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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本来没有一点胃口,此时却忽然觉得腹中饥饿,叶飘枫的信,好似给他注入了无限的活力,让他的整个人脱去了抑郁的枷锁,顿时就复苏了过来!
江策的手,轻柔的从那信纸上缓缓的摩挲而过,最后居然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副官端着夜宵,敲门而入,江策看着他手中端着的那张红漆托盘,见里面摆放着的四五个小碟子,装的居然是非常精致的西式点心,还有一杯散发着热气的牛乳!
在淡黄的灯光下,原本洁白的牛乳已经变了一种颜色,呈现在叶开颜眼前的,是一种难看到了极点的土黄色,好像这杯牛乳已经变质了,坏掉了似的,叶开颜看着它,胸口忍不住一阵作呕,当下就厌恶的挥了挥手,叫婢女将那杯牛乳给撤了下去,她头痛得厉害,体温也有些不正常,她知道,自己大概是病了,被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叶飘枫给气疯了,气出了病来——
她居然敢装扮成她的模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叶子青!她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想到这里,叶开颜的头疼得越发的厉害了起来,窗外簌簌的雨声,仿佛浇在她的身上一般,让她遍体生凉,是的,她是真的生病了,被叶飘枫给气病了!
她一时有些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她原本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是,这几天来,好像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脱离了她的手掌,让她猜不出也摸不透,所以,几乎从来也不生病的她,居然莫名其妙的病倒了!
虽说不是什么大病,但前来给叶开颜诊断的,却是江南城里最好的大夫,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后,那医生只说是受了风寒,给她开了几副药后,这才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叶开颜的房间,大概是冒雨前来,这位医生穿着的一件长衫,下摆处既然给雨水浸湿了一大块,叶开颜一不小心瞧见了那一大片的水渍,心下更是恶心难当,只恨不得放一把火,把她所见到的一切全部都烧掉了,才肯舒坦似的!
服过药后,叶开颜昏昏沉沉的睡下了,伴着细密的雨声,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除了一树又一树的梅花之外,其它的什么也没有,即没有人,也没有声音,只有各种各样的梅花如同展览一般,依次在她的梦里骄傲的开放着,也不知道到底预示着什么?
直到拂晓时分,那雨方才停歇了下去,叶开颜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走过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恍惚中,总有一股吵吵闹闹的声音,轰轰的在她的耳边萦绕着,她就这样被吵醒了,她的起床气向来就大,何况身子还有些不爽,所以,她立刻就喊来了严管家,气急败坏的问道:“是哪个不怕死的,在这里嚷嚷?”
严管家面露难色,支吾道:“是学堂里的学生在我们府前请愿,大概是,是想小姐发表什么,抵制东洋人的声明吧!”
叶开颜目露凶光,抓住被角恶狠狠的说道:“这些学生,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着,只会给江南添乱,不弄死他们几个,如何压得住这股歪风,严管家,你让陈大俞带人,只管给我赶,给我打,开枪也可以,我看这帮学生还敢不敢乱来!”
那阵喧闹声,来得那么突然,叶开颜一下子就醒了,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昏暗的阳光,从鹅黄色的窗帘布上,微弱的透了进来,那些苍黄的光影,叫叶开颜知道,天已经大亮了!
虽然门窗紧闭,可那些声音,却还像是在耳边响起似的,清晰可闻,那样的嘈杂,那样的混乱,也不知道,外面是怎样的一种情形?那些闹事的学生,不是已经叫陈大俞带兵给赶走了吗?怎么外面还是这样吵呢?
叶开颜以手撑头,按铃叫了婢女进来,婢女小珍迈着低微的步子,走到了她的身边,欠身道:“小姐,要奴婢伺候您起床吗?”
叶开颜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出去看一看,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珍恭敬的答了一声:“奴婢这就去!”于是立刻就走出了叶开颜的房间,屋外,雨虽然停了,可天还是阴惨惨的,那样重的黑云,仿佛压在人的头顶一般,叫人透不过气来,小珍本就身材瘦弱,映着这样的天色,越发显得可怜见,她一路走过,大褂叫风吹得纸片一般,贴着她单薄的身子,没了形状!
下房的丫头正在清扫花园,见她来了,便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笑吟吟的问她道:“小珍,一大早的,你领了什么差使啊?”
小珍一边走一边回答道:“外面这么吵,小姐让我出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丫头听得她这样说,眼神警惕的四下打探了一番,见周围并没有其他的人,立即便神神秘秘的凑近了小珍的耳朵,压低声音问她道:“小姐还没有看今天的报纸吧?屋里的电话,是不是也被切掉了?”
