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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安歌人还没到后院,刘琦儿泪汪汪的奔了过来,后面跟着刘父刘母。
三人衣衫整齐,身上没有受伤痕迹,舒安歌深感庆幸,一脸后怕道:“爹,娘,琦儿,让你们受惊了。”
“哥哥,好可怕,那些人一直在门外喊,还想把我们的门撞开。”
琦儿一脸慌张的告状,刘母则一脸紧张的说:“可怜我儿,匆匆赶回,有没有收到惊吓?‘
四人顷刻聚在一起,刘母和琦儿一左一右搂住了舒安歌胳膊。
“琦儿乖,坏人被人打跑了,别怕。娘,我没事儿,您别担心我,萧家特地派了护卫将我送回。”
隔了几天没见,刘母看起来憔悴了一些,舒安歌知道她这几天过的定不安慰,特地出言劝解。
比起妻女刘父相对淡定,他将舒安歌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她没有受伤,这才道:“云阳,这些流民口口声声说,这庄园田地属于宋家郎君,被我们巧取豪夺,他们是来替宋家讨回公道的。”
“宋家郎君,宋铭?”
舒安歌挑眉反问,心中琢磨起,为何宋家出尔反尔,在售出土地十几天后做起妖来。
刘父叹了口气,颇有些头疼道:“昨日便曾有宋家人上门,声称这庄园是宋家祖产,宋铭无权变卖,要求我们将庄园归还,但却决口不提归还售金之事。”
“既是昨日来人,为何父亲今日才告知云阳。“
“你爹原本想着家中有地契房契,就算闹到官家,也不怕宋家,不想误了你的前程。谁能想到,他们行事竟然如此龌龊。”
刘母眉间萦绕着淡淡愁绪,缓缓向舒安歌解释了缘由。
听到这里,舒安歌冷哼一声:“世上断无如此行事道理,爹娘不必担忧,宋家有心欺辱,我们就让踢上铁板。”
她话说的硬气,其实只是为了宽刘父刘母的心。
舒安歌刚在沐阳城中小有名气,就有人欺上家门,她总觉得这里面另藏玄机。
(喵呜,好困呀,睡一觉)
第271章 女扮男装征服门阀贵公子24()
但刘父刘母不过平民百姓,参不透其中关节,舒安歌怕吓到他们,这才避而不提。
细心安抚了爹娘妹妹之后,舒安歌叮嘱他们好生歇着,一切由她安排。
几日不见,刘父能明显感觉到女儿的变化,她腰中别着马鞭临危不惧从容应对,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十分汗颜。
“云阳,爹爹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此事,若是避不过,我们且让一步吧。”
刘父终究是怕女儿争一时意气,得罪了宋家及其姻亲,于是出言相劝。
在他瞧来,那些门阀贵族多沆瀣一气,女儿如今好不容得陆公赏识,若因田庄之争毁了名声,却是得不偿失。
“爹娘请放心,云阳自有分寸,有贵人相助,宋家也不敢太过逼迫。”
再三安抚家人之后,舒安歌这才回到大门前,流民俨然已如鸟兽散,萧家守卫倒还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前。
见舒安出来,领头护卫朝她恭敬行礼:“刘郎勿要烦忧,流民已经驱散。此事已经禀明沐阳太守,宋家日后不会再来骚扰。”
困扰舒安歌的难题,片刻功夫便被萧湛的人解决,她心中感慨万千,只能拱手道谢。
她与护卫非亲非故,他们护送她回刘家,又替刘家解决了大麻烦,自然是萧湛授意。常言道士为知己者死,舒安歌再次下定决心,一定要为萧湛调养好身体。
众护卫在解决流民滋扰之事后,又在刘家附近守了三天。直到太守亲自派了府兵,将东郊流民驱往灾民赈济处,他们这才离开。
这三天里,沐阳城曾流传出了,刘远芳有才无德,仗着贵人赏识,强行夺取宋家庄园的流言。
还有人言之凿凿的说,刘远芳发迹,全靠无意中救了贵人之后,厚颜无耻向其索要财物得来。
对于读书人来说,名声大过天,尤其是舒安歌这种寒门出身,全靠名师举荐的书生。她的名声若是遭到损毁,想要出人头地难如登天。
此前,舒安歌刚刚扬名时也曾受过流言侵扰,但却不像这次般愈演愈烈。
虽有陆公亲自替舒安歌辟谣,斥责那些信口雌黄之人,又有萧湛在权贵面前伟舒安歌扬名,她的名声依旧受了些影响。
但舒安歌胸怀大志,没有被流言困扰,用锦绣文章回应了纷纭流言。
庾明曾在公开场合赞赏过刘云阳气度非凡,通达岐黄之术,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算变相的向萧湛和舒安歌示好。
不过,舒安歌也听闻了,桓应曾在醉酒之后,曾当众骂过她为了扬名立万,刻意回绝了做陆公弟子之事。
想到那个性格火爆嘴巴毒舌的少年郎君,舒安歌只能感慨,她这算是躺着也中枪吧。
据说桓应酒醒之后,意识到自己失言,闭门几日之后,放出消息要外出游历。
