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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的药里我一定加上砒霜,你这个混蛋。”歌溯罹气冲冲的喊着,站起身转身就要走。
“别伤夜更和水滴。”
身后传了一句淡然的嘱咐,很轻很轻……却又很沉很沉,更似一种命令,依如往昔般的不可辩驳。
晏之舟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淡然的笑了笑,“这样,你也就不会受伤了。”
歌溯罹握紧了手中的碗,紧紧的咬着牙根,至死你都不向任何人低头,至死你都要这样主宰别人的一切,晏之舟你就这么喜欢安排别的一切吗,你就这么霸道吗。
“你不是说,你只能分给他们痛苦吗?……你还会关心他们会不会受到伤害?”歌溯罹恨着。
晏之舟淡然的抬起头,看着歌溯罹的背影,蓦然的笑了,“不是他们,是你们。……我死了,就不能分给你们痛苦了,也就有资格关心你们了吧。”
歌溯罹冲出了房间,急匆匆的向前院走去,片刻未停,直到手中的碗被捏碎,他才停了下来,松开了手,手中的瓷片伴随着鲜血散落了一地。
小晏,我这样的背叛你,只是希望你能够放下,能够好好的休养,我知道这样也许并不能让你好起来,可是至少……至少你可以活的久一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却只想到了死亡,难道你觉得我真的会杀死你吗?还是……对于你来说,放下就等于是死亡了。
你到底要这些有什么用?得到整个江湖,你依然是病魔缠身,征服了所有人,你也还是要死的啊!
不明白,不明白!难道,你的命还没有这些虚无的东西来的珍贵吗?!
晏之舟靠在床边,望着窗外的天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也许是生杀大计,也许只是些许回忆,可是这都不重要,因为这只是在打发日子而已,就像这些年来的征讨一样,只是在打发那些不知何时会停止的日子。
其实人活在这个世间,并没有那么多所谓的抱负理想,有的时候是一时意气,有的时候是为了争一口气,有的时候只是为自己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生命找个存在的理由。
而晏之舟,他只是在打发他拥有的并不长的日子,也为自己的这残存的生命,找个继续的理由。
止杀于杀,只是借口吧。
如果没有这个借口,没有这个理由,也许这世上早就没有晏之舟这个人了。
如果有一天,真的放下了,只怕自己也有失去了再活下去的期待了。
晏之舟曾经想过,如果自己没有病,如果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种田也好,打鱼也好,或是做做小生意都好,然后娶个跟自己一样平凡的女子,生儿育女,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这该是多么美好的日子呢。
可惜,自己并没有那样的福气,只配在杀戮中度日。
也许自己前世是个大恶人吧,所以今生要遭到报应。……那来世呢?今生这样的自己,来世莫不是要报应的更狠些了。
想到这里,晏之舟笑了起来,自语道:“看来,我是生生世世都过不得好日子的命了。……哈哈,老天,你真是太看重我了。”
敦煌舞(下)
连日赶路,夜更都一言不发,水滴总觉得他有心事,而且很重。
找了个空闲,大家都休息了,夜更独自坐在河边的火堆旁,依然静静的想着什么似的。
“夜更。”水滴坐到了他身边,浅笑着,问道:“有心事吗?怎么一付闷闷不乐的样子。”
夜更手里拿着树枝,番弄着火堆,看了看水滴,笑了笑。
没想到,乌玛,这个曾经深深怨恨着自己的人,居然在关心自己。
也许这就是轮回的奇妙吧,前世尽忘,重新开始,一切的一切都是全新的。可是自己却不能,永远保留着那份记忆,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夜更,你的心事……跟小晏有关吧?”水滴看着火堆问着。
脸颊上那淡淡的笑意,在火光中是那么温柔。
夜更沉默不语,她说中了不是吗!一直以来,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被那个人牵引着,就算他只是一个眼神,自己都会注视着。
可是,他却从来不在意自己的存在,一直,一直乎视着自己。
水滴看了看夜更,笑了笑,她知道,这个世上,夜更,自己,溯罹,小晏,他们这四个人是无分彼此的,小晏是他们追随的人,无论发生什么,遇到什么,他们四个人都不会分开,会一同面对。
“水滴,你觉得……小晏需要我吗?”夜更迷惑着,他已经找不到答案了。
水滴显得有些惊讶,“怎么这么问?当要需要!”
