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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行军计划,他们将在翌日中午到达麻豆社,并对那些野蛮人发起进攻。然而他们只完成了计划的前半部分,即按时抵达了麻豆社的领地。
至于教训野蛮人的工作,则由明军来承担了。
“开炮!”
王家康终于看到了一支会列三排线列阵的敌人,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战术的军人。他对军阵十分感兴趣,也曾考虑过用三排线列阵对敌,但最终发现面对满蒙鞑虏的骑兵,方阵仍旧是最稳妥的阵型。
不过面对这些同样以火铳为主要武器的敌人,线列阵有更为灵活的优势。
当然,任何战术、阵型上的优势都不如火力更有决定性。
两门一七式营属火炮相继发射,轰散了荷兰人的阵列,火铳方阵快步前进,硬顶了一轮荷兰人的齐射,在三十步的距离上立定,齐射,捉拿俘虏,并让麻豆人打扫战场。
整场战斗持续了不到一刻钟。
“这孩子不会数数,看到我们这么多人还敢冲。”王家康对荷兰指挥官的智商深感忧虑。
荷兰上尉已经在第一次炮击中被击毙了,无从为自己的无奈进行辩解。因为当时的情况分明是自己踏进了大军的包围圈,就算想逃也无处可逃。至于一枪不放就投降,这可不是荷兰军人的性格……当然也有一点侥幸,希望眼前这些列队整齐的“土著”会被火铳声响吓跑。
从荷兰人的这次战败上,也能看出千里镜的重要性。
王家康清点了战损,发现如果不算土著的死伤,这次是真正的零战损,心中多少有些得意。至于投降的荷兰人,王家康不得不留下一个局的兵力进行看管,以免他们被麻豆人猎头。他觉得那十几个被打死的荷兰人人头已经足够安慰麻豆人了。
“全军进发,目标:热兰遮城!”王家康意气风发,骑在战马上宣布军令。
如果情报没错,热兰遮城中只有四百名左右的荷兰军队,以及少数居住城中的番人头领私人护卫,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热兰遮的主攻部队却不是王家康。
近卫第一军第二师师长杨武年已经带领主力部队停泊在了大员外海。
考究热兰遮的地形,其实是建造在台江内海的一座小沙洲上。
台江内海在地理学上有个专有名词:潟湖。简单而言就是堆积起来的沙洲将海湾封闭,形成了内湖外海的格局。在南台湾,这些沙洲被命名为“鲲鯓”,从一鲲身到七鲲身,大员就是一鲲身。
第一军第二师的任务,正是登陆沙洲,并攻破热兰遮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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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六 衔枚夜度五千兵(17)
沙洲西面临海,但是没有可以利用的登陆点,所以必须要穿过水道,进入台江内海,从沙洲东侧登陆。这个状况与另一个世界十三年后郑成功复台战役十分相似,区别在于现在的七个鲲身还没有连在一起,北水道也没有被泥沙壅塞。
荷兰人首先看到的是郑芝龙亲自率领的一百艘大战舰,以及密布海上不可胜数的小火船。
欧福瓦特一边看着这末日降临的景象,一边调动荷兰在大员的三艘三桅大帆船在南水道进行阻截。至于鹿耳门水道和北水道,则交给了岸基炮台。
“这样悬殊的力量是不可能获胜的。”日本女人的声音让欧福瓦特心中一阵烦闷。她却继续道:“尤其是中国人已经占据了上风口。”
“即便海战失利,我们还可以守住起码一年时间。”欧福瓦特道。
热兰遮城为典型的欧洲棱堡。四周围有壕沟,以斜坡土堤为台基。墙面用红砖砌成,以糖水、糯米、蚵壳灰、海砂捣和作为粘合剂。内城为方型,上下两层,长宽皆为一百一十五米,城壁高约九米,厚一点二米,四角棱堡厚一点八米。
地下室为仓库,为储存弹药、粮食及杂物之用。上层设有长官公署、教堂、瞭望台、士兵营房等设施。四角附城为长方型,长一百六十米,宽七十七米,较内城稍低,内有宿舍、办公室、会议厅、医院、仓库等公共建筑。
在防卫上,外城有两个棱堡,一个半月堡,内城有四个棱堡,三个半月堡。棱堡与半月堡各有三门重炮,共三十门炮。可从不同角度发射炮弹,没有攻击死角。而且在热兰遮以南,还有一座命名为乌特列支的棱堡,对热兰遮进行援护。
这样规制的城堡,在欧洲战争中的确能够固守待援很长时间。若是攻城一方不甚能战,即便守上一年半载也不稀奇。
“更何况中国人胆子很小。一个荷兰兵足以抵挡二十五个中国人。”欧福瓦特自信道:“只要贝克上尉他们剿平了那些闹事的番仔,我们的陆军可以让热兰遮更加稳固,就像这座岛一样稳固!”
