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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家族全传-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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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纬国之所以在外警卫通行无阻,是因为外警卫已接到侍卫长的命令,他们认得蒋
纬国的外貌,所以连盘问的过程也都免了。但他到了内警卫的一关,还是免不了要
搜身、要检查的。
  蒋经国之所以吃了闭门羹,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到重庆的时间,比预定的时间
早,蒋介石还没有交代侍卫长俞济时,俞济时自然没有命令通知内外警卫,而致在
外警卫的办公室中争执良久,警卫团营长王瑞钟、副营长南晓村、应人等等没有能
力以电话向侍卫长报告,自然要惹得蒋经国大动肝火了。
  尽管这是一次小小的误会,然而“拥长派”与“拥小派”之间的争斗并未因此
而化“干戈”为“玉帛”。这场“宫廷式”的你争我斗,到后来蒋氏王朝去台后,
爆发了“湖口兵变”事件,兄弟俩的矛盾由此升级。
  经、纬兄弟之争,也与蒋介石内心深处略有偏私有关。在“家天下”问题上,
蒋介石中意的当然是亲生儿子蒋经国。虽然夫人宋美龄不喜欢经国而偏爱纬国,虽
然蒋介石对纬国也一直视如己出,但在这个原则问题上,老蒋还是亲疏有别的。在
对两个儿子的安排上,这种亲疏之分是很明显的。蒋经国回国后即领少将衔,而蒋
纬国却只是在胡宗南部下当个少尉排长。蒋家王朝败走台湾、戴季陶在广州自杀后,
蒋纬国的地位就更是远远落在乃兄之后了。
  所谓“湖口兵变”,实际上是一场兵谏,发生于1964年11月21日。
  上午10时许,“国防部”装甲兵副司令赵志华(少将衔)在湖口装甲基地,召
集“装甲第一师”军官训话。赵副司令激情满怀,力斥“政府”和军界官员贪污无
能,生活腐化。他在一个多小时的演讲中,号召全体部队跟他一起,开到台北去,
“清除蒋总裁身边的坏人”。
  训话完毕,赵志华当即询问他的部下们:
  “谁敢跟我去?”
  赵志华见台下鸦雀无声,又生一智,便随手掏出腰间的手枪,对空连开两枪,
大声重复道:“谁敢跟我一起去?”
  这时,忽从人群中闪出一个蒋经国系统的团政工主任张民善,高呼:“我跟副
司令一起去!”说完一个大步走到台前,喜得赵志华正要开口称赞时,冷不防这个
搞特务工作的张民善一把抱住赵志华,大声命令似的说:“抓起来!”旁边的军内
特工人员一涌而上,把赵制服,押进了司令部。
  这个惊心动魄的消息,立刻惊动了时任“国防部”副部长的蒋经国。他当即命
令湖口以北的陆军、装甲兵、桃园、台中机场的空军机群进入战备状态,层层戒严,
严阵以待。一时整个台岛人心慌慌,如临大敌。
  这件事立刻使蒋经国抓住了惩治蒋纬国的把柄。他抓住这件事不放,顺藤摸瓜,
要在父亲面前狠狠数落蒋纬国一番,让宋美龄也不敢小看他的来头。
  原来,蒋纬国虽身为“总统”之子,但他官运始终不太亨通。因此,他只得退
