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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贩毒团伙连窝端了以后再着手处理我们的案子,那样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再说万一袁立文中途出意外死了,线索石沉大海,这个责任你我都承担不起。”
“你们到底在调查什么案子?”男人十分感兴趣地问道。
钟昕摇头苦笑,“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那好吧。”男人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从沙发上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钟警官,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北纬25°06′36”,东经97°48′11”。夜已深,孩子们都睡了。木屋被重如浓墨的黑暗所笼罩,只有西北角的一扇小窗口隐约透出鬼火般的光亮,忽明忽暗,时而变换着位置。那不是灯光,只是有人站在窗前吸烟、踱步、思索心事。
这里是第三研究所,隐藏在中缅边境的森林深处。如果非要给它取个名字的话,与凉山的“地下监狱”相呼应,“天使牢房”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2013年,brian瞒着组织里的其他高层,偷偷地在森林里修建了一座半地下式的木房子,并从人贩子手中买来二十几个三到四岁的孩子,把这里打造成了一所完全融入在大自然里的“孤儿院”。
2014年秋天,就在地下监狱的实验项目开始后没多久,木房子里的秘密实验也在brian的主持下悄然进行。
作为一个讲着蹩脚的中文,外表和蔼可亲,时常给孩子们带来各种玩具、糖果和新衣服的外国老头儿,brian在孤儿院里非常受孩子们的欢迎。不明真相的孩子们喜欢把brian围在中间,一口一个“院长爷爷”叫得亲昵,却不知道这位年近六旬的老人心怀鬼胎,把他们当成了实现个人理想的工具。
与世隔绝的木屋,依山傍水,环境秀丽,看似天堂,却实为地狱。
年幼的孩子们在组织的控制下,无法踏出这片土地。从到达这里的第一天起,他们就被夺去自由,活在了不折不扣的牢笼之中。
跟地下监狱比起来,木房子里的实验进展得相当顺利,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孩子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引发致命的疾病。不仅如此,研发人员已经从个别样本身上观察到了一些良好的变化。照这样发展下去,成功对于他们来说将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
然而就在几天前,第三研究所却发生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在秦宇之后,又有一位年轻的天才研发员背叛了组织。他本是brian从美国瑞恩制药公司总部高薪聘来的得力助手,被brian所重用,可他却暗地里打着另外的算盘,偷走了el…27的实验样本和组织的机密资料,跟他们玩儿起了失踪。
philip离开后,brian派人四处寻找他的下落,但是这位智商超过160的腹黑博士岂是那么好对付的角色。
几天过去了,brian还没有收到任何可靠的消息。即使他想对这位昔日爱徒痛下杀手,如今却连philip的影子都找不到。
此事一出,brian整夜失眠,常常坐在窗前抽闷烟,想心事,一坐就是天亮。
如果找不到philip,他毕生的心血也许会毁于一旦。他不甘心被一个晚辈所击败,却不得不承认,philip的天赋要远远超过于他。
他看着窗外静如死水的森林,忽然间很想念远在美国的亲人。
是不是该放弃这里的战场,重新考虑未来的人生了呢?
