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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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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启明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带着朱纯臣的唯一骨肉,远走他乡,平安度过一世,也算是全了自己的名节。

    谁知道大明的触手终究是伸到了朝鲜。

    “你们找我做什么?”赵启明道。

    茅适停下锄头:“陈将军想请先生出山,助他在朝鲜一展军威。”

    “你们是从哪儿听了我的名字?”赵启明不是那种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人,不相信成国公府上一个小幕宾的名号都能被皇太子得知。

    “是从朝鲜商客口中得知先生的贤名。”茅适道。

    “哦。”赵启明淡然道:“我还有妻子在此,不能遽然而去,等这片人参长成,我定去将军帐下效力。”

    茅适脸上带着笑意,道:“先生,咱们远在东国,就是乡亲。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可别再跑了。”

    赵启明脸上一红,挥了挥手,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且去吧。”

    茅适放下锄头,朝赵启明一抱拳:“先生,待你这片人参长成,大家再同帐饮酒!”

    赵启明算算时辰,家人也快回来了,连连挥手:“快走,快走,人参没长成就别回来了。”

    茅适大笑一声,健步而去。

    回村子找回坐骑之后,茅适快马回了平壤城,找到了陈德。

    陈德此时正与两个朝鲜汉商说话,都是贩卖人参的商旅,希望能够得到明军的军旗作为沿途通关的凭据。对于他们而言,给陈德一笔固定的红利,远胜于沿途受到朝鲜官吏的骚扰盘削。

    陈德也常常以拉练为名,做些护卫工作,贴补军用。

    茅适与这二人曾有过数面之缘,又要为陈德挣个脸面,故意上前道:“将军,那赵启明赵先生终于为将军诚意所感,愿意不日便投效帐下!”

    陈德一喜,起身抓住茅适双手,欣然道:“如此甚好!全亏了你啊!”

    “好说好说。”茅适哈哈笑道。

    陈德又问道:“那位贤人何时来可有个准信?咱们也好准备迎他。”

    “他种了一片人参地,才刚抽苗,说等长成就来。怕是怎么也要几个月吧。”

    茅适话音未落,那两个商人已经笑喷出来。

    两人连忙起身告罪,又道:“将军怕是被人糊弄了。姑且不说人参种不得,即便是野山里长成的人参,起码也得十五六年才能长成入药。那人实在是在消遣将军啊。”

    茅适脸上一红,强辩道:“入药要十五六年,说不定炒来吃只要三五个月呢!我只与他约定长成,又没说要等到能够入药?否则他若是要种一棵千年人形参,咱们还等他一千年?”

    “将军所言极是,所言极是。”两个商人暗中偷笑,嘴上认输。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这种口头官司只能赢得一屁股的麻烦,还是认输明智。

    陈德却不管这人参需要在地里待多久。无论是十五六年还是三五个月,他都没有耐心等着。

    “他地里有多少人参?”陈德突然问道。

    “只看缨子怕也有三五十棵吧。”茅适道。

    陈德转向那两个商人,道:“且借五十棵人参与我。”

    “将军这是要行偷梁换柱之计?”那年老些的商人生怕这人参如同荆州,有借没还,连忙道:“将军啊,这贤人多半是有些傲气的,若是行此不诚之事,他给将军来个徐庶入曹营——一言不发,那时如何是好?”

    陈德一听也有道理,心下难以决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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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二 倚剑东冥势独雄(3)

    赵启明万万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步入了提督朝鲜军务总兵官陈德的军帐。他草草行礼,却被陈德身后一副巨大的地图所震慑。这副地图并非大明或者朝鲜的地形图,而是囊括了寰宇天下万国的地图,正是《天下万国坤舆图》。

    陈德自己第一次看到这幅地图的时候也是颇为震惊,没想到天下竟然还这么大。他很满意赵启明的反应,随手抄起软木鞭,指了指朝鲜上面有数的几个城池:“咱们就在这里,朝鲜平壤,这一块黑线描出来的便是朝鲜八道。”

    赵启明很快收束了心思,不解道:“人说朝鲜三千里山河,从这图上看倒像是不止啊。”

