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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了码头,上了山坡,阮慧珊看向别墅,别墅的大门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面向着自己,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阮慧珊却能在脑海中想象出父亲那焦虑有充满慈爱的脸庞。
“爸爸。”她情不自禁地大喊了一声,抬腿奔跑起来,扑向那弥漫着无边父爱的宽阔胸怀。
阮成江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关心地问道:“没吓着吧?他们没有为难你们吧?”
阮慧珊无声地连连摆头,想起刚才自己被带走时,父亲表现出来的担忧与焦虑,她不禁内疚地道:“爸爸,对不起。”说完眼中流出感激的泪水。
“没事没事,只要你好好的,爸爸什么都无所谓。”阮成江表现出很宽容的模样,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他绝口不提那些文件的事,就当自己一无所知一样。
三人回到了客厅,阮成江一脸和颜悦色地道:“现在没事了,我就放心了,虽然让他们跑了,跑了就跑了,算了,我不想再追究了,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方灿看着阮成江言不由衷的说辞,心中一阵冷笑,也不说话,看他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
“慧珊,你受了惊吓,这几天好好的休息休息,我军区里还有事,明天一早我就会赶回去,这边的安全问题就交给彼得和基地指挥官他们负责,彼得,你要重新对岛内的安全状况进行重新调整,事实证明,岛内的防御是有很多的漏洞的,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很生气,希望不要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是,将军,我深感内疚,作为安全顾问,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你处罚我吧。”方灿歉然地道。
第一百九十章 狼烟起 五
“你当然有责任,并且责任重大,但是鉴于没有造成重大的损失,责罚就免了,但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慧珊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你必须竭尽全力的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如果再有一点闪失,那我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到时你提头来见。”阮成江越说表情越严厉,脸色愈发的阴沉。
“是。”方灿表现出毕恭毕敬的神态应道。
“你先出去吧!我和慧珊单独说会话。”阮成江轻轻地挥了挥手,方灿点头出去,一旁的阮慧珊不由得愣住了,不知道父亲有什么要说的话需要避开彼得,心中顿时揣揣。
父女二人相邻而坐,阮成江用慈爱的目光看着阮慧珊,好长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慧珊,通过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最近有一小搓别有用心的人,在千方百计的想对付我和我们这个家,这很正常,我身居高位,执掌权柄多年,明里暗里都得罪过不少人,他们都想将我赶下台,再将我置于死地,他们无所不用其极,手段阴险,想尽办法污蔑我、诋毁我、抨击我、抹黑我,甚至企图分化挑拨我和我的家人、亲信、部下之间的关系,实在卑鄙无耻到了极点,但是为父身经百战,什么危险没有遇到过,什么难关没有闯过,我不担心这些明刀暗箭,我担心的是你,慧珊,现在你是爸爸唯一的亲人了,我们父女相依为命,需要彼此间的信任,所以你一定要相信爸爸,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你听明白了吗?”
阮成江煞费苦心,说了这一番言论,就是为了挽回自己在女儿心中的美好形象,不让陈木棣之流的手段得逞,维护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形象,在他看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阮慧珊一时哑然,显然父亲说这番话是事先就想好了的,难道自己有什么举动反常,被父亲察觉了!她眼睛四下一扫,看到了茶几的下面,放着一叠纸,好像是一些文件,她在仔细一瞧,感到很熟悉,好像是彼得交给自己,自己放在床头的那些文件的复印件,上面记录了父亲做的许多见不得光的事。
一瞬间,她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心中不由得思潮汹涌,就在彼得将这些东西交给他的那天晚上,她就已经相信了这些文件上的内容都是真实的,这些事就算不是父亲亲手做下的,也是他指使手下人干的,现在父亲想说服自己,否认那些事实,其实她真的很想质问他,并戳穿他的谎言,但是就在她张嘴的刹那间,她想起刚才自己被人带走的时候,父亲那关切的眼神,她又心软了,她也很清楚父亲这样做的用意,无非是想维系他们父女之间的情意。
看着父亲鬓角边的白发,阮慧珊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悲凉,她面容悲楚地央求道:“爸爸,咱们别争了,你这一生受了那么多的苦,打了那么多的战,负了那么多的伤,现在你年纪大了,你应该好好的享受生活,而不是再去与他们争权夺利,过着这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这些天来,我都是战战兢兢的,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爸爸,别争了,我们回老家去,妈妈也在那边等着我们呢!我陪着你,过些安安稳稳的日子,让我侍奉你,为你养老送终,难道这样不好吗?”
