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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嘴上说练武没意思,但该练还得练,而且要有意识的加强力量和耐力训练,彭琛有早上跑步巡视州城的习惯,不如从明天开始,早上就跟在他的后面。
虽然起这么早唐宁有些不习惯,但为了以后能不被女人欺负,吃点苦是应该的。
清晨,连城内的早点铺子都没有开门,两道身影从雾霭中出现,又消失在雾霭中。
与此同时,京师,金殿之上。
往常没有什么大事的话,早朝只是例行公事,最多不过半个时辰便会退朝,而今日,早朝已经进行了一个时辰。
水部郎中张昊抱着笏板,上前一步,大声道:“臣以为,策论取仕,取的是懂得治理国家的饱学之士,而不是只懂写文章的学究,陛下,文章不能治国!”
“张大人此言差矣,这世上,有谁生而知之?”王硕看了看他,说道:“朝廷取仕,向来都是综合考量,连文章章法都不通,又如何算得上是饱学之士?”
此时是在朝堂之上,王硕背后依靠的,是礼部这颗大树,礼部掌控的权力虽然不如吏部和户部,但却是名义上的六部之首,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巨大。
工部和礼部的两人在朝堂上互相辩驳,除此之外,就没有多少人说话了。
科举改制之事,几乎每隔不久,就会有人在朝堂上提上一提,但也只是能溅起几朵浪花而已,科举之道,关乎全天下学子的命运,国家安稳,不是那么容易改动的。
方鸿站在人群中,看了看前方激辩的两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硕抓住了那张考卷文法不通之事不放,的确为张昊制造了很大的麻烦。
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唐宁的才华是毋庸置疑的,可他的文章写的……怎么可以这么烂?
第九十五章 一波三折()
今日之朝堂,明显分为三派。
以工部为首的改革派,以礼部为首的守成派,和不参与意见的旁观派。
两部尚书都没有开口,朝堂之上辩驳的,都是四品之下的官员。
朝臣们看着前方慷慨激昂的水部郎中张昊,皆是暗自摇头。
张昊虽然言之有理,但科举改制,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要是改制这么容易,这些年,科举早就不知道改制多少次了。
“把你们说的那名考生的考卷,给朕呈上来。”金殿最上方,终于有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
陛下已开金口,张昊和王硕立刻闭上了嘴巴。
有宦官走下来,捧着几张试卷,恭敬的走上去,站在一身帝袍的男子身边。
陈皇随手拿起最上方的一张考卷,仔细看了看之后,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之色,喃喃道:“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有人答满答对十成题目,是在十多年以前了吧?”
他身旁一名面相富态的宦官点了点头,笑道:“回陛下,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陈皇点了点头,说道:“这一场答满不易,全都答对更是极难,此考生平日里,勤苦必定异于常人。”
他将那试卷放下,又拿起另一张。
这一次他看了许久,眼中闪过异光,称赞道:“好,好,好!”
殿上的官员见当今天子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心中不禁诧异。
这时,陈皇已经继续开口。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陈皇目光扫视下方,说道:“这句诗,可当做满殿朝臣的立身谏言!”
他迫不及待的看向下一页,这一次,看的时间更久。
他脸上的表情从期待变成了愕然再到茫然,然后将之放在一边,喃喃道:“这首词,也,也还不错。”
他最后看的是策略部分。
这一次,陈皇没有看多久,目光便望向下方,沉声道:“方鸿,王博,这就是你们选出来的,灵州州试解元?”
见情况有些不妙,王博怔了怔,立刻抱着笏板走出来,说道:“陛下……”
“朕让你们去做灵州州试主考,你们就是这么为朕选材的吗?”陈皇将那几张考卷卷起来,狠狠的摔在地上,站起来,责问道:“你告诉朕,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
王硕见此,看了看方鸿和王博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方鸿站出来,急忙解释道:“陛下,此考卷……”
“此考卷简直狗屁不通!”陈皇打断了他的话,目光扫视下方,说道:“灵州州试同考何在,协考何在?”
朝堂之上,有十数人面色一变,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宋千作为京东路提刑,此时不在京,协考只有张昊和凌一鸿今日在殿上述职。
陈皇看着下方,沉声道:“你等可知罪!”
噗通!
