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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正午-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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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宪宗)晚节好神仙,诏天下求方士”。于是,道士柳泌、和尚大道等人相继入宫,为皇帝炼“长生药”。为了让柳泌有好环境合炼不老丹,宪宗竟以台州一州之地尽赐柳泌,这位老道在天台上以刺史身份,天天架几口大锅为宪宗炼丹。
“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唐朝皇帝,太宗、高宗、穆宗、敬宗、武宗、宣宗,无论英主庸主,皆喜服食药物。这些药从现代医学角度看,均是剧毒矿物,食之燥渴烦懑,性格大变。奇怪的是,武则天也吃丹药,竟寿至八十三。“岂女体为阴,可服燥烈之药,男体则以火助火,必至水竭而身槁耶?(赵翼)”笔者揣摩,武则天服食的,可能更多是植物类“仙丹”,为害不大。
不仅好神仙服药,宪宗晚年还好佛。元和十三年年底,宪宗遣中师率大群僧众前往法门寺迎佛指骨到长安。“上(宪宗)留禁中三日,乃历送诸寺,王公士民瞻奉舍施,惟恐弗及,有竭产充施者,有燃香臂顶供养者”。宪宗皇帝此举并非“统战”需要,他是真心崇信。
刑部侍郎韩愈上表切谏,表文非常有意思,发人深省,有理有据,兹录于下:
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始流入中国,上古未尝有也。昔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岁;颛顼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岁;帝喾在位七十年,年百五岁;帝尧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岁;帝舜及禹年皆百岁。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寿考,然而中国未有佛也。其后殷汤亦年百岁,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年,书史不言其寿,推其年数,盖亦俱不减百岁。
周文王年九十七岁,武王年九十三岁,穆王在位百年。此时佛法亦未至中国,非因事佛而致此也。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已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唯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度舍身施佛,宗庙之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食,止于菜果。其后竟为侯景所逼,饿死:
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信,亦可知矣。
今闻陛下令群僧迎佛骨于凤翔,御楼以观,舁入大内,令诸寺递迎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丰人乐,徇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信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敬信;百姓微贱,于佛岂合惜身命。所以灼顶燔指,百十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唯恐后时,老幼奔波,弃其生业。若不即加禁遏,更历诸寺,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
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道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行,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假如其身尚在,奉其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于境,不令惑于众也。况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秽之余,岂宜以入宫禁!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古之诸侯,行吊于国,尚令巫祝先以桃,祓除不祥,然后进吊。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之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人之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岂不盛哉!岂不快哉!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
韩愈讲的很有道理,他列举“佛”出生前,中国的上古诸帝皆长寿,连有据可考的周文王、周武王都活到九十多。汉明帝时开始崇信佛法,在位才十八年。南梁武帝最侫佛,三次舍身佛寺为奴,一天一餐素食,虽在位四十多年,最后因侯景之乱,竟然饿死于台城。同时;y由于这位韩爷是道统维护者,他更指出“佛”不过是一“夷狄”,佛教更使当时“老幼奔波,弃其生业”,对社会生产造成极大的损耗。
宪宗览表大怒,立贬韩愈为潮州刺史,即韩大诗人自己诗中所谓:“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佛倒没把韩愈怎么样,皇帝先把他贬流至人烟罕至的荒远僻州。当然,万苦千辛到了潮洲,见“涨海连天,毒雾瘴气,”韩诗人也后悔,上表哀呼:“伏惟陛下,天地父母,哀而怜之”。老斗士一时嘴痛快,数年人辛苦。
宪宗绝非昏狂之君,他也对大臣们讲:“我想韩愈谏佛骨之事,大是出于爱护朕躬之意。但韩愈为人臣,不应乌鸦嘴讲皇帝事佛反而早死这种事!”
