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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着并不华丽的老妇摇了摇头,说道“待在宫里憋闷的慌,好不容易能出来走走,就多走一会儿吧。”
她走了两步,说道“以前蔓儿经常会过来,陪我说说话,给我讲几个笑话,最近也不见她来了……”
“蔓儿她已经出宫开府了。”陈皇看着她,说道“要不我让她再搬进宫来,好好陪陪您老人家?”
太后挥了挥手,说道“姑娘家大了,都想出去看看,还是不要让她回来了。”
陈皇道“蔓儿她为了太后的身体,愿意修行三年,为太后祈福,她心里还是记挂着太后的。”
“胡闹,简直是胡闹……”太后看着他,不满道“姑娘家的有几个三年可以耽搁,再耽搁三年,她还怎么找到一个好的夫家,蔓儿胡闹,你一个做爹的,怎么也跟着她胡闹?”
陈皇道“她也是一片赤子之心。”
太后似乎因为这件事情有些不悦,陈皇也没有多言,默默的陪她散步,行至某处时,后方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公主,陛下在陪太后散步,您不能进去……”
“狗奴才,睁大你的眼睛瞧瞧,本公主你也敢拦!”
……
陈皇转身望着后方,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魏间看了看,说道“回陛下,好像是义阳公主。”
“她又想闹什么?”陈皇眉头更皱,片刻后才说道“让她过来。”
“是。”魏间走到后方,不多时,便带着义阳公主走过来。
义阳公主走到陈皇身前,躬身道“义阳见过父皇,见过太后。”
陈皇看着她,问道“你这次进宫,又有什么事情?”
她的公主众多,嫁出去的也有不少,这些嫁出去的公主,大都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唯独义阳公主是个例外。
她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进宫闹上一闹,看在她是自己女儿的份上,陈皇对她的事情每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心里其实也颇为烦她。
人们公认的京师第一泼妇居然是皇室的公主,这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陈皇一发问,义阳公主的脸色就垮了下来,硬挤出几滴眼泪,哭诉道“父皇,儿臣被人欺负了,驸马被人欺负了,求父皇为儿臣做主啊!”
陈皇看了她一眼,问道“平日里都是你们欺负别人,还有谁能欺负你们?”
“父皇冤枉……”义阳公主哭的更加伤心,说道“这次儿臣和驸马真的被人欺负了,那人欺负驸马就是欺负儿臣,欺负儿臣就是欺负父皇,欺负皇家,父皇一定要严惩他!”
陈皇看着她夸张的表演,心中一点儿都不为所动,问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义阳公主立刻道“是骁骑营里一个姓唐的,他进了骁骑营之后,独断专行,还串通兵部,把左骁卫搞得乌烟瘴气,随意罢免武将,安插他自己的人,儿臣觉得,他是想要把禁军变成他自己的私军!”
义阳公主虽然只是轻描淡写了几句话,但这一条罪名要是真的落实,就算不株连九族,也是死罪一条。
把守护京师的禁军变成他的私军,这是造反。
陈皇瞥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波动,问道“你说的是唐宁?”
义阳公主连连点头,说道“对,就是他,此人居心叵测,可能有造反之心,父皇不得不防啊!”
“朕倒是忘了,你家驸马也在左骁卫。”陈皇看着她,说道“你说的唐宁,是朕让他这么做的,你们平日里在左骁卫怎么做小动作,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不行,你告诉张超,让他给朕老老实实的,否则就算是唐宁能容他,朕也不能容他!”
