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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素瑶心中也是高兴,福身谢了皇太子。
朱慈烺跟陆素瑶说完话,又道:“现在还有一桩事体,我十分挂心。”
“不知可有臣能为殿下分忧的?”
“人口。”朱慈烺道:“这次各布政司报上来的人口,全部加起来只有一万万五千万,也就是一亿五千万人。”
“恭喜殿下,这恐怕是汉唐盛世都不曾有过的治政吧?”陆素瑶一脸惊喜,其实她早就看过这封题本了。
朱慈烺没有丝毫喜悦:“我才秉政几年?少学那些没用。”他道:“让人担忧的是,成年男女所占比重最大,青年最少。”
“这有何不好么?”陆素瑶疑惑道。
“如果将人口分布列成一张图,十六岁成丁,五十岁以上为老年,则为老中青三段。”朱慈烺随手画了三个图:“看,如果十六岁以下的人口最多,则未来十年内,人体总数就会上升。反之,老年人口最多,则未来人口就要下降。”
陆素瑶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不由点头。
“现在我朝成年男女人口最多,显然是因为战乱和天灾导致老年、幼年这类的薄弱人口受到了打击。未来很可能出现老年人口增多,全国人口下降的可能性。”
陆素瑶想了想道:“殿下,为何不会出现少年增多的可能呢?百姓安居之后,必然是要结婚生子的。”
“我也希望如此,但如果没有外部的刺激,恐怕不会出现这种生育高峰。”朱慈烺皱眉道。
明人从未有过计划生育的想法,信奉的是多子多福养儿防老。如果只靠民间自觉,人口的确会随着环境安全和医疗水平的提高而增加,但这个过程却需要十年,乃至数十年的积累。
“等假期结束之后,你部发文内阁,提请建立卫生总署。四月之后,天花药要分配到全国各个州县。只要登记在户的新生儿都免费提供接种。”朱慈烺道:“这事也叫喻将军知道,从杏林大学分些人手出去。”
陆素瑶一一记录,又道:“殿下,之前皇太子妃待产时,杏林大学为孕妇检查、接生,都是免费的。臣细细看过单据,其实所耗物力财力并不多,只是人力有些吃紧。如果能够增加妇科医的数量,在全国推行免费孕检和接生,更容易让人登记入户,接种也能方便许多。”
朱慈烺点头道:“这个想法不错,具体需要多少人,可以与喻将军等商议。如果专科医生培养时间过长,也可以考虑对护士进行专科培训,总比之前的产婆靠得住就行。”
“如此刺激下来,我大明可就真的是人丁兴旺了。”陆素瑶高兴道。
“还不够。”朱慈烺笑道:“你们这些女官也不该孤身终老。原来让你们与军中联谊的事,现在也别停。男有分,女有归,这是大同之世的基础,女官没有个归宿怎么能行?”
陆素瑶干笑一声,道:“多谢殿下挂念,只是我等嫁人恐怕不那么容易了。”
男尊女卑的思想深入人心,但凡男子能够养家糊口,怎么都不会让妻子抛头露面做事。
当然,做官跟做事是两回事。然而当官就有官威,一般官员娶个平民女儿都能让那户人家的社会阶层上升一步,又有哪个平民男子敢娶女官?岂不显得入赘一般?
如此一来,女官的择偶范围就显得十分狭窄,就连军官都更喜欢娶一个无才有德、吃苦耐劳的普通民女在家相夫教子。
朱慈烺也知道这种思想即便在四百年后都在流行,否则“白骨精”成为“剩女”的比例就不会那么高了。
想想还真是个难度极大的问题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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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八 牒书走报州与县(1)
崇祯二十二年正月十三,王翊到了北京,入住馆驿。
如今各地入京的官员明显比往年多,中央的控制力于此可见一斑,随之而来的就是馆驿紧张的问题,所以五品以下官员只能去住朝廷指定的客栈落脚,环境略差。
王翊如果按照文官叙品只有六品,但因为皇太子殿下毫不掩饰地表现了自己的青睐,所以大都督府还是在馆舍给他安排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这难免让某位同路而来,却只有一个上房单间的上校有些不平衡。
因为皇太子格外青睐,王翊获得召见的时间更是罕见地长达一个小时。虽然其中被皇长孙的哭闹打断了一会儿,不过总体而言还是聊得颇为投机。王翊也明显发现,皇太子对他的用兵思路颇为赞赏。
“其实卑职对现在的坦克司并不满意。”王翊说开之后,情不自禁地暴露了自己的光棍属性,大发议论道:“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坦克司奔袭速度还不够快,如果能够做到人配一马,甚至二马,大约能好得多。这样也就能将火力提起来了,否则光靠火铳和刀枪,面对固守的坚城还是力所不逮。”
朱慈烺笑了笑,回身从书柜里翻出一卷卷轴,在旁边画案上展开,招呼王翊来看。
“看上去像冲车。”王翊道。
“不错。”朱慈烺将画轴彻底展开:“这是万历年间的设想,用铁板取代牛皮,用铁轴铁轮取代木轴木轮,将箭孔换做炮孔。临阵冲锋,无人可当。”
“那得多重?”王翊不由惊叹道:“听上去倒是挺好,但这种东西不是比火炮还慢么?”
