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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才女-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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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氏小楼来回抚唇,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任李素舞冷汗连连。

    李素舞终是忍不住,扑通跪下,垂头道,

    “王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旦错过这次机会,可就难再布这样的玲珑局了。”

    “美人这是做什么。”

    乌氏小楼给贺赖使了一个眼色,贺赖走过去将人扶了起来。

    李素舞道,“只要王子能助我报得大仇,我以后愿听王子差遣,王子有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若是……”乌氏小楼收了笑容,“我怕到时候美人会舍不得儿子受苦。”

    李素舞发誓,“事关宁朝来的话,我不会对他心软。”

    就算没有乌氏小楼暗中作梗,她也不会让太叔奂沉迷宁朝来,无法自拔,有乌氏小楼帮着棒打鸳鸯,她求之不得。

    乌氏小楼鼓掌,有李素舞的这句话就够了。

    他道,“美人缝制的嫁衣很美,宁朝来远嫁匈奴的时候,美人一定要亲手帮她做一件独一无二的。”

    李素舞弓身答道,“王子想要的,我自然早早备好。”

    乌氏小楼起身出了大堂。

    这李素舞是个十足的狠角色,对司笑语狠,处处利用也就罢了,报仇,连她最爱的儿子也舍得伤害了。

    乌氏小楼开始好奇,李素舞耗尽,不顾一切想要报的仇,是什么仇。

    明日就是他和宁朝来大喜的日子,柳兰不知是激动还是不安,翻来覆去,辗转半夜还是睡不着。他披衣坐起,将屋中烛火点燃,坐在软榻上,目不转睛看着桌上太叔奂拿来的玉瓶。

    眼睛好了,他自是不会再用其他药,他只是对太叔奂提醒他不要用药的那句话莫名感激。

    他以为他抢了宁朝来,太叔奂会不甘心,会与他说早晚要将宁朝来夺回去之类的话,会想尽办法阻止他与宁朝来成亲。可太叔奂什么都没做,除了看到他腰上玉佩后说祝福话语时刹那的失神,再无其他。

    太叔奂,若是宁朝来嫁给太叔奂,柳兰还是甘心的,但若宁朝来嫁的人是乌氏小楼,柳兰不能同意。

    柳兰摇摇头,他为何会拿这样的事胡思乱想,宁朝来要嫁的是他,柳兰。

    窗外一阵冷风夹杂着寒意而来,桌上烛火火焰跳动不止。柳兰起身关窗,再回过头时,软榻上多了一个人。

    柳兰从没见过乌氏小楼穿玄色的衣衫,借着不真实的烛光,他看见乌氏小楼整个人都笼罩在玄色当中,将他放在桌上的玉瓶拿在手里把玩。

    “柳公子,恭喜抱得美人归。”乌氏小楼轻笑着晃晃手里的玉瓶。

    柳兰拱手一拜,答道,“多谢王子。”

    “不用谢我。”乌氏小楼起身,巨大的黑影要将柳兰吞噬,他道,“宁朝来在找宁相生,至今没能找到,你说会不会是我给的消息太少?”

    乌氏小楼身上的寒传到柳兰脸上,柳兰甚至能感觉到乌氏小楼衣衫上的雪花正一点点凝固。那压迫感逼得他不停的往后退。

    宁相生,在乌氏小楼手里?

    乌氏小楼扬唇,“好吃好喝将宁相生供养了五年,终于派上用场了,”

    “不可能。”柳兰故作镇定的迎上乌氏小楼的目光,“匈奴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姨夫若是在你手里,你早就拿出来威胁朝来了,怎会留到现在,来与我说!”

    “不信?”乌氏小楼将玉瓶放回桌上,哂笑道,“汉人觉得匈奴人是妖魔鬼怪,我们也觉得汉人不可理喻,自己心里已经相信了的事,”嘴上打死也不承认。

    乌氏小楼掏出一张绢布,在柳兰眼前打开。

    “据说你很喜欢宁相生的字,常年模仿,不会认不出这是宁相生的字迹吧?”

