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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茶工夫之后,巴天义已亲自押着高来进入客厅。
霍元伽嗔目大喝道:“高来,火烧柏龄院的事,可是你的主谋?”
在钟一豪等人的预料,高来必会当场喊冤,谁知他竟毫无畏惧的答道:“是属下派人干的,如果错了,属下愿领受罪名。”
霍元伽冷笑道:“混蛋!火烧柏龄院,你错得已经太离谱,还说如果错了.你这混蛋实在罪该万死,你是否受他人主使?”
高来顿了顿道:“事情完全是属下一人起意,并没外人主使。”
“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
“属下看不惯柏龄院那批人.”
“胡说!柏龄院全是自己人,而且还有钟副盟主在内,你对自己人有什么看不惯?”
“他们太跋扈,根本没把盟主瞧在眼里,属下是忠于盟主的人,怎能看得惯。”
“你可知道犯下了什么罪名?”
“属下敢做敢当,问心无愧.既然已被查出,情愿一死!”
高来说完话后,突然猛一咬牙,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竟然倒地气绝。
原来他已咬舌而死。
这分明是事先已安排好的—幕剧。
霍元伽哼一声道:“这混蛋死有余辜!”
接着望向钟一豪道:“副盟主.你们三位都在场,事情总算查明白了,所幸高来这混蛋预谋未成,现在该回去休息了.”
钟一豪尚未开口,麦小明已抢着说:“霍盟主,难道这样就算对我们交代了?”
霍元伽脸色一变道:“高来已死,如果麦老弟还气愤不过,只管把他碎尸万段,你让老夫还要怎样交代?”
“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的吧?我们心里有数,你也该心里有数。”
“你说老夫有什么数?”
“高来不过是个替死鬼,你根本没找出真正主谋之人!”
“如果麦老弟认为高来不是主谋,时间还多得很,老夫就请你来调查如何?”
麦小明刚要拔剑相向,却被余亦乐拉住道:“麦小兄弟用不着和盟主争吵,盟主说得对,时间还多得很,即使主谋并非高来,将来总会查个水落石出。”
钟—豪也紧跟着道:“咱们走!”
离开天星院,麦小明愤愤的道:“你们两位为什么这样干脆就走?事情明明另有主谋,难道就这样算了?”
余亦乐吁口气道:“如果主谋是霍元伽,你又该怎么样?”
麦小明道:“那就和他当场拼了。以方才的情势而论,咱们三人都佩带着兵刃,霍元伽和巴天义宋天铎都是赤手空拳,若拼战起来,当场把他除去,并非难事,失掉这机会,实在可惜!”
余亦乐不以为然道:“咱们不能这样莽撞.凡事必须从远处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刚才真和霍元伽闹翻拼战起来,咱们固然胜算很大,但却并非绝对的,万一……”
“哪有什么万一?”
“我想你那四位服过‘向心露’被他控制的师兄,很可能也在天星院里,一旦他们出来助阵,咱们岂能应付得了?再说迷踪谷的上千人,绝大多数都是霍元伽的心腹手下,咱们纵然杀了霍元伽,也很难得到他们的拥戴,到那时岂不弄得天下大乱?”
钟一豪也道:“余兄说得对,咱们虽然希望能从霍元伽手里夺回盟主之位,也该以正大光明的手段进行,这才能让人心服。若乘人之危行事,反而要落个不仁不义不齿之名,这和‘篡位’有何分别?”
麦小明见他们两人说的并非无理,也就不再言语。
回到柏龄院,派出把守现场的群豪,也都陆续回来,大家聚集在客厅,都向钟一豪等三人问长问短.以便得知钟一豪等三人在天星院的经过。
钟一豪当即把事情说了一遍。
王大康吼道:“他奶奶的!事情分明是霍元伽那老王八蛋干的,他竟把责任全推在一个小头目身上,趋着现在夜深人静,咱们干脆杀进天星院,先宰了那老王八蛋再说!”
余亦乐道:“王兄最好稍安勿躁,方才麦小兄弟何尝没有这种想法,但这是件大事,实在莽撞不得.”
王大康不服道:“你们读书人,做事总是婆婆妈妈,顾虑太多,根本成不了大事!”
洪泽忙道;“老三少说两句好不好?钟副盟主和余先生难道还赶不上你!”
王大康耸耸肩道:“好了好了!俺不说就不说。”
余亦乐忽然深深一叹道:“副盟主,事情是霍元伽干的,已无庸置疑。以余某的预料,经过这番变故后,霍元伽与咱们之间已是水火难容。他此计不成,必生二计。长此以往,咱们柏龄院终必难逃一劫。”
钟一豪也道:“钟某也早就料到以后的日子必定越来越不好过,称得上是危机四伏,朝不保夕.曾多次心灰意冷,有意离开迷踪谷.另谋他就,但最后还是决定坚守下去.”