此言一出,站出来的数名官员,立刻跪倒。
陈皇看着他们,怒斥道:“朕将为国选材的重任交给你们,你们就是如此敷衍朕的,你们说说,堂堂一州解元,写的这是什么狗屁文章?”
百官皆是感受到了天子的愤怒,低下头,屏住呼吸,心中暗自为去往灵州的这些考官默哀。
王硕心下窃喜,上前一步,恭声道:“陛下,臣当时便极力的劝阻几位大人,可惜诸位大人坚持认为此卷可取,臣没有劝住几位大人,臣,臣有罪啊!”
陈皇有些失望的看了下方一眼,说道:“方鸿,王博,身为主考,疏忽职守,罚俸一年,其余协考同考,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百官闻言,心中已经明白,陛下还是不想严惩他们,罚俸一年并不算严重,给他们定下的罪名也只是疏忽职守,而不是徇私舞弊,这已经是对他们极大的优待了。
陈皇说完,脸上的怒色并未消减,看着地上的考卷,怒道:“至于此卷,定为解元,实在荒谬……”
此时,只见张昊一脸悲愤,大声道:“陛下,臣等罚俸事小,国库节源事大啊!”
陈皇正要亲口将此卷判为落卷,皱起眉头,问道:“这关国库什么事情?”
张昊抱着笏板,大声说道:“因为这一份试卷,不仅能治理水患,保漕运畅通,还能每年为国库节省至少五十万两银子!”
此言一出,百官之中,抱着笏板,闭着眼睛小憩的一位官员,眼睛猛地睁开,目中精芒四射。
他身旁一人转头看着他,问道:“钱大人,怎么了?”
户部尚书钱硕没有回答他,目光径直望向了人前的张昊。
因为治水和漕运,国库每年要拨给工部一笔巨款,每每让他想起来都心头滴血,要是工部每年能少向户部要五十万两银子,户部要少多少压力?
陈皇怔了一瞬,想了想,看着张昊问道:“张爱卿刚才说什么?”
张昊站直身体,说道:“回陛下,唐解元在州试第三场,关于治水的策论,经水部讨论之后,切实可行,可为国库每年节省至少五十万两白银,同时,也能提速漕运,至少保漕运十年畅通。”
陈皇思忖片刻,亲自躬身,将被他扔在地上的考卷重新捡了起来。
他看了看考卷,又看向张昊,问道:“张爱卿此言当真?”
张昊身躯挺拔,说道:“臣以性命担保!”
凌一鸿亦是走出来,开口道:“陛下,唐解元所作的,有关防疫的策论,亦是可以当做规范,由朝廷推广地方,一旦某地有疫情发生,可以最大程度的减轻伤亡和影响。”
陈皇目光再次看向这张考卷,若有所思。
此时,户部尚书钱硕站出来,说道:“陛下,方大人和王大人,以及诸位考官虽然有过,但也都是为朝廷着想,为陛下着想,能为国库节源这么多,功可抵过。”
户部掌国家钱粮,在六部中地位举足轻重,户部侍郎的话,自然也极有分量。
百官都知道,国库吃紧已久,也一直是陛下的心病。
如今工部为国库节省了数十万两银子,陛下心中自是高兴,但刚才他已经罚了那些考官,君无戏言,自然是不能轻易收回来的,钱尚书此言,便是给了陛下一个台阶下。
陈皇满意的看了户部尚书一眼,说道:“钱爱卿言之有理,方、王两位爱卿谏策有功,赏白银千两,绢三百匹,其余诸位同考协考,各赏绢百匹……”
罚俸的圣谕已发,不能收回,但这些封赏,却是将罚掉的俸禄又补了回来,还有多出。
陈皇封赏完毕,没有再提那几张考卷的事情,思忖了片刻,望着下方,说道:“策论取仕,仍要重视文章,但在此之外,也应适当酌情,此事,尚书省先议……”
“酌情”这个词用的很有灵性,百官浸淫官场多年,又岂会不懂。
陛下这是为了这一份考卷,单独下了一道隐晦的圣旨啊……
王硕面色发白,看了某个方向一眼,那里是礼部尚书的位置。
一名中年男子目光淡漠了瞥了他一眼,王硕已然会意,低下头,再也不发一言了。
片刻之后,陈皇看了看下方,说道:“若无其他事情,便退朝吧。”
今日的早朝,持续的时间很久,过程也是一波三折。
包括吏部侍郎方鸿在内的灵州州试考官,被陛下先罚后赏,工部的科举改制之策,虽然依旧没有被采纳,但陛下对尚书省下的那一道暗旨,还是说明,此次工部和礼部的交锋中,工部更胜一筹。
能用一张州试考卷,就在朝堂上掀起这么大的波澜,百官对那位灵州的唐解元,也算是有了第一印象。
“方大人,留步。”方鸿即将走出宫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方鸿回过头,看到走过来的礼部尚书,疑惑道:“唐大人有何事?”
