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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东风--梦瑶-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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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时候,玉郎的骨头都被打断了。” 
  葡萄很甜,紫红色的汁液从我的指缝间流出来。缠缠绕绕落在身上,混着紫色银色的丝线,消失不见。 
  男人之间的斗气,女人很难明白。就像我不明白洛玉箫为什么不隐瞒一样,他难道不知道惹怒了杨不愁会让我很麻烦吗?还是—— 
  他想拉我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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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了细节,继续更新…… 
  这么快就一章了?真是!要是一万字章就省事了。可惜我还要积分,吼吼!继续继续!不影响!   
  第 9 章   
  “妹妹!”纪青月指指自己的嘴唇,我这才警觉,拿起帕子擦了一下,白色绢丝上一朵紫红的花,“看我,这么贪吃。” 
  “哎,上官夫人对妹妹真好。”纪青月感叹道,“这是皇上赏给杨将军的葡萄。将军心疼夫人,便都送过去了。没想到夫人还给了妹妹这么多。” 
  我笑道:“奶娘说我的嘴边有颗贪吃痣,是个有吃福的人。”嘴角的痣很淡,我希望它可以带着话题走远些。 
  天不从人愿。 
  纪青月赔笑了一下,低头磨梭着桌面。我突然想起来,若是纪青月对洛玉箫说,从此后你不许再和我有瓜葛,是不是就可以解开洛玉箫那个恼人的誓言? 
  “玉郎他……他本来是死罪。”纪青月绞着桌布上的流苏,“不过大人念在他投案自首的份上,免他一死,改为流放岭南。以前在江湖的时候,他也去过岭南,对他倒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妹妹大可放心。” 
  “姐姐说笑了。妹妹守在这个大院子里,足不出户,与外界无干。不知道哪里该放心了?请姐姐明示?” 
  她愣了一下,随即支支吾吾的说:“嗯、嗯、是的、差不多吧!” 
  杨不愁至今没有放话娶她,上官飞花对我一天比一天好,她的心里也着急吧? 
  “还有一件事,”她说道:“明天玉郎就要离开京城了。他希望能见你一面。” 
  我愣在那里。他希望见我?他不知道我们之间都结束了吗?还是—— 
  别人的算计? 
  我尽量保持脸部的平衡,对纪青月道:“姐姐才是洛玉箫心心念念的人儿。连我这个不入江湖的人都知道那个一生一世守护的誓言,所以,他想见的应该是姐姐才对!”推脱的话,却是事实,一字一字扎在心里,杀人不见血。 
  “不不不!”纪青月慌忙摆手,“不不不,我跟他没有关系,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我——” 
  “姐姐!”我按住她的手,阻止道,“不如我再让喜颜端些水果来?” 
  “啊?红锦!”纪青月看着我。我们互不相让的对视着,我不确定有没有看到怨恨。她在后悔没有让玉郎杀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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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了一身冷汗,幸亏我已经逃开。只是下一次,若是她让玉郎杀我,我又该怎么办呢?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玉郎说,只有见到你才能认罪服法。”临走纪青月强调道。 
  我淡淡的说:“将军既然过问了,自然由将军决定。” 
  下午午睡过后,我正翻看皇历查找何时小雪。杨不愁来了。 
  彼此都有些不自在。我又要削水果,却发现又拿“他的”匕首了。 
  “这是诸汗王的随身宝物,削铁如泥,却被你用来削苹果!哼!真是浪费。”他大概也看不下去了。 
  我突然没了上午的锐气,只想让他赶紧说完赶紧滚蛋:“是。是我浪费了。喜颜,去把这些果子拿去修一下。”喜颜诺声应了。 
  桌子上空空如也,我上午就把葡萄吃光了。 
  “洛玉箫要见你。”他开门见山。 
  “请将军定夺。”我打太极。为了自身安全,没必要贸然决定。 
  “他不是你的丈夫吗?凭什么要我管?”他讥讽道。 
  喜颜呈上削成小块的水果,我递给他,他坐着没动,也没接。讪讪的缩回手,放自己嘴里吃了,“曾经是。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现在,我只求一个容身之处。若是见了回来,这里都没了,就不划算了。” 
  杨不愁瞪着我,看来有什么问题问不出来。最后才说:“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这个女人太、太……” 
  “不要脸!”我接口道,“多谢教诲!不过你不觉得所有这些事从一开始就是儿戏吗?”我又放了一块梨,“大将军,我不过是个弱女子,你们安排的亲事,安排的婚仪,安排的房间,安排的警卫,最后呢?都成了我的错了。Ok,没问题,是我的错!那现在,给我一个机会,我求求你了,给我一个活命的机会行吗?洛玉箫放过我了,你也放过我,行不行?” 
