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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混沌 作者:从维熙-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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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的批文如下:
      各种艺术形式——戏剧、曲艺。音乐。美术、舞蹈。电影。诗和文学等等,问题不
少,人数很多,社会主义改造在许多部门中,至今收效甚微。
    到了1964年夏天,绍棠在一个落雨的晚上,去我家看望我母亲和孩子时,又把更坏的
消息告诉了我。它就是后来成为文艺界人人感到自危的那段毛泽东的批示。胡绳将其写进了
《中国共产党七十年》一书中:
      毛泽东看了《全国文联和各协会整风情况的报告》(草稿),又作如下批示:“这
些协会和他们所掌握的刊物的大多数(据说有少数几个好的),十五年来,基本上(不是一
切人)不执行党的政策,做官当老爷,不去接近工农兵,不去反映社会主义的革命和建设。
最近几年,竟然跌到了修正主义的边缘。……
    至此,我的梦已经变成了碎片。我在劳改农场虽然身份卑贱,但无文场中没完没了的纠
葛,这不仅仅是自我安慰,也是当时的真实——我无路可走,只有安身立命在“桃花源”里
耕作——当我的园艺工了。
    当时我被评为二级工,月工资36元2角,除去每月吃饭用去20多元,加上吸低档劣质
烟草,所剩无几;但是每周周未,可与母亲和儿子欢聚一次,这对我的老母幼子来说,也算
是难能可贵的了。这一年多的光景,儿子曾对我表示过不满,说我星期天总不在家里跟他一
起玩,小小人儿还不知道他的爸爸,此时正在为改变厄运而挣扎。待这一切成为泡影之后,
我才第一次带着已然7岁的他,走进动物园。这是我的儿子第一次看见老虎、狮子和大自然
中的各种动物,孩子当然高兴至极,但是我却对那一个个状若电网似的笼子,有着格外的敏
感——小儿子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此时他的爸爸正在见景生情地自喻——我不是老虎,也
不是狮子,我曾像一只腼腆的家兔,但专政的铁笼,却把一切生灵都视若为凶猛的老虎和狮
子了。
    始自秦皇大帝的焚书坑儒,中国文字狱史就已开篇。司马迁受宫刑,可算是远古时的记
录;后来的进步,不过在于脸上不再刺字或躯体上不留什么文囚的痕迹罢了——此时此刻,
我能混迹在游人之中,状若闲庭信步,当然也可以算是“自由”在60年代中国的一种延伸
了……

第11节 “桃花源”的风情史
        这是一个十分有趣的话题。因为它不仅仅有我留下的无数足迹,还有一些罕为人知的大
人物和与中国历史有关的风流女性,也曾涉猎过这片桃花的大海。这些,我将陆续在“折
梦”这一部中,有所披露。因为笔者只是回忆老右自身的心路历程,对那些与老右无关的人
和事,不想作详尽的描写。
    当时与我一个班组的除了我们几个老右之外,还有劳教期满和刑满释放的其他类型的农
工,与我们为伍的,还有一条淘汰了的狼狗——因为在桃熟季节,附近有些老乡夜里常来偷
桃,那条并不咬人、却长得十分凶悍的狼狗,就有了它特别的作用。比如,当地老乡中的妇
女,夜里来桃园偷桃时,我们的夜班看守,就常常束手无策。
    8月的一天,我夜里值班看守桃园。当时正是“大玖保”的成熟季节,我奉命夜巡桃
园。被毛泽东喻为最为高尚。并让知识分子们当作学习榜样的贫下中农,就使我碰到了最为
头痛的事情:我本来正躲在桃园的小屋里,看雨果的《悲惨世界》,但是我听见了桃园的排
水沟中,有悄悄说话的声音。
    我走出了小屋,朝里边喊了一声:
    “喂——别偷桃子——”
    没人应声。我以为是我的耳惊,喊了一嗓子,便又回到小屋中去了。刚刚坐定,我听到
了桃树行子间,有树叶的婆娑声,不用问,这是有人上树摘桃子了。我扔下书,拿起手电便
朝有响动的地方奔了过去。我用手电照了照,树下没有人影。他娘的,是李慧娘到桃园来演
鬼戏来了?但我刚往回走,就听到了树叶的响声,还有桃子坠地发出的叭叭的声响。我已然
被逼上了梁山,只好硬着头皮朝桃园深处走去。紧张之际,我才想起桃园看守银景曾(昔日
的国民党阎锡山部下的一个校级军官,因患病由我临时代他夜间值班一夜)曾对我有过交
代:偷桃的人十分狡猾,坐在树上摘桃,树下是看不见的。我手电的光柬,便向一棵棵桃树
上照去。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树叶一阵乱响过后,从树杈上跳下三个人来,背着麻包就往外跑。
“你们站住!你们站住!”
