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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当他们习惯了这种不需要多少投入,便能收获巨大利润的赚钱方式时,还能不能静下心思去做别的,便不一定了。
这两日周家和这几家权贵跳的很欢,唐家倒是安静的异常,虽然唐家已经没了,但唐宁还是没有放松对于他们的监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有了康王的例子之后,唐宁不觉得沉默是一件好事,这种时候,越是安静,便越是不正常。
当然,担心唐家和端王会像康王一样起兵造反,就有些杞人忧天了。
吃一堑长一智,有了康王的前车之鉴,如果陈皇还能让端王再发动一场造反,那么这么多年来,他的皇位绝对坐不了这么安稳。
唐宁接下来要督办的,是这项禁令的事情。
今日之后,京师便不允许将西域人当做货物来买卖,那几家还没有来得及卖出去的奴隶,也要全都交出来,用来交换陈国在西域的俘虏和人质。
关于不允许用草原对陈国的手段,去对待西域的无辜百姓,禁止贩卖西域奴隶的提案,朝廷正式的将之写入了律法。
这对于那几个以此为业的家族来说,自然不是好消息。
但他们不能违抗律法,不管他们在暗中如何作为,至少明面上,要做出顺从的样子。
这其中,最为悲剧的,便属永平侯了。
别的家族好歹还有些积蓄,可以度过好长一段时间,永平侯则是一穷二白,还欠下了很多债。
作为一个极度边缘化的权贵,他的那些债主,是他一个都得罪不起的。
赵国公府,周武送永平侯出门,摇头道:“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这数额太过巨大,你知道,周家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一千两,已经是周家能拿出来的极限了。”
永平侯脸色露出嘲讽之色,一千两对于周家,不过是九牛一毛,无非是周武不想帮他而已。
他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周武看着他走远,老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转身走了回去。
周府的大门关上,永平侯回过头,咧嘴一笑,说道:“左右都是死,不如大家一起死……”
……
因为年节之时,各部会暂时休衙,因此各部在年节之前,都会比寻常时候忙一些。
尚书省比六部和其他衙门更忙,各部的折子集中在这里,唐宁已经不能在中午三点就下衙回家,他和怀王看完所有的折子,走出宫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平常时候,现在应该是京师最热闹的时间,但康王造反的事情才过去没几天,整个京师还处在戒严之中,一到晚上,百姓便不愿意再出来了。
唐宁手中拎着一盏灯笼,望着前方的黑暗,决定明天这个时候让老郑来接他,虽然他和怀王会顺路一段,但怀王府更近,还有很长一段路,他需要自己走。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自从苏媚有了那本万蛊毒经之后,以他现在的毒蛊手段,老郑也不见得能讨到好。
若是连这些手段都不能奏效,就算是老郑来了也没用。
怀王和他并肩而行,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大多数都是关于最近的朝事。
某一刻,怀王转头看着他,似是随意的问道:“唐大人似乎对小宛的评价很高?”
“若是有机会,我想见见那位小宛国主。”唐宁道:“他的眼光和格局,极为超前,至少领先了陈国六百年。”
“未来发生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怀王看着他,疑惑道:“唐大人为何如此笃定,六百年后的世界,便是这个样子的。”
唐宁当然不能说是他根据时间推算出来的,小宛人民的意识形态,显然和陈国,楚国不是一个层面的。
他们的有些观念,思想,价值观,要在六百年后的现代才能出现。
当然,前提是历史发展的轨迹大体上遵循另一个世界。
他看了怀王一眼,说道:“实不相瞒,本官就是来自于六百年后的未来……”
怀王看了看他,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
唐宁也没有再解释,当真话假到别人根本不会相信时,便可以随便说真话了。
怀王不说话,唐宁也不再开口,气氛便有些尴尬。
这尴尬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再次消弭与无形。
唐宁和怀王同时停下了脚步,望向了两旁被吞没在黑暗中的巷子。
一道道人影从两边的深巷中走出来,他们穿着夜行衣,脸上也蒙着黑布,手中的兵器在黑暗中闪着寒光。
唐宁看了怀王一眼,问道:“你怎么不带护卫?”
怀王反问道:“你不也没带?”
