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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博搓了搓手,点头道:“没错!他们是愚蠢,可我们也不聪明啊!巴巴的站在这里吹冷风,像个贼似的!”
不知为何,叶飘枫听见这个“贼”字,心里冒冒失失的觉得有些好笑,转念一想,忍不住多了一句嘴:“贼又怎么了?有些人做了贼,可自我感觉不知有多好,说实话,现在我倒想去做一回贼,会一位‘故人’!”
陆子博瞠目结舌:“难道,你想见叶开颜?”
叶飘枫连连点头:“没错,我想见的正是她。”
“但是,你见了她又能怎样?”陆子博摆手道:“她现在人事不省,一不能说话,二不能动手,你见她,真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叶飘枫立即不怀好意的注视着陆子博,唇边的那抹笑容,同样的也是意味深长,陆子博只得投降道:“好了!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我们既然能让她昏迷不醒,当然也能叫她醒过来了,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去找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叶飘枫沉思了片刻,像是不知该如何回答陆子博的问题,直到一阵风吹了过来,刮得树枝嗖嗖作响,她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只是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白远斋之所以要对叶开颜动手,一定不仅仅是我们所能看到的那些理由,说不定,叶开颜设下了一个套,叫白远斋给识破了,所以他才动了杀机,那个套看起来对我们的计划并无影响,但事无绝对,我想从叶开颜的身上,打开这个缺口,没有最好,有的话也得弄个清楚。”
四周那么静,只听得见风吹动的声音一声快似一声,陆子博认真的打量着叶飘枫,忽然叹气道:“飘枫!你是真的成熟了,比我认识你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成熟,我们这些人,每一个人都想保护你,岂不知,你早已能够自我保护了,没错,这就是我们要抓小珍的理由,只可惜,她除了执行白远斋的命令之外,其它的知道得并不比我们多,你的想法很好,但是,叶开颜会对你说真话吗?”
叶飘枫淡淡的一笑:“当然不会!只是,有的时候,假话也是很有用的!”
一副厚厚的天鹅绒窗帘低低的拖延在地,将外面的世界与这个房间严严实实的隔绝开了,空气中缭绕着一种浓烈的西药味,虽然四处摆放着各色鲜花,可暖气那样重,它们的美丽与清香早被吸干殆尽,只剩下一朵朵憔悴堪损的小花,垂头丧气的搭在枝叶上,静静的陪伴着靠窗而立的叶飘枫,叶开颜躺在病床上,困难重重的睁开了双眼,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壁灯,那样微弱的光线,她的眼睛居然也适应不了,她倏地闭上了眼睛,却听见一个声音缓缓的飘了过来:“你醒了!”
叶开颜吓了一跳似的,在那一瞬间,她的手甚至有一些小小的抽动,她的意识虽然混沌,可有一种天生的感觉却先一步来临了,那就是,这个声音,是她十分厌恶的那一种,说话的这个人,让她生起了一丝敌意,她依旧闭着眼睛,直到脑子完全清明时才慢慢的睁开了双眼,随着视线中出现的那个人,与此同时,叶开颜冷笑了起来,一字一句道:“叶…飘…枫!”
叶飘枫嫣然一笑,同样一字一句的回应她:“叶…开…颜!”
叶开颜无所畏惧的四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居然点头道:“这个地方还不错,看来,我也没吃亏!”
叶飘枫拍手笑道:“是吗?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地方,倒不如我成全你,让你在这里待一辈子,如何?”
叶开颜咬牙切齿道:“你敢!”
叶飘枫毫不示弱:“你看我敢不敢!”
叶开颜的脸色本来就是惨白的,这一刻更是不见半点血色,她微眯着双眼,淡淡的问道:“姓李的那个医生,是不是你派来的?”
叶飘枫满不在乎的坐了下去,依旧微笑着:“我知道你的好奇心很重,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会告诉你,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在昏迷了两天以后所问的第一个问题,别人却不告诉她答案,心里面的那种滋味,该是特别难受吧?你说是不是啊?”
叶开颜砰然大怒,她伸出了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被角,半晌才缓过气来,她别过了脸去,冷冷的说道:“叶飘枫,今天我着了你的道,你最好杀了我,要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叶飘枫摇头道:“你还真是可怜!明明是着了你外公白远斋的道,还说是着了我的道,难道,你是病糊涂了吗?”
叶开颜冷笑了一下:“我只知道,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是你——叶飘枫!”
叶飘枫恍然大悟道:“是啊!确实是我站在你的面前,而且,这两天我还替你做了不少事,既帮你清理了门户,还四处为你博美名,现在江南谁人不知,你叶开颜会站出来对付东洋人,你猜一猜,你还有几条退路啊?”
