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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中。
好不容易才让眼睛适合了这样的黑暗,于思奇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够随意走动了,而且旁边正是面色凝重的安神父和谢宝珍,他赶忙喊了一句:“我不是躺在床上的吗?”
“对,你确实躺在自己的床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说:“但是这只是我记忆中的一部分,我将它分享给你,算是一点点题外课吧。”
“你是安神父吗?”于思奇走到那两人的身后问:“那他是不是你记忆中的自己?”
“我不是安神父,我只是他的回音,他本人眼下正在睡觉,就像留声机一样的东西,同样你也不要指望我能回答你什么。”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于思奇问,这时记忆中的安神父已经渐渐远去了。
“跟上去,你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前面就有你想要的,现在。。。让我清静一下好吗?我还要播片呢!”
为什么一个回音会被本人更加难说话这样的事情,于思奇已经不打算去想了,因为他周围景象已经开始模糊起来。他推测自己可能不能离开记忆本体太远的位置,不然什么都看不到,毕竟这是安神父本人的第一视角。
想到此处,于思奇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这时,安神父的声音在他附近响起:“准备好了吗,等下我们直接进去,可能会有点乱。你不要慌,按照我之前说过的去做,剩下的就交给我就行了。”
一旁的谢宝珍点了点头,神情十分的紧张。
随着安神父推开一扇厚重的加护铁门之后,几把黑漆漆的枪口对上了他们。
一个有些俏皮的声音说:“你好啊,神父,能够再次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是你吗,彼得?”安神父略微有些吃惊地看着举着枪对着自己的人问:“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当时你被绞刑的时候,我还在旁边看着呢!”
“你记得没错,神父,你看——现在还有那个可爱的印记呢!”名叫彼得的人把领口拉开了一点点,于思奇注意到那人的脖子上有一条深深的绳索勒痕。
“现在想想,那个厕所里的装置果然是你捣鼓出来的。”安神父镇静地说。
“没错,你喜欢我留给你的小玩具吗?”彼得示意周围几个人把枪放下说:“为了往昔的友情,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看到你愿意动脑子了,我很高兴,但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又有些痛心了。”安神父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七个雇佣兵,其中还有两位熟人——约翰和鲍勃。
不过他们似乎并不知道安神父偷听过他们的对话。
“现在不是担心这个时候吧,神父,你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吗?”彼得吹起口哨说:“你已经落入了我们的圈套,还有外面那位躲着的姑娘也进来吧,我们早就知道你在那了。”
“你是怎么察觉到我们的,虽然我承认那一个小意外动静有点大,但是我不认为你们会这么快就知道我们身处何处。”安神父飞快地盘算着,脑中的思路开始渐渐清晰起来。
“噢。。。你觉得我们会说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们会像’大家当无事发生过’一样放你们一马吗?”彼得阴阳怪气地说:“抱歉,神父。。。自从我体会到那种感觉之后,我就再也不想信你那一套了,我已经放弃了。。。如同我们这些放弃自我的‘活死人’一样。现在,你们也将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
“这可不好啊,彼得。”安神父对着慢慢走进屋的谢宝珍使着眼色说:“你看,既然我们好歹也算是个朋友,你就不能在我们死之前给我们说说你们把那些遇难者安排到哪了吗?你们是怎么躲到地下来的?你们为什么要这些平民加入你们的队伍呢?”
“有一个隐藏的电梯,神父,至于那些倒霉蛋,不就放在隔壁吗?他们都已经活不长了,主人只是在等他们彻底转变而已。”彼得冷冷地说:“然而或许你很聪明,又或许你确实在盘算些什么,但是我不是个傻子,我没有义务告诉你更多的内容了,现在,去见你的神吧!开火!”
“阿珍,就是现在。”安神父的声音盖住了彼得的声音,但是那七杆突击步枪依然射出了猛烈火力。就在于思奇惊呼大事不好的时候,阿珍扔出了一颗白色的圆球,口中念念有词:“天圆地方,广袤无疆,结界,开!”