沐阳城外,车马成排,绣着桓字旗帜高高飘扬着,骏马嘶鸣热闹非凡,俨然送别景象。
若是舒安歌在场,定能认出此处送别之人,乃是庾明等人与羁傲不逊的桓应。
桓应一身火红胡服,手中把玩着镶着宝石的长鞭,意气风发站在桓家车队前。庾明神情复杂的望着他,有不舍有牵挂更多的是担忧。
即使两家关系不错,庾明仍然难以苟同桓应先前做法。
旁人只知桓应酒后失言,唯有庾明无意中知晓,宋家找刘家索要田庄,以及攻击刘云阳德行的众多谣言,都和肆意妄为的桓应逃不开关系。
他曾私下隐晦的劝过桓应莫要争一时意气,却被他讥讽太过胆小,难以有大作为。
如今桓应就要离开沐阳城,庾明只能希望他在外出游历之后,能够改一改张扬的性子。
前来送行的多与桓应交好之后,临行之前,大家纷纷送上礼物和祝福,桓应踌躇满志一一表达感谢。
眼看桓应就要登车离开,庾明到底忍不住,避开众人与他借一步说话叮嘱道:“阿应,我知你抱负远大,只是建康不比沐阳,你到之后切要处处小心。:萧家九郎非你我可得罪之人,你到建康之后,寻个机会向萧九郎告罪吧。“
面对庾明苦口婆心的劝告,桓应冷哼一声收了笑意:“七郎不必多说,那萧家病秧子,指不定哪天就不再了。我此去建康有贵人相助,待我站住脚,定然邀你一道共举大业。”
说大共举大业,桓应扬眉吐气,仿佛笃定了他此去能有大造化般。
庾明无奈,知他已经听不进去劝告,只能劝桓应路上小心。
他只望桓应口中贵人,是真的贵人,而不是将沐阳桓家拉入火坑之人。
经历了流民风波之后,舒安歌不吝金银,又请了一些行伍出身的护卫,保护家人周全。
她如今声名在外,靠着为人画画题字的润笔费,家中开支小有盈余。
刘家紧赶慢赶,总算没有误了春耕,到了秋天时,也能有些收成,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舒安歌时常到萧湛别院中做客,两人三观契合谈起时事来,总能从白日高升谈到烛火通明。
要不是照顾萧湛身体,他们大约会秉烛夜谈到东方露白。
在舒安歌的调养下,萧湛的身体慢慢强健起来,追随萧湛的仆从,对舒安歌感激不尽。
唯一让舒安歌有些疑惑的是,明明两个人相谈甚欢,但好感度长到了50之后,开始停滞不前。
转眼到了四月,舒安歌闲来无事,瞧着春光灿烂,不由来了雅兴,在庭院中执笔作画。
她烂漫春光只画了一半,纪宁突然急匆匆上门,言称建康出了大事,急召郎君还家,他担心主公安危特地求舒安歌随行。
事发突然,舒安歌只犹豫了几瞬,想到萧湛这些日子的照顾,放下画笔,与家人告辞之后,匆匆随纪宁离开。
刘父刘母心中百般不舍,但也知女儿知恩图报,绝非薄情寡义之徒,贵人郎君待她如亲如友,她又怎能坐视恩人遭遇不测。
舒安歌离开的太过仓促,她只来得及收拾好几件衣裳,又嘱咐家人若是遇到麻烦,可求助陆公。
纪宁与舒安歌一道快马加鞭,一路奔向官道,不到半个时辰,就追上了萧家车马。
第272章 女扮男装征服门阀贵公子25()
十多辆马车,在几十个甲胄森严手持利器骑着骏马的侍卫护送下,浩浩荡荡的行走在官道上。
纪宁带着舒安歌,打马追上了最当中一辆马车,舒安歌回忆起初见时光景,只觉恍然如梦。
“郎君,刘郎到了。”
纪宁逆着风,声音被吹的有些散。
“停车。”
清冽的嗓音响起,马车应声停了下来,一双素白纤细的手挑开了车帘,露出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如玉脸庞。
兴许忧思过度,或是赶路太过匆忙,萧湛眼底浮着淡淡青色:“云阳,你来了。”
萧湛眸光有些复杂,千言万语,仿佛全融到了你来了三个字中。
事从紧急,他对于临时让纪宁请舒安歌随他至建康之事,心中是有些惭愧的。
他明知此次还家,犹如龙潭虎穴,不该牵连到无辜之人,也做好了一去不复返的准备。
只是当马车不断远离沐阳城时,萧湛端在马车中,回忆着与舒安歌相处的情形,鬼使神猜的遣派纪宁到刘家请人。
“我来了。”
舒安歌微微一笑,翻身下了马,俊秀的五官在笑起来时,颇有几分明艳动人的意思。
她的健康和洒脱,正是萧湛最羡慕的地方。
“上车吧。”
萧湛眸光沉静,心中却如擂鼓。
尘土飞扬,远山翠色绵延,官道之上,车马嘶鸣之声不绝于耳。
舒安歌正欲跳上马车,萧湛莹白如玉的手却是探出了马车,她愣了一下,莞尔一笑将手搭了上去。
萧湛手凉如玉,舒安歌手柔软温暖,她手上不敢用力,足弓微点跃上了马车。
一众仆从及侍卫,知舒安歌乃是当世奇人,不仅写的一手锦绣文章,还擅长岐黄之术,故而对她与主公同车一事并无意见,
车内布置舒适奢华,色调清新简约。萧湛半靠在软垫上,深若幽潭的眸光,正落在她身上。
马车吱呀吱呀的转了起来,舒安歌被他瞧的不自在,主动抛出话题:“维帧兄,你身体可有异样之处。“
萧湛毫无征兆的携带仆从匆匆离开沐阳城,恐怕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再瞧他神色疲惫,舒安歌料想此事非同寻常。