brian跟警方周旋了快到一年的时间,头一次在重压之下产生了想要撤离的念头……
第277章 重返精神病院
罗桐的助手兼恋人汤靖遇害以后,专案组兵分几路,分别对汤靖和罗桐的社会关系展开全面深入的调查。
夏时、祁若南和陈法医留在金水县协助赵队长的工作,乔升则带着顾淞返回r市,对罗桐在r市的熟人进行走访,重新梳理罗桐的社会关系。
罗桐19岁时离开金水县,在r市念完大学,顺利地工作、结婚、生子,主要的生活圈子全都在这边。虽说2011年的一场车祸将罗桐的生活彻底摧毁,迫使他逃离了这座城市,回到久违的家乡,但他过往的人生并不会因此消失。
在r市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走访了几名罗桐以前领导和同事,获取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之后,乔升终于打通了罗桐最好的朋友——李岳的电话。
李岳是罗桐的大学同学,两个人曾经住在一间寝室,相识快到20年的时间,可以说是这世上最了解罗桐的人之一。
当然,所谓的了解也仅限于罗桐遭遇那场飞来横祸之前。因为从那以后,罗桐几乎断绝了跟亲朋好友之间的联系,在孤独和痛苦中承受着丧失妻女的巨大煎熬。不过,乔升他们此次回到r市,想要了解的正是五年前的罗桐。
李岳曾经在r市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来调到第三人民医院的脑外科当副主任。接到乔升的电话时,他刚从手术室里出来,身心疲惫,整个人都快要虚脱过去了。然而一听说乔升想找他打听罗桐的事情,他立刻打起精神,约乔升在医院附近的一家茶楼碰面。
茶楼离医院很近,直线距离只有500多米。当乔升和顾淞赶到茶楼时,李岳已经在二楼的小包房里等着他们了。
“对不起,李医生,打扰你休息了。”乔升走上前去跟李岳握了下手,脸上带着一副歉疚的表情。他非常理解外科医生的工作,忙起来没日没夜的,有时在手术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李岳刚刚给患者做完一场大手术,本应该回去休息,现在却如此积极地配合警方的工作,这不得不让乔升有些感动。
李岳是个性格直率的人。他跟乔升和顾淞分别握了握手,笑着说“没关系”,并直言自己很在意罗桐的事,不管罗桐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尽力帮忙。
三个人简单寒暄了几句,乔升和顾淞在李岳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李岳迫不及待地问道:“两位警官,罗桐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事儿了?”
“没有,你别紧张。”乔升怕李岳胡思乱想,连忙安慰他说,“我们在调查一起案件,需要向你了解一些罗桐的情况,你知道什么如实回答就行了。”
“案件?”李岳微微皱了下眉头,仍然对罗桐不太放心,但他知道警方办案都有保密规定,自己问得太多显然不合适。“好吧,你们想了解些什么?”
“李医生,你跟罗桐有多长时间没联系了?”乔升问道。
李岳想了想说:“我们有四年没见过面了,最后一次聊天是在微信上,估计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如果你不联系他,他大概是不会主动找你的吧?”
“是啊。”李岳叹了口气,想起那位昔日好友,心里如同堵了块石头一般难受。“罗桐以前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勤奋努力,积极向上,给人一种特别阳光的感觉。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单位里,他的人缘都好得没话说。但是自从遭遇那场车祸,罗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话少了,不爱跟人打交道了,连我这个老朋友也不想搭理了。
“他受伤住院的那几个月,我有事没事总跑到他的病房去看他。当时,他就住在我们第三医院,我是他的主治医生,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照顾他。可是不管我怎么劝他,怎么开导他,他始终表现得非常冷漠,好像对人生失去了信心,随时准备离开这个世界。
“说实话,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爱人和孩子都离他而去,他的生活一下子从天堂坠入到地狱,产生任何可怕的念头都不奇怪。但是作为朋友,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在痛苦中备受煎熬。我托熟人找了一位优秀的心理咨询师,隔三差五到病房里为罗桐进行治疗。坚持了一段时间过后,治疗貌似起到了一些效果,虽然罗桐还是那样冷漠、麻木,但好歹能正常与人交流了……”
李岳的回忆仍在继续,像是开启了一扇巨大的闸门,想关都关不掉。从他伤感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跟罗桐之间的友谊确实深厚无比。想必罗桐遭遇的那场意外,也让他在痛苦中艰难地度过了好几年吧。
“李医生,说说罗桐出院之后的事情吧。”乔升开始有针对的提问,“那段时间你跟罗桐还有来往吗?他还在继续看心理医生吗?”
李岳苦笑着回答道:“自从罗桐出院以后,我们的联系就变少了。他更换了手机号码和家庭住址,有段时间我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人。还好我联系上了给罗桐看病的心理医生,得知罗桐的治疗仍在继续,并且还好端端地活着,否则我都有想要报警的冲动了。”
“罗桐的治疗持续了多久?治疗效果如何?他出院以后都干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李岳摇摇头说:“我只是通过蒋然,哦,就是罗桐的心理医生打听过几次情况。我觉得罗桐的心理创伤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恢复,所以后来就没有再打扰他。再次见到罗桐已经是一年之后的事情了。
“他回到金水县的老家,因为旧伤复发住进了当地的医院,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我了。我去金水县看他,那是自罗桐出院以后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唯一一次见面。从那以后,我们俩只是偶尔在微信上聊聊天,交谈并不深,关于当年发生的一些事情,他没有告诉过我,我也没敢主动提起。”
“你对罗桐的感情生活了解得多吗?”乔升继续问道。
“罗桐是个感情非常专一的男人。他的妻子是我们的大学同学,也是他的初恋。两个人十分恩爱,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一对模范夫妻。”
“李医生,这个问题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你可得如实回答。”顾淞在一旁提醒道。
李岳惊讶地看了顾淞一眼,“我说的是事实啊,罗桐跟他的妻子非常恩爱。他妻子死后,他一直走不出阴影,恨不得去给他的妻子陪葬。”
“我记得你刚才说,罗桐的人缘非常好,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单位都很受欢迎。那么,喜欢他的女人多不多呢?”
