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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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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月同霍榷的主簿陈家公子自小定了亲的,只要给青月备上一份嫁妆,就能风风光光地嫁了。

只青雨,自小就服侍在青月身边,对青月是忠心耿耿,若是她愿留下,配个府里的管事日后也是个管事娘子,只是这丫头有自己的心思,怕是会随青月出去吧。

袁瑶这厢暗中思忖着,青素那厢已将话说到她大伯子丁有康上头的。

丁有康是丁大新的长子,去年祯武帝兵分五路出击胡丹,他就为其中一路,只是大败了侥幸逃回。

青素叹了口气,“如今在军中就不容易了。”

袁瑶听霍榷说过的,祯武帝本就有意让骁勇侯萧宁在军中慢慢取代霍荣旧部,这才先让年轻一辈的人稳定了大局,在平和演变了三大营。

经去年的一仗,涌现不少能人来,像丁有康等这些霍荣旧部的儿辈,被取而代之就更名正言顺了。

故而袁瑶听了青素说这些,也不说话。

这时,又有丫头来回,说:“莲花塘口胡同里的大老爷从南边回来,这会子正在前头和伯爷说话。伯爷让夫人净扫一院子出来,给大老爷安置。”

自分家后,大房就到分到的莲花塘口胡同去住了,如今那里已两年多没人住了,又只霍杙一人回来,炕灰灶冷的,想也知道一时不能住人了。

袁瑶立时就打发人将三多堂后头的院子的收拾出来,给霍杙暂住。

前头院里,霍榷和霍杙正在书房里说话。

自进了威震府,瞧着府里张灯结彩,丝竹笙歌,语笑喧阗的,霍杙心里堵得慌,原来酝酿了许久强迫自己装出的和气又生硬了。

在霍榷都一一询问过家里的安康后,霍杙不想再和霍榷虚情假意的赶紧说清来意,他就走,一刻都不想再留此处。

“今日只你我兄弟二人,并无外人在,也不怕问一句,如今皇子中三足鼎立,二弟以为最后会鹿死谁手?”霍杙道。

霍榷抬眼看了看霍杙,“大哥以为呢?”

霍杙见霍榷在请教他,好为人师地评说起三位皇子的长短来。

说告一段,霍杙吃了一碗茶润喉,又道:“在如今看来,虽是三皇子得势,但今后如何却谁也不敢说。但大皇子不同,从马邑之谋的可看出,若不是有贪生怕死的无耻小人通敌卖国,马邑一战定能成就了大皇子的英明神武,且大皇子最是求贤若渴,礼贤下士,曾多番在我面前提起过二弟。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二弟是聪明人,就不必我多说了。”

霍榷亲手给霍杙茶碗中,又沏上,故意问道:“这是爹的意思?”

“这……我……自然不是。”霍杙有些气馁道。

霍榷点点头道:“大哥,并非弟弟我小心怕事,只是想大哥听我一句。王储之争一非一日了,但不管以后鹿死谁手,如今这鹿还在皇上手中,这天下的主,还是皇上,劝大哥不要再说什么‘良臣择主而仕’的话了。”

霍杙这才惊觉自己言语有失。

也正是因此,霍榷才暗中支持三皇子,而非堂而皇之。

祯武帝如今还年富力强,最是忌惮结党营私,觊觎他的皇权。

罢了,霍榷又道:“大哥起复之事,我已安培妥当,不必四处打点。”

霍杙一听登时喜欢,“不知二弟让我去补那里的缺儿?”

霍榷道:“如今京城军中已非昨日,大哥若是留京只会处处受制,难有作为,所以我以为在京中做无为的凤尾,不如到外头做鸡首,以大哥的资历少则三年,多则八年就能经营出自己的地盘,何乐而不为。”

霍榷是出于好心,若是霍杙清楚如今霍荣旧部儿孙辈在三大营中一个什么处境,便知道他所言非虚。

其实霍榷不但让霍杙出京城经营,还利用手中之权让不少霍家军调出京城去了,以图在外重整地盘凝聚实力,这是霍家军自救的一法。

只是霍杙一听说霍榷让他出京城,首先想到的是霍榷这是在将他踢出京城中枢,心下立时就有被害之感,但也没一时就发作了,“不知二弟先将我调往何地?”