日本女人微微欠了欠身,退了下去。作为东方文明的子裔,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劝谏,什么时候该理智地退却。虽然荷兰人已经不再敢直说中国人是野蛮人,但他们内心中仍旧将欧洲之外的世界视作蛮荒之地。
——如果中国人发动如此规模的海军攻打热兰遮,绝没有理由放着陆地不管。
——只能为贝克上尉祈祷了。
女人心中暗道。
海面上的僵持持续到了傍晚,这是个不可能作战的时间。欧福瓦特承受着兵临城下的心理锤炼。终于度过了最难熬的第一天。
“梵高先生,我需要你在入夜之后前往中国人的战舰,询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欧福瓦特召唤了低级商务员,掩饰不住自己的怒气。正是这位商务员带回来的消息,让人们都相信中国人是友好且开放的。他言之凿凿,甚至让欧福瓦特都有所动摇,以为是自己过于多虑。
事实却证明欧福瓦特的预见不错,只是被自己愚蠢的同伴坑害了。
“他们肯定需要战利品……”梵高胆怯地发抖。低声道。
“我可以给他们十万两白银的军费赔偿,但别指望我出更高的价!我一个子都不会多给他们!”欧福瓦特咆哮道。
梵高感觉到略带臭气的口风吹动了他的头发。连忙行礼退了出去,让人准备小船前往中国人的战舰。
在梵高离开之后,一名牧师出现欧福瓦特面前,道:“先生,赤嵌社的信徒愿意输送一批粮食,以此表明他们对上帝。对共和国和公司的忠诚。”
欧福瓦特这才想起后勤的重要性。中国人渡海而来,肯定不会准备太多的食物,他应该在中国人登陆之前将他们能够搜集的粮食都运进城里,并且烧毁那些无法运走的物资。
“让他们进来,”欧福瓦特按着太阳穴道。“还有那些汉人头家。派兵把他们带进城里,保护起来,不要让他们有机会出卖我们。”
牧师退了出去,很快外面就传来了传达命令的声音。
——巴达维亚的蠢货们,终于可以看到自己种下的恶果了!
欧福瓦特渐渐镇定下来。他想到了战后公司调查和法庭审判,连忙从抽屉里取出一本松木板包裹着羊皮作为封面的精美簿册,这是每个台湾长官都必须以生命和信仰保护好的东西——热兰遮城日记。
因为交通不便,从欧洲到亚洲动辄八、九个月,因此联合公司为了确实掌握殖民地的一举一动,要求各分据点的长官逐日记下其辖地所发生的所有点滴事情,以日志的形式寄往当时的巴达维亚,再转送回阿姆斯特丹。
这些日记非但有长官的记述,也有书信、报告,以及会议决议,是巴达维亚评议会对驻外长官进行评价的重要资料。
欧福瓦特翻到前面,确定自己的确告诫过巴达维亚关于中国人入侵的事。同时他也看到了日记中有关梵高先生的汇报,于是提起笔,在后面空白的部分加上一句:我对此毫不相信。
如此一来,作为一个不为人信任的贸易点长官,他的形象将被定位在“先知”、“智者”,一切恶果都是愚昧的同事造成的。
……
“搬下去,下去。”通事用当地番语指挥着赤嵌社的“原住民”将一袋袋粮食搬往地下室,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生怕一旁的荷兰士兵看出这些番仔脸上的纹身只是画上去的图案。
荷兰士兵却在低声交谈着海面上的中国人,对这些友善的“赤嵌人”没有丝毫警惕,有几个甚至背对着正在搬货的赤嵌人,大咧咧地倚着火枪,打赌中国人多久才会意识到自己的不自量力,并且退回海峡对岸。
“这么晚肯定回不去了,这些人能住在城里么?”通事上前询问一个管事的荷兰人。
荷兰人扫了一眼这些**着上身的赤嵌人,肌肉紧凑,但是没有明显的疤痕,脸上的纹身也只是点缀,这些特征无疑说明他们并非经验丰富的战士。而且他们没有武器,人数不多,即便让他们住下来也没什么关系。
何况……
通事将准备好的贿赂塞进了荷兰管事的手中。
“他们可以住在城里,但不能乱跑。”管事很快划定了赤嵌人的度夜之地,在一个棱堡的旋梯之下。
通事转达了荷兰老爷的善意,驱赶着赤嵌人安静地往住宿地走去。
看管库房的荷兰管事有些异样的感觉,总觉得这些赤嵌人与他印象中番仔有些出入。他从未见过番仔的举手投足如此干净利落。不过这并没有引起他的疑心,在登记完入库的粮食之后,他便离开了地下室,回到上面自己的宿舍之中。他年轻貌美的日本妻子还在床上等他,并不会因为中国海盗的来袭就取消所有活动。