“这个嘛……”李岳迟疑了片刻,不太确定地回答道,“喜欢他的女孩儿倒是有一些,但我从来没见他跟谁搞过暧昧,也没怎么跟他谈论过这方面的话题。”
“你们俩不是铁哥们儿,无话不说吗?”
“就算是铁哥们儿,彼此间也会有秘密。”说到这儿,李岳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们要是想了解这些事,干脆去找蒋然好了。她曾经是罗桐的心理医生,肯定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我应该还存着她的电话……”李岳一边说一边翻看手机通讯录,“喏,这个是蒋然之前使用过的手机号。不过,我们已经有将近五年没联系了,不确定她现在是否还用这个号。”
顾淞掏出自己的手机,照着李岳给出的号码拨打了过去,结果电话那边立刻传来“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音。
顾淞摇摇头,“看来她现在已经不用这个手机号了。李医生,你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找到她吗?”
“我可以通过医院方面的熟人帮你们打听一下,应该能联系上她。”
“那就麻烦你了。”乔升感激地说道,随后递给李岳一张名片,“打听到消息随时给我打电话。”
李岳的办事效率很高,三个人分开还不到一个小时,他就从熟人的熟人口中打听到了蒋然的下落。只不过,他所反馈的信息远远出乎了乔升和顾淞的意料,简直可以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
早在2011年末,也就是罗桐回到金水县后不久,蒋然辞掉了心理诊所的工作,行为举止都变得跟从前大不相同。
没有人能想到,这名优秀的心理咨询师竟然会患上重度抑郁症,从医生变成病人,并且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一次自杀未遂后,蒋然被表姐送到了专业机构进行治疗,命运就这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蒋然患病的原因李岳不得而知,但他帮乔升打听到了蒋然的住院地址:d市精神病康复中心。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顾淞的心情有些复杂。他本想等到案子结束以后,带着胜利的消息再去医院看望歆蕾,没想到这么快又要重返那家充满心酸回忆的精神病院了。
第278章 痊愈?
顾淞破案心切,得知蒋然在d市精神病康复医院接受治疗后,恨不得立刻动身去见见那位得了重度抑郁症的心理咨询师。
五年前,蒋然在医院接触到罗桐的时候,正是罗桐一生中最无助、最脆弱的时候,当然也是最容易攻破其心理防线的时候。
李岳说的没错,蒋然应该对罗桐的事情非常了解,否则也不会把他从无边的黑暗中拯救出来,让他有勇气重新面对支离破碎的人生。
“乔队,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找蒋然了解情况。”顾淞说着拉开车门,刚把脑袋探进去,乔升就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拽了回来,看了眼手表说:“时间太晚了,开车过去至少得两个半小时,我们还是明天早上再去吧。”
“可是……”顾淞的心里有些不踏实,害怕夜长梦多,中间出什么岔子。但是转念一想,他们只是去找罗桐的熟人了解情况,又不是去抓犯罪嫌疑人,实在没有必要深更半夜去打扰人家。
“好了。”乔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你也辛苦那么多天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回家陪陪你老妈。我们明天早上6点钟准时出发,不会耽误事的。”
“那好吧。”顾淞很快做出了妥协,“你也回家陪陪嫂子,还有婷婷,我估计那小家伙都快忘了她爸爸长什么样了。”
顾淞确实有段日子没回家看望母亲了。他用钥匙打开房门,刚一进屋,杰克就兴冲冲地朝他扑了过来。顾淞蹲下身子,准备跟杰克来个热情的“拥抱”,结果却被杰克舔了一脸的口水。
乔念真笑盈盈地看着他们,嗔怪道:“臭小子,你要回来怎么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我可没准备你的晚饭啊。”
“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顾淞边说边甩开兴奋的杰克,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再出来的时候,母亲已经去厨房给他弄吃的了。透过玻璃门,他看到母亲忙碌的身影,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忍不住感慨到:还是家里好啊!
