的兰美人。

    她估摸也是想起了宫外的生活了吧!

    苏清蕙有些心生不忍,这一世,若说最让她心软的,怕就是眼前的兰念儿了,出身贫寒,被驸马爷看上,懵懂的小姑娘做了外室,在驸马没落的时候,一心一意跟随左右,最后,却惨遭那般厄运。

    “嬷嬷,你说,兰美人还能出宫吗?”

    夏嬷嬷脚略顿,淡道:“王妃娘娘,她一旦进来,便是永远出不去了!”

    见晋王妃神色委顿,又叹道:“那般遭遇,便是出去,也是难以苟活于世,不若藏在这深宫中,她是皇上的美人!”

    这道理,苏清蕙又何尝不懂,上一世,不过是被李焕在船头拉扯到怀里,她的姻缘便颇受耽搁,而兰念儿,这般被玷污,便是郝石峰,也未必能接受她。

    郝石峰愿意复仇,却很难接受一个破败的女子。

    苏清蕙想起静沅长公主府,有些担忧地悄声问道:“兰美人在宫里头,会不会被长公主府知道?”

    以长公主对她的愤恨,闹不好是要杀进皇宫的!

    夏嬷嬷侧首看了晋王妃一眼,压低了声音道:“现在便是宫里,静沅长公主也很难进来!”先后没了几个妃嫔,连皇后都被禁足了。

    苏清蕙温声道:“嬷嬷多多看顾些吧,也才和我同龄呢!”

    夏嬷嬷低叹了一声。

    苏清蕙还不到王府,外头变下起了瓢泼大雨,车夫赶紧往王府驶,刚到王府大门,贺承正举着油纸伞在门口张望,见到蕙蕙下车,一把将人捞过来。

    “嘭”地一声,一道惊雷从天空闪过。

    京城,要变天了。

第116章 红妆() 
正月初十,明珠郡主和安宁郡主同时出嫁。

    卯时正,明珠郡主和安宁郡主分别从席府和长公主府出发,往皇宫去。

    太后娘娘和渊帝,以及各宫妃嫔一早便在慈宁宫里等着了。

    都是极鲜艳的年纪,穿上正红的用金线挑着凤凰的嫁衣,红唇欲滴,皓齿明眸,一下子便照亮了慈宁宫。

    夏太后看着一身大红嫁衣的斐斐,眼含热泪,从托盘里接过两柄玉如意交给斐斐和安宁郡主,轻声细语地道:“以后出嫁了,不比在娘家,贵女的脾气也要收一收!”

    说到这里,太后看了一眼安宁郡主,见其发髻上的七尾凤钗,心头闪过一丝笑意,毕竟皇帝在这里,还是教导道:“特别是蓝玉,嫁的是荻国王子,自此以后,山迢迢水迢迢,我们都不在身边,万事当忍耐些,要常给我们写信回来!”

    安宁郡主低头应下:“蓝玉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二人从慈宁宫里出来,安宁郡主微微侧首,对斐斐道:“没想到最后竟是与你一同出嫁,只是你便要守在这一方皇城里了,我,从此以后,天高海阔!”

    她看的出来,席斐斐便不是甘于困在一方天地里的性子。

    二人早有不合,斐斐也不会觉得,在这么个日子,要和好,揶揄道:“北边风沙大,咱们的冰美人,可不要在荻国被风沙吹成了箭跺子!”

    后面跟着的两位嬷嬷提醒道:“两位郡主,还请回宫稍作休整,莫误了吉时!”

    本来斐斐是要在席府待嫁的,但是安宁郡主作为两国联姻的嫁女,要从皇宫出发,所以,渊帝也将斐斐安排从皇宫出嫁,特地挑了以前藜泽公主的宫殿作为临时备嫁的地方,一个在东殿,一个在西殿。

    苏清蕙、静沅长公主、定远侯夫人,并宗室里的几位体面的夫人都过来帮忙。

    这是苏清蕙生产后,头一回见斐斐,见她面颊瘦些,精神尚可,心里头一微微放了心,过去将她按在梳妆台前,道:“你这发髻梳得也太松了一些,一会在轿子里一颠簸,散了可就麻烦了!”

    说着便让身后的一位全福太太过来,斐斐捂着脑袋,惊恐地道:“不,先前差点没把我头皮揪下来!”

