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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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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叫佳成,〃唉,去拜菩萨啵?〃佳成说,〃发宝了,这大的雪,会跌跤的。〃离店时,小新心有不甘,问店主这时山上的庙里有和尚吗?店主说当然有,里头的主持跟我还是同乡,隔常要下山来进吃食的。
  小新谢过店主,就起劲地做佳成的思想工作,好不容易说动他,两人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爬。
  爬到寺庙前,石门梁上刻着三个字:云山寺。这时大门吱呀打开,一位素衫单裤的主持走出来,他摸着一把仙人胡,惊奇地合掌拜道,〃瑞雪佳客,施主真是虔诚呵。〃然后领两人进到清烟缭绕的大雄宝殿,让他们跪在草蒲团上,含香许愿。敬过香火钱,主持把两人请到一间干净的经屋。主持被他们的虔诚所感,拿出一本发黄卷边的偈书,问了两人生辰八字,让他们各拈了一偈。
  小新的偈语是:说通及心通,情存一念中,自性觉源体,太虚一闪空。
  佳成的偈语也是四句:心地无非似有真,心地有真似无非,不知浮云遮日面,汝当一念自知非。
  半天,主持望望小新,望望佳成,摸着白得如雪的胡子,颌首晃脑思韵不定。小新问主持,〃是不是有什么碍口话?〃
  主持嘴唇嚅动,低声念念有词,然后老眼一展,透出一束精精的光,合掌至鼻说,〃缘在心中也在一念中,所谓花死根不死,痴情难移啊!〃然后转向佳成,略略深思,才说,〃……这位施主么,怕是难断心意,真是真非是非,浮云照面而不知,当是一个迷种了。〃
  说完,主持从桌上提笔沾墨,分别在两张偈语纸上写下两个字:痴迷下山时,小新笑佳成是迷情种,佳成说小新是痴情种。小新说我就是要痴,我要痴你一世!佳成问小新刚才许的什么愿?小新在佳成手上划了两个字:一世。佳成括下小新鼻子,〃要是菩萨晓得了,肯定会打你屁股。〃小新把手伸出来,〃来,写出你的。〃佳成把手一推,望望周围的雪林,故作神秘的样子。〃嘘,写不得,天机不可泄露。不然就不灵喽。〃

第七章 另一种风景

  一天,小新下班,突然发现一流站在厂门口的树下。一流手插在裤袋,戴一顶花格子毛巾帽,斜着个脖子在笑。小新在下班的人流中停下步,怔了一下,像不认识一流似的。自从那晚从一流住处离开,小新是很少再想到一流,想到那个圈子。这猛然相见,不光陌生,就跟得是相隔了半载岁月似的。
  小新只好走过去,浅浅一笑,很持地说,〃蛮久不见,你还好吧?〃一流不光是客气地笑,还一边正正经经地伸出手来,〃还好还好。你呢?也还好吧?〃小新说好啊,蛮好的。一流望下挤拥的人群,嘿嘿笑道,〃把个面子吧,一起去吃饭,好啵?〃小新叉起手,很有意味地看着一流,不知他又想玩什么名堂?一流忙表态说哪敢哟,你借胆子我也不敢嘛!