麦小明道:“你可是天下绿林总寨副盟主的瘾头还没过完?”
钟一豪苦笑道:“麦小兄弟想到哪里去了?”
麦小明道:“那你为什么留恋不去呢?”
钟—豪神色转为坚定道:“迷踪谷是胡、谷两位前盟主一手创立的基业,咱们虽然无能发扬光大,至少应该留在这里,坚守岗位,如果胡.谷两位前任盟主在天有灵,也该让他们知道迷踪谷仍然有他们的旧部。倘若咱们撒手而去,如何对得住两位盟主在天之灵?”
这番话晓得情恳意切,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大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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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内沉寂了甚久,才听麦小明道:“今晚的事,你们大家都该怨我。是我惹下的祸,我很抱歉,对不住你们大家!”
余亦乐皱皱眉头道:“麦小兄弟怎么忽然说出这种话来?”
麦小明道:“如果不是昨晚在东海院后面树林里杀了江南三怪和朱正,霍元伽绝对不会有今晚的行动,这样看来,我岂不是罪魁祸首。”
余亦乐陪着笑道:“像昨晚的情形,不论是谁也必须杀了他们灭口。你能把他们四个一起杀死,并没漏网一个,该是一场大功才对。否则,霍元伽尽可明目张胆来对付咱们,更何况得到示警的也是你,所以才避免了这场大祸。如此看来,柏龄院所有的人.还应该感激你才是,你怎么反而自责起来?”
麦小明道:“余先生真会讲话,反而称赞起我来了!”
余亦乐道:“事情本来如此,我不过是藉此机会说明罢了!”
麦小明默了一默道:“刚才你说过,咱们留在迷踪谷,将来总有一天会遭到霍元伽的阴谋毒计,偏偏钟副盟主又不肯走,你说该怎么办?”
余亦乐道:“我现在想出—个变通的办法,不知副盟主同不同意?”
钟一豪哦了声道:“余兄有什么变通办法?”
余亦乐道:“谁都知道,霍元伽对咱们是必欲除之而后快。为了自身安全,咱们还是以离开迷踪谷为妙。”
钟一豪摇头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劝我走?”
余亦乐道:“走虽走,但不必走得太远。”
“请恕我听不懂余兄的话。”
“有一个地方,离迷踪谷不过十里左右.当年胡前盟主曾带着咱们先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然后才开始建立迷踪谷的,咱们为什么不再回到那里去?”
“余兄说的可是万月峡?”
“不错!万月峡是抻鞭万晓光老前辈的隐居之所,万老前辈是胡前盟主的义兄,他去世已经三年,咱们总该到他和他的夫人墓前祭拜祭拜。而且住在那里,也是名正言顺,正好可以替他看守基业。”
只听文天生道:“余先生的提醒,晚辈赞成.晚辈早就有这种想法,只是在诸位前辈面前,一直不敢提起。
原来文天生正是万晓光的爱徒.他原来是个孤儿,自小就被万晓光收养,并授他武艺。后来见他和爱女万映霞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临终时又把爱女的终身,托付了文天生,文天生感师恩,自然希望能回到他自小长大的万月峡.
钟一豪见此情形,也觉得离开迷踪谷去万月峡,不失为上上之策。心意既动,忙问文天生道:“你可知道目前万月峡还有些什么人?”
文天生道:“据晚辈所知,家师当日的管家李茂大叔仍住在那里,另外还有十几名仆妇丫环,可能也没走。咱们去到那里,不论吃住,都很方便。”
钟一豪立即目视全场道:“既然如此,钟某也同意到万月峡去,各位是否还有什么意见?”
所有的人,都异口同声赞成。
钟一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事不宜迟,咱们最好就在今晚天亮前离开迷踪谷。现在各位就请回房整理东西,贵重之物要全部带走.半个时辰之后,就在天井会齐出发!”
于是各人一哄而散。
半个时辰之后,群豪果然已整理完毕,各人连带走之物一起拿到天井。
这些人在迷踪谷住了三年,自然东西不少。
崂山三雄、江北三龙和文天生以及几名心腹喽兵,都情愿挑担子,由钟一豪.余亦乐,麦小明、苗素苓四名武功最高的负责开路和断后.
王大康道:“咱们带走这么多东西,到了万月峡,足够吃用三年五载。但万一路上遭到霍元伽带领高手截杀,既要照顾东西,又要和对方斯杀,恐怕就不太好应付了!”
余亦乐道:“王兄放心,咱们这么多人行动,又要闯关过卡,当然瞒不过霍元伽。但据我判断,他却必定睁着双眼放咱们过去,率领高手追袭的可能性不大。”
王大康有些不信道:“余先生这话有什么根据?”
