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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格伦的话让路野听起来显得格外的刺耳。“因为刘瑞金是他的唯一联系人。”这是钟平向他保证过的。
“可波克斯在电话上通知刘,要在明天下午再联系呀?”
“我了解波克斯,他那是在做戏。他知道我们就在他的周围,这就是他突然离开旅馆的主要原因。”
“他怎么知道我们打算袭击他的房间呢?难道有人透露了这个消息?”格伦阴沉着脸。
“谁会说出去呢?不会有这样的人的。”路野用眼角扫视了格伦一眼。“是他自己感觉到的。而且他也认为尽快找到刘瑞金是他唯一逃脱的最佳选择。”
格伦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目前只有五个人知道我们在跟踪他——纳吉、你们俩和我,还有那个不断向我们传达指示的人。”
“就是你那个可爱而又神秘的幽灵。”雅尼娜那张令人讨厌的嘴又开始发声了,“他究竟存在吗?”
当然,钟平当然存在。路野恶狠狠地想着。不然,他们怎么会被引到这个鬼地方呢!
“你在大使馆的那位联系人知道我们来这里吗?”
“我下午还跟他通过一次电话,但他不知道我们今晚的行动。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但我感觉他好像对那两盘磁带的兴趣甚于对波克斯的兴趣。”
“真是白痴。”雅尼娜说道,“所以,他才总是让我们一会儿干这一会儿干那,去做一些愚蠢的事情。否则波克斯早就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他并不是白痴。那些磁带也的确是非常重要的。最后证明也的确如此。”更何况,谁会跟自己的顶头上司做不明智的争论呢?
“我也的确感觉到你那位使馆的朋友有时在故意妨碍着我们的行动,而且波克斯总是能在我们行动之前提前做好他的准备。”格伦依旧不慌不忙地说着。
“别磨蹭了,赶快行动吧。”雅尼娜显得越来越不耐烦了。
“是因为纳吉,对吗?”格伦问道。
“他也许正在来的路上。”路野仍然无动于衷的样子。
“那他为什么不跟你联系一下呢?”雅尼娜问。
这也是路野心中反复问的一个问题。他的手机始终处在关机的状态,而自己身上的信号收发机也没收到任何的信号。也许那边的任务完成得不太顺利?
“他现在在哪儿?”格伦问道。
“他另有任务。”
“你也对那项任务负有责任吗?还是你那个该死的幽灵的主意?”格伦的彬彬有礼结束了。在突如其来的震怒中,他说:“现在抓住波克斯是最重要的。高于一切!高于一切!而你们却还在干着别的勾当!”
“我知道,”路野辩解着,“我们跟你一样都想尽快地抓住波克斯。但今晚,我们要做的事也很重要。我对此有可靠的情报。不然,事情一败露,他会说出所有人的姓名、所有的事情,包括我和我们在北京的小组,整个的情报网。所以,我们必须要为他打扫好房间。”
“真有那么重要吗?就在今晚?”格伦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路野。
“一言难尽。这也同样涉及我们的安全和未来。所以,我们必须这样做。”路野的语气不容置疑。
“宁可要冒失掉波克斯的风险?”雅尼娜的嘴依然不依不饶。
“当然不会。我们这不是来到这里了吗?”
“那就开始吧!没有纳吉我们照样干。你来接替他。”雅尼娜跃跃欲试的样子。
“但这不是我的职责。”
“为什么不呢?我看你能行。”格伦不动声色地说,“在巴黎,你指点我们具体的行动目标。而在这里你又引导着我们在北京的街道上转来转去,以确保我们能甩掉任何的尾巴。你的功绩,路,这些我们都清楚。但眼下,纳吉不在这儿而你在。我要求我们三人一起进到那个公寓里,否则我就拒绝这项该死的工作。你听明白了吗?不仅如此,我还要把你今晚的表现写入交给华盛顿的报告里。”
“可我是……”
“我知道你是专门散播假情报的。对这份工作的神圣性,我已是如雷贯耳。但我也知道你还受过其他的技能训练,而且成绩也很不错。所以,今晚是施展你才能的最好时机了。”格伦极其恳切地望着路野,“我们需要你。”
“可我是手无寸铁……”
格伦从左边裤腿的内侧掏出一支备用的左轮手枪。“拿着吧。我想你知道该怎么用它。”
“这样做,我们会惊动整个公寓里的住户,如果我们不得不使用它的话。”
“我这边都准备就绪了。”雅尼娜重新检查了一遍她的手枪,然后在她那白皙圆润的手指上套上了一枚精致的戒指。“用这个玩意儿只要轻轻地一戳,”她冲路野比画着,“波克斯就会在两秒钟之内躺在地上。”她看着路野向后躲闪着。“你肯定不会让格伦一个人把波克斯背下楼吧?所以,我们的确需要你。”说罢,她甜甜地一笑。
“刘瑞金呢?他怎么办?”
