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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轩把心一横,深吸一口气,打定主意便是拚不过二人也要与之同归于尽,遂大喝一声,挺身再战。
第六章 欺君如此愤难填(二)
朱温此番不敢大意,催动虚畜气劲。但见他左右两掌交相呼应,一守一攻,左手将凌云轩打来掌力尽数卸去,右手却挥洒自如地攻向凌云轩肩胛、章门、气海三穴。凌云轩“坎”字掌诀从原形“水”中再生变化,双掌收而复发、发而又收,如绵密的雨滴,落点尽是朱温胸膀要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朱温此招“推三阻四”将凌云轩攻势轻松化解,他的手法如鬼如魅,虽站还退,虽后又前,极为切合“推三阻四”之名,倒令凌云轩一筹莫展。
一式刚过,二人各退一步,蓄气再战。凌云轩方要动手,猛觉脑后一凉,竟是被番僧从后向拿住脖颈,如此全身受制,动弹不得。
朱温森然一笑:“当真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呢!”又扭头对番僧说:“大师,朱某的招法可还使得罢?”言下之意,自然是他瞧出番僧方才不出手,意在窥探二人虚实。番僧瞟他一眼,辩白道:“老僧向来不会群殴小辈。不待你停手,老僧怎好插入。”说罢,抬手封住凌云轩数处大穴,弃之于地。
朱温冷冷地打量凌云轩一通,说:“大师总信不过朱某,大可逼他交出宝刀。”凌云轩怒目圆睁,骂道:“猪狗不如之流,何敢觊觎我家传之宝!”不料,番僧听后,震怒不已,喝道:“化雪刀本乃我教圣物,与汝何干!”凌云轩暗自心惊:“化雪刀的来历,我委实不知,莫非真乃番邦之物?”虽有此想法,他仍不动声色,依旧死死盯住二人,生怕为其夺了声势。
朱温默不作声,只在计较如何处置凌云轩。
恰在此时,墙外飞来两柄利剑,直指朱温二人。二人突遇偷袭,大出意外,格挡已然不及,唯有朝后闪躲。剑影刚过,又见两粗壮竹筒飞来,筒口忽地破开,散出两股浓烟,熏得朱温、番僧、凌云轩三人眼珠生疼。朱温、番僧唯恐烟中有毒,忙运气护住口鼻耳目,却隐约听到一人从外扑来。二人齐呼:“不好!”急向前来索凌云轩,果已由人救了去。
凌云轩迷迷糊糊之中,觉着为人扶起,逾墙而走,且又有一人跟了上来。他定睛一看,竟是吴氏兄弟。此刻正是吴踪负了他,朝山上狂奔。
吴影、吴踪于半山腰捡了个偏僻树丛驻脚,将凌云轩扶了下地。
凌云轩悲喜交加,正要开口,却被吴影打个手势止住。吴影随即伸出双手,在凌云轩脑顶百会、下腹天枢二穴上不住推拿。凌云轩立感两穴生出汩汩热气,渐至周身。待有一盏茶功夫,吴影终将凌云轩穴道解开,这才大松一口气,扬手擦去额头汗珠。凌云轩急忙问道:“二位如何知我被擒?”吴踪嘻嘻一笑:“全是误打误撞。我兄弟二人正欲出庄看你,却巧见那白衣老儿偷入后庄。我俩便远随其后,看他有何勾当。幸得天助,救下了你。”
凌云轩叹道:“如此,二位应也听到他二人述白。”吴影点头作答。吴踪也骂道:“真他娘的,此贼包藏祸心,我等却无一识破。却不知他来历几何?”吴影在旁说道:“兴盐帮。”吴踪一怔,自言自语:“兴盐?朱?朱……”继而点头:“确有可能!”