“是啊。所以从来没造过,只是一个构想。”朱慈烺道:“不过最近经世大学的教授把这个计划重新提了出来,打算以蒸汽机为动力,让它自己跑起来。”
“蒸汽机?”
“对,你看烧水的时候壶盖会跳,那就是蒸汽顶起来的。”朱慈烺简单道:“一样的道理。弄个大炉子烧水,蒸汽驱动轮轴,冲车就能自己跑起来。”
“那是极好了,不知有马跑得快么?”王翊问道。
“恐怕没有。”朱慈烺笑道:“而且现在这个东西没法用在实战中。”
因为硬质车轮并不适合现在的土路。如果放到辽东边墙之外,或者是大草原上,连土路都欠奉,更加跑不起来,还可能弄坏脆弱的锅炉。
“果然还是得先修路啊。”王翊感叹道。
“还有个办法是用履带。”朱慈烺道:“能解决车体在野外的行军问题,不过现在履带都是手工打造。又要严格控制公差,制造速度较慢。”朱慈烺顿了顿,又道:“或许最初的时候没有人跑得快,但只要有煤它就能跑,也算是个不小的优势。”
“如果真是这样,哪怕不开炮,只是用来长途奔袭都很有用。”王翊道。
“你说的那个也有,不过得专门修条铁路出来才能跑。”朱慈烺道:“总之。这种兵器如果造出来,肯定是要首先装备你们坦克师的。”
“师?”王翊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萧东楼来信说你足以担当一个师的重任。”朱慈烺笑道:“所以我跟大都督府商量之后,决定把坦克司拉出来,以此为骨干组建一个新的师,继续沿用你们的称号和军旗,为坦克师。”
“这种新式冲车会首先配备你部。并且以你部称号命名为:坦克。”
王翊激动得心中发痒,道:“卑职定不负殿下所托!”
“光有武器还不行,你得将你的兵法思路总结出来,与人商榷。”朱慈烺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也是个改进自己思路的方式。”
“是!”王翊兴奋地行礼。突然又想到了一件挂心良久的事,略有心虚地问道:“殿下,如果我当了师长,是不是品秩也要提上去?”
“是,师长一级定的是少将军衔。”朱慈烺笑道:“怎么样?才弱冠就是将军了。”
“是这,殿下,少将军有五品么?”王翊怯怯问道。
朱慈烺微微摇头:“武将以后不论品,只是作为加散衔时候的参考,跟文官不同。”
“那么……”
“你有什么事直说,打仗挺爽利的,说话怎么吞吞吐吐?”朱慈烺打断了王翊。
“殿下,是这样,末将授业恩师是个罪官。听说学生到了五品,可以为恩师求赦。”王翊吐露心声道:“末将原本是在村学教学,正是为了替恩师求赦才投身行伍的。”
“这事啊。”朱慈烺轻笑道,拍了拍王翊的胳臂:“你写封文函去吏部,他们会处理的。没想到你还是个性情中人,这样好,侠骨柔肠方显英雄本色嘛。”
“谢殿下。”王翊这回是真的兴奋得无以复加,若不是常年训练,只怕要抓嘴挠腮地失仪殿前了。
“等过完年还有几桩事体要宣布,”朱慈烺坐回座椅,“以后山海关以东,一直到三万卫——三万卫也要更设开原县,这块地方以后就是辽宁三司治下,取辽地安宁之意。我打算让第二军负责这片战区的防御,你的坦克师只是借他们的防区扩编休整,日后继续往北打。”
“是!”