夜更黯然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他不需要,他身边只要有歌溯罹在,我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夜更,你是不是误会了?”水滴解释着。
可是答应了小晏,不能说出他病重的事,水滴此刻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
夜更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很爽朗,“别这么着急,我没事,只是发发牢骚,没事的。”
夜更虽然这么说,可是水滴却觉得夜更的心事,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晏之舟坐在马车里,看着竹帘外模糊的风景,似在享受着什么,却又像在盘算着什么。
歌溯罹坐在马上,一直在马车边走着,时不时的望向马车车窗竹帘后,小晏的影子。
半个多月来,他们是紧赶慢赶的,先从水路,再转旱路,已经超过了夜更和水滴他们了。歌溯罹担心晏之舟的身子吃不住,可是晏之舟到是挺着急去敦煌的。
他到是想看看,玉归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让歌溯罹背叛自己。从不相信世上有永远的忠诚,背叛是人性,可是人也同样有着好胜心,就算被背叛了,也想看看到底对方有何本领能让自己身边的人出卖旧主。
“再过五六天就要到敦煌了。”歌溯罹在车外的马上说着。
“是吗。”晏之舟只是轻声的应了一句,很淡的语气。
歌溯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路上小晏很少跟他说话,只是一个人想着,眼中的淡定比冰雪更歌溯罹觉得寒冷。
“到了敦煌,你就是阶下囚了。……只要你答应玉归尘,放弃攻打敦煌,我可以你保周全。”
“你觉得可能吗?”晏之舟淡然的话语打断了歌溯罹的“安排”,露出了一抹微笑,“我决定了的事,什么时候改变过?不攻打敦煌?就算我身首异处,敦煌也必然是倚剑楼的刃下之臣,这是我的命令。”
歌溯罹握紧了手中的剑,瞪着竹帘后,晏之舟的身影,愤恨的瞪着……
命令,你的命令。
你的一声命令就是生死,不在乎他的生死,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你的眼中到底有谁的命是矜贵的,还是……无论谁的命,都轻贱……
晏之舟似乎感觉到了这股愤怒的眼神,却没有去回应,只是看着眼前的风景,说道:“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歌溯罹。……更何况,失败了的晏之舟,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那还不是死路一条。”
“有我在,谁能要你的命?没有立足之地,那就找个僻静的安宁之地……”
“等死?”晏之舟又一次阻止了歌溯罹说下去,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要我悲悲切切的死在病床上,我宁愿身首异处不得善终,至少那样还壮烈些。”
“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歌溯罹咆哮着。马队被他的喊声吓到了,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为什么只想着怎么死,而不想着怎么活下去?”
晏之舟静了静,又低下头,刻起了这些日子来一直也刻不出个样子来的木块,“枉我把你当聪明人,原来你是这么愚蠢,到了此时此地你还不明白。……也罢,那我就告诉你吧,我能选择的只有如何死亡,至于活下去的方法,哈,从来由不得我选,因为根本没得选。”
歌溯罹锁紧了眉头,低下了头,咬着牙承受着,承受着晏之舟的痛苦。
“不走吗?那点沙如金的敦煌城,还有那位了不起的玉城主,他可是花了大价钱收买了你的人呢,这么豪气的人,我可还真是着急着想见一见呢。”晏之舟说笑般的问着。
歌溯罹锁紧了眉头,听着那句句带刺,字字伤人的话,压着满腔愤恨挥了挥手,马队又开始前行了。
陪着他,分到的是痛苦,背离他,得到的是成倍的痛苦……
他就是毒药啊,晏之舟,这个巨毒的绝命之徒……
风沙越来越大,万顷黄沙,广阔无垠,马队走过之处留下的脚印在转眼间已经被风沙抚平……
忧昙这些日子,一直守在城楼上,等着。
那日,听到玉归尘说,小晏会被压来敦煌,忧昙差点叫出声来。
心像被揉碎了似的痛着,为什么,为什么小晏身边会有叛徒,他要是真的被压来了敦煌,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忧昙却又是如此期待着,期待着与小晏再次相见。
忧昙,别担心,我不会让归尘伤他的。
雅月安慰着忧昙。与她同在一个躯体里,雅月很明白忧昙的忐忑不安。
谢谢你,雅月。
忧昙除了这句,没有它法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了。
舍弃了自己的身体,寄宿在雅月的身体里,她已经觉得很对不起雅月了,如今还要她为自己担心。
雅月看着城下的一切,也在期待着,那个让忧昙如此深爱的男人——晏之舟。
“来了!”雅月惊呼着。
忧昙以雅月的身体凝视,凝视着那架缓缓走进城门的马车。
“我们去大殿那边吧,他一定是被带去那边了。”雅月说着。
忧昙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被雅月带着,往大殿那边去了。
晏之舟下了车,看着眼前的敦煌,脸上闪过一抹轻蔑的笑意。叶如止对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要上前拿下晏之舟,两弧寒厉而灰凝的光在晏之舟淡然的笑意前划过,刀已架在他的脖子上了,可是晏之舟却没有一丝惧色,对于这样的死亡,他早以习惯了。
然而,两具尸体倒在了他的脚边。
一道寒光停在了叶如止喉间,歌溯罹的剑锋横在他的颈间。
“我说过你们碰他吗?”歌溯罹冷冷的说着。
那对寒厉的琥珀色的眼睛,任何人看了,都会血液凝结。
叶如止一动也不敢动,喘息着,沉了沉气,“你可是城主这边的,别忘了你的剑该放在哪里。”
“我的剑,只会放在我想放的地方。”歌溯罹的语气冷的让叶如止心中发寒。
晏之舟淡然的笑了笑,“我可以进去了吗?”