霍榷道:“我想大哥到定辽后卫指挥使司,任指挥佥事。”

卫所指挥佥事,为正四品,比之当年霍杙的从四品还要高。

可就算如此霍杙还是气炸了,定辽后卫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把他调往那么偏远之地。

霍杙再也按捺不住了,拍案而起破口大骂,直骂霍榷狼心狗肺,居心不良,罢了,衣袖一甩不再听霍榷解释,亦不让霍榷管他的事儿,就走了。

眨眼七八里过去了,到各衙门开印之时,就听说大皇子给霍杙在左军都督府经历司,谋了个从五品的经历。

是比指挥佥事品级低多了,可到底留在京城了,霍杙心甘情愿。

霍杙知道后,没有不叹息的。

袁瑶便劝道:“又不是留在京中,以后就不能再有其他打算了。大老爷才回的京城,还不知这里头的深浅,待到过些时日,便会明白伯爷的用心,那时伯爷再将大老爷抽出调派往外,也还为时不晚不是。”

霍榷也知道,只能如此了。

说完这桩,袁瑶便同霍榷说起同青月定亲的陈家公子来,“青月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耽误了。只是不知伯爷手下的陈主簿,这些年可有长进了,若是庸碌无为的,我也不怕被说是棒打鸳鸯也要给青月再寻个好的。”

一旁的青月一听,起先还有些羞臊,后一听又有些傻眼了。

青雨自然也紧张,可到底不敢擅自做声。

只霍榷一听就明白袁瑶这是在为青月和陈家公子以后谋好处呢,便笑道:“这陈济垣倒是个稳重的,有担当的,可堪大用。”

“既然是人才,伯爷怎能不提拔提拔。”袁瑶也不客气道。

霍榷捏捏袁瑶的手,道:“他倒是当得一县之丞,铁屯倒是有个缺,那边虽偏远,若是经营得好了,最是能出政绩的。”

听罢,青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时就跪下了,向霍榷和袁瑶砰砰地磕了好几个响头。

正文 26721日的更新在这里

第四一回择封太子(四)

一旁立规矩的春雨;掩嘴打趣道:“我们家的丫头果然是比别家小姐还强的,才出了位丁家少将军的少奶奶;如今又要出位官家太太了。”

春雨把青月给说得满面通红。

袁瑶循着机会看青雨,只见青雨脸上的颜色比之青月还要欣喜娇羞,仿若大伙说的那人是她。

袁瑶对青雨的心思就越发肯定了。

若是陈家公子有那心;袁瑶倒也不是没有成全了他们三人的。

不说杜家陨落后,只看陈家公子到威震府这几年;洁身自爱;一心一计等青月的劲儿,就知道陈家公子对旁人恐怕是没半点别的心思的;青雨注定是没前程的。

一个没了前程的人就怕会生出别的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像春雨这样能安分守己的可不多,袁瑶不免要提醒青月的。

袁瑶也不掩饰自己看青雨的目光;青雨察觉袁瑶那犹如能将她洞穿里外的眼睛,一时慌张地低下了头。

屋里的人也察觉了袁瑶看向青雨意味不明的目光,就都看向了青雨。

这时又听袁瑶道:“青雨年纪也不小了。我们家里的不说都是俊杰,倒也是有拿得出手的人,青雨心里可有数?也不怕,只管说,我做不了主的,还有伯爷不是。”

青雨一听越发慌了,两步上前跪在脚踏边,忙道:“求伯爷、夫人开恩。奴婢自小就发誓,青月到那里奴婢就跟到那里,如今伯爷、夫人大恩,让青月同陈公子成亲,求伯爷和夫人再给奴婢一恩典,让奴婢在青月身边服侍,成全奴婢的誓言。”