    蕙蕙却不管她,让全福嬷嬷动手给她散了发髻。

    全福太太笑道:“女儿家一辈子就这么一回,疼些怕什么,也就一日功夫!”

    斐斐只好认命,乖乖地坐在镜前,全福太太紧了紧头发,手脚利索地挽了个凤头。

    两鬓配了许多花钿,斐斐看的无聊。

    忽觉头上一重,往镜子里一看,竟是定远侯夫人往她头上戴了一顶九龙九凤冠,九颗东珠依次缀在龙与凤之间,四周遍布蓝红绿宝石,璀璨的像江南夜空的星星。

    定远侯夫人低下身,在斐斐耳边轻声道:“这是你母亲的嫁妆!”

    斐斐心头顿起涟漪,看着镜子里明媚端庄的自己,这是她母亲出嫁的龙凤冠,可是她的母亲嫁给了蜀地的小将,这顶龙凤冠怕是外祖母珍藏了许多年。

    待斐斐装扮妥当,屋里只剩下苏清蕙和斐斐,清蕙才从荷包里掏出一张小纸条,递给斐斐,叹道:“说了,你要是不愿,现在后悔也来的及!”

    斐斐怔愣地看着清蕙,低头打开,只见上头写着一行小字:“如若不愿,尚可离开!”

    斐斐心头一紧,抓着蕙蕙的胳膊,眼睛灼灼地看着清蕙的脸:“此话当真,怎么离开?”

    苏清蕙额头一阵黑线,心里恨不得对安郡王猛踢一百脚,让你装好人!

    可是想到安郡王的话,还是咬着牙道:“脱下喜服,床上枕头下有一身宫女的衣裳,一会会有人顶替你出嫁,你跟着花轿走便好!会安排你去找席老太爷和席老夫人!”

    席斐斐呼啦一下起身,将身上的喜服三下五除二脱掉,她祖父祖母行踪不定,跟着他们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脱下凤冠的时候,席斐斐看着镜中的自己许久,这是她母亲的凤冠,本来她可以戴着出嫁,这是外祖母多年的心愿,也或许,是母亲的心愿。

    等斐斐换好鞋子,壁橱里忽地转出来一个和斐斐身形差不多的宫女,已经穿戴整齐,苏清蕙拿过斐斐手里的凤冠,准备给这宫女戴上。

    却不妨被斐斐一把夺去了,呛道:“这是我的,再给她找一个凤冠便是,盖头一盖,又没人看得见!”

    蕙蕙也不想搭理她,又气斐斐,又气安郡王!

    可是哪里去临时找一顶凤冠来,清蕙只好给宫女发上插了几根簪子。

    又给斐斐梳了一对丫髻,拿出一瓶黄黄的膏药,在斐斐脸上抹了一层。

    全程一句话也无,冷着一张脸。

    斐斐也装作不在意。

    辰时初,安郡王和阿鲁特王子的迎亲队伍便到了宫门外,二人坐在汗血宝马上;等着宫门开启;新娘出来。

    阿鲁特拱着手对安郡王笑道:“恭喜安郡王得偿所愿!明珠郡主真乃中原的一朵奇花!”

    安郡王心情愉悦,今天太阳还露了脸,暖融融的照在身上,安郡王难得不吝啬地道:“安宁郡主是我藜国享有盛誉的水晶美人,阿鲁特王子好福气,能摘得我藜国的一朵牡丹!”

    阿鲁特微微笑着,并不语,二人一时无话,安郡王闭着眼,等着宫门开启。

    “吱呀”;巍峨的宫门缓缓打开,在古老的宫墙里,两辆系着红绸的马车慢慢驶出来,安宁代表藜国贵女出嫁,用的是6皮高头大马,斐斐仅4匹。

    是以,单看马匹数量也可以看出那辆是斐斐。

    只是安郡王的脸色在看到后头一辆马车旁边脸色蜡黄的宫女时,便变了。

    迎亲的队伍从皇宫出发,一个往皇城根下的安郡王府,一个从京城东大门出去,直接穿过京城,穿过边疆,前往未知的荻国。

    安郡王和阿鲁特两支迎亲队伍从皇城下便分了开,一早,席府的嫁妆也按着时辰出发,恰好在两支队伍分开后,跟到安郡王的迎亲队伍后面。

    席恒峰嫁宝贝女儿,这次是将半个席府都掏了出来,应斐斐是御赐的郡主,本朝近十年都没有出嫁的公主,因此斐斐在嫁妆上头并没有什么限制。

    安郡王的娶亲队伍,前头到了郡王府后,后头的嫁妆还一眼望不到头,红妆十里,说的大约便是席斐斐出嫁这一种盛况。

    而准新娘一路跟在马车后头,看的连连赞叹,饶她知道爹爹十分宠溺她,也想不到,爹爹和外祖母竟会给她备了这般厚重的一份嫁妆,只是搬空了整个席家能搬的了!