凌云轩于江湖门派知之甚少,连问:“二位所对何事?”吴踪释道:“二十年前,武林浩劫,丐帮、盐帮这两大帮会火拼。丐帮就此覆亡,盐帮分崩离析,成兴盐、星月、黑水、天府、大丘五帮。而兴盐向以盐帮正统自居,势力最大。但其向以副帮主杜昆为尊,帮主从未露面,江湖中人只知其乃盐帮龙头朱诚后人;如此想来,倒和朱温状况暗合。”又苦笑道:“若此事属实,朱温之为人便无甚可怪了。”
凌云轩又是不知所云,问道:“此话怎讲?”吴踪答道:“那朱诚当年亦是行藏诡异,平日里扮作山野闲人,学堂先生,偶一现身,便是为了寻花问柳,乃江湖出了名的色心浪子。想必有其父当有其子,朱温能好去哪里?”凌云轩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想到和此等人称兄道弟,结伴而行,自是后怕无比。
忽然,凌云轩心头一跳,横眼朝吴影瞧去,见他脸色微变;原来,是他二人想到朱温二贼功夫了得,却迟迟不见追来,定有他图。吴影急呼一声:“走!”反身下山,凌云轩亦拉上吴踪望剑庄而去。三人脚底生风,赶向剑庄正堂。
第六章 欺君如此愤难填(三)
吴踪却是边走边说:“云轩,何处学来的功夫,步子蛮俊哩!”凌云轩倒是无心说笑,全力赶路。
三人远远望见正堂灯火通明,心知必有大事,便悄悄在暗处落脚,渐走到一扇半掩的壁窗旁,向内瞅去。
堂上宾主分坐,赵氏端坐正中,少林、九华、青衣等十余门派帮会首脑分列两旁,其间立着一人,正是朱温。
赵氏此时仪容憔悴,定然尚未从丧夫之痛中解脱,只轻声道:“朱帮主既肯为先夫报仇,奴家先行谢过,只是盟主之位干系重大,需得各派首肯方可相让。”
朱温点头微笑:“慕容昆与我朱家仇深似海,朱某出手乃为人为己,宇夫人不必称谢。”又话锋一转:“只那凌云轩勾结官府,谋害武林,不可不除。”
窗外,凌云轩三人如遭五雷轰顶,气愤难当,想不到这厮贼喊捉贼,反咬一口。
赵氏缓缓答道:“朱帮主适才曾言,凌云轩违背父命,为图荣华勾结慕容昆,欲将我等一网打尽。此事虽有可能,但终归教人匪夷所思,不敢苟同。”
“不错,”一人拍案而起,乃章明奇是也。只见他横眉竖目,直指朱温道:“章某不信凌家侄儿有此恶行,只怕是你凭空捏造的。”凌云轩听后,心头一热,对章明奇已是由衷感激。
谁料朱温冷静非常,似早想到应对之策,说:“章前辈,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前辈识得凌云轩不过数日,在下却是忍辱负重,扮作苦力追随凌云轩左右,留得通贼书信一封,已呈至少林空仁大师处。”空仁乃江湖中少有的书法大家,更有辨别字迹不差分毫的异能,朱温无非是要以空仁为证,力压众议。
空仁徐徐站起,说道:“老衲已将礼宾簿上署名与信中字迹比对,确为凌施主所为。”凌云轩登时瞠目结舌,心知与朱温相处日久,他要盗去些许字笔着高人模仿实在易如反掌。
“既然空仁大师有言于此,我等当信得过朱帮主。”说话之人乃青衣教教主玄妙。其话中隐隐露出偏帮朱温之意。吴踪听后,虎拳暴紧,对这道貌岸然之徒极为气恼。
玄妙捻了捻长须,又道:“朱帮主乃兴盐帮龙头,如今为武林尽心竭力,论资格、论功劳,盟主之位理应由朱帮主摄之。”
赵氏叹了口气,无力地说:“先夫不幸遭此横祸,大业糜烂至此。倘朱帮主真可主持大局,为武林谋福,盟主之位但取无妨。”凌云轩、吴踪当即提气,便要冲入堂内与朱温对质。忽而一双厚掌挡住二人,却是吴影出手阻拦。他止住二人,轻唤一声:“走!”不由他俩分说,吴影已当先朝庄外奔去。
吴影直赶到剑朋客栈方停。吴踪甫一止步便大骂:“那狗娘养的,老子正要杀将进去,打他个落花流水,还有那迂腐无知的空仁——空仁,空仁,真是空喊仁义!大哥为何拦我!”吴影沉声道:“敌众我寡,况其早有准备,强弱分明,不可硬拼!”