就像时间被暂缓了一样,随着那个白色圆球开始转动起来,射向他们的子弹就像泥牛入海一样,不见踪影。
“好家伙,神父你果然也是有备而来啊!兄弟们,换弹夹。bf弹走起。”彼得瞬间制止住了手下人继续盲目的倾泻火力,他们都从腰间的口袋中掏出一个装满红色子弹的弹夹,在上膛之后,他们甚至还露出了邪恶的笑容,重新按下了扳机。
“神父,他们的子弹对我的结界造成了破坏,你快想想办法。”谢宝珍努力维系着那颗白球的转动,但是随着子弹越射越多,那颗白色的高度也越来越低了,很快,它就离地不足一米的高度了。
“别催我,我这边忙着呢!”安神父翻开那本旧皮书,神情庄严地吟唱起来:
“混沌的爪牙在日间行走,
以怜悯之心,
我将行慈悲之事,
罪恶的企图将不复存在,
苦痛的呻吟,
圣者的荣耀之光将照向此处,
而你将驱散一切黑暗,
诞生之刻已到,此为修正一切的审判!”
随着安神父的吟唱完成之后,一道金黄色的光柱从天而降,分散到每一个人身上。
原本有些脱力的谢宝珍突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而原本嚣张狂笑的彼得突然睁大了惊恐的双眼,很快他们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瘫倒在地,身上的肉体开始加速腐烂。一时间,整个房间充满了一股腐肉的气息。
这时,合上书本的安神父走到已经奄奄一息的彼得跟前说:“这次,将会是永别了,我的老伙计。”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我能够见到真正的神明。”彼得断断续续地说:“我输得不冤啊,这种场面根本不是我这样的小人物能够应对得了的。”
“介意在死之前回答我几个问题吗?”安神父面无表情地问:“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算了,你问吧。”彼得看着周围那群已经化成尸水的同伴们,口气有些催促地说:“那你可得抓紧点时间了,我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你们的主子是谁?究竟是谁把你们变成这样的?”安神父问。
“那是个可怕的家伙,神父,虽然你很厉害,但是你肯定不会是那。。。”彼得吐了一含血的唾沫,却不想连整个舌头都吐了出去,再也说不出来话了。
“有点可惜了,”安神父看着已经和周围的血水混成一起的彼得说:“我们去隔壁救人吧,你干得很不错,阿珍。”
“谢谢,”谢宝珍虽然人很精神,但是身体却有点疲惫,只见她敏捷地跨过那一滩滩血水,将小球塞回自己的腰包中,跟着安神父离开了这个房间。
“好了,就到这吧,接下来就是怎么把你运回去的事情了,没什么看点。”那个像安神父的回声又再次在于思奇的耳边响起,让正在沉浸在刚刚奇幻般打斗场面的他有些措手不及。
接着,他的思绪再度回到了那张床上,一边感受着身体上的疼痛,一边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切。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团光源已经飘出了房间,正在朝着安神父所在的二楼赶去。
第29章 被拉响的警报()
尽管在几个钟头以前,于思奇还在为自己重新获得了感觉而沾沾自喜,而现在他已经开始有些后悔自己还留有知觉了。
正如安神父所说的那样,身体上的那些伤痛时刻折磨着他的每一根脑神经,整个人都像支离破碎了之后又被人粗暴地缝合在了一起,以至于他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被痛醒了数次。
由于这副身体仍然不是很听话,所以他只能任由这样噬心的感觉在身躯的每一个角落里蔓延,有的时候甚至痛到他想要放弃刚刚获得的生命。
不过好在痛苦了数次之后,他那脆弱的神经也变得有些麻木了,轻轻喊出微弱的呻吟声,感受着身下早已被汗水打湿的床垫传来的冰凉。他一边倾听着钟表的指针在寂静的半夜里的“滴答”声,一边又对楼上那个睡成“死猪”一样的安神父羡慕不已。
就在这时,一股庞大的尿意在他的股间出现。他努力挣扎着坐起了身,扶着床的栏杆站了起来。大概是好久没有站立的缘故,他的脚步有些踉跄,甚至差点都快要站不稳了,像喝醉了酒的人一样。
虽然他以前来过很多次姜家祠堂,但是关于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少间屋子,他还真没去细细了解过。不过卫生间大致的位置他还是知道的,就是不清楚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能不能顺利到达。
在黑暗中借着从窗户透进来月光摸索到了开关之后,于思奇按下了灯的开关。虽然借着黑也能够走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但是开着灯的话,或许会轻松一些。
洁白的病房里整齐地摆放着五张单人床,床与床之间用青蓝色的帷幕遮挡,很是讲究。
咬了咬牙赶到便池前,于思奇脱下了裤子。
顺着一股热流,他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上厕所也能够如此的让人舒坦。
就在他提好裤子准备回身接着去睡的时候,睡眼朦胧的施易哲也走了进来。
还没等他开口就问:“这么快就能下地了?看来小安的治疗手段很有长进嘛!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尿个尿就扶你回去,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呢,怎么能随意走动!”