袁瑶原就没心要拉扯青雨留在威震府,等的就是青雨这句话,所以和霍榷对望了眼。

夫妻两人心有灵犀,霍榷心中明了,面上颜色一换厉色喝道:“不识抬举的东西。”

而青雨这话一出口,都明白了青雨想要给陈家公子做小的心思了。

方才还欢喜笑闹的上房里,一时就静默了,都看着青月。

青月心里如何忖度的,旁人一概都不知,但看青月的脸色也知她是不好受。

青雨因霍榷的呵斥而吓得一身泛寒,这才想起袁瑶和霍榷可不是青月,不是能让她挟恩图报的,她不过是威震府里卑微的丫头,如今她却忤逆了袁瑶,引来霍榷发怒,下场会如何青雨想都不敢想。

看着跪俯在地,瑟瑟发抖的青雨,青月想起曾经在杜家,青月的确曾对青雨说过,以后她要是出嫁了定要带上青雨的,青雨则道要服侍她一生。

在杜家家破人亡后,也是青雨处处拼死维护才让她青月有了今时今日。

青月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所以这些青月的都紧记在心。

可青雨却要她这般报恩,青月心中苦涩却不能不答应。

“伯爷,夫人,”青月又跪了下来,“奴婢能得伯爷和夫人的大恩,该心存感激,不该再有别的非分之想,可青雨同奴婢相依为命这些年来,不能将她弃之不顾,求伯爷、夫人让青雨随奴婢一道出嫁。”

霍榷从炕上下来,青丝和青梅忙上前给霍榷穿鞋,霍榷也不急,对青月道:“好,也不枉费夫人在你身上用的心了。”说罢,便起身出去了。

袁瑶领着一众丫头送了霍榷出去,回来又坐炕上,道:“既然青月为你求情,日后青雨就随青月出去吧。但到底不过是出府的,不能嫁出去的,自然就不能有嫁妆,按的就是府里到了年纪放出的规矩了。”

青雨听袁瑶放她,心中才要狂喜,又听闻不是按风风光光随青月出嫁的规矩,不觉心中又失落。

也罢,到底不是明媒正娶的正室,自然是不能比。青雨想清楚了,也就让自己死心了。

也不是吝啬青雨那点子嫁妆,只是担心青雨以后有不安分的心思,手里又有钱银,越发不知天高地厚的,不如一开始什么都没有,就折腾不开了。

一等丫头的事儿完了,二等和三等丫头里也有到了年纪的。

除了那些家里老子娘已做了打算的,余下的都求了袁瑶开恩在府里指一门人家的。

袁瑶身边的人,没有低配了去的,不能是大管事,也是配小管事的,日后回来她们也是府里的管事娘子。

她们心里清楚得很,都说青雨脑子不清楚,上赶这给人做小的,连“宁做贫家妻,不做富人妾”的道理不明白。

且府里的管事家里可不贫,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她们伯爷虽没宰相之名,谁又敢说没宰相之实的,配府里的人才是最有前程的。