而求其次,苦心经营他自己的领地装甲兵,他曾把装甲兵视为自己的“第二生
命”。因此,装甲兵部队成了他一人独霸的“势力范围”,他人不敢染指。甚至连
党、政、军、特等部门无孔不人的蒋经国,在“湖口兵变”前也从未跨入装甲兵营
区一步。在人事安排上,蒋纬国大肆栽培军中亲信,扩大权力势力范围。而赵志华
这个发动“湖口兵变”的主角正是蒋纬国的得力助手和亲信。蒋纬国扩大势力范围
的做法,早已引起蒋经国的戒心。现在发动兵变者又出在蒋纬国手下,虽然此时蒋
纬国已卸下装甲兵司令之职,但事出有因,水出有源,恐怕你蒋纬国是难逃干系。
蒋经国当然不会放过这一千载难逢之机,名为清除赵志华的影响和势力,实为把蒋
纬国建立起来的势力一网打尽。
  蒋经国抓到了把柄,并没有立即报告蒋介石,而是有条有理。静静悄悄地等待
蒋纬国出笼。果然,由于蒋纬国亲自出面斡旋,加之宋美龄为蒋纬国的后援,使得
赵志华的死刑改判为无期徒刑,而涉及与此事件有关的30余名将领,也个个都在
“原职待退”。
  蒋纬国总算为过去的老部下舒了口气,但他万万没料到,正在这时,蒋经国在
“父皇”面前出现了。他力陈上述种种事实,并指出赵志华在大陆失守前曾为中共
的俘虏,后又逃到台湾,本应该作为共军“特嫌”处理,却怎奈蒋纬国的力保,才
官复“装甲兵上校旅长”,后又得以重用。
  蒋介石听罢,正触了他的痛处,不禁怒火万丈。据传,蒋介石一反常态,杖责
了蒋纬国,并剥夺了他的带兵权。
  蒋纬国碰了一鼻子灰,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来,只好忍气吞声,对哥
哥蒋经国的官场绝招和厉害,甘拜下风,老老实实,与世无争地潜心于纸上谈兵之
业到军事院校去任校长去了。而蒋纬国一手经营的装甲兵从此也转到了蒋经国
之门下。
  “湖口兵变”使蒋纬国彻底地远离兵柄。此后倍受蒋介石、蒋经国父子的冷落,
在中将军衔上一干又是整整14年,蒋纬国的“万年中将”也由此而得名。
  1966年,蒋纬国年届50,按照常规,备逢儿孙们生日,蒋介石都要挥毫泼墨,
以示赐勉。就在蒋纬国生日这一天,蒋介石亲书一幅勉励他,内容是:
  当纬儿五十生日作书勉之
  恕人责已助人,求己不求人,知埋头自修,乃处世主业之要道也。
  中正于桃园慈湖
  从蒋介石所赠书法内容,也可看出他本无意于让纬国成就什么丰功伟业,只要
求他“埋头自修”,独善其身而已。诚然,按老蒋的期许,“埋头自修”是为了日
后“处世主业”。可是,已经50岁的人了,犹自“埋头自修”等待那个遥遥无期的
“主业”的日子,好像也晚了点儿,何况前面还有个兄长蒋经国呢。
  蒋介石去世后,按照他生前的安排,蒋经国“父业子承”,出任国民党中央主
席和台湾的“总统”。哥哥当了蒋家王朝的“掌门人”,弟弟却一点光也沾不上。
蒋经国上台后所颁布的第一个有关人事安排的命令是:“陆军”副总司令郑为元调
升“警备总司令”,“空军”副总司令司徒福调升“空军”总司令,“总政战部”
主任罗友伦调任联勤总司令,“总政战部”副主任兼执行官王升调“总政战部”主
任。大批官员升官加爵,惟有蒋纬国毫无动静,仍旧担任他那个“三军大学”副校
长兼战争学院院长。
  蒋纬国的处境如此不堪,连许多国民党元老都看不下去了,遂纷纷向宋美龄进
言,并向蒋经国暗示蒋纬国的“出处”。但仍遭蒋经国的婉拒。
  蒋纬国对自己所受的不公平待遇也颇感不满,但他又不敢公开表露出来,只能