叶如止看了看歌溯罹,无奈的点了点头。
必竟这里是敦煌宫城,量他们两个人,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而且这个晏之舟,怎么看都是一付有气无力的样子,又能玩什么花样。
晏之舟对着他笑了笑,径自往内殿走去。歌溯罹亦收起了剑,跟在他的身后,这样的情景完全不像是一个阶下囚被压解。
一个身影在廊上站着,凝视着,眼神是那么的期待,表情是那么的忧伤,却也是那么的开心。
晏之舟在廊上停下了脚步,寻着那一缕目光望了过去,一个黑衣女子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晏之舟很好奇,她这样的眼神是从何而来,自己并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可是她的眼神中透出的却是久违的重逢之色。
晏之舟淡淡的笑了笑,轻轻点了一下头,便又向大殿里走去了,可是那个黑衣女子的身影,却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久久不去……
小晏。
忧昙来了,来见你了,你没有遵守约定,可我一直遵守着,只不过我不等了,而是来找你了。
忧昙雅月(上)
静谧的偏僻小院,屋里传出阵阵轻咳,咳声空洞而灼烈,一听便知,已是病入膏肓了。
床边,坐着的人面容俊美却显苍白,胸口不断起伏的咳着,额头渗出了一些汗珠,却还是那一付无所谓的淡然笑意,无所谓生死,只是从不回头的向前走,这就是晏之舟所选择的路。
“晏公子,吃饭了。”门轻轻的被推开了,一身婢女打扮的女子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有劳了,忧昙姑娘。”晏之舟放下了手中的刻刀和木块。
忧昙看着他,三天前,他对自己还是那么陌生,现在他们似乎已经成了朋友。
那一天的宫城内殿里,玉归尘终于见到了这位久违的敌人,一付病奄奄的样子,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就算病入膏肓依然没有一丝不整洁,反而有一种让人一见难忘的高洁与不可接近,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却透出深不可测的深邃。
“公子晏?”玉归尘疑惑的问道。
“晏之舟。”晏之舟平静的回答。
这样的一个病人,居然是武林的霸主?中原武林真的没人了吗?不过是个单薄的病公子,都对付不了?
玉归尘不解。
倚剑楼遍布中原各地,转眼十年间,在中原已经有了与朝庭对抗的实力了,可是玉归尘不明白,这样的江湖帮派,朝庭为何还能如此放任,不与理会,难道他们一点都没有危机感吗?