    “这图是经世大学根据朝鲜进贡的舆图做的,怕是他们故意把自己画得大些。”陈德没有追究这个问题,反正没有任何一个将领会拿着世界地图打仗,准不准并没有关系。

    赵启明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暗道:从这图上来看,朝鲜就像是个弯钩,正好与大明的南直、浙江形成了一个钳形。如果取了朝鲜,莫说辽海,就是东海都是我大明领下一个大湖罢了。

    再看日本,在朝鲜之东,相隔一道窄窄的海峡。若是嘉靖时候有这张图,说不定世宗皇帝就提兵走朝鲜打日本,端了倭寇的老巢,何必还在东南设防?

    陈德见赵启明盯着舆图神游,也不打扰,只是在一旁跟着看,隐约中倒真的有那么一点意思。不等他领悟其中奥妙,赵启明已经长吁一声,对他道:“军门几次三番征辟野人。实在令在下受宠若惊,不知微薄之才有何能为军门效力之处。”

    陈德连忙请赵启明坐了,又叫人请茅适作陪,这才道:“先生莫怪。我陈德是个武夫,临阵虽有些小机巧,大事上却糊涂得很。我一心想立军功。有幸得皇太子殿下垂青,授以一师虎符,可惜自己不争气,吃了败仗,坠了大明的威风,被贬到此地。

    “原本的军令是整备朝鲜兵马,支援辽南作战,结果东虏土崩瓦解,朝鲜的虏兵也都跑了。辽宁一省已经再无东贼,可我……还是得驻在朝鲜,难道真要老死此间了么?”陈德越说越觉得伤心,积年傲气不再存有一丝。

    赵启明看了陈德的精气神,心中暗道:果然人怕少年成名。像这陈将军举手投足都有股傲气的影子在,却说出这等低声下气的话来,看来真是被磨砺得不轻。

    他清了清喉咙,道:“将军此言差矣。”

    “敢请先生教我!”陈德抓到了一丝希望。连忙起身行礼。一旁的茅适也急忙跟着行礼,十分诚恳。

    赵启明起身回了个礼。心中一动,暗道:我当年笑傲公侯,即便是朱纯臣给我行礼我也懒得回一个。如今一个小小总兵就让我如此慎重,看来人果然是会变的。

    他边想边说道:“进驻朝鲜这步棋,绝非是为了支援辽东作战。”

    “哦?还请先生明示。”陈德一愣。

    “你们看这地图。”赵启明遥指万国坤舆图,道:“朝鲜北方多山。到了我国辽境更是山岭重重,这样的地形在兵法上是远地,彼此势均力敌,不宜挑战。而我朝在辽东强于东虏,自然是从辽沈通地强攻为上。听闻皇太子乃当世兵法大家。岂会舍长就短,在远地设一奇兵?”

    “那……莫非我真是被流放来的?”陈德心中一沉。

    赵启明从容道:“谋事在人,然后方可求成事于天。若是将军自暴自弃,朝鲜正是将军终老之地。若是将军奋发图强,朝鲜却是个成就大事的地方。昔者诸葛武侯曾有七观之说,如今皇太子殿下置军门于此,也是试观将军之能。”

    “陈某德才浅薄,恐负殿下所托,还请先生教我。”陈德再行一礼。

    赵启明摇了摇手,道:“军门不必谦逊。”他道:“这事不难判断。一切玄机尽在军门身后。”

    陈德却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看着赵启明。

    赵启明心中暗道:果然是个性子坚毅之人,倒可以共事。

    “从军门背后这图上来看,朝鲜看似远夷偏僻之地,却是两国交战必争之地。”赵启明道:“万历年间倭人攻朝,岂是只为朝鲜?怕没有少打大明的主意!而我国欲根除倭患,也只有取了朝鲜,列兵于倭国之门。”

    ——原来是我眼界还不够啊!