凌云轩听了,细细一想,惊觉堂上众人当中于玄妙开口之时面露喜色者约有大半,必定均为朱温收买,若三人贸然闯入,非但凶多吉少,更有逼得朱温狗急跳墙、率人当场动手的可能,从而连累在场无辜之人。吴踪似也想通此中道理,抱拳道:“大哥教训的是,小弟一时鲁莽,险些促成大错。”凌云轩不禁暗自佩服:“影大哥少言寡语,却是心思缜密,遇事沉着。踪二哥虽喜玩笑,行事浮躁,内里倒是个敢作敢当、知错便改的好汉。吴氏双雄,果然名不虚传。”
屋内颖氏姐妹听见三人话音,赶紧迎来,说方才一队兴盐帮人众向店家询问三人,见三人未归便走了。凌云轩心叫不妙,定是三人于山上解穴时,朱温已部署手下围捕之事,且方才会上不见番僧,多半是去寻普佛了。这么一想,他便要去救普佛上来。吴氏兄弟听他讲了前情,都说人多好办事,加之二人熟悉地形,万一撞上朱温手下也可思计摆脱,便要凌云轩与二女先行,由他俩往救普佛。凌云轩心知二人合力确强过自己孤身一人,这就告诉二人地穴所在。吴影也当即指点了几条鲜为人知的出山小道,约定于山口驿亭取齐。
第六章 欺君如此愤难填(四)
凌云轩不敢多停,这便于藏刀处取了化雪刀与颖家二女一同上路。三人绕过大道,隐约可见兴盐帮几个门徒守在两侧,即刻寻了吴影所说小路出山。
过了些时候,吴氏兄弟也来到驿亭,会了三人,告知普佛已遭毒手,横尸穴中。凌云轩痛哭流涕,心知普佛非但救己一命,更是启蒙自己武学根基的良师,直悲得如丧考妣。其余四人只得好言相慰,连颖紫鸳亦舍不得再出厉言。
凌云轩含泪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但教我学好武功,必为恩师讨回公道。”说罢抬头一看,驿亭上横挂一匾,上书“飞云亭”三字。凌云轩苦叹道:“此亭名曰‘飞云’,合当我凌云轩出奔于此。”言讫,跃马扬鞭,飞驰而去。另四人也上骑紧随,赶出山口。
走约两里,几人遇上一支百余人的车马队,打着红、橙二色的“王”、“黄”字旗号,原来是黄巢所领的亲兵。黄巢见了数人,说是王仙芝因军情紧急,派人来召黄巢回军。凌云轩亦把这日的遭遇说了。黄巢自然大吃一惊,万料不到朱温为人如此狡诈。
黄巢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几位不妨委身我军之中,谅他朱温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和十万义军为难。”凌云轩与吴影对视一眼,心想在黄巢队中必可躲过兴盐帮搜查,一同点头。
黄巢当即命人找了处僻静林子安下车仗,又说:“如今王帅正在用人之际,几位不若随我回军,必获重用。”凌云轩、吴氏兄弟念其仗义相助,不好推托。却听颖紫鸳说道:“我姐妹不愿涉足纷争,此次因上代交情乃为凌公子破例。今日诸事告白,我俩也该回太湖去了。”她二人晓得凌云轩今非昔比,绝不需她俩保护,提出此请亦在情理之中。黄巢遂答:“也罢,两位姑娘确有不便,黄某怎可强人所难,明晨各分南北便是。”这就各自歇去。
长夜漫漫,凌云轩心神不宁,难以入睡,轻步踱至一棵大树旁席地而坐。不远处,几个守夜弟兄正自闲聊,除此以外,再无他响。
凌云轩历经数难,好容易得安黄山,转眼间却如丧家之犬,惶惶然不知所去,叫他如何安枕?回首往日,凌云轩唯感凄凉无比,至亲至信之人一一远去,如今又见朱温这般险恶,更累及吴氏兄弟亡命于外。思绪及此,不禁伤心苦叹。又念及明日颖家姐妹也会分道扬镳,惆怅滋味更添几分。
忽而身边走来一人,云裳霞裙、秀发飘飘,正乃颖雨芊盈盈而近。凌云轩惊觉胸中足有千言万语欲告佳人,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以致口齿难开。
颖雨芊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家,顿时羞涩难当,下意识地将头低了许多,于凌云轩身旁捡了块干净地方坐了,明眸却还不敢旁视。
二人并肩而坐,神驰思飞,但均惜语如金,不愿开口。终究是凌云轩忍不住,问道:“颖姑娘可是心中有事?”