阮成江抬眼望着女儿,想起阮慧珊的妈妈,他的亡妻,死后便埋在老家那边,而自己竟然一次也没有回去看过,不禁愧疚难当,感慨万千,嘴角一阵抽搐,嗫喏了半天,却不知如何应对,现在形势所逼,他已经骑虎难下了,所有的部署都准备就绪,所有的人员皆已就位,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可这些怎么能对女儿说呢,尤其是经历了今天晚上的这些事之后,他就更不想让女儿担惊受怕,多年来,他身居高位,享受着权力带来的好处,这令他痴迷沉醉,乐而不返,他认为自己正值壮年,还有更加远大的未来正等着他去开拓,他的野心驱使着他,要登上这个国家权力的巅峰,睥睨天下,傲视群雄。
现在女儿让他放弃这一些,就此退出权力中心,从此退隐山野,过一个农家翁的生活,他怎能甘心!
他讪讪地苦笑道:“慧珊,现在的形势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政治上的东西你们不懂,现在是有人意图对我不利,因此我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我答应你,一旦局势有所好转,我就带你回老家,去看看你妈妈,然后就此退隐山林,再也不过问政治,这样行不行?”
阮慧珊显然没有察觉到父亲话语中的机锋,但她知道父亲性格强硬,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她只能寄期望于父亲说的形势好转的时候,希望他能兑现自己的诺言。
她无奈地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但是父亲,我恳求你,还是尽量减少杀戮,为自己多积点德吧。”
阮成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在女儿的心中,自己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了,要修复和女儿的关系,可能要更多的时间,但是现在他没有这个时间。
“明天一早,我就会离开,记得我交待你的话吧,一旦有什么异常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就按我说的去做,自己要多加小心。”阮成江再次强调了自己先前的交待,那是他为女儿准备的活路,这个万万不能出任何差池。
阮慧珊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管他背着自己干了多少坏事,但对于她的爱却始终如一,他们之间有永远割不断的亲情。
“我都记下了,你就放心吧,你要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了,免得我担心。”
“知道了,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去吧。”阮成江挥了挥手道。
看着女儿满腹心思的上了楼,他的心情却沉重了起来,一个人独自坐在客厅之中,陷入了沉思。
第一百九十一章 狼烟起 六
安共中央第十二届一中全会召开在即,范道儒作为组委会的实际负责人忙的不可开交,他在党内的职务是安共中央委员会的副秘书长,又是安共总书记黄文涛的办公室主任,因此此次大会的许多实际工作都是由他来负责操办的。
此次大会有许多重要的党务工作需要做出调整,*****中有两名老常委因年龄的原因要退休,因此这两个位置成为那些政治局委员虎视眈眈伺机攫取的目标,他们上蹿下跳,左右串联,发动各自所有的关系网,想要获得这场没有硝烟的上位争夺战的最后胜利,而这场战争的残酷性丝毫不亚于真刀真枪的对决,毕竟攫取更大更高的权力是每个政治人物的毕生追求。还有一些其它政策上的调整,但主要还是人事调整,这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范道儒除了这些正常的工作安排,还有一项秘密任务,那就是在与那些关系亲密的中央委员们、各大军区司令、各野战军的军事主官私下接触的过程中,替黄文涛发声,表达了黄文涛对某些现任政治局委员的不满,认为他们无视党纪国法,阳奉阴违,暗中抵制或对抗中央的政令,对中央的主要领导指手画脚,对地方官员颐指气使,不服从党中央的领导,结党营私,建立自己的小圈子,更有甚者,秘密招募私兵,建立自己的个人武装,意图对抗中央,气焰之嚣张不可一世。
这些经他打招呼的中央委员们、部队的高级领导们都是心领神会,都知道范大主任言语中所指的是何人,很清楚黄总书记对某些人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给他们暗示的意思就是,黄总书记决定借着这次全会,要对这些心怀异志的人动手了,让他们有个思想准备,以免出现意外,照成党内思想上的混乱,破坏了党的集中领导,动摇了党基。这是黄总书记不愿看到的。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被打过招呼的中央委员们、军事主官们,不可能全都和黄主席是一条心,于是流言蜚语弥漫在河府的各条阵线上,流传于安南的上层建筑之中。