  杨不愁惊讶的看着我,我知道自己说多了,脸上有些挂不住:“如果你问我的意思,我不去了。其他的,你们安排。” 
  站起来就要离开,杨不愁的声音传来:“明天早晨,我派人带你过去。” 
  “那么早吗?我起不来。”我看着眼前的枯枝败叶,心情也很萧索。 
  “我会让人叫你的。” 
  “你安排吧!”我只想躲开了事,听着没了动静,便想走开。 
  “等等!”他叫住我。身后两声脚步声,手里被塞了一件东西。低头一看,是落在桌上的匕首,“收好它。”有手指强迫着抬起我的下巴,我不得不正视他。他本来就比我高,此时站在台阶上,像云衣锦服的天神:“你最好记住教训!”腮边传来刺痛,刚刚愈合的伤疤被粗糙的指腹生生搓开。 
  我忍了忍,终于道:“小心,别破相!” 
  他猛地放开我,冷哼一声,反倒先我离开。 
  每见他一次,我便要虚脱一回。喜颜过来扶我回房擦药时,管事的进来,傲慢的呈上一盒药膏:“将军说给夫人用这个,叫夫人小心,不要破相,不然带不出去!” 
  喜颜气的手发抖,我歪着头说道:“代我谢过将军。喜颜,送送管事的。顺便把棉花拿来,我要擦一下。” 
  两人离开,我拧开小巧的盒盖,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里面是淡绿色的细腻膏体,让我想起粉色的bodyshop了。 
  我过去用过美体小铺?真好。盖上盖子,我沉浸在记忆的黑洞中。什么时候我可以恢复记忆呢?我的过去在哪里? 
  喜颜进来:“夫人,让喜颜来吧。” 
  “哦,不用了。我已经上过膏药了。你去忙别的吧,我想自己待会儿。”大多数时间我都自己独处,喜颜看看膏药,行礼退下。 
  拿着棉花,在膏药上擦出摩擦的痕迹,不一会儿留下一个美丽的漩涡圆弧。棉花上是淡淡的药膏香气。留疤不可怕,被人暗算了才恐怖!我不相信杨不愁,就像他不相信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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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棉花放在一边。用棉花擦药很正常。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叫起来。穿好厚厚的貂裘,钻进喷香的马车,晃晃悠悠的赶往郊外。城门已经开启,隔着厚厚的帘子,可以听见贩夫走卒急促的脚步和偶尔的抱怨。 
  我突然想起洛玉箫骑在马上陪我走进小镇的景象,那时我只想随遇而安。 
  “随遇怎能安呢?人家都是算好的。”我咕哝着,车的一角放着一个小小的手炉。特殊的炭火不仅散发出暖气,还有香气。我小心的打开盖子捻出一点火炭,看看没什么异样。又关上。心里却叹了口气。 
  他要害我还不容易吗?每日饭菜里加点佐料就够了。我防来防去,只能把自己弄得更加糟糕。药膏贴身放着,却是没勇气用。 
  青衫如旧,黑发如旧,人如旧。只有颈间的枷锁是新的。 
  人在江湖,有几个听官府的呢?他的枷锁在心上,不在颈间。 
  “哗啦啦”,他晃晃手里的锁链,笑着问我:“好看吗?” 
  我摇摇头,把酒杯斟上酒,放在枷锁上:“不好看,不过挺实用的。” 
  他转动手掌,把酒杯送到嘴边,仰脖喝了。我退开一步,他看着我说道:“他告诉我说你不想来。” 
  我点点头:“太早了。根本起不来。” 
  洛玉箫看看远处,杨不愁骑着马和纪青月并肩立着,好像晨光中的剪影,“他说,你不希望和我有任何牵连。是我害了你?” 
  我还是点头:“不错啊!难道不是吗?” 
  呵呵,他突然笑了:“你能不能正经点儿?我被发配了。” 
  我也笑开了,但是摇摇头。我不能正经,因为那意味着道德上的谴责和鞭笞。我宁可不正经。 
  “算了。”洛玉箫放弃的说,“再给我一杯吧。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喝到你到的酒!” 
  我沉默着到了一杯,直接交到他手上,再次退开。 
  一饮而尽,他说道:“纪家捡到你的时候,你正昏迷。很早的时候,纪青月在江湖上得了一种使人遗忘的药,无意中放在家里。他们给你用了这种药。只要持续不断的使用,你就永远无法恢复记忆。但是,如果用药超过一年,你就会彻底变成白痴。岭南虽说瘴疠遍布,可也是各种好药的产地,一旦找到解药,我会立刻通知你的。” 
  我玩着手里的酒壶,道:“若是纪青月不让你给我呢?或者我恢复记忆对纪青月不利呢?” 
