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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也该让他们分担分担皇后的担子了。”此话一出，叶兰珍打了个激灵，他的话中之意再明显不过，当即尴尬地笑笑：“臣妾事事上心，可不敢懈怠分毫，明日午膳之后，臣妾定将上报的题目择选出来，由皇上最终定夺。”
“无妨。”喜怒不行于色，君心果然难以揣测，这一刻的他又恢复笑意盈盈：“朕先跟皇后说说诗词的题目吧！”
“哦？皇上已经想好了。”
“今年朕就用……”窗前的身影摇摇晃晃，赵亦靖和叶兰珍不知不觉聊到了半夜，细细数来，两人已经有半年时间没有好好说话了，熄灯之后，两人和衣而睡，但在叶兰珍看来，能躺在他的怀里，说着属于他们的悄悄话，这便是莫大的幸福了……
王珠玉今天出殡，虽然是个入了冷宫的疯女子，但确确实实是位妃子，赵亦靖昨晚贬了柳才人的事在宫中传遍，所有的人都不敢怠慢这位香消玉殒的可怜人，皇后特地下令好好操办丧事，以妃子的等级安葬，当出殡的队伍从后门敲敲打打地离宫，一抹高挑幽静的身影在城外的道上候着，默默地注视着队伍离去，而在那城楼之上，明黄色的身影也静静挺立，目光由远去的队伍最后落在一道背影之上，城楼上彩旗飘飘，一个高高在上，一个臣服在下，中间隔着一道坚不可摧的宫墙。
溪流边放走花灯，姚景心对着花灯说了好多好多的话，抬头望着星空点点，一轮明月挂在当中，周围的桂花开放，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她双手合十对着天上最明亮的星星，希望花灯能将自己的心事带到银河的尽头：“爹，娘，女儿终于到了参加考核的年纪，一定会好好把握机会离开菽园，你们二老放心，女儿并不孤单，玉王爷对女儿非常好，相信用不了多久，女儿就能跟王爷完婚，接着就是还你们清白！”
树林中一道月牙色的长袍穿梭其间，却将姚景心的话一字不差地听到了耳中，他的银蹄宝马在不远处吃草喝水，乖乖地等候着主人回来牵着缰绳。
“花灯已经飘远了，听不到你的话了……”带着丝丝邪魅的笑，他出现了，白玉无瑕的皓齿微微显露着，他微笑的模样猝不及防地击中了她的心。
听到这个声音，姚景心猛然回头，脑后垂着一根乌黑的辫子于半空中划出弧度：“玉王爷！你，你怎么来了……”
“本王去菽园找你，他们说你到河边来了，没想到不巧打扰了景心姑娘说悄悄话。”含笑而来手握折扇，这就是他，器宇轩昂的玉王爷赵亦佟，只见他腰间别着一个牛皮酒囊，微微散发着酒香。
“王爷找我有何事？”她心虚，因为古琴的事，这么久都没敢主动找过他，最后是王永康发现不对劲，自己问了她。
“今晚月色甚好，本王想找个人喝喝酒，说说话。”他取下酒囊，将塞子打开，一股桂花酿的香味飘散：“这酒可是本王亲自酿造，最适合与姑娘同饮，甜而不腻，正适合赏月。”
姚景心纷纷向后躲着，光是闻到酒气就有些脸红：“王爷，我不会喝酒，我也没喝过酒，这不合规矩！”
“哪有这么多规矩不规矩的，这儿是溪边，又不是规矩颇多的菽园，这儿就咱俩，你也不用避讳了，今夜就好好地陪本王喝酒，若是那管事的薛兰敢为难你，本王帮你出头便是。”一边说着，长衫的下摆一掀，他整个人已经端坐在大石头上了，潇洒地拍拍身侧的半截石头，他示意她坐下。
“不好吧……”这么多年的言传身教告诉她，什么是规矩，她的乖巧不容坏了规矩，官奴婢哪配跟王爷坐在一块石头上？
“好了，坐下吧……”用力一扯衣袖，她整个人跌坐在石头上，与他肩并肩望着河岸和星空，赵亦佟不以为然地灌了一口香甜的酒，将酒囊递给她：“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这……”这可是玉王爷刚刚喝过的呀！虽然有些难为情，但她最后还是颤巍巍地接过来猛然饮了一口，原本以为酒会很辣，但这酒入喉清甜，连酒味都极少，反而像喝着蜜汁：“嗯，真甜。”
“喜欢吗？”他时而温文尔雅，时而邪魅狡黠，这一刻便恢复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听到姚景心没喝过酒，看到她脸颊燃起的红霞，他当即等不及开口：“对了，之前就想问问你，那根银簪你怎么得来的？”