第九十六章 他还活着!()
礼部尚书唐淮看着方鸿,笑道:“灵州路远,方大人此行辛苦了。”
“职责在身,没什么辛苦的。”方鸿回了一句,眼中疑色一闪而过,他和礼部尚书唐淮平日里并无交集,对方今日的举动,似乎有些过于热情了。
唐淮看着他,摇头说道:“科举改制,每走一步都是兵行险招,方大人还是有些急躁了。”
刚才在朝堂之上,虽然互相争辩的是工部和礼部,但吏部侍郎方鸿,却是站在工部一边的。
方鸿点了点头,说道:“唐大人言之有理。”
唐淮看着他,又道:“不过,能为国库每年省去数十万两白银,这位灵州唐解元,也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本官倒是有些期待他在省试上的表现。”
省试在京师举办,由礼部全权负责,方鸿想了想,看着礼部尚书唐淮,笑道:“唐大人只需再等几个月就行了。”
两人一同走出宫门,唐淮似是随意的问道:“刚才在殿上听到张郎中提起,那位唐解元还未加冠,就算是以加冠之龄取得这样的成就,也实属难得,他年纪轻轻,便让寻常考生一辈子都难以企及,不知是哪一州的人才?”
灵州贡院,容纳了三个州的考生,方鸿隐隐觉得唐淮的话还有什么深意,却也并未多想,说道:“唐解元是灵州本地学子。”
唐淮点了点头,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又和方鸿寒暄了两句,便各自分开。
王硕从后方跟过来,走到唐淮身旁,面色苍白道:“唐大人,下官无能,还是让工部……”
唐淮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问道:“关于那灵州解元,你都知道些什么?”
王硕微微一怔,此次礼部和工部的朝堂之辩,尚书大人都未曾过问一句,怎么早朝之后,反倒问起了那位唐解元的事情?
他也只是怔了一瞬,便立刻说道:“此人名叫唐宁,年纪未满十八,是灵州永安县人士,他已经婚配,娶的是永安县令的千金……”
“已经婚配?”唐淮目光微敛,问道:“什么时候婚配的?”
王硕摇了摇头:“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
唐淮的拇指和食指微微摩挲,喃喃道:“唐宁,灵州,永安县,未满十八……”
王硕看着尚书大人踱着步子远去,心头再次浮现出了一丝疑惑。
看样子,尚书大人对这位唐解元,似乎是起了爱才之心,他心中有些后悔,当日阅卷之时,实在是不该和张昊争吵的……
唐淮走出宫门数十步,有一灰衣老仆从远处走来,静静跟在他的身后。
唐淮脚步顿住,沉默许久,再次开口时,声音微冷。
“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老者抬起头,纵横交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震惊之色,喃喃道:“不可能,他们明明已经确定……”
“十七年前你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四个月前你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唐淮目光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淡漠道:“这是最后一次。”
老者张了张嘴,片刻后,低声道:“是!”
京师,唐府。
京师唐姓不少,但说到唐府,百姓只会想到一个。
这个唐府,兄弟三人,皆是朝中支柱,唐府如今的主人,便是户部尚书唐淮。
除此之外,唐府两位嫡女,一位是宫中宠妃,所诞下的皇子,深受天子喜爱,是陛下留在身边的三位成年皇子之一。
唐府之中,某处幽静的小院,俏丽少女正在院中闲适的荡着秋千,看到走进院内的中年男子,从秋千上跳下来,诧异道:“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中年男子看了看她,问道:“你小姑在不在家?”
