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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的生意应该不错吧?”夏时打量着店里的情况问道。
“是啊,快到10点钟还有两个客人来买烤串呢。”
“受害者是几点出去上厕所的?”
“具体时间我没看,大概是9点50分左右。”
“那汤女士呢?她是几点出去的?”
“应该是在小冯出去20分钟之后。当时,我们准备关门回家了,我姐见小冯上个厕所那么久都没回来,担心她会不会遇到色狼什么的。谁知道跑到厕所一看,竟然出了那种事情。”
“你去过案发现场吗?”
“没有,我没去过。”汤明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一直在店里照顾我姐,根本不敢走开。她从厕所回来以后,脸色难看得像个死人,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小冯被人杀了,小冯被人杀了,然后打110报警。可是电话接通后,她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急得我抢过电话,报出了这里的地址。”
顾淞接着问道:“最近一段时间,你有没有注意到附近有可疑的人出没,有没有人偷窥或特别留意过受害者?”
汤明认真思索了一下说:“街上每天人来人往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算可疑。再说了,小冯这丫头长得挺水灵的,有客人多看她几眼也不奇怪吧。”
“听你刚才的意思,你姐是因为担心受害者遇到色狼才去厕所查看情况的,请问这附近真的有色狼出没吗?”
“据说是有一个挺变态的家伙,之前在公厕那里猥亵过一个女孩儿。具体情况你们找派出所的人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好吧,我要问的就这么多。”顾淞说着看了夏时一眼,后者冲他点点头,貌似也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对了。”顾淞朝汤女士努了努嘴,好心提醒道,“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带你姐姐去医院检查一下,她受到的惊吓怕是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得多。我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完全明白她的感受。”
第257章 精神病女友
初步勘查完案发现场,受害者的尸体被送往县公安局新设立的法医学尸体解剖实验室,等待进一步解剖。为了减轻陈法医的负担,赵宏山给她分配了两个县局的法医当助手,希望他们可以连夜完成解剖工作,早上开会的时候拿出完整的尸检报告。
凌晨2点多,除了陈法医之外,市局的其他几个人都被赵宏山安排在县公安局的招待所休息。
招待所建于上个世纪90年代末期,虽然经过一次翻修,里面的各种设施仍显得陈旧、简陋,没法跟大城市的住宿条件相比。
赵宏山给他们安排了几个房间,让他们暂时将就一晚,之后有需要再给他们换到条件好一点的地方。
乔升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向来不挑剔这些繁杂的事情。哪怕是到穷乡僻壤指导办案,住土坯房,睡硬板床,他也能欣然接受。他拍着赵宏山的肩膀说,他们是来办案的,不是来度假的,有个地方落脚就可以了,千万不要那么见外。
赵宏山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乔升他们是市局来的客人,个顶个都是破案的高手,不好好款待一下总觉得有失礼节。但是乔升再三坚持,一切从简,赵宏山也就不便再说什么了。
寒暄了几句过后,四个人分别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刚一进屋,顾淞就迫不及待地钻进浴室里洗澡。回想起自己整个晚上的表现,他不禁感到脸上一阵发烧。
在刑警队工作了四个年头,他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丢人过。估计在场的那些警察看到他吐得昏天暗地的惨状,肯定会私下议论:这小子就是市里请来的破案专家?怎么连一个实习生还不如呢。
他惨笑了一下,仰起头,任冷水滑过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冷却心中的痛苦与愤懑。既然乔队信得过他,想让他参与这起案子,那他必须得打起精神,全身心地投入进来。否则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受害者,还有那个被关在医院里的人……
洗完澡,顾淞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围着浴巾,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直到他把头发上的水擦干,把毛巾拿在手里,这才注意到夏时正坐在窗边的那张床上神情严肃地看着他。
顾淞愣了一下,没搭理夏时,径直走到另外一张床边,重重地躺在上面,准备好好睡一觉。谁知夏时的目光还是没有从他身上移开,并且神情越发的凝重,好像要把他看透似的,弄得他心里发毛。
“你,你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顾淞从床上坐起来,不安地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家伙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吧?