    外祖母的私库,爬也要小了一半。

    纵使一直觉得前头时不时有个灼灼的目光看过来,席斐斐却始终不愿抬头,毕恭毕敬地垂着头。

    前头的安郡王阴鸷着脸,快到郡王府的时候,勒了马,对着跟在花轿后头的一众宫女里头,一个脸色蜡黄的小宫女道:“郡主在里头怕是不便的很,你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吩咐!”

    众目睽睽之下,席斐斐硬着头皮,答道:“是!”

    说着,便准备爬上马车。

    今个的马车有点高,席斐斐努力了一下,只能一只腿上去,有些束手无措地站在马车下头。

    忽地,不知哪里一根软鞭袭来,捆在席斐斐的腰上,猛地一提劲,将席斐斐扔在了马车里头,马车倏地落了帘子。

    马车到了安郡王府,新浪踢脚,新娘却迟迟不肯出来,观礼的客人都一起起哄;“哎呦,郡主害羞了,这不下马车,是要等着新郞进去背吗?”

    “一寸光阴一寸金,郡主,再耽搁,就误了良辰美景了哟!”

    “不急不急,咱们新娘子是憋了口气,不会新郞以后称王称霸!”

    ……

    大家一人一句,可马车还是丝毫不动。

    安郡王心里发凸,脸上的笑极为勉强,真想一脚踢进去看看,可是这般多人看着,也实在丢不得人!

    此时冰人喊道:“新郞三踢轿马,新娘子莲步轻移,自此归得此门,便为此家妇!”

    安郡王只好又踢了三下,踢得有些猛,前头的马略受惊吓,一个前蹄踢了起来,“哗啦”一声,死命地捂着红盖头的新娘,掉落马车,安郡王手快地接住。

    安郡王险些闭过气去,隐约间见到红盖头露出的一点缝隙里见到的那张熟悉的脸。

    脸上的笑容忽地灿烂无比!

    看着众人一阵错愕!

    新郞该不会吓傻了吧?

    接着便是拜堂,安郡王已经入了安王一脉,所以岐王和岐王妃都没有资格坐在高堂的位子上。

    取而代之的是安王和安王妃的牌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贺承看着妹妹和好友牵着红绸缎,一步一步地向郡王府后院走去,悬着多日的心,总算落了下去。

    微微一错眼,便见观礼的客人里头,有一个人的身影十分熟悉,像是似曾相识。

    贺承免不了多看了一眼。

    等新人进了后院,那人竟从人群里往外走。

    乍暖还寒时,寒冽的冷风直直地往人的脖子里灌,许是没有粘好,那人嘴角上方的一撇小胡子是假的!

    是陆格!

    在无影无踪快小半年后,他回来了,出现在了斐斐的婚礼上!

第117章 生不生() 
一对新人入了新房,男客都在前院儿里止步。

    贺承交代了身后的赵二一句,自个不动声色地跟在灰色长衫的陆格后头。

    他以为陆格已经死了心,主动退出,未料到此番会回来。

    不敢是出于一种怎样的目的,在这一日,无论是斐斐还是安郡王,看到他,都会有变数发生。

    安郡王先前便预料到今日不会太平,郡王府里头,一早便加强了护卫,陆格从小径试图进入二门,便被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对护卫拦了下来。

    冷着脸道:“这里是后院,闲人莫进!”

    陆格谦谦地笑着,拱手道:“这位大哥,小生一时内急,不知茅厕在哪里?

    那护卫头子丝毫没有被陆格一张温润的脸所蒙混,龇着牙道:“郡王府里头,也是可以乱转的吗?还请这位贵客,和我们去一趟前头见见老管家!”

    陆格脸上的笑意迟缓了一点,手不由微微捏紧。

    “哎呀,陆兄,你怎么跑到这来了,本王可好找!”贺承远远地喊道。

    晋王爷常来郡王府,一对侍卫当下立即见礼:“见过晋王爷!”