“大敌当前,竟然连岗哨都没有增派。荷兰人从未打过仗么?”赤嵌人之间低声交谈着,却是北方口音的大明官话。
这些扮作番人的明军,正是方家鸿苦心孤诣编练出的“虺营”。
这支人马早就在热兰遮的替代品中走了不知道多少遍,即便蒙着眼睛也不会走错。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干掉放哨的荷兰士兵,并且打开门,让虺营大部队入城。
虺营人数五百,实在特侦营基础上挑选军中善于肉搏的杀手队战士组成。他们熟悉热兰遮的一草一木,就像是从小生长在这里一般。他们也可以用绳索、匕首、佩剑、弓弩轻易地杀死敌人,而不发出任何声响。
他们只在等待信号。
一旦城外各个突破点的人马发出灯火信号,海面上的战船就会鸣炮,让城内的“赤嵌人”行动。舰炮的声响虽然会惊动荷兰人,但只是一发炮响,多半会让这些荷兰人在紧张片刻之后就再次进入睡梦之中。
终于,炮声响起,棱堡上层果然传来荷兰人骚动的声音。
“照计划行动,一队随我来!”
脸上涂抹着青黑色纹身的队长迅速打出进攻手势,带着自己的队员踏上石梯,摸上棱堡。上面只有六个荷兰炮手,操纵三门巨炮,防止敌军攻城。他们无论如何不会想到,自己脚下的番人竟然是明军伪装的。
负责开门小队摸到了约定的城堡门口,与清除瞭望台的小队一同干掉了游走的哨卡,旋即打开了大门。
身穿藤甲,手持利刃的虺营主力迅速且安静地通过了大门,一如训练了无数次,扑向各个荷军营房,以及军官的独立宿舍。当数支小队完成了任务之后,汇聚在了长官官署门口,轻松地解决了放哨的荷军士兵,先行冲了进去。
欧福瓦特穿着睡袍,睡意尽去,惊恐地打量着围在自己的床边的“魔鬼”。
“欧福瓦特先生,如果你能配合地宣布投降,大明帝国将赐予你避难的权力,以免受到荷兰政府和联合东印度公司的追责。”为首的“魔鬼”口吐异国口音的荷兰语,让欧服瓦特的心彻底沉入冰冷的海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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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七 衔枚夜度五千兵(18)
“感谢上帝,欧福瓦特先生,看到您安然无恙实在是太好了。”科恩拉德用他最恶毒的口吻讽刺着身穿睡袍的联合公司驻福尔摩萨长官。
这是一间战舰的舱室,很可能并非明军的旗舰。欧福瓦特努力无视科恩拉德的嘲讽,强迫自己动脑子想点什么。他很快又看到了蜷缩在舱室角落里的威廉姆?梵高,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看来我们的中国朋友并不很绅士,竟然让尊敬的长官阁下穿着睡袍在这种气候下的室外行走。啧啧,竟然连双鞋都没有。阁下是如同那些野蛮人一样赤脚走过来的么?”科恩拉德继续施展着自己嘲讽技能,将满腔的忿恨和不甘发泄在可怜的欧福瓦特先生身上。
“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伟大的高级商务员。”欧福瓦特终于忍不住开口反击了:“是你给他们送去了我们毫无准备的情报?好让中国人轻松愉快地来热兰遮狩猎?”
“我是被你们这些笨蛋拖累了!”科恩拉德怒视欧福瓦特:“你们应当准确及时地通报福尔摩萨的情况,而不是送来模棱两可的报告!”
“模棱两可?我从未说过中国人值得信任!”欧福瓦特叫了起来:“去看看我给巴达维亚的书信吧!没有一个字不是在警告你们!并且我明确告诉过你们中国人若是进攻的话,可能会有多大规模,请巴达维亚派一支十二艘船的舰队来协同驻守!可是你们这些尊贵的绅士抛弃了我们,是你们贻误了福尔摩萨!”
“你知道你满口胡言乱语在说什么?”科恩拉德怒道:“十二艘战船!哈,那是我们在远东的所有战舰!你如果真想得到巴达维亚的支援,就该给我们送来可靠的报告!报告!而不是满纸的臆想!”