而此时,早已对河府的一举一动都进行着密切监控的阮成江手下的情报系统,已经将情况侦探的一清二楚,甚至核实了那些委员们名单,然后将情况上报给了他们的上级—情报处长阮树林。
当阮树林手拿密件急冲冲地走进作战室的时候,阮成江和他手下的几员干将都在,谅山师师长武圣木,北干旅旅长黎禄贵,广平旅旅长阮化方,太原旅旅长方平戎,高平旅旅长高隆恺,陆航大队大队长阮云齐,特战大队大队长方红河,这些都是阮成江的铁杆部下,跟随阮成江多年,对阮成江俯首听命,唯他马首是瞻。
“刚从河府传过来的。”
阮树林不动声色地将手中密件交给阮成江,他展开一看,登时脸色铁青,无名火起,怒不可遏地骂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身旁的武圣木凑到他的身边,瞄了一眼密件上的内容,顿时也是火冒三丈,跳起来骂道:“将军,这是要撕破脸,准备跟您摊牌了,姓黄的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他也不想想当年是谁救了他,又是谁将他推上了主席的宝座,这种人狼心狗肺,无情无义,就是一个白眼狼。”
其他人一听都围拢过来,等所有人都看到了密件上的内容以后,作战室里顿时炸开了锅,骂声震天,作战室外的那些卫兵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伸头望了一眼,就被外间的那些参谋们给一眼瞪回去了。
“黄文涛这样做,我认为他是有意而为之,”阮树林有意提高了一下声调,让众人安静下来,他扫了大家一眼,接着说道:“他这样做,首先是造势,利用他手中的权力,借着这样的时机,给自己造势,抢占一个立于不败的高地,并且趁机抹黑将军,抨击北部军区,说我们结党,对抗中央,他又有说一不二至高无上的地位,呵呵,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在这一点上,将军您一直落在下风,这是客观事实,并且他这样做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想试探一下将军您到底会怎么应对,如果你激愤不满,发声抗辩,他就会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好言抚慰一番,等到中央全会正式召开,这些手段又立即发挥了作用,因为事先就已经安排好了,所那两个常委的位置不但没有您的份,甚至你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到时选举结果一确定,既成事实,您大位旁落,瞬时间什么权力都没有了,到时候你还不得乖乖地听凭他的摆布,所以,将军,这个套子他已经下了,你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不钻,就是蓄意对抗中央,所有的罪名就都坐实了,他还是能以他国家主席、党中央总书记、军委书记的名义,将你的职务一撸到底,然后收罗些证据,给您安上各种各样的罪名,命令中央纪委对你进行调查,将你送上军事法庭,将军,你就等着坐牢吧!”
阮树林长期从事情报工作,头脑灵活,思维敏捷,逻辑性强,他的这番分析说的头头是道,在场众人不觉都频频点头,方平戎皱着眉头道:“将军,树林说的在理啊!他姓黄的打得就是这个主意,这就是在给你量身定做的套子,就看你钻不钻了。”
“钻他个鸟,”黎禄贵瓮声瓮气地骂道:“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无情无义,现在当上了主席,就把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忘一边去了,现在觉着碍事了,又开始对我们这帮子老兄弟们开刀,这样的人,怎么还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之上,要我说,只有反了tnd,将他赶下台,由将军您来坐这个位置,方才出了这口恶气。”
等黎禄贵说完这句话,阮成江眯缝着眼睛,暗中扫视了一下所有人的表情,只见大家或是颌首称善,或是大声附和,心中暗喜,暗道:人心可用,大业可成。
第一百九十二章 狼烟起 七
阮树林在一旁也盯着阮成江,长官眼角的那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被他看在眼中,他在第一时间站起身来,面色郑重地说道:“将军众望所归,人心所向,现在万事俱备,良机天赐,兄弟们又众志成城,请您顺应民意,秉承大义,爰举义旗,讨伐无道,拯生民于涂炭,复国父建党之初衷,望将军不要坐失良机。”
阮树林曲意逢迎,一番话搔到了阮成江的软处,令他畅快淋漓,但是又不能太着相,于是假仁假义装腔作势地道:“他不仁,我岂能不义,我那样做,岂不和他是一样的了么!”