说到后面的时候,他的语气中,已经有些严厉的呵斥在其中了。
义阳公主身体哆嗦了一下,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和她想的全然不同,父皇对此人的庇护,已经到了一个让她难以理解的地步。
她听得出来父皇语气中的认真之意,收敛起脸上的委屈之色,低声道“儿臣,儿臣知道了。”
她平日里嚣张跋扈,还能安安稳稳的在京师潇洒,就是因为她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嚣张,什么时候不可以。同样的一件事情,时机不对,便有可能造成全然不同的两种结果。
陈皇挥了挥手,说道“知道就好,你先退下吧。”
义阳公主退下之后,太后看着陈皇,摇了摇头,说道“义阳这孩子,已经被你惯的不成样子了,我在宫里,都听说了她不少的荒唐事情……”
陈皇叹了口气,说道“再怎么说,她都是朕的女儿……”
太后看着他,说道“可当初你将蔓儿远嫁楚国的时候,如果也能想到她是你的女儿就好了。”
陈皇道“无论是蔓儿还是义阳,她们首先是陈国的公主,其次才是朕的女儿,为了陈国的将来,她们责无旁贷。”
他看着太后,说道“朕在小事上可以糊涂,但事关国祚,朕不得不无情。”
“你啊……”太后看着他,叹息口气,说道“和你的父皇越来越像了。”
陈皇目光望向前方,说道“父皇没有完成的遗愿,朕一定会完成的……”
。
第五百三十章 大赦天下()
太后在御花园中走了走,便有些困了,被人搀扶回宫。
陈皇站在御花园门口处,摇头道“太后比以前更容易乏了。”
魏间缓缓道“御医说,太后的病就是这样,比普通人更容易昏睡。”
陈皇又道“孙神医找到了吗?”
魏间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孙神医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应该是又外出云游寻药去了,或许已经不在陈国。而且凌太医说,即便是孙神医,至多也只能为太后延寿几载,不能根治太后的病。”
陈皇叹了口气,说道“能延寿几载也好啊。”
他的视线从前方收回来,问道“朕真的很无情吗?”
魏间诧异道“陛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陛下一点儿都不无情。”
陈皇看着他,说道“你也不用奉承朕了,今天朕想听真话。”
魏间道“老奴在陛下面前,从来不说假话。”
“行了,你跟了朕一辈子,就算说错了什么话,朕也不会怪罪你的,那些人在朕面前,从来都不敢说真话,朕听的烦了,也听的厌了,说吧,朕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魏间看了看陈皇,犹豫了片刻,才道“陛下……,是有些无情。”
“什么?”陈皇脸上露出怒色,目光望向他,问道“你说说,朕怎么无情了!”
魏间看着他,不慌不忙的说道“陛下对贪官无情,对污吏无情,对草原上威胁我陈国边境的蛮子无情,正是因为陛下的无情,天下才能海晏河清,百姓才能安居乐业,陛下的无情,便是天下的有情……”
陈皇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你做宦官真的是可惜了。”
……
十名校尉只剩下了四个,加上刘俊也才五个,唐宁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让他们每人先管两个营。
张超的狠话早早就放出来了,但却一直都没有付诸行动,反倒是蔫了下来,见到唐宁都是躲着走。
不仅如此,张超对于他将那几名校尉撤职的事情,再也没有发表过什么意见。
刘俊的事情解决了,穆羽和其他几人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不过唐宁已经让萧珏搜集到了他们的罪状,只要将之递交兵部,就又能空出来几个位置。
某处营房之中,几名参军看着张超,焦急道“张左郎将,萧右郎将已经收集到了我们的罪证,您得为我们想想办法啊……”
张超醉眼迷离,又倒了杯酒,扯了扯嘴角,说道“收集到就收集了,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这不行啊……”一人焦急道“要是他将那些东西交给兵部,我们岂不是,岂不是会落的和魏校尉他们一样的下场?”
张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问道“这和我有关系吗?”
义阳公主从宫中回来之后,就将他臭骂了一顿,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唐宁在左骁卫横行无忌,独断专行的底气所在。
有陛下在他身后,他自然不敢再做什么,否则别说魏校尉,就连他这个左郎将,也该当到头了。
斗得过就斗,斗不过就躲,事到如今,他也不多想什么了,在这左骁卫中多混一天是一天,只要那唐宁就此收手,不找他的麻烦就好。
那名参军看着他,说道“张郎将,您不能这样啊,我们不也还是为了您……”
“彭!”
张超猛地放下酒杯,怒道“你们是在威胁我吗!”
那人立刻道“属下不敢……”
张超看了看他们,片刻后,才有些不耐烦的挥手道“行了行了,你们别担心了,这次算你们走运,他拿到了你们的罪证也没用……”
那参军小心的看着他,问道“张郎将此话何解?”
……
唐宁意外的发现,被萧珏拿到罪证的那些参军,早上看到他时,还满脸惊惧,中午的时候就喜气洋洋的,要是一个人也就算了,或许是家里的老婆生了孩子,心里高兴,所有人的老婆都生孩子,这个可能性小的可怜。
他原以为是他们有什么倚仗,晚上回到家和赵蔓坐在屋顶看星星的时候,才终于知道了原因。
唐宁看着她,诧异道“大赦天下?”
