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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清笑了笑，说道：“每天盯着，人也吃不消了，S市天天都有过劳死的报道，搞不好哪天就轮到我了，还是多休息休息。”
尹森骂道：“乌鸦嘴！”
接着尹森便闭目不语，倒是聂清仍在自顾自的碎碎念……
说是一起看球赛，但是这晚两人很早便各自睡了，一个是最近工作太累，无法坚持，而一个则是兴趣索然。
第二天，聂清敲开尹森房门的时候，正好是九点。
“咱们出发吧，约了在社里见面，路上正好可以去吃个早餐”聂清说道。
“好”尹森回答道。
两人洗漱完毕，稍微又打理了一下，便出门了。
聂清并没有带尹森去所谓的高大上的地方去吃早点，按他的说法，美食都藏在民间，据说他以前不忙的时候，上班前总会去那儿吃早点，尤其是豆腐脑。
一路听了聂清的介绍，尹森也有些肚子饿了，当两人风风火火的到了早餐店，尹森远远的便瞧见好些人在排队。
“那边？”尹森问着。
“对，就排队排到门口的那家。”聂清说。
停得了车，两人从车上下来，尹森便看到了这家闻名遐迩的早餐店，店名并不张扬，似乎以地名命得名：仓桥早餐店。店名用毛笔写在一块木头的牌匾上并挂在门头，应该是有年头了，尹森看到牌匾已经千疮百孔，而且墨迹已经开始褪色。
门面开间非常小，尹森估计可能只有两米还不到，聂清带着尹森上了三级的台阶，左边设一个台子，里面坐了一个年纪较长的阿姨，负责出售早餐券，门口右侧放了蒸笼、大小锅几口，下面设了炉子。
两人排了队，聂清便介绍道：“这家店在这边很出名的，S市人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吃，最有名的就是豆腐脑了。特别是甜的。”
尹森问道：“甜的豆腐脑？”
“是啊，怎么？”
“额，这家店还卖其他的早点么？”
“馄饨、小笼、红豆汤、拌面都有。”
“哦，那你吃豆腐脑，我吃点别的吧。”听到特色豆腐脑是甜的，尹森便连一点想尝一尝的欲望都没有了，在尹森的记忆中，家乡的豆腐脑确实很美味，一层层爽口的豆腐脑舀出来放在碗里，倒上点酱油、麻油，放点榨菜、葱花，自然的香味便出来，非常勾人。
但是甜的，还是算了，尹森早餐本就很少吃甜的。
“大热天的，这么多人排队，不热啊？”尹森抱怨着，排在前面的叔叔大妈，几乎都是汗流浃背。
“都是这样的，习惯了，说明东西好吃啊”聂清说道。
尹森点点头，毕竟谁也不会没事犯贱。
排了小二十分钟，终于轮到两人了，聂清问了尹森后，熟练的买了几张早餐券，找了位置坐下，边忙前忙后的自己去端馄饨，拿小笼和他喜欢的豆腐脑。
坐定后，尹森问：“这店，东西都要自己拿的啊？”
聂清：“是啊，没办法，他们人手不够。”
尹森头一次看着这么多顾客理所当然的自给自足，也是有些好奇，店里面光线暗，条件相当的简陋，看来这里的东西应该是好吃到没边了。
尹森没有去看聂清美滋滋的吃着豆腐脑，自己吃起了馄饨和小笼包。
两人吃完了东西，都已经大汗淋漓了，刚才店里面巨大的排风扇这时吹在身上，反倒让人有种清凉的感觉。
离开前，聂清问道：“东西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虽然尹森对甜的豆腐脑还是不感冒，但是就他吃过的那些东西，尹森果断的给出了评价：“美味！”
百年老店，确实有它屹立不倒的理由。
……
第七十章 再见钱白（）
两人在聂清的办公室坐了没多久，钱白便在谢莹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聂清示意谢莹离开，同时起身关了门，而钱白也把他的助手/司机，关在了门外。
“小白，又见面了，怎么样，把正主给你叫来了！”聂清说着。
对于聂清的话，钱白倒没什么表示，毕竟三人也算是熟人了，但是他看着尹森打招呼时脸上道有些不好意思，这在这种混惯了商场的人物身上是极为少见。
“不好意思，本来应该我过去找你的，尹森。”钱白说道。
尹森说道：“没事，反正我也是要来上海的，咱们比起来总是我比较有空。”他说的是实话，但是钱白听着反而更加不好意思，毕竟聂清已经告诉过他，他调查尹森的事情，聂清肯定是会告诉尹森的。
“不不不，这我必须要说，聂清肯定也跟你说起了，我这职业病确实害的我不浅，我还是要在这儿跟你道个歉，对于调查你的事情，责任在我，希望你能原谅！”钱白郑重的说道。