    我身份虽然不过是个“二劳改”,但是到底是作贼心虚,她们拼命地跑。其实我放她们
走了也就算了,但是劳改并没改掉我认真的秉性,我勒令她们放下肩上的麻包,她们毫不理
睬我的呼喊——但是因为她们肩上有沉重的负荷,我很快就追到了她们的身后。
    这时,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她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扔下了麻包。我以为这是
留下麻包,我的追捕获得胜利了呢!否!原来她们三个妇女,先后解开腰带并蹲下来,把屁
股对着我撒开了尿。
    我惊愕得不得不停下脚步。
    继而把电筒关闭——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她们的反攻倒算开始了:
    “你以为我们怕你这‘二劳改’吗?”
    “你再往前一步,我们一块儿告你想强奸我们!”
    “你这流氓!你这流氓!”
    ……
    我的天哪,我这时才真正意识到了我的悲哀。我在做什么?我是什么人?
    我扭回头来。这时才突然想到了那只狼狗——它等于聋子耳朵——摆设。我回到小屋外
的狗舍,把它拉了出来,狠狠地给了它一棍子。其实我打它时的用心,不过是出口恶气而
已。这既是打它,也是自我鞭挞。我觉得我和它相比,虽然一个是四条腿的动物,一个是两
条腿的“万物之灵”,在这个年代价值相等。也算是歪打正着吧,那条狗吃了一棍子,对天
狂吠起来——那三个妇女,才吓得逃离了桃园。
    第二天,我把我的夜间经历,讲给我的同类们听,想不到引发出来一件真的情爱故事。
那是在桃园干活歇息的时候,当我说起夜间发生的一切时,在茶淀吃过“五毒”、死而复生
的陆丰年说:“下次让我值夜班好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女人的屁股呢!小时候,在上
海家中偷看过邻居女人洗衣服。当时正是夏天,她穿着件短裤衩,我从窗缝往她的腿根上
看,怎么也看不清那个地方……”陆丰年是个十分坦诚的同类,他在当天还对我们宣布:他
北京的亲戚,正在给他寻找对象,他想当一个北京人家的女婿。
    同是上海来的何群,开陆丰年的玩笑说:“阿拉看依还是趁值班的机会,看看女人的屁
股算了。这还比较现实。北京的大姑娘谁嫁给你这‘二劳改’?那不是等于把人家姑娘往火
坑里推吗!你少在这儿痴人说梦。”
    几个非老右的同班成员,却各有各的看法。他们的名字是:刘执中、张子久、李学明、
王金海、武芳、赵鹏飞,还有一个来自于部队的湖北人寇邦安。他们都参与了陆丰年婚姻问
题的讨论。
    “这可不分上海、北京,只要是王八看绿豆——对了眼,凭陆君这一表人才,找个北京
姑娘,没啥难的。”李学明说,“甭管怎么说,丰年君是正牌大学生,我是没有妹妹,有的
话就介绍给他。”
    武芳在全班个子最矮,也就有一米五高——绰号武大郎。别看他个子矮,却是桃园班的
劳动模范。他说:“我看,丰年就别做梦娶媳妇了。北京的哪个姑娘听说你吃过毒蛇,跟你
亲起嘴来都会恶心呕吐。我在这儿当过夜班看守,每到桃熟季节,都有村子里的妇女越界来
偷桃,你为了过过眼瘾,就申请值一天夜班好了。可是有一宗,你只能看一眼白白的屁股,
要是动真格的,你可就要犯流氓罪了——摘帽右派也还是右派,两个罪合并起来一块儿处
理,怕是会送你到南区当犯人了。”
    一片笑声。
    陆丰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不瞒诸位,阿拉可不是吹牛,我的对象都有眉目了——名
叫杨春英,比阿拉小好几岁呢!当然,我那位亲戚不会把我吃‘五毒’的历史,告诉那位杨
家姑娘的——这属于我的专利。”
    年纪仅次于银景曾——在班里第二大的寇邦安说:“杨家住哪里?要不要我老寇先替你
去看上一眼。”
    “谢谢诸位了。我会找合适的红娘的。老寇你太老了,不适合演这个角色。”
    到了周未的上午,陆君在桃林中找到了我,递给我一支香烟说道:“关于我的那件事,
我得麻烦你了。老实说,对别人去她家我都怕起负面效应;只有你还没有丢掉书生气,有助
于我这桩事情的成功。”
    如果此事发生在我的文学梦断之前,我可能没有兴致管这些闲事——此时此刻,我除了
劳动之外,就是研究修理自行车。因为每个周未,我都要骑车回家。为了在几十里地的路程
上,自行车不出毛病,我必须掌握这门技术。所以我这一段日子的空闲时间,都花在了修车
与更换自行车零件上——好车骑起来省力省时,可以缩短路耗,增加与家人团聚的时间。本
来这是一桩非常无聊的事,但人生活干活吃饭——死了精神追求的环境中,这也是打发时间
的一种手段。因此,我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陆丰年的恳求。他的第二个要求,我也应
了下来——他要我给她带一本书去,因为她是一个文学爱好者。
    对于第二点,我有点把握不住。我说,我身已离开文苑几年,不知她喜欢读什么书。他
想了想,对我说道:“她好像在信中提到过一本叫什么……什么……《金蔷蔽》的书,这书
你家里有吗?”
