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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且慢-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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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元通,玄通?怎么这么相似?而且至宝不是只有主人才能用吗?

    “大师,或许不用我们带到,小沙弥已经知道了。”秦景说着看向正手持诛魔剑,一步一步走向冲秽的元通大圣。

    有觉大师也看向元通大圣,道一声“原来如此”后,便含笑坐化。

    不等秦景替有觉大师含悲,沈长钧便将有觉大师收入乾坤戒中,秦景便只叹几口气后,道:“玄通不将诛魔剑借给有觉大师,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龙神血脉皆不擅长推演,他又如何得知不能借。”

    秦景一想也对,又不是事事都有早知道,也不是人人都能早知道。比如她,她就不打算学演卦,一来没精力,二来学了以后事事都早知道,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许多事情避不开。

    冲秽的魂魄,元通大圣并不曾一剑斩去,而是一挥手,将冲秽的魂魄打入五十九峰,那曾困过真珠公主的地方,如今再次用来压制另一龙神血脉。元通大圣最后还看了一眼秦景和沈长钧,并没有还诛魔剑,也没有说什么,金芒一闪后,便离开此间。

    但,元通大圣留了一枚玉符,玉符中留有一道传音,这道传音也仅仅八个字:“善德累世,遇难呈祥。”

    秦景:“小师叔,这是……”

    “说你。”

    “干嘛要跟我说这个?”

    “既是祝福,也是告诉你为何你遇危难总会有惊无险,甚至也是在告诉你,你累世的善行皆有果报,就应在此生。”沈长钧忽然发现,一切也算是虚惊一场,不论是裁道尺还是秦景的天赋灵悟体质,看着都是偌大的麻烦,但到底了却都没真正惹出大麻烦来。

    反而每次都会得到点好处,比如这一次,随玉符附来的,还有一篇修炼心得,修圣人传承的心得!

    “可,《玄想邃潭》里的妖魔怎么办,至宝又当如何?”秦景觉得那是一件很要紧且要命的事。

    “阿景,似乎你最大的责任,便是早日成圣。”世间一旦有圣人再出世,似乎法则与秩序便会再次重新列序,那些不该现世的又会深深隐藏,那些该现世的,又会重新出现世上。

    秦景:“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才出窍期好吧,离成圣起码还有成千上万年。”

    “世人常道,一朝顿悟,举霞飞升,未尝不是一朝一夕间的事。”沈长钧自然只是随口笑言,这世间,何曾真有一朝顿悟便举霞飞升的,那不过是凡俗话本中的美好想象而已。

    “小师叔,我们还是先出去吧。”秦景说着拉上沈长钧的手,如果不拉着,没准小师叔就会被禁制困住。

    两人出得古地时,才发现原本该在古地外等待他们的元昊真君他们都不在,寻了片刻后才感应到灵力波动传来,他们竟然再与人缠斗。不,准确地说,不是人,而是妖魔。

    秦景:说好的我只要成圣就好了呢?(未完待续。)

第一五九章 裁恶

    冲秽确实提前进入过古地,不过他并不知古地中哪里才是关着真珠公主的,是以闯了好几个地方,才终于找到可能关着真珠公主的那一块。冲秽总共进过古地中四块,除龙神遗骨所在之外,其他三地的妖魔都被冲秽顺手放出,这些妖魔被阵法困住,有些始终无法破阵,但却有几只破阵而出。

    元昊真君与张峥嵘等人就正好遇上这几只妖魔,能出阵的未必是妖魔中最强的,它们多半是习过道宗所传下的阵法。不过,古地中妖魔,多半都修为高强,否则不会被镇压古地。

    元昊真君他们压根没有胜算,他们可以退,但一旦他们退走,这些妖魔便不知会藏匿于人间何处,待到这些妖魔修养好,便是真法界大劫降临之时。覆巢之下,谁又能真正独善其身,元昊真君他们自然不能退,玄门教弟子是平日里尽可不要脸,但真正到生死存亡大节大义之时,断不能退。而眼前这不仅是节义,也是生死存亡,如何能退后半步。

    虽然他们已发讯归玄门,但古地离玄门颇远,只怕门中后援来不得这么快。幸亏秦景与沈长钧这时出来,否则,再拖得一时半会,元昊真君他们便要放开手脚,性命相搏。

    一直“闹别扭”的止戈忽然出声:“阿景,用裁道尺!”