聂清这时候没有说话，毕竟在钱白和尹森之间，聂清还是倾向于尹森，他跟钱白，最多是从生意上的关系上升到的朋友，而与尹森，则纯粹是他乡遇故知。
尹森本也没打算太责怪钱白，毕竟昨天聂清已经打过预防针了，今天又看道钱白真心的道歉，便老早已经心软：“好了好了，酸什么酸。只要别把我的丑事爆出去就行了，你俩现在可是最了解我的认了！”
尹森的话一边算是原谅了钱白的行径，另一面也算小小的警告，万一有第四者、第五者知道自己的事情，除了自己告诉外，嫌疑便在这两人身上了。
“那肯定啦，你可是我的贵人。”钱白看到局势缓和了下来，便开始打起了哈哈。
尹森也坐在了沙发上，聂清给在座的倒了茶，便开口道：“好了，道歉也到了，面也见了，小白，有事就直说吧。”
尹森也洗耳恭听。
钱白本能的想从口袋里面掏出烟来，手刚摸到袋口却退了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说道：“好吧，大家自己人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尹森，我想聘请你来我们足球学校当教练！”
这话一出，尹森到没觉得什么奇怪，聂清却大声叫道：“你开玩笑吧，我当时可是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了！”
钱白：“老聂，我这可不是开玩笑，也不是病急乱投医，你应该知道，现在我们的足球学校岌岌可危，尹森可是最适合的人了。”
聂清：“浪费，你这是浪费人才知道么，你知道尹森之前是干什么的么？”
钱白点点头：“我知道，但是目前尹森不还是个自由人么，我在这儿申明，哪天尹森要是想去哪个队伍踢球了，我绝不会阻止，这个我们可以事先在合同里面申明。我只是想足球学校能在今年有些起色，否则，老头子可能也会放弃这块了。”
钱白说道，便吐了苦水。
聂清却不依不饶：“你还不知道吧，常指导早就想把尹森带去京城了。你这什么足球学校比得上人家京城的球队么，比得上神安么？”声音越说越大，难得看到聂清也能有这么激动。
钱白被聂清说的有些无言，他也真没想到，尹森回国才一个月，就已经惹上常指导这种人物的注意了。
“这个，这个，哎……”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钱白刚才的一番话也算是求贤若渴，但是对于前职业球员来说，总归，踢球才是真正适合自己的。于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怪只怪，自己出手太晚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了一番话，尹森却一直沉默着，对于钱白的邀请，自己是接受也好或是不接收都是一个很重大的决定，他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你说足球学校的教练，是哪个足球学校？”尹森问了这么一句。
钱白听到尹森的问题，很认真的说道：“只要你点头，哪个学校，你来选，价格随你开！”
说完钱白又吐苦水般的说道：“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上回也已经说过了，这两年我们开设在全国的足球学校基本都是入不敷出了，缩水的也很严重，状况都不好。”
尹森：“小白，我看你也不是足球圈的人，开了这么多的学校，有没有考虑过放弃这行当啊。”
钱白笑了笑：“当然有啊，你也不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说实话，包括我身边的人，也少有支持的，毕竟我们商人还是要追求利益的。”
聂清：“那你为什么……”
钱白说道：“也许你不知道，我那老头子年轻那会儿，跟过苏商周、跟过曾瑞风…”
尹森一脸茫然，并不曾听说过这两个名字。但聂清因杂志社整理过较早之前中国足球的相关资料，到并不陌生。
聂清：“苏商周，我记得做过中国国家队主教练吧？”
钱白大赞：“真不愧是主编，连这陈年旧事都知道，连我也只是听老头子说了才去查的，没错，我老头子当年就是中国国家队的成员，还曾经参加过世界杯预选赛阶段的比赛，那几年中国国家队有过一个小高潮。”
聂清点点头：“可惜最终还是未能出线，从那时起似乎中国足球在亚洲的地位就开始下滑了。”
钱白道：“是啊，那时候我们还没出生呢，自然听得也没啥感觉，但是我老头子私下里跟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个意气风发，那个激动，那时我便知道，我老头子可是一个真真正正中国足球的元老了，看到这几十年中国足球的浮浮沉沉，那个气啊。”