不料,韩愈这“乌鸦嘴”还真灵。仅隔一年多,元和十五年正月(公元820年),宪宗就于宫内“暴崩”,时年仅四十三。
一般史书皆讲:“上(宪宗)服金丹,多躁怒,左右宦官往往获罪,有死者,人人自危。庚子,暴崩于中和殿,时人皆言内常侍陈弘志弑逆。其党类(众宦官)讳之,不敢讨贼,但云药发,外人莫能明也。”《新唐书》、《旧唐书》以及现在各种史书,有的支支吾吾,有的因袭前史,都言宪宗暴崩是陈弘志所弑。
其实,大儒王夫之在《读通鉴论》早已指出:宪宗暴死的主谋,正是宪宗的懿安皇后郭氏!
郭氏是郭子仪孙女,驸马郭暧和代宗长女升平公主(京剧《打金枝》女主角)的女儿。元和元年,郭氏被册为贵妃。元和八年,百官多次上表奏请册郭氏为皇后,宪宗均不应允。新、旧唐书均言宪宗“后庭多私爱”,好像怕郭氏当皇后以后不让他乱搞女人,这实欠公允。宪宗英主,他忌惮的是郭氏一门贵盛,将相满门,如果再出个皇后,恐怕对政权构成危胁。怀恨之下,郭贵妃自然要派宦官动手,而继位的太子又是她的亲生儿子(穆宗)。
穆宗继位,马上杀掉宪宗宠信的吐突太监和自己的兄弟沣王李宽(吐突公公曾劝宪宗立沣王为太子,至此,穆宗把这两个人一起杀掉)。表面上是王守澄等太监杀人,其实幕后主凶正是郭后(穆宗即位她才当上皇太后,懿安皇后是其死后谥号)。“郭氏虽饰贤声以自曝,而侈靡游佚,固一不轨之妇人,其去武(后)、韦(后)无几也。”(王夫之)大概当时后世之人,感于郭后的祖父郭子仪的功名,有意无意中替这妇人掩饰罢了。后来,宪宗儿子宣宗继位,老太太被追究前罪,急得要跳楼,最终死于非命。
唐宪宗崩,太子李恒继位,是为唐穆宗。穆宗声色犬马之徒,在位四年,天下崩解,藩镇重起,史臣对穆宗痛心疾道:“观夫孱主,可谓痛心。不知创业之艰难,不恤黎元之疾苦……岂非富贵生不仁,沉溺至愚疾!”
唐穆宗时代,有两件事值得一谈,一是河北藩镇的重新叛乱,一是大才子元稹的重新引用。
唐穆宗长庆元年八月(公元821年),幽州卢龙镇先作乱,军士囚节度使张弘靖。不久,朝廷又派魏博节度使田弘正移镇成德,取代先前已死的王承宗职务。成德和魏博两个藩镇是世仇,田弘正为了防身,带两千多魏博军入成德,但中央管理财政的户部度支崔倰“性刚褊、无远虑”,不支军饷粮米给田弘正所带的魏博私兵。无奈,田弘正只得遣回自己的私人武装。不久,由于军饷没有及时远送至成德镇,回鹘种人王庭湊阴谋鼓动兵士作乱,杀掉田弘正及其僚佐、亲将以及家属三百多人,王庭湊自为留后。时任魏博节度使的李愬本想起兵征讨,因病重未能成行。唐廷下诏以田弘正之子田布复为魏博节度使。由于大乱四起,魏博军将又逼田布“行河朔旧事”,即重新割据一方。田布忠贞,自杀而死。至此,河北等地藩镇死灰复燃,宪宗时代的胜利果实一朝皆没。
至于元稹,乃北魏皇族之后裔。少孤,家贫,赖其母贤惠妇人,亲自教习儿子读书。元稹二十八岁即因考取状元而登第,与白居易同科。年青敏锐,傲气十足,元稹屡上谏奏,多为宪宗采用。不久,因与宦官刘士元在驿舍争房子住,大才子竟被公公们鞭打逐走,继而贬官,而后流放“荆蛮之地”十年。