赵蔓点了点头,说道“父皇说了,决定大赦天下,为皇祖母祈福积善,凡是今天之前案件的犯人,都可以得到大赦。”
大赦天下是帝王经常会做的一件事情,在皇帝登基、更换年号、立皇后、太子,或者遭遇天灾的情况下,颁布赦令,赦免一部分罪犯。
这种赦免,是彻彻底底的赦免,尚未追诉罪责的,不再追诉;已经追诉的,撤销追诉;已经宣判服刑的,刑罚宣告无效,连案底都不会留下。
当然,这条也不是对所有人都适用,谋逆造反,杀人放火,罪大恶极者,不在大赦之列。
古来帝王之所以这么做,最大的目的是为了收买人心,当然,陈国现在海晏河清,陈皇不需要用此来凝聚人心,他此次大赦天下,主要是为了太后积累福报,凡是在反逆、大逆等十恶之外的,都会得到赦免。
不过,这种赦免也有时间限制,只有在大赦之前的犯人有效,想要趁着大赦天下的机会,作奸犯科者,会得到更严厉的惩罚。
赵蔓双手托着下巴,说道“父皇还说,皇祖母的寿辰要到了,这次寿辰,宫里要大办,办的热热闹闹的……”
这个时代的人们普遍认为热闹会带来好运,会在有人重病之时,行嫁娶之事,或是大办寿宴,希望能借此赶走霉运。
唐宁看着她,问道“太后患的是什么病?”
赵蔓摇了摇头,说道“太医说是消渴症,没有办法根治,只能尽量延续她的寿元……”
听到消渴症的名字,唐宁便轻轻摇了摇头。
消渴症就是糖尿病,这种病在后世医疗发达的时代,也属于可控不可治,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有效的药物控制。
科学尚且无法做到的事情,陈皇想要通过大赦天下和大办寿宴来做到,显然也不可能。
他揽着赵蔓的肩膀,说道“别难过了,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
赵蔓抬头看着他,问道“如果我老了,变成老太婆了,你还会陪我一起看星星吗?”
唐宁将他揽紧了一些,说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不会变老的仙女……”
……
大赦天下是大事,在当朝,只在陛下登基的时候有过一次,对于那些犯错不大的犯官来说,这是一个极好的消除罪责的机会。
左骁卫的几名参军就是这么想的,他们所犯的不算是大罪,无非是贪污渎职之类,在大赦面前既往不咎,连一点案底都不会留下。
“独断专行又怎么样,他能违抗陛下的命令吗?”
“这次可真悬啊,幸亏遇到了大赦……”
“真是被吓死了,要是唐中郎将过两天才将那些东西交给兵部,可就错过大赦了……”
……
几名参军聚在一起,皆是庆幸不已。
一人从他们的身旁路过,手中拿着一叠卷宗之类的东西,一名参军看着他,问道“王司阶,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那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们,说道“这是唐中郎将让我从兵部取回来的卷宗,说是再改改,过两天再送过去……”
。
第五百三十一章 告密()
大赦天下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唐宁不予评价,这是一种拉拢民心的手段,对百姓的从善意识也有促进作用,不能用后世的思维去评价封建体系的独有特色。
但左骁卫中的那几名参军,却不在大赦之内,因为他们晚了两天,正好错过了这项政策。
张左郎将不知怎么的,最近这两天老实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彻底自暴自弃,整日都待在营帐里。
他不给唐宁添麻烦,唐宁也懒得去找他的麻烦,毕竟张超还有一个驸马的身份,算是皇亲国戚,要是还死抓着他不放,那就是不给陈皇面子了。
张超愿意当他的混日子左郎将,唐宁便满足他这个愿望。
骁骑营的事情近乎都已经安排好了,还剩下几名校尉,实在是找不到什么人了,只能从底下再提拔出来几位。
校场之上,凌风带着第二营的五百人绕着校场跑圈,声势极为浩大。
一名小都尉向前跑了两步,喘着粗气,问道:“凌都尉,听说唐将军是您的妹夫?”
“你以为呢?”凌风瞥了他一眼,说道:“唐将军的夫人是我的表妹,他不是我妹夫是我什么?”
