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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依还是一脸狐疑,始终不相信歌溯罹这个人,他的存在就是一个隐患。水滴看着夜更,她大概了解,除了自己也许夜更不相信任何存在于小晏身边的人,也包括她。
可是水滴却喜欢现在,有夜更,有溯罹,有她,小晏的笑容多了许多,因为不再孤单了吧,这样很好。
翠城曲(上)
落英漫天春褪时,纵在红尘尽逝后。
曾于春夕薄暮里,只在如梦芳华中。
忧昙坐在墓前,轻扶着眼前的无字碑,百般思绪成一缕,只是想念……
小晏,你知道吗,等待并不苦,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失去才真的苦,因为已然没有了期盼。
你睡在落叶下时,可曾想到过忧昙还在等……
不是埋怨,只是不甘,不甘你我的情太短,不甘你我的缘太浅,不甘你我的距离是咫尺却也是天涯……
“你等我,忧昙一定会再见到你……”
幽然的风吹过林间,是一阵低吟的承诺,是一句信念的直白坚持。
夜更独坐在山边的断崖上,看着南疆的一片翠绿宁静。
“夜更。”
身后传来了水滴的轻唤,夜更看了看水滴,不知从何时起,水滴……乌玛,不再那么突兀了。
他们三人共同存在着,夜更的眼中水滴就是水滴,不再是神祗时代的乌玛了,晏之舟亦不最初的湿婆天,而自己也更不再像是大神梵天了,一切都变了。
“已经六天了,进林子的人一个也没回来。”夜更叹息着。
必竟他还是梵天,还是那个造就天地的大神,他心中的慈悲依然在挣扎着。
“小晏只是不想放弃。”水滴淡然的笑了笑。
“可是……这些是人命,不是草芥。”夜更知道,自己没办法无动于衷。
水滴对着夜更俏皮的笑了笑,“你我都明白,牺牲并不只是人的价值,可是小晏看到的,却是牺牲之后得到的结果。……他说过,没有兵不血刃的战争,止杀于杀,一切只是如此。”
夜更轻叹着,不语。
是啊,小晏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好像在他眼里,这世上的人命都只是草芥,可是终有一天他会永远阻止血腥的延续。
止杀于杀,这就是晏之舟的信念,也成了他身边所有人的信仰。
“堂主,堂主……”凌冽喘息着来到了夜更身边,“两位堂主,公子他一个人进林子去了。”
“什么?!”夜更和水滴同声骇道,两人同时向大帐奔去。
晏之舟跳下马,面对着雾气浓烈的瘴林,幽然一笑。
还有一天,姓歌的小子就要来了,若我还不能进林子,只怕会被他当成一辈子的笑话来说了。
晏之舟也不过如此嘛,连一片树林子都对付不了。
小晏完全可以想象,到那时他说这句话的得意表情。
“我可不愿意被你当笑话来说,臭家伙。”晏之舟浅笑着,走进了瘴林之中。
敦煌城,剑轮神庙内,雅月看着剑轮镜,轻抚着它。
“你发光啊,上次不是可以的吗!”雅月的声音轻轻的飘散在大殿里。
剑轮镜依然静默如初,没有任何回应。
雅月失望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也和师傅一起死去了吗?……师傅,你听得到雅月的祈祷吗,让剑轮镜再发光吧!归尘需要它……”
镜中雅月的影子变成了淡紫色,一双秋水般的凝眸看着眼前的她。
“你……”雅月惊愕的看着镜中那张和自己同样的脸庞,可是却完全不同的衣着。
“我叫……忧昙……”
“忧昙?”雅月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更加不知道镜中为何会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慕胤站在阴月殿里,看着眼前被抬进来的尸体。
“教主,今天又有这么多。”
慕胤锁紧了眉头,只是一念之差,只是错手杀死了倚剑楼堂主,居然惹来了这样的祸事。
晏之舟,你是一个何其可怕的人。
这些人,都是你门下的弟子啊,你居然让他们来送死。
舐血戮命,果然……果然只有你晏之舟这样的人,才能如此决绝。
“阿爹!”慕夷和符江一起走了进来。
慕夷瞥了一眼地上的面色乌紫发青的尸体,走到了慕胤的身边。
“这些人真是不死心。”慕夷嗔怪着。
符江叹息着摇了摇头,“不是这些人不死心,而是他们背后的人,不肯放过咱们。”
符江说着慕胤,只是十来天,慕胤苍老了许多。
晏之舟,你是个何其可怖的人,居然让万人之上的阴月圣教的教主如此憔悴。
“我就不信那个什么舟啊船的,这么厉害。……你们看,这些日子来,他的人不都死在瘴林里了吗?让他来啊,来多少都是一样的。”慕夷不是有心宽慰父亲,只是她并不知道她口中的舟啊船啊的,不是她想象中的普通人,而是一个魔。
“夷儿,不要再出去乱跑了,乖乖待在家里,让阿爹安安心吧!”慕胤的话中透着几许乞求,这世上他最宝贵的就是这个女儿了。
“我……”
“她不会乱跑的,教主放心。”符江阻止了慕夷的争辩,这个时候符江只希望教主可以不要在再操心了。
在符江眼里,慕胤如同一个父亲,保护他和夷儿,是自己终生不懈的责任。
慕胤轻点着头,挥了挥手让人把尸体抬了出去,自己则向内殿走去。
符江看着他苍桑的背影,心头掠过一丝心疼。
慕夷气冲冲的向殿外走去。
“夷儿……你站住!”符江拦住了慕夷。
“你走开啊,我要出去!”
