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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战天涯-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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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韩小铮一个人躺在地上。

倏地,一条人影闪了出来,缓缓地走向韩小铮。

韩小铮是被一阵清脆的鸟叫声唤醒的。醒来时,他是躺在一张床上,一张他本应极为熟悉的床上。

可从他的眼神脸色中看得出,他似乎并不认得这张床,这张他与阿芸曾有过恩爱的床。

晨辉从窗外斜着照了进来,显得那么明亮,亮得有些不真实。

韩小铮一动不动地躺着,他的脸上渐渐有了一种惊愕之色!

便在此时,有一个衣着精美华丽、气宇昂扬、雍容大方之中年人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有关切的笑容,让人一见,如淋春风!

韩小铮看着他,突然开口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江湖中人称呼我为神手,官场中人称我为六王爷。”他的笑容中有一种诡秘之意!

韩小铮犯疑地道:“神手?六王爷?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中年人一脸的诧异:“是吗?我的名声虽然并不是很响,可在江湖中不知道我的人还真的不多。”

韩小铮的脸上有了一种空洞的茫然之色:“不满你说,我……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他的眼中神色显得极为痛苦——无论是谁,如果忘了自已是谁,都会有这种表情的。

神手惊讶之色更甚!他极为诧异地道:“你说你连自已是谁都不知道吗?”

韩小铮苦笑道:“我也觉得奇怪,可事实正是如此……”边说他边下床,他看到床头上有一把剑,心想:“这大概是我的剑吧?”

神手叹了一口气:“看来也许是你伤得太重。”

韩小铮惊讶地道:“我受伤了吗?”他将自己全身细细察看一遍,却未发现有任何伤口。

神手道:“你受的是内伤……哎,在‘梨园五怪’的围攻下能够保全性命的也真不多了!”

韩小铮茫然地道:“是‘梨园五怪’围攻我吗?我与这五个人有仇吗?”

神手有些怜悯地看了看韩小铮,缓缓地道:“看来你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有个建议,你我边饮边说,如何?我看你现在的气色很不好,也许喝点酒对你会有好处的!”


韩小铮没有拒绝。无论是谁,如果他突然发现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他一定会想去喝酒。

凉莱是凉拌藜篙、凉拌田螺、糖醋藉片、红油虾球;热菜是爆炒鸭杂、红烧鱼子豆腐、白椒猪血、干煽刀子鱼……全是家常菜,但味道却绝对胜过山珍海味,因为掌勺的是几名御赐厨子!


韩小铮对菜并未在意,他几乎是不歇地将二瓶女儿红喝了个底朝天,方喘了一口气。

神手笑道:“如果你知道这二瓶女儿红已窖藏了五十年,也许你会喝得慢一点的。”他的笑容是善意的,绝对没有嘲讽或不满的意味。

韩小铮在他说话的当儿,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不过这一次不是女儿红了,而是状元红。

一仰脖饮了这一杯酒,韩小铮方道:“说吧,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神手放下筷子,道:“好吧,首先,我要告诉你你自己是谁。当然,也许过一阵子你自己也会记起来的。

你叫韩小铮,是江湖中极有名气的一位年轻剑客。”

韩小铮喃喃地道:“韩小铮?好耳熟!”

神手道:“你自己的名字听起来当然耳熟!我也奇怪怎么把你救醒之后你会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还是接着往下说吧。你本来有一父一母——咳,这当然是废话,谁会没有父母!后来你父母全遇害了。”


韩小神色一变:“是谁害死了我的父母?”

神手叹息道:“你父亲本是江湖中声势最大的‘无涯教’的一名堂主,后来因为被他人猜忌排挤,退出‘无涯教’。但‘无涯教’的人并未就此放过你爹,在你爹隐居几年之后,他们还是找到了你爹,并将你爹娘全都杀害了!”


韩小铮的拳头捏得卡吧卡吧直响,眼中几欲喷出火来!他暗道:“没想到我竟有如此血海深仇!”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遂惊诧地道:“那为何我却……却末死?”

神手道:“那时你才两岁。他们杀害你斧你娘之后,正要对你下毒手时,突然有一个武功极高的人出现,他击退了‘无涯教’的人,将你救走了。”

韩小铮急忙地道:“此人是谁?”

神手道:“这人就是你的师父!只是江湖中人谁也未曾见过他。你被他救走之后,便消失了十几年,直到去年方在江湖中出现,这时,你已是武功极高之人韩小铮惶然道:“难道……难道我竟没有为父母报仇吗?”


神手道:“当然不会。你在江湖中出现时,‘无涯教’一开始并未在意,直到你杀了他们的一个堂主之后,他们才惊觉。”

“他们的堂主?”

