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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么?嫉妒么?那是肯定的。
但同时,还有一种叫希望的东西在他们胸腔中涌动。
海市的知青可以返乡了,是不是代表着他们也快能回去了。
海市和京市的政策,总是走在国家最前线的,随着一个又一个知青离开,他们心中离开的火焰也烧的越来越旺。
好几个知青当面向舒安歌表达了羡慕之情,宋小玲酸溜溜的刺了她几句,随后黯然了好几天。
宋小玲是个心高气傲的,怎么甘心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大农村。
有知青向她献殷勤,但在宋小玲眼中,这些人都是小地方的,也就比泥腿子稍微好点儿。
她要嫁人,要么嫁青年干部,要么就嫁大学生。
一想到柳美珍就要回繁华的海市了,宋小玲心里就像被辣椒油浇过一样火辣辣的。
非农忙时节,大队上的分的活都很零碎。虽然舒安歌板上钉钉要回城了,但在回城之前,她还是要听从分配的。
舒安歌正在经济作物田头拔草,不远处突然传来骚动。
“那是谁,长的可真俊。”
“当兵的吧,走路姿势那么挺拔,看皮带是军用的,脚下还穿着解放鞋呢。”
这个年代的人,眼光都毒得很,看人专看细节处,任凭你千变万化,也要一眼看出你的阶层来。
舒安歌抹了把汗,抬头朝众人悄声议论的方向望去,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穿着浅蓝呢子上衣、黑色长裤的少年,背着大帆布包走在乡间小路上。
他背的包看起来很沉很重,但他走的很稳,没一点儿弯腰驼背的样子。
等人走近了,舒安歌看着他俊秀如玉的脸庞,利剑似的眉目,寒星一样的眼睛,瞬间认同了先前人的议论。
他模样很俊,长着这个时代人最喜爱的国字脸,留着小平头,但看着一点儿也不土气。
“你好,同志,请问这是石水村么?牛棚怎么走,我找蔡爱国。”
兴许是舒安歌看起来格外和气,陌生青年在她面前停住了脚步。
“本次任务攻略目标出现,起始好感度20。”
第1279章 八十年代炮灰翻身记8()
什么叫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就是啊!舒安歌在心中默默感慨。
舒安歌睁着又圆又亮的眼睛,认真打量着蔡玉卿。
蔡玉卿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决定开口问路,四目相对,发现眼前是一个漂亮的像夜明珠一样的小姑娘。
他脸颊上不自觉的浮出一丝红晕,强作淡定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蔡玉卿说着话,背着包就打算继续往前走。
他不知道自己在不好意思些什么,兴许是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极了受惊的小白兔。
“我知道牛棚在那儿,你站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忙完了手头活带你去见蔡伯伯,这个时间段儿,他们应该在村头搓麻绳。
舒安歌爽朗一笑,落落大方的招呼起蔡玉卿来。
他啊了一声,眨了眨眼睛,待反应过来后,面上露出喜色。
“谢谢女同志,我帮你干活吧,你认识蔡国庆么?”
话出口,蔡玉卿意识到自己失言,收起笑容,低声说:“抱歉。”
“就这点儿活,我自己干就行了。”
“这位同志,我这边活多,你能不能替我干点儿?”
打从蔡玉卿出现,宋小玲的眼睛就跟一百瓦灯泡似的,瞬间就亮了。
她热情的招呼蔡玉卿帮她干活,他不好拒绝,放下背包大步流星的下了地。
干活时,宋小玲嘴巴也不闲着,她一边拔草,一边跟蔡玉卿搭话:“同志,你是当兵的还是知青?我跟你说,牛棚里住的都是坏分子,咱们工农红兵要跟他们划清界限。”
宋小玲认为她是好心好意提醒,蔡玉卿听到耳中就不那么是滋味儿了。
“宋小玲,干你的活吧,就给你划的片儿小,你还要拉着别人帮忙。”
舒安歌头也不抬的甩了句话,宋小玲哼了一声,小声跟蔡玉卿嘀咕:“你瞧她大义凛然的样子,我跟你说,她平时最喜欢跟坏分子来往,马上就要回城了。这种人一点儿都不积极学农,就是个爱钻营的表面光。”
听到舒安歌和坏分子来往多,蔡玉卿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和好奇。
与此同时,他对嘴碎爱说闲话,脑袋里装着各种意识的宋小玲多了几分嫌恶。
“女同志,背后议论人不好,你慢慢干活吧。”
冷冰冰的撇下一句话后,蔡玉卿走到舒安歌的片儿区,埋头替她干起了活。
宋小玲目瞪口呆的望着蔡玉卿离开,心里又羞又气。要不是看他长的好看,她才不跟他搭话呢,没想到他这么不识好歹!