叶开颜嚯的一下坐了起来,看得出来,她是在极力隐忍:“你以为,东洋人会相信你的话吗?而且——”她的话停在这里,一丝浓烈的笑意爬上了她的脸庞:“叶飘枫,无论是谁,只要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在他对我动手之前给他挖好坟墓,即便是我死了,他也得不到安宁。”
叶飘枫掉过头去,按捺住剧烈的心跳,漫不经心的回应叶开颜道:“你那点小把戏,吓得住谁?吓得住我,还是太城的江策?”
今夜的天空,挂着一弯柳叶似的细月,北地虽然粗旷,但月色却如同江南一般,婉约凄迷,像情人心中那一点淡淡的思念,若有若无,江策是没有时间去赏月的,哪怕那一轮明月就在他抬头之处,他也无心去看,他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是一盏茶的时间,他都不想去浪费,大战在即,他能预感到的,只有硝烟的气味,至于月色,那对他而言,是一件奢侈的东西,上一次看见它的时间,已经遥远得让他想不起来了。
城南官邸,微弱的月光下,整栋别墅灯火通明,一辆又一辆的军车驶进驶出,实枪荷弹的岗哨星罗密布一般,量它夜色深重,也挡不住无数刺刀发出的清辉,这样紧张肃穆的情景,压得寒鸦都住了嘴,只有汽车开动的声音,简单而又单调的此起彼伏,一场接一场的军事会议开下来,不知不觉中,夜已经更深了,与会的众人多少有些疲乏,江策见状,忙唤来近侍官,吩咐厨房准备夜宵,众人点了自己要吃的东西,江策却只说了两个字:“随便!”
趁这个空当,他的贴身副官拿来一份电报,恭谨的呈给了江策,江策看完后,脸色变了变,旋即就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大踏步的走进了休息室,在门外候着的情报官员紧跟其后,等江策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坐定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白远斋在江南的驻军共有二万多人,人数虽不多,但都是精兵良将,其战斗力远胜过江南本地的驻军,想要消灭这股力量,并非易事,如今他们与江南军方起了冲突,白秋斡旋不下,形势虽乱,对我们来讲,却是利弊皆有,属下认为,还是不该过早参与其中。”
江策沉思片刻,清俊的脸上满是忧虑,他招来自己的副官,口述道:“立即发电报给江南,电报的内容是——等待时机,不可轻举妄动。”
“是!”副官端正的敬了一个礼,立刻就按江策的吩咐前去发报了,江策靠在沙发上,抚着额头平静的问道:“陈美男什么时候到达湘西?”
情报官员含笑答道:“明早八点半的样子!我们一路派人跟着,到时按计划行事就可以了。”
江策点头道:“湘西的局势看似平静,实则暗涌不断,你们的人得万分谨慎才好,另外,叶开颜一定得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类,东洋人快要采取行动了,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动手除掉她,不必请示任何人!”
那情报官重重的一点头:“属下明白!叶小姐见过叶开颜后,与江南的行政长官面谈了一个多小时,现正赶往江南陆军北大营,他们的谈话内容属下还未整理出来,等一下再向您汇报;另外,陆先生在今晚参加了英国公使举办的晚宴,他近几日的外交攻势颇有成效,已经为我们争取到好几个盟友了——”
“好了!”不知为何,江策心中忽地一阵烦躁,他不客气的打断了情报官的话:“你们不懂我的意思吗?我是让你们保护她,不是叫你们监视她,明白吗?”
那情报官愣了愣,旋即点头道:“属下明白!”
江策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的说道:“陆子博不用我们担心,没有人动得了他!但是她不同,别人的性命我不会挂在心上,惟有她一个,我不能让她出一点事,你们只需记住一点,万事以她的安全为准,记住了吗?”
“属下记住了!”那情报官低下头去,又听见江策的声音朗朗响起:“对江南的军政要人,尤其是叶开颜的人,要抓紧时间笼络,有些事情,只有我们才可以做到。”
“是!”那情报官连连点头,江策不再看他,径直走了出去,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人踏上去,悄无声息,像漉州城的那一场大雪,不同的是,在那里,他每走一步,必定留下一个脚印,很深很深的脚印。
风从窗外吹了进来,一轮娥眉似的明月静静的挂在半空,哀怨且孤冷,叶飘枫就着那点月光,注视着那束行将枯萎的白梅,忽地想起了那一夜,它绽放的那一刹那,是何等的美丽芬芳,那样的情景,人生只要经历一次,便会永生难忘,就像漉州城的那一场大雪,恰好就叫她遇上了,这以后的许多事情,不都是从那里开始的吗?那一场寒冬,来势汹汹,她不想忘,也不能忘!