“不错,是无猜堂的堂主卜说。‘无涯教’折了一名堂主之后,方觉不妙,立即出动大批属下,开始百般加害于你,可是因为你武艺高强,他们始终未得手,但你的……你的朋友却被他们挟制而去了!”


韩小铮诧异地道:“我的朋友?”

“对,她叫阿芸,是你极好的朋友,与你情投意合,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韩小铮霍然起身,道:“我要去找‘无涯教’的人!”

神手一把拉住了他:“切莫性急!‘无涯教’机构如此庞大,教下弟子以几十万计,你孤身一人,即使有通天本事,也是无法与之抗衡的!”

韩小铮脸色铁青地道:“难道便由他们胡作非为不成?若是父母之仇不报,朋友不救,我岂非便成了不忠不孝之人?”

神手肃然道:“你现在逞匹夫之勇于事何益?在下并无让你成为不忠不孝者之意!但凡事都应三思而行,从长计议!若是鲁莽行事,岂不是又要如昨天一样受挫?若不是我的人及时赶到,恐怕你早已亡于‘梨园五怪’之手了!”


“梨园五怪又是什么人?”

“他们也是‘无涯教’的人,其中为首的‘糊涂武生’乐不支亦是教中一名堂主!”

韩小铮又缓缓坐了下来,不解地道:“我与你素昧平生,你为何要帮我?”他心想此人如此面善,一脸坦荡磊落,想必是侠义中人。

神手道:“我主神明,查得‘无涯教’暗藏叛逆之心,但圣上心存仁厚,不愿兴师围剿,以免荼毒生灵,惊扰百姓,于是便着令在下联合江湖中仁人志士,共同对付‘无涯教’群贼!虽然我力薄人单,但至少有一颗赤诚之心,只要江湖正义永在我心,又有江湖豪杰鼎力相助,必有铲除群逆,普天同庆之日!”


韩小铮心道:“没想到官场中亦有如此人杰!”不由顿生钦佩之心,慨然道:“六王爷不妨将我也算上一份!”

“好!有韩少侠加盟,直捣黄龙之时指日可待!不过韩少侠切莫再称我为六王爷,身在江湖,哪有那么多不着边际的斯文?若是韩少侠不介意的话,便称我为六兄如何?”


韩小铮急忙道:“这……这却不妥!”

神手不悦地道:“如何不妥?莫非纬少侠嫌我有一身为宦者之铜臭味?”

韩小铮尴尬地道:“在下绝无此意,只是一……”

神手爽朗笑道:“称呼只是一种符号而已,韩少侠又何必为此而拘泥?”

韩小铮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神手似乎极为高兴,满满地为韩小铮斟了一杯,然后再替自己也倒了一杯满的,端起杯来,道:“我们是否应该为此干一杯?”

韩小铮也举起了杯子,道:“好像没有理由不干杯!”

一饮而尽。

神手道:“不瞒老弟,现在已有不少武林豪杰与我携手,铲除‘无涯教’于国于民都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自老弟除了卜说,重伤乐不支之后,‘无涯教’内已人心惶惶,也许这是我们的太好机会!”


韩小铮道:“听六兄之言,似乎已有破敌良策!”

神手道:“良策不敢说,但也不妨一试,我说出来,老弟与我斟酌斟酌。”

韩小铮慢慢地喝着酒,听神手细细说来。

庭院深深。

不知是几进之后,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客厅,竟可容纳近二百人!

现在,大厅内人头攒动,估摸有一百多人聚于其内,厅内气氛极为肃穆!

大厅中央,赫然有一具朱色棺木!

每一个人都是头缠白巾,脸上均有哀伤之色!厅内人员虽多,却是井然有序!站在最前面的有乐不支,乐不支右侧是一个极为削瘦的人,他的脸几乎已瘦成一把刀,而他的目光亦是如刀一般锋利!


而乐不支左侧之人则显得极为儒雅倜傥,虽然年已有四旬,但仍是气宇不凡!举手投足间雍容已极!

此人正是“凌风楼”楼主毕凌风!

而他们三人之后则是站着“天迷花旦”等四个人及花秋池。

再往后,则有三十几人,看样子武功都是不弱,而剩下的一百来人则是分列两侧,肃然而立!

在大厅之外,还有四五百人默默立于黑暗之中,他们的身份地位决定他们不能进入大厅之内,而必须留在外面保证祭奠之礼的顺利进行。

但祭奠迟迟未开始,人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倏地,远处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似乎在一里之外。

转瞬问,马蹄声已响在庭院之外!然后听得数声马嘶之声,想必骑士已勒马下地了。

远处响起情亮之声:“上使到!”