余亦乐道:“当然没有根据,只是预料而已.王兄如果不信,待会儿事实便可证明。”
鬼诸葛洪泽拍了王大康一下肩膀道:“老三,你连余先生的话都信不过.还能信谁?”
王大康咧嘴一笑道:“俺不过这样问问.余先生是当年胡.谷两位盟主的军师,等于当年的诸葛亮,他的话当然不会错!”
接着又拍拍洪泽的肩膀道:“二哥,你也被人称为鬼诸葛,俺对你的话照样也相信!”
洪泽尴尬一笑道:“余先生称得上是真诸葛,我这鬼诸葛,如何能比得上真诸葛?要不然我怎会挑担子。诸葛亮一向都是坐四轮车的,什么时侯挑过担子?”
王大康笑道:“二哥吃醋了是不是?没关系,俺的力气大,你的担子俺一起挑,你只管空手走路,只是还找不到车子给你坐。”
这几句话,听得不少人都不禁暗笑。
老大鲍超哼了声道:“老三.马上就要出发了,你还拿老二消遣!”
于是钟一豪下令道:“马上出发!”
第二十一回 奇遇故主
离开柏龄院,面对住了三年的迷踪谷,群豪仍难免有依依不舍之感。尤其这地方是当年胡柏龄一手建立的,一旦远离,又怎不令他们黯然神伤。
一路上果然并无人盘查,即使经过各处关卡,他们一见是副盟主钟一豪在前开路.根本不敢过问.
这条谷道足有好几里长.出谷之后,已近五更。
翻过几座峰顶,再往前走,面前出现一道峡谷.这里便是万月峡了.
万月峡经过神鞭飞梭万晓光数十年的苦心经营,景色秀丽,有如人间仙境。群豪目睹这等景色,都忘记疲累,心神为之一振。
正行走间,突听麦小明失声呼道:“你们看!前面大青石上坐着的那个人是谁?”
群豪齐齐向前望去,在这刹那间都不禁为这—怔,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但见前方四五丈的一处绝壁上,突出一块大青石.大青石上盘坐着一人,这人年在四旬左右,身材修伟.紫脸、环目、满脸虬髯,神态威武庄严,令人望而既畏且敬,赫然是胡柏龄!
但胡柏龄已经死去三年,怎会再在人间出现?
若说此人并非胡柏龄.天下又绝不可能有人和胡柏龄神态如此相似。
不过钟一豪等人很快便想起一件事,那便是两月前他们由天台万花宫返回迷踪谷到雪峰胡柏龄埋尸之处祭拜,当掘开积雪准备重睹胡柏龄遗容时,胡柏龄的遗体竟然已经不在。由此判断,胡柏龄仍活在人间,也并非绝不可能。
群豪直呆立了很久,才在钟—豪的吩咐下,把担子放在地上。
钟一豪情绪激动,越前几步,双手抱拳,高举过头,大声叫道:“尊驾是什么人?在下钟一豪,可否和尊驾讲几向话?”
这时,那人的神色也显得十分激动,叫道;“钟贤弟,难道连我胡柏龄都不认识了?阔别三年,你们都还好吗?”
这人出言声如洪钟,声震山野。仅听这声音,便知竟真是胡柏龄。
这时余亦乐、麦小明等人都情不自禁不约而同挤到大青石下,一个个几乎像在做梦一般。
钟一豪呆了呆道:“盟主,真的是你!你不是三年前……”
胡柏龄长长一叹道:“三年前我虽然死了,却为一位旷世高人救治。”
钟一豪顿了顿道:“当时盟主归天后,是夫人和属下把你安葬在雪峰之巅。有道是人死不能复活,世上可有这种起死回生的高人?”
忽听胡柏龄身后传来另外一人的话声道:“老夫就能起死回生,龄儿就是老夫救的!”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入耳惊心。
钟一豪立即又双手高拱过额道:“老前辈可否现身相见,也好让晚辈一睹侠颜!”
话声甫毕,大石后已闪出个白发白髯,满面红光的老人。
这老人微一停顿,便在胡柏龄身旁坐下:“听你的语气,你们这些人都是龄儿当年任绿林盟主时的部下,对吗?”
钟—豪躬身答道:“晚辈们正是胡盟主当年的部下。”
白发白髯老人答道:“你们和龄儿可有什么话讲?”
钟一豪道:“晚辈们和胡盟主违别三年,要说的话.只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白发白髯老人面露不悦之色道:“老夫给你们盏茶的时间,要长话短说!”
钟一豪愕然道:“老前辈为什么要限制晚辈们和胡盟主的谈话时间?”
白发白髯老人面色一沉道:“好吧!给你们延长到顿饭时间。”
只听麦小明高声道:“大师伯,您好!”