    我说:“有,但是封存在场部的仓库里,我无心去拿出它来。”
    他央求我说:“哎呀!你搭鹊桥,是修阴德嘛!你就发发慈悲,帮老朋友一把,将来我
请你吃喜糖。”
    我确实动了真情。一个被解禁的“二劳改”,一个与我在茶淀就相识的同类,他的内心
世界孤独得像一座坟莹,难得有这么一个与女性往来的机缘。这是我动情的第一个原因。第
二,这位姑娘,居然有看《金蔷蔽)有欲求,想看此书的人一定不是俗人一一此书为前苏联
文学家所写,我是非常爱读这本书的。出于好奇,我也想亲眼目睹一下这个奇女子的风采。
于是我答应了陆丰年君对我的要求,没有这本书不要紧,我可以从朋友处借到。我此时想起
昔日的一位女同学(我和她在上师范学校时,曾有过一段洁如冰雪的友谊),此书我从她那
儿一定能找到。我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她,也绝非偶然——有一次,我去宣武门外菜市
口的一个二手商店,去买我的交通工具自行车,正好与她相遇在小巷巷口。正是由于昔日友
谊的纯洁,使我和她的这次意外相遇,才更具有十分珍贵的意义。我们站在小巷巷口,谈了
很多很多。出于友情,她十分关注我的生活处境,并告诉我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找她——当时
她正当着小学教师,名叫陈燕慈——就是当今先锋派女作家陈染的妈妈。
    那本《金蔷蔽》我就是从她那里借来的。按着陆丰年告诉我的地址(记忆中,是前门外
向西拐的一条小胡同),趁着我从家里返场的时候,顺路把那本书给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姑娘
送去。记得那是一个败落了的大庭院,家中的两个老人都挺善良,听说我是替陆丰年来送书
的,立刻叫来了他们的女儿。她身材修长,肤色白皙,在我的记忆中个儿似乎比陆君还高一
点,只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戴着一副墨镜,直到我站起身来告辞,她送我出门,那副墨镜也
没有摘下来。
    回到农场,陆君当然十分关心这件事。我说我对她的直感相当不错,是个老实姑娘;但
是在赞美之余,我也提出我不理解的墨镜问题。这时陆丰年才对我讲了事情的另外一面。他
说:“你想一下,谁家的姑娘愿意与咱这号人联姻?她的一只眼睛从小失明,上学上到初中
毕业就再也不想上学了——我是个什么人,是个精神残疾,跟她交上朋友,将来能成家,说
句不中听的话,就算是瘸驴配破磨吧!”
    他的最后两句话,说得非常忧伤,使我顿感桃园的情爱史,从一开篇,就染上了政治的
色泽。不是吗?如果此时陆君不是老右——而是农机学院走向工作岗位的干部,能有这样的
择偶条件吗!时代把爱情乐章的每一个音符,都掺进了无法逃避的政治因子,我倒真有点儿
对杨春英的勇敢肃然起敬了。
    之后,陆丰年与杨春英当真地结合了。可是在结婚登记时发生的事,使他俩大为尴尬。
    他俩走进了登记处之后,那位负责民事婚姻的女干部,先把陆君盘查了很久,这已然使
他俩面红耳赤;最使人难堪的是,在盘查完了陆君之后,对杨春英的动员:
    “你知道团河是什么单位吗?”
    “知道。”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知道。”
    “那你对我们说一说他是什么人?”