背后发发牢骚,在公开的场合讲几句不痛不痒的怪话。还是蒋介石在世时,有一天,
蒋纬国半开玩笑半认真对父亲说:“在‘中华民国’的军事将领中,有两位是一直
没有升迁的。其一是你,其二是我。”蒋介石是五星特级上将,为台湾最高军衔,
而蒋纬国自1961年升为中将后一直未再晋升。这种话,以儿子的身份对老子讲,不
算是犯忌,只可视为一个玩笑。然而,玩笑中却流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不满和忧愁。
  还有一次,在一个社交场合,一位属龙的年轻女歌星唱罢一曲《龙的传人》之
后,端起酒杯向同是属龙的蒋纬国敬酒,并说:“龙的传人向龙的传人敬酒!”蒋
纬国听了,凄然答道:“龙的传人算什么,这年头是连猪狗都不如了。”蒋纬国此
言,也许是玩笑中了巧合,也许是借题发挥,巧言申怨。因为他说的“猪狗不如”,
恰恰暗合了父亲蒋介石和哥哥蒋经国的生肖属相蒋介石属猪,蒋经国属狗。
  以上所述,不过是些政治笑话,究竟有多少事实上的根据,则是无法考量的。
但虽然是政治笑话,毕竟也反映了经、纬之间的兄弟之情并不十分融洽,两个人的
确是有些矛盾磨擦的。
  还有一则政治秘闻,是从蒋氏官邸中的侍从副官嘴里传出的,似还有几分可信
性:
  1975年8月,蒋介石的丧事已告一段落,宋美龄决定离台赴美静养。士林宫邸的
秘书、侍卫们都来帮着收拾行李并准备恭送老夫人。蒋家长幼两房的后代们也齐集
官邸送行。这一天,蒋纬国早早地就来到了士林官邸,而且不同于往常的是,他当
天穿着军常服、佩戴着勋章勋标来到宋美龄面前。在平时,士林官邸每年都要举行
几次家族聚会,所有的人都是穿便服参加。所以,这一天宋美龄见到一身戎装的蒋
纬国,难免感到奇怪,她端详了一下说:“你穿军装的确很精神,啥事情今天给我
送行又穿军装又行军礼?”
  蒋纬国正色答道:“因为再过不久,我就没有资格再穿军装了!所以今天给妈
妈送行,特别让妈妈看一看穿军装的印象。”
  宋美龄从来没想到过蒋纬国也会有“没资格穿军装”的时候,所以听了这样的
解释反而更加感到奇怪了,于是又问:“为什么?”
  蒋纬国等的就是宋美龄这个“为什么?”他一五一十,把台湾军队中强制限龄
退役的制度大致讲了一下,说:“今年,已到了我这个中将军衔限龄退役的年龄,
我已经在报请退役了,妈妈回来时,我退了役自然不能再穿军装来看妈了!”
  宋美龄晚年私事很少,对军中制度就更是不闻不问,所以,这个“限龄退役”
的制度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件新鲜事。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自己的丈夫一辈子都穿军
装,她平时常能见到的军人如何应钦、薛岳、顾祝同等人,也都是到了拿拐杖时还
穿军装的。于是,宋美龄又问:“何敬之为什么可以继续穿军装?”
  纬国回答:“那是一级上将,功在国家,终身职的。”
  这么一解释,总算让宋美龄明白了个中原委。正在这时,蒋经国一家人也到了。
蒋纬国起立,给蒋经国敬了一个军礼,蒋经国问:“在家里干什么来这一套?”’!
纬国未及作答,宋美龄忽然指着蒋纬国问蒋经国:“纬国做军人还可以吗?”
  蒋经国不知老夫人何出此问,随口答称:“他本来就是干军人,干得很出色。”
  “既然他干军人很出色,为什么听说他在办报请退役,要脱掉军装?”