“你来对付呀。”格伦弹了弹路野手里的手枪,又递过来一个消音筒,“这也许有助于解决你刚才提到的那个一言难尽的复杂问题。”他的话语严谨而不失幽默。“现在我们就把车开过去,既然到现在那里都没有动静,说明他们都睡得很香。”说罢,他发动引擎,仍然黑着灯的汽车缓缓地向前面的公寓楼滑去。
“那栋公寓楼的大门是上了锁的。”路野提醒着他们。
“别说话了。”格伦怒视着路野,“我们要保持安静。”他从挡风玻璃里朝着上面望着,“几楼?”
“六楼,最顶层。”
“那就开始吧。”格伦关掉了引擎,他对雅尼娜说,“拿上那个手电筒。”
他们跨出了车门,往四周张望着,然后格伦开始低头研究那个门锁。“注意点周围的动静。”他对路野耳语着。
雅尼娜将手枪插进她那条极为合身的裤子的腰带里,用另一只手举着手电筒照着锁孔,与此同时她用手正了正那枚戒指,防止套在它上面的硬壳脱落,伤着自己。这个玩意儿很管用,只要用戒指的顶端轻轻一蹭人的皮肤,含在细管中的氰化物就会在几秒钟之内令人窒息。如果波克斯幸运——乖乖地跟我们走而不拼命抵抗的话,也许这个小玩意儿就派不上用场了。等到这件事情完成以后,她又可以去迈阿密继续完成她没休完的假期了。那么,身边的男人又将会是谁呢?想到这里她瞥了瞥身边的路野,不管怎么说,这个中国人既温存可爱,而且还出手阔绰。干脆还是他吧。她脸上继续挂着微笑,望着路野。
路野警觉地巡视着这栋公寓周边的动静。边观察边寻思着刚才格伦那副恼怒的样子,不断咒骂着他们之间关系的逆转。他现在只能是执行命令而不是下达命令,抗拒和抗议都已失去了意义。
终于,门锁打开了。格伦在开门之前再次用耳语吩咐着身边的两个人:“如果可能,他们需要波克斯活着,即使是挂点彩。这是上头的命令。”
他们知道楼道里的灯大多数都是声控的,所以尽量蹑手蹑脚。很快就爬上了六楼,走到了刘瑞金房间的门口。
“他真的走了吗?”楼燕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走了。不过,我们也得走。收拾好东西马上开路。”刘瑞金匆忙地借着手电筒的亮光往他的包里塞着东西。“到了明天,我们又可以开灯了,把屋里所有的灯全都打开。”他转过身,轻松地对她说,“这回你算是知道什么叫‘长夜难眠’了吧?”
楼燕盘着腿坐在床上,微笑地看着他把磁带、录音机、衣服、照相机都塞进了一个提包里,然后又拿起了公文包。“请你放心,我平时的生活决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向楼燕保证着。
“那又是啥样的?”楼燕捏着嗓子问道。
“朝九晚五,朝九晚五。”刘瑞金连声不迭地说着。
“你不是每个星期都要接待一个叛逃者吗?”
“你说什么呢?那是他们反间谍部门的事。这次算是让我碰着了。也就是因为你,不然……”他疲倦地坐在床上,然后倒了下来,他实在是太累了。他合上双眼,将楼燕的手抓在自己的胸前。“我真的是很高兴,能遇见你。但我想休息一会儿,只需要五分钟。”
“一会儿我们去哪儿?”
“你先去老侯家,全都安排好了。我到单位还有许多的工作……”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接着就没声了。
他已经睡着了。这一夜他几乎就没有睡觉,而白天他也在一刻不停地忙碌着。只要有他在——她,还有大家都能安心地工作和生活。她对自己说:一切都结束了,一切烦恼也都解除了!她的情绪迅速高涨起来。她俯下身子想去亲吻他的脸,但又怕惊醒他,所以,只好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而他的手始终还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楼燕兴奋而又纳闷地想着:是什么力量促使自己如此迅速、彻底地陷入了这场既轰轰烈烈而又悄无声息的爱情里呢?
自从接触到刘瑞金,她也接触和了解到了他所从事的工作——尽管她以前从来对此都是敬而远之的。同时,她似乎多少也揣摩到了瑞金的前妻为什么会飘然离去的缘由。但是,如果是她,就绝对不会这样做——就像这次一样,她会一刻不离地守护在她爱人的身边,即使她什么都不会做,但她相信:她的温情与理解胜于瑞金身边的任何武器!