如今她站在江南的风尖浪口,心底那一点风花雪月的情事,早已成了奢侈的梦想,有几多爱情,能在这样一个世道得到完美?她能拼将粉身碎骨,是为了成全自己,还是为了成就别人?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定得头也不回的走下去,江策是为了她才做这些事情吗?子博与天翼呢,也是为了她吗?不!世人都错了,她相信,就算是没有她,他们也会站出来,因为,正如她所说,他们的心中不仅有她,还有这个国家,那些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旧事,他们也许做得出来,只不过,她永远也不会做这样的红颜罢了!
花园的灯灭了又亮起,叶飘枫的眼睛立刻便如夜行的猫一般,闪出了锐利的光芒,陆子博房间的灯瞬间也亮了起来,围墙外隐隐响起了汽车碾过地面的声音,时间到了,叶飘枫从大衣口袋中掏出了一样东西,一看不由得哑然失笑,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帅气的抽出那把枪呢,结果拿出来的居然是一管镏金的唇膏,那把枪,在另外一个口袋里!
陆子博走下楼梯时就看到叶飘枫了,难得她穿了一件颜色稍稍亮丽一点的衣服,却越发显出了她的消瘦来,这几日的操劳已经让她的脸单薄得不像样了,偏偏她还戴着一条绿宝石项链,那宝石的成色是顶好的,只是光芒太盛,映得叶飘枫巴掌大的一张脸,透出了几分憔悴苍白来,陆子博无意中看见了,忍不住摇头道:“这链子哪里来的?实在是不配你,你需得再长胖一点,带着才好看!”
叶飘枫微微有一些失神,呆了半晌才说:“都戴习惯了!好看不好看倒不介意了!”
她这样的语气,叫陆子博有一些惊讶,他上下看了叶飘枫几眼,想了想才说:“我说错了,其实,你戴什么都好看!”
叶飘枫淡淡一笑,一边朝外走一边说:“叶开颜费尽心思,最后却栽在一个普通医生手中,难怪人们常说,历史往往是由一些小人物决定的。”
“哦!”陆子博不解道:“这话从何说起啊?”
叶飘枫答道:“万事皆有因缘,我弟弟被叶开颜囚禁时,有一位姓王的医生曾给他看过病,因为怜悯我弟弟,他反对了叶开颜的意见,最后被叶开颜处决了,没想到的是,他恰好是李医生的挚友,小珍在白远斋的授意下,当李医生为叶开颜看病时,就把这个讯息透露给了李医生,李医生向来是个重情义的人,自然不会放过叶开颜,加之还有小珍的暗中协助,更加坚定了他下手的决心,白远斋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我们会知晓这件事,更加想不到我们会干涉这件事,幸好叶开颜还活着,白远斋多少有些忌惮,否则的话,我们哪有时间来做这些事情,恐怕江南早就乱了。”
陆子博长叹了一口气,感慨道:“这真是苍天有眼,在我们精心谋划,准备千辛万苦的扳倒叶开颜时,岂不知事情早有了转机,我这个人从来都不信命,但是这一刻,真是有一点信了!”
叶飘枫对着月亮灿烂一笑:“不除掉白远斋在江南的势力,我们就举步维艰,今晚正是最好的时机,水浑了才好捉鱼吗?他们越乱,我们越好行事,况且,北大营的军队全力支持我们,江南的政界要人也不想白远斋在江南兴风作浪,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们这一边,我们只需制住湘西驻军的头目,一切都好说了。”
陆子博犹豫了许久才说:“但是,江策肯定反对我们的行动,我猜,他不希望我们这么早就动手,他设定的大局,容不得一点差池,毕竟,他现在还不想跟白远斋翻脸。”
叶飘枫苦笑道:“他想得太多了,而我,不能想得太多。”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弱:“他想保住的是,是整片河山,从来都不是江南。”
陆子博沉默了,等走出花园时,才缓缓的说了一句:“也许,他最想保住的,不过是你而已!
叶飘枫也沉默了,她的眼睛,在路灯的映衬下,漆黑一点,陆子博很想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可叶飘枫朝前走了两步,一片树冠遮住了倾洒而下的灯光,他便再也看不到了,眼前是她朦胧到不见的身影,好似他们从来也没有见过彼此,陆子博心下一片凄凉,叶飘枫却开口了:“子博,你那么聪明,怎么就不明白呢?”