  两人还是到位于东城饭店附近的湘红餐馆,靠窗的位子也是先前常来坐的。东城饭店顶端的霓虹灯招牌在夜空中一闪一亮,映着小新的脸,就像那时断时续的记忆。一流将外衣脱下,现出一件粉红尖领的丝绸衬衣,在硬挺的衣领上依旧是光亮的下巴和一双精气有神的眼睛,打了摩丝的头发也是湿亮亮的,散着淡淡的清香。毕竟是一流呵!还是那么精致、高雅、作派,还是那么神采飞扬,眼里流露的依然是自负和自信。小新告诉自己:他没有变,至少是外在的东西没有变。
  喝了口听装的蓝带啤酒,一流把目光慢慢投向小新。从发型到衣着,从气色到神态,一番审视后,几月的陌生在渐渐消退,久违的感觉又像绿岛悄悄浮出水面了。一流摸摸头发,整整衣角,把手关节按得咯咯脆响。还未开口,一流就觉得自己像个坛子,呕了多时的白菜叶萝卜头都酸酸地直往外涌。
  〃我晓得,你现在过得蛮舒心咧。〃
  〃扯不上舒心,只是称心。〃
  〃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啊?〃
  〃什么气?我又不是下水管子,专门接你的邋塌。〃
  〃这就对吗。不管跟谁在一起,你总要把点机会给我,对啵?〃
  〃又端剩饭了,你要腻死我呀?〃
  〃好好,那来点新鲜菜。〃
  一流撸把泛了酒色的脸,手指头敲着桌面,摇脑晃耳地轻唱道:长江的水是绿油油,你我的爱情才开头。
  你是我的心呀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中的四分之三。
  小新被一流油腔滑调的样子逗得一笑,〃还有四分之一呢?〃
  〃那要问你哪。〃
  小新停住筷子,嘴里还含着一根鱼刺,剔了半天才吐出来。
  〃来,你试试鱼汤的味道,鲜不鲜?〃
  〃嗯。就是酸菜放多了。〃
  〃你又取笑我咧。〃
  〃哪敢啰。我还怕杭州妹又找我扯皮呢。〃
  〃还扯他做啥?做古的事了。喂,等下我带你去'货场'转转?〃
  〃不去!〃
  〃你怕哪个?〃
  〃我谁也不怕。〃
  〃那就去吧。只当看风景吗。〃
  〃货场〃位于金苑舞厅后面的一条小巷,窄得像根鸡肠子,没有路灯,没有车行人过,土墙石房几口枯井,石卵子路面坑坑凹凹,有住家把洗漱水泼上去,光亮溜滑得直打脚。虽说有一流陪着,真的到了巷子口,小新还是有点悚,不晓得在黑漆漆的巷子里会有些什么人,也不知人家会怎么看自己。另外,若碰上个熟人就不得了,要是被看出了名堂,难堪还犹可,说了出去就惨了,那比杀了小新还残酷。刚走没两步,就碰到一个留寸头的〃货〃。他瞟着小新,问一流是你带出来的〃新货〃?蛮条嘛!一流说当然喽。一副尽在不言中的神情。寸头走后,小新问一流,〃蛮条是什么意思?〃一流说,〃这是货话,就是挺漂亮挺韵味的意思。哎,我看他对你蛮有意思,你看出来吗?〃小新说你莫乱讲。没走一截,一流又碰上几个熟人。一流下巴一摆,让小新自己随便走走,还跟小新斜下眼。小新觉得一流怎么这么大方呀?不当跟屁虫了?不死皮懒脸了?
  小新只好一个人往巷里走,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在墙角在树下,都有模模糊糊的人影在动,或蹲或靠,有的三五人凑着头在细声嘀咕着。小新一路走过,就听到尖细的口哨和怪异的咳嗽声。这种奇特的招呼和暗号让小新真有点毛骨悚然,他生怕有第二个肖主任躲在哪个黑处,然后突然地冒出来,那会把人魂都吓丢的。急急地走到巷尾,正碰上菠萝和丽达。丽达人没拢来,腰和屁股就先摆过来了。〃哎哟,主角总算出场了。你这一来,让姐姐我拿什么吃饭哟。〃