霍榷说给陈家公子谋一县丞,就不会食言,文书发下,让陈家公子三月就走马上任的。

故而,这两人的亲事可不能耽搁了,要在二月里就办了。

而陈家公子又是父亲继母俱在的,威震府不好擅自做主了。

陈家世代书香,一直以读书的清高而自居。

若是杜家还在,青月倒也不失身份,只是如今不但家败了还为奴了,陈家怕是对她多有不待见。

所以袁瑶不但恢复了青月原名杜月婵,还到官府去帮她除籍,复做良民。

只是这些还是不够的,袁瑶就亲自上门到陈家说这两人的亲事。

陈父迂腐,又最是看不起那些不劳而获的承袭勋贵,还有武夫。

威震伯虽是勋贵,却是自己打下的功勋,且当年霍榷真材实学的金榜题名,让陈父对霍榷早就以文武双全做评价,自然比一般人对霍榷更为敬重,所以才放心次子在威震府中。

如今听闻袁瑶亲自登门,自然就不敢怠慢了。

袁瑶到时,陈父就命续弦陈夫人领着族中的妯娌、儿媳和女儿等等在门前恭迎了。

待袁瑶从车上下来,陈夫人领着陈家众女眷上前见礼。

袁瑶今儿就是来给杜月婵做靠山的,故而在礼数上并未让陈家人含糊了,但也不会因此而拿捏了陈家人,不让她们多出半分礼来。

陈夫人时候虽有向陈父抱怨,她也是见过不少一品夫人了的,却都没袁瑶这般大的规矩。

陈父便问袁瑶可有僭越,让她陈夫人行不该有的礼数了?