第二天早上六点,乔升的车子准时停在了顾淞家的楼下。
顾淞在母亲的叮嘱和唠叨声中走出家门,最后还是没有躲过母亲的那句:“等你把这个案子结了,记得带女朋友回家让我看看。”
“嗯,我知道了……”顾淞不耐烦地敷衍着,“我走了,你多保重。”说完便逃命似的跑出了楼道。
坐上乔升的车子,顾淞长长地舒了口气,想起母亲吃饭时对他说的话,他真是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顾淞,我们家杰克都找着媳妇了,你怎么还是单身狗一只啊?”乔念真一边往顾淞的碗里夹菜,一边开玩笑地对他说道。
“啊?杰克找着伴儿了,谁家的?”
“就是方老师家的那只大金毛啊。你之前不是看到过吗,它们俩在一起玩儿得可开心了,杰克一天见不着它,就跟得了相思病似的……诶,不对,我重点不是想说杰克。”乔念真见自己扯远了,赶紧把话题回到顾淞的身上,“等你把这个案子结了,抽空跟唐副校长的女儿见一面。人家看了你的照片,对你相当满意。那姑娘我已经见过了,海归硕士,大高个,长得……”
“等等。”没等乔念真把话说完,顾淞赶紧打断了她,“妈,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嘛。你怎么还擅作主张,给我相上亲了?”
“哼,我还不知道你。”乔念真幽怨地看了顾淞一眼,“你就是糊弄我,敷衍我。你说你有女朋友,人呢?在哪儿呢?有本事带回来让我看看呐。”
“看就看呗。”顾淞一咬牙,从手机里翻出田蕊的照片,递给母亲,“喏,这就是我女朋友,我骗你干什么。”虽说他跟田蕊之间的恋情已经是过去式了,未来能不能在一起完全是未知数,但他受不了母亲一个劲儿地催他,更不想隔三差五被母亲逼着去相亲,于是把田蕊搬出来当挡箭牌。
顾淞活了26岁,头一次介绍喜欢的女孩儿给家里认识。乔念真拿着手机,看得叫一个仔细,“呦,这丫头长得可真乖,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老家是哪里的?做什么工作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接下来,乔念真开始了连珠炮似的提问。作为一名警察,顾淞经常参与犯罪嫌疑人的审讯工作,那一刻,他竟然有种进了审讯室的感觉。
乔升在一旁提醒顾淞系安全带,他这才回过神来,收起脸上的苦笑。乔升看他那副郁闷的样子,坏笑着问道:“怎么,姑妈又催你找女朋友了?”
“靠,你是间谍啊?”顾淞惊讶地看了乔升一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还知道她要给你相亲呢。”
“得。”顾淞摆了摆手,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他系上安全带,疲倦地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竟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早上八点半,顾淞和乔升到达d市精神病康复医院。他们向工作人员出示了证件,询问患者蒋然的就医情况,得到的结果再次出乎他们的意料。
经过查实,罗桐的心理咨询师蒋然确实患有重度抑郁症(伴有自杀倾向和严重的妄想情节),在这家医院接受过治疗。
2011年12月23日,蒋然的表姐张露帮她办理了入院手续,之后的四年半时间里,蒋然一直待在医院,病情逐渐好转。2016年6月25日,蒋然已痊愈出院。换句话说,顾淞他们已经无法在医院里见到蒋然了。
“是谁帮蒋然办理了出院手续?”顾淞急切地问道。
工作人员查着记录说:“还是她的表姐,张露。”
“请把张露的联系方式给我,好吗?”
“好的,没问题。”工作人员报出了一串数字,顾淞记在手机里,转头看见乔升正一脸严肃地思索着什么事情。
“怎么了,乔队?”
“顾淞,你说蒋然会不会是……”
“看看监控录像就知道了。”没等乔升把后半句话说出来,顾淞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第279章 杀戮妄想
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便调出了蒋然出院当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