    宁相生的字,柳兰模仿那么多年也只是写得七分像,这绢布上的字,确确实实出自宁相生之手。

    柳兰伸手去抢夺绢布,乌氏小楼侧身,慢条斯理的将绢布塞回怀中。

    宁朝来要的是宁相生,又不是宁相生的字迹,柳兰抢来也没用。

    “姨夫在匈奴?”柳兰低声问。

    “是在匈奴。”乌氏小楼浅笑,话锋一转,“可他的命,在我手里。”

    “你不要伤害姨夫。”柳兰抓住乌氏小楼的衣袖,恳求道,“只要姨夫好好活着,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问过了,这药不会让人马上毙命,你现在服下,应该可以活到与宁朝来洞房花烛前,算是成全你了吧。”

    柳兰抓住乌氏小楼衣袖的手无力垂下。

    “罢了,美人在前,这时候让你放手,太不厚道。”乌氏小楼拿起玉瓶,“我还是留给宁相生吧。”

    “不要!”

    柳兰一把夺过玉瓶,将瓶中药丸吞下。

    宁朝来没有表哥,还有那么多人愿意对她好,但阿翁只有一个,宁朝来不能失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无令人() 
这月初八,宜婚嫁。【全文字om】

    紫竹林里红绢拂动,鞭炮齐鸣,穿着各色衣衫的婢女在漫天雪花中不停的穿梭,聚在宁朝来房门前,个个面含微笑,屈膝道,

    “恭贺公子大喜,愿公子与柳公子琴瑟和鸣,白首与共,永世为好。”

    房中,正在为宁朝来梳理发髻的花蓉撇嘴道,

    “分明是貌美如花的女公子,偏要称一声公子,紫竹楼的人,没一个是正常的。”

    启娘一戳花蓉脑袋,“就你正常,其余人都不正常。”

    宁朝来失笑,“屋外又是风又是雪的,快将彩头拿出去她们拿了便退下吧。”

    “我去,我去!”

    花蓉往宁朝来发髻上带上钗子步摇,欢欢喜喜的抱着装满珠玉金银的匣子跑了出去。

    “来,这都是公子赏的,好彩头。”花蓉开心道。

    众人屈膝行礼,再道,“愿公子与柳公子琴瑟和鸣,白首与共,永世为好。”

    宁朝来听着这些好话,脸上浮现笑意。

    宁朝来对这门亲事,到底是真心的。

    启娘笑着对候在一边的婢女道,

    “快将公子的嫁衣拿来。”

    两个婢女上前扶起宁朝来,两个婢女拿过大红的嫁衣,小心伺候宁朝来穿上。

    最后一颗盘扣系上时,启娘捧来铜镜。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宁朝来倍感模糊,已经有五年,五年不曾着过红妆,她都忘了自己女子时候的模样。

    明眸皓齿倾城色,配上这大红的嫁衣却像泣血的残阳。

    “能衬公子绝色容貌,是这嫁衣之幸。”启娘道。

    宁朝来扬手,启娘撤下铜镜,婢女将她放回到轮椅上。

    启娘拿来一个桃花花瓣形状的花钿,贴在宁朝来眉间,这花钿让宁朝来的仙气儿瞬间活了。

    浓妆还是艳抹,都藏不住宁朝来的天生丽质。

    启娘笑意溢出眼角,宁朝来却看着窗外的雪花,莫名失神。

    启娘挥手屏退婢女,问宁朝来,“公子是否后悔这门亲事?”

    宁朝来摇头,她决定的事,不容后悔,嫁给柳兰,宁相生满意,她也满意,不必后悔。

    “那公子因何不开心?”启娘又问。

    穿上嫁衣之前,宁朝来不都还开开心心的吗?莫不是因为想着自己坐在轮椅上,一时难受?