小珍懵懵懂懂的一点头:“昨夜小姐的身子有些不爽快,闹了大半宿,现在还歇着呢!哪里会看什么报纸啊!夫人怕吵着小姐休息,电话自然也被切掉了!咦!你问这个干嘛?”
那丫头最是八卦,当下就一拍手道:“难怪没什么动静,你不知道吗?出大新闻了,听人说,报纸上登了,说我们府里的大小姐并没有死,还活着呢!”
小珍的心,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两下,她睁着乌黑的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不会吧!一大早的,你不要在这里疯言疯语,小心叫小姐的人听到了,剪了你的舌头!”
那丫头一甩辫子道:“下房的人都知道了,就你们上房的人小心怕事,才会被蒙在鼓里,你在屋里是不知道,刚刚我们府前,真个是血流成河啊!那些学生们,死的死,伤的伤,抓的抓,唉呀!真是造孽啊!你现在出去看看,那些血,用水都冲不掉!”
小珍懒得听她聒噪,连连摆手道:“唉!那些事,我们这些做丫头的能管得了吗?小姐要我干什么,我照做就是了,大小姐若是活着,也是老爷和大太太的造化——”话说到这里,小珍猛地惊出了一身冷汗,那丫头及时的捂住了她的嘴巴,跺脚道:“你才发了疯呢!居然敢说这么忌讳的话!”
“姐姐就当没听过我说这番话吧!”小珍哆嗦着:“我要走了!姐姐千万不要将我说的话透露出去,要不然,小珍我就活不成了!”
寒风乍起,小珍单薄的身子消失在了树影的尽头,她一路狂奔,仿佛想借此来消除她内心的恐惧,在这个府里,说错话,做错事的下场将是何等的可怕,她已经见识过无数次了,谁知道,这一次,会不会轮到她呢?
越靠近大门,那股声音就越是嘈杂,连冷风中,都透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来,小珍知道,那是血腥味!
大帅府前,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打头的那几个,居然是江南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小珍曾在大帅府的宴席上见过他们,陈大俞虽然强凶极恶,但也不敢对他们怎样,看情形,大概是那些人想进府,但陈大俞却不让他们进来,双方的人马在大帅府前僵持着,自然是吵闹不休了!
这样奇怪的情景,小珍从来也没有见过,她正要往前走,一脸愁容的陈大俞却大步的朝她走了过来,人还没有走近,声音就飘了过来:“你是小姐身边的婢女吧?小姐还没有起床吗?”
小珍低着头回答道:“还没呢!她让我过来问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会这么吵?”
陈大俞挥着枪,大声的咒骂道:“他奶奶个球,老子真想把这些人都给毙了!你,把这张报纸拿给小姐,她看了之后就会明白的!”
一张还散发着油墨味的报纸,轻飘飘的落在了小珍的手上,小珍并不识字,但那张照片,她还是认得的,那样恬静如玉的一位小姐,有着与叶开颜极其相似的眉目,像一株婷婷的白荷,盛放在那张报纸上,她,不正是大帅府里的大小姐——叶飘枫吗?
天色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雪,江南城郊,一溜黛色的山影,绵延着,仿佛想伸到天的尽头去一般,自山顶的密林中,不时有寒鸦被惊起,它们扑腾着,飞向了低空的云层,在一起一落间,瞬时就消逝在了更远的丛林深处!
有嘹亮的歌声,在这片空旷的山野中响起,一声大过一声:“山药蛋开花结疙瘩,疙瘩亲是俺心肝瓣,半碗豆子半碗米,端起了饭碗就想起了你,白日里想你不敢吭,黑夜里想你吹不熄灯,想你呀想得迷了窍,想你呀想得迷了窍!”
伴着这阵粗旷的歌声,原本睡死在万丈深渊中的崇山峻岭,忽地醒转了过来,它们摇晃着满头的树枝枯草,随歌起舞,一条青影,自荒草蔓蔓间惬意的走了出来,那人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上,绽放着大大的笑容,他那样舒心的笑着,仿佛横亘在他眼前的,不是这残冬苦景,而是那满目的春光似的——
除了何天翼,还会有谁,会对着大片的枯枝荒草唱情歌呢:“咱二人相好一对对,铡草刀剜头不后悔!”
唱着唱着,草丛中忽地传来一声低微的异动,何天翼手中正捏着一枚松果,还不等那人靠近,那枚松果,已经从他的手中势如闪电般的发了出去,下一刻,只听见“哎哟”一声,一块寸板头就从草丛中窜了出来,那人抱着头,大叫道:“老大!别开枪,是我!是我!”