“爹,你没事吧?”少女更加疑惑的看着他,问道:“小姑什么时候离开家过?”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又走出门外,在唐府中穿行了一小会儿,来到了一处更加幽静的院子。
他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院中有一凉亭,亭中坐着一位女子,女子面容姣好,衣着华丽,她坐在亭中,仔细的缝着一件衣服。
秦靖走到亭中,走到那女子面前之时,女子也没有抬头看他。
秦靖沉默片刻,开口道:“小妤。”
女子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低着头,继续缝补。
“他还活着。”秦靖长舒了口气,说道:“十七年了,谢天谢地,他还活着。”
女子手上的动作一顿,缝衣的针刺进手指,渗出殷红的鲜血。
院外,少女的耳朵紧贴门缝,疑惑道:“他是谁?”
……
灵州,唐宁还不知道京师形势的波诡云谲,他用“海盗分金”的博弈论难题难住了李天澜,她已经两天没有来找他了。
这一点,李天澜比不过唐夭夭。
遇到不懂的问题,唐夭夭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不懂”“我不会”“你告诉我”,李天澜则是非要将问题解决了才行。
真是个要强的女人。
唐宁感叹一句,背着方小胖,走在大街上,继续向钟府的方向走去。
早上本来是跟着彭琛跑步健身的,但自从方小胖听说了之后,非要跟着一起跑,嘴上说着要减肥,结果跑到一半就跑不动了,累的躺在地上,还要唐宁把她背回来。
唐宁觉得他是自作孽,背着这么一个拖油瓶,可比跑步要累多了,只能将之当成是负重的力量训练。
方小胖跑步的时候没怎么卖力,吃饭的时候却是拼尽全力。
她一个人的饭量,能比得上唐宁钟意再加上唐夭夭,真应该让方鸿每个月拿些生活费放在钟家。
至少一百两。
唐宁制止了她去盛第三碗饭的举动,方小胖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唐宁皱眉道:“你不是说要变瘦变美吗?”
方小胖看着他,想了想,说道:“可是,吃饱了才有力气跑,才有力气变瘦变美啊!”
方小胖是没救了,这辈子都不存在变瘦变美,唐宁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只能再吃一碗。”
“倒数第二碗!”
“一碗!”
“两碗!”
……
两个人讨价还价一番,最终以一碗半成交。
今天的菜很丰盛,她吃了很多菜,第三碗饭吃完,就吃不下去了,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她打算走一会儿消消食,然后再吃完剩下的半碗。
盘中还剩下最后一块千层糕,唐宁伸出筷子去夹。
不过却被人抢先了。
钟意夹着那块千层糕,看了看唐宁伸出的筷子,又放下,说道:“你吃吧。”
唐宁摇了摇头,说道:“你吃吧。”
钟意笑了笑:“还是你吃吧。”
“我吃饱了,你吃吧……”
唐夭夭伸出筷子,夹走那块千层糕,放在自己碗里,看了看他们,说道:“你们都不吃啊,那我吃了。”
方小胖从院子里跑回来,从自己的百宝袋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之后放在桌上,说道:“我这里还有一块千层糕,你们吃吧。”
唐宁看着钟意,说道:“一人一半?”
钟意想了想,点了点头。
唐宁将那千层糕分成两半,自己夹了一半,钟意拿起筷子的时候,不小心将筷子碰到了地上。
她看着唐宁,无奈道:“还是你吃吧。”
唐宁将那半块千层糕夹起来,看着她,说道:“张嘴。”
钟意怔怔的看着他。
唐宁看着她,说道:“愣着干什么,张嘴啊,我喂你。”
钟意脸色微红,见唐宁目光望着她,还是乖乖的张开了嘴。
唐夭夭看着唐宁将那半块千层糕喂给钟意,钟意一脸娇羞,再看了看自己碗里的一整块千层糕。
这一刻,她切实的感受到,从小和她亲如姐妹的小意,终究还是有什么地方和她不一样了。这让她有些心酸,连胃口都没有了。
她放下筷子,有些郁郁的说道:“我吃饱了。”
唐宁看着她碗里剩下的饭菜,又看了看她,说道:“不吃就别夹那么多,太浪费了……”
第九十七章 约斗()
【ps:上一张名字写错了,唐靖不是秦靖,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不好……】
唐大小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她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灵州城最富有的女……孩,随便背首诗就能赚一百两银子,自然不懂得什么叫节俭,小如和三叔他们一直过得都是苦日子,从来不会像她这么浪费。
早点铺子刚开张那会,豆腐脑卖不完,三叔一个人吃到吐,也没有浪费一碗。
小如的布庄已经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