这便是出行不喜欢带护卫的缺点,唐宁看着向他们走近的黑衣人,说道:“你左边,我右边?”
怀王点了点头:“好……”
第八百一十八章 雷霆震怒()
昨夜京中发生了一场刺杀。
京师天子脚下,当街刺杀的事情本就少见,更何况是在康王造反后不久,京师全面戒严的情况下,这简直是不将朝廷放在眼里,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尤其是他们刺杀的对象,一位是当朝右相,一位是皇室亲王,这两人可谓是当今朝堂的中流砥柱,损失任何一位,都是陈国的巨大损失。
因为身体不适,今日本来不打算上早朝的陛下闻讯,雷霆震怒,第一时间召集刑部和大理寺彻查此案,无论查到的是谁,绝不姑息。
刺杀对象一个是右相,一个是怀王,端王自然是第一个怀疑对象。
然而这次的确不是康王,昨夜的杀手一共有二十余人,经过了刑部的连夜审讯,十八般刑具齐上,他们已经供出了幕后指使者。
这些人原本都是陈国通缉的人犯,过着四处奔逃,刀口舔血的日子。
数年前,永平侯招揽了他们,遣他们前去西域掳掠人口,带到京师贩卖。
这些人在永平侯的庇护之下,摆脱了亡命天涯的日子,还能从中获得巨大的酬劳,于是便一直跟在永平侯身边。
朝廷这一次禁止他们的生意,意味着这些人又要重回之前朝不保夕的生活,于是永平侯便遣他们刺杀右相和怀王……这件事情本就是由右相唐宁和怀王牵头,只要他们一死,朝中那些利益相关的大人物再推动推动,此事自然到此为止。
从那些人口中得知幕后主使之后,刑部第一时间就带人围了永平侯府。
可永平侯府内,除了丫鬟下人,永平侯早已不见了踪影。
刑部立刻发下了海捕文书,快马送到各个州府,不将永平侯找到,誓不罢休。
陛下对此事也大为震怒,昨夜刺杀右相和怀王的刺客,不等刑部宣判,便直接被禁卫拖出去,一个不漏的砍了脑袋。
同时,包括周家在内,但凡和永平侯有过牵扯的家族,全都被大理寺上门调查,按照陛下的意思,一旦发现他们和永平侯有勾结,一个都不会放过。
唐府。
唐宁早上起来,刷了牙,洗了脸,又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带了两个包子,慢悠悠的向尚书省走去。
老郑跟在他的后面,寸步不离。
发生了昨天的事情之后,他觉得他没有尽到一个护卫的责任,第二天就变的尽职尽责起来。
这也让小如和小意放下了心。
昨天夜里的刺杀出乎唐宁的预料,永平侯的胆大包天,也在他的预料之外。
不过,从他调查到的有关永平侯的处境来看,他做出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理由。
朝廷禁止了他贩卖人口的生意,而他已经收了别人的定金,雇好了人,一下子就人财两空,也不能和那些买主交代,似乎只有孤注一掷,才能搏出一线生机。
然而他终究还是选错了人。
昨夜的那些人,给唐宁和怀王活动筋骨都算不上。
怀王习武,这是唐宁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昨夜的那一战,怀王甚至比他结束战斗还要快。
当然,这是因为他没有用蛊的原因。
饶是如此,这也从侧面说明,如果不搞那些歪门邪道,只是肉搏的话,唐宁很可能不是怀王的对手。
他的实力在去过草原之后,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却还是没有战胜怀王的把握,昨天解决了那些刺客之后,他本来想和怀王打一场,可惜被他拒绝了。
他进了宫,走进尚书省,便有许多人围了上来。
“唐大人,你没事吧?”
“那些刺客有没有伤了你?”
“居然敢刺杀宰相,他们真是胆大包天……”
……
唐宁挥了挥手,说道:“没事,昨夜巡城的金羽卫将士及时赶来,制住了那些刺客。”
“真是万幸……”
“唐大人若是有什么闪失,这可是我陈国的损失!”
