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连十天过去了,舒安歌每天都会根据霍王的情况,调整药浴的方子,终于见到了成效。
在两天前,霍王已经开始对周围人的谈话有反应了,这让赵璞欣喜若狂,希望如此真切,他热切盼望着霍王能早日醒来。
这一日,舒安歌为霍王针灸完之后,正在拔针,赵璞突然瞪大了眼睛,激动的语无伦次道:“大——大人,您醒了?您真的醒了么!”
舒安歌将金针一一拔去,往前跨了一步,正对上帝华深邃乌黑的眼眸。
他终于醒了。
舒安歌如释负重,欣喜的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第一反应是冲他笑了笑。
帝华目光从赵璞身上移开,盯着舒安歌困惑的问了一句:“你是谁?”
“在下玉荷班班主白瑾竹。”
舒安歌淡淡应了一句,赵璞激动的代她回了一句:“大人,白班主是您的救命恩人,多亏了她,您才能再次醒来。”
帝华一脸疑惑的望向赵璞,蹙着眉头问到:“你是谁,我又是谁?”
一句话让赵璞心中拔凉拔凉的,好像掉到了冰窟窿中一样。
他欲哭无泪的朝帝华行了一礼,不信邪的解释道:“大人,我是赵璞啊,您忘记我了么?”
帝华盯着赵璞看了一会儿,最后坦率的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你叫赵璞?”
他看了赵璞一眼,又看向舒安歌:“你叫白瑾竹。”
失忆的人,大多数会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清楚当前环境而惶恐不安。
但帝华神情淡定,除了疑惑之外,并没有惊惧忧虑之色。
“是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舒安歌将金针收好之后,拿起手帕为帝华擦额头汗珠,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你是女子。”
在握住她脉搏之后,帝华语气肯定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木桶着冒着热气,他的身子被白雾挡住,肩膀上的疤痕若隐若现。
赵璞没想到自家主子昏迷了一个多月,醒来之后不但失忆了,还语出惊人。
世上有几个男儿愿意被认作女子,他怀疑霍王大病初愈看花了眼,才误认舒安歌是女子。
他眼又不瞎,若白瑾竹是女子,他与她相处了近半个月,怎么会看不出来。
舒安歌将手腕从帝华手中抽了出来,看了赵璞一眼后,意有所指的说了句:“走南闯北,女扮男装更方便一些,我想赵兄应该能体谅。”
赵璞傻了眼,将舒安歌打量了一眼,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到:“白班主是女子?”
他总觉得这事儿十分玄妙,他跟舒安歌相处了这么久,都不知她是女子,霍王刚睁开眼睛就发现了这一点。
“行医救人,是男是女又何妨。”
舒安歌一句话,令赵璞露出惭愧之色,他急忙道歉到:“白班主误会了,赵某只是为自己眼拙惊讶。您医术高明,妙手回春,救醒了我家主人,赵某不胜感激。”
两人正在客套,帝华突然从水中站起,琥珀色的水珠从他修长的肩颈中流了下去。
“热。”
他说了一个热字,舒安歌递给他一块手巾,让他擦拭汗水,帝华很自然的接了过去。
由于长期卧床,又泡了近十天药浴,帝华肤色变得白皙了一些。
赵璞看着两人互动,一想到白班主竟然是个女子,他就忍不住将两人往一处牵。
男未婚,女未嫁,虽然白班主身份低微了些,但她对霍王有救命之恩。
说起来,白班主一个女子,为了救人能与赵璞一起,将霍王的luo体搬来搬去,也是不容易。
大周不像前朝那样,封建礼教森严,女子和陌生男子说都会被视为yin奔浪行。
尽管男女之间可以自由交往,但无论是女子看到男子luo体,还是男子看到女子luo体,都会被要求负责的。
“可以出木桶了,你自己能走出来么?”
