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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戈里小说集-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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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色俱厉的命令的下半段他们俩已经听不见了。
  〃这是我们……这是我……这是自己人!〃杨凯尔碰见每一个人都这样说。
  〃怎么样,现在行吗?〃当他们最后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他问一个哨兵。
  〃行;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放不放你们到监狱里去。现在杨不在,另外一个人代替他在值班。〃哨兵答道。
  〃哎呀,哎呀!〃犹太人轻声他说,〃这可糟透了,亲爱的老爷!〃
  〃领我去!〃塔拉斯固执他说。
  犹太人只得唯命是从。
  在地下室的上端尖细的门旁边,站着一个蓄有三层胡髦的轻装兵。第一层胡髦向后翘,第二层向前突,第三层向下拖,这副模样使他活象一只猫。
  犹太人把身子弯得低低的,几乎是侧身而迸,走到他的跟前:
  〃大人,尊贵的大人!〃
  〃喂,犹太人,你是跟我说话吗?〃
  〃是回禀您的诸,大人!〃
  〃哼……可是我不过是一名轻装兵!〃三层胡鬓的家伙眼睛里闪着快乐的光,说。
  〃说真的,我还以为您就是总督本人呢,哎呀,哎呀,哎呀……〃说到这儿,犹太人摇着头,叉开指头,〃嘿,好气派,说实在的,您象是一位联队长,简直是一位联队长!只要再高升一步,准就是一位联队长啦!您老爷应该骑上一匹快得象一阵风似的好马,去指挥一个联队。〃
  轻装兵理了理第三层胡毙,同时他的眼睛闪耀着欢乐的光辉。
  〃军人真是了不起啊!〃犹太人继续说下去,〃唉,畏·米尔,真是多么好的AIM!金丝线,小铁片……它们金光闪闪的,象太阳在发亮;姑娘们只要一看见军人,那是……哎呀,哎呀!……〃
  犹太人又摇起头来。
  轻装兵一只手捻着第一层胡撬,从牙齿缝里发出一种有些类似马嘶的声音。
  〃请老爷帮个忙:〃犹太人说,〃这位侯爷从外国来,想看一看哥萨克。他有生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识过哥萨克是什么样的人哩。〃
  外国伯爵和男爵的出现,在波兰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他们常常只是被好奇心吸引着,来到这儿,想看看几乎带有一半亚洲味道的这欧洲一角:他们认为莫斯科和乌克兰已经位置在亚洲版图以内。因此,轻装兵深施了一礼,觉得自己再来酬答几句是很得体的。
  〃大人,〃他说,〃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见他们。这是一群狗,不是人。他们的信仰是谁都不敬重的。〃
  〃你胡说,鬼杂种!〃布尔巴说,〃你自己是狗!你怎么敢说我们的信仰没有人敬重?人家对你们邪教的信仰才不敬重呢!〃
  〃啊哈!〃轻装兵说,〃我知道了,朋友,你是谁:你就是关在这儿的那帮人中间的一个。等着,我去叫咱们的人来。〃 
  塔拉斯发觉了自己的疏忽,可是执拗和愤怒妨碍他把漏洞补救过来。幸亏杨凯尔在这一刹那间赶快插嘴。
  〃大人!一位伯爵怎么能够又是一个哥萨克呢?他要是一个哥萨克,那么,他哪儿来的这身衣服,怎么会有这一副怕爵的仪表呢?〃