“怀王殿下也来了……”
“殿下没事吧……”
……
刺客刺杀的是右相和怀王,不止尚书省官员,满朝官员与京中百姓都替他们捏了一把汗。
右相和怀王若是出事,怕是整个京师,都会被搅得天翻地覆,不知道要流多少血,死多少人才能平息。
即便是两人都相安无事,陛下还是砍了那二十余名刺客的脑袋,命令周家,宜春侯等几家交出所有西域奴隶,在这之前,朝廷本打算给他们一些补偿,现在则连一文钱都没有了。
周家。
周武面色焦急,在房间内踱着步子,大怒道:“疯了,疯了,他一定是疯了,他竟敢去刺杀怀王和唐宁!”
宜春侯心中也懊悔不已,说道:“我们没有帮他,他就要拉着我们一起死啊!”
刺杀右相和怀王的罪名,若是和他们沾上一星半点,就连周家都要倒大霉,更何况是他们这些落魄权贵。
周武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这桩生意,明里暗里都不能做了……”
宜春侯道:“朝廷要我们交出西域人……”
“要就给他们!”周武摆了摆手,现在最重要的,是撇清和永平侯的关系,万一朝廷将他们归为永平侯的同党,他们长一百张嘴都洗刷不清。
宜春侯叹了口气,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周武面色阴沉,咬牙道:“这个混账东西,自己死就自己死,为什么要拉上我们,他最好死在外面,永远都不要再出现了!”
永平侯没有死在外面,也没有逃脱。
朝廷若是想找一个人,除非他离开了陈国,否则根本不可能逃脱。
虽然不知道永平侯是逃向了哪里,但刺杀之事发生的第二天早上,京师四个城门,各有五百禁卫策马出京,沿着各大官道和州府小道一路搜寻,只用了两日功夫,永平侯就在京畿附近的某个村庄里被找到。
这件案子,可谓是除了康王造反之外,京师近年来发生的最大的案子。
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永平侯身上带着枷锁,跪在堂中,面色灰败。
朝廷断了他的生意,导致他得罪了京中那些大人物,已经没有了活命的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他孤注一掷,刺杀唐宁和怀王,也是死路一条。
被禁卫抓回来之后,他的下场更是已经注定。
他恨唐宁,恨怀王,恨他们让他沦落到如此的境地,他也恨周武,恨宜春侯,若是他们肯对他施以援手,他又怎么会兵行险招?
刑部尚书坐在上方,猛地一拍惊堂木,说道:“大胆永平侯,竟敢刺杀右相和怀王,你可知罪!”
永平侯箕坐在地,冷笑一声,说道:“他们断我财路,我便要他们的命!”
宋义再拍惊堂木,问道:“你可还有同党,如实招来!”
“同党……”永平侯扯了扯嘴角,说道:“有啊,当然有,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做……”
第八百一十九章 污蔑()
“永平侯被抓到了?”周家,赵国公周武得知这个消息,并不意外,挥手道:“这个疯子,连右相和怀王也敢刺杀,他活该!”
永平侯被抓,对于周家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
他可以不用担心被永平侯牵连,这两日真正让他担忧的是唐宁和怀王遇刺,朝廷会不分青红皂白,将周家和宜春侯等人一网打尽。
以陛下对唐宁和怀王的重视程度,是极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现在好了,永平侯落网,事情真相大白,周家也能从嫌疑中解脱出来。
周武松了口气,刚刚坐下,准备喝口茶,便在这时,一名周家下人跑进来,惊慌道:“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禁军,把我们围起来了!”
啪!
周武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他猛地站起身,问道:“禁军来干什么?”
一名禁军将领走进来,说道:“永平侯已经招供,请赵国公和我们回刑部吧。”
周武表情愕然,问道:“招供,招供什么?”
那禁军将领道:“赵国公连同宜春侯永平侯,谋害右相和怀王一事已经败露,有什么话,到了刑部再说吧。”
“谋,谋害右相和怀王……”周武闻言,眼前一阵发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悲愤道:“永平侯,你不是个人啊!”
于此同时,宜春侯府,宜春侯看着门外的禁卫,大声道:“这是污蔑,这纯属污蔑……”
……
永平侯躲了两天,还是被抓到了。
刺杀丞相,刺杀亲王,他的死罪逃不掉,在临死之前,他还将一众同党都供了出来,便包括赵国公,宜春侯等人。
这些人都与陈国对于西域的新政策利益相关,极有作案动机,刑部在永平侯招供之后,请示了陛下,立刻将赵国公,宜春侯等人捉拿,只不过这几人死不承认他们是永平侯的同党,被暂时押在刑部大牢之中。
御书房中,陈皇看着下方的唐宁和怀王,问道:“你们两个没事吧?”
