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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北洋军数万人的部队来说,这点伤亡真的不算什么。可一天遭受到十五六次进攻,每次攻击的对象都不相同。这就让北洋军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正因为伤亡小,每个人北洋军反倒都不想让这等倒霉事摊到自己头上来。北洋军倒也设下了埋伏,歼灭了少量乱党部队,从俘虏口中知道,带队的是位叫做姬晔的女叛匪。这消息把北洋军气的够呛,一个女人不老老实实在家抱孩子,当什么叛匪啊。
当然,北洋军也忘记了一个事实,这次剿匪命令中明确规定,只要是乱党,无论男女均格杀勿论。即便这位“女匪首”老老实实在家抱孩子也不可能幸免于难的。
“不若我们派几支部队对这支土匪军队穷追不舍,把他们彻底打散吧。”有参谋建议道。
“不可。”周凤山拒绝了。在与人民党的交战中,曾经的第三镇一度这么干过,其结果就是追击部队陷入了包围,被人民党各个击破。尽管几年没有和人民党“打过交道”,这么熟练的战术依旧让周凤山回想起曾经的往事。
想到这里,周凤山命道:“督促各地部队,命他们抓紧与民团剿灭地方上的乱党。只要地方上的乱党被剿灭,浙西乱党股悬在长兴县城,覆灭指日可待。其他部队严防死守,监视长兴的乱党,一旦他们有异动,我们立刻出兵。至于周围的那些苍蝇,若是进攻,打退他们即可。就现在的情况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虽然参谋们和军官们对这个命令并不满意,也没有人敢违抗军令。事情果然如同周凤山所料,姬晔带领的部队只是稍微进攻了一下,遇到北洋军严阵以待的局面,他们也就主动选择了撤退。而且这次撤退之后,姬晔所部就没有继续发动进攻。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安静的渡过了。
姬晔不是不想继续骚扰,而是部队本身体力已经彻底耗尽。实际上今天的这次进攻也是竭尽了最后力量。出发前,选出来的同志一个个脸色难看,甚至是睡眼朦胧,看上去走着走着就能睡着的模样。游击战是相当消耗体力的,他们要走更远的路,要做更加完备的战前准备,即便长兴是浙西分部的老巢,大家对道路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也只能避免让体力过度消耗,该走的道路一步都不可能少。
姬晔亲自带队,只是她自己的脑子里面嗡嗡作响,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刚打了几枪,她就发现部队的战士们一个个神态疲惫,姬晔立刻命令撤退。如果北洋军此时派兵起来追,只怕这支部队就凶多吉少了。
用四个半小时走了平时三个小时就能走完的路,出击部队终于回到了临时营地。临时营地里面除了哨兵之外一片静寂。每个人都在睡觉,出发的部队回到营地也都一头倒在那里睡着了。姬晔摸出风油精往鼻孔里面猛倒了几滴,靠了强烈的刺激才稍微遏止住了睡意。
“分区有什么消息么?”姬晔问留守参谋。
留守参谋脸上大有喜色,“分区说易经派遣联络员与人民党搭上了线,现在就等人民党那边的消息。如果可能的话,分区希望能够把所有人员都撤到安徽去。”
“太好了。”姬晔嘴里说着,脑子里面除了一阵轻松之外没有丝毫的感觉。她往地上一坐,脑袋靠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就这么陷入了沉睡之中。
此时在千里之外的武汉,人民党党中央已经收到了浙西分部的请求信。国防部长华雄茂焦急的问道:“陈主席,我们要不要同意浙西分部的请求。”
“同意,现在就派遣部队前往浙西分部接应他们撤退。”陈克回答的非常干脆。
路辉天忍不住问道:“陈主席,为什么我们不提前出兵阻止光复会这次大屠杀?”
陈克沉默了片刻才答道:“如果我以前和大家说,反动派们反攻倒算起来不遗余力,肯定没人信。因为大家看到根据地里面的前地主士绅们都很恭顺,在《实践论》里面讲过,想积累理性的认识,就必须有感性的实践。在咱们根据地里面,已经把那些反动透顶的地主士绅都给除掉了,而且我们已经彻底实施了土改,得到了人民党的支持。剩下的这帮前地主士绅在局面没有发生根本性变化的时候,他们认同了自己的性命比被迫接收土改现实更优先。所以才有当下看着前地主士绅们比较配合的情况。而浙西的局面就是一个明证,证明了这些旧地主士绅如果有可能的话,会多么凶残的对待革命势力。亲眼见到之后,大家就不会对他们抱有任何幻想了。”
中央的同志已经看到了比较详细的资料,光复会浙西分部的“革命程度”与人民党相比差距极大,甚至可以说有本质的不同。这种“温和”的改良连土改都谈不上,顶多是对旧社会秩序实施了调整。而这种调整就引发了如此激烈的阶级仇恨,这件事的教育意义非同凡响。
华雄茂忍不住问道:“陈主席,我们就只把浙西分会接到我们根据地里面来么?”