    “裁道尺不是没什么用吗,只能丈量善恶,又不能干别的。”秦景挥剑就加入战团,一边打。一边与止戈说话、

    “以圣人修法驭之。”

    秦景一直觉得圣人修法就是个大大大大的忽悠好吧,反正她到现在,也没见修出什么了不得的战斗力来。那更近似于对天地万物,对宇宙众生的感悟,而不是实打实的修为。但眼下,如果没有什么强有力的手段,只怕他们都得交待在这里,不如费点工夫尝试一番。

    止戈不会凭白叫她这么干,必是事出有因。秦景取出裁道尺,那裁道尺一现身。便立刻叫妖魔们身形一顿。只不过眨眼间,妖魔皆向秦景扑来。在场的皆是秦景师长,谁能看妖魔就这么扑向她,一招一招间。剑势更现凌厉。不管秦景在做什么。必是有叫妖魔畏惧的。

    “圣人修法是什么?”秦景觉得看看星辰那种,怎么也用不到裁道尺上。

    “你从星辰宇宙里观参到了什么?”

    “秩序法则,还有变化。”这真的是她唯一的结论。世间唯不变的是变化,秩序与法则则是运行这世间一切生灭的存在。不注定,但冥冥中自有痕迹可循,比如现代科学里,一颗星球从毁灭中生,又从新生走向毁灭。

    “便是如此。”

    “裁道尺需附法则之力?”秦景瞬间有种被什么灌顶的感觉,好像不过刹那,就由满室黑暗,看到整个世间的光亮。那些星辰的序列,那些冥冥中可看见不可看见的新生与毁灭,就是秩序,就是法则。

    秦景立起裁道尺,将其抛向那只看起来领头的妖魔,裁道尺瞬间以光芒包裹那妖魔,不过片刻,便是满尺黑褐,竟然一点黄绿也无,只有一小裁似黑似白。那妖魔要伸手将头顶上悬着的裁道尺拍飞,但手拍过,裁道尺犹在,似乎半点不受妖魔力量的影响。

    裁道尺似乎在对秦景讲:如此恶人,还不来降。

    秦景思来想去,将心神沉入识海的星辰之中,她并没有看到,在她闭眼的同时,周身星辰罗列,有生有灭,有星云隐隐,有星系如盘如旋如球。一切似有关,又似无关,在秦景睁开眼睛时,罗列的星辰尽向中间一点收缩,最后飞向裁道尺。裁道尺忽生万条瑞光,将那妖魔紧紧缚于其间,待瑞光散后,那妖魔连一点飞灰都没留下。

    一时间,整个天地间都再没了声音,妖魔们看着裁道尺,惊惧不已。元昊真君他们则是被那无声无息,又庞大无比的力量所震惊。这股力量,秦景作为当事人,反而没感受到,一切在她眼里都是悄然无声的,不管是星辰罗列,还是缩成光点,又或是瑞光千条。

    一切的一切,她都如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此时方知,什么是圣人无情又有情。有情是因果,无情是过程,别问她这话怎么解释,她也不知道,她就知道是这样。

    “退回古地,还是魂飞魄散?”秦景看向余下的妖魔。

    妖魔们好不容易出来,怎么可能甘心又回古地去被困住,它们中被困时间最短的也是远古之时,细算了,数百万年总是有的。要他们再进去,等待所谓的道法末世,秩序与法则之力衰微,那是什么时候,它们怎么还可能愿意回去被困无数年,等待着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到来的末世。