  〃这些话你去说给自己听吧!……〃轻装兵已经张开大嘴要喊起来了。
  〃大人阁下,别作声,别作声,看上帝的份上!〃杨凯尔叫起来,〃别作声!我们为了这个要给您许多钱,您从来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数目呢:我们要给您两块金币。〃
  〃啊哈!两块金币!两块金币在我算得了什么:理发师给我只剃掉一半胡子,我就赏他两块金币。给我一百块金币吧,犹太人!〃说到这儿,轻装兵捻着上面的胡蠢,〃你要是不给一百块金币,我这就要叫人!〃
  〃为什么要这么许多呢!〃犹太人脸色发白,一边解开他的皮钱包,一边悲哀他说;可是,侥幸的是,他的钱袋里没有更多的钱,轻装兵不可能数出超过一百以上的金币。〃老爷,老爷!快走吧!您瞧,这是多么坏的人呀!〃杨凯尔看见轻装兵把钱放在手上拨弄,好象后悔没有再多要些似的,就急忙说。
  〃你这是怎么啦,鬼轻装兵,〃布尔巴说,〃拿了钱,却不领我们去看人?不,你应该领我们去看人。你拿了人家的钱,现在就没有权利拒绝了。〃
  〃滚开,滚到魔鬼那儿去!再闹,我这就给你们厉害瞧,当场就叫你们……拔起腿走吧,我对你们说,快点!〃
  〃老爷!老爷!走吧!真的,我们走吧!该天杀的!叫他尽做恶梦,梦见些令人恶心得要哗唾沫的东西!〃可怜的杨凯尔喊。
  布尔巴垂倒着头,慢慢地转过身,向后面走去,杨凯尔尽在背后唠叨不休,他一想起白白丢掉的金币,一阵悲伤就把他包围住了。
  〃为什么要惹翻他呢?让那狗杂种去骂街好了!他是那样一种人,不骂街是不行的!唉,畏·米尔,老天爷给人带来多么好的运气啊!奉送他一百块金币,结果只是把咱们赶走!可是咱们的弟兄们呢,就是扯断他的辫子,把他的脸打得稀烂,也没有人给他一百块金币。噢,我的上帝!慈悲的上帝啊!〃
  可是,这次失败给布尔巴的影响更要大得多;这一点从那闪烁在他眼睛里的吞噬人的火焰上可以看出来。
  〃咱们走!〃他忽然说,好象鼓起了精神,〃咱们到广场上去。我要看看他们怎样折磨他。〃
  〃啊呀,老爷!为什么要去呢?那对我们不会有好处。〃
  〃咱们走!〃布尔巴顽固他说。于是犹太人象个保姆似的,叹着气,跟在他后面走去了。
  派定执行死刑的广场,是很不难找到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蜂拥到那儿去。在当时那个野蛮的时代,这不但对于平民,并且对于上层阶级也是一种最吸引人的景象。许多虔诚的老太婆,许多胆小的大姑娘和小媳妇,以后整夜会梦见血淋淋的尸体,睡梦中吓得直叫唤,只有喝醉酒的膘骑兵才会喊得那么响,可是她们还是不肯放过满足好奇心的机会。〃唉,什么样的痛苦啊!〃她们中间许多人掩着眼睛,转过脸去,带着歇斯底里的热狂叫道。不过,有时却还是在那儿站了许久。也有人张着嘴,向前伸直胳膊,仿佛想跳到大家头上去看个仔细。一个屠户,从一堆狭窄的、瘦小的和普通的脑袋中间钻出他的胖脸蛋来,带着一副行家的神气观察着全部经过,用简短的字句跟那个枪械制造匠交谈着,他把那人唤做〃干亲家〃,因为他们在一个节日曾经在小酒馆里一起喝过酒。有些人热烈地议论着,另外一些甚至还打赌;可是,大部分是这样的一些人,他们是惯于用手指挖着鼻孔看整个世界和世上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的。在最前方,就在组成城市卫队的一群胡子兵旁边,站着一个穿军服的年轻波兰绅士,或者宁可说是一个貌似绅士的人,他绝对是把所有的衣服都已经穿在身上,因此在他的寓所里就只剩下一件破衬衫和一双旧皮靴了。两根链条,一根迭一根地挂在他的脖子上,上面串着一枚古钱,他跟他的女友尤素霞站在一起,不断地左顾右盼,以防有人弄脏她的绸衣裳,他把一切都向她解释得清清楚楚,因此绝对再也不能补充什么。