“是的。北洋已经快忍不住了,我认为没有必要过分刺激他们。我倒是希望等到夏收之后再开战?”陈克答道。
“为什么?这些刽子手手上沾满了人民的血,就这么让他们继续逍遥不成?”华雄茂对陈克的意见很是不解。
“北洋快顶不住了,现在每拖一天,北洋距离覆灭就会近一点,这时候必须等待。”陈克把当下的局势引向了更大的话题。
“北洋如果能够更好的控制浙江的话,他们侧翼的力量不就增强了么?”路辉天问道。陈克的说法未免有些跳跃性太强。
“这个可以在以后谈。当下我们要抓紧对浙江的局面进行总结,一定要在战前让同志们理解到反动派能够凶残到什么程度。”陈克并不想对这个问题讨论更多,他继续说道:“与这时代的其他革命者一样,徐锡麟下意识的觉得革命就是为了达成某个伟大目标,凡是跟随自己的人都该为这个伟大目标而献身。这时代革命者的视线是看向上方,而很少去看下面。即便看了,也多数是因为指责下属办事不力……”
“……从这种想法的角度考虑问题的话,浙西分部的同志与百姓在徐锡麟心中是下属,在眼下的危急时刻中,应该是这些人考虑怎么完成徐锡麟的想法,而不是徐锡麟更多的考虑这些人的利益。但是徐锡麟现在知道这未必是正确的想法,至少在浙西分部学习模仿的人民党眼中,这种想法是大错特错的……”
“……权力应该来自上方,力量应该来自上方,这就是徐锡麟的看法,也是这时代绝大多数革命者们所接受的理念。所以徐锡麟不愿意放弃光复会,哪怕当下的局势已经如此危急,徐锡麟依旧坚持自己是光复会的成员,甚至坚持要给陶成章报仇这样的想法。即便是对蔡元培完全失望,徐锡麟对光复会依旧没有失望……”
“这就是徐锡麟犯下的错误,而我们人民党不能犯同样的错误。这个世界有背叛阶级的利益,没有背叛利益的阶级。而我们人民党的阶级立场到底应该站在哪里?当下革命的力量是来自于人民党还是来自于人民,这是我反复强调的问题。希望同志们能够以这次浙西分部为例,深入讨论。彻底认清我们要面对的局面。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都会带给我们巨大的损失。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
散会之后其他同志们都带着沉重的表情离开了,华雄茂却留了下来。陈克沉默的看着华雄茂,华雄茂没有立刻说话,过了一阵他才开口说道:“文青,我听你的意思,浙江的局面还会继续恶化?”
陈克点点头,“没错,还会恶化到令人想象不到的局面。会恶化到让我们的同志彻底擦亮眼睛的地步!”
听了这斩钉截铁的话,华雄茂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再说些什么。
莫道前路无知己六十九章四一二(十二)
“周先生,我们人民党想把浙西分会的人接到安徽去。”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坦率的对周凤山说道。
北洋军负责剿灭浙西“乱党”的指挥官周凤山冷静的听着这话,人民党一支超过四千人的部队在3月11日越过边界进入浙西之后迅速向长兴进发。北洋军的侦查网与人民党的部队稍一接触就被消灭了不少。周凤山得到消息后也没有犯傻,他立刻指挥部队开始集结撤退。而人民党立刻派了一支小部队带了这几天俘虏的北洋哨探前来接触。
对于打着白旗前来的人民党军人,周凤山知道他们是试图来接触而不是投降的。不过周凤山心里面是真的希望看到对方是前来表示真正的屈服。
人民党的代表没有管周凤山心里怎么想,他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周先生,我们的目的是要把浙西分会的人都接到安徽,而不是要与贵军发生战争。不知道贵军这次出兵前的命令中可有与我军决一死战的内容?”
如果人民党的代表表现出赤裸裸的威胁,周凤山都不会感到如此的不高兴。让周凤山极为不高兴的是人民党这种“以我为主”的态度。人民党目的是把光复会接走,隐含的意思是如果有谁阻止的话,人民党就会毫不犹豫的与其作战。周凤山问道:“长兴到安徽边界已经没有什么人拦着你们?贵军到底想接什么人走?”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还想把其他两地愿意跟我们走的人全部接走。”人民党代表答道。
“哼,”周凤山有些虚张声势的冷笑一声,“其他地方的乱党已经死光了,你们就不用费这个心思了。”
人民党代表的眼睛猛的瞪圆了,那是真正的震惊,以及震惊后带来的强烈愤怒。
周凤山说这话的时候原本还有一种虚张声势的自得,可在人民党代表愤怒的眼神瞪视下,他感到心里面一阵阵发虚。因为他很清楚,眼前的人民党代表知道“乱党死光”意味着什么。那是几万条人命!