  蒋经国久惯官场,当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无奈,他只得回答:“纬国中将
年龄到了,也听说他在报请及龄退役,不过我已经交待给他办升级上将的事了。”
  在这种情况下,蒋纬国终于缓慢地晋升了一级,成为上将。
  蒋纬国之所以晋升,除了宋美龄的力荐之外,前“三军大学”校长余伯泉的鼎
力相助也是重要因素之一。当时,余伯泉除了直接向蒋经国进言外,还主动提前办
理了“退役”手续,一力保举蒋纬国接替自己出任“三军大学”的校长。由此,蒋
纬国方得晋升。
  蒋纬国担任“三军大学”校长之职后,与其兄蒋经国之间的矛盾并未因此缓和,
火药味仍然很浓。蒋纬国在学校讲课或作讲演时,不是大力推崇乃父蒋介石,就是
宣扬自己的作战阅历和战略思想,极少提到或称赞蒋经国,大有“目无兄长”之嫌。
此外,蒋纬国在发表关于战略和军事学术问题的讲演和谈话时,其言论往往触及到
“全局问题”,一次,他在接受一位外来记者访谈时,强调:“我们从来没有要反
攻大陆,至少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据说,蒋纬国这种“反攻无望论”的言谈曾
使蒋经国大为恼怒。
  蒋纬国升为上将,保住了“穿军装”的资格,也保住了他作为“皇子”的面子。
可惜他的嘴不老实,一再给自己惹祸,最为人熟知的就是他抨击王升的故事。蒋纬
国早就对蒋经国把王升提升得过高过快表示过不满。王升被提拔为上将时,蒋纬国
还是在中将位置上,他曾讥刺说:“台湾又出了没打过仗的上将。”
  80年代初,台湾警方和调查局联手镇压“美丽岛”案,是由王升亲自策划的。
事后,蒋纬国一面谴责“美丽岛”闹事的人,一面批评“官方”处置不妥,并尤其
对“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进行了尖刻的指责,认为正确的做法应当是严格执行
“戒严令”,不容“聚众滋事”。他讽刺说:“只有老百姓出身的上将,才指挥军
警去挨打,要是在战场上,岂不要垮得一干二净!”
  蒋纬国的这些言论传到蒋经国耳朵里,这位“总统”不禁勃然大怒,立即免去
了蒋纬国“三军大学”校长一职,改任“联勤总司令”,成了一个有职无权、为别
人打杂的光杆司令。而且,就是这样一个职务,也是有附加条件的:蒋纬国今后谨
言慎行,安守本分干好三军后勤工作,不涉及他职权范围内的业务,决不允许他擅
发议论,尤其不准“狂妄”指责中枢的决策。
  蒋纬国在台湾号称是精通战略的将才,结果却落得去给三军办后勤,经、纬二
人之间的芥蒂到了这个地步,怕是难以消除的了。
  蒋经国对这位至少在名分是自己“胞弟”的“皇二子”成见之深,一直是世人
所难于理解的。这是因为,蒋经国平日为人处事是非常宽厚仁和的,与蒋介石动不
动就发脾气骂人甚至打人的性格形成鲜明的对照。在赣南任专员期间,蒋经国位高
不居、平易近人的“民主”作风是颇有口碑的。曾与蒋经国共事的薛汕在一篇文章
中对蒋经国的处世方法和作风有过具体描述,他说:
  一般的国民党的军官,很神气,军装着身,斜皮带一挂,长靴直响,总有高人
一等的架势。可是,他一反其“势”,很少这么穿戴。倒是夹克短衣,漏斗形马裤,
皮鞭在手,爱戴鸭舌帽,就像赛马场中的骑士。看来,他不像在当官,倒像是个
“运动员……没有架子……喜欢与青年人一道唱歌、玩儿曾任丰镐房帐房先生的唐
瑞福也回忆说:
  在进丰搞房做帐房之时,有过一场小小的风波。原来宋涨生被炸死后,蒋介卿
师母、孙琴风舅母和蒋立样镇长都想荐人。当内定由我做帐房时,忽然无风起浪,
外面纷传当丰镐房被炸后,唐瑞福最先进去,抢出五万元钞票云云。镇长蒋立祥甚
至把我店里伙计叶阿定传去,在白岩下庵审问有没有看见过,叶说钞票我没见,只
见过一只箱子(是我岳母周雅莲的衣箱)。我妻在石缮,闻讯大怒,赶到溪口质问,