    妖魔们不退,秦景便继续挥动裁道尺,裁道尺不仅能一个个来,还能群攻,这也是秦景刚知道的。但,她不知道调动法则之力需要消耗什么,至少这会她没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灵力有失。

    妖魔们中,有见状退去的,也有坚持不退的,每当他们要扑向秦景时,便有元昊真君与沈长钧他们挡下。待到裁道尺的瑞光将它们罩住时,它们便再不能动弹,瑞光中有妖魔求饶,所有幻境中,对再恶的妖魔都没下去过手的秦景,此时却无比心硬手硬:“善恶一念,生死一线。”

    不是没给过机会,是它们没选择给自己机会。

    而且,这都已经是你死我活的情境了,难道还要继续因“生死”这坎过不去而手软。不,对被镇压在古地的妖魔,完全无须手软,今日若手软,就是放纵它们成为天下所有生灵的灾祸。

    黎明之时,被放出来的妖魔皆化为虚无,而奔回去的妖魔则会告诉想要出古地的妖魔们,那裁道尺如何强横。在妖魔们彻底进入古地后,裁道尺自行飞出,补齐整法漏洞,而秦景则软软一倒,连剑也再驭不住,整个人向下坠落。

    若不是沈长钧眼疾手快,秦景非摔出个好歹来不可,就是捞着人,沈长钧也不由得顿生忧心。秦景灵力透支不说,丹田中的元婴似乎也有所损耗,迅速掏出丹药来塞一把进秦景嘴里,以灵力梳理化开丹药,使丹药迅速起效。就这样,几瓶丹药磕下去,也不见秦景灵力恢复多少。

    “有多少补充灵力的丹药都给她吃,她现在多少都能吃得下。”止戈默默想着,幸亏秦景自己也会炼丹,不然以后每运用一回法则之力都会如此,吃丹药都能把人吃穷。

    元昊真君他们见状,将丹药取出,全给秦景服下,秦景才悠悠然转醒,只觉四肢无力,整个人跟被谁抡着透透地揍了千八百回似的:“我……怎么回事?”

    连声音都跟羽毛飘在半空中似的虚浮,秦景差点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不会是她要死了吧?

    “灵力透支,把神魂之力都透支了,丹田中元婴有损,你回去得好好修养一番才行。”早日成圣吧,唯有成圣后,才真正可以借用法则之力而不需付出承受不起的代价。

    秦景只是脱力,也是大道看在她是诛恶的份上,否则小小出窍期修士,妄借法则之力,死八百回都不够,怎么可能只是灵力透支,神魂与元婴有损。

    把人带回宗门,各种补充灵力,蕴养神魂丹田的丹药给秦景磕下不下千瓶,简直是拿药当饭吃,就这样,秦景也几个月才好。秦景也没后悔,那样的情况下,如果不用裁道尺,他们没准都得交待在那,还要背上天大的因果,现在这样只是她虚弱一点,已经算好的了。

    “所谓真圣无名,其实不算是成圣的标准是吧。”

    “对。”有闲很愉快地回答着秦景的问题,它终于看到秦景开始大步行驶在成圣的道路上了,这意味着,它回到自家圣人身边终于有了点眉目。

    “我所观参到的不是星辰宇宙,而是秩序法则。”

    “也对。”

    “每用一次都要这样吗?”很划不来的,就是真传弟子用远远超出份额的丹药也得付灵石啊。吃师长的不用,吃宗门的怎么可能也不用,玄门豪阔也不是这么豪阔的。玄门之所以能一直保持豪阔,就是因为——他死要钱啊!

    “不,那日妖魔太多,且高出你境界太多,渡劫期以下,不会如此,最多消耗多些灵力。”

    那就好,磕丹药不超额太多,玄门还算是很大方的,丹堂的师兄们也不至于看见她,就跟看见大财主一样俩眼都冒金光:“必需成圣才可?”

