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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办法?”夫妇俩异口同声的问。
蜻庭清了清喉咙,“当年我师父口中的那位“贵人”,如果他推算的没错,应该是个女的吧?”
“没错,确实是女的。”福晋颔首。
“嗯,那就好办了。”
※※※※※※※※
待宣瑾从宫里头回来,才回到芦雪阁,就见到拱门上贴着一张黄纸,上面还用朱砂画着看不懂的字体,身躯猛地震动,似乎有些畏惧,有一剎那不敢前进。
“贝勒爷?”身后的彰泰困惑的出声。
须臾,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异状,他才穿过拱门,想不到才走几步,又瞥见书斋的门楣上也贴上同样的东西,就连寝房外都有,让宣瑾的脸色变得阴沉狰狞,让不小心瞥见的下人以为撞见了鬼。
“谁让你们贴这些东西的?”
他面罩寒霜质问在芦雪阁里当差的仆役、婢女,吓得他们当场跪了一地,冷汗涔涔。
“是、是福晋交代奴婢贴的。”
“福晋说这符是可以避、避邪。”
宣瑾沉下冷艳的俊脸,跨进书斋的门坎,“把它们都撕了!”他不准自己的院落出现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看了碍眼。
“回贝勒爷,王爷说这符不能撕。”
“不能撕?”他旋身冷睇。
仆役咽了口唾沫,声音打颤。“是、是,王爷是这么说的……”
“今天府里是不是来了什么人?”能让阿玛和额娘如此信服的,就只有当年那位破衣道人。
莫非吴余子已经来了?
想到仇人的名字,神情显得特别阴森冷硬。
说话的婢女吞吞吐吐。“回、回贝勒爷的话,今儿个白天确实来了位欧阳姑娘,她、她自称是吴余子的徒弟。”他们这些下人直到方才都还偷偷的在谈论这位人物。
“居然只有徒弟来?”宣瑾嘴角扬起一道诡笑,“她人呢?”
她不敢有所隐瞒。“王爷让她住进客房去了。”
轻嗯一声,没再说什么就进了书斋。
“彰泰,你也下去吧!”右手略微抬高,屏退了身后像背后灵的侍卫,顺手将门屝关上,当他转身,似男似女的俊脸霎时露出张狂放肆的笑意。
他是不是扮得很像?
有了身体的感觉真好,要做什么都很方便。
最重要的是,居然连最亲近的侍卫都没有察觉出来。这都得感谢那位端敏长公主,她亲手斟的酒谁敢不喝?才两杯就醉了,这才给了“它”机会。只要继续维持下去,谁也不知道这副躯壳的主人已经被人调包,“它”可以永远霸占不放。
“呵呵……”
宣瑾一把将贴在书架上的符咒拆下,撕成碎片。如今“它”附在这具肉体上,根本不惧怕任何驱邪的符咒。“凭这没用的东西就想收服我?就算今天来的真是吴余子本人,又能奈何得了我?这副身体本来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
“采月楼”是京城里众家妓院之一,生意不算最兴隆,不过隐密性却比同业高,只因清朝律法不准官吏狎妓,若是被巡城的御史查到,就会受到严厉的处罚,所以格外小心。
德琳坐立不安的在厢房内等候消息,幸好扮成男装才得已进入,不过万一让熟人撞见,一状告上阿玛那儿,她可就真的要吃不完兜着走了,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好碰碰运气。
“怎么还没回来呢?”她来回踱着步子,喃喃自语。
就在她快把地板给踏出个洞,房门蓦地被人推开,闪进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姿色中庸,嘴角有颗痣。
她吁了好大一口气,“月嫦姊姊,妳总算回来。”若非万不得已,也不想来这种风月场所,幸亏有认识的人,不然只怕今天无法全身而退。
叫作月嫦的妓女笑得花枝乱颤,把手绢抛向她,“看妳急成这副德行,我这不是回来了。”
“好姊姊,现在怎么样了?”德琳只想知道结果。
月嫦掩上房门,亲热的挽着她的手臂坐下,“别急,我都帮妳打点好了,我那些姊妹会帮妳留意他们的动静,保证不会有问题的。”
“好姊姊,幸好有妳在,妳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连老天爷也帮她,让她那天阴错阳差的在街上救了带着婢女出来买困脂水粉,却不小心扭到脚的月嫦,两人相谈甚欢,万不得已之下,这才来拜托她帮忙。
“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再说妳也帮了我,还这人情是应该的。”月嫦柔弱无骨的在她身上磨蹭,咯咯娇笑,“不过妳要真的想谢我,今晚就留下来。”
德琳脸上滑下几条黑色线条,“月嫦姊,我是女的,就算留下来也不能做什么。”女的跟女的……她很难想象那个画面,再说她也没那种癖好。
“唉!不要提醒我这么残酷的事实。”她垮下特意妆点的脸庞,哀叹自己的命运,“原本还以为是桩英雄救美的美事,两人一见钟情,然后妳来替我赎身,咱们共结连理,从此男耕女织,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没想到……妳为什么不是男的?”