    宁朝来还是摇头,“乐极生悲,人在快乐时都会有悲伤情绪,我看着这嫁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陌生,一时迷茫罢了。”

    宁朝来的迷茫,分不清自己是宁朝来还是紫竹楼楼主,分不清她在梦中还是醒着。

    从昨儿夜里开始,就心绪不宁。

    “朝来。”门外柳兰叩门。

    启娘将大红盖头覆在宁朝来头上,挡住了满头珠钗步摇,也遮住了宁朝来的面容。

    房门打开,门外是柳兰的笑脸。

    启娘轻声责怪,“虽说你们两人相隔不远,也没要那么多繁文缛节,可那么多年都等了,还急在这一时?”

    “启娘他进来吧。”宁朝来道。

    启娘无奈的错开身子,等柳兰进屋,便合上房门出去。

    新房内,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柳兰往房中走了一圈,仔细将每件东西放置的方位记在心里,这是他成亲时房中的摆设,不能忘。

    “可是看够了?”宁朝来笑问。

    看不够,只有这一天不到的时间,自是看不够的。

    柳兰俯身将宁朝来打横抱抱起,抱到床上坐定。

    他挨着宁朝来坐下,与宁朝来十指紧扣。

    “手怎么这样凉?”宁朝来说话间要掀开盖头,柳兰忙伸手拦下。

    “阿来,”柳兰轻唤宁朝来名字,“我用大半生才等来这一天,欣喜若狂,情不自已,你安安静静陪我坐一会儿,什么都不要说,只听我讲可好?”

    盖头下的人轻轻点头。

    柳兰道,“阿翁曾说,你身边的人都是人中龙凤,而我不过是个商户之子,你看惯了他们,不会瞧上我的。第一次见你,是在我家院中……”

    柳兰用最轻松的口吻说着曾经的事,宁朝来被她说的话逗笑,大红盖头抖动不止。

    大红盖头隔开了两人,宁朝来不知道,柳兰笑着向她提起往事时,早已泪眼婆娑。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宁朝来,所以愿意为宁朝来做一切事情,哪怕是命,也乎。

    柳兰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斟酌了再斟酌,考虑了再考虑,他想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里说完他与宁朝来的美好。

    的记忆都交织成画面,涌现在脑海,他说完这个画面,下一个画面。

    眉目带笑,眼神氤氲。

    可时间总也不够。

    他腹中千万事,不过说千万分之一,暮色便来了,胸腔中的疼痛感一次更甚一次。

    启娘叩门,道,“公子,吉时快到了。”

    柳兰擦掉被风吹干的泪痕,附在宁朝来耳边道,

    “我此刻便要拜堂。”

    宁朝来吩咐启娘进来。

    红烛点燃,屋中一片朦胧,柳兰伸手掀开宁朝来的盖头。

    玉雕一样的脸庞,星辰一样的眸子,良辰美景,美人如斯。

    宁朝来眼中,柳兰眸子清澈,一身喜袍好不春风得意。

    柳兰起身,笑着将宁朝来抱起,走到房屋中间,再轻轻将人放下,宁朝来是柳兰心中的珍宝,拿起或放下,都格外小心。

    两人面对面站着,柳兰稳稳将宁朝来扶住,看着宁朝来的眼睛,笑着道,

    “我们拜天地。”

    “吉时还没到。”启娘无奈的叹口气,道,“罢了,都随你们吧。”

    进来两个婢女,一左一右将宁朝来扶住。

    启娘高声喊,“一拜天地!”