虽然帝华已经醒了,有了自主意识,但舒安歌不确定他行动是否方便。
“可以。”
帝华说了声可以,并没用动作,舒安歌了然的背过身去,语气淡然到:“你可以从木桶中出来,到床上躺着。”
赵璞拿起浴袍递给帝华,他从木桶中跨出之后,披着浴袍踩着木屐上了床。
待帝华用薄被盖住身子后,舒安歌这才转过身来。
他躺在床上,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肩上,脸上易容模糊了近一半,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
赵璞被喜悦冲昏了头,没在意这些小细节。
舒安歌拿起宽大柔软的浴巾,走向帝华,神情严肃道:“你身体还很弱,头发要及时擦干,否则容易得伤寒。”
第964章 罪臣之女征服铁血战神10()
霍王先前一口气走到床上,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他躺在床上,神情微觉倦怠。
听到舒安歌的话,他试着抬起手腕,手抬到了一半又落了回去。
赵璞留心着自家主子的一举一动,霍王抬不起手的一幕让他心里直泛酸。
他快步走到床边,接过舒安歌手中的浴巾,朝霍王强颜笑了笑:“主子,让属下为您擦头发吧。”
霍王嗯了一声,赵璞为他擦头发,舒安歌扣住了他的手腕,为他把脉之后,细心叮咛到:“你刚刚醒来,颅内淤血还未散开,所以暂时想不起从前的事。这些日子好好休养,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记性了。”
她松开手指,霍王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问到:“我以前见过你么?”
一个失忆的人,问出这样的问题,着实有些奇怪。
舒安歌心念一动,心湖掀起少于波澜,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您大约是记错了,我们是第一次见。”
赵璞一边为霍王擦头发,一边随口提到:“也未必是记错,以前我家主子曾去过灵毓寺,或是那时候见过白班主。”
骤然得知舒安歌是女子,赵璞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好如何称呼她。
白瑾竹行走江湖,又是一班之主,所见之人鱼龙混杂,男子身份总比女子方便些。
赵璞能理解舒安歌,但他长年累月的待在军中,一想到她竟然是女子,浑身上下都开始不自在了。
“灵毓寺香客众多,也许我们的确有一面之缘。”
舒安歌微微一笑,顺着赵璞的话说了这么一句。
她现在正在易容中,帝华就算去灵毓寺时无意中见过原主,也难透过易容认出来。
所以舒安歌猜测着,帝华所说的熟悉,是他们两人之间特有的默契。
帝华终于醒来了,虽然还没完全恢复记忆,体能也没跟上,但对于赵璞来说,这绝对是一个能让他高兴的夜不能寐的大好事。
舒安歌修改了药方子,让赵璞过目,若是无异议,她便让柳七郎或者孟长舸将药抓回来。
赵璞看过药方之后,心头火热火热的,他毕恭毕敬的向舒安歌行了个大礼,接着感激万分道:“多谢白班主赐药,您这段日子又出人又出力,赵某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不必客气,还是那句老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既然与两位有缘,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白班主义薄云天,赵某不胜感激。”
两人又说了会儿客套话,舒安歌又誊写了一遍药方离开。
她出门后,体贴的将门关紧,辞谢了赵璞相送之意。
赵璞心中牵挂着霍王,不敢离开房间片刻,也就没送她离开。
等到舒安歌走了两刻钟后,帝华休息了一会儿,有了力气,睁开眼问赵璞:“我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一五一十道来,不得有半点隐瞒。”
赵璞对霍王忠心耿耿,他亲自过问,他又怎会隐瞒。
只见他扑通一声,响亮的给霍王磕了个头后,神情凝重的开口:“主子,您乃大周的兵马大元帅霍王,是先皇的十七弟,名讳钟承皓。您镇守边疆战功累累,是百姓心中的守护神。”
说到霍王的英勇壮举,赵璞眉飞色舞与有荣焉。
霍王淡淡听着,没什么特别反应,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我叫赵璞,是您最信赖的亲卫之一。您在战场上被人暗算后受了重伤,边疆这边兄弟们商议之后,决定由我亲自带您到洛城寻找神医,其他亲卫则负责暗中保护您的安危。”
“我是霍王?还是兵马大元帅?我被暗算后,战事进展如何,我方是否取得胜利。”
霍王在心里念着钟承皓三字,只觉无数零散的记忆碎片朝他冲来,让他有种疼痛难忍感。
对于兵马大元帅这个身份,霍王并不排斥,赵璞提及战场,他第一反应就是大周战事有没有取得胜利。
看到刚脱离危险期,尚在失忆中的霍王,本能关心着战事问题,赵璞拿手背擦了把泪,哽咽着说:“王爷,您放心,我们赢了,蛮子短时间内,不敢再进犯大周边境的。”
霍王看到赵璞揉眼睛,板起脸道:“大丈夫,何故做小儿女态。”
赵璞急忙将手放下,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王爷,您要早日调养好身体回卫州。属下们担心您昏迷不醒的消息传到蛮人耳中,他们再次兴兵作乱,故而一直瞒着,还请王爷不要介意。”
“理应如此,凡事以大局为重。”
霍王说完这话,只觉眉心一痛,身上四肢百骸又凉又热了好一阵,整个人瞬间变得病恹恹的,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赵璞见状,急切的守在霍王身旁,一句句的问着:“王爷,您身体怎么样了,是否觉得不舒服?”