“你答应了会乖的,不会到处乱跑的!”符江轻蹙着眉头说着。
这个如同妹妹般存在的女子,曾经是符江在黑水河神面前发誓要终生守护的人。
“是你答应的,我可没答应。……我不管那个是舟还是船的人有多了不起,他就是不能在我们家门口这么嚣张放肆!”慕夷推开了拦在面前的符江,径自向外面走去。
“听话!”
“不听!”慕夷气冲冲的喊着。
两个疆持着,一个也不退让。
“符江少爷,教主让你去见他,他有事找你。”阴月教的弟子谦恭的说着。
符江点了点头,转眼对慕夷说道:“你要出去,也让我陪着你,你等我一会儿,知不知道。”
慕夷看着符江,是似而非的点了一下头。
符江这才松了一口气,跟着传话的弟子往内殿去了。
慕夷见他走进去了,得意的笑了笑,“让你陪,那不闷死,也烦死啦!笨符江!哈哈……”
慕夷笑着跑出了大殿。
翠城曲(下)
翠林之中,一骑当先狂奔向前。
“堂主,我们不如休息一下吧,反正我们也提早到了。”身后传来了随从的喊声。
歌溯罹没有回头,只是向前奔着,不做任何回应。
九天,未有停歇,未有滞碍,歌溯罹一路从敦煌而来。
他到了翠城第一件事,就是要好好的教训晏之舟一顿,这个疯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自己这一路的奔波,他到是逍遥的在南疆欣赏翠绿映红。
大帐中空无一人,夜更心下一沉,他真的去了,一个人去了,他真的疯了!
夜更转身走出了大帐,水滴也跟着他,两人要去找晏之舟。这不是儿戏,瘴林是个无形的刽子手,它会要了晏之舟的性命。
一声嘶鸣,一匹白马高抬着前蹄之后站定了。
马上一席灰影,一双高傲的琥珀色的双瞳看着马下的夜更,嘴角轻扬着。
“溯罹!”水滴叫着,走向了歌溯罹,“小晏一个人去了瘴林。”
歌溯罹下了马,淡然的笑了笑,“瘴林?”说着他把马鞭丢到了随从手里,身后的马儿却已经倒在地上,累死了!
夜更不想跟他说话,从来他就不喜欢这个家伙,高傲到目中无人,口口声声的要让小晏死在他手里。
听水滴说了个大概,歌溯罹还是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夜更实在耐不下性子看他这付表情了,于是径自向营外走去,可是身后却传来了歌溯罹的声音,“怎么了,去帮他收尸啊?……不用这么着急,他那条烂命,没这么容易死!”
“你……”夜更愤怒的瞪着歌溯罹没入大帐帘幕后的身影。
水滴拉了拉夜更的衣袖,“不如我们跟溯罹商量商量吧!”