声音一层层地传了进来,大厅内的人立即都振了振精神!乐不支等人则赶忙迎至大厅之外。

终于,最后一进院门处出现了三个人,走至中间的人脸色竟如赤铜,泛着铜般的光泽!他的一双眼睛始终都是微微地眯着。更奇特的是他的衣衫,竟是半边为大红,半边为大绿之色!


如此诡异之人,若是在黑夜中冷不丁地撞见,不被吓瘫了才怪。

他左侧的人与他则截然相反,那人衣着容貌都极为普通,像他这样的人,在大街上随手一抓,都能抓出一把来!似乎他就是为了用来衬托中间怪客的不同寻常之处的。


剩下的那个人头上戴着一顶大大的斗笠,斗笠又压得低,所以谁也无法看见他的脸。众人只是感觉到他与常人似乎有些不同,可具体有什么不同,却又说不出来.也许他腰上的刀就与常人有些不同,他的刀竟没有刀鞘,就那么直接插在腰带上,刀锋青森森的闪着妖异的光泽!

第四卷

第一章无惊堂主

乐不支、毕凌风及削瘦如刀之人见了这三个人,立即迎上前去,乐不支与削瘦如刀之人同时道:“上使辛苦了。”

而毕凌风则道:“司空先生辛苦了。”

莫非他就是“两面三刀”司空笑?

铜面之人还礼道:“三位多礼了,此乃我司空笑份内之事。”果然是司空笑!

这时,“天迷花旦”、花秋池等人也上前问候,司空笑只是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他在“无涯教”内身份特殊,不属于任何一个分堂,而是直接由教主约束,经常代表教主出席下面各种比较重大的场合。比如这次卜说祭奠之礼,便是由司空笑代教主前来。司空笑级别相当于副教主,所以乐不支等人对他极为尊重。


难怪他对“天迷花旦”这样的教众并不认真应付。

“天迷花旦”、“孤独末”他们几个虽然与“糊涂武生”以兄弟相称,但在教中职务却是低上一截的。

司空笑与他们一道回到大厅中,此时祭奠方正式开始,自然有司仪仰扬顿挫地讲话,然后他宣布接下来要宣念教主为堂主写的祭文。

司空笑从怀中掏出一卷纸来,交给司仪。

司仪恭敬地接过,慢慢展开,借着烛火开始大声地宣读:“吾闻卜说兄弟丧亡三日,乃能衔哀致诚,使司空笑具时以之祭奠,告汝之灵……”

众人默然肃立,恭听教主之祭文。卜说在“无涯教”中人缘极好,所以人人心中俱是哀伤之情,都渐渐地沉浸于祭文所描述出来的悲凄之境中。

突然,司仪的声音中止了!

众人起先还以为是司仪暂时歇气,但待了少顷,仍不见声音,大家本是微垂的头全都向司仪看去!

这么一看,使厅内之人吓了一大跳!只见司仪的右手用力按着自己的胸口,他的脸上竟已呈淡绿之色!已痛苦地扭作一团!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仪眼中闪过一种痛苦、绝望的死灰色,然后便如朽木般向后倒去!

与这名司仪站得最近的是花秋池,他见司仪突然倒去,便有心要在“上使”司空笑面前露一手,立即将身一纵,飞射而出,在司仪即将落地之前一把拉住了他!

他的身法的确够快,一把拉住之后,他便借力一带,司仪便重新“站”了起来。

但花秋池赫然发现司仪已气绝身亡!

一怔之下,他突然觉得自己拉着司仪的那只手臂一阵麻痒!

一道亮光从他的心头闪过:不好,有毒!

事实上他如此想时便已开口大声呼叫了,让他惊骇欲绝的是他开口之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似乎他只是只是张了张嘴而已!

花秋池的脸上顿生恐惧之色!他心知不妙,一咬牙,“呛”地一声,拔出剑来,挥剑便向自己的左臂改去!

他希望这样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就在他的剑即将斩落自己的左臂时,一道亮光闪过,“当”地一声响,已将花秋池手中之剑撞飞!

撞飞花秋池手中之剑的是一把刀,刀正是由那个削瘦如刀之中年人发出的!

他挥出刀的同时大叫一声:“秋儿,你要干什么?”

原来他便是花秋池的父亲花昔,亦即无惊堂堂主。

花秋池的剑被磕飞之后,他的脑中有了那么极短的空洞,然后便是无边的绝望!

最后一点希望被他自己的父亲断送了!

他望着花昔,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然后,他便看到众人的脸上又重新起了那种惊骇之色!