夏时终于开口道:“顾淞,你别装了。你心里藏了什么秘密,还是趁早交代出来吧。”
“我藏什么了?交代什么呀?”顾淞惊讶地问道,心脏开始“怦怦”地狂跳起来。想糊弄夏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知道对方跟自己一样,一旦认准了什么,不找到答案绝不会善罢甘休。
“就说说你跟这起杀人案有什么关系吧。”
“你什么意思?干嘛要问这个?”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夏时的表情渐渐和缓下来,“老实说,你是不是五年前就接触过类似的案子,并且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要不然你怎么会对凶手的作案手法有如此强烈的排斥反应?为什么会在案发现场吐成那个样子?”
“是又怎么样?”顾淞反问道,“这是我的**,为什么非得告诉你不可?”
“因为我想知道。”
靠,顾淞暗骂了一声,不悦地说道:“姓夏的,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那么霸道?你想知道我就得说吗?”
“你可以不说。”夏时得意地笑了笑,“但我会去找乔队,找陈法医,找当年参与破案的人问个明白,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去翻档案嘛。只要是我下定决心想调查的事,没有什么是我查不出来的。”
“好好好,你厉害,我服你了,行吗?”顾淞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才遇上这么个难缠的冤家。“我可以告诉你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必须保证听完这件事以后不能打我。”
“我为什么要打你?”夏时疑惑地问道。
“因为……”顾淞正要解释,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看到“小师妹”三个字,立刻把电话接了起来。
“怎么了,若南,有事儿吗?”
“师兄……”祁若南的声音有些胆怯,似乎在惧怕着什么。“你别笑话我,我现在不敢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一想到那具血淋淋的尸体我就害怕。你能不能过来陪我聊聊天?”
“啊?”顾淞迟疑了一下,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自从樊聪殉职后,他还没有单独跟若南相处过,总觉得那样会很尴尬。他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夏时,低声说道:“要不你过去陪她待会儿?”
夏时抢过顾淞的手机,爽快地对祁若南说:“你现在到我们房间来吧,刚好你师兄有事要向我们坦白。”
几分钟后,夏时和祁若南并排坐在顾淞对面的床上,认真而又紧张地听顾淞叙述着一件非常类似的杀人案。
2011年6月18日凌晨12点左右,r市北郊的一个棚户区附近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凶杀案。案发地点是路边的公共厕所,周围没有监控,路灯昏暗,到了夜里便很少有人从那里经过。
受害者叫小雯,是一名打工者,家住在棚户区内的某间房子里,遇害的时候刚满23岁。
凶手也许是事先潜伏在案发现场,等待猎物的出现,也许是跟踪小雯走进女厕所。他先用绳索勒住小雯的脖子,使其失去反抗能力,然后用异常残忍的手段将受害者的肠子拽出体外,缠绕在受害者的脖子上。
案件发生后,市局成立专案组,并从省公安厅请来犯罪心理学专家协助破案。通过对受害者社会关系的调查,警方基本排除了情杀、仇杀等熟人作案,也排除了抢劫、强奸等作案动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凶手极有可能存在心理异常,其再次犯案的可能性非常大。
因为案件的性质极其恶劣,作案手法极度凶残,容易引起社会恐慌,警方对外严密封锁消息。除了当时的办案人员,上面的领导,报案者以及受害者家属,其他人对那起案件完全不知情。
警方从凶手独特的作案手法出发,推测凶手可能具有医学、解剖学等相关的知识背景,生活或工作上可能经历过重大挫折,导致其心理异常。他们在全市范围内寻找符合条件的人,但是这样搜索出来的结果无疑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
没有监控录像,没有目击者,案发现场没有提取到任何跟凶手有关的指纹、足迹、dna等信息,警方根本无法锁定凶手的身份。
奇怪的是,自从小雯遇害以后,凶手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来作案。警方曾一度怀疑,那个恶魔因为犯了别的案子被关进了监狱,或者是病了,出了意外死了。没想到五年后,类似的案件再次发生。
听完顾淞的叙述,祁若南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师兄,你刚才不是说,除了办案的警察,上面的领导,还有报案者和受害者家属之外,没有人知道当年那起案件的内幕。你是怎么知道的?2011年,你还是警校的学生呢。”
夏时似乎明白了什么,思索着说道:“你的情况应该是后面那两种。难不成,你……”
顾淞苦笑着回答道:“我就是那个打电话报警的人。”
“什么?”祁若南惊讶地捂住了嘴巴,随即,她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案发时间是凌晨12点,你怎么会跑到那种鬼地方去呢?”