“那里有大片平原,是你的用武之地。”朱慈烺笑道:“先给你一个月的假,回家看看。不过你得先列份名单出来,还要给他们进行指挥培训。”
一个师只算军事主官就要三百二十余人,如果按照军官与参谋一比五的约数计算,则要一千五百余名参谋,这还不包括各级士官。现在坦克司有一个算一个,也不可能将一个师的编制撑起来。
大明真正扩军的阻力不是兵源不足,实在是军官不够。如果再让部队回到老时代,只靠人多去填,却是朱慈烺无论如何不肯看到的。
王翊从文华殿出来,刚过会极门,就发现宫中女官还真的不少。三五成群地从午门外入宫。有穿宫装的,有穿公服的,还有穿自家私服的,莺莺燕燕,看得王翊眼都花了。
他可不是一本正经的柳下惠,正当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些年戎马倥偬,只要是个女的就如貂蝉一样啊!
“咳咳!你这还真是目不斜视啊!”
王翊的目光还追着一个宫女窈窕的身影不放,听到这冷冽之中带着酸气的声音,连忙回过身,却差点撞到身前一人。好在那人也是动作敏捷,连忙退了一步,这才没有出丑。
“师兄!”王翊失声叫道,转而想到自己刚才那副登徒浪子的模样全被看到了,尴尬笑道:“殿下之前放了我一个月的假,正想着买点好料子去看望师兄,不想在这里碰到了。”
“咳咳,买料子么?我怎么看你好像要把人家的衣服都剥了呢?”黄睿雪丝毫不留情面。
“嗯,殿下也说我目光犀利,有大将之风啊!”王翊挺了挺胸,蓦然发现自己竟然比这位师兄高出了半个头。想当年在恩师家里初见黄睿雪,自己可是比师兄还要矮许多呢。
“殿下没说你脸皮比城墙还厚么?”黄睿雪眉毛一挑,道:“走,跟我吃饭去。”
“我还存了好多军饷没用,该我做东。”王翊连忙道。
黄睿雪也不与他客气,道:“我知道军中饷额丰厚,今日也算捞着吃大户了。就在长安街的会英楼吧。”
王翊自然不会反对。
两人结伴往外出去,王翊这才知道师兄是有心来等他的,心中不由欣喜,简直比自己升任少将师长更快乐一些。
黄睿雪双手轻叠,放在小腹,脚下轻移莲步,走得端庄大方,余光却见王翊步履跳跃,就像个得意的顽童,不由觉得好笑。
王翊一直偷看黄睿雪,见黄睿雪眉眼带着笑意,更是美不胜收,只盼望午门到承天门这一路永远走不完才好。
会英楼地处长安街,客人都是真正的官人,店家自然知道察言辨色。他们看到一个身穿野战军军装的军官,脚下踩着的是纯皮长筒靴,走路时带着咚咚的铁钉声响,当即认出这是辽东方面近卫主力,再加上白银星徽闪耀夺目,哪里敢不好生奉承?
至于这军官的女伴,那更是了不得的人物。谁不知道,现在女官升职掌权比之男官更得天家青睐。
而且这样一对男女出现在会英楼,多半是为了相亲。只要女的漂亮,男的就要不惜血本讨好。看今天这位女官的容貌嘛,啧啧,军爷恐怕难免大出血了。
“二位楼上请,有隔音雅座,绝不会让人听到二位说话。”小二喜笑颜开躬身引领。
黄睿雪脸上一红,暗道:老听她们说会英楼如何如何,怎地这般说话?弄得不像是正经地方。
王翊对此倒没这般敏感,只是感叹这酒楼大得吓人,左右有七八间的开面,上下两层,说不得能有五六十张桌子。等到了楼上雅间,更是被这儿的精美装饰所震慑,回首此生还从未来过如此豪华的地方。
当然,除了皇太子殿下的文华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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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牒书走报州与县(2)
两人落座之后,王翊才发现这种皮包棉的坐垫异常软和,颇有些陷下去的不踏实感。他抬起臀部又落下试了试,却爱上了这种略带弹性的感觉。
“你们军中没坐过么?”黄睿雪觉得这小师弟似乎比上次更幼稚可爱了。
“军中哪有这么高级的东西?”王翊笑道:“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
“也是前两年才开始流行的。”黄睿雪道:“我们都以为你们军中用的都是顶好的东西呢。听说还发绸缎衬衣和人参?”