  〃哪,尤素霞宝贝,〃他说,〃您所看到的这些人,都是来看怎样处死犯人的。哪,宝贝,您瞧,那个人,手里握着长柄斧头和别的工具的,那就是刽子手,回头他要来行刑。当他用车裂之刑,又用别的刑法折磨犯人的时候,犯人还活着;可是,一所掉脑袋,那么,宝贝,他立刻就鸣呼哀哉了。先还要叫唤和挣扎,可是只要一折掉脑袋,他就既不能叫唤,也不能吃,也不能喝了,因为,宝贝,他不再有一颗脑袋了。〃尤素霞怀着恐惧和好奇倾听着这一切。屋顶上布满了人。一些胡子蓬乱的奇形怪状的脸和戴着睡帽似的东西的脸,从天窗里探露出来。贵族阶级坐在露台上,帐棚下面。一位笑容可掬的象白糖般辉耀发亮的小姐,伸出一只美丽的纤手来,扶在栏杆上,一些身体结实的显贵的老爷们,威仪凛然地眺望着。一个服饰华丽的、袖子往后翻转的仆役,忙着递送各种各样的饮料和食品。一个黑眼睛的顽皮女孩,常常角她光滑的小手,抓…txt心和果子,向人群中间掷去。一群饥饿的骑士纷纷举起自己的帽子去接,某一个穿着用发黑的金丝线滚边的褪色红外衣的高个儿绅士,从人堆里探出头来,靠着他的胳膊长,第一个抢到了,他在抢到的胜利品上印了许多吻,把它按在心上,然后再放进嘴里。挂在露台下面金丝笼子里的一只鹰也是观众之一:它歪着鼻子,举起一只爪,也兀自在一旁仔细地谛视着人们。可是,群众忽然骚乱起来了,四面八方传来了声音:〃带来啦……带来啦!……哥萨克们!……〃
  他们走过来,光着头,蓄着额发,胡子留得长长的。他们不畏缩,不阴郁,却带着一种平静的傲气向前走去;他们的用贵重呢绒裁制成的衣服破烂了,变成了丝丝褴褛挂在他们身上。他们对人不理睬,也不行礼。走在最前面的是奥斯达普。
   当塔拉斯看到他的奥斯达普的时候,他是怎样感觉的呢?那时候他心头是怎样的一股滋味?他从人群里望着他,不漏掉他的任何一个动作。他们已经走近了刑场。奥斯达普站住了。首先轮到他喝于这一杯。他看了看自己人,向上举起一只手,高声地说:
  〃老天爷,不要叫所有站在这儿的邪教徒们,这些不信神的家伙,听到基督徒痛苦的呻吟!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都不要哼一声!〃
  说完,他走近了断头台。好哇,儿子,好哇!〃布尔巴轻轻地说,把白发苍苍的头向下垂倒。
  刽子手把他的褴褛的破衣剥下了;有人过来把他的手和脚捆在特设的木架上,接着……我们不打算用地狱般的痛苦景象来搅扰读者的心,他们看到这些景象是会毛骨悚然的。这些景象是当时那个野蛮的残酷的时代的产物,在那个时代里,人们还过着专门宣扬战功的血腥气的生活,精神上习惯于这种生活而无暇顾念到人道。极少数的人是这个时代的例外,他们徒然反对着这种可怕的刑罚。国王以及许多头脑清醒、灵魂开明的骑士们徒然认为这种残暴的刑罚结果只会给哥萨克民族的复仇之念火上添油,可是,国王和有识之士的权威,跟公卿们的放纵行为和横蛮意志相形之下,就一点也不起作用,这些公卿们轻举妄动,极端缺乏远见,具有幼稚的虚荣心和无谓的骄做,把议会变成了政府的讽刺画。奥斯达普象巨人似的忍受着折磨和酷刑。一声叫唤,一声呻吟也听不见,甚至当折断他的手脚的骨头的时候,当骨头的可怕的折裂声通过死一般的人群连最远的看客也听到的时候,当妇女们转过她们的眼睛的时候,——没有丝毫类似呻吟的声音从他的嘴里透露出来,他够脸连颤动都没有颤动一下。塔拉斯站在人群里,低着头,同时骄傲地抬起眼睛,赞许地只是说:〃好哇,儿子,好哇!〃
  可是,当他受到最后的死的痛苦的时候,他的力量好象开始衰竭了。他扫视了一下周围:天哪,全是一些不认识的人,陌生的脸!在他临死时只要有一个亲人在旁边就好了啊!他不想听软弱的母亲的哭泣和悲叹,或是撕着头发、捶着白净的胸脯的妻子的疯狂的号陶;他现在想看见一个坚强的男子,用贤智的话使他精神健旺,在临终时使他得到安慰。接着,他的力量消逝了,在一种灵魂衰弱的状态中喊道:
  〃爹!你在哪儿?你听见了没有?〃
  〃我听着呢!〃在普遍的寂静中发出了这一声喊叫,成千上万的群众顿时都战栗了起来。
  一部分骑兵赶过来仔细地检查群众。杨凯尔的脸象死一样地发白,当他们跑得离开他远些的时候,他心惊胆战地转过身去望望塔拉斯;可是塔拉斯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他已经消失得影踪全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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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果戈理 满涛 译

 
  
 


第十二节

 
  塔拉斯的下落被人找到了。十二万哥萨克军队出现在乌克兰的边境上。这已经不是出发去掠夺战利品或是驱逐鞑靼人的小部队或分遣队了。不,整个民族起来了,因为人民的忍耐到了尽头,他们起来复仇,是为了他们的权利被躁贿,他们的人格遭到可耻的贬损,祖先的信仰和神圣的旧习被凌辱,教堂被亵渎,异邦老爷们横行霸道,压迫日甚一日,实行宗教合并,犹太人在基督教的国土上令人发指地占着支配权,并且也是为了远古以来累积和加重哥萨克们的刻骨仇恨的一切原因。一个年轻的、但意志坚强的统帅,奥斯特兰尼察,率领着这全部浩浩荡荡人数众多的军队。在他身旁,可以看到他的一个年迈的、经验宏富的战友和顾问,古尼亚,八个联队长率领着各包括一万二千人兵力的联队,两个总副官和一个总令杖官①骑马走在统帅的后面。总旗官掌着主旗;许多别的军旗和旗帜在远处迎风飘展;令杖官们掌着令杖。此外还有许多别的将官:辎重官们、骑兵中尉们、联队书记们,他们后面还有步兵和骑兵的队伍;志愿兵和义勇兵几乎跟有军籍的正规 
①旧时哥萨克统帅有令杖以标志其职权,杖上缚有一缕马尾,执掌这种令杖的官,姑译为〃令杖官〃,而这一类官员中的最高负责人,则译为〃总令杖官〃。
兵募集得一样多。各处的哥萨克都起来了!有来自契吉林的,有来自彼烈雅斯拉夫的,有来自巴土林的,有来自格鲁霍夫的,有来自下第聂伯地区的,有来自第聂伯河的整个上游地区及其他附近岛屿的。数计不清的马匹和无数的车辆婉蜒不绝地布列在原野上。在哥萨克军中间,在这八个联队中间,最精锐的这样一个联队,这就是塔拉斯·布尔巴所率领的联队。一切都使他在别人面前占着优势:无谁是讲到他的高龄,充足的经验,调兵遣将的本领,或者比所有的人都更强烈的对敌人的憎恨。他的无情的凶暴和残忍,甚至在哥萨克们看来也显得过分。他的白发苍苍的头脑里只想到火焚和绞刑台,他在军事会议中所发表的意见,总离不了歼灭这两个字。
  这儿不必记述哥萨克们建立功勋的全部战役,更不必记述逐步展开的全部战况:这一切都被载入编年史的篇页了。大家知道,在俄罗斯国土上,为信仰执戈奋起的战争是一种什么样的战争:再没有比信仰更强大的力量了。它森严可畏而又不可战胜,象澎湃汹涌瞬息万变的大海中的出于鬼斧神工的一座巨岩一样。它把一整块石头筑成的一垛不可摧毁的墙壁,从海底深处顶起,一直顶到天空。到处都可以望见它,它一直眺望着从身边奔涌过去的万丈怒涛。船要是碰上去,那可就倒霉啦!船上的无力的缆索片片飞散,船上的一切都毁成灰烬,沉没在海底,受难者们的悲惨的叫声回响在四周震荡的空气里。