白发白髯老人不觉一愣道:“你这娃儿怎么称起老夫大师伯来?”
麦小明道:“晚辈是胡盟主的师弟,你当然是晚辈的大师伯,请恕弟子之罪,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老人家!”
白发白髯老人不动声色道:“你的师父是谁?”
麦小明道:“请恕弟子斗胆,只好直呼家师名讳了。家师叫鄄秋,也是您老人家的师弟。”
白发白髯老人淡淡一笑道:“老夫曾闻鄄秋之名,在老夫眼中,他不过是一名后生晚辈,如何能相提并论?”
麦小明怔了怔道:“莫非你老人家……”
白发白髯老人道:“酆秋的师兄叫苟浩,据龄儿说,他的确是苟浩的弟子。至于老夫,是三年前救了龄儿之后,才把他收归门下,老夫又怎能算是你的大师伯!”
麦小明不觉红着脸低下头。
只听胡柏龄道:“钟贤弟,你们现在准备到哪里去?”
钟一豪叹口气道:“属下们在迷踪谷无法容身,只好来到万月峡万月堡暂住.”
胡柏龄微微一惊道:“难道迷踪谷的绿林盟主不是贤弟?”
钟一豪道:“原来盟主并不清楚迷踪谷目前情形,现在的盟主是霍元伽.他与属下们水火不容,属下们被迫不得不离开迷踪谷。”
胡柏龄又开始激动.急急问道:“寒香呢?”
钟一豪道:“难道盟主不知夫人……”
“我一直没有消息。”
“夫人为了替盟主报仇,走遍三山五岳,在数月前……”
“怎么样?你快说!”
“她……她已经死在天台万花宫了!”
胡柏龄不由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摇欲坠,几乎要昏厥过去。
钟一豪连忙叫道:“盟主节哀保重,人死不能复活!”
胡柏龄闭上眼去,不再言语。
钟一豪心头大急,便决定跃上那块大青石去。那突出绝崖的大青石.离地大约三四丈高,以钟一豪的轻功,足可一跃而上。
在这同时,麦小明也叫道:“副盟主,咱们上去看看胡师兄怎么啦?”
却听白发白髯老人叫道:“谁都不准上来!”
麦小明似乎有些不服,叫道:“老前辈为什么不准晚辈们上去?”
白发白髯老人叫道:“不准就是不准,哪有什么理由可讲!”
麦小明一拉钟一豪道:“不管他,我们非上去不可!”
钟—豪也决定采取硬闯硬上,和麦小明互递了一个眼色.随即腾身而起。
哪知两人刚刚跃起离地还不足一丈,突感一股奇大无比的暗劲迎面袭来,使得两人立即倒撞回来,落地之后还是无法站稳.不由自主摔了个“屁股坐地”。
这股奇大无比的暗劲,分明是由白发白髯老人发出。但群豪谁都没看清他是如何作势。这等绝世神功,怎不令在场所有的人皆为之瞠目结舌?
如此一来,钟—豪和麦小明当然也不敢再强行登上那块大青石。
只听白发白髯老人道:“还有什么话和龄儿讲,你们就快快开口!”
钟—豪道:“盟主,还有一件事,属下对不住你!”
胡柏龄这时情绪已稍稍稳定,睁开双眼道:“钟贤弟.该是我对不住你们,三年来不曾和你们同甘共苦,你们怎可能有对不住我的事?”
钟一豪神色悲戚的道:“属下说的是夫人的身后之事。”
“莫非她临终前有什么交代?而你们不曾做到?”
“不,属下说的是她的遗体,竟没能好好安葬。”
“我正要问问她葬在哪里。”
“属下们连她人遗体都未找到,又如何安葬?”
胡柏龄脸色一变道:“这是怎么回事?”
钟一豪道:“她本来交代过庞士冲,要庞士冲把她的遗体带走,庞士冲尚未走出天台山,夫人的遗体便神秘失踪了。”
胡柏龄愕然道:“庞士冲?可是人称长白神叟,又名天池老怪的那位老前辈?”
钟一豪道:“正是他!”
“据我所知,寒香并不认识他,为什么会遗言要他把尸体带走?”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不过有件事还要禀明盟主,就是你和夫人收养的义子翎儿,也被庞士冲带走。”
“难道这也是寒香临终前交代的?”
“夫人确曾交代过。”
“可知道原因?”
“据说翎儿的生身母亲,正是庞士冲的女儿,他以外公身份带走外孙,属下们虽不愿意,却无法拦阻。”
胡柏龄双颊接连抽搐了几下,多时,才又问道:“你们可曾再见过庞士冲?”
麦小明抢着道:“小弟见过,而且见过不止一次。”
“在什么地方?”
“定襄附近的山边.”
“你可问过他寒香的遗体?”
“他也正在到处寻找.”
“他可曾带着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