“好的,”于思奇靠在门边上说。
然而正当施易哲扶着他准备回房的时候,一声奇怪的尖啸划破了宁静的夜空,也吵醒了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施易哲将于思奇安置在走廊上,急匆匆地走开了。
很快,头发凌乱的谢宝珍陪同心情有些糟糕的安神父来到了走廊,将有些快支撑不住的于思奇接回了病房。
“阿珍,去房子周围转一转,看看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安神父揉了揉眼睛说:“刚才那是警报被拉响了吧,看来我们的落脚点暴露了。”
“用不着,我刚才已经解决了。”施易哲揪着几只像是老鼠一样的生物,三步并着两步地跑到他们面前,将那些死掉的东西扔在地上说:“嗅鼠,这些应该是来探路的。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的真实位置,但是我想下次可能就不仅仅是这几只老鼠了。”
“连深渊里的黑暗生物都用上了,他们似乎很恼火呢!”安神父神情有些严肃地看着于思奇说:“想不到你对他们如此的重要,这也侧面反映了我们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神父?”谢宝珍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蝴蝶型的发夹,将自己的头发朝后捋一捋说:“要不要我去把结界再布大一点。”
“暂时用不着,而且你的动作越多,对方察觉的可能性越高。”安神父伸出手制止道:“还是老办法,大家当无事发生过,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阿哲,去把这些东西的尸体拿火烧了,记得。。。一定要烧得干干净净,我可不想那些官僚作风的调查员在我的地盘上探头探脑。”
“好的,”施易哲提着那一堆死物走向了后院,谢宝珍也将头发夹好之后就跟着出去了。
这时,于思奇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开口问:“我说,什么是嗅鼠?什么是深渊?你们现在说的东西怎么感觉那么玄乎呢!”
“深渊是一个地名,你以后会知道那地方在哪,而嗅鼠嘛——它们不过是被深渊腐蚀了的普通老鼠罢了,失去了视力,但是嗅觉却异常发达,而且因为它们天生对某些异常事物特别敏感,所以适合被有心之人拿去当探子。”安神父像照本宣读一样地口述着旁人无法理解地知识,眼神却飘到了别处,接着说:“不知道这样的解答能不能让你这位‘十万个为什么’满意呀?”
“完全不会,”于思奇躺在刚刚换好被褥的床上说:“我感觉我现在有点脑壳疼。”
“这很正常,一下子接受这么多不属于你世界的东西确实是这样的。”安神父收回目光说:“然而我不得不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可能已经回不去了。”
“为什么?”于思奇问。
这是一个很寻常的问题,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问出这三个字却让曾经妙语连珠的安神父哑口无言,甚至摇了摇头。
“你确实问倒我了,”安神父接过谢宝珍递来的咖啡说:“谢谢,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我也没干啥事呀!”于思奇稍微仰了仰脑袋,张开嘴吃着阿珍喂过来的食物说:“万分感谢,如果不是你,我大概已经忘记了怎么进食。”
“那倒是,要是哪天一个人没有被别人折磨死,反倒是饿死在病床上,我这位护理人,也是责无旁贷啊!”谢宝珍将枕头垫高说:“来,快趁热把这些吃了。。。刚热好的。”
“我已经。。。在努力。。。了。。。”于思奇嘴巴被塞满了食物,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了。
“慢点,别急躁,慢慢来。”安神父眼巴巴地说:“为什么只给他准备了吃的,而我却只能喝咖啡?”