但她虽与萧湛交好,两人身份毕竟不同,高宅大院多的是隐私,她也不好窥问。
“家慈突发急症,连夜召我还家。云阳,我心中不安。”
萧湛闭上了眼眸,漆黑的睫毛乖顺的垂了下来,昏暗的马车内,他的脸色惨白如纸。
他本是胎里带的病弱,偏生又天赋绝佳,天生的七窍玲珑之心。自记事起,萧湛鲜少在外人面前露出脆弱之态来。
旁人怜惜他身份尊贵,却偏偏因着病体,难与郎君们饮酒作乐,少了几分欢愉,敬畏之余难免有些优柔。
萧湛将尘世看的通透,最能察觉旁人心思,为了不被他人怜惜,性情故作冷傲寡淡。
家中阿耶待他虽好,但因他身子骨弱,从未将他当做接班人,只差将他当做小娘子般娇宠。
唯有阿娘知萧湛心志高远,虽怜惜他体弱,却从未有将他圈在深宅中的想法。袁夫人不惜耗费巨资,四处寻医问药,只为了他能身体安康。
萧湛不愿困守家宅之中,阿娘就在他身体稳定时,派遣家仆从他外出游学。
在他心目中,阿娘是最重要的人,如今忽闻阿娘卧病在床,他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日飞回建康。
舒安歌见萧湛精神委顿,轻叹一声道:“维帧兄,令慈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长命百岁。你若想早点儿回到建康,就必须养足精神,不能自己先累病了。”
萧湛睫毛闪了闪,缓缓睁开眼睛,将手搭在胸口处,神色有些茫然:“云阳,我这里惊悸难平。”
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将心事倾吐出来,将自己的脆弱摊平放在人前。
这对萧湛来说,是一种很新鲜的体验,甚至让他无端的紧张了起来。
“莫怕,一切都会好转的。”
舒安歌弯腰起身,半跪在萧湛榻前,伸手按向他的肩膀:“让云阳为郎君按摩片刻,你且放松心神,莫要太过焦虑。”
她说着话,手指不轻不重的在萧湛脖颈处按了起来。
萧湛只觉干燥温暖的手指,贴在他冰凉的肌肤上,时而用力时而轻柔,好像按在了他的烦躁的心上,一点一点抚平着他的仓皇。
他的身子半靠在舒安歌怀中,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墨香味,萧湛渐渐放松心来,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舒安歌瞧着萧湛恬静的睡容,手指不由自主的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替他将鬓发撩到耳后。
马车吱悠悠的晃着,舒安歌改跪为坐,让萧湛依偎在自己怀中,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萧湛足足睡了一个时辰,睡意朦胧的睁开眼,发现他此刻正半躺在舒安歌怀中时,耳后不由一热。
这种亲密,让萧湛不很自在,但不自在之余,又难舍来自她身上的温度。
他见舒安歌坐在车厢地面上,怕她着凉,想要将她扶到榻上。
萧湛还没用力,舒安歌就睁开了眼睛,他的手刚好放在她的腰上,两人姿势仿佛搂抱一般。
这样的姿势,对两个人来说,太过暧昧了。
萧湛怕舒安歌误会,急忙道:“地上凉,你且上榻同坐。”
他说话时,小半个身子靠在舒安歌怀中,手还环在她的腰上,容颜清丽动人。
舒安歌先将萧湛扶起,接着起身坐到了他旁边,神情慵懒道:“马车坐久了总容易犯困,不若骑马畅快。”
她只是随口一说,萧湛心中恋恋不舍,口中却劝道:“云阳若是嫌车里闷,可以骑马随行,累了再回车中。”
“郎君,天色晚了,不若原地休整,天亮时再出发。”
纪宁声音从车外传来,马儿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萧湛深谙欲速则不达之礼,朗声应到:“罢,你且安排车队休息,让乔木和永思煮些茶汤分给大家。”
“谢过郎君恩赐。”
纪宁领命之后,骑着马儿一路吆喝着让众人停下安歇。
马车停了下来,舒安歌将车帘掀开,瞧着外面已经繁星点点,远处山峦只剩下黑色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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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女扮男装征服门阀贵公子26()
天地幽暗一片,马儿被牵去河水吃草,仆人忙忙碌碌的生火,护卫则忙着在周围布防。
他们就停在官道附近的小山坳里,远处深山中,时不时传来几声豺狼虎豹长嚎声。
夜风浩荡,舒安歌放下帘子,朝萧湛笑了笑:“在马车里闷了一天了,要出去走走么?”