劳动结束后,大家收拾好东西散伙,舒安歌伸了个懒腰,朝着蔡玉卿灿烂一笑。
“下工了,瞧我这记性,你都帮我干半天活了,我还没问你怎么称呼了。”
“我姓蔡,叫蔡玉卿。”
舒安歌热情的伸出了,还沾着泥巴和草汁儿的手:“幸会,幸会,我叫柳美珍。”
“柳同志你好,多谢你帮忙指路。”
见蔡玉卿这么老实,舒安歌扑哧一笑,故意逗他说:“蔡同志,你就不怕我是故意诓你替我干活的么?”
蔡玉卿又是一声啊,面皮不知怎的又红了,跟舒安歌交握的手也顿在了半空中。
舒安歌用力和他握了手,松开之后笑眯眯的说:“多谢你替我干活,我刚才是开玩笑的。走吧,蔡老伯他们应该已经回来了。”
漂亮的小姑娘,笑起来可真好看,蔡玉卿在部队待了几年,连苍蝇都是公的,哪儿见过这么青春靓丽的女孩子。
这一路来,他心里挂着事儿,也没留心路途上向他暗送秋波的年轻女孩子。
现在到了石水村,蔡玉卿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激动的,干了半天农活才平静下来。
临近吃饭的时候,乡下小路上人不少,蔡玉卿下意识的跟舒安歌保持着距离,就这还收到了不少狐疑的目光。
“柳知青,等等我。”
舒安歌和蔡玉卿一前一后走着,他面皮薄,两人初见,她也不好一直跟他搭话。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舒安歌黑着脸,扭头冲蔡玉卿说:“蔡同志,咱们走快点儿,别让牛皮糖黏上。”
她加快了步伐,蔡玉卿迈着大长腿,轻松跟上了她的节奏。
王爱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撵上了两人。
“呼——哧,呼——哧,柳知青,你走那么快干嘛。听人说你要回城了,啥时候啊,我要不要买点儿东西,陪你一起回去看看爸妈?”
舒安歌见过恶心人的,但没见过像王爱民这样恶心人的。
路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他就这样厚着脸皮,像癞蛤蟆一样,硬要往她身上吐癞子。
蔡玉卿弄不清楚这是个什么状况,他将王爱民上下打量了一眼,觉得这个满脸油腻又黑又壮的男人,没一点儿配的上舒安歌的。
他说的是半拉子普通话掺杂着方言,听的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王爱民,我警告过你,你要是再敢堵我,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就告你流氓罪!”
王爱民这人一贯没皮没脸,被舒安歌这么一数落,他笑嘻嘻的挠着头说:“柳知青,我对你的心意,你比谁都明白。现在都提倡自由恋爱,这怎么能说是耍流氓呢!”
舒安歌真恨不得现在就进入严打期,让大沿帽好好教王爱民做人。
“我不喜欢你,特别讨厌你,你敢再缠着我,小心挨收拾。”
王爱民可不觉得一个娇滴滴白嫩嫩的小姑娘,能咋收拾自己,他眼睛溜溜的在蔡玉卿脸上转了圈儿,接着痛心疾首道:“小柳,你不会是看上这个小白脸儿了吧,你看他长的那么白,一看就是不会干活。听哥的话,跟小白脸在一起是没好结果的。”
他说着话还不过瘾,伸手就要拉舒安歌的胳膊。
“哎呦,疼死我了!”
王爱民手伸到一半,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腕当空截住,他哎呦哎呦的叫着,蔡玉卿冷脸警告道:“别对女同志动手动脚,这是流氓行径。”
他怎么也没想到,被他骂做小白脸儿的人力气竟然这么大、
王爱民疼的直冒汗,不服输的拿脚去踢蔡玉卿,被他反剪手臂往地上一按,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第1280章 八十年代炮灰翻身记9()
“哎呦。”
王爱民凄惨的叫唤,蔡玉卿沉着脸说:“再骚扰女同志,挨打是轻的。”
“我不敢了,真不敢了。”
王爱民是实打实的孬种,被蔡玉卿用力往下一压,发出杀猪似的嚎叫。
蔡玉卿松开手,将王爱民往前推了一把,朝舒安歌微微一笑:“他再缠着你,直接报警,这种人就得修理才行。”
“嗯,谢谢你,蔡同志,我会注意的。”
经历王爱民这个小插曲后,舒安歌和蔡玉卿的距离无形中拉近了许多。
两人脚力都不错,没多久就快到牛棚了。
离牛棚还有七八米的时候,蔡玉卿收住了脚步,眸色复杂的望着简陋的房舍。
他眸光中有不舍,有惦念,还有一丝忐忑。
风中传来隐约的说话声,舒安歌笑着说:“运气不错,蔡伯伯他们已经回来了,我们进去吧。”
蔡玉卿点点头,跟在舒安歌身后,手情不自禁的贴到了裤子中缝上,脊背挺的格外直。
夕阳的光影洒在二人身上,宛若一副淡然恬静的乡村风情画。
“蔡老伯,有人来看您啦!”