“那是因为冰箱里就剩这么点东西了,难道你想要和一位饿了几天的病人抢吃的吗,神父?”谢宝珍擦了擦掉到床沿边上的米粒说:“你也不看看你晚上吃了多少。”
“我不觉得一顿吃五碗饭的女人有资格对别人的进食欲望评头论足,这很不合理。而且我眼下确实是有些饿了。”安神父悲哀地将咖啡一饮而尽,神情忧伤地走出了房间。
第30章 一无所有()
十一月,在病房里静养了多日的于思奇终于算是完全康复了。已经习惯了有人每天替他喂饭和穿衣洗漱的生活之后,突然要他自己动手,甚至有些生疏。
施易哲看着他笨手笨脚地给自己套上厚厚的外套时,笑得快合不拢嘴了。
“很好笑吗?”于思奇有点儿恼火。
“要我说,再让他躺个十天半个月,我估计他得重新学会怎么走路才行。”施易哲一点都不退让。
“好啦,别取笑他了。“在一旁端着早餐盘子的谢宝珍将托盘放到桌子上说:“好歹今天是他康复的日子,就给他一点时间嘛。”
或许是阿珍的劝阻起到了效果,又或许只是阿哲觉得有些无趣。他仅仅只是耸了耸肩,离开了房间。
于思奇笨拙地拿起了筷子,他感觉自己的右手有些迟钝,完全不像是自己的手臂一样。
看到这个情况,阿珍好心地说:“有的时候是这样的,多适应就好转了,你现在只是缺乏练习。”
在阿珍热心地“监督”下,于思奇用他那许久不用的手将所有饭菜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就走出了病房。
和以往不一样,原本干净的走廊两旁堆放着一些煤炭。当他来到客厅时,安神父正坐在沙发阅读着一份宣传手册。
似乎察觉到于思奇的到来,安神父抬起头说:“大病初愈的感觉如何,是不是有些特别的领悟?”
“完全没有,”于思奇一屁股坐到他的边上说:“我现在恨死那张床了。”
“这不正就是新的人生感悟嘛!”安神父用一种比较夸张的口吻说:“在你静养恢复身体的这段时间里,我和阿哲去了一下你曾经住的地方。”
“然后呢?”于思奇问:“有没有发现什么?”
“很多,但是显然不是我们需要的答案。”安神父恢复正常的语调说:“首先23号公寓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那可是一场大规模的事故,不是吗?官方的消息说是瓦斯爆炸,并且将那个地方整体围住了,毕竟是死了那么多人。”
“瓦斯?”于思奇一脸茫然地问:“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是可以伪造的,”安神父语重心长地说:“另外我要和你谈一谈一个一直不想对你说的事情。”
“什么事?”于思奇问。
“根据官方的说法,23号公寓的地下管道发生了瓦斯爆炸。据统计,遇难者共计19人。”安神父平淡地说:“很抱歉,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死人,我不理解。。。你们不是把我救活了吗?”于思奇追问道。
“对,我们确实把你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但是官方的记录是你已经是一位‘死人’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安神父说。
“他的意思就是说你已经是个‘三无’人士了,被官方销毁了一切的档案,恭喜你小于。。。从今天,你也和我们一样成为了不应该存在于这世上的‘亡灵’了。”施易哲穿戴整齐地走到客厅里说:“欢迎加入。”
“等等。。。你们的意思?”于思奇头脑有点发胀,一些不太好的情绪在刺激着他的泪腺。
“我这么说吧,你失去了一切,除了你还活着。”安神父说。
“可是,我的家人还在啊,我现在回去不是能证明我还没死吗?”于思奇刚打算站起身就被施易哲那双熟悉又强力地手给摁了回去。
“你打算怎么做?跑到已经给你办好后事的双亲面前跟他们解释这一切吗?你觉得这可能吗?你觉得这是三言两语能解释得清楚的吗?”施易哲训斥道。
“那我能怎么办?我没有死啊,为什么?”于思奇的嗓音有些嘶哑。
“曾经的你已经死去了,现在新的你已经出现。”安神父意味深长地说:“我不清楚你是否能够理解我的话,但是我想。。。你现在的情况很微妙,显然你是不太可能回到曾经的生活了,但是和我们一起住在这里不也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噢。。。这就是你们给出的条件吗?”于思奇有点儿生气:“让我放弃一切?”
“这不是我们给你开出的价码,当然你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安神父冷冷地说:“或许是我太在意你的感受了,我总是忽略凡人的思想是多么的脆弱,这点我必须向诸位道歉。但是你如果觉得是我们将你害得一无所有的话,你大可以从这个屋子走出去,我本人是不介意一个已经被正式宣布死亡的人走在大街上会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