颖雨芊眼角轻摆,秀眉微蹙,似在埋怨凌云轩明知故问,倒是没说出口,只摇了摇头,大有似是而非之意。
此刻情绪复杂,欲言又止的颖雨芊更生一种娇美,让凌云轩心神俱醉,不禁想起二人小店相逢、沿途遇险、黄山共难这些事由,眼前丽人的一颦一笑赫然印在脑中,一切恍如昨日。二人之间也如丛林之中一株嫩芽,生出些许微妙的感应。
凌云轩心弦一动,低吟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枉然。先人智者如此,尚且悔之无及,足见人事无可端量,多少不如意尽做胸中藏。”
颖雨芊蓦然摆首,双瞳竟自惊放。凌云轩虽语无伦次,但所引李商隐名句是再明白不过。凌云轩情不自已,紧紧握住颖雨芊的玉手,有力而又不失温柔。颖雨芊心如鹿撞,不由得缩了纤指,却也并无去意。
凌云轩轻声道:“倘云轩大难不死,必定亲赴太湖往见姑娘。”所“见”为何,他二人均无明言。话止于此,凌云轩倏然站起,轻步远去。颖雨芊望着他逐渐隐于夜色的背影,落下两行热泪……
次日一早,凌云轩三人随黄巢往邓州投奔王仙芝,颖家二女则自行南下。凌云轩遥送伊〃奇〃书〃网…Q'i's'u'u'。'C'o'm〃人,黯然神伤。忽听笛声飞扬,正是颖雨芊边行边奏,乃踩《郑风》之调。此乃二人初会之时,凌云轩无意中所吟,今日颖雨芊以笛声吹奏,用意不言自明。
凌云轩嘴角显出一丝微笑,折马而去。
第六章 欺君如此愤难填(五)
凌云轩一行加快脚程,渐至邓州地界,又于沿途打听得知朱温偿其夙愿,已登盟主之位,早几日就已昭告天下武林门派。
此时,王仙芝大军已攻占中原重镇阳武,却于中牟败给昭义军将领雷殷符,为避敌锋,仙芝抽出主力挥师南下,进围唐州、邓州,以避实就虚。听闻黄巢赶回,王仙芝赶忙出帐相迎。
黄巢见了主帅亦喜不自胜,二人相拥于帅帐之外,击掌为庆。凌云轩三人不敢唐突,远远站着,遥见王仙芝虽是金盔金甲,英武之气反倒不如布衣打扮的黄巢,都私下计较,心想黄巢当非久居人下之徒。
黄巢和王仙芝叙了前情,转身招手,示让凌云轩三个近前,对王仙芝说:“王帅,此三人俱乃武林后起之秀,因得罪了兴盐帮避险于外,为我招徕。”转眼三人已至跟前,黄巢细说道:“这位公子乃凌家镖局后人,文武全才。这两位乃黄山剑庄顶尖高手吴氏兄弟,此三……”不等黄巢话落,王仙芝把手一摆,拦了他的话头,朝三人一瞥:“三位远来,先行安顿才好。”旋即点了两名亲兵领三人寻客帐去了,自与黄巢进了帅帐。
三人甫一安定,就听吴踪怨道:“那厮一副趾高气昂之状,并不曾将我三人放在眼中。”吴影怒眉一扫:“闭嘴!”