舒安歌敲了门后,探了半截身子进屋,笑眯眯的报喜。
蔡国庆和两个相依为命的老朋友,正在张罗晚饭,听到舒安歌这么一吆喝,身子忽然一顿,回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问到:“看我?有人来看我?”
他先是激动,接着又努力平复着情绪说:“是队里来人,还是县城里还是我以前单位的。”
这两年有很多老朋友陆续落实了政策,蔡国庆却像被遗忘在这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中一样。
“都不是,来的是一位年轻的蔡同志。”
蔡玉卿听到父亲熟悉沧桑的声音,眼眶发热,站在门口怎么也迈不出沉重的脚步。
一转眼五六年过去了,他们父子分离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见面。
“年轻的蔡同志”
蔡国庆站起身来,茫然的望着舒安歌,手指微微发颤,一颗心砰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
他不敢想,但心中那个念头,却像星火燎原般在他心中,轰轰烈烈的烧了起来。
“是——是”
蔡国庆语带哽咽,蔡玉卿再也忍不住,大踏步走进屋来。
“爸!”
一声爸,让蔡国庆的眼泪唰的落下来了。
光线昏黄的屋子中,他抬头看着高大健壮,眼神明亮,脸庞像极了妻子的儿子,一颗心快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
蔡国庆颤着嘴唇,说了这么一句话,冰凉的眼泪在满是皱纹的脸上纵横着。
“你快走吧。”
多少次,他在梦中与妻儿相见,又是多少次,梦醒后,他泪湿了枕巾。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谁又知一位老人心中的苦痛与悲伤。
想起妻子,蔡国庆心中又是一痛,她已经不是他的爱妻了,他们如今只是遥远的前夫前妻关系。
蔡玉卿心里也不好受,在他记忆中,父亲是威严高大的,他像英雄一样,为他们遮风挡雨。
一别七八年过去了,父亲老了许多岁,佝偻的身体就像一棵老松树,让他心里疼的难受。
“爸。”
蔡玉卿又喊了一声,蔡国庆捂着心口,让他走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朱振华和章立海看到这一幕,心中同样波澜起伏。
章立海拍蔡国庆的肩膀,低声道:“蔡老头,别那么倔,孩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哪儿有将人往外推的道理。”
“立海说的对,老蔡,咱们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还有谁会千里迢迢的跟我们过不去呢?”
章立海和蔡国庆说完话后,一前一后出了牛棚,舒安歌也轻声轻脚的离开,把时间留给久别重逢的父子俩。
简陋的牛棚中,蔡玉卿攥着拳头,红着眼睛望着父亲,胸腔中涌动着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蔡国庆先开的口:“你长高了,也壮实了,在部队的日子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你?”
人生大起大落这么多年,蔡国庆被人打落谷底,天天跟泥巴打交道,心中最惦念的就是这个小儿子。
小儿子性情太过刚强耿直,跟他太像了。
在形式最严峻的时候,妻子选择与他划清界限改嫁,两个大点儿的儿女,也默默随母亲与他划清了界限。
蔡国庆虽然伤心,但一点儿也不怨恨她们,他已经落入谷底了,不能将妻子儿女一并拖下来。
小儿子的选择,出乎了他的意料。
小小年纪的他,倔强的不愿与他划清界限,独自住在被封了一半的家中,被人辱骂呵斥吃尽了苦头。
蔡国庆最心疼这个小儿子,哪舍得让他吃苦。他当时想方设法托人带了口信,让玉卿跟他断绝关系,但他就是倔着性子不同意。
无奈之下,蔡国庆破着张老脸,托人将蔡玉卿送到了部队中。
至少在部队中,人人靠自己的,没那么多阶级斗争,玉卿不会受太多欺负。
再者,玉卿年纪还小,蔡国庆不想让他在乡村中磨灭了斗志,想要给他找条出路。
“我转业了,现在在上海一个化工厂工作。”
蔡玉卿淡淡回了一句,清隽严肃的模样,与蔡国庆如出一辙。
听到儿子专业,蔡国庆有些惊讶,叹了口气说:“转业也好,你在部队里也待了那么多年了,以你的性子着实不算容易。化工厂什么工种,干的活危险么?伤不伤身体。”
当别人的儿子,在大学中深造时,他的儿子早早的投入了生活的洪流中,蔡国庆想到这里,心里就格外伤感。
“不累,不危险,爸,你身体怎么样,我看你瘦的厉害,要不要到县城医院看看?”