何天翼定睛一看,立即就大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的侦察兵小三啊!你不好好的待在寨子里,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干吗?”
小三摸着脑袋,没头没脑的回答道:“我哪敢跟着您啊!这不是刚从山下回来吗!”
“哦!原来是刚从山下回来啊!”何天翼照样是笑容满面,待走到小三身边时,却忽地出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恶狠狠的说道:“又私自跑下山去玩了,对不对?你不知道现在的形势吗?还敢这样任性胡来!”
小三吃疼之下,跳将起来,连连求饶道:“老大!小三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他这一跳,一张报纸就从他的衣兜里掉了出来——
那张报纸,被叠得四四方方的,仿佛一块煎饼,它不偏不倚的,正落在何天翼的脚边,眼看着它就要被风给卷走了,何天翼连忙伸出了脚去,重重的将它踩在了脚底,同时戏谑的问小三道:“你小子,大字不识几个,怎么会买报纸呢?”
小三低下了头去,怪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字我是不认得,可美女我会看啊!这报纸上,登了老漂亮的一张照片,那小姐,贼拉漂亮了!我看着她,就想起了我娘,不知不觉的,就把这报纸给买回来了!”
因为昨夜的那场大雨,这簇荒草间,早就积满了水,那张报纸,在何天翼的脚下,立刻就被水给浸透了,它湿嗒嗒的一片,冰凉的躺在何天翼的手掌间,何天翼皱起了眉头,正要将它扔掉时,却心念一转,反而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张报纸,当叶飘枫的照片跳入他的视线中时,他忍不住哑然失笑,狠狠的敲了小三一记之后,这才说道:“乱七八糟的,什么你娘啊!你小子给我记住了,照片上的这位小姐,不是别人,是你老大的女人!是我的女人!明白吗?”
他的眼睛,映着远山,像两粒黑葡萄似的,起先,那里面荡漾着的,分明是温暖的笑意,但当一阵冷风掠过之后,他却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明亮的眼神立刻就黯淡了下去,不对啊!飘枫的照片不可能会出现在报纸上,难道,她出事了——
何天翼并不知道,此时此候,他的手已经在颤抖,但是小三看见了,他看见了这个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一双手,居然像风中的落叶一般,抖得连一张报纸也拿捏不住,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他那个天神般的老大吓成这样,就是在受重伤的时候,他的脸,也没有这样苍白啊!
不会的!不会的!何天翼压制住内心的恐惧,他钝钝的立在北风中,视线再一次的落在了那张报纸上,那些被雨水润湿了的字,像一条一条的虫子,扭着身躯,在他的眼前爬动着,等他将那一篇不长不短的新闻看完后,这才长吐了一口气,人也跟着轻松了起来,小三见他重新展开了笑容,居然笑得比刚才还要灿烂一百倍,而后又听见他清越的声音响起:“真是一个狡猾的小女人!没错,狡猾,像一只狐狸!”
仿佛直到这一刻,何天翼才猛然的发现,叶飘枫的长相,确实有几分像狐狸,她有一双像狐狸般明亮的大眼睛,弧度柔美的脸颊,比小小的白狐还要精致,尤其是当她抡着鞭子想与他决斗时,那种风情,就是从故事中走出来的,风情万种的‘狐狸精’也望尘莫及!
难怪他,会跌进她的“陷阱”中![霸气 书库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正文 夜来山雪破东风
(5)
陆子博负手站在窗边,眺望着远处的群山与飞鸟,天色晦暗,窗外的世界,仿佛叫一层黑纱蒙住了似的,有着入夜一般的荒凉!
屋外,车马冷稀,行人寥落,只有叶飘枫身上那袭浅湖绿色的织锦旗袍,摇曳在空荡荡的花园里,方才让这样一个残冬的早晨,有了一抹勃勃的生机,她脚步轻盈的穿过了那条青石小径,待走到陆子博的楼下时,却忽地一个抬头,仿佛已经知道有人在偷看她一般,像狐狸一样秀气的脸庞上,现出了一个困惑的表情,虽然明知道她看不见自己,可陆子博还是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只差一点就被那长垂在地的窗帘布给绊倒了,他这个样子,多少有一些狼狈,叫进门的林伯看见了,自然免不了悻悻一笑!
“少爷,货到了!”林伯递给陆子博一份表格,眉飞色舞的说道:“要买这批货的人可真多,买家的姓名都在这上面,出的价钱,真是一个比一个高啊!”
陆子博漫不经心的从林伯手中接过了那份表格,粗略的看了一下,忽地问道:“别的买家我倒是知道,只这一个人,好像是头一遭出现啊?”