人民党代表并没有停顿太久,他拿出一张地图放在桌面上,地图上面已经标志好了区域,“四天内,我们会在这个区域中把所有愿意撤走的人都撤走,撤不走的物资我们都会留下来。还望周先生能够宽容这几天。”
周凤山看了看地图,心里面大为吃惊,地图上标志出的地区是北洋军没有完全控制的地区,在这些地区里面很可能还有些“乱党”存在。
“四天太多,顶多三天。”周凤山自然不会傻到立刻同意。
“我们也会尽快撤离,能不给周先生添麻烦的话,我们会力求不给周先生添麻烦。”
尽管人民党代表的话很客气,周凤山却不敢完全相信。只是此时再询问人民党是否会遵守协议未免太露怯了。周凤山用居高临下的特有神色说道:“我们北洋军最多等三天。”
这话明着听起来杀气腾腾,实际上已经明确无误的表示同意人民党的要求。官场就是如此,等三天的意思是三天内不开始准备。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准备时间,特别是战争准备,头两天全部是派出哨探,部队出动再快也得从第三天开始。这个时间甚至比人民党要求的四天时间还多了一天。
人民党代表自然不是傻瓜,一听这话就明白什么意思。他起身说道:“那就多谢了。”
不用什么端茶送客的礼数,见事情达成了协议,人民党代表就告辞了。周凤山也喜欢这么干脆的作风,这次命令是要剿灭乱党夺回浙西。作为北洋军的指挥官,周凤山面对人民党的时候可以“相机而动”,所以他倒是不用怕有人在背后说什么与人民党接触的事情。只要部队没有什么大损失,周凤山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在当下的局面中谁都不想干那些硬仗。
徐锡麟和秋瑾也没有那么多废话,浙西被杀成什么模样他们同样清楚。这些天零零散散逃到长兴的同志已经把各地血腥屠杀讲述的很清楚。浙西分部在地方上的组织可以说被连根拔起,能够撤退的同志基本上都在长兴县。
浙西分部最幸运的或许是姬晔带领的部队,因为疲惫导致了行动力降低,又没有可以依托的诸多村落,这支骚扰部队已经陷入了北洋军的包围中。因为人民党的介入,北洋军撤退,姬晔带领的部队在人民党接应下安全的撤回了长兴。然而一回到长兴,姬晔就不得不加入了一场争吵。
“这么多设备物资都不要了?”浙西分部的同志对快速撤离很不能接受。除了枪支弹药之外,长兴有几十家大大小小的工厂。有国营的,有私营的。仓库里面各种物资堆积如山,如果这么一撤退,这些物资肯定就留给北洋军了。即便知道这些物资根本无法撤走,大家依旧不能接受。
“就算是把东西烧了,也不能留给北洋军!”已经有人态度强硬的表示。
人民党的代表并不这么认为,“长兴县城里面肯定有人不肯走,把东西留下,北洋军有东西可抢,好歹也能降低北洋军的敌意,做事情要把眼光放长远一些。”
“现在好讨好北洋军作甚?”浙西分部的代表被这样的道理给气坏了,“难道还想着以后和北洋军打仗的时候让他们向咱们留情么?”
“现在还留在长兴的都是什么人?都是那帮反对咱们的人,把东西留给他们这不是让人打了左脸,再把右脸凑上去让人继续打么?”
秋瑾见同志们已经开始激动起来,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挺身而起。“这次所有撤退工作全部由人民党的同志负责,所有人只有服从没有反对。这是命令!”
徐锡麟此时也态度鲜明的表示了支持。因为缺乏睡眠,姬晔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她也起身想表示支持,可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完全哑了,她好不容才用大家能听明白的声音说道:“绝对不许不服从命令!”