“跟他商量什么?……他根本希望小晏死!”夜更叫啸着,他最讨厌歌溯罹这副自以为是,处处高傲的样子。
“你变聪明了嘛!”歌溯罹的讽刺从帐内传来。
夜更瞪着帐帘,一种愤恨在心中点燃。
歌溯罹坐在帐中,看着夜更极不情愿的被水滴拉了进来。
歌溯罹一直不怎么明白,夜更为什么晏之舟如此盲从,甚至到了没有自我的境地。看着他对于晏之舟的生死如此执着,歌溯罹开始明白了,在夜更心里,晏之舟的命只怕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重要到超越了他自己。夜更也许在他们之中,算是最有慈悲心的了一个了,可是如果晏之舟出了事,他也可能会变得最疯狂。
“过了今晚,如果他还没回来,我们再去给他收尸也不晚。”歌溯罹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然一笑。
似乎晏之舟现在只是在游山玩水,而不是身处无形的死亡阴影中一样。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救他?”歌溯罹笑了笑,他完全知道夜更要说什么。
“如果晏之舟会死于一片小小的瘴林,他就不配坐在倚剑楼最高的那把交椅上。”歌溯罹指了指边的白虎皮的上位。
“可是溯罹,这里的瘴林真的不好对付,六天来,我们已经死了百多个弟兄了。”水滴比夜更冷静,她明白小晏的能耐,可是她对小晏的在乎却让她不得不害怕。
歌溯罹幽然的笐着,“他敢进去,就一定出得来,不然他就不是晏之舟了。”歌溯罹笑着摇了摇头,只怕连歌溯罹都不得不佩服晏之舟的玩命方法。
他可以放开一切,只为一时所好。
疯狂如他,世间再无第二了。
“如果你要现在去嗯……救他,我也不会拦着你,不过只怕你的小晏,会不高兴哦!”歌溯罹对夜更近乎嘲讽着说道。
夜更气冲冲的走出了大帐,水滴真是少知道他和歌溯罹是不是上辈子是仇人,为什么总是这么针锋相对。
“你休息一会吧,看样子你很累了吧!”水滴的娇艳之下是一颗温柔的心。
歌溯罹浅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水滴走出了大帐。
歌溯罹靠在椅子里,微合着双眼,轻声的自语着:“疯子,你要是死了,我可不会放过你!……我可不想看到她为你哭的样子。”
歌溯罹一直看得出,水滴对晏之舟的一片痴心。
其实歌溯罹心底里,对水滴也有着一份淡淡的感怀,可是不知为什么……这种感觉总是那么淡,似有似无的不可捉摸……
符江眉头深锁的走出了慕胤的屋子。
心头的一份沉重,几乎压的他无法呼吸。
“夷儿呢?”他长长的叹息之后,问着门边的守门弟子。
“小姐好像回房去了。”
符江点了点头,“传令下去,锁死瘴林的机关,不能放任何人活着离开瘴林。”
“是!”
守门的弟子匆忙的跑了下去。
瘴林是符江现在唯一的指望了,如果瘴林守不住的话,他要面对的,将是他一生的梦魇……
符江转眼看着身后慕胤房间的门,轻声的低问着,“教主,符江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视如亲父的师父,孤苦无依之时符江看到的是慕胤的身影,从此他便是为阴月圣教而存在的,然而刚刚慕胤的一番话却让他虽生如死,痛不欲生。
恨!
晏之舟,倚剑楼,就是因为他们的出现慕胤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自己才承担起如此沉重的痛苦。
“晏之舟,你该死!”符江的怨恨溢满了心头……
阴异的血腥笼罩在阴月教的上空……
血的舞者正一步步走向他华丽的舞台……
宿命。幸?不幸?(上)
雾绕翠山青,露沾蓼花红。
南疆的风景清雅宁静,盈月当空,冷冷的光芒笼罩着整片林子。
似乎所有的生物都睡去了,这里安静的连心跳都听得到。
“怎么这么快就天黑啦!气死人了,转了半天也没见到有人,还想抓个俘虏回……唉哟……”
慕夷被什么绊倒,摔在了地上,“什么啊?”
她气愤的叫着回头望去,一个白色的人影靠在树边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慕夷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想探探他还有没有气儿。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一丝浅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优雅……
“我还没死。”
慕夷心中一惊,急忙抽回了被他拉着的手,向后退着,盯着他,显然……她被吓到了。
“你你你你,你是什么人?”慕夷抽出了腰间的弯刀,指着树下的白衣人。
“路过的、迷路的、刚刚睡着就被你吵醒的,陌生人。”晏之舟浅笑着回答。
慕夷看着他站起了来,拍了拍身上尘土。他的衣服很白,白到似乎所有的尘土都退避三舍,不敢靠近。他的笑容很醉人,看见一次,就一生都不会忘记。
他……好香……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一身的脂粉香啊,咦——好恶心啊!”慕夷的样子很明确的表现出了她的厌恶之情。
“看来你喜欢臭男人。”
他在月光下笑着,轻浅如月边淡云。
慕夷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高高大大是一副男人的样子,可是他的笑容……真的很美。
优雅的动作,浅笑时嘴角的弧线,虽然看上去的确是不怀好意的样子,可是却让人不得不为他而迷醉。
“你是什么人?说!”慕夷的弯刀指着他的胸口,命令着。
“这句话,你好像问过了哟,我也回答了过了呀。”他看着她,一脸的淡薄无惧。
慕夷觉得自己是被这个家伙身上的香味弄晕了,可是她的个性就是不认输,就是明明知道自己没道理,也一定要把理歪到自己这边来。
“问过了不能再问吗!……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倚剑楼的人!”