桂花酿虽然口感好，但喝过之后吹着冷风，头便开始昏昏然了：“嗯，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从小就在身边了……”
19。叹红颜
再给再次她灌了一口，赵亦佟继续开口：“那根银簪挺别致的，丢了也没见你着急，后来悬赏的时候你怎么不来领赏呢？”
这时的她脑袋已经快成浆糊了，摇摇晃晃一下猛然就砸在他的肩上：“我我不想惹事，不想出风头，我只想好好的活着，活着离开菽园……”
看着她已经迷迷糊糊，说话也含糊不清，赵亦佟趁着她还未睡着立刻接着发问：“你见过皇上对吧，不然你的簪子怎会到皇上那儿！”
“皇上？哪儿有皇上啊……皇上不在皇后的宫里吗？我可听说皇上不是凡人，他有三头六臂，千里眼顺风耳，皇上可厉害了……我哪儿能见到皇上啊……”说完这话，她突然如乖猫般窝在他的怀中，毛茸茸的小脑袋磨蹭着他的胸膛，原本冷清秀丽的脸庞却因为多了几份红润，显得诱人了。
赵亦佟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庆幸着夜色昏暗看不清面前的佳人，否则，他就对不起另一人了。
“景心，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他尴尬地将她搂在怀中，身体越发的僵硬，连双目都不敢斜视。
“王爷……”她的小嘴里吐出淡淡的桂花香，热气喷在他的脖子上：“他们说，他们说……王爷不认我们的婚约，是真的吗？”
赵亦佟的脚步微顿，轻轻拍着她的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景心，别说胡话了，闭着眼一会儿就回去了，乖，听话……”
指着周围黑压压的草木，姚景心莫名地落泪了，她想起京城一首著名的曲调《咏叹调》，当即有感而发，应着这景发挥着文采，款款地唱了起来：“醉卧霜林……一阙相思……独饮泪沾衣……苔藓皆绿，旧曲难寻，歌遍无人应……奈何叹，奈何归，奈何疏久离？红尘皆成废墟……”
身子已成一滩烂泥，她的双手微微垂下，直至最后一句，曲调已经消失，只剩下空洞洞的气声拖延着，形成一道看不见的力量，将周围的花草树木全都毁灭了……
赵亦佟的心中为之一动，反复咀嚼着这首随性而发的词，只言片语却充满了力量，击打着他那颗许久不曾动摇的心，低头望着怀中的女子，他沉默了，并不是因为无人搭话，而是那颗心渐渐沉默。
“红尘皆成废墟……”
银蹄宝马的马背上驮着一个酒醉的女子，赵亦佟牵着缰绳缓缓地朝菽园走去，就着月光，谁都没有发现，那马背上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乌黑的眸子透出一丝悲凉，是今夜最清醒的一道目光……
菽园众多女子都忙碌地准备着，三天之后就是考核的大日子，听说皇上皇后已经拟好了题目，这也算是每年京城的一大热闹，官女子几百人，但能胜出的无非也只有几个，选拔很简单，品德，诗词，刺绣，音律，歌舞，厨艺，手工这七项之中能拔得头筹的人便能获得赦免，从此脱离官奴婢的身份，这样的才艺比拼不比进宫选秀女逊色，人人都翘首以盼地等着三天后的较量。
这几日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但也是菽园火药味最浓的时候，天不亮就有人起来吊嗓子，叫得跟杀鸡没什么区别，吵得所有人都无法入睡。舞房天天爆满，抢不到一席之地的女子便在各个场合练舞，洗衣的时候甩甩胳膊扭扭腰，弄得周围的人满身水渍。学堂的书卷被一抢而空，深夜还点着油灯临时抱佛脚，恼人的书页声，摇头晃脑的念读使得周围的人在睡梦中都做着忙碌的梦。刺绣的天天加班加点地练习，穿针穿到眼都花了，手都磨起了茧子，更有甚者在上刺绣，绣着绣着倒头呼呼大睡，醒来之后绣花针就着棉被枕头不见了踪影……
“呀，我的棉被里怎么有一根针啊，差点就扎死人了……”姚景心庆幸还好刚才先扔上的是书而不是人。
“对不起是我的，昨晚我困了，醒来就找不到了，还好被你发现了，否则扎到了别人，我还不得被挨耳光子。”罗翠屏眼圈也是两团乌青，瞥见上一大卷比枕头还厚的书卷，当即瞪大了双眼：“昨晚那堆你看完了？这就换了新的。”
点点头，姚景心不放心地抖了抖被子：“今晚看完这些，应该差不多了。”
竖起了大拇指，罗翠屏将自己的双面蝴蝶秀给她瞧瞧：“看，漂亮吧，我费了一夜的功夫。”
“看来，刺绣方面是你的头筹了。”她话刚说完，身边的人便炸开了锅：“快看啊，梦瑶那是在做什么，那堆木头是个什么东西？”