“玉城主。”晏之舟见玉归尘久不开口,便先出了声。
玉归尘回过神,笑了笑,“不好意思,玉某失仪了。”
歌溯罹冷笑着把头撇向一边,靠着门,欣赏起窗外的天色。早就听说,玉氏一族在敦煌就是一朝天子,眼下看来,这个玉归尘还真把自己当天子了,说起话来酸文假醋的,听着就烦。
“我人已经到了敦煌,不知玉城主要如何处置?”晏之舟单刀直入的问道。
晏之舟无所避忌的问及自己的生死,这到让玉归尘一时不知怎么应答了。晏之舟淡然的笑了笑,几乎可以说是一种嘲笑,玉归尘到是有一朝天子的仪态,却没有一朝天子的气魄,最多也就是个虚有其表的家伙。
“不如就让我来给玉城主一些建议吧。”
玉归尘心下一怔,转眼看了看叶如止,叶如止也是一付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面对着晏之舟这样的阶下之囚,自己到似乎处在下风,也难怪,这些日子以来的不安早已将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玉归尘磨的心力疲乏了。
晏之舟的神情依然平静淡定,不但没有一丝被囚之人的惶惑不安,却有一种主宰一切的冷静与霸气,这反到让玉归尘他们看起来更像是阶下之囚了。
窗外,忧昙看着他的背影,他就近在咫尺,忧昙激动的手在发抖,流着泪却在笑,这如隔世一般的感觉让她心潮澎湃,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
“晏公子请说,玉某洗耳恭听。”玉归尘镇定心神,不愿在晏之舟面前露出一丝慌乱,可是他的惶恐早已被晏之舟看到了。
晏之舟的双目扫过玉归尘的那故作镇定的神情,不禁淡淡的笑了笑,玉归尘啊玉归尘,你就算再伪装镇定也迟了,你的失败将是注定的,因为,你根本没有成为我对手的资格。
歌溯罹不耐烦的哼了几句,“你们快点说行不行,酸文假醋的。我们可是一路赶了来的,我的骨头都散架了。”歌溯罹瞄了一眼晏之舟的背影,立刻又将担忧藏起了,明明已经身心疲惫了,却还如此强硬,这就是晏之舟的生存之道吗,活着就不能示弱。
“如果我是玉城主,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立刻杀了对手,永绝后患。”
歌溯罹不由一惊,站直了身子,凝视着晏之舟,你是猪啊,哪有你这样的,不求生,反到倒过来要别人杀你!
不只歌溯罹,就连玉归尘和叶如止都愣住了。
公子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现在阶下之囚,已经离死不远了,居然还这么冷静的说出这样的话?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玉归尘猝然锁眉,手心居然沁出些许汗来,看不透,看不透!
晏之舟瞥眼看了歌溯罹一眼,那种眼神是冷凝的,其中更包涵了深深的厌恶。
歌溯罹不禁锁紧了眉头,不敢再去面对他的眼神,于是把头转向了一边。歌溯罹第一次不敢看着他,害怕看着他。
忧昙的心已经提到噪子眼儿了,如果玉归尘当真要杀小晏,她就是拼得一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晏之舟转眼看了看玉归尘,冷然一笑,续继说道,“如果,玉城主没有打算杀我,那么只能说明,玉城主你,太心慈手软了。连杀一个囚犯的勇气都没有,你是不是连我这个病的快要死的人都还不如呢。”
玉归尘沉了一口气,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样一个病人,却能让中原那么多的门派枭雄对他俯首称臣,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个人,很可怕。
他不需要面目狰狞,已经让人心生寒意,他只要几句轻言淡语,已经让对手输了一半了。
晏之舟,人人都说他的剑厉害,可以杀人戮命,可是玉归尘现在知道了,他的人比他的剑更厉害,他的剑杀的是对手的命,他的人杀的是对手的灵魂。
不能杀他,他越是想死,自己越不能杀他,这必定是他的阴谋。
玉归尘礼貌的淡然一笑,看似是那么的镇定,“晏公子说笑了,你是客人,玉某又怎能怠慢。……周车劳顿,不如先休息一下,让玉某一敬地主之仪。”
晏之舟看了一眼玉归尘,没有答话,这样的玉归尘,他晏之舟不屑再与他说话。转身便向门外走去,也根本不去理会门边一眼看着他的歌溯罹。
歌溯罹在他从自己眼前经过的一瞬,看到了怒色,心底一寒。
他生气了。
歌溯罹握紧了拳头,真想狠狠的砸在墙上,可是心神却随着他的离开,而茫然了。
晏之舟跟着门外的侍从走着,不知去向哪里,不过无论是哪里都不重要了。歌溯罹,你让我太失望了,你背叛我,投向的却是一个如此没有胆量的人,你以后还有什么脸来见我。歌溯罹,我高看你了。
晏之舟的神情是冷凝的,他从不相信人有一世的忠诚,可是至少背叛者投向的应该是强大的一方,这才对得起他背叛的人,否则这样的背叛更胜过污辱。
现在,晏之舟就在承受着这份污辱。
忧昙舒了一口气,淡淡的笑了起来,至少他现在还是安全的。
忧昙,他就是你的小晏吗?
嗯,是啊。
雅月凝视着那个人的背影,他很特别,此刻她只有这样的感觉。
忧昙偷偷的跟在晏之舟他们身后,去看他落脚的地方去了。
送走公子晏,玉归尘笑着望向了失神的歌溯罹。“歌公子,我们……”
“你不用跟我客套,我们之间只是交易。”歌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