应该哭的人是自己吧!“对不起,月娥姊。”
“噗哧”一声,月嫦掩帕呵笑,“跟妳开玩笑的,别当真了。不过女的跟女的,还是可以玩一些把戏。”
她瞪大眼珠,一副想拔腿就跑的动作让月嫦笑到飙泪。肠子都打结了。
“妳真是有趣……倒是那些人都不好惹,好像跟那个势力庞大的索家有些关系,妳千万得小心,别让他们发现,不然谁也救不了妳。”
德琳难为情的搔了搔脑后,“月娥姊,谢谢妳,我会的。”
“今晚也真是的,不晓得吹的是什么风,咱们采月楼净来了些大人物,让老鸨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所以才没空来跟我啰里啰唆。”
“什么样的大人物?”德琳啜着茶水,顺口聊到。
月嫦白她一眼,“还不就是那些王公贵族咀!我听派去伺候的姊妹说,这位爷可大有来头,生得比女人选要美艳十分,所以刚才去偷瞄了一眼,果然是真的,连我这个女人都忍不住看呆了。”
“比女人还要美艳?”她怔了怔,忽然想到全京城只有一个人够资格。“月嫦姊,妳知道他是谁吗?”
“好像是某座王府的贝勒爷。”
话才说完,德琳已经从椅上跳起来往外冲。
月嫦被这举动吓到。“妳要去哪里?”
德琳跑到门口又冲回来。“月嫦姊,他在哪间厢房?”
“妳要做什么?”
“我要眼见为凭。”宣瑾从来不上这种地方,一定是看错了,或许真的另有其人,绝对不是他!
※※※※※※※※
“爷,月香敬你一杯。”
“还是喝月桃倒的酒比较好喝。”
“爷偏心,月梅不依。”
德琳来到门外,就听见从里头传出来的莺声燕语,反而却步不前,在心里说服自己,里头的恩客绝对不是宣瑾,因为她所认识的宣瑾不是这种轻浮好色的男子,他洁身自爱,从来不沾惹青楼女子,所以……所以……
“哈哈……妳们倒的酒我全都喝。”
这声音……
她心一沉,像沉进了无底深渊。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德琳气红了眼,一掌拍开门扉,乍见到里头的情景,震慑的说不出话来。
正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的俊美男子妖媚的笑睨,“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妳。这里可是间妓院,一个姑娘家跑到这种地方来,也不怕被当作笑话。”怎么走到哪儿都会碰得到这臭女人,有够扫兴。
几个衣衫半褪、姿态撩人的姑娘登时惊讶的喳呼。
“爷是说这位公子是女的?”
“天啊!要是人家长得像她这样不男不女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是说嘛!”
听到这些评论,尽管努力装作无动于衷,德琳的心仍是整个抽紧。
“你在这里干什么?”喉头像梗着什么似的。
宣瑾刻意亲吻怀中的妓女,大掌用力搓揉另一名妓女的胸脯,一副陶醉忘我的模样,毫无羞耻心。“来这种地方能干什么,当然是来寻欢作乐了,妳们说对不对?”只要逼走这个臭女人,就没人来坏他的好事了。
“爷说得对。”
“爷,人家也要。”
她气急败坏的街上去揪起他,惹得众家妓女大发娇嗔。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滚开!”宣瑾甩开她的手,嫌恶的挥挥衣袖。“妳是什么东西,居然敢随便碰本贝勒,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之女,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是妳在吃醋?也想本贝勒好好疼妳?既然这样,那就把衣服脱了……”
德琳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这么淫秽的话不可能出自他口中!可是,宣瑾就在眼前,话就出自他的嘴,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眨去眼中的泪意,她挤出颤抖的笑脸,“宣瑾,你到底怎么了?这样真的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你……我知道了,你还在气我跟穆廷贝勒见面的事对不对?这样好了,我答应你从今以后都不会再跟他见面了,你快恢复以前的样子,不要吓我了好不好?”
他掀唇冷笑,“妳爱跟谁见面是妳的事,与我无关。”
“宣瑾,你是不是生病了?”
宣瑾反唇相稽。“妳才病了!”