    贺承微微点头,揽着陆格的肩膀,道:“走,走,咱哥俩商量会,一会怎么灌新郎!”

    既是晋王,那侍卫头领忙道:“是卑职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这位贵人!”

    贺承摆手道:“既是误会,各忙各的去,今个安郡王大婚,府里的守备可得抓紧了!”

    说着,便带着安郡王往后头走,转到一处假山处,贺承放了手,淡淡道:“陆弟,今个来此,怎地还乔装打扮起来了!”

    陆格一双略含沧桑的眼,盯着假山上缓缓留下来的涧水,满是讽刺地道:“怎地,晋王爷还不许我陆某踏进安郡王府不成?”

    先前他和斐斐两情相悦,这些人并不过问,等安郡王回来,所有的人,都让他让步,这不是一个脚步,也不是一个官位。

    而是一个妻子。

    爹爹本来是要得晋王的推荐,因着他,太后掐着迟迟没有拿到调任书,娘亲每天都在他窗户底下哭泣,言他苦读十载,难道就要为了一个女子而功亏一篑吗?

    他的祖父是先帝太傅,当年也曾在帝都显耀过,时过境迁,如今,他连追求一个女子的资格都没有。

    京城的水,污浊浊的让人缓不过来气。

    贺承见原先温润如玉的一个翩翩佳公子,竟被逼的此番愤慨,心里也有些叹息,缓了语气道:“陆格,你我二人也相识于危难,原先,我和王妃,还有太后,都是愿意尊重你和斐斐的感情,只是,中间插了一个阿鲁特……”

    “哈哈哈!阿鲁特,阿鲁特只是你们的一个契机!”陆格忽然尖锐地打断晋王!

    满眼通红,圆睁着眼,熊熊的火苗像是要燃烧掉这安郡王府刺眼的,喜庆的,红!

    冷冽的风如刀子般划在二人的脸上,贺承,恍惚间,竟觉得火辣辣的疼。

    陆格仰着面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长叹道:“她是郡主,我陆家便算高攀,也是能攀的上的,我只是,不明白,为何,你们认定了安郡王?”

    见晋王不语,陆格冷笑道:“是筹码?她是你们二人手上的筹码,对不对?程校尉?”一双锐利的眼直直地看向晋王。

    贺承被陆格冷冷的眼神看的心头一刺,他竟然探出来他是123言情的程修!

    所以,他知道,斐斐是她的亲妹妹!

    他以为,他是拿斐斐来交换什么?

    贺承坚决地摇头道:“不,我黎贺承不会做出此等龌蹉之事,我承认,感情上我更倾向于安郡王,但如若此间没有发生变故,便是斐斐执意要嫁你,我也不会阻拦!”

    见陆格脸上神色轻蔑,极为不信,贺承也不愿多说,只道了一句:“你该知道,我和王妃,也是历经波折,但是我们互相都没有退缩!”

    便是他和太后借了阿鲁特之事的契机,也是陆格自个,先主动放弃的。

    说完这一句,贺承便看见赵二带了两个侍卫赶了过来,晋王对赵二道:“过了今日,随他去哪!”

    陆格像木头人一般地跟着赵二从侧门出了安郡王府。

    从今以后,他心爱的女子,便要成为别人的娇妻!

    ******

    新房里头,安郡王正拿着喜秤,按着冰人的如意话儿,手微微发抖地伸到新娘的鸳鸯戏水红盖头下。

    旁边看热闹的宗室夫人便笑闹开了:

    “平哥儿今个要露怯了!”

    “可不是嘛,真是头一回见,可稀罕着呢!”

    “下回进宫,可得给太后老人家好好描补描补!”

    安郡王盯着面前的大红盖头,耳边的戏谑声充耳不闻。

    一旁的冰人也看的愣了眼,急道:“郡王爷,再不挑,等新娘吃的饺子都要化了!”

    安郡王手心微微发汗,众人便见他,右手微抖,轻轻地上挑,一边急着的小孩儿,干脆调皮地上前吹着气儿。

    红盖头缓缓落下,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瓜子面盘儿。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连跑到前面闹着要见新娘的小孩儿也不敢吱声了。

    面前桂香袖手床沿坐,低眉垂眼的准新娘子,不见云一涡,玉一梭,也没有淡淡香味薄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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