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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闹天宫、哪吒闹海还有水漫金山,官爷喜欢听哪个?”
舒安歌说着话,人已经退到了幕后。前边官差咦了一声,议论着这戏名字新鲜,他们一个都没听过。
片刻后,领头的官差点了一出哪吒闹海,门窗也自然关上了。
舒安歌换了手中头茬,将影窗上的彩帘子换成了碧海青天样子,大片也换上了城郭模样。
几人从影包中将哪吒闹海的头茬还有景片,以及小场用的皮影都整了出来。
一声锣响,新戏热热闹闹的开场了。
舒安歌擅长口技,一个人几乎配了整部戏的声音,惟妙惟肖以假乱真。
无论是风声雨声、孩童叱咤声,还是龙子逞凶、百姓叫苦声,她不慌不忙,没出一点儿纰漏。
官差们戏听到了一半,饭吃好了,往桌上扔了一把铜钱,一个个提着刀离开了。
酒家欲哭无泪,收拾着店内狼藉,心中盘算着损失的银钱。
官差们一走,先前在店中困着的客人们,也跟着散了场,走前不忘结了账。
酒家一脸苦相,心中叹道:无妄之灾,真真是天降横祸,这些官差比蝗虫还要惹人厌。
人走的差不多了,舒安歌将一出戏唱完了,这才收起了家伙什。
待她将东西收完,店家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愁眉苦脸道:“白班主,大家伙被官差吓到了,也没留下几个赏钱。我这儿钱不多,您先拿着。”
店家心肠倒是好,明明被官差坑了一把,还不忘弥补舒安歌的损失。
舒安歌朝店家摆了摆手,笑吟吟的说:“初来乍到,打个名气便罢。店家若是有心,不如给我们提点一下这洛城风土人俗,白某感激不尽。”
她官话中略带卫州口音,店家闻言,将钱收了回去,一边擦桌子一边说:“班主客气了,这洛城事儿,小老儿知道一些。若不嫌聒噪,就听小老儿细细分说。”
“班主,台子撤不撤?”
清脆如黄鹂的女声响起,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姑娘,从影窗后探出脑袋,红润的脸颊上酒窝随笑容闪现。
小姑娘生的不是很漂亮,但眉眼娇憨可爱。
舒安歌抬了抬手:“撤吧,让小七和孟哥儿来,你和秀姐儿搭把手就好。”
春风透过窗子,拂到舒安歌脸上,她眉眼恬淡,气质如松似竹。
店家擦着桌子,心里将白班主赞了一番,又可惜了这样一个钟灵毓秀的人,从事的却是伶人戏子之流。
“白班主初到洛城,可以到四海楼落脚,这是城中丰隆钱庄旗下的产业,平日里人来人往生意兴旺。”
“店家所言极是,只是不知这洛城中,有没有需要避让的人家。您知道,我们这些弄影戏的,最怕惹贵人不痛快。”
舒安歌和和气气的说着话,店家喜她谦和的性子,又因着难得清闲,将抹布往桌子上一放,打开了话匣子。
店家开旅舍,又兼茶楼,平日迎来送往,洛城权贵还有大小事如数家珍,天下事也晓得一些。
舒安歌是个细致人儿,每到一处跟原主一样,习惯先打探当地人土风情和地方豪杰地绅。
一个人滔滔不绝的说,一个人仔仔细细的听。
待影戏台子拆了后,酒铺里来了新客,店家这才收了话,招呼起新客来。
舒安歌沉吟着店家先前说的话,神情透着几分严肃。
“班主,都收好了。”
蓉蓉一蹦一跳的冲了过来,白嫩嫩的小手扯着袖子,双丫髻一晃一晃的。
其他人也抱着箱子,拿着大家吃饭的家伙什儿,聚到了舒安歌身边。
玉荷班一共八个人,一个都没少,舒安歌笑吟吟说了句:“辛苦大家了,喜欢吃什么,让店家打包,咱们这就赶路。”
第958章 罪臣之女征服铁血战神4()
明秀检查了下影包,将箱子合上,温柔的问了句:“到洛城后,什么时候开始搭台子。”
“急什么,听说洛城风光好,我们落了脚后,先在城中玩耍一番。”
柳七郎性子活泼,手指在桌上叩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神采飞扬。
孟长舸扫了柳七郎一眼,沉声道:“天不早了,莫要耽搁,早些上路吧。”
“班主,我找店家包了些四时小菜、两只烧鸡,还要了些春卷、果子、青梅酒,您看要不要再添些什么。”
“勇叔有心了,就这些吧。”
玉荷班里八个人,年龄勇叔最长,一人一般性子,磨合了一段日子后,舒安歌也习惯了。