林伯凑近一看,连连点头道:“可不是吗?于…田,这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怪啊!”
陆子博随手将那表格往桌上一放,徐徐的说道:“这批货,我打算暂不出手,你去通知各位买家,什么时候我想卖了,我再给他们准信!”
林伯心中大为不解,但也不敢多问,只得唯唯诺诺的答了一声:“是!”
见他并没有走的打算,陆子博眉头微皱:“还有什么事情吗?”
林伯鼓足了勇气,顿了顿才问:“飘枫小姐,真的打算在叶心剑大帅的忌日,出现在公众的眼前吗?”
陆子博淡淡的应了一声:“是啊!”
林伯张口结舌道:“这样看来,那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了?”
“没错!”陆子博忍不住咧嘴一笑:“全都是真的!”
林伯连连摇头:“真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连我这个一天到晚跟着你们的人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是别人了,叶开颜要是看见那篇新闻,不知道会吃惊成什么样,明明是一个连自己父亲都能杀的凶手,飘枫小姐偏偏要帮她说那么多的好话,整个江南城,被这张报纸搅得一团乱,早上出了两桩大事,一件是飘枫小姐的事,另一件,就是游行的学生,被陈大俞带兵镇压了,死了十多个啊!唉!现在这世道,太乱了!”
陆子博的手,重重的搁在了书桌上,他叹息道:“叶开颜若不除,江南将永无宁日,只可惜,她在江南的根基,太牢固了!”
“咚、咚、咚!”他的话刚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了低低的敲门声,陆子博抢在林伯的前头,快速的拉开了门,从那半敞着的门里,林伯看见一角湖水绿的衣摆,那样明媚的颜色,衬着走廊阴郁的光线,煞是鲜活好看!
虽然比不得春天,可后花园里,还是松柏苍翠,别有一番清雅的情趣,尤其是迎面而来的冷风,隐隐的,居然带着种被雨水洗刷过的清冽味道!
陆子博与叶飘枫的脚步,停在了那个小小的池塘边,只见汪汪的一潭碧水里,游弋着数十尾颜色各异的小金鱼,它们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追逐得好不快活,叶飘枫看着它们,只是不说话,倒是陆子博先开口了:“不知道,叶开颜看到你的那条新闻后,会有什么反应?”
叶飘枫淡淡一笑,一双眼睛,水气汪汪的盯住了陆子博,她先是凝笑不语,最后才说:“你信不信,她一定会来找你!”
她不知道,她这样一笑,简直要了陆子博的命,陆子博心神一荡,好容易才按捺住自己的心跳,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他的身后响起,林伯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少爷,叶开颜来电话了!”
这一下,陆子博真是忍俊不禁,他与叶飘枫相视一笑,尔后才说:“这个电话,现在我不能接!不如这样吧!林伯,你就说我出门了,没来得及赶上我!”
“还得加上一句!”叶飘枫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一字一句的补充道:“就说,你家少爷正想去拜访她呢!问她是否欢迎我们登门造访!”
林伯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我明白了!”
南方的冬天,本就湿冷,尤其在一夜的大雨过后,那空气中,更像能抖出水珠来一般,叶飘枫站在这样重的湿气里,胸口立即就隐隐作疼,这样针扎般的疼痛,是在漉城时落下的病根,什么叫病根?叶飘枫当然知道,就是那种会纠缠她一生一世的疼痛!
陆子博就站在她的身边,只要一伸出手去,就能掬住她的身体,可是他知道,叶飘枫需要的,不是他的手,而是另外一双,远在千里之遥的手,但他并不会为此而烦恼,因为,能够陪在她的左右,已经算是完成了他的夙愿了!
看着叶飘枫苍白到透明的一张脸,他还是携住了她的手,柔声问道:“早上,是不是忘了吃药了?”
掌心中,忽地一凉,叶飘枫的手,真是连一点温度也没有!这样的冰凉,不由得叫陆子博想起了漉城的冰天雪地,清冷的风,将池塘边的落叶,吹得四处狂舞,明明气温骤降,可陆子博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他藏住真正的心情,看着叶飘枫投映在水中的倒影,微笑着说:“好了!该去吃药了!”
他们的手,分开在大片的彤云下,那样厚重的云层,往往是即将下雪的前兆,叶飘枫仰头望天,忽然说:“今天早上,我去见了一个人!是我父亲以前的旧部!”
陆子博答道:“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要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叶飘枫淡淡一笑:“今天的江南,早就不是过去的那个江南了!”
“咣当”一声,叶开颜重重的将那架电话机掀翻在地,小珍哆嗦着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