  洛玉箫张口结舌,我继续问:“若是有一天纪青月让你杀了我呢?” 
  他突然闭上嘴巴,严肃而悲怆的看着我。我回视他,执着的要着答案。 
  “杀了你,然后自杀!” 
  我的头痉挛起来,颇似点头的模样。意料中的答案,准确的撕心裂肺。 
  “我只对活着感兴趣,谁陪我死不重要。” 
  “我知道。”顿了一下,他突然笑了,骂了一句,“小不要脸的!” 
  我也笑了,当之无愧的称号! 
  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到上路的时间了。 
  我掏出药膏交给喜颜,“把他交给洛大侠。这个是疗伤的,效果应该不错。” 
  喜颜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夫人——” 
  我扬了扬下颌,没有说话。杨不愁的东西,留在我手里终究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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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喜颜交给他收好,我扭过头问他:“过了年,你多大了?” 
  “二十一。”他的眼睛映在阳光里,很清澈。他坚守着他的原则,心思自是澄明,不像我——一片混沌。 
  我说道:“二十一,还有很多好年华。希望你快乐活到八十一。至于我,你还是忘了吧!对于我来说,白痴不白痴,都不重要。一点儿也不重要。” 
  那边想起马蹄声,杨不愁和纪青月走过来。我退到一边,轻轻颌首:“大侠,保重啊!” 
  洛玉箫看看我,一径的笑。也不大笑,只是微笑。阳光有些刺眼,我半闭上眼睛,听到身边有人下马,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坐好的时候,车帘已经放下来。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手炉传来恒定的温度。很好,我还有个手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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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更新……   
  第 10 章   
  接下来的生活比较平静,简单的说就是杨不愁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来源。除了这个小院里的天气变化,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任何事情。 
  就这样活着吗? 
  这样也算活着吗? 
  我是不是错了? 
  偶尔我会问问自己,但是闭上眼就会忘记。我学会了慵懒,学会主动的遗忘。其实算一算,从我有记忆以来,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快一年了。大多数都是在纪府,那药吃的已经差不多了。 
  我已经对恢复记忆不报希望,偶尔记起来的东西都写在纸上,有空的时候看一看,打发无聊的时光。 
  有一天,我听到前院传里哭闹的声音,喜颜站在我身边。疑惑的看看她,她摇了摇头。我们一样出不去。不过听声音是上官飞花的。惊天动地,可以想象怎样的壮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一阵沉重的铁甲撞击声传来,封闭许久的小院门被撞开。冲进来一队盔明甲亮的士兵,不由分说,手中刀枪一摆:“不论何人,一律前院集合!” 
  原来的四个侍女早就被我打发的剩下一个,算上洒扫的总共五个人,很容易聚在一起,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走。 
  “快走!”我被人狠狠的搡了一下。赶紧带着人踏出小院。 
  身后有人命令着:“搜!” 
  抄家! 
  两个字不期然的撞入脑海,我突然有种解脱的感觉。原来我要的不只是简单的活着,囚禁的生活已经够了! 
  我有一种打破囚笼,不惜同归于尽的兴奋。脚下也加快了脚步。 
  “夫人!”喜颜拉住我,“这边走。” 
  哦,对了,我根本没在这个府里呆过。连路怎么走都不知道,“喜颜,你带路,去前院!”声音里的急迫是这三个月从来没有过的。 
  走到前院,我突然犹豫了,若真的是抄家,原因是什么? 
  不容我细想,几个士兵走过来推推搡搡的把我们推进了前院。上官飞花的哭声霎时停止了。 
  杨不愁带着嘲讽的微笑看着我,似乎我做了什么愚蠢的事情。看向上官飞花,她愣愣的看着我,突然扑过来,我慌忙闪开,喜颜扶住差点跌倒的上官:“你这个丧门星,你害得我们好苦啊!” 
  眉头动了动,此话从何讲起。杨不愁过来扶着上官飞花,交给丫鬟,说道:“纪家用假女儿代嫁的事情被揭出来了,圣上震怒。纪家满门下狱,纪青月被救走了。”顿了顿才说,“想知道是谁救的吗?”他的脸上挂着得意。 
  我点点头:“既然这么问,定然是洛玉箫了。”看他噎住的样子,我抬了抬下颌:“杨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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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受到牵连,贬谪沙棋关。” 
  “她呢?跟你一起吃苦吗?”我看看哭晕的上官飞花。 
  “太师已经同意把她接回去了。不过,她不想离开。”杨不愁叹口气,“幸好没有孩子。”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似乎他很庆幸? 