直到元和十四年,令孤楚作相,知其文名。才把他召还长安做“膳部员外郎”。唐穆宗喜文辞,作太子时就知道“元才子”的大名。荆南监军宦官崔潭峻也非常尊重元稹,两人关系极好。穆宗即位,崔潭峻就向穆宗引见元稹,当天元才子就被天子任为“知制诰”。由于任命的制书未经相府,时人鄙之。但元稹文采华章,辞诰一出,众人也不得不服。
河东节度使裴度与元稹有旧恶,上书极言元稹“奸邪”。穆宗不听,并于长庆二年诏拜元稹为平章事(宰相),“诏下之日,朝野无不轻笑之”。可见,诗人词客,一直不为世人所重。
后人多讲元稹晚年攀附宦官,实则不然。人情相结,有时会一见如故,崔公公也是羡慕才子美名,元才子也是因人就势,谈不上刻意巴结。
元稹后来出任越州刺史,天天也一帮文士诗辞唱酬,“既放意娱游,不修边幅,以渎货闻于时”,青年时代的英勃锐气,全然消失,成了一个官场老虫子。
太和五年(公元831),大才子暴卒,时年五十三。元稹与白居易在诗歌方面齐名,史称“元、白”,其悼亡诗也是中国文学诗上写得最棒的一个人。
唐穆宗最后也因吃“丹药”早死,时年才三十岁。其长子李湛继位,是为唐敬宗,年方十五。
这位少年皇帝很有南朝荒唐天子的风格,好击球走马、打鱼斗鸡、摔跤歌舞,日夜宴乐,还特别喜欢自己刻“圣德碑”歌颂自己。此外,他最喜爱的“运动”是半夜外出抓狐狸玩,宫中称“打夜狐”。
诗人李商隐为此作《富平少侯》一诗:
七国三边未到忧,十三身袭富平侯。
不收金弹抛林外,却惜银床在井头。
彩树转灯珠错落,绣檀回枕玉雕锼。
当关不报侵晨客,新得佳人字莫愁。
其中所用典故,并非指汉朝富平侯张安世之孙张放,实际是指汉成帝故事:“始为微行,从私奴出入郊野,每自称富平侯家人”,正是暗指继位时年方十六的唐敬宗。特别是“不收金弹抛林外,却惜银床在井头”二句,形象描写富贵少年天子用金弹打鸟并不爱惜,(典出韩嫣),却爱惜井上自制的不值钱的汲水辘轳架,憨愚骄养之态,淋漓毕现。而此诗开头一句“七国三边未到忧”,喻指如同汉朝七国叛乱一样的藩镇割据与如同战国的燕赵秦边境的匈奴一样的吐蕃、回鹘、党项等边患,从未被少年天子唐敬宗当成忧心之事。
由于性格暴躁,青春期骚动,唐敬宗动不动就猛揍随从宦官、军将,“众人怨且惧”。
一夜,唐敬宗打夜狐后与宦官、军将饮酒。三更已过,少年喝得大醉,起身上厕所。“殿上烛忽灭”,内宦刘克明与击球军将苏佐明等人涌入,把敬宗活活掐死,时年才十八。狡童为帝,下场极惨。
唐敬宗死后,王守澄等宦官拥立敬宗的弟弟李昂为帝,是为唐文宗。但是,更大的灾祸于冥冥之中潜伏于巨大的长安宫城。|

不光荣的“革命”——“甘露之变”后的晚唐政治
公元853年,唐文宗太和九年阴历十一月壬戌(二十一日),百官同往常一样,在紫宸殿朝服列班,等待文宗皇帝李昂上朝。未几,文宗的玉辂缓缓而来。此种皇帝专用龙舆气象庄严,左饰青龙,右饰白虎,金凤展翅及虚文鸟兽图形附于后板,正前方的轩敝,设有高高的青盖,下方有黄里锦绣黄龙的尘障,朱轮密幅,前行时震声隐隐,噪音很小。