    两人面朝屋外弓身行礼,二拜高堂时依然。

    “夫妻对拜。”

    面前的人,是她的夫君,眉目俊朗,含情脉脉。

    面前的人,是她的细君,眉眼如画,巧笑倩兮。

    宁朝来与柳兰相视一笑,弓身对拜。

    起身时,柳兰口中喷洒出来的鲜血没入宁朝来的嫁衣,身子踉跄不定。

    礼成二字卡在启娘喉咙中出不来,婢女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住,宁朝来浑身僵硬,费力推开一个婢女,咆哮道,

    “快去将木神医请过来。”

    宁朝来用全力支撑站起的腿一下子瘫软,怔愣的婢女扶不住,若非启娘眼疾手快将人抱回轮椅,只怕已经摔倒在地。

    柳兰擦去嘴角的鲜血,半跪在宁朝来面前,双手捧起宁朝来的脸。

    他连眼睛都不敢眨,怕一眨眼睛,便没办法将宁朝来的模样刻入心底。

    “柳公子。”启娘喃喃,抹了一把热泪。

    柳兰看着面色苍白的宁朝来,忍不住痛哭流涕,哭着哭着,又笑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爰有寒泉() 
宁朝来双手揪住柳兰的衣襟,厉声问,

    “我嫁给你,你不开心是不是?”

    不是,当然不是!柳兰哭着摇头,胸腔里的疼痛更为剧烈。喉咙中鲜血上涌,喷薄而出,染红宁朝来的双手。

    启娘蹲身扶住柳兰。

    “木神医,人呢!”宁朝来大吼,眉间张惶,害怕木神医来迟,救不得柳兰。

    若是治了柳兰的眼睛,却要了他的命,眼睛治好有何用?

    “阿来,”柳兰攥紧宁朝来的手,哽咽道,“朝来,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不要动怒,拜过天地之后,该喝合卺酒了。”

    柳兰的脸色越来越白,是与唇边鲜红截然相反的面如死灰,就连手上的温度也渐渐消失。

    宁朝来反握住柳兰的手,想将她手上的温度传过去,可她的手,同样没有一丝温度。

    她不断揉搓着柳兰的手,笑着道,

    “表哥,我们会长长久久,乎这片刻时光,待木神医来了,你便能好了。”

    柳兰轻轻摇头,悲伤逆流成河。

    “再等等,等木神医过来。”宁朝来将脸贴到柳兰鬓边,笑着说。

    “我不愿多等。”柳兰轻声道。

    油尽灯枯,长埋黄土下,他要等过往后的岁岁年年,太过漫长,此时,多一刻都等不了。

    一阵暖流浸湿肩膀,浓浓的血腥味的窜入鼻尖,宁朝来点头道,

    “好,不等,不等了,都听你的。”

    启娘倒来两杯酒,各递给宁朝来与柳兰。

    柳兰身子瑟瑟发抖,双手发紫,手上端着的酒洒出大半。

    他笑着,缓慢伸出手,与宁朝来双臂缠绕,心满意足饮下一口酒。

    “朝来,我是喜欢你的,什么都不想要,只求能和你欢欢喜喜的度过一生。”

    柳兰手中的杯子落地,双手攥紧宁朝来的胳膊,双眼瞪大,眼珠似要落出眼眶。

    宁朝来用力捏住柳兰的手,温柔道,“柳兰,多谢你的喜欢,我想,宁朝来也是喜欢你的。”

    柳兰动情一笑,薄唇抖动。

    “木神医来了,木神医来了。”

    奴婢喊叫着将木神医带进屋中。

    木神医方跨进屋中,看着柳兰的面色,顿步不前。

    “你快过来啊。”启娘冲木神医大喊,若是能救呢?试一试又如何了?

    木神医不动,他何时来都是枉然。

    “夫君。”柔声唤道。

    柳兰涣散的眼神闪现一片光亮,他奢求的,就是这两个字。

    宁朝来俯身,在柳兰唇上轻轻一啄,柳兰欢喜之际,她用力将柳兰推到启娘怀中,猛地将酒杯砸到地上,一时间,碎片四溅。

    “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离我而去,今日我便给你自由,你走,你们都走,全都走吧,就留我一个人浑浑噩噩,在这污浊人世里摸爬滚打。”