车子已经开到他们身边了,陆子博抢先一步,按住了叶飘枫正要打开车门的手,他的声音有一些急,像劲风掠过:“飘枫,你听我说——”话说到这里,心却乱了起来,他一向冷静从容,只这一刻没了分寸,顿了半天方才叹气道:“时间快到了,我们得快点赶过去。”
人坐了进去,车子还没有开动,就见几个神色干练的人匆匆赶来,叶飘枫看着他们,与陆子博对视了一眼,陆子博笑了笑,刚摇下车窗,那几个人就赶到车前了,大冷的天,打头的那一个却是大汗淋淋,可见赶路之快,陆子博隐约猜到事情的缘由,故作糊涂道:“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那人顾不上擦汗,只是一板一眼的回道:“这是少帅发来的电报,请陆先生过目。”
叶飘枫忽地伸出手来,越过了陆子博,一把接过那张薄薄的纸,车厢内灯光昏暗,她费了好大的劲才看清楚那些字,而后便是一声弱不可闻的叹气声,陆子博凑过头去,看完之后只是一笑:“看来,我们猜对了!”
叶飘枫一声不哼,默默的走下车去,她站在那几个人的面前,神情有一些恍惚,起先她只是一动也不动的站着,最后四下看了看才问:“你们在监视我吗?”
打头的那人被她这样一问,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正要回话,叶飘枫却自言自语道:“难为你们这样周到的保护我,真是辛苦你们了!”
那人愣了愣,只得恭谨的回答道:“叶小姐,少帅说了,万事以您的安全为准,今晚的事情,太过冒险,还望您三思!”
这话说罢,他的眼睛已经落在了陆子博身上,陆子博怎能不懂他的意思,只是时机难得,万事具备,加之叶飘枫已经打定了主意,只怕没人动摇得了她的决心,而且他自己也赞成这个计划,更何况,此次事件关系到江南的前景,箭已经搁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他没有理由去做说客,劝叶飘枫取消这个计划,他能说的也只有这番话了:“我自会向江少帅说明,叶小姐的安全,绝不成问题。”
那人张了张口,不等他吐出一个字,叶飘枫抢先开口道:“你不必多说了,他会明白的,万事怎能以我的安全为准呢?万事得从大局出发,今晚的计划,我不会让它有任何差错,定不会叫他为难,你把我的话转给你家少帅,他会明白的。”
因为月光的原因,这晚的夜并不见黑,只灰褐一片,那车子绝尘而去,驶出老远的距离仍旧看得见车影,那人好不丧气,用力的顿足道:“这娇滴滴的大小姐,天生就该过好日子的,什么事交给少帅去做不就成了,偏要自己这样辛苦,害我们也跟着提心吊胆,哎!”
旁边一人冒出头来:“队长,怎么办?”
那人无奈道:“还能怎么办,赶快把这事告诉少帅啊!”
这一带住的,不是外国公使的家眷就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因此道路平整宽敞,车子行驶其上,一点颠簸也没有,叶飘枫靠着车窗,不知不觉中有了一点笑意,陆子博一直都在看她,见她露出了笑容,不由自主的问道:“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这个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
叶飘枫没头没尾的回了一句:“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有一点欢喜。”
太城城南官邸,佣人们已经帮江策收拾好睡房了,江策虽然很少在这里过夜,但管事的每一日都会细心收拾他的房间,就如他每一天都在官邸一样,临到会议结束时,副官却过来传话说,少帅今晚不在这里过夜了,要赶回大帅府!这里的丫头们多少有一些失望,尤其是新来的两个,她们久慕江策的大名,原本想着能亲眼看到少帅本人,没想到却失了这个机会,领头的大丫头看出了她们的心事,抿嘴笑着让她们给江策送茶,这两个丫头自然是受了天大的恩惠般,喜滋滋的端茶去了,未曾料到,她们还没靠近江策的房间就叫人挡了下来,两名不苟言笑的军官接过了她们手中的茶点,挥手就把她们打发走了,她们慢步走了出去,只听见江策的声音从门缝间传了出来:“唉!这个固执的小女人,我真是拿她没办法!”
正文 欢娱此事今寂寞
(9)
何天翼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做过梦了,只这一夜却做了许多的梦,梦中的场景千变万化,时而白雪皑皑,时而鲜花怒放,有时候甚至还穿插着蔚蓝色的大海,但是,在他的梦里却没有一个人,连他自己也没有,只有无数的画面,寂静的在他的梦中穿梭着,变幻着,直到他从一片平原的场景中醒过来,看到窗外的那弯细月时,他才做完了这个梦,他是非常警觉的一个人,尤其是在夜里,他更是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警觉性,虽然门外并没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