几名主要干部都发话了,这才算是把浙西分部压制住。
撤退进行的很顺利,长兴城里面凡是支持浙西分部的统统跟着大部队撤退。武器弹药,以及各种货币都被带走。包括粮食在内,凡是能够立刻变现的财物,能带走的也都带走。反倒是生丝等需要长途运输,不方便携带的物资在简单封存后统统留了下来。
不仅仅是长兴县城里面的同志和群众,周边尚且没有遭到攻击的农村中各种基层组织成员,以及支持浙西分部的成员都加入了队伍。人流涌动,大家背井离乡,带着能携带的物资向着安徽方向前进。数万人的长长队伍在人民党接应下,四天内就撤到了安徽。
北洋军可没有傻乎乎的突进,经过充分侦查发现的人民党确没有留下埋伏,他们这才向着长兴县快速行军。
进了县城,北洋军就见到街上有从各种仓库里面往自己家搬运物资的人。
“敢动我们的东西!这是不想活了啊!”一面咒骂着,北洋军毫不客气的将这些人就地射杀。按照习惯清除了“趁火打劫的坏人之后”,北洋军开始挨家挨户的实施闯入搜查,凡见到家里面囤积的有财物的,立刻进行全面搜刮。
敢留在长兴城的都是反对浙西分部的,不管他们是不是打出条幅支持北洋军,北洋军都本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原则亲自实施搜刮。反抗者遭到殴打,抵抗者就地枪决。这些一度认为北洋军来了之后长兴县城就能够恢复朗朗晴空的家伙们发现,迎面而来的居然是乌黑枪口组成的浓云。他们一度认为浙西分会不允许抢掠,保证社会秩序正常运行,是所有政权都会执行的政策。北洋军用事实行动教育了这帮人,这完全是一种错觉。
如果前几日撤退的时候,长兴城内的哭声是源自背井离乡的伤痛,现在长兴城内的哭声就是被彻底掠夺时的忍不住发出绝望。
1915年3月20日,“彻底歼灭浙西乱党,收复浙西”的消息传回杭州,即便是知道了周凤山最后纵容浙西残部逃入安徽,浙江都督朱瑞以及北洋第三军军长也不会认为周凤山做错了什么。在这个时期,保住军队就等于保住了自己。所以蔡元培即便是很含蓄的告状,军方人士也只是打了个马虎眼。朱瑞他们更在乎从浙西捞到了多少战利品。缴获上万担生丝的消息令他们几乎合不拢嘴。一担生丝现在至少能卖50两。上万担生丝运去上海就价值几十万,更别说匪区的缫丝厂以及其他工厂的设备,早就有杭州工厂主要买下这些设备。出兵一次赚到几百万,这等好买卖是绝少能遇到的。
蔡元培根本没考虑过这些战利品的问题,一回到光复会总会,蔡元培就召集了会议,商议其下一步的行动。总会里面相当一部分人沉默不语,北洋军以及民团在浙西的血腥屠杀已经传回了杭州,本来只针对浙西分部的杀戮当下居然变成了对整个浙西的屠杀,这大大超出了光复会干部们最初的想象。
只是总有人会忍不住,浙西分部撤退的时候没有扣留那两位税警,他们已经跑回了杭州,将所见所闻都告诉了赵汉卿。看着一部分光复会成员喜笑颜看的模样,想着听到的种种残酷行径,赵汉卿忍不住挺身而起,“蔡先生,我有一事不明。浙西分部投靠了人民党,背叛咱们光复会,消灭他们倒是没什么。可浙西老百姓只是被蛊惑而已,又何必杀得人头滚滚呢?”
这话说的义正词严,光复会里面已经有人忍不住出声支持。蔡元培原本也没有想到在浙西的杀戮居然如此惨烈,被赵汉卿当面提出,他脸色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吭声。
“赵汉卿,我看你也是乱党!”参与过浙江都督朱瑞计划屠杀的光复会六人团之一刘宗涵也不解释,上来就给赵汉卿扣上了一顶乱党的帽子,“凡是同情乱党者,均是乱党的羽翼。浙西那些乱党才多少人,他们壮大到现在的地步,新加入的都是被蛊惑的百姓。而且官军进剿之时,这些人不说弃暗投明反戈一击,反倒是极力抵抗。这些被蛊惑的百姓不是乱党,还有谁是乱党?”
赵汉卿万万没想到刘宗涵居然如此看待问题,而且干脆把依附乱党的帽子扣在了自己头上。他毕竟是私下支持过徐锡麟的人,被这么一说心中自然也有些不安。所以他干脆坐回了位置上不吭声了。
赵汉卿坐下了,吴慧秋却挺身而起。这位光复会元老之一是位女性。也是秋瑾的女学生,因为反对包办婚姻离家参与革命。几乎参加了光复会前期所有的战役,现在是杭州教育厅副厅长,兼任杭州女子学校的校长。她的学生来自浙江各地,不少浙西出身的学生家长被北洋军以及民团在浙西给屠杀了。抱着一腔怒火,她起身发言了。
“诸位同志,我等当年起身反对满清,不就是为了能够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现在浙西分部就算是叛离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