    “……他原来是个右派,摘帽子一年多了。”杨春英头低得挨近了胸脯。
    “我们是对你负责,才问你这些问题的。据我们所知,劳改农场的摘帽右派,与社会上
的摘帽右派,还不能等同看待。他们虽然摘了帽子,并非有实际意义上的公民权,这一点我
们必须对你讲清楚。现在你改变决定,还不算晚。”
    杨春英被推到了十字路口,这一霎间她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杨春英手上的那支笔,还是在结婚申请书上签了字——她作出了
超越那个年代的选择,被我的同类们称之为中国60年代的奇女子。她虽然一只眼睛失明,
但是她的心灵并没失明。
    由于陆丰年在北京有了个蜜窝窝,他每到周未便有了去处。他归来之后,常常毫不掩饰
地赞赏女性的体态美。因为我对他的婚姻有过帮助,在桃园干活时便常对我说:
    “她那两条腿,又长又白又美,就像是跳芭蕾舞女演员的腿。我一个‘二劳改’,找了
这么一个老婆,一生足矣!”
    其他同类,都是有老婆的人,看见这个光棍能有个家,如同野鸟有了巢穴,都真心为他
高兴。也可能正是他非常珍惜这个蜜窝窝的原因,陆丰年在劳动时特别卖劲。但与此相矛盾
的是,在干活时我常常听见他唱那支很凄婉忧伤的俄罗斯民歌:
      告诉我老婆
      千万别悲伤
      若有知心人
      请你嫁给他
    其实,这支歌是很长的,可是陆丰年君总是哼唱这歌儿中的几句,这不能不说是他流露
出来的潜在心声。是哪一位哲人说过如下的话:“越是珍惜的东西,越是担心失去。”这句
话,可能算是同类陆丰年的灵魂透视。但正是由于害怕失去,他就更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以
使苦难的情缘地久天长;他后来在一个劳改生活的十字路口,被时代的谎言诱骗到遥远的大
沙漠中去了——这是后话。
    就我个人的感情世界而言,在这一段干活吃饭的空虚生活中,除了母亲、儿子、妻子以
及文学界的友人给我生活下去的勇气之外,前文提及的中学时代的学友陈燕慈,也给了我精
神上的鼓励。按说她在学校时,是个十分标准的布尔什维克,是个骄傲的公主,此时此刻,
她却非常同情一个阶下之囚,这是我必须要提及的一件难忘的往事。

第12节 “桃花源”对岸的那位老人
        始自1963年的夏秋,我就开始注意那个奇怪的老人了。
    桃园里有一个丁字形水塘,它原本是引凤河之活水,而成为活水塘的——但不知始于何
时,活水断流而成为死水塘。由于这儿环境优美,团河农场的医院,就在那个宽不足20米
的水塘对面。
    我和我的同班成员,经常可以看见水塘对面,坐着一个持竿垂钓的老者。之所以让人感
到有点奇怪,因为这个老人十分孤独。最初,我们都以为他是个农场里离、退休的老干部,
并没引起多大的注意。但是不久我就觉察这个老者,身边从没有出现过孩子和家属,这是不
太正常的现象之一;之二,这老人好像是一座时钟,只要是好天,他9点钟左右保证坐在河
塘的土坡上;之三,据我所知,这儿场里的头头,家都住在城内,难道他的家在农场?之
四,如果他是个住院的病号,有病号穿的衣服——他总是那一身蓝色的中山装;之五,这个
水塘里不能说一条小鱼也没有,可是寸步之外的凤河,还有凤河旁边的团河宫,不仅比这儿
垂钓方便,而且风景秀美,我站在这岸,从来没有见他钓上过鱼来。
    同班里的刑事犯罪的解禁人员,可能对此并不太敏感,我们几个老右(包括来自部队的
寇邦安,他曾参加过林彪指挥的平型关战役,是个生活方面出了问题的解放军原校级军
官),脑袋里可有着阶级斗争这根弦儿——几个同类一致认为,这是一个深不可测的神秘人
物。人越是无聊,越要寻找精神寄托,于是这个若同标准钟的钓鱼人,一度成了我们相互破
译之谜。
    何群过去是从事会计工作的,有着超凡的缜密推理:“这个年代,关押人的办法很多;
软禁是对待老革命的手段之一,我猜这老头是一名要犯。”
    “怎么不见警卫?”
    “这种人是用不着警卫的;就是有警卫,也不会露面。”
    最后,几个老右统一了认识,这是个有来头的人物。
    有一次,董维森与总场的女园艺师(我只记得她姓张),来桃园巡视工作,我趁张不在
的时候,曲线地询问了董一次。我说:“水塘对面,有个钓鱼的老者,他要是场里的干部,
我们能不能给他送点桃子过去?”
    董惊奇地看了看我:“你怎么有这个想法?”
    “他挺孤独的,总是一个人。”
    董维森对我笑笑:“你们别干越界的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他是……”
    董只是对我摇摇头:“你就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不要乱管闲事。”
    我的索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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