“宣瑾……”德琳心中一恸,因为他从来不曾用这么鄙夷的口气跟她说话,尽管他向来说话都是冷冷淡淡,但从来不会这么伤人。
“这才是真正的我!”宣瑾开始一字一句的践踏她的真心,而且乐在其中。“妳所认识的那个男人才是假的,是本贝勒装出来耍弄妳的,这样懂了吗?想不到妳这么好骗,一骗就好几年,现在本贝勒玩腻了,妳已经失去利用价值,最好滚得越远越好,不要让本贝勒再看……”
啪!
火辣辣的巴掌毫无预警的朝他的门面甩下,让俊脸一歪。
“这样酒醒了没?”德琳哽咽的问。
这个男人不是宣瑾!
不是她喜欢的那个男人!
德琳不得不承认她真的爱上宣瑾了,或许这份感情比她想象中还来得早,只是一直没有被发觉,以为那份关心和仰慕只因为他们是好兄弟。
什么好兄弟?那都是她在自欺欺人,以为借着这层关系,就可以光明正大、随时随地见到他,不必顾忌什么礼教、什么男女大防,每天都能见到他是她最快乐的事。
宣瑾凶狠肃杀的斜瞪着她,“妳这巴掌本贝勒记下了,从今以后,咱们恩断义绝,永远不要再见面!”
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想让他恢复正常!
“宣瑾,我……”
“滚出去!”
旁边的妓女也不忘冷嘲热讽。
“我说姑娘,咱们这儿可是妓院,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妳没听到爷叫妳滚吗?”
“脸皮真厚,追男人追到妓院来了。”
“也不想想自己长什么德行。”
“教男人看了都倒胃口。”
妓女们妳一言、我一语,让德琳听得又羞又惭。
是,她是长得不像女人,可也还没丑到不堪入目啊!
宣瑾言行更是放荡挑逗的朝妓女又亲又搂,“咱们喝酒,别理这个没有男人敢娶的女人。”
豆大的泪水登时夺眶而出,德琳从来没有被人伤得这么彻底。是她太自作多情,以为他们之间的情谊牢不可破,彼此都是真心相待……
可她真的不想放弃啊!才厚着脸皮来找他……现在看来,真的不行了。
德琳在泪雾中睇着面前这张冷怒的绝艳俊颜,确实是她所认识的宣瑾,不可能是别人假冒,别再自圆其说了,咬住下唇,转身夺门而出。
“爷,别生气了。”
“月桃再敬你一杯……”
众家妓女极尽讨好之能事,巴望着得到他的青睐。
宣瑾身躯陡地晃了晃,体内两股力量在剧烈拉扯着,双眸爆瞠,“不……你休想把我赶走……这是我的……我的……”
“爷?”
“你怎么了?”
他陡地直挺挺的往后倒下,吓得妓女尖叫连连。
※※※※※※※※
车轮踏过石板路,喀啦喀啦的前进。
两根优美的长指掐着眉心,近来他失神的状态越来越频繁,频繁到让宣瑾不禁感到害怕,他从来不畏惧任何东西,可是再这样下去,他担心有朝一日再也找不回自己。
不!他绝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
就算这恶鬼真的是他的双生兄弟也不行!
从额娘那儿得知真相以后,那股震撼在心中盘旋不去。
原来这屡次想置自己于死地,甚至到今天还妄想霸占他躯壳的恶鬼,竟然是与他有着同样血缘的兄长!就因为不甘愿所有的一切全被自己夺去,巨大的怨气让“它”变成了恶鬼。
既然是老天爷选择让自己活下来,那么宣瑾便没有什么好过意不去。他并不是个无私善良的人,不会乖乖的将自己的身体拱手让给别人,只是该如何让“它”回到该去的地方,就很伤脑筋了。
第六章
宣瑾紧闭眼皮,脑中响起额娘的话,陷进天人交战之中。
“听额娘的话,这是最好的办法……她是吴余子的徒弟,说的话准没错……”
他该这么做吗?
他究竟在迟疑什么?
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雷声大作,还夹着闪电,没过多久,便下起倾盆大雨,马车的车篷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响,分散了宣瑾的心思。
本能的朝小窗往外看,路人纷纷走避躲雨,屋檐下一张熟悉的脸孔忽地闪过眼前,快速的倒退,脑中不经意的浮现流泪的面容,让他心头窒了窒。
德琳从来不轻易掉泪的,认识这么多年,落泪的场面可以说屈指可数,只在她思念死去的额娘时才会哭。
那真的只是梦吗?
“彰泰,停车!”他扬声叫道。
驾驶马车的侍卫立即扯紧缰绳,将马车停下,然后探进戴上斗笠的头颅。
“贝勒爷?”