虽然花秋池看不见自己的脸,但他想象得出自己的脸此时一定与司仪一般变成淡绿色了,所以众人才如此惊骇欲绝!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他们向这边掠来,然后另一个人影又从一侧拦截过去!……之后的事,花秋池已分不清了。不但他视线已乱了,连他的思维也已碎作一团他觉得自己的身躯开始如羽毛一样飘了起来,飘了起来……然后,他便这样进入了一个无知无觉的世界!


花秋池最后的感觉是正确的,他的父亲看到他脸上令人心惊的变化后,立即不顾一切地向他这边飞掠过来!

而突然从一侧拦截而出的人则是“凌风楼”楼主毕凌风!

花昔被迫停了下来,他极为愤怒地看着毕凌风,嘶声道:“为何拦我?”

就在他说此话时,他的儿子已“咚”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这让花昔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又有几个人想要上前扶花池。

华凌风大喝一声:“不要去送死!’

花昔脸色铁青,以嘶哑如兽般的声音道:“让开!”

他的眼神更是如刀削般锋利!

毕凌风一动不动:“花兄弟,你必须冷静下来!方才你不该以刀撞飞令郎的剑,否则他不会死!”

“他本来就没有死!”花昔大叫一声,声音大得惊人!

毕凌风缓缓地道:“你如此大声呼叫,说明你自己心中也没有底,便想以此来压回自己心中的恐惧!好,如果你一意弧行,我便不再拦你!”说罢,他果然侧身让开!


花昔狠狠地扫了他一跟,向倒地的花秋池奔去!

毕凌风冷冷地道:“如果你不想让你儿子白白送死的话、就不要去碰他的身躯!”

此时,花昔的手几乎已经挨着了花秋池的身体,听了毕凌风的话之后,他的手便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停留于空中了!

谁都可以看出此时花秋池的的确确是死了!

花昔的手开始颤抖,越抖越剧烈,到后来几乎如同秋天里的寒叶一般!

此时,他已与任何一个丧子之父没什么两样了!他蹲在地上,泪如雨洒!七尺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又有几个人能忍受如此痛苦?

他已知道毕凌风所言是真的,如果他不以飞刀击飞花秋池手中之剑,很有可能花秋池自斩手臂之后,可以阻止毒性的蔓延,从而保全性命!虽然他本是好意阻止自己儿子那莫名的举动——那时他还不知花秋池已中了毒,但他儿子的死毕竟与他的举动有关!


还有比自己直接或间接地导致自己亲生儿子的死亡更让人痛苦不堪的事吗?

花昔的脸上因为内心的痛苦,而变得如同一把扭作一团的刀了。

毕凌风走近花昔,低沉地道:“花兄,此事大有蹊跷,想必凶手仍在大厅之内,花兄请节哀顺便,擒拿凶手要紧!”

一闻此言,花昔霍然起身,拔出已射入地上的刀,将身形挺得笔直!

他的眼中闪动着冷森之气,便如一把充满杀气的刀!

乐不支道:“我三弟精通毒术,不妨让他看一看!”

众人便将目光全投向了“花净”。

花净点了点头,向几乎是并排躺着的两具尸体走大厅内顿时静了下来,谁也不曾料到前一位死者尚未送走,竟又多添了两位!

“花净”蹲下身来,细细查看,他的眉头开始皱了起来,而且越皱越紧。忽然他直起腰来,从怀中掏出一只鹿皮手套来,小心翼翼地戴上,又取出一只极小的盒子,从中拿出一报银针来,又蹲下身去。


司空笑忽然对花昔道:“花堂主,我已知凶手是谁了!”他的神色极为神秘,眼光有意无意地扫了乐不支一眼。

花昔神色一变:“谁?”

司空笑道:“你附耳过来!”

花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但他还是附过耳来。

司空笑将声音压得极低:“凶手便是……便是我!”

花昔一愣。

便在他如此一愣之时,“两面三刀”司空笑已闪电般挥出右手,掌心内扣了一枚锋利的小锥子,向花昔的腹部扎去!

如此变故太出入意料之外!待花昔反应过来时,已是来不及了,他的腹部顿时一阵冰凉,司空笑的小锥子已完全投入了花昔的腹部!

先是冰凉,接着是胀疼,然后是麻痒!这便是花昔的感觉!

许多双眼睛目睹了这惊人的一幕,但他们一时回不过神来,因为一切都太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了!

司空笑长笑道:“现在你总不能一刀将肚子剖开吧?我告诉你,你身上也中了与你儿子一样的毒!”

花昔的脸果真开始泛出谈绿之色!他张了张嘴,伸手想去拔刀,刀身只拔出一半,便已气绝身亡!

乐不支大叫道:“他一定不是真正的司空笑!”

“司空笑”道:“不错!我不是司空笑!而是麻七!我拿出的祭文上已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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