  菠萝没丽达那么疯,他清清静静站一边,问小新,一流呢?小新指指身后,说他正在搞主席接见呢。菠萝很善解人意地说,你莫怪他,他也是没得法,不打招呼会得罪人的。丽达鼻子一哼,〃卵!还不是想要别个给他介绍'新货'〃。菠萝赶紧望眼小新,把他扯开,说,〃莫听丽达乱扯。人一进到圈子,难免有身不由已的时候,你讲是啵?〃小新觉得菠萝活得真累,像个四处撒欢的鸭子。
  正说时,有个肥墩墩的〃货〃走过来,告诉丽达那边有个广东佬,问丽达接不接?丽达说一晚几多?又说你得跟他们讲清楚,少了三张钱老娘是不接的。丽达走后,菠萝嘀咕一句,骚个屁!一帮贱〃货〃!小新有点看不懂,问怎么丽达还要钱呀?菠萝告诉小新,〃那个肥'货'是妈咪,姓陈,都叫他陈妈咪。他专门给人拉皮条,他从中抽油水。丽达也是贱,为两个钱就把屁股翘起来。什么东西嘛!〃
  走到巷子尾,菠萝进了一间厕所。小新在外面等,隐约记起就是在这厕所里碰到肖主任的。菠萝出来后,小新就猜到他干什么了,只是嘴上没说。回转时碰到一流,菠萝知趣地走开了。有一流在边上,小新再没听到怪异的口哨和咳嗽声,那些〃货〃都很懂味地没再骚扰小新,似乎明白着,小新是一流的人。小新生出感叹,想这是个什么圈子呀?似乎还有条规章法,人手一册似的。
  走到巷子口,一流问小新:〃外头的世界精彩不?〃
  〃精彩?我看是难受。〃
  〃怎么呢?〃
  〃这样站在这又黑又臭的巷子里,哪还有情调情绪吗。而且,一想发泄了就钻到厕所,这不跟牲畜一样吗!〃
  一流笑了,〃最好你几时给我们找个公园之类的地方,又有草地,空气又好。不过你别忘了,还得到市政府和派出所领张许可证,你敢吗?〃
  一流这么反过来说,小新就意识到现实的可怕。谁不想有个好的环境和气氛,谁不想不受干扰不受牵连地与人交往。可社会不许,伦理不干,便只能这么偷偷摸摸避人耳目地玩乐一下了。小新想这是多么痛苦而无奈的事呀!
  要上车时,一流轻声问:〃还来啵?〃
  小新默然地摇摇头。
  〃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过得舒服痛快!〃
  〃我巴望你也一样。〃
  〃新宝,……千万看住自己噢!〃
  小新望眼一流,然后无语而别。

第八章 婚姻交易

  佳成生日这天,小新特意起个大早。他把佳成摇醒说:〃记住,一定要把林副总请到啊。〃佳成懒懒的说,〃算了吧,搞那么正规干什么?〃小新不肯,说你是过二十八周岁,就是二人发嘛。你不想让我也发发呀。佳成刮下小新的脸说,〃真正拿你没办法。〃然后就起床去打电话。
  上午,小新拖着佳成逛了大半个东城。从大商场到深街小巷的服装摊子,从进口西服到国内名牌。小新左挑右捡,把一件件衣服往佳成身上比试,一会要他换一会要他脱。营业小姐呲呲笑,说这位先生给哥哥买衣服真过细呵。佳成却有点烦了,说算了,莫买了,搞得像过大寿。小新不睬不理,依旧是这家看那家出,让佳成嘟个嘴在后面跟着。后来总算在一家专卖店看中一套。窄领宽肩、双排扣圆下摆、银灰色透着亮彩,精致中不失大气,面料也是上乘的。佳成一试穿,果然旧貌换新颜的不同凡响,显得精精干干神气万端,正合了他端正朴实的气质。
  走出专卖店,穿上新西装的佳成还有点不自在,说换了算喽。小新看得呵呵直笑,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佳成周身望望,说像什么?小新说,新郎馆!佳成说真的?小新说看你傻相,还不知新娘在哪里呢。
  佳成低声打趣,你就是嘛!