他沉吟一下,“请德琳格格到马车里头来。”他总觉得曾经做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彰泰又把头颅钻了出去,顺着主子的手势,很快的找到正在某户人家的屋檐下躲雨的德琳,于是抓了把油纸伞,来到装作没看见他的德琳跟前。
“德琳格格,请上马车。”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坐在里头,她很有骨气的回绝。
“代我谢谢你们家贝勒爷的好意,我在这里等雨停就好了。”那天他都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既然要跟她画清界线,又何必假惺惺。
“格格……”
德琳把头一撇,“不要管我!”
自讨没趣的彰泰只好回去跟主子复命。
不过马车还是停在那儿,这次换宣瑾亲自过来邀请她。
“下这么大的雨,我送妳回去吧!”
撑着伞来到德琳面前,他站在石阶下,仰起俊颜看着她,德琳深怕自己心软,坚持不愿把头转正。
“别像姑娘家那样任性,这一点都不像妳。”
怒气不由得上升,“我本来就是女的。”原来在他心中一直把她当成男的,从不把她当女子看待,这点严重伤了她的自尊心。
宣瑾闭了下眼,口气放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的口气很冲。
“妳究竟在生什么气?”
“我生什么气?”德琳喉头抽紧,真的好想哭。“我这个小小的翰林之女怎么敢生贝勒爷你的气,又不是不要命了。”
他觉得她根本是在无理取闹,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德琳气呼呼的拍开大手,“我不要!”
“妳真的不走?”
不知怎地,她就是想跟他唱反调。“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瞅了她片刻,还是无法扔下她转身离去,在心中叹了口气,宣瑾走上石阶,来到屋檐下,收起油纸伞搁在墙边,这番举动让德琳生起一把无名火,好想一脚把他踢下去,可是偏偏又舍不得。
“你这是干什么?我都已经不去缠着你了,为什么还要这样羞辱我?是想表现你这个贝勒爷的宽宏大量吗?”她喉头微梗,噙着泪光反讥。
“你不是说要跟我恩断义绝吗?难道你又醉到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要不要我提醒你?”
宣瑾瞅着她愤慨不平的神情,不像是故意跟他作对,兀自揣测着,“妳还在气我那天把妳撵出去的事?”指的是前阵子在他房里的那一次。
“我不该气吗?你当着采月楼那些姑娘的面赶我走,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害我被她们嘲笑,我也是要面子的,都被说成那样,现在又跑来关心我,担心我会淋湿,我说贝勒爷,你未免也太虚伪了。”
“采月楼?”
见他一脸错愕的神情,德琳更气了。
“你又要说你醉得连自己去了什么地方都忘了是不是?告诉你,这次我不会再被你耍弄了!”她不会再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自取其辱了。
“采月楼”这个名字唤醒宣瑾的记忆。
他记得前天寅夜里突然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从不涉足的妓院里,身边还躺着娇躯半裸的妓女,惊疑之下,旋即招来老鸨,才知道是他自己主动送上门来,还出手阔绰的包下整个厢房,和几个妓女镇夜饮酒狂欢,可是他却连一点印象也没有。
骇人听闻的还不只这些,宣瑾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和端敏长公主于御花园中小酌几杯,虽然自己不胜酒力,仍勉强喝了两杯……
难道只是这样,就让“它”顺利侵入自己的躯壳?
这么说来,足足有八、九个时辰,他完全在失神状态中?
宣瑾心底蓦地打了个突,光想到这段时间,“它”可能做了些什么,又说了些什么,手心已然擒满冷汗。
“宣瑾?”见他脸色比死人还难看,额头渗着薄汗,德琳忍不住关心,“你到底怎么了?”
今天要不是听德琳提起,恐怕连自己都不晓得曾经发生过这段插曲,有过一次,难保不会再有第二次、第三次……
总有一天,他会完全消失,而被“它”彻彻底底取代。
该死!
真是该死!
他发狂似的朝墙面狠狠捶了好几下,手都红了。
从没看过他失控的样子,德琳不由得失声大叫,一把抓住他的手,“宣瑾,你在干嘛?!好端端的干嘛跟墙壁过不去?”
“我不太舒服。”他支着额头,试着不让自己颤抖,这一刻,宣瑾真的体会到什么叫作无助和挫败。
“真的,你的手在发抖,是不是会冷?”德琳顿时忘了方才还在跟他呕气,连忙搀着他,另一手撑着油纸伞,“我扶你回马车上去……既然不舒服干嘛跑出来?一定是淋到雨着凉了,都几岁的大男人,还不会照料自己,真是的。”
在彰泰的协助下,宣瑾爬上马车车厢,德琳才要抽手,却发现被只冰冷的男性手掌牢牢握住,抬眼觑向他依旧美丽黝黑的眼,瞳底似乎荡漾着什么,好像在恳求……
不!她所认识的宣瑾向来冷静果决,有时甚至还相当严酷无情,做事手腕又厉害,在她眼里是不会轻易被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