一行人分成两辆马车坐,舒安歌和勇叔、孟长舸、小左同乘一车,明秀和蓉蓉几个坐在后面。
原主一直女扮男装,大周男女之防虽不算严重,但男女分开乘坐,总是更方便些。
装着影包的箱子都在马车上放着,放着霍王头茬的影包,则在舒安歌膝盖上放着。
马车吱悠悠的响着,舒安歌将霍王从影包中取了出来,操纵着竹杆,牵着它行云流水似的动了起来。
勇叔瞧她练的认真,担忧的问了句:“班主,先前官差说了,不让在城里演霍王的戏,您看是——”
在入洛城之前,他们玉荷班最拿手的就是霍王大破蛮虏的影戏,百姓们也最爱看这些。
而今官差发了话,勇叔心里有些遗憾,怕舒安歌拗着性子去演,主动提醒她。
不开唱时,小人儿威风凛凛的翻跟头,像一出别致的默剧。
舒安歌牵着霍王将马上功夫,好生练了一番,这才抬眼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来:“勇叔放心,我心里自有计较。洛城不能演,其它地方总能演。”
小左憨厚一笑,附和到:“班主说的对,咱们离了洛城,多演几场霍王的戏。”
霍王是大家心目中的英雄,他年少有为豪情盖世,领着军队驻守边关,为百姓带来安乐与和平。
想到霍王钟承皓,舒安歌心中生出几分惋惜。霍王二十五六的年纪,一直驻守边关不曾成家。
有霍王在,百姓日子过得安稳,精神面貌也很好。
但上个月,霍王似是出了一些小意外。更有传言说,朝中有人与蛮人勾结,故意泄露军情,导致霍王与蛮人交战时陷入埋伏。
虽然霍王最后还是艰难的赢得了战役,但据说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怕是熬不过这个春天了。
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舒安歌继承了原主记忆和剧情提示,霍王的确受了伤,而且伤的非常重,甚至无法再上战场。
这场受伤,让霍王失去了护国大将军的职位,他没过两年,就因旧疾发作去世。
原主没和霍王打过交道,但听过很多关于他的英雄事迹。
后来诸王起兵造反,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大周烽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
当时大家都非常怀念霍王,认为若是他还在世,没有意外受伤,定能带着大军火速平叛,免去百姓流离之苦,霍王在百姓心中地位和影响力可见一斑。
舒安歌操纵着手中皮影,有些懊悔她进入任务位面晚了些。
否则她一定想方设法通知霍王,不让他遭小人算计。
若是有霍王在,何惧宵小之徒。当初他一心扑在保家卫国上,对于奸臣不假颜色,坚决不与二人同流合污。
过于刚强的性格,霍王得罪了奸相卢方和宦官胡安。
要不是奸人与蛮人里应外合,以霍王用兵如神的能力,绝不会深受重伤。
想到霍王,舒安歌摸了摸皮影,心中无限感慨,恨她没能早来一些。
孟长舸神情忧郁的望着窗外,神思不知飘到了哪儿去。
玉荷班每个人的身世,舒安歌都了解一些。孟长舸读过几年书,谈吐文雅,略通诗文,祖上也是出过举人的。
书生总是容易感伤些,何况在旁边眼中,卖艺唱戏的都是贱役。孟长舸家道中落,三餐不继,好端端一个青年人,落魄似流民一般,原主心善收他到班子中。
孟长舸识文断子手也巧,只是性情比起他人显得有些沉郁。
一树春风千万枝,嫩于金色软于丝,马车外行人如云,景色清新秀丽。
舒安歌放下皮影,刚有些昏昏然,马车突然被人撞了下。
她掀开帘子瞧了眼,撞了他们车的人,一声不吭,一鞭子抽下去,马儿嘶鸣着拉着马车往前冲。
“什么人啊,撞了车也不赔个不是。”
舒安歌这边还没说话,后面马车里柳七郎将脑袋探出来,抱怨了两句。
“柳七住口,好生坐着。”
后方马车里,一向脾气温和的明秀,难得严厉了一次,柳七乖觉的收住声音,垂下了脑袋。
舒安歌放下了帘子,眉头蹙起。
先前的马车隐隐带着血腥味儿,赶车的人是个练家子,功夫很不错,明秀应该也看出来了。
萍水相逢,无论车上人是呛是死都与舒安歌无关,她心里却莫名其妙的咯噔了一下。
这很不正常,她摩挲着手中皮影,神情不自觉变得凝重。
“班主。”
勇叔唤了一声,舒安歌恍惚回过神儿了,立马换上了一张笑脸,她不该失态的。
洛城近了,京都还会远么?