舱门适时地被推开了。显然外面的人已经听够了他们互相推卸责任的争执。
一队手持火铳的战士先行进来,将科恩拉德和欧福瓦特驱赶到了可怜的威廉姆身边。
现在这个角落彻底被填满了。
两位中国将军走了进来,其中之一是荷兰人的老朋友和老对手,郑芝龙郑一官。
“这位是复台战役总指挥萧陌将军。”郑芝龙向三人介绍了萧陌,然后与萧陌相继入座,只是他的位置略微有些偏。更像是个通事的位置。
萧陌朝郑芝龙点了点头,道:“你们无视我朝照会,使我朝不得不兴师动众收复国土,应当进行赔偿。”
郑芝龙果然是萧陌的翻译,将这段简洁明了的话翻了过去。
欧福瓦特正要说话,科恩拉德已经抢先起立道:“将军,我不否认贵国的强大,但用这样的手段并不是一件荣誉的事。而且你们应当清楚,联省共和国的正规军与西班牙人打了四十年的战争。并取得了胜利。这里屯驻的只是冒险者、雇佣兵、商人、流氓……并不代表共和国的武装力量和战斗能力!”
萧陌听完郑芝龙漫长的翻译,忍不住笑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来?”
科恩拉德的恫吓被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击得粉碎。
“我只是个商人,并不擅长军事。不过我相信,如果共和国派出了正规军,贵国也不得不正视自己的伤亡。”欧福瓦特站了起来,将丢脸的科恩拉德掩护下去。
萧陌满座椅中,悠悠道:“战场上的事,上了战场自然知道。如果二位不能平复心境。恐怕会耽误更多的时间。”
等郑芝龙翻译完,萧陌看着两位俘虏。道:“我朝所求很简单:其一,所有在台湾的荷兰人必须放下武器,接受监管,包括热兰遮和北面的安东尼堡;其二,所有事务人员必须尽快,且毫无保留地与我朝官吏进行交接;其三。荷兰人在台湾的所有财产将被没收,包括热兰遮城、安东尼堡,以及海面上的三艘帆船。其四,荷兰人必须赔偿我朝军费五十万两,可以用等价商品或者白银支付。”
“你们这是敲诈!”科恩拉德听完翻译。大声抗议道。
“本将与尔等所言,皆是通告,并非谈判。”萧陌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配剑:“崇祯二十二年元旦之前必须偿清,否则将会课以百分之五的利息。三位好自为之。”
说罢,萧陌起身朝郑芝龙点了点头,先行出去。
郑芝龙目送萧陌离去,将萧陌的最后通告翻译过去,又道:“大明是信义之国,科恩拉德先生,你所带来的货物我们已经照价付款了,这代表了我们的诚意,希望你回去之后敦促总督将军做出理智的选择。”
科恩拉德只是怨恨自己为何会被卷入这场不名誉的事件中。这下非但不存在福尔摩萨长官的职位,自己的前途也算是彻底毁了,恐怕只能收拾财产回荷兰了。想到这里,科恩拉德更加痛苦,因为自己的财产之中有极大一部分都属于妻子。
“欧福瓦特先生,”郑芝龙转向这个只在书信中有过交往的荷兰人,“大明的承诺仍旧有效,也感谢你之前对大明的友善。我们会保护你的私人财产,当然,仅限于你的合法收入。”
科恩拉德质疑地望向欧福瓦特,想看出他与中国人之间的秘密勾当。事实上,他已经在脑中幻想这些秘密协议,以此作为自己在巴达维亚评议会上的陈词。
欧福瓦特很想撇清自己,但他很清楚自己面临的窘况。如果拒绝中国人保护,他势必会被巴达维亚的老爷们扔进牢里,度过余生。这点并非没有先例,公司为了保住自己的商业利益,曾将被免职的福尔摩萨长官移交给日本人监禁。
对,就是那个倒霉的彼得?奴易兹,欧福瓦特想起了那位长官的名字,并不愿步他后尘。
郑芝龙出去之后,欧福瓦特没有给科恩拉德机会,紧跟着大明的士兵离开了舱室。
科恩拉德充满恶意地在心中诅咒了欧福瓦特一番,只能无可奈何地瘫坐在椅子上,等待被遣返巴达维亚。
——我该怎么办?是不是所有人都把我忘了?
威廉姆?梵高仍旧缩在舱室的一角,浑身上下除了眼珠以外不敢有丝毫动作。
……
“雅子。”
何斌在临时监狱见到了自己的熟人,他试图让看守监狱的明军士兵放行,但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地位。等他终于得到了萧陌的手令,将这位婀娜的日本女人从俘虏营中提出来之后,两人都松了口气。
“荷兰人再也回不来了。”何斌道:“不过我为皇太子殿下器重,多半也能在此地捞个一官半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