刚才见面之时,三人均感王仙芝据人于千里之外,但吴影心思沉重,凌云轩易与和善,他俩个都不着于形色,唯吴踪生性爽直,自觉不吐不快。
凌云轩走到床卧边坐下,缓缓说道:“无论如何,我等安身此处,总可避过朱温追杀,又何敢奢望其他?”吴踪嘻嘻一笑,说:“云轩,我怎也瞧不出你是贵家公子哥,倒似修身的老道一般,淡泊地很。”凌云轩无奈地摇摇头:“踪二哥高兴些,便来取笑小弟。”
吴影却是板着脸道:“云轩所言不错。朱温若非新任盟主,立足未稳,早将我三人赶尽杀绝,能到此处已属万幸。”凌云轩暗自一惊,心道:“我方才实乃无心之语,却不曾如影大哥般思前想后。”这么一来,更知自己江湖经事尚浅,又感如此刀口舔血的日子确叫人胆寒,顿时慨然长叹。
须臾,帐外有人喊道:“王帅有请三位壮士相会。”三人赶紧整装而去。
临近王仙芝帅帐,三人斗感杀气腾腾,不约而同地警觉起来。入账立定,只见王仙芝、黄巢二人于上座对饮,阶下站着三员大将。
黄巢见三人来到,忙乐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拘泥,且近前说话。”吴踪开怀一笑,朗声道:“还是黄兄为人仗义,颇知我等受不得管驾。”说着,眼睛朝王仙芝一瞟,尽显不悦之形。
王仙芝却只顾斟酒,对吴踪视而不见。凌云轩生怕伤了和气,急拉吴踪站在一旁。吴影倒自始至终盯着对面三人。
那三人中,南首乃一年轻谋士,方脸粗眉,长相一般,但头着高冠,手执双面金绣丝扇,想必乃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中间一人面黄肌瘦,如久病缠身一样,身上套了层青云紫金甲,背负一柄开山斧。北首那人最为凶悍,一口浓须根根直立,虎目圆睁,像个下界的煞神,其周身一套灰布长袍,手点银杆长枪,昂首傲立。
那谋士将手一拱,笑道:“三位大名,黄将军已告知我等。现下且将微名报于阁下知道。敝人姓尚,单名一个让字。有抬得起的弟兄送了绰号叫‘落子将’。”说这最末一句时,尚让额头高扬,甚为得意。盖其文武双全,神机妙算,运兵有如走棋,往往于数步之间把敌将死,方得此号。
接着,尚让又指身旁一将道:“这位将军勇猛非常,姓齐名克让,人称‘巨斧开山’。”随之介绍北首壮汉:“此乃我军第一虎将,姓葛名从周,外号‘裂海枪’。”
吴影心中一凛:“‘山东一条葛,无事莫撩拨’,原来此人在王仙芝这里。这尚让、齐克让虽未闻名,但既可与葛从周相提并论,想来也非等闲之辈。”
凌云轩并无吴影那般细致,只道是友多路好走,一一与三人抱拳致意,丝毫不存戒心。吴踪倒是另有想法:“这三人绰号颇为不凡,切不可输与他们。”便朗声道:“幸会,幸会。小弟便是笑里藏剑吴踪,另两位正是家兄无言有剑吴影,和……呃……神刀无敌凌家镖局少主人凌云轩。”
凌云轩听他信口开河,不禁浑不自在。吴踪反是乐得其所,洋洋得意。尚让三人听了什么“神刀无敌”,心知是他杜撰的,却不便当面揭破,只暗自好笑。
王仙芝将杯一停,道:“三位名头甚响,定是身怀绝艺,不知可否让本帅开开眼啊!”黄巢赶紧说:“王帅,三位兄弟远道而来,车马劳顿,还望王帅体谅,勿让他等耗力。”王仙芝眼睛一挑,说:“哎——黄老弟何必当真,不过切磋而已,便令从周与三位耍上几招又如何?”黄巢正想再劝,却听吴踪拍手道:“好,吴踪来会葛兄。”言讫跳至帐中央。他见王仙芝处处为难,早先窝下的无名火立时升腾,便要出口恶气。
葛从周大步迈上,也不搭话,举枪便刺,乃其“裂海枪法”第二式“海啸”。这一枪直如龙王发威,山崩海啸,贯穿下来,吴踪云门、幽门一线俱成鱼肉。
吴踪不敢怠慢,左手往腰间一拂,软剑随即出鞘,过至右手。只见他身子一斜,让开葛从周枪路,软剑上挑,恰好缠住枪身。
葛从周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