是呀,是该到了需要筹划新的生活的时候了。应该把已经居住多年,还存有与英明许多回忆的旧房子卖掉——当然,英明会永远地铭记在她心底,然后再买一所更大一点的房子,最好是带有花园或太阳房的那种——一定要瑞金喜欢的;车也该换了,相信瑞金肯定不会喜欢那么张扬的红色跑车,那就换一辆不太起眼的萨博吧;也许很快瑞金就会向自己求婚,那样自己又会再一次地披上婚纱;再有,她想要个孩子,跟瑞金生的。真的很奇怪,自己以前对于孩子的概念似乎从不热衷,呵呵……想着想着,她有些兴奋地躺不住了,决定去冲个澡,好迎接新的一天到来。
她起身拎起自己的化妆包和一套裙服,忽然感觉化妆包似乎比往常沉了一些。于是她打开了小包,发现那支星牌小手枪与其他的化妆品混在一起。唉,瑞金呀,瑞金,你是不是小心得有点过了头啦?她克制自己没笑出声来。
“你好。”刘云辉向她打着招呼。他站在卧室门口旁边的一个小梯子上,手上正拆着一根隐藏在天花板里面的电线。说着从梯子上爬了下来。
“你现在去干吗?去洗脸吗?”他看着楼燕点点头,又说,“一会儿我也得去冲一下,解解疲劳。”
“那个老周在哪儿?”
“他还在守着他那台对讲机呢。”
“好吧。我十分钟就能完事。到时给你腾出浴室。”
“不用那么急。二十分钟也行呀。”刘云辉笑呵呵地说着又爬上梯子,用手中的改锥撬起另一段隐藏得很深的电线。
楼燕快步走过客厅,来到了浴室,拧亮了室内的电灯。二十分钟,她一边脱着睡袍和里面的衬裙一边提醒着自己。刷牙,洗脸,拧开淋浴的水龙头,站在温热的水流下。温度还可以,但水流太小了——这是老式公寓的特点。洗完了,她仔细擦拭着身子,又涂抹了些润肤膏,然后快速地穿上了那身深橘红色的套服。正当她梳理着自己的长发时,她听见外面客厅的地板上发出“乓”的一声。莫非刘云辉从那架小梯子上摔下来了吗?她从镜子前转过身来,刚要打开门上的碰锁。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很低也很熟悉的英语。“是瑞金——刘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是。”接着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嘘。”
楼燕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突然,她清醒了过来,伸手从放在洗手池旁边的化妆包里摸住了那支手枪,然后轻轻地关上了灯,再打开门。她探头向客厅方向望去,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刘云辉头冲着自己这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板上。有几个身影在他身边晃动着,其中一个人正朝着主卧室的门走去,另一个——是个女人紧跟在他的后面,手里还提着手枪。楼燕举起了手枪,一扣扳机,没响。对了,要打开保险栓,扳起机头。她根本来不及瞄准,抬手就朝着两人的背影放了一枪。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巨响。刘瑞金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刚才客厅里传出“乓”的一声就已经把他吵醒了,而这一声枪响震得他更是心惊肉跳。他用了一秒钟定了定神,然后伸手去摸楼燕,她居然不在。他抬腿跳下床,左手摸索着操起手电筒,右手从床头柜上抓起了勃郎宁手枪,悄悄地走到了门口。他摸着了门柄,慢慢地拉开了一条门缝。昏暗中,他吃惊地发现一米开外一个男子正猫腰背对着他,举着手枪向浴室的方向瞄准着。刘瑞金从门里冲出来,一个箭步蹿到他身后,抡起枪柄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顺势将那具没吭一声就颓然倒下的身体推开。
两颗从装着消音器的枪管里射出的子弹发出浑浊的声音,从他的耳边擦过,打在了身后的门柱上,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看见在客厅不远处的沙发后面有一个人影在晃动,但从他这个角度却不能直接看到那个人的身体。“楼燕!楼燕!”