蔡玉卿担忧的看着父亲,很多老知识分子在连年的操劳折磨中落下了病根。
好不容易等到落实了政策,还没来得及发挥余热,这些饱受时光折磨的老知识分子们,先被送到了医院,成了院中常客。
作为子女,蔡玉卿最关心的就是父亲的身体是否安康。
儿子的关心,如一汪清泉,滋润着蔡国庆干涸的心田。
他擦去眼角泪水,用颤抖瘦弱的双手抓住了蔡玉卿的手腕。
喵,我们的男主真的很好
第1281章 八十年代炮灰翻身记10()
此时此刻,蔡国庆无比庆幸,这几个月在小柳的照顾下,他们几个老哥们儿都长了不少肉,身体也健壮了不少。
小柳会看病,还能弄来很多粮食和肉,比及时雨还及时雨。
如果儿子早来几个月,碰到他病的最厉害的时候,蔡国庆还真不知该怎么面对儿子。
那时候的他,用一句话形容就是人不人鬼不鬼。
说句马后炮的话,等熬过了那一阵儿,蔡国庆才惊觉那时的他离鬼门关也就差一步了。
小柳对他,可是有着救兵之恩呐。她不仅救了他的命,还给了他活下去的动力。
“人老了,就瘦了,爸爸身体好着呢,你别太担心。这段日子,小柳一直照顾着我们三个老头子,真是难为她了。”
“是先前送我过来的柳知青么?我今天来村里找您,还是柳知青给我带的路。”
“呵呵,这也是缘分,小柳是个实在孩子。看过很多书,人也善良,从没听她背后议过人的是非。对了,她家是海市的,已经办理了回城的手续,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走了。”
提起舒安歌,蔡国庆舒展了眉眼,一句句全是夸赞的话。
要不是自己还没落实政策,蔡国庆还真想给儿子和小柳牵个线。
想到这儿,蔡国庆一脸严肃的问道:“跟爸说,你有没有处对象?”
蔡玉卿真沉浸在伤心中,父亲一句话,让他脸唰的一下红了。
“爸,我这几年又是当兵还是工作的,哪儿有闲心找对象。您别操心这个了,我前段时间偶然间得知一个消息,这两年国家政策会有大变动,您最晚到明年就能落实政策了。”
说到国家政策,蔡玉卿压低了声音,蔡国庆激动的加重了手上力道:“真的么?你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
“您就别管我从哪儿打听到的消息,儿子等您回家,您在这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带了一些粮食和水果罐头、鱼罐头和山货、副食品过来,您和两位伯伯平时也改善一些伙食。”
蔡玉卿将硕大的背包取下,拉链一拉,里面挤挤挨挨的全是罐头和经过真空包装的粮食。
“对了,还有麦乳精和白糖,你们在这边,不好弄到这些东西。”
蔡玉卿半跪在地上,将东西细致的在父亲面前展示着。这是他攒了很久,才攒够出来的家当。
这次来父亲,蔡玉卿心中除了忐忑之外,更多的激动和欣喜。
无论别人怎么看待父亲,在他眼中父亲就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是他奋斗的榜样。
“你这孩子,来就来吧,带这么多东西干嘛。我们仨老头子,吃这么矜贵干啥,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亏待了自己。”
蔡国庆看到背包里放的各种吃的,心里不但不高兴,反而难受起来。
这个年代各种物资都极度匮乏,儿子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些东西指不定攒了多久。
怀着这个想法,蔡国庆觉得仔细一看,儿子比小时候瘦了许多。
“你看你,都瘦了,小时候你多好啊,白白胖胖的,谁见了都说你是个有福气的娃娃。”
蔡玉卿哭笑不得的回到:“爸爸,那叫婴儿肥,我这几年长高了四五十公分,个子抽条了自然显瘦了。”
他单手拎着大包,打开了蔡玉卿他们空荡荡的木箱子,将吃的东西往里面塞。
“唉,你这孩子,真是头倔驴。外面蚊虫那么多,你快把你朱伯伯、章伯伯,还有小柳一起请进来。”
“这段日子,我们吃了小柳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