那都尉道:“真想不到,您和唐将军还有这一层关系。”
他想了想,又看向凌风,问道:“凌校尉知不知道,唐将军为什么一直没有安排第一营校尉?”
这件事情其实凌风也好奇,目前为止,左骁骑营十名校尉,九名已经有了归属,唯独第一营的校尉,唐宁迟迟没有安排人。
第一营是十营中最重要的亲卫营,第一营校尉也是亲卫首领,宁缺毋滥,必须要保证忠诚,除了忠诚,还要懂事,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决定的。
骁骑营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该留的留,该走的走,训练的事情不是唐宁的强项,老郑会安排好一切的。
他从骁骑营出来,回了城,准备去天然居小坐一会儿。
走到门口时,正好与另一群人遇上。
据他所知,这次大赦,康王似乎也被解除了禁闭,三个月的禁闭,仅仅持续了一个多月就结束了。
康王这次也算是沾了大赦的光,应该是要在这里设宴,身边全是他的拥簇者。
康王的身边是一名陌生的中年男子,从他站的位置来看,应该是除了康王之外,一行人中身份最尊贵的。
康王也看到了唐宁,瞥了他一眼之后,就移开视线,对身旁的中年男子道:“徐先生请。”
徐先生的目光在唐宁的脸上停留一瞬,随后便笑了笑,说道:“殿下先请。”
“徐先生……”康王等人离开之后,唐宁口中喃喃了一句,随后便摇了摇头,走进天然居,选择了另一条路。
不多时,天然居的湖边,唐妤在湖边散着步,看着他,问道:“什么时候带夭夭过来,我还有些话想和她说。”
唐宁道:“她还没有回家,等她回来了,我再带她过来。”
唐妤点了点头,又道:“这么久的时间,小如和小意怎么还没有怀孕,孩子的衣服我都准备好了……”
唐宁有些尴尬的说道:“她们还小,现在不适合生孩子。”
一旁的苏媚看了看他,说道:“她们两个不小了吧,连她们都不适合,你觉得什么年纪的女子适合?”
唐宁想了想,看着苏媚,说道:“至少得和你一样吧……”
二十三岁的苏媚,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显然要比十岁的小如和小意更适合。
唐妤有些责怪的看了唐宁一眼,说道:“怎么和媚儿说话,她还没嫁人呢,口无遮拦的……”
苏媚瞥了唐宁一眼,无所谓道:“没事,我早就习惯了。”
唐宁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从医学的角度来说,她现在的年纪,生孩子最适合,等到过两年老了……”
苏媚看着他,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两年?”
“我说错了。”唐宁从她身上察觉到一丝危险,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立刻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过几年,过几年……”
苏媚将手腕搭在唐宁的肩膀上,笑道:“我们去那边聊聊,到底是几年,我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呢……”
唐妤看着苏媚挟持的唐宁向前方走去,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沿着湖边,缓慢的踱着步子。
另一边,两道人影从主楼走出来,扶着湖边的一棵树呕吐不止,周围酒气冲天。
“得,得亏这次大赦,要不然,殿下还要被禁足,禁足两个月!”
“听说太后的身体不行了,也不知道这次能挺多久……”
“为了这次太后的寿诞,陛下是真的费心了,这阵仗,前所未见……”
……
两人吐完了,互相搀扶着,还在高谈阔论,某一刻,其中的一人脚步一顿,目光望向湖边,诧异道:“咦,你看那边那位,是不是唐家的二小姐唐妤?”
另一人摇了摇头,说道:“你是真醉了,唐家二小姐唐妤都失踪一年多了,怎么可能在京师出现,更何况,唐妤我见过,明明就不是那个样子!”
“可能是我眼花了吧……”那人摇了摇头,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诧异的望了一眼,喃喃道:“可是除了脸,怎么看都像啊……”
……
今日是康王解除禁足的第一天,康王高兴之下,在天然居设宴,喝的大醉而归。
康王府内,康王对徐先生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徐,徐先生,以前是本王不对,你,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康王醉眼朦胧,说道:“你这一走,本王就像是丢了脑子一样,身边连个出谋划策的人都没有,以后本王一定听你的话……”
徐先生看着他,微笑道:“殿下醉了。”
康王挥了挥手,说道:“本王虽然醉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