    “对,早日成圣。”

    呵呵!那是能早日成的吗?算了,大不了不动用就是。

    秦景与有闲谈完,便去找小师叔,那日元通大圣离去前似乎是带着诛魔剑的。但事实上,秦景一翻自己乾坤镯就看到,那根铜棍在里边好端端躺着呢:“小师叔,有觉大师的遗蜕还在吧,我已好了,今日便去五灵峰,诛魔剑还在我这里呢。”

    “也好。”

    正好顺便去看看,那小沙弥玄通,是否就是元通大圣。

    道真法界已无圣人,难道圣兽不算!秩序法则可更够偏颇的。(未完待续。)

第一六零章 真味(大结局)

    五灵峰上,白云悠悠,旷野中随处长着随风飘摇的菟丝子,软长无骨,这里长的菟丝子与俗世不同,柔韧而水火不侵,是编蒲团的最好材料。许是常年沐浴在禅宗偈颂中的缘故,静心宁神效果之好,真法界所共识。五灵峰外数千顷野地里长着的菟丝草,每年都会为五灵峰带来一大笔收益,这也是虽无香火贡奉,五灵峰上还依然香火鼎盛的原因。

    一到五灵峰,便见知客僧上前来,却不想那知客僧便是玄通。秦景和沈长钧如何细看,也看不出这小沙弥与元通大圣有什么关联,两人本就是受有觉大师遗愿所托,来还诛魔剑,并将大师遗蜕归葬五灵峰。诛魔剑到了小沙弥玄通手中仍旧是那铜棍形象,看来不遇妖魔,铜棍并不会变作剑形。

    秦景本以为这一趟来,也就是还个物,再给有觉大师上几柱清香,顺道看看玄通来的。却不想,在五灵峰,竟还有一件张玄素当年遗留下的旧物。张玄素与秦景一般,并不习演卦,虽然会一点,但比起周甫与周素父女俩来,最多只能算个明天天气晴雨来。

    所以,秦景不认为,这是张玄素特地留在此处的。不过住持大师道此物应还给“张施主转世”,沈长钧却先讶然道:“闻住持大师修闭口禅已有一千二百年,为何今日忽然开口?”

    “自是到了开口的时候。”住持大师双手合什而笑。

    秦景便和沈长钧随住持大师一道走,住持大师一路引着他们往后山塔林中去。塔林中供着无数舍利塔。除舍利塔外,还有一座铭经塔,住持大师这一千多年来都在铭经塔中修闭口禅。

    塔门打开,其间陈设唯一蒲团一香案与一灯盏一香炉,直到走进其中,秦景才看清那供奉在案头,袅袅香烟毕缭绕中是何物:“裁道尺!”

    “裁道尺不是在你手里?”沈长钧不由有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手里的裁道尺自然是真,怎么这里还有一柄。”秦景也犯了糊涂,将裁道尺唤出。两把尺均泛起幽幽如磷火的光。两刻钟后,光才散去,两把尺合为一把。秦景还是不怎么明白,她没感觉出裁道尺有少什么。裁道尺一直是完整的。并不见残缺呐。“止戈!”

    这时候,也就能问问止戈了,止戈倒是想继续为新年贺礼跟秦小兔闹别扭。不过。作为一柄贴心的好灵剑,小兔子这么需要它的时候,它还是不矫情得好:“世间宝物皆有灵,如人有魂魄,当年张玄素搁在五灵峰的不过是躯壳,裁道尺的魂魄随着张玄素一道转世。这世上,自是魂魄比躯壳重要,没有魂魄,再好的躯壳也不过死物,而没躯壳,魂魄还是可以用一用的。你不觉它有缺损,那是因为裁道尺依凭的乃是万物法则,宇宙秩序,有无躯壳并不重要。”