    宁朝来手指一一指过屋中每个人,双目猩红,雷雨般沉重的怒意。

    她指着柳兰,泪度眼眶,骂道,“你今日离去,后悔也于事无补,你走吧,去你想去的地方,再也见不到我的地方。”

    宁朝来身子僵硬。她扬起下巴,只为将眼泪逼回,高傲的划着轮椅出去,只为眼泪柳兰面前落下。

    柳兰伸手,只抓住宁朝来的一片衣角,一瞬间的冰凉,伊人走远,只余背影。

    柳兰轻笑,断断续续唱道,

    “你们瞧……这便是,这便是……我那无理的美娇娘,竟是撇下为夫……自个儿去了。”

    柳兰笑着闭上眼睛,软软倒在启娘怀里。

    他本想告诉宁朝来,平日的她如腊梅一样素雅,嫁衣衬托下的她却显尽桃花妖冶妩媚。

    他本想告诉宁朝来,宁相生在匈奴,却只顾着离别,没有多一分时间让他开口。

    他本想告诉宁朝来,若有来生,若来生有柳兰,他不要再有宁朝来,他愿受尽一切苦楚与酷刑,换得成为宁朝来心口上的那颗朱砂。

    “柳公子,柳公子!”

    启娘用力摇晃怀里没了呼吸的柳兰,她的一声惊叫过后,呼喊此起彼伏。

    宁朝来在房门口,遇到捧着一只纸鸢过来的柳芽儿,看清屋中屋中景象,柳芽儿手中的纸鸢落地。

    “公子!”

    柳芽儿扑过去,将启娘怀里的柳兰抱到自己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宁朝来双手紧握,终是忍不住回头,却见柳兰口中不断溢出鲜血,落在红袍上,渲染一世悲凉。

    柳兰神色自若,嘴角上扬,他喜欢她,从来就不会后悔,只可惜,可惜了……

    “是你撇下的我,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你不要的,表哥,是你不要的。”

    或是那抹红色的身影太过灼眼,宁朝来喘息不过,一口鲜血喷在嫁衣上。

    她抬袖擦掉唇上鲜血,仿佛没事人一样向前,轮椅碾过地上的纸鸢,发出骨头断裂的咔嚓声。

    柳兰亲自挂上的红色灯笼将院子照得宛如白昼。

    宁朝来看着飘扬的无暇雪花缠绵着落下,忽而伸手扯掉满头的发饰,任凭三千青丝垂落肩头。

    竹林里沙沙响声不绝于耳,红绢随风飘动,无声低泣。

    两行清泪蜿蜒向下,湿了妆容,宁朝来伸手褪下嫁衣,随手扔开,看嫁衣在风中铺展开,烈焰一样灼烧,嘲笑她的无用。

    宁朝来身子用力往前倾,如愿的摔倒在雪地里。

    启娘匆匆赶上前,宁朝来却道,

    “退下,不要过来,谁都不要过来。”

    宁朝来面朝被绢布映红的半边天,两手扣进雪地。

    就不该贪念,她这样的人,本就不该贪念。

    红色灯笼在风中摇晃,将人影拉长。

    徐府中人来人往,同是成亲,徐府比紫竹楼热闹得多,觥筹交错,语笑连连,西域都护丞与匈奴郡主喜结良缘,多好的一段姻缘。

    吉时方过,徐少桥送送司笑语回新房。

    徐少桥红袍在身,眉清目朗,只是眉宇间有难言的倦色。

    他看着床榻上坐着的纤弱女子,拿起桌上的玉如意掀了盖头。

    盖头下的女子嫣然一笑,唇红齿白。

    他看的是宁朝来的面容,模糊又清晰,迷迷离离,朦朦胧胧,徐少桥眼里浮起惊艳。

    “夫君。”司笑语轻唤。

    陌生的声音打乱徐少桥的思绪,他面前的不是宁朝来。

    徐少桥扔开玉如意,慌忙退步往屋外走。

    “夫君要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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