“这个问题我等会儿再回答你。”顾淞说着抱歉地看向了夏时,“有件事,我想我不得不告诉你了。”
“什,什么事?”夏时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心跳开始加速。
“那天晚上,我不是独自一人去案发现场的。当时,我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儿,你们俩都认识她。”
“等等……”夏时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不想让顾淞再说下去了。他已经知道那个女孩儿是谁了,也大概猜到女孩儿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如此,顾淞还是继续说道:“大三那年,我和歆蕾正在谈恋爱。案发那天晚上,我们因为某件事情刚好路过那片棚户区。歆蕾忽然说她肚子不舒服,我们就在路边找了个公共厕所。我看那附近挺偏僻的,怕有坏人出没,于是站在女厕所门口等她。谁知她刚进去没多久,就……”
“这么说,那具可怕的尸体是她发现的?”祁若南惊讶地问道。
“嗯。”顾淞点了下头,“因为光线昏暗,她进去的时候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跤,结果掏出手机一照,竟然看到一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她吓坏了,一直在里面喊我的名字。我以为她被躲在里面的坏人袭击了,赶紧冲进去救她,那个噩梦般场景直到现在还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天呐,我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祁若南忽然想起几年前流传在学校里的谣言,终于明白那个女孩儿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从学校消失,为什么一问到顾淞这方面问题,顾淞就会很不耐烦地打断她。“可是,歆蕾姐现在到底在哪儿呢?”她惴惴不安地问道。
顾淞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回答道:“她,在精神病院……”
第258章 一笔勾销
念大学的时候,顾淞和夏时是死对头。他们俩天生八字不合,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相互看不顺眼,常常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争个你死我活。
大三那年,他们俩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女孩儿名叫楚歆蕾,是法学专业的学生,也是被同学们公认的校花。
当时,夏时的胜算很大,同学们都觉得他跟楚歆蕾在一起非常般配。
夏时性格稳重,做事认真,浑身上下透着靠谱的感觉。他的父亲是r市公安局局长,母亲是某国有银行的副行长,家庭条件富裕,不知道是多少女孩儿心目当中的白马王子(虽然他的皮肤一点儿都不白)。
然而事实证明,楚歆蕾还是喜欢相貌出众,性格复杂多变的顾淞多一些。用她自己的话来形容,大概是觉得夏时这个人太死板,太严肃,不如跟顾淞在一起更开心,更有情调。
楚歆蕾的选择导致顾淞和夏时的关系比从前更加紧张。不过,这并不是某个人的错,只是命运如此安排,他们也颇感无奈。
看着顾淞和楚歆蕾经常在校园里成双入对地出现,夏时的内心既羡慕、又嫉妒。尽管胜负已分,夏时却没有轻易放弃。对于他这种一旦认准了什么就非要坚持到底的人来说,不到最后关头,他觉得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
可惜就在几个月后,不知道因为什么,楚歆蕾忽然从学校里消失了,从此音信全无。不仅如此,顾淞的样子也变得十分反常,向来活泼开朗的他变得沉默不语,阴沉冷漠,时常独自一人躲在角落,表现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夏时知道顾淞的转变肯定跟楚歆蕾的“失踪”有关,但是试探了几次,他始终无法从顾淞口中问出任何答案。
七月初的一个晚上,外面下着倾盆大雨。顾淞躺在床上,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思索着不久前发生在公共厕所里的那起凶杀案。虽然他没有参与破案的资格,但因为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他无法对此置之不理。
忽然,寝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了。顾淞被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向门口望去。只见夏时从头到脚被雨水淋湿,像只落汤鸡,怒气冲冲地朝他这边走来,布满血丝的双眼隐约透露着杀意。
顾淞的室友们都知道这俩人的关系很差,凑到一起保证不会有好事情发生。好脾气的老大怕他们起争执,连忙挡住夏时的去路,打着圆场说:“老三身体不舒服,你要是想找他单挑就改天吧。”
“你们都给我让开,谁也别挡道!”夏时冲老大怒喝了一声,还没等对方做出反应就一把将其推开,快步走到顾淞的床前,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