舒安歌是回来替永安郡王府讨回公道的,其余事可以放在心中,但不能耽搁了行程。
离白家冤案发生已经过去七年了,原主隐忍了这么久,舒安歌也该为永安郡王府上下讨回一个公道了。
她垂着眼眸,一会儿想着霍王,一会儿又想着朝中奸贼,心中纷乱不休。
奸相卢方势力太过庞大,想要除去他谈何容易。
因着天生体虚,虽然后天调养的不错,但练武时根骨就差了些,这也是导致原主武功不太高的直接原因。
舒安歌进入任务世界后,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练武功,原主根骨不太好,她就扬长避短,专挑灵巧多变的剑法练。
以她的本事,纵然难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但在尽量不赔上自己的前提下,进行一场暗杀还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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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9章 罪臣之女征服铁血战神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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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马车继续前行,又走了一段路,突然有人拦住了马车。
舒安歌挑开帘子看了一眼,拦马车的正是先前与他们马车撞了一下的练家子。
他手中握着马鞭,六神无主的站在路旁,六神无主的问到:“在下赵璞,敢问车中可有人通晓医术?”
空气中血腥味更浓了些,赵璞脸色苍白神情恻然,几欲落下泪来。
小左性情耿直憨厚,张口就道:“这位小哥,我们车中无——”
他话没说完,舒安歌清润洪亮的声音响起:“我会一些医术,敢问兄台可是遇到了难处?”
霍王病症突然加重,气息微弱,仿佛下一刻就会驾鹤归去。
赵璞心急如焚,只能停下马车,站在路旁求助碰运气。
官道上这么多人,他一辆一辆马车问,只为找到一个会医术的大夫,暂且为自家主子疗伤。
柳七郎听到舒安歌说自己会医术,一惊一乍道:“班主,您真是太厉害了,这世上还有你不会的么?”
他眼神中充满崇拜,简直将舒安歌当成了自己的人生偶像。
“我自幼在寺中长大,跟着师父学过岐黄之术,平时多把心思放在皮影戏上,没与你们细说罢了。”
赵璞细看舒安歌五官秀气分明,气质端庄,无一丝淫邪之气。
他再瞧两辆马车中,男男女女虽面露警惕之色,但观其面相,无凶恶阴狠之人,当下决定向舒安歌求助。
“不知贵人如何称呼,小人斗胆请贵人移驾,登上马车,为我家公子瞧一下病症。”
勇叔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闻着赵璞身后马车中传来的血腥味,判断出这是一件棘手事,故而面露难色的劝到:“白班主,您许久不曾行医,还是莫要耽搁了贵主人。”
赵璞神情悲恸,紧盯着舒安歌道:“还请贵人出手相助。”
五大三粗还留着络腮胡的汉子,说话时竟然红了眼圈。
“不必客气,我下车看上一看。如今车上没带药箱,能不能医治还在两话。”
听到药箱,赵璞眼神一亮,激动到:“我家主人马车上放有药箱,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舒安歌在明秀等人担忧的目光中下了马车,两辆马车跟着停到了路旁。
她下车后,柳七郎跟着跳下马车,想要随她一起登上赵璞的马车,却被他拦下。
“这位小兄弟,我家主人病情正重,不好见太多生人,您不如在车外等上一等。”
赵璞压住雷厉风行的性子,尽量言语柔和的劝柳七郎。
柳七郎揉了揉鼻子,嗳了一声后,回了一声好,听话的现在马车外等候。
他支楞着一双耳朵,努力听马车中动静,生怕自家班主吃亏。
舒安歌登上马车后,浓重的血腥味掺杂着药味扑面而来。
马车上半躺着一个容貌平平,脸色枯黄的男子。舒安歌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时,发现他颈部皮肤与脸上有细微差别,眉毛鼻子也做了一些乔饰。
她再仔细看了看,确认受伤昏迷的男子易容了,为他易容的人手段还很高超。
舒安歌按捺住心头疑惑,将玉笋似的手指搭在了男子手腕上。
这一搭不要紧,炸雷一般响在舒安全耳畔的系统提示,让她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本次任务攻略目标出现,初始好感度10。”
这样也能碰上帝华在这个位面的分身?
舒安歌心中暗叹一声有缘千里来相会,为紧闭双眸的伤者检查身体时更用心了。
他五脏六腑皆有损伤,手臂、腿上还有后背上皆有外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鲜血从雪白的绷带上往外渗着,伤者气若游丝,舒安歌看的直皱眉,生怕他下一刻就停止了呼吸。
她正在为帝华细致诊脉时,赵璞红着眼眶动作轻缓地上了马车。
“大夫,您看我家主人该如何医治?他身上外伤一直在渗血,额头滚烫,教人好不担心。”
帝华的脸颊烫的吓人,要不是易容遮掩的缘故,他此刻脸颊一定红的厉害。
“药箱呢?”