阮树林淡淡一笑道:“将军,常言道,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黄文涛一再相逼,你却一再退让,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所有的人,都可以忍,偏偏你不能忍,因为你一旦听凭摆布,等待你的是什么,难道你还看不清吗?再说了,我们这帮兄弟,跟随你鞍前马后,戎马倥偬,就落个这样的结果,那不是寒了我们兄弟的心吗!”
“对呀,对呀。”“就是。。。。您还犹豫什么!”“他不仁,我不义,天经地义。”众人一片迎合之声。
阮成江抬眼环视一周,虚情假意地长叹一声:“现在落个这样的下场,说起来,确实令人寒心,也寒了弟兄们的心,难道。。。真的没有两全之策了吗?”
阮树林表情严峻地摇了摇头,没有出声,这时性如烈火的黎禄贵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面目狰狞地道:“将军,这气咱们兄弟早就受够了,你还想着什么两全之计,难道非要黄文涛、黎昌平他们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才肯还手吗?就算让你还手,我想也来不及了吧,”说完他嘿嘿冷笑了两声。
阮成江怔怔地盯着他,突然一拳击在桌子上,用力之大,将桌子上摆的东西都震得多高。
“阿贵说的在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能再忍了,这缩头乌龟老子不做了,弟兄们,想当年咱们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结果,凭什么他稳坐他的江山,却让咱们兄弟在这里苦熬,边上还有一帮子爪牙冲着咱们张牙舞爪,大路不平有人铲,世道不公有人闯,咱们不受这鸟气了,反了tnd!”
“好,反了tnd的,”“唯将军马首是瞻,”“愿效死命。”。。。。。
作战室内,一片嘈杂喧嚣,在阮成江的鼓动下,每个人的脸上现出狂热的激情与光芒,仿佛打了鸡血,兴奋地无法自抑,一时间群魔乱舞,甚嚣尘上。
阮成江看着他们,表面上沉静似水,实则心中欣喜若狂,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这些人虽然都是自己额老部下,但是谁都不敢保证在这样的抉择面前,他们全都和自己一条心,若是贸然举事,他们中有人心存异志,不肯效死命,在关键的时候拖自己的后退,就极有可能令自己功亏一篑,甚至满盘皆输,到了那时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自己就会陷入穷途末路,只有这个时候将他们的意志都统一起来,将他们绑在自己的战车之上,破釜沉舟,共同进退,方有成事之可能。
等到众人的声音小了些,阮成江才轻轻咳了两声,以掩饰一下自己内心的躁动,抬头看着众人,目光如炬地道:“感谢弟兄们的信任和支持,阮某感激不尽,但是现在我没有什么能给大家的,但是阮某在此立誓,一旦大事可成,兄弟们居功至伟,都是我阮某的恩人,我必当为你们论功行赏,你们都将封侯列相,位极人臣,阮某如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阮树林连忙插话道:“将军言重了,兄弟们之所以甘效死命,还不是因为你平时待我们情如手足,兄弟们才会甘愿受您的驱使,在所不辞。”
“是啊是啊!”其他人也都应声附和。
阮成江赞许地看了一眼众人,面色凝重地道:“那好,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在推辞了,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次举事,只为匡复大义,决心已下,便有进无退,所有人都必须严格按命令执行,如有违抗,严惩不贷。”
“是。”众人齐刷刷地答应道。
“现在命令,”阮成江浓眉一挑,目露杀机,声音低沉地道:“现在距离中央全会召开还有六天,后天是星期天,大部分委员都会在这一天赶到河府,因为星期一要向组委会秘书处报道,河府那一天会热闹,非常我们就选在这一天动手,赶去凑一凑这热闹,武圣木师长、阮化方旅长听令。”
“在。”“在。”武圣木与阮化方应声起立,挺胸收腹,表情严峻。
“命令你们率领所部于明天下午在七号地区秘密集结,武师长为总指挥,阮旅长为副总指挥,你们于后天凌晨三点,向海阳市发起猛攻,务必于上午七时占领海阳市,控制海阳火车站,并且要死死咬住海阳旅,不许他们有一兵一卒回援河府,在完成此目的之后,派一支劲旅,于十二号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