  生日饭定在〃仙食斋〃。南福康公司的林副总和办公室主任来了,船舶厂的装卸场长来了,另外,彭福和他的联阳妹子也来了。酒桌上自然是佳成当主角,笑呵呵接受着大家的礼物和祝福,显得亮亮堂堂,春光拂面,真像是头回娶媳妇的新郎倌!小新手把着酒杯,欣慰地看着这个由自己一手打理出来的小伙子,满足和快意充溢眉宇间。这种相贺的场景仿如梦境,应该是两位主角接受鲜花和祝福,可是庆贺的内容却找不到,老公?老婆?这多少让小新有点丧气。
  席间,彭福跟小新说,〃我这老乡变了些。〃
  〃哪块变了?我怎么没看到。〃
  〃你天天跟他一起,当然注意不到喽。我看他义道少,事故多了。〃
  小新望望彭福又望望佳成,没有作声。
  当晚,佳成终于醉得满面红霞。从〃仙食斋〃出来,就如一株歪脖子树倚在小新身上,软塌塌像没有骨头。佳成还撑着清醒,也依然兴奋不已。他讷讷地跟小新说,〃老弟,你看到了吧,……连老总也到场咧,真把我面子〃然后手不听使唤地拍到小新脸上,说还是我老弟对我好,请这么多人来为我捧场,是不是……
  啊……
  两人东摇西摆地回到趸船,小新满头大汗地抽出手打开舱室的门。刚要把摊在地上的佳成扶起,小新猛然看到舱室的铁桌前坐着一个妹子,脚边放着一只黄色的旅行包。小新认出这只旅行包是佳成的,他几次回联阳就是背的这只包。妹子背对着门,像根本没听到小新的询问,灯光下依然端正坐着,就像一尊风吹不动的泥菩萨。只是一头波浪形的大卷发动感地拖在腰际。
  小新把佳成扶到铺上,帮他脱掉外衣外裤,然后盖上被子。那妹子侧过脸,静静地望着小新的一举一动,又认真地盯视小新一会,然后望着如一滩泥发出鼾声的佳成自我介绍说:〃我叫何云花。是庞佳成的未婚妻!〃
  啊!
  地震来了!
  ……余震过后,小新一屁股坐到床边,呵着口瞪着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着何云花。小新不住地摇脑壳,很劲地摇脑壳,他要把眼前这个叫何云花的女人摇掉,他要让她消失!小新没有说话,他有点不敢开口了,也拿不出话来说了;何云花也不吱声,也针针眼眼地对视着小新。一个是方寸尽失不知所以,一个是冷眼静观胸有成竹。只一会,小新的眼光胆怯了,萎缩了,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慢慢退回鸡笼去了。何云花神情更加镇定自若,慢慢地脸上还绽出一朵微笑,像一个大姐姐在无声地指责和软化她的小弟弟。
  小新怀了最后一线希望,用求援的心理去推佳成,摇晃着他的双肩和手臂:〃你醒醒,哎,醒醒。〃小新急切地叫嚷着,希望佳成能赶紧醒来,告诉他这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佳成再不醒来,小新简直要受不了了!摇了半天,佳成才撑开迷离的眼睛。〃吵什么。我,口干,你端水我喝……〃
  小新听到何云花在旁边吱吱地笑,发出看活把戏的笑声。小新更急了,很劲把佳成推起来,凑到他耳边大声叫道:〃你看看,这妹子是你未婚妻啵?你看清楚啊!〃
  迷迷糊糊地佳成挤着眼眨着眼,脖子左斜右倾地看何云花,然后猛地擦试下眼睛,似乎在费力地捞起被酒精泡软的记忆。这一瞬间,小新可怕地发现,佳成明显地眼一亮。他知道佳成是完全醒了,一种可怕的预感也在小新的心里升起。
  〃她到底是谁?你说啊?你说啊?〃
  佳成木木地望眼小新又望眼何云花,像是在痛苦地选择着什么。在小新催问下,佳成把眼一闭,回答出来的只是一声痉挛的呕吐……
  这晚,小新是垂着头焉焉地走出舱室的。已是子夜,江风如一只透凉的手拍得呼呼作响,星星和月光都已隐去,剩了黑漆漆的一片。走上江堤,小新仰额夜空,脑子里空荡一片,内心像被人一下掏空了,没有了依靠,没有了热度,剩的只是几点如萎缩的树叶般的记忆。黯然中,两行泪水终于冲出眼眶,像两条冰凉的虫在爬。小新无奈的想:今天是佳成的生日呀!几分钟前,我们还在欢语笑声中,还在相庆的祝福里,一切是多么惬意多么美好啊!……可是,一个卷头发的妹子就把这一切都打破了,好象那全是一些浮云,是一场迟早得醒来的梦中游戏!