陈夫人说不出来。

陈父听闻就对威震府上下就越发赞赏了,因他自诩是最注重规矩礼数的,能这样按规矩行事的,他只以为是同道。

罢了又把陈夫人训斥了一番。

再说回袁瑶做客陈家。

陈家女眷引袁瑶上房上座,又一一在袁瑶面前给认了人,说了些家常的闲篇,这才把话引到杜月婵和陈家公子的亲事上头来。

因着袁瑶早几日就给陈家去了帖子,陈家也早知道她的来意的,对于次子这门亲事,陈父虽有不满,可看在威震府的面上到底预先嘱咐了陈夫人的。

陈夫人虽心里对这次继子能得威震府的抬举,而心里不舒坦,到底也不敢从中作梗。

所以袁瑶一说,没有不答应的。

日子就定在了二月十八。

陈家公子知道了,感恩戴德,多年后成霍榷不可或缺的忠心助力。

过了元宵节离出正月就不远了,旁人看着日子是赶的,陈家公子和青月却觉着日子漫长。

等到二月十八那日,陈家公子披红簪花来迎亲了,青月风风光光从威震府出嫁,而青雨则被淹没在喜庆中,拿着威震府给的三十两银子黯然跟着迎亲队伍出的府。

还是在二月里,运河冰封溶解,大房雇了船依附着霍荣从南边回京来了,而三房被霍荣留在了南边。

都以为霍杙在威震府,故而在霍榷和佑哥儿来接他们时,都往威震府去了。

进了府,才知道霍杙赌气未住在威震府。

宋凤兰知道她的正经婆婆先夫人官氏是被霍夫人所害的,虽对先夫人不存情分,可到底面上道理说不过去,所以待袁瑶便有些疏离了。

唯一几个孩子和佑哥儿,高兴得不得了。

这回不但俍哥儿、仅哥儿和大姐儿都回来了,就连当年送到南边调养的霍化——霍杙的幺子——化哥儿,也回来了。

到底是还南边的气候养人些,看仅哥儿和大姐儿,身子比当年好多了。

仅哥儿能支着拐棍自己走了,大姐儿也能自己坐起来了。

袁瑶心里替孩子们高兴,宋凤兰也知道袁瑶是真心实意的,暗中同她点首示意。

霍榷这厢恳请霍荣在威震府颐养天年。

霍荣却道没有弃长子,而让次子赡养的道理,那让长子如何自处。

霍荣意决,不容置疑,待到霍杙听闻消息来威震府迎接时,一家子分男女两桌用了午饭,霍荣就跟霍杙回莲花塘胡同去了。

其实霍荣一意要让霍杙赡养,除了面上说的这些道理,也有他不放心霍杙为人处事的缘故。

如今的京城可不比当年了,霍榷暗中筹谋着让霍家军脱离京城,在外省重新经营地盘重整旗鼓的事,霍荣是知道的也十分放心让霍榷去办。

所以霍荣才安心在大房家中盯紧霍杙,以免霍杙行差踏错。

到了三月,朝廷有两件大事儿要办。

一是三年一度的春闱在即了。

二则因征用田地做田猎,而闹得怨声载道的民情。

春闱有例可循,自然有条不紊。

只是那征用田地做田猎,就连威震府这样人家的田庄都不能幸免,平民百姓就越发遭殃了。

又加之不少人从中谋利,就越演越烈了。

祯武帝闻奏,下旨彻查,大皇子见机会毅然请命前往。

后,大皇子得封钦差,前往最是严重的雁门城彻查。

大汉虽计划得极好,可胡丹却不等他们收拾妥当。

自龙城一战,胡丹汗王稽粥以为是奇耻大辱,见冰雪方消融便迫不及待地率军南侵略。

胡丹的铁蹄大军来势汹汹,破了雁门关,便要雁门城。

时逢大皇子在雁门城。

大皇子要逃离不是不能的,可在如此危急时刻,大皇子也看到了时机。

大皇子不但没逃,反而带领着雁门城的百姓抵抗侵略。

守城一战打得十分惨烈,可到底坚持到锐敏王和骁勇侯萧宁领兵前来驰援了。

锐敏王和萧宁分兵,吸引胡丹分散兵力,然后逐一击破。

稽粥见大势不对,忙鸣金收兵。

可锐敏王那里会放过穷追猛打的机会,在留下萧宁镇守雁门城后,只身领兵将稽粥逐出贺兰山下平原的一带,成功收复河套。

事后,祯武帝连下三道嘉奖的旨意。

一赏雁门关和雁门城军民,并该年号为元朔。

二赞大皇子舍生忘死,誓同雁门城共存亡的大义,封王,号忠守。

只是大皇子直到回京都因此战而心有余悸,直道富贵险中求。

祯武帝的第三道圣旨自然是嘉奖收复失地的锐敏王,加封为亲王。

就在朝廷上下无不欢欣鼓舞之时,瞧着身边的兄弟一一王,有人再也按捺不住了,一早就进宫去见太后。

正文 26822日的更新在这里

第四一回择封太子(五)

只是太后还未起身,二皇子只能在殿外等候。

等待令原就焦虑不安的二皇子;显得狂躁了。

侍立在门外宫人无一敢看向二皇子的;全都低垂着头。

可正是这番小心翼翼的卑微;却还是触怒了二皇子。

“你们低着头在看什么?”二皇子向宫人大喊大叫道;“是不是想看我的脚?”

其实二皇子着海水蟒袍只要他不疾步快走;旁人是看不出他的腿是跛的。

只是腿已成二皇子一块心病,故而杯弓蛇影;以为所有人都在关注;嘲笑他的残疾。

二皇子一面叫喊着;一面用手揪住了一个宫人的发髻;将其拖拽着向殿前檐下的柱子撞去。

小宫女被撞得头破血流;登时就昏死了过去。

可二皇子还不罢手;还在昏死的小宫女身上用力踩踏了好几脚。

其余人无不惊慌失措的,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着告罪求饶。

这样的动静,殿内自然也听到了。

就见从殿内走出了一位葵花胸背团领衫的内官来,道:“太后传二皇子入内觐见。”

二皇子又踢了一脚,这才作罢,虽内官进殿去。

殿内正间的宝座上不见太后,只一列宫女手端托盘一色垂首而站在宝座之下等候。

在垂着幔子的西次间和梢间那头,不时有宫人进出,二皇子随着内官正是往那处去了。

二皇子掀开幔子进去,只见太后再在梳妆,一位老嬷嬷正给太后梳头。

“太后吉祥。”二皇子忙见礼。

太后用稍灵便的那手,选了一支碧翠的簪子给别上,这才作罢。

太后叹了一气,道:“起来吧。”

罢了,进来四个内侍,将太后连人带椅子一并抬到东边次间的炕上。

宫人将早便备好的早饭,一一摆上炕桌,这才退下。

二皇子上前接过宫人手里的酥酪,小心喂太后吃用。

也不怕影响了太后的胃口,二皇子张口便道:“太后,您说的那件‘事’可准备妥当了?如今可不得了了,若是再无举措,孙儿真就要无法立足了。”

太后听了果然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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