聂清：“钱老那可真厉害，放弃了足球，变成了商业大鳄。”
钱白：“自从京城的一号人物换了人之后，老头子不知道哪里来的闲心，一直说中国足球要开始走好运了，时刻想着要做些啥，正好那时候出了一号文件，鼓励支持开设足球相关的培训机构，这人便蠢蠢欲动，而我，是三兄弟里面唯一一个能跟老头子聊得上足球的人，所以，你们明白了吧。”
尹森点头，聂清也了然。
钱白继续说道：“但是，学校开的容易，经营起来难啊，去年初筹建的时候，我们呢还专门去国内现有的几家考察，结果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开学后，没大半年，经营状况惨淡，本来试点形式的开了五家，现在只剩下咱们根据地长三角的两家学校了。”
说完，钱白又叹了口气。
聂清：“对了清江区那边的不是还不错么，我上回路过，看到还热热闹闹的。”
钱白却道：“老聂你有所不知，那所啊，咳，三个月前已经接受了胜利集团的收购意见了，这段时间正在盘点移交。”
聂清：“哎。”
尹森虽然没经过商，也没办过企业，但钱白说的通俗易懂，还是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反倒是雍城的学校，学费相对比较低，土地倒也是政府比较优惠给我们的，现在还在苟延残喘，但是现在，学生来的快，走得更快，中国的职业球队谁会来足球学校挑选初中以下的学生呢。”
对于钱白的这番话，尹森倒是理解的比较透彻，刚刚还去看了雍城的学校，知道钱白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聂清：“那你们钱氏集团总要有个计划吧，不能就这么下去。”
“没错”
钱白点点头：“前阵子集团开视频会议，专门就提过这个，我这次去京城见老头子，很大部分也是商量这件事，到目前为止我们家老头子只给我两个字：坚持！”
聂清赞道：“老爷子厉害！”
钱白：“恩，这点我也是不得不佩服老头子，要搁一般人，早撒手了，毕竟流出去的都是钱啊，前阵子也去国外考察，也去过一些青训营，这次去京城，我还是要跟老头子好好商量商量，我觉得还是之前的模式的话，一定得死。”
沉默了半天的尹森，这会儿却开口道：“足球学校，中国没有成功的模式可以借鉴，你们这么多点开花的，应该很难行得通，应该一个个慢慢来吧？”
话说的很朴实，尹森本来就没多少商业头脑，专业知识更是欠奉，但是这个逻辑他是懂得。
钱白深以为然：“尹森你说的没错，正要这么来才行，所以这次S市的学校被收购，对我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许是老天让我们从头来过呢。”
，聂清端起茶杯，敬道：“祝咱们小白的足球学校，重装上阵，获得成功！”
尹森听了聂清的祝词也随了一个，却是对钱氏集团这种为中国足球这么投资并未计眼前的回报的行为，真心佩服。
第七十一章 言归正传（）
言归正传，还是要绕回尹森的选择上来，尹森说道：“小白，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是个球员，后来做过助教，但毕竟教练并不是我的本职工作，你也应该要考虑下我这样的半路出家的是否能做得好，而我，则需要看到你对足球学校长远规划，对于足球，我年纪不小了，很多决定，做了也许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钱白明白了尹森的意思，他最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尹森没有直接拒绝，其实就已经给他莫大的希望了，急急说道：“行行，我这回去京城，会跟老头子详细讨论这个事情，等我回来再跟你约时间。尹森，谢谢。”
尹森：“我又没有做什么，谢我干嘛，早说大家不是朋友么！”
钱白点点头。
尹森又道：“我才刚回国，对国内的足球环境知道的并不多，所以我也没有急急答应常指导或是其他人的建议，说起来，还是咱们的缘分吧。来吧，以茶代酒，祝你一路顺风！”
聂清：“一路顺风！”
钱白：“谢谢。”
聂清本想留小白在社里简单吃个便饭，但是钱白却是为赶飞机匆匆的走了，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咱们好好聚聚的话，让尹森听了颇有些英雄出征的意思。