我也很恼火,要求把事查清楚。孙琴凤舅母出来说公道话,说衣箱确是周雅莲的。
大家劝我不要把这事让经国知道,因他正在万分悲痛之中,惹了气,发起火来恐怕
很凶。但我越想越气,不管这些,晚上拿了灯笼到武岭公园中国旅行社小洋房去见
经国。他一只脚搁在床上待睡,问我为什么这时候还来,我就一五一十告诉他情况。
他听了后,笑笑说:“我已知道了。因是自家人(伯母)弄出来的,不好怎么办。
家里的钱,我都知道,哪会有这大数目。我对你摊底牌,肖王庙舅婆(琴凤的舅母),
伯母(介卿师母)、立祥(镇长)都要荐人,随我拣,我不相信他们,一定要你帮
忙。经国这样一说,我就说:你这样信任我,我可以暂时帮忙;你有人马上来,我
可以走。就这样,我正式开始做了丰镐房的助理帐房。当时经国还对我说:“我会
通知亲戚,以后我来时亲戚来,我不来时亲戚不必来。你管经租及礼尚往来,上坟
做忌。葛竹舅公来时要好好招待。”葛竹舅公叫王贤裕,神经有点失常,平时穿道
士服装,手拿拂尘,常要到溪口来。年纪七十六岁时,人家问他几岁,他说十六岁,
原来是除去一个甲子算的。
  溪口沦陷前夕,宋周运和蒋瑞春由蒋经国派蒋恒祥专程来陪到江西去,临行时,
曾叫我同去,我说抛不开家,并对宋周运说:我是你的助手,你去了,我也可以告
退了。乃把帐目交清,离开丰镐房。
  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经国差副官蒋恒祥持信来,叫我再管丰镐房。到1948
年1月(农历过年时),我因与武岭学校校务主任施季言有意见,我感到施的权威甚
大,再做下去不好,乘经国回乡,就对他说:我在宁波有蔬菜行,这里的财政,平
时已有蒋孝佐在管,就请他接办吧!就此最后辞职离开了丰搞房。
  由上述回忆可知,蒋经国无论为官还是处理家事,性格都是十分敦厚的,不是
动不动就大发雷霆的那种人,也不是斤斤计较,动辄与人结怨的那种人。可是,惟
独在对待蒋纬国的态度上,他却时时表现得胸襟狭小,不肯丝毫客让宽忍。究其原
因,多半是年轻时老蒋夫妇尤其是宋美龄对蒋纬国的偏爱种下的祸根,这祸根酿致
了日后的兄弟之间的猜疑、妒嫉,形成了一个特殊的“情结”。在这种特殊情结的
支配下,蒋经国逐渐养成了下意识的思维习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旁人身上,
他可以容忍,甚至可以借此表现自己的大度;而发生在蒋纬国身上,就一定要斤斤
计较,要给予回击,绝不肯放过。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作为“台岛第一家”,的蒋氏家族,同样也
难逃俗务的缠磨,在“军国大事”的幌子下,演出了一场场家庭闹剧。
 
        4.“义结金兰”蒋介石和他的把兄弟们
  蒋介石出生和成长的时期,正虽中国社会发生急剧变化的时期,历时两干余年
的封建君主制度正走向没落和瓦解,列强的大炮已经把封闭的中国大门轰开了很大
的缝隙。帝国主义以其军事的、经济的、文化的人侵,正在使中国从自给自足的封
建的小农经济社会逐步变为半封建半殖民地式的社会。但是,虽然如此,千百年来
根深蒂固的传统文化仍然占据着社会的主导地位,出生在浙东山村小镇盐商之家的
蒋介石,自幼受到小生产者思想观念和文化传统的熏陶,接受的还是传统的儒家学
说旧的伦理纲常、旧的道德规范。传统的文化和传统的习俗,使蒋介石奉“在
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为金科玉律。中国民间素来盛行“兄弟结义”,浙东一带
民风缥悍,此风尤盛。在大背景的熏陶和小环境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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