霍王微微摇头,半垂着眼睑说:“莫要担心,我歇会儿就好。”
他本想再问些白瑾竹的事儿,但精神实在不济,只能作罢了。
赵璞闻言,松开了霍王的胳膊,静悄悄的守在他身边。
霍王闭上眼睛休息时,赵璞难以抑制心中激动喜悦之情。他恨不得立刻与同伴分享,但他们今日恰巧没过来。
为了回报村民的热心帮助,在舒安歌的主持下,玉荷班在龙潭镇演过两出皮影戏了。
以前都是舒安歌唱主角,如今她忙着为帝华治病,索性放手让勇叔和明秀安排皮影班子的事儿,两人安排的津津有条,百姓们看的高高兴兴。
唱皮影戏,对唱腔还有手上功夫要求极高,对身段儿要求不像唱戏那样苛刻。
舒安歌替明秀打过下手,她的表现十分令她惊艳。
春意越来越浓了,山上猎物也多了起来玉荷班这段日子又收了不少礼物,为了答谢大家的厚爱,舒安歌打算亲自出个场。
相比起跟村民打成一片的蓉蓉柳七郎他们,舒安歌因为一直忙着上山采药给帝华治病,所以一直没怎么和大家来往。
白班主亲自下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龙潭镇,大家乐淘淘的等待着看皮影戏。
(下一章,大家最好明天上午再打开看,今天还没完)
第965章 罪臣之女征服铁血战神11()
(可以更新啦)
龙潭镇民风淳朴,没有那么多官差,也无人会对戏班子的演出曲目指手画脚。
舒安歌在经过挑选之后,决定唱一处霍王千里走单骑,深入敌军内部,刺杀蛮人统帅的丰功伟绩。
大家得知玉荷班要唱霍王打仗的故事,一个个精神抖擞,早早的守在台下。
好戏开锣,舒安歌唱皮影戏的地方,与霍王休息的地方只有一墙之隔。
这边戏唱的正热闹,舒安歌操纵着手中拉杆儿,小人儿又是舞枪弄棒还是翻跟头,简直像活过来一样。
明秀和勇叔坐在台下,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影窗上的小人儿。
他们十分不明白,为何一样的操作,小人儿在班主手中就像活过来了一样,在他们手中,霍将军总是显得有些木讷,少了几分英勇和洒脱。
大半个村的人都聚了过来,连孩子都捧着脸,认真的守在影戏台子底下,没一个东奔西跑嬉笑玩耍的。
大家跟着霍王一起千里行兵,提心吊胆的盼着他别露出马脚,当他大杀四方时,大家心情激动万分,恨不得跟霍王一起上阵杀敌打蛮人。
墙这头欢声笑语不断,墙那头,霍王半靠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本兵法书,忽而抬头看了赵璞一眼:“外面在干什么,那么热闹。”
“回禀王爷,外面在演皮影戏,白班主亲自下了场,刚好演到了您千里走单骑,深入敌军内部奋勇杀敌。”
霍王虽然失忆,但赵璞每次讲起过去的事儿,他多少都会想起一些东西。
所以,只要头不疼,霍王都会让赵璞讲军营里的故事给他听。
“皮影戏?以前仿佛没看过,但听起来还不错,你觉得白班主人怎么样?”
霍王突然将话题引到了舒安歌身上,赵璞正在整理药箱,抬起头笑着回了一句:“要说白班主,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物。要不是王爷您亲口挑明她是女儿家,我还真想不到,这样一个钟灵毓秀淡雅如竹的青年人,竟然会是女子。”
“女子同样可以钟灵毓秀人淡如菊。”
霍王下意识的反驳,赵璞哈哈一笑:“王爷说的是,但您知道小的是个粗人,想东西都是直来直往不会拐弯儿。”
“她可曾猜出我的身份?”
霍王深邃的眼眸,刚毅的神情,让赵璞怀疑他恢复了记忆,激动的颤声问到:“王爷,您可是想起什么来了?”