  编年史详细描写了波兰警备队怎样从被解放的城市里仓皇逃走;不法的犹太土地经租人怎样被吊死,波兰皇家统帅尼古拉·波托茨基率领无数大军和这不可战胜的力量对垒作战是多么软弱无力;他被打败和追击之后,怎样把他一部分最精锐的军队淹死在一条小河里;凶悍的哥萨克联队怎样在一个小镇波隆内包围了他们;以及波兰统帅怎样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得宣誓承认,国王和政府公卿答应完全赔偿一切损失,并归还一切从前获得的权利和特权。可是,哥萨克们不是这样容易善罢甘休的人:他们早就知道波兰人的誓约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住在小镇上的俄罗斯牧师们救了他的命,波托茨基就不能再骑在那匹价值六千卢布的喀尔巴吁产的高头大马上耀武扬威,吸引贵妇们的垂青和贵族们的嫉妒,也不能再大设筵席招待元老院议员们,在议会中显露头角了。当所有披着金色灿烂的袈裟的牧师们捧着圣像和十字架,戴着法冠的主教走在最前面,手里也捧着十字架,一同迎上前来的时候,哥萨克们都低下了头,脱掉了帽子。他们在这时候不会尊敬任何人,甚至连国王也不会尊敬,可是他们不敢反对自己的基督教教会,并且对自己的牧师总是要表示敬意的。统帅和联队长们同意释放波托茨基,取得了他的誓约,要他保证让一切基督教教会自由行使职权,忘掉旧恨,新仇,对哥萨克军人不加任何侮辱。只有一个联队长不同意这样的靖和。这个人就是塔拉斯。他从头上揪掉一络头发,叫道。
  〃喂,统帅和联队长们!象娘儿们那么软绵绵,可不成呀!别相信波兰人的活,那些狗会出卖我们的。〃
  当联队书记拿出和约来,统帅伸出赋有权力的手在上面签字的时候,他从身上解下一把纯钢的刀,用上等钢打成的贵重的土耳其马刀,把它径似的一折两段,远远地分开抛在两边,说道:
  〃永别了!伙伴们,象这把刀的两端不能拼在一起做成一把马刀一样,我们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了。记住我的临别赠言,说到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壮大了,提得更高了,增添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大家都因为这种带着预言性的话而感到骚动不安起来:你们会在自己临终之前想起我的!你们以为买得了安静与和平,你们以为就要享享清福了?你们要享的是另外一种福:统帅呀,人家要剥掉你脑袋上的皮,用荞麦糠填满你的脑壳,把你的脑袋长久地偎览在各处市集上!老乡们,你们也保全不了自己的脑袋!即使不把你们象绵羊似的活活的放在锅子里煮,你们也会倒毙在四面砌着石墙的潮湿的地牢里!
  〃还有你们,小伙子们!〃他转过身来向着自己的部下,〃是死在后灶上和娘儿们的暖炕上,也不是醉醒醒地死在酒店的围墙下面,而是象哥萨克那样光明磊落地死去,大家死在一张床上,象一对新郎和新娘一样?要不然,你们也许愿意回到家里去,改宗邪教,把波兰的天主教僧侣背在自己的背上吧?〃
  〃跟你走,联队长老爷!跟你走!〃塔拉斯联队里的人大伙儿喊,陆续又有不少别的联队里的人跑了过来。
  〃要跟我,就跟我吧!〃塔拉斯说,把头上的帽子往下拉了一拉,凶狠狠地对所有留下的人望了一眼,骑在马上整整好姿势,对部下喊道:〃谁都不可能用侮辱的言语来责备我们!好,走吧,小伙子们,咱们上天主教徒那儿去逛几天!〃
  说英话,他朝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向前驰去,一百辆辎重车婉蜒不绝地跟在他后面,旁边还跟着无数哥萨克骑兵和步兵,他频频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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