晏之舟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月光下,他依旧幽然的浅笑着,向慕夷走进,“何以见得?”
“这些天来,你们的那个什么舟啊船啊的楼主,一直派你们来闯瘴林。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这么没脑子的,从瘴林里路过?你是疯子,还是你当我是傻瓜啊,你骗谁啊。”慕夷得意于自己的判断,望着眼前的他。
“是啊,我就是疯子。”晏之舟直认不讳。
慕夷笑了起来,“我不管你是疯子还是傻子,总之现你是我的俘虏,我要带你回去见我阿爹!”
“你阿爹?”
“对啊,我阿爹是阴月圣教的教主,不管你们那个什么楼主是三头六臂,还是牛鬼蛇神,都休想对我们阴月圣教不利!”慕夷得意的看着晏之舟。
她全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如此温柔的人,却是地狱来的修罗夜叉,死亡与鲜血的舞者。
晏之舟幽然的笑着,慕胤,你到底教出了怎样的一个继承人,单纯如此,也难怪你的阴月圣教气数已尽了。
“好吧,那我就当一回俘虏。”
慕夷看着眼前的晏之舟,真是不明白他脑子是什么,怎么有人当俘虏,还当的这么开心的。
慕夷收起了弯刀,拿出了身上的冰蚕丝,把晏之舟的绑了个结实。
晏之舟看着自己被绑着的双手,笑了笑,这个姑娘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单纯。
也许她的世界里快乐多过伤痛吧……
对不起了。
也许从我们相遇的那一瞬起,你就注定了……不再拥有快乐。
夜更站在营外,看着远处的瘴林,小晏你为什么不让我陪你一起去,难道你觉得我是帮不了你的人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把你的心思藏的那么深?
这些年来,我越来越看不清你了,那场大火到底烧掉了什么,你濒死之时的温柔目光是那样的慈悲,可是为什么到了今天,你的慈悲会全然消失不见了。
湿婆天,曾经的血之舞者,拥有与造天之神梵天同样无尚法力的你,离群索居,孤傲而冷冽。你的舞蹈是一种心境的诠释,快乐,痛苦,愤怒,一切的一切,、你都会用你醉人的血舞告诉所有人。
可是今天,万世的轮回之后,你已经不再舞蹈,你的所有感情都深深的埋在心底里。
你依然孤傲冷冽,而且更加血腥可怖。
慈悲的微笑,血厉的心境,到底你在想什么,湿婆天……小晏……
水滴远远望着夜更落寞的背影。
她一直知道,夜更对小晏的重视是超越一切的,他可以为小晏付出一切。
可是小晏呢?
他重视夜更吗?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当自己离开墨教,义无返顾的走进小晏的世界的那日起,这世上就已经没有了水滴了,只有一个愿为了晏之舟默默守候的女子。甘愿做他的影子,永远的跟随在他身边,就算他从来不在乎,就算他觉得自己可有可无……
他若是这南疆的曼陀萝,那自己就是他身旁的翠香草,渺小却永远不会跟他分开。
小晏,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人在他的魂魄中迷醉,直至忘却自我。
夜更是如此,自己亦是如此……
歌溯罹站在大帐的幕帘边,抱着肩看着天空中的盈月,听着猫头鹰的轻啼。
宿命。幸?不幸?(下)
宁静的南疆月,幽然的翠川山,夜色的笼罩下,多了几分神秘,几分阴霾。杀戮,血腥,尸横遍野,将撕裂眼前的一切,也许到时候,盈月不再是浅白,而是殷红……
一生与杀为舞,歌溯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不想再杀下去。
“也许是因为我杀的人太多,所以我的病才永远不会好,这是不是就叫报应呢?”
晏之舟的浅笑,一句笑谑之语却让歌溯罹揪心到今时今日,始终无法释怀。
“跟我走吧,陪我杀下去。”这是歌溯罹在阎罗宫第一次见到晏之舟时,他对他说的话。
那时的他,一身白衣已经被阎罗宫的血染成殷红,他手中的剑已然成了一柄血剑,而他的微笑,却依旧轻浅淡然,幽幽的透着温柔。
也许就是被这个微笑所吸引吧,一向高傲的自己居然第一次从眼中露出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