“还没有,偶尔想起一些零碎片段,头疼的厉害,难以忍受。”
“如果头疼,您就先别想太多。白班主交待了,你伤的太重,必须慢慢养着,要是太过急功近利,反而不利于恢复。”
“我明白,你说一些白班主的事吧。”
听到霍王三句不离白班主这仨字,赵璞有些惊讶,又怀疑他是不是看上白班主了。
赵璞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家将军十五岁就来到了封地,接着他隐瞒身份进入军中,放下皇子的尊贵荣耀,从一个小兵卒做起,尸山血海中闯出一天光明的晋升路来。
将军实在太过厉害,先皇碍于民意,也为了边境安危,不情不愿的封霍王为兵马大元帅。
霍王荣耀盖世,唯独一样事令众部下诟病,那就是他一直不曾成亲,也没宠幸婢女留下子嗣。
眼看着霍王就要迈入三十大关了,没有子嗣如何得了,有些婚嫁早些的人,三十一二岁时已经做起了祖父母或者外祖父母。
不管怎么说,将军主动关心女子,都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王爷,您想了解哪一方面?我听人说,白班主今年不过双十年华,还未曾娶——嫁人。她擅长演皮影戏,性格温柔善良,任谁见了也要夸上一句。”
“白班主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霍王的问题跳跃性极大,赵璞对白瑾竹了解也不算多,他挠挠头发,将她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要是属下没记错,白班主的医术应该是和寺里的高僧学的。”
外面热闹的唱戏声听停了下来,小孩子追逐打闹的声音响起,霍王凝视着窗外,不一会儿敲门声响了起来。
“赵兄,药材买回来了,贵主人该进行药浴了。”
赵璞手脚麻溜的将门打开,舒安歌鼻尖儿上沁着一丝晶莹的汗珠,挽着袖子从房外走了进来。
她手里拎着几包药材,还有一篮新鲜的草药。
柳七郎和孟长舸一人提了两桶热水走了进来,他们将水放下后,孟长舸一言不发抓转身离开,柳七郎哎呦了一声打开了话匣子。
“我说赵兄弟,您做的不地道呀。我家班主,每日操劳着为你家主子看病。你家主人已经醒了,你还天天守在床边,这是在防我们么?”
柳七郎性情素来耿直,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也不管别人面子上能否过得去。
舒安歌没想到柳七郎会突然给她打抱不平,她将草药放下,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累了一天了,热水送好后快去休息吧。”
“班主!”
柳七郎高声唤了一句,见舒安歌态度坚定只能叹口气,嘀咕着说:“好心被人当做驴肝肺,唉。”
他唉了一声,孟长舸接了一句:“班主,您也不要太累了,我们在这里停了才一个多月,您已经瘦了一大圈了。”
孟长舸总是一副忧郁衰颓的样子,他突然欢心自己,让舒安歌受宠若惊之余,又有几分惊讶。
她对帝华是过于用心了些,舒安歌本以为自己藏的极好,没想到玉荷班平时最粗心的人都察觉出来了。
“好了,我会注意身体的,你们两个辛苦了。”
舒安歌笑了笑,努力做出轻松的样子。
“目标人物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30。”
好感度哗的一下涨了20点,舒安歌眼神瞬间亮了,看向帝华的也多了几分温柔。
柳七郎和孟长舸送完热水后就离开了,舒安歌在赵璞的配合下,将药材全都泡到了热水中。
为了防止药水变凉,舒安歌和赵璞不时往水中添加热水。
霍王靠在柔软的引枕上,望着辛苦的两人,神情有些复杂。
第966章 罪臣之女征服铁血战神12()
失去记忆后,霍王看人看事总像隔着一层什么。
赵璞在他耳边讲了他征战沙场的光辉事迹,霍王听的心生触动,但每次深想时,又觉头疼欲裂。
他迫切的想要摆脱虚弱的状态,但受伤过重的身体,让他的愿景成为奢求。
在霍王的追问下,赵璞曾跟他讲过,他当初命悬一线究竟有多惊险。
要不是他还有一口气在,大家没人敢相信,霍王竟然在受了这么重的伤的情况下活下来。
药材泡好之后,舒安歌寻了个理由出门暂避,赵璞将霍王扶到了木桶中。
他苏醒之后,虽然身体因受伤的缘故十分虚弱,但总是坚持自己下地走路,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赵璞非常担心霍王病情加重,舒安歌对此持鼓励态度。
这个年代的人对于康复训练该没什么概念,伤病时一直躺在床上,其实是非常不利于康复的。
舒安歌将用过的药布热水烫洗之后,挂到门外日晒消毒,处理好这些后,回到房间替帝华针灸。
她算着日子,大约再过上五六天,帝华颅内淤结的血块就能散开。
等到血块散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