  越过大门,的确有一辆很大的马车。看来是太师府派来接她的。 
  我抄着手站到一边,看着人们把上官飞花扶出门,突然想起新婚那夜,她自信满满的对我讲:“杨不愁是我的,谁也夺不走他!” 
  “你是纪红锦?”一个文官模样的人站在我面前。我点点头。 
  “原来就是你啊!”他摆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转身对杨不愁道,“将军,得罪了。这人是重要案犯,下官必须把她带走。” 
  杨不愁还是那么不慌不忙:“陈大人客气,奉旨办事无需如此。不过,下官还有几句话要说,不知可否方便?” 
  那个陈大人识趣的站开,杨不愁走到我身边,帮我整理头发做出无比恩爱的模样低声说:“我虽然答应过不伤害你,可是,这是皇上的命令我也没办法。” 
  我抬起眼皮看他,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便说:“多谢大人维护,诺言对君子不对小人,无需解释,存乎一心。” 
  他的手停下,顿了顿才说:“你是重犯,洛玉箫救走纪青月已经惊动官府,像你这样的人不可能再被救走!他错失良机,可惜呀可惜!” 
  我笑着接话:“所以女人千万不能找有二心的男人,不然这亏就吃大了。”好像是别人的笑话,被我俩看到了。 
  我们的声音都很低,他继续恶毒的说:“不过也许他还有机会。”手指划过我的脸廓,“像你这么漂亮风骚的犯人轻易不会判死刑,最多没为官奴。就是充到妓馆里去。嘿嘿,你一定很喜欢的。而且,还可以在那里会会洛玉箫。” 
  我后槽牙有点酸疼,笑着说:“是呀。他是逃犯,我若是抓住他不知道可不可以将功赎罪?” 
  杨不愁道:“官妓永世不得赎身。不过要是给老鸨好处,或许可以伺候好一点的客人。” 
  “多谢指教,小女子一定铭记。”嘎嘣,我听见自己两牙交错的声音。 
  杨不愁突然放声大笑,惊飞屋顶看热闹的麻雀。 
  陈大人有点不知所措,最后在杨不愁连连挥手里,带着我离开。 
  官妓?我再度坐进幽暗的马车里,心里一片茫然。 
  手下意识的放在腹部,恐惧从心里和指尖两头蔓延,迅速在心脏汇合,一连串紧张的收缩,带来要命的窒息! 
  我的月事从来不准,也从不费心记它。但是连着两三个月没来,傻子也知道可能是“某些原因”。 
  官妓,除了终身不得从良外,我还知道,官妓的孩子…… 
  它本来可能是江湖侠客的儿子,或者是朝中重臣的千金,现在却因为母亲不得不承受这个社会的蔑视和侮辱。不行,我绝不能让它受这个罪。 
  悄悄脱下锦衣,束好腰带,重新披上袍子。进了官署我就没有机会了。洛玉箫不会救我,杨不愁恨不得我死,我必须在第一时间大家还懵懂的时候,想办法逃离。“逃跑,逃跑,再逃跑!”逃到最后就是胜利!我的脑子冒出这样一句话,激动的我热血沸腾。 
  稳定一下手指,轻轻敲了敲车壁。外面的动静是集市,我闻见酒楼的菜香。 
  大概没有定案,所以官兵对我还是很客气。那个陈大人亲自跑过来问我:“纪夫人,有何吩咐?” 
  我捂着肚子,扭曲了脸庞(撒谎的第一要素就是自己首先要信),摁着声音道:“陈大人,我身体不适,能否给个方便,让我休整一下?” 
  “这……夫人,再过两个街口就是衙门了,您忍忍吧。”陈大人好声劝道。 
  我呻吟了一下,肚子还真有点疼,“大人,奴家体弱,早上吃了凉的。即便到了公堂怕也支撑不住。大人行行好,给奴家留分面子,不过转身的功夫,耽误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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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陈大人似有松动的迹象,肚子里传来隐约的踌躇,我放大了呻吟,却刻意压制,好似真的不可容忍却又羞于出口一般。 
  “只要大人挑两个从人随着便是。奴家一个弱女子,能翻天不成?” 
  大概想着我不过是四体不勤的官太太,陈大人最终同意了。 
  帘子撩开,两个健妇一左一右的搀着我下了车。 
  不远处有一酒楼,是京城最好的地方。我对两人道:“你们要一个上房,银子我来付。”说着从怀里摸出两片金叶子,一人一枚塞了进去。 
  那二人会意,叫了一间上房,颇为客气的送我进去。 
  我为难的看着她们,说道:“二位可否屋外稍后,奴家——”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脸红。用手一撮一带,半掩半遮,欲说还休的示意。 
  其中一个健妇大约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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