“你真的打算去做什么足球教练？”两人再次坐上沙发，聂清便急急的问道。
尹森不为所动：“我觉得也不错啊。”
聂清道：“我也真不明白你，好好的职业球队请你去你都推了再推，你可是职业球员，年纪耗不起啊。再说你以前也没当过主教练，你就不怕做不好？”
尹森笑了笑，感激的看了看聂清，慢慢说道：“我今年25了，虽然十几岁就被规划好未来就应该走职业足球的路子，但是你看我到现在也只做了四年的职业球员，其余几年，却在大学和一个美洲小国的教练班子中度过的，但是，每当我回顾这几年，你看，我在学校拿了IUL的冠军，而哥伦比亚也在今年的世界杯上大放异彩，我相信他们会走的很远，所以我一直在想，我不做职业球员，也许反而能做更多的事。”
聂清听着尹森的独辟蹊径的观点，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复，但是潜意识里他知道自己是不同意尹森的说法的。
“大学你们夺冠，你不也是个球员么，在哥伦比亚，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你不是说很多时候你也是上场踢球的么？”
尹森望着聂清：“好像，你说的也有道理哦。”
聂清无语：“那你说那么一大堆话干嘛？”
尹森：“也许是被小白的那番话感动了吧，反正我自己的确还没想好。你说我能不能即做教练又去踢联赛啊？”
聂清再一次看着在做白日梦的尹森无语。
……
2014年6月27日，这是一个平凡的日子，但是对于广大球迷来说，意味着世界杯小组赛到这一天全部结束，十六支球队进入更加残酷的淘汰赛，而对参加世界杯的球员来说，这一天，一半的人的世界杯之旅到此结束了，他们可以选择回家了。
对于踢球人杂志社来说，在世界杯的直播竞赛上，取得了可喜的成绩，直播平台的收看人数，开始呈几何级的增长，转播团队，主持人和嘉宾之间的配合越来越有默契。这一天的中饭，尹森又被老傅叫去家里吃饭。
“森哥，这么说，淘汰赛，你还要继续做嘉宾了？”王衡岳一边嚼着菜，一边问尹森。
尹森点点头：“是的，说是我和常指导配合的不错，观众的反响很好。”
王衡岳连连称是：“那倒是，森哥，尤其是哥伦比亚连胜三场，网上好多人说你这个神秘哥每次都预测对了，很多人听了你赢了好多钱呢。”
老傅看了一眼王衡岳：“阿岳，你不会也去赌球了吧？”
看到傅队严厉的眼神，王衡岳马上服软：“没有，聊天室里面不是很多人再说嘛，傅队你看的****的足球直播，你是没看到。”
老傅神色有些缓和：“这么说，阿森现在也算是个足球解说的红人了？”
尹森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随口说说，现在到变成预测家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我想观众喜欢我应该跟哥伦比亚队赢球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我跟杂志社口头约定，什么时候哥伦比亚被淘汰，我的使命也就结束了。”
王衡岳无脑的问：“那解说呢？”
尹森：“会解说的人多得很，我本来就是业余的！”
“森哥，当解说能挣不少钱吧？”王衡岳问道，这回倒没顾忌傅风华的眼神。
尹森无语：“你堂堂盛华的大前锋，难道还会缺钱啊？”
王衡岳尴尬的笑了笑：“问问而已，呵呵。”
尹森倒也不介意：“还没见着钱，不过应该不会少吧，常指导这种专业的也不是那么好请的。”
老傅：“阿森，那你这几天还回去么？淘汰赛应该就是明后天了吧？”
“恩不走了，对了老傅，我让你帮忙的事情怎么说，我倒差点又忘记了？”尹森问道。
傅风华很快便明白尹森指的是什么：“好了，在家里呢，待会儿你走的时候带走就行了。”
尹森：“那谢谢了，对了你说我要是专门去卖你们队的签名球服，能不能发财啊？”
王衡岳却在一旁幽幽的说：“好主意啊！”
老傅重重的用手敲了下餐桌，吓得王衡岳不敢再吱声，尹森也被吓了一跳。发现自己镇住了两人的双簧，老傅也觉得有些好笑，脸上渐渐露出一些笑意，最后来以一句：“胡闹！”
周五，是荷兰队与邓超他们切磋比赛的日子，尹森原来答应过唐骏，今天会回去，但这两天虽然没有直播，但一直被聂清拉着到处溜，说是前段时间太忙没照顾好，这几天得空，得好好玩玩。便一直没回雍城，后来尹森想想自己不上场可能更好，便直接给唐骏打了个电话，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