“在这里。”
赵璞小心翼翼的从马车抽屉中拿出药箱,里面放着一套金针一套银针,各色金疮药一应俱全。
舒安歌看到有金针,眼神一亮,对赵璞说:“若是兄台相信在下,我欲施针,暂时为贵主人止血散热。”
到了这份儿上,眼看着主子已经命悬一线了,赵璞只能选择相信大夫。
他咬牙应到:“还请大夫施针,我家公子乃五代单传,家中一直积德行善,望大夫一定要留住公子性命。”
说到留住公子性命,赵璞潸然落泪,咬着嘴唇,乱蓬蓬的胡子无精打采的垂着。
霍王英勇无双,带着战士们奋勇杀敌保家卫国,他不仅是赵璞的主子,更是他心目中为国为民的大英雄。
可恨朝中奸贼当道,竟然里通外贼算计霍王。
霍王为了保护边关百姓,硬生生冲出了堪成绝杀的埋伏,带着一身伤行军布阵。
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打退蛮人之后,陷入了昏迷之中。
霍王重伤昏迷之后,为了防止军心大乱,蛮人趁机再次入侵,副将做主由人暂时扮演受伤的将军。
赵璞则奉着密令,带着昏迷的将军,前往洛城寻神医救治霍王。
想要治霍王与死地的奸臣权势滔天,为了避免引起注意,赵璞只身一人带着昏迷的主人上路,其他人则在暗处接应。
谁知快到洛城时,霍王病情突然加重,赵璞一边请暗处接应的同伴到城中请大夫,一边在路上拦人碰运气。
倘若霍王有个三长两短,赵璞自觉无颜见守卫边关的兄弟们,定然会以死谢罪。
舒安歌用竹筒中盛放的清水净手之后,拈起金针,扎入帝华周身几处要穴中。
情况危急,她需要替帝华先止血后散热,到了安稳的地方,才能想办法靠着药石针灸,让他一点点恢复,最后清醒过来。
舒安歌施针的时候,赵璞一直在旁边盯着,他虽不懂医术,但对人体穴位十分精通。
见舒安歌找穴位找的十分精准,不像生手的样子,赵璞忐忑的心终于稍微平稳了些。
第960章 罪臣之女征服铁血战神6()
金针危急关头可救命,但也只权宜之计。
帝华受伤十分严重,颅内有未散的淤血,想要救醒他,需要花费一段时日。
舒安歌施针之后,又为帝华换了绷带,他伤口不再流血,脸颊温度降了下去,鬓边也没继续冒汗。
赵璞在马车上守着,看到霍王气息稳了下来,心中长舒了口气。
他感激不尽的向舒安歌道谢:“多谢贵人,救我家主人于危难之中。不知贵人如何称呼,待安置好主子之后,再下必然涌泉相报。”
说到涌泉相报时,赵璞将手探入袖中,拿出一张银票,态度恭敬的递给舒安歌:“小小诊资不成敬意,还请贵人笑纳。”
赵璞穿着粗布衣衫,单看打扮并不出众,他随时拿出一百两银票,让舒安歌有些惊讶,倒怀疑起他的身份来。
“举手之劳,赵兄无需放在心上。白某自幼蒙灵毓寺众高僧抚养,跟着师父潜心读经学习医术,这才有今日造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白某亦是从心而为。”
舒安歌用手帕擦干净手中血污之后,朝赵璞笑了笑,拒了他的酬劳。
听到她在灵毓寺中长大,赵璞眼神一亮:“原来贵人曾在灵毓寺待过,我也曾随主人去过灵毓寺,或许还曾与贵人见过。”
他说到这儿,再次将银票双手奉上:“贵人胸怀仁心,小小酬劳不成敬意,只当贵人代为行善,为我家主子积德。”
赵璞是一个认真的人,舒安歌不忍他失望,推脱不过还是接过了银票。
“在下玉荷班班主白瑾竹,靠着手艺混口饭吃,当不得什么贵人,赵兄唤我一声瑾竹便好。”
玉荷班在茶楼酒肆演出时,一出戏靠着打赏也就能赚个不到一两的碎银子,这还是运气的好的时候。
倘若运气不好,演一出皮影戏,只有几十个大钱,也是常有的事儿。
白瑾竹擅绘丹青,若不是她为了打探朝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