涌到窗前，他们看到梦瑶在院子里拼接着一块块木头，还有些竹竿一根接一根地首尾相连，所有人都好奇地等待着她完工的那一刻，姚景心微微瞟了一眼：“水利系统，算是有新意，但她的设计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是什么问题？”罗翠屏左瞧瞧右看看就是没发现有何不妥。
“天机不可泄露……”姚景心又开始故作神秘，再嗅着厨房里飘来的一阵肉香，勾起了满满的食欲：“嗯，我一闻啊，就知道是香草姑娘的大作，看来这次她也不赖……”仔细地分辨着香味，她的眉头越发地紧锁：“糟糕，她为何要兵行险招？难道上次她找我要的东西，是留着这样用的？”
“什么东西，哎呀……你就跟我说说吧……”
“嘘，别吵，你听……”乐坊传出一阵空灵的琴声，周围都安静了，听到词曲的人们都有些飘飘然，好似踩在了棉花团上。
“好美的乐曲……”
眼前闪过一道光芒，姚景心点点头：“看来，我们这儿真是藏龙卧虎，是我小瞧了大家……”
“哎，你瞧秀姑姐姐那身衣裳真漂亮，像仙子一样，她这是要跳什么舞啊？”
不远处的空地上，秀姑正压着腿，纤细瘦长的身姿配合着流彩的金丝闪闪发光，真如瑶池仙子，之间她高傲地抬着下巴，俯视着周围毛毛躁躁的人们。
“我也不知道，且等着吧，很快我们就能看到好戏上演了……”
20。秋后考核
文武百官早早地候着，孔雀台上的布置已经完成，乐师已经候在三百阶的阶梯两侧，百姓被隔离在孔雀台下的红线之内，皇上皇后携着众位嫔妃款款而来，周围的臣民百姓纷纷下跪：“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赵亦靖身着明黄色龙袍，领口袖口皆为石青色，双龙戏珠的图案位于胸前，配上一条“九五至尊”玉腰带，踏着“山河统一”水绣鞋，整个人英姿勃发，散发着君临天下的霸气之势。
“谢皇上……”大家起身，远远地看见皇上身边就是最为端庄的一国之母叶皇后，皇后戴着凤冠和金步摇，容貌精美，身着月牙色对襟大衣，凤凰图案栩栩如生地跃于后披，再看皇后身后的贵妃曹玉玲，头戴多罗国贡品紫晶香玉头饰，仿若开了一朵妖媚的紫色芍药花于青丝之间，身着淡紫色绛纱束腰长裙，薄如蝉翼的轻纱之上怒放栩栩如生的芍药花团，显得雍容华贵，美艳动人。再看那个个嫔妃，也都是争奇斗艳绝不逊色于任何人。
端坐在龙椅之上，赵亦靖望着两侧的官员和台下人山人海的百姓，当即也欣慰不少：“今日是官奴婢考核之日，也是朕与民同乐之时，时辰也不早了，周海全，开锣吧……”
“奴才遵命……”周海全挥动着拂尘，一面宫廷御用的龙腾铜锣便推了上来，由守城将军叶一敏握着鼓槌，身穿金甲，魁梧立在铜锣面前，刚刚举起手臂，忽然红毯边上出现一个身着暗紫色蟒袍的影子：“且慢……”
人们纷纷伸长了脑袋，这发声之人除了玉王爷，还能有谁？
“哇……”人群里开始骚动，连男人都忍不住惊叹，这精妙绝伦的相貌和气质，凡间难得几回见。
只见赵亦佟今日容光焕发，身上的蛟纹鳞线披风随风飘荡，着一双踏月乌金丝履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如洪钟：“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臣弟今日不请自来，望皇兄不要怪罪。”
“老六这话说的，好像朕怠慢了你……你一年到头难得肯赏脸出现一次，朕真是求之不得，来人啊，赐坐……”
“臣弟听说今年官奴婢中人才辈出，所以特地来凑凑热闹……”此话说着，他的眼角向着等候的官奴婢中，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
周海全使使眼色，周围的太监们立刻搬上案桌，水果糕点，美酒和高椅。入座之后，赵亦靖点点头，意味深长地顺着赵亦佟的眼角望去，深不见底。
至此，叶一敏卯足了劲，砰地一声敲响了今年秋后考核的第一轮锣鼓……
周海全抖抖衣袖，徒弟桂小龙桂公公立刻清清嗓子：“第一轮比试：德行……菽园总管薛兰带领官奴婢上场……”
薛兰今日也特地打扮了一番，虽算不上浓妆艳抹，但也端正得宜，此刻正领着身后五十个姑娘分红橙黄绿紫五色服装列队进入台阶下硕大的表演舞台孔雀台之上。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平身……”将手掌向天抬起，赵亦靖一眼便在人群中发现了姚景心低垂的脑袋。