  小新走在江堤上,越走越快,越走越烦,到后来就摔开步子跑起来。小新像个疯子般跑在空无一人的江堤上,一边大声叫着:〃你骗了我!你骗了我!你为什么要骗我啊!〃
  小新病了。脑子是胀胀地发痛,身子也发起低烧,盖两床被子还冷。小新缩在被里,牙齿不住地打颤,心也在哆嗦打颤。爹心痛小新,要陪他去医院看看。小新没作声,继续打着颤。小新怎么好说得,这根本不是病,不是什么身子冷,这是心冷!
  佳成是晚上来的。小新听到他在外间跟爹说话,就马上闭住眼装睡。佳成进来坐下,问小新爹,去看了医生吗?爹摇摇头,说我的话他不听,你劝劝他吧。佳成伸手在小新额头摸下,故意大了声跟爹说,不管发生什么事,身子还是要紧的。再呕气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呀,白爹爹你讲是啵?小新依然蒙着头不作声,喉咙发痒也不敢咳一下。又坐了会,佳成就起身走了。等佳成出了门,小新就听到一声接一声的车鸣,响了很久,就像在小新心里梨出的一圈圈水纹。
  这场打击是触目惊心的,它就像一道炫目的闪电,划过小新整个的感官,心灵和魂魄。小新伤心动骨般瘦下来。头发焦枯,眼色淡黄、凹陷,有的是锐利的光芒,眉骨和鼻梁却醒目地突起,脸颊的线条越发深刻。小新休了一个星期病假,在床上就睡了一个星期。房间整日昏暗晦涩,深蓝色的绒布窗帘将日月星斗都挡在外面,剩下的是死一般的沉寂,空气也是死寂的,没有一点生动的意思。
  最后两天,小新的思绪才活泛起来,从深深地愤恨中挣脱出来,在记忆的牵引下一点点反思着。结局怎么会是这样呢?这让小新百思不解,困惑,不平。佳成的人品性格,都是与结局不符的,它们完全应该组成一幅美妙生动的图景。最让小新气的是,就在他把心交出去,并且投入全部感情,那些婚姻家庭和伦理道德就不期而至。这是多么扫兴又无奈的事啊!他深深地觉出这种同性关系的脆弱,就像一只在梦境中纺织的花环,一遇到现实的空气,就卟地一下碎了,花辨变作尖利的刀片,将所有美好的情感割破了。想到此,小新已是泪流满面。他听着窗外绵密无止的雨声,嗅到空气中那股阴霾凝重的气味,就觉得心力交疲,一丝丝底气也没了。
  后来的一个晚上,小新还是被佳成拖进了皇冠车。在车上,两人都没说话,就连望也没望一下。霓虹灯织成的夜景只在窗外跳越,五颜六色的光亮和丛丛人影也在车窗外流动喧嚣,紧闭的车窗将这一切竭力封闭,显出一种怪诞的氛围。
  皇冠车悄无声息的来到长江大桥下,停在一处有花坛和人工绿化带的江堤边。佳成熄了火,没有开顶灯,没有抽烟,没有嚼槟榔,眼睛直直地望着桥灯映照的江水,和江水对面暗淡一团的蕉洲。
  〃小新,对不起。〃
  〃……〃
  〃你要晓得,这根本不是我的本心。〃
  〃你为什么要骗我?〃
  〃唉,我也是没得办法。我是被逼的啊!〃
  〃她逼你?她凭什么?〃
  〃凭她爹是镇长!〃
  〃什么?!〃
  ……其实,最初,是佳成在铜关烟花厂的大妹妹被厂长看上,暗里起了心思。这位厂长想方设法引诱胁迫,佳成的大妹妹无法,只好来找他。佳成出院后,就回铜关镇去找中学同学,也就是那位厂长的独女:何云花。当然,佳成这时见着的何云花,早已不是那梳着两根翘翘辨经常留校的小女孩了。她的时新装扮和热情都让佳成感到意外,也有些无措。从何云花有意味的目光和举止中,佳成依稀记起她曾给自己写过字条,那也是佳成第一次接到异性爱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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