怀王拱手道:“儿臣没事。”
唐宁抬手道:“臣也没事。”
“没事就去尚书省忙吧。”陈皇挥了挥手,说道:“以后出门记得多带些护卫,自己小心些……”
唐宁和怀王走出御书房,一名宫女从外面走进来。
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唐宁脚步微微一顿,蹙起鼻子嗅了嗅,然后回头望了一眼。
怀王看着他,说道:“唐大人要是喜欢这宫女,告诉父皇一声,父皇可能便送你了。”
唐宁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动作似乎有些猥琐,只是在刚才的那么一瞬,他从这宫女的身上闻到了一种味道,虽然这味道极淡,但唐宁可以确定是某种熏香的味道,他为了练习嗅觉,闻香无数,却还没有闻到过这种熏香。
他随意的挥了挥手,说道:“不知道她用的哪种香料,还挺好闻的……”
怀王笑了笑,又道:“尚书省有两件差事,一件是调查京中被掳来的西域人,一件是审问赵国公等人,唐大人选哪一件?”
唐宁想了想,说道:“我选前者吧。”
在朝廷制定这项规则的时候,京中的一些西域小国使臣也都纷纷走出来,赞扬陈国朝廷之余,也请求朝廷能够释放已经被掳来的奴隶。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京中还有很多西域人,存在于各大权贵的家中,为奴为婢。
若是在以前,朝廷自然不会费这么大的功夫去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此一时彼一时,他们打算和这些西域小国合作,就不能忽视他们的诉求,陈皇从内府中拨银,会将那些权贵家中的西域奴仆赎回来。
当然,前提是他们自己愿意。
这件事情相对比较简单,因为是下面的小吏去做,不会遇到什么阻力,审问赵国公他们就不一样了,不一定能审出什么结果,唐宁果断选择了容易的差事。
怀王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点头道:“那审问的事情,便交给本王了。”
刑部大牢。
赵国公周武抓着牢房的栏杆,望着对面,怒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永平侯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之色,说道:“区区十万两,你们也不愿意帮我,现在你们满意了吗?”
赵国公咬牙道:“就因为这个!”
“有了这十万两,我也不会被逼到这条绝路上。”永平侯看着他,说道:“在你借我一千两银子的时候,我就说过,你会后悔的……”
赵国公大怒道:“所以你就诬陷我们!”
“我说过,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我们黄泉路上,结伴同行……”永平侯扯了扯嘴角,说道:“左右都是死,我为什么不给自己多找几个伴?”
赵国公道:“我们没有谋害右相和怀王!”
永平侯冷笑一声,说道:“谁知道呢?”
赵国公握着牢房的栅栏,大声道:“你们听到了吗,你们听到了吗,他是诬陷,他是诬陷,你们过来听听啊!”
两名刑部的狱卒走过来,打开牢门,说道:“请赵国公和我们过来。”
周武面色一变,警惕道:“你们干什么,想要上私刑吗,我告诉你们,我是太后的哥哥,你们要是敢对我怎么样,你们就完了,整个刑部都完了……”
大喊大叫的周武被带到了一处安静的牢房,看着牢房内的身影,周武怔了怔,立刻道:“怀王殿下,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我怎么可能让人刺杀殿下啊……”
怀王笑了笑,说道:“赵国公不必害怕,没有证据的事情,本王不会随便臆测,也不会冤枉你的。”
赵国公放下心,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怀王看着他,问道:“赵国公和永平侯可有什么过节?”
周武点了点头,说道:“有,他向我借十万两银子,我没有借给他,他便怀恨在心,自己想死,还要拉上我们一起,殿下明鉴……”
“本王知道了。”怀王点了点头,又问了他几个问题,便让刑部的衙役带他回去。
片刻后,宜春侯被带了上来。
刚才赵国公回去之后,已经和他通过气了,因此宜春侯心里并不慌张,走进牢房,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见过怀王殿下。”
怀王看着他,说道:“好多年不见,宜春侯比当年憔悴了不少。”
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