文宗坐殿,朝臣们等待金吾将军像往常那样趋前上报“左右厢内外平安”,按朝仪,走了这个过场后,大家就应该如约议事。不料,金吾将军韩约没有如常行事,反而高声奏称:“左金吾听事房后石榴树上,咋夜降下甘露,特向陛下禀报。”
文宗皇帝故作欣喜状,宰相也忙率百官齐齐拜舞,向皇帝称贺。天降甘露,是国家大治、天下清平的瑞兆。文宗忙乘软舆(肩扛便辇)往紫宸殿前面的含元殿升座,先下命宰相李训等人验看。
过了好久,李训才率朝臣回殿,奏称:“臣与众人验之,是否真是甘露,还不敢下结论,望陛下遣使再验”。
文宗皇帝表演还算逼真,自言自语道:“真有这种事!”于是,他命掌管禁军的左右中尉仇士良、鱼弘志率众宦官前往。
仇士良等人踱进听事房后庭,仰着脑袋观瞧半天,见石榴树上皆是根根干枝,一丝甘露皆无。再扭头观瞧作为陪同的韩约,数九寒天,这位金吾大将一脑门子热汗,神色惶恐。
仇士良还奇怪,问:“将军您这是怎么了?”一阵北风起,听事厅的门帘幕布随风乱张,仇士良忽然发现厅里面挤满了手执利兵、全副武装的兵士。同时,大公公又听见四下刀剑铿锵,甲声叮当,军靴杂乱踏地声纷纷扰扰。
仇士良等宦官顿感大事不妙,纷纷往庭院大门处奔跑。守门兵士不是很多,见太监们往外跑,便赶忙上前要关闭大门。仇士良公鸭嗓拼命一吼,还真管用,平素太监积日已久的威风终于在关键时刻又显神通,趁门卫愣怔,太监们纷纷夺路而逃。
宰相李训在含元殿看见一大群宦官踩了蛇窝一样飞奔上阶,连忙高声呼唤值班的金吾卫士:“有上殿护驾者,每人赏钱百缗!”
众太监脚快,兔子一样已经奔至文宗御座前,有数人架起皇帝往软舆上一放,抬起狂跑:“事情危急,请陛下还宫!”
含元殿大门,已经从台阶处涌上数百金吾卫兵,登殿纵击,追上落后未及跑入殿的宦官,剑捅刀砍,一下子杀掉十来人。
殿内宦官毕竟对宫城道路了如指掌,他们用刀砍断含元殿后面的木格栏,扛着文宗就往宣政门方向跑。眼看宦官们抱走了皇帝这块“大招牌”,宰相李训也急眼,抱住软舆的木杆大呼小叫,力图阻止。文宗李昂知事不谐,也大声叱喝李训。宦官郗志力大,当胸就给李训一大拳,把这位宰相打得一个嘴啃泥。说时迟,那时快,宦官们簇拥着文宗皇帝逃入宣政殿,立刻把大门严严关死,外面兵将一时半时根本冲不进来。“宦官皆呼万岁”。
听到宫殿内外杀声、欢呼声此起彼伏,含元殿内的朝官们都“骇愕散出。
李训见大势已去,忙换身衣服,乘乱跑出京城。宰相王涯、贾竦 、舒元舆等人回到中书省,互相说:“我们先别走,皇帝肯定会在延英殿召我们议事”。两省官吏也纷纷来见,询问发生了什么变故。王涯等人确实也不知情,就先让诸人回家,等待消息。
不一会儿,只听宣政殿方向宫门大开,太监细嗓“奉旨讨贼”的高音很是耍蟊闶墙谰吧痹羯痹簟钡慕猩鄙稍抖怪背惺槭∫槭绿较虮评础

置易帝王掌中轻——中晚唐的宦官乱政
唐文宗李昂即位之初,“励精求治,去奢从俭”,颇有振作之风。他诏令放出多余宫女,纵出五坊蓄养的鹰犬玩物,裁减冗官,一反唐敬宗贪玩不视朝的恶习,天天临朝听政,很有英主之风。
但是,文宗治下的唐朝,实际是一团乱摊子。外面环伺的藩镇不讲,京城之内,就有两大祸结:一为乱政的宦官,二为内哄的党争。