“那都是战备品,绸缎衬衣我还穿不习惯,但人参的确是大补元气的好东西。”王翊道:“强行军的时候含不含参片影响极大。”王翊说完,看着黄睿雪脸上似笑非笑,心中暗道:原来她也一直关注军中的事啊。一念及此,心中颇为感动。
黄睿雪从王翊的目光中读到了这股让人脸红的心思,略带解释道:“去年礼部跟兵部争今年的预算,才知道原来我朝兵士的待遇已经好到这般地步了。”
王翊并不知道预算这回事,不过望文生义,多半是争军饷吧。他道:“这也得看,我们坦克司待遇要好些。对了,我们司马上要扩编为师了,皇太子殿下已经点了我做师长,授少将军衔。”
“可喜可贺,才二十就挂上将星了啊。”黄睿雪仍旧带着微笑。
“我跟皇太子殿下说了老师的事,殿下说写信给吏部就能解决。”王翊笑道:“我等吏部开衙就投进去,黄先生不再是罪官了。”
黄睿雪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微微垂下了头,道:“难为你还挂在心上。”
“那是我的授业恩师,当然不敢有须臾忘记。”王翊振声说道。看着黄睿雪,没敢说出下半句:更何况那是师兄的父亲呢。
黄睿雪心中也道:父亲是他的授业恩师,他要报教习之恩也是应该的。不过……
两人各有心事,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桌上的茶水缓缓吐着冉冉热气。
“二位客官,哪位点菜啊?”
小二在门口等了良久。见里面两位说了两句话就成了雕塑,也不提点菜的事,实在忍不住出声提醒。
王翊闻声才醒过神来,招手道:“你来。”
小二这才堆笑进去,手里将刻在木板上的菜单递了上去。
王翊有些意外,结果菜单才明白过来,自嘲道:“现在酒肆还这么多般花样。”
黄睿雪接过菜单,却不说话了,心中暗道:那帮小浪蹄子动辄将会英楼挂在嘴上。竟然这么贵!
“我没甚胃口,不过有豆腐就行了。”黄睿雪选了一个最便宜的菜,将菜单还给了小二。
王翊是个无肉不欢的人,但看黄睿雪只点了个豆腐,心中暗道:黄先生是官宦人家,睿雪师兄定是喜欢清雅的。我若是点些腥膻的菜肴岂不让她不喜?唉,先忍忍,待晚些时候自己去吃算就是了。
“我这几日在船上待得想吐。有清淡些的菜上两个便是了。”王翊吞着口水,将菜单还给了小二。
小二见二人点得少。又道:“二位可要喝什么酒水?我们这儿有台湾运来的甘蔗酒,甘甜醇厚,美容养颜,最适合女子了。”
“我下午还要值班,不敢饮酒。”黄睿雪知道这甘蔗酒小小一瓶买到了二钱银子,婉言谢绝。
小二颇有些不乐意地走了。
“呃……”两人同时打破静谧。又异口同声道:“你先说。”
这下可就更尴尬了。
王翊见黄睿雪低头,连忙搜肠刮肚道:“与皇太子殿下交谈,才是真的如饮佳酿,让人不自觉就熏然欲醉啊。”
黄睿雪笑道:“见过皇太子的人都这么说,可惜我还没这个福气。”
“呵。呵呵……”王翊本以为黄睿雪身为京官常有机会见到皇太子,却没想到揭了人家的短处,这岂不成了炫耀?他连忙打岔道:“说来也是有趣,殿下还给我看了一种新冲车,浑身铁甲打造,用蒸汽作为动力,能够日夜疾行。而且殿下还说最先配备我师,还要以我师的称号为之命名呢。”
黄睿雪笑道:“我知道,蒸汽机车嘛。去年十月经世大学改进了蒸汽机,使之可以转动轮轴了。我还去看过试验机运转呢。”
“果然如此!那我日后从辽东回京就不用坐船了,呵呵。”王翊笑道。
“不过要配备军中嘛,恐怕还早。”黄睿雪道:“试验机就有一栋房子那么大了,要想做成车,恐怕有得要改。而且,你知道天下有多少蒸汽机?”
“多少?”王翊问道。
“连带那台连轮子都没有的蒸汽机车,全天下只有六台蒸汽机。这东西可比热气球难造多了。”黄睿雪道。
“呃……这样啊?”王翊颇为失望,心中又暗道:好师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个话题,就被你这么打灭了么?
黄睿雪道:“经世大学常有一些异想天开的东西,皇太子也喜欢这个,至于是否真的能做出来,却是只有天知道。对了,还有比这蒸汽机车更不靠谱的呢。有人提出用纯铁打造一艘船,殿下还真的派人去训练铆工。”
“呵呵,是吧。”王翊端起渐凉的茶水,喝了一口。
正好小二送上了一个红烧豆腐、一个土豆丝,一个白菜汤,倒真是清汤寡水。
两人相让一番,夹菜吃饭,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眼看着饭菜消灭干净,黄睿雪用茶水漱了口,主动问道:“你日后就常驻辽东么?”
“不,不是。”王翊道:“我师将在辽东整编,不过日后要去更北面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