刘瑞金不顾一切地大声喊着。
“我在这儿!”声音从浴室里传了过来——看来她没事。接着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刚要定睛细看,隐藏在沙发角落里的那个人影突然猛地朝这边移动,一颗子弹又“噗”的一声打了过来。刘瑞金将身子用力抵在墙边,子弹从他右腿的一侧呼啸而过。紧接着“乓、乓”两声枪响,是从厨房里射出来的,黑影显然意识到了自己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迅速地向另一侧的长沙发背后移动。刘瑞金终于看清楚了,是个女人,但肯定不是楼燕。刘瑞金抬手放了一枪,打在了她的背上,听到她手中的枪啪地掉在了地上,踉跄着跪卧在地板上。
这时,从厨房里冲出来的周玉川打开了客厅的吸顶灯,灯光照耀下,客厅里顿时一片狼藉地呈现在眼前:一个身着浅蓝色衬衣和牛仔裤的女人歪倒在沙发边上,脸上露出痛苦和诧异的神情,两只手交叉着紧紧地抓住肩头;在巨大的电视屏幕下面,刘云辉一动不动地侧卧在那里,手里还死死地攥着那把改锥;主卧室的门口,一个男人脸朝下、四肢平摊着趴在地板上,头部周围的地面上沾满了鲜血。
刘瑞金向周玉川挥了挥手,示意他赶快搜查一下各个房间,自己三步并作两步地推开了浴室门口——楼燕毫发无损——她正把身体紧紧地贴在门口一侧的墙壁上,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
“待在这里别动!”他伸手抬起了楼燕那只握枪的胳膊,急切地说,“把门插上。”
“房间里我到处都查过了,只有这两个人。”
刘瑞金俯下身子,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一直侧卧在那里的刘云辉的那张年轻的脸。“他被击中了心脏。”——他太专注于工作了,以至于没有听见大门的锁已经被悄悄地拧开了。关键还是怪自己——为了便于拆卸声控录音机,他提前拉下了从走廊到大门的电源闸,致使大门的警报器暂时失去了作用,以至于……
周玉川手脚麻利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扯下了一大截电线,割成两段,把趴卧在卧室门口的男人的双手反绑起来,“他还活着,只是晕了过去。”
“是的。看来打得不轻。”刘瑞金答道。
“还不够重!”周玉川恨恨地说着,又走向那个女人。“她倒是中了一枪,也是你给打的。她需要马上送医院。”他用手碰碰她的脖子。“像是昏过去了?”他把她的脸转过来。这时,这个女人突然睁开双眼,身子一挺扑向了周玉川,同时右手化掌变拳向周玉川猛击过去。
刘瑞金见势不好,急忙举枪,但因为距离实在太近,他怕伤着周玉川,所以将自己的身子侧倾着,避开了他们两人的正面,然后扣动了扳机。射出的三发子弹——第一发击中女人腰部,第二发击中女人的右臂,第三发击空,从女人的脖颈后面擦过,击中了摆在厨房门口的储物柜。那个女人再次重重地栽倒在地板上。
惊魂未定的周玉川一脚死死地踩住了她的右手,“他妈的,这是什么玩意儿?”他低头看到她右手中指上戴着的那枚精致的戒指。
“小心点。”刘瑞金一边警告着周玉川,一边接过他递过来的戒指,“这也许是毒药的注射器。”
“妈的,只差半秒钟!”周玉川低头看着脚底下已经奄奄一息的女人,狠狠地踢了她一脚。
“是格伦和雅尼娜!怎么会是他们呢?真是太荒谬了!路野呢?”楼燕突然警觉起来,“我记得是听见了三个人的说话声,一个女的,两个男的。”
“赶紧再检查一遍。”刘瑞金急急地吩咐道,“你站在原地别动。”他看着楼燕又补充了一句。
厨房、书房、两个卧室、客厅、洗手间和浴室都查过了,什么也没发现。
“瑞金,你看看这里。”周玉川站在走廊的尽头,只见房屋的大门是虚掩着的,楼道里一片漆黑。
“马上联络老侯,让他们派人过来。同时通知指挥中心查验在这一带所有活动的人和车辆。他跑不远,也无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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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京城最后一天
凌晨5:13,路野正驾驶着凯迪拉克汽车沿着长安街飞快地向东行驶着。此时的天空已经泛出了鱼肚白,街上的车辆不多,行人更少,他小心谨慎地一边开车,一边察看着街道两旁的动静。他知道在长安街的各个交叉路口和沿街的楼房上都安装着高分辨率的摄像机,所以,遇到红灯时,他就将车缓缓地停下来,绿灯一亮也不敢猛踩油门,尽量使自己能混行在车流中,不引起电子眼的特别注意。
路野强制着自己不断颤抖着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方向盘,尽量让惊恐万分的心情从刚刚遭遇的震撼中摆脱出来。直到此刻,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能够毫发无损地从那间弹雨横飞的黑屋子里逃出来。
十五分钟后,路野把汽车开进了盛世家园的停车场里——这里是发生紧急变故的预定撤退地点。他先将汽车停靠在一个角落里,然后迅速地将车内擦拭和清理了一遍,又从上衣的内衬里取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