从唐玄宗始,宦官阶位骤显,人数膨胀。尤其是从高力士开始,皇帝赖之而安寝,宰相因之而得位,“肃宗在春宫(太子宫),呼为二兄。诸王公主,皆呼阿翁,驸马辈呼为爷。”而且,勇力强悍的巨宦杨思勗竟也多次率兵出征,广立功勋,封为虢国公,进位骠骑大将军。由此,唐朝的太监掌军已显端倪,但当时他们并未真正在中央政府有把握兵权的迹象。安史之乱以后,玄宗逃窜蜀地,肃宗得以在灵武继位,宦官李辅国有“襄赞”大功,地位贵显,手中掌管唐廷一切兵符与军号,统驭禁卫军。代宗继位后,竟称这个没老二的公公为“尚父”。日后,于代宗有拥立之功的程元程逐渐取代李辅国位置,基本在内廷是个“九千五百岁”――御林军全是他的部属。而后,大太监鱼朝恩更是权倾一时,竟有“处置”京城以外重大军事活动的全权,虽然名号是“观军容宣慰处置使”,实际上是奉天钦差,兵马大元师,对于郭子仪、来瑱这样的方面重将,想废就废,想杀就杀。特别是唐德宗遭遇泾原军兵变后,曾为节度使的朱泚称帝,皇帝再也不敢信任大臣重将,把中央直系军队神策军和禁卫军完全交由宦官指挥,并且不断予以“制度化”,一直延续到唐亡。
唐朝皇帝的思维模式其实很简单:宦官毕竟是家奴,没生殖能力,没有子孙,再怎么样也要狗仗人势,依赖皇帝才能生存,不会夺国篡位。
事情总是发展的。宦官之害,简直磬竹难书。他们不仅掌握京城皇官的禁卫军军权,宦官们还被派至各处节度使那里以充“监军使”,各地节度使在名义上都处于这些“政委”的控制下。当然,在那些真正拥众割地一方的藩镇,太监监军只是充样子,他们本人也很老实,收收礼,纳纳贿,吃吃喝喝,和当地节度使一般挺热乎。他们深知,这些土皇帝连皇帝都不买帐,自己太骄横说不定就要吃刀子。但在直接受唐廷管辖的方镇或诸道军中,宦官可就牛逼大了。如果主将打胜仗,监军使们往往驰送捷报,揽军功为已有;如果出战失利,监军们又会立即打小报告,历数主将的“罪恶过失”。所以,宦官在军中是有百害无一利。唐宪宗时两次大捷,高崇文擒刘辟以及李愬擒吴元济,恰恰是没让太监监军,才最终能取得重大胜利。
唐朝时,还特别“创造性”地委任宦官为枢密使和宣徽使,这样,太监不仅内外有兵权,又在中央政府中掌有草诏宣制的权力,北司(宦官衙署)成为与宰相(又称南司、南衙)争权的重大政治力量。至此,兵政大权,宦官皆牢牢掌握,他们不仅能“口含王宪”吓唬人,而且完全能诏由已出,甚至对于皇帝也是随心所欲,想立就立,想废就废,想杀就杀,宪宗、敬宗、文宗最终皆死于太监之手,而且,肃宗之后,唐朝几乎所有皇帝的继位均由太监拥立(只有哀帝是唯一的例外,不过没多久唐朝也亡了)。出乎先前唐帝“设计”意料之外,宦官虽自己不能当皇帝,但可以废杀皇帝,作王朝真正的主人。而且,这些被阉割的不男不女的中性人往往变态、残暴、贪财,不仅在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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