    “自然,有躯壳还是更好的,至少以后,你还能拿它当个防御法器用,便是日后入玄境,遇到仙尊,也无需惧怕。日后你使它,也不必耗损那么多,不过你一日不成圣,动用法则秩序之力,便一日无法运转如意。毕竟,法则秩序之力,本就是圣人所有,你现在是凭裁道尺借用,当然要付出点代价。只耗尽灵力,略损元婴神魂,已算是大道给你开的后门,否则岂会只如此。”总结就是,能不用就别用,当然真到遇上大妖大魔,非用不可,那当然得用,耗损修为总比丢命要好。

    “怎么张玄素会将裁道尺放在五灵峰?”秦景忽然不解,张玄素身死荒丘,世人一直没有找到裁道尺下落,许多人认定是张玄素在逃亡路上藏在某处。但当年张玄素亡命天涯的路线早就被人翻烂了,并没有经过五灵峰附近。而且,当年得到裁道尺后,张玄素并没有多少机会来寻个稳妥的地方安置裁道尺,也就是说,在亡命天涯之前,裁道尺都一直在她手里。

    那么问题来了——裁道尺本体怎么会出现在五灵峰?

    “住持大师,裁道尺于何时被天师放置于此?”

    五灵峰住持含笑一揖首:“张施主并未前来,乃暗中托青鸟,一千余年前,老衲夜课罢,便见香案上多了一块赤铜。老衲原以为乃是我佛赠下,但赤铜之上,并无我佛门气息,反有淡淡花香萦而不散,老衲便知是位女施主递来。那青鸟在窗边鸣几声后,便哀泣而亡,最后老衲去寻时,却只在窗下找到一枚符纸,符纸上有‘宗家’字样。老衲当年曾与张施主父母有过数面之缘,是以,知晓张施主乃出身宗家。此后千余年,老衲一直闭口不言,只于铭经阁内晨课晚颂,待张施主转世来取。幸而,有沈施主为之奔走,否则老衲这闭口禅,真不知要修到何日去。”

    “有劳大师千年如一日守护裁道尺于此。”这世上,既有损人利己,或损人也不利己的人,也有像小师叔这样,恩义重千金的,更有像住持大师这样,连人都不熟,张玄素也没有什么请托之辞。说来,住持大师如此,只为道义二字,千年不出,枯守塔中修闭口禅,直到裁道尺有朝一日能物归原主才开口。

    所以啊,永远不要对这世间行走的所有生命轻易下定论,或言再也不相信什么,或言世上只是什么。行于天地间,便如这天地,有四季轮回,有日昇月曜,如太极,阴阳相生,阴阳相因。秦景终于感觉到,她心中对于不敢动手的恐惧已经悄然消失,裁道尺在手中,固然要多问几遍,多思量一些,应需永远怀有初得到时的恐惧,而又不被恐惧打倒。恐惧是因为知道责任深重,恐惧是因为知道生命足够可贵。所以要谨慎,谨慎而不是畏缩。

    耳畔,古寺钟声响彻五灵峰,五灵峰内外,每一株草木都在杳杳钟声中寂然而安。秦景的心,也在钟声中归于宁静,再睁开眼时,沈长钧对她道了句恭喜,住持大师也同样含笑道喜。

    秦景:“喜从何来?”

    “你且抬头看塔外。”

    秦景以为老和尚要跟她打机锋,下意识抬头一看。正要开口。忽然又抬头:“是劫云吗?”

    见住持大师和沈长钧一道冲她笑,秦景乍还疑惑,但很快回过神来,她一直自谓出窍期来着。可她其实是半步出窍。上次渡雷劫。渡到一半她就撑不下去。要不是小师叔手快眼疾,她就得被劈成渣。

    “为何忽然又行了,不是说裁道尺还需历世么?”

    “丈量过善恶。也曾裁恶以道,诛灭过妖魔,难道还不算历世?”

    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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