萧湛有些惊讶,毕竟以他的身体状况,莫说赶路时,就算在身体好的时候,也鲜少在夜里出去散步。
但舒安歌的笑,好像弯弯的月牙,让他忍不住说了声好。
舒安歌先跳下车,将一手撑着车帘,另一只手去扶萧湛。
不远处,有仆人见郎君要下车,纷纷露出担忧的神色,却无人敢上前制止。
萧湛手按着舒安歌的肩膀,轻捷的跳了下来,这比从前踩着仆人的脊背下车,更让他自在。
“郎君,夜里风大,系上披风吧。”
旁人不敢说,乔木和永思作为萧湛贴身小厮,却是不能疏忽的。
乔木恭敬跪伏于地,双手奉上披风,萧湛还未开口,舒安歌先将披风接过去,拿在手中抖开:“不如由云阳为郎君代劳。”
“多谢刘郎。”
有人接过差事,乔木心中感激不尽,萧湛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下去吧,煮完茶汤后,做一些羹汤。“
趁他说话的功夫,舒安歌绕到他背后,为他系上披风,又将衣角抚平。
萧湛在舒安歌系带子时,微微抬起下巴,发现云阳刚好到他胸口处,身材娇小如同女子。
当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裸露的脖颈时,温热的触感,带来酥麻的震颤。
那震颤来的快去的也快,萧湛像先前一样,极力将胸膛中的异样感压下。
“走吧,郎君身体慢慢好转,日后要多强身健体,这样恢复的更快。”
也许是在马车里闷了一天,在野外呼吸到新鲜空气后,舒安歌心情畅快,说话语气多了几分俏皮,不像往日那般少年老成。
萧湛鲜少见舒安歌露出烂漫神情,不由多看了两眼。
刘远芳自幼女扮男装不被拆穿,靠的是以假乱真的口技。她天生擅长模仿各种声音,故而模拟男子声音惟妙惟肖,连变声期公鸭嗓似的声音,她都没露出过破绽。
舒安歌接替了原主人生之后,也学会了让人惊叹的口技。
荒郊野外,两人沿着车队散步,仆从和护卫见了萧湛纷纷行礼,他多颔首示意,并不会多言语。
虫鸣声此起彼伏,星辰漫天,草木随风摇曳。
萧湛只觉神清气爽,胸中郁结之气随风消解,对阿娘生病之事也乐观了些。
因他自幼身体虚弱,萧、袁两家遍访名医,府中长年养着医术精湛的大夫。
阿娘素来身体康健,有那么多名医在,情况也许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星垂平野阔,江入大荒流。听人说汉江原景色十分壮阔,不知何时能到汉江一游。”
察觉到萧湛眉间愁色淡了许多,舒安歌与他谈起了大梁风景。
“待阿娘康健之后,云阳若不嫌弃,为兄愿一道前往汉江游学。”
“哈哈,求之不得。“
舒安歌笑声朗朗,一路妙语连珠,让萧湛扫去心头阴霾。
散步之后,两人用了粥汤了点心后,登上马车休息。
舒安歌自觉坐到了萧湛对面的矮凳上,与他道了安之后,倚着车壁合上了眼睛。
马车内空间狭小,萧湛独有气息隐约浮动。想到此去建康前程未卜,舒安歌闭上眼睛后,脑海中思绪纷纭,一时难以入眠。
正当她冥思之际,忽觉身上一重,一个轻薄柔软的狐裘盖在了她身上。
马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