起身之后带领姑娘们分别围成一圈，待宫里选拔秀女的姑姑们入场，这言行举止和关于女德的一问一答便开始了。
只是今日开场的第一轮比试，德行举止不过关的女子，就没有资格再进行后面的选拔了，而之后的选拔，就算失败也能继续参加别的项目，这是规矩，女子要有德，有孝，仁爱，慈善。
姚景心被分到紫色这组，前面的女子已经顺利过关，她双手微微叠加在腹部，始终保持着微笑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骄不躁地对着面前的姑姑张秀和。
张秀和注意到了她和善的笑容，微微点头皆是和颜悦色：“你过来。”
“奴婢遵命……”她嗓音清秀，颇有大家之秀的遗风，脚步平稳规律，微风掠过，衣裙飘荡宛若天仙，台下的百姓纷纷发出赞叹之声：“呀，美极了……”
到了适当的距离，她不卑不亢地福了福身子：“奴婢姚景心见过姑姑。”
张秀和微微点头，这姑娘声音细腻响亮，吐字清晰有力，再看样貌，那是一等一的好：“说说你领悟到的《女德》。”
“身为女子，皆需四行，妇德妇言，妇容妇工。身为女子，四德皆得，心洁家盛，天下皆和。”
“不错，若是你能出了菽园，嫁为人妇，最应当感谢谁啊？”
“景心看来，最应感谢圣上仁厚之恩。”
“嗯，不错……”张秀和接下来又问了些问题，并没有过多的为难她，只是当她询问过关之后，向着台下离去之时，一个女子猛然间冲上来，冒冒失失地用肘子撞了她一下，却没曾发现姚景心只是身子微微晃了晃，那脚底就跟生了根似的紧紧贴着地面。
撞人的女子惊讶地瞪大了双目，周围立刻出现一位凶神恶煞的姑姑：“哪来的野丫头，给我下去，你已经没有资格了……”说完这话，撞人者捂着脸匆匆逃离了孔雀台，而姑姑眼角下滑，再抬起时面对姚景心立刻换了脸色：“懂得未雨绸缪的女子，将来定不是等闲之辈……”
“多谢姑姑赞赏，景心先行告退……”下了场，罗翠屏身着清爽的青衣立刻涌了上来，对着撞人者离去的方向，还是忿忿不平：“哼，要不是我们景心聪明，早就着了他们的道儿了！”
低头，姚景心的鞋子与平时不一样，鞋底厚了一层，呈梯形坡度上小下大，穿上之后稳若泰山，姚景心对着那女子的背影嗤之以鼻：“哼，小小伎俩就想害我功亏一篑，也不看看那是哪一年用的下三滥招数。”
高台上的众人皆好奇姚景心是怎样化解这场灾难的，待骂人的姑姑秋缅回报给桂公公，桂公公再报给高台的各位主子和大臣，大家纷纷对这位女子刮目相看。
赵亦靖给赵亦佟使了个眼色，浓眉微微挑起，好似在说着：“看吧，我就说她不一样吧……”
而身旁的一群妃嫔们，则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大家纷纷期待着接下来的比试，情绪很快便被新奇之感盖过，只有一个人，身上的芍药花瓣底下，那双粉拳紧握着。
第二场开始诗词，开场时就发现少了好几人，此时，案桌已经准备好了，各位官奴婢入座之后，桂小龙手执着皇上亲自出的题目来到台前的支架旁，当手中的剪子将死结剪开，一幅惟妙惟肖晶莹剔透的木芙蓉花出现在众人面前。
“哎呀，画得好啊……”台下的百姓纷纷伸长了脖子，好似花瓣上的露珠正微微抖动，不停地反射着阳光。
“以此画为题，诗词皆可，比试现在开始……”又一轮锣鼓响起，周围女子凝神一刻便纷纷动笔，只见姚景心失神地望着那幅画卷，不知是不是中了花精的妖术……
21。暗藏杀机
“姐姐，你瞧那个人怎么不写啊？”淑妃悄悄问着旁边的德妃慕辰瑶，慕辰瑶为人性子孤僻，加上体弱多病，很少与人来往，就这淑妃品南总爱跟她走动。
慕辰瑶也不解地摇摇头：“看她那样，好像遇到了什么难事，圣上画的是木芙蓉花，说起来也不算是难题……”
玉王爷赵亦佟这下抬头对上赵亦靖使了个眼色，那小眉毛也抖动一番，好似在说：“看吧，她已经开始退缩了……”
案桌的下面，皇后叶兰珍双手紧紧拽着手绢，她的目光只在一人身上，那就是众官奴婢中最为脱颖而出的姚景心！跟品南四目相对，两人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焦虑，姚景心为何就是不动笔呢？
一炷香的时间快到了，姚景心始终盯着那幅木芙蓉花图，没有人知道那幅图代表的圣意是何意思，除了她，除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