隔着咫尺的距离,顾淞闻到夏时的身上有股难闻的酒气,顿时心里一沉,觉得情况不妙。果然,夏时二话不说,拖着他就往寝室外面走,力气大得惊人,他挣都挣不开。
“姓夏的,你要干什么?我们有话好说,你非得动手不可吗?”顾淞生气地吼道。他知道夏时为什么来找他,但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出了寝室,夏时把顾淞死死地按在墙上,怒视着他,厉声质问道:“告诉我,歆蕾到底去哪儿了?”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真的不知道。”
“你少他妈骗我。6月18号那天是周末,歆蕾明明是跟你去外面约会了。为什么那天之后,歆蕾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你是她男朋友,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男朋友就得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吗?校领导不是说她退学了吗,也许是她家里出了什么急事,来不及跟我们打招呼就……”
“你放屁!”夏时恶狠狠地瞪了顾淞一眼,“如果情况如你所说,以你的性格,你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查出她的下落。你骗不了我,你明明就知道她为什么离开学校。要么你现在告诉我实情,要么……”
“要么怎么样?”顾淞挑衅地问道。
“我去市局找我爸,让他帮我调查。”
“夏局长不会帮你的。”顾淞十分确信地说道。因为楚歆蕾的父母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女儿精神失常的事,请求警方和校方为他们保守秘密。楚歆蕾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医学教授,人脉资源广泛,跟很多领导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所以即便是夏时去求助夏局长的帮助,他肯定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怎么知道夏局长不会帮我?”夏时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咬牙切齿地看着顾淞说,“混蛋,你果然还是知道些什么,对不对?”
“我知道与否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18号那天,你跟歆蕾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这是我们的**,我没必要告诉你。如果你担心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伤害了歆蕾,那我只能说你想多了。我没有伤害她,也永远都不可能伤害她。”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我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没有被警察抓走,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夏时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你这种人,就算是做了坏事,也不会让警察抓到把柄。”
“夏时,你过分了!”顾淞终于忍无可忍。面对这样的诽谤和人身攻击,他再让步就不是男人。“你把手放开!”他用警告的语气对夏时说道。
夏时听话地照做了,但转瞬间却挥着拳头朝顾淞的脸狠狠地砸了过来。顾淞猝不及防,重重地挨了一拳,嘴角渗出鲜血。
“靠,你还真动手啊?”顾淞用手抹了一下嘴角,正要向夏时扑去,寝室的老大和老四合力拽住了他,并劝说道:“老三,你控制一下,别跟他一般见识,把事情闹大了是要被记过的。”
若是在平时,顾淞想要跟夏时干仗,九头牛也休想把他拉回来。但是这一次,他心里确实有愧,对于歆蕾遭遇的事情,他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
冷静了片刻,他用冰冷犀利的目光扫视着走廊上看热闹的学生说:“看什么看,都回去睡觉,今天不打了。”说罢,他被老大拽回到了寝室里。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他才猛然想起,原来今天是歆蕾的生日。怪不得夏时的心情不好,还喝了那么多的酒。
其实,夏时一直很喜欢歆蕾,甚至比我还要在乎她。想到这点,顾淞难过地叹了口气,心情变得更加沉重、复杂……
顾淞的回忆在这里终止。时隔五年,夏时还是得知了歆蕾的秘密。
祁若南怔怔地看着他们两个,过了半晌才再次追问道:“师兄,6月18号那天晚上,你跟歆蕾姐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顾淞苦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甚是纠结。“还记不记得2011年,我们念大学那会儿,r市出了个挺恐怖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