    陈德和茅适心中同时感叹,脑中回忆朝鲜、日本与大明三地的布局,朝鲜果然是居中跳板。只要水师一日不能纵横东海,不惧风波,直捣日本本土,那么朝鲜就有莫大的用处。

    “眼下若说倭乱,恐怕有些牵强吧。”茅适被赵启明坑过,对他恭谨之中多了一丝戒备。

    若是放在五年前,赵启明少不得一通冷嘲热讽,如今却柔和了许多,解释道:“日本此国,照太祖皇帝说来那是‘狼子野心’。再从史书上看,白江口之战后有遣唐使,可见其人果然如狼,强时噬人,弱时摇尾。如今日本势弱,困居东海,仿佛与世无争。一旦其得势而起,必要侵扰朝鲜与我国东南。”

    皇太子在茅适已经是个半神之体,听了赵启明的解说,理所当然认为皇太子的确有此远略,连连颌首。

    陈德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如果如赵启明所言,朝鲜如此重要,一旦开打就是灭国之战啊。

    但凡能够参与灭国之战的将领,哪个不是名垂史册!

    “先生,朝鲜一向是华夏属国,又有太祖皇帝不可征伐之许,朝廷未必会动用大军攻伐。”陈德道出了心中疑虑。

    “未必需要大军攻伐。”赵启明道:“朝鲜李氏自立国以来,内乱比外患还重。只要他们内患一起,自然有用兵之需,军门只需严阵以待便是了。”

    “这般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去?等到人参能入药么?”茅适不满道。

    赵启明由此知道茅适当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戏耍他,心中偷笑,脸上却一本正经道:“欲成千古之名,等等又何妨?姜尚等到八十岁,方才等来了周文王。大约成就越大,等得越久,故而有大器晚成之说。”

    “先生说得的是。”陈德道:“可惜我却未必等得了。如先生所言,殿下放我在这里是为了观我才能。若是我一味等下去,殿下知我无才无能,岂不是就要将我罢免了么?”

    “殿下是个见微知著的人,未必要立下战功才能展现自己的才能。”赵启明道。

    “我一介武夫,除了打仗还能做些什么事,让殿下知道我的才能呢?”陈德愈发好奇道。

    赵启明道:“非但可以展现才能,说不定还能让殿下惊喜一番。”他也不卖关子了,继续道:“殿下手下不缺能打胜仗的将军,而历代能见险要,明计谋的名将却不多见。军门眼下缺兵少将,不宜激进,却可以在这舆图上,一展所能。”

    陈德端坐不动。

    赵启明起身走到陈德身后的舆图前,自取了木鞭,在朝鲜都城汉阳西北面轻轻一点,那里有个大岛,正是朝鲜的著名流放之地,以及遇敌逃避之地——江华岛。

    “此岛距离汉阳不过百里,多丘陆,田土肥沃,能产稻米。”赵启明道:“而且该岛南北长五十里,东西长三十里,足够吞下一支大军。”

    “先生的意思是……”陈德道:“先占此岛?”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赵启明道:“学生浅薄,想不出伐谋让朝鲜割让此岛的办法,只好伐交了。若是由大明要朝鲜献岛,你说朝鲜国王会不会答应。”

    陈德点了点头,彻底明白了赵启明的意思,道:“先生是要我题请殿下,命朝鲜割岛。以此也能显见我的战略之才?”

    “正是。”赵启明心中补了一句:若是殿下同意,则证明你这一手得售。若是殿下不同意,对他攻略朝鲜的判断就有些偏颇了。

    无论朝鲜肯不肯割岛,对于陈德和大明而言都没有任何损失。若是朝鲜割岛,大明水师在东面多了一个基地,大明的商人也能前往江华岛,直接收购朝鲜的各种特产。大明的商税关口,又能再增加一个。

    陈德分析了利弊,又请赵启明帮忙起草文书,拿捏措辞。这文书分了两份,一本呈递通政司,请求大明索要江华岛作为提督朝鲜军务总兵官的驻地,以便从大明运送补给、兵员。另一本送呈朝鲜国王,表示大明不忍增添朝鲜百姓的负担,意欲自备军粮补给,但苦无屯驻之地,请以江华岛为行辕。

    前一封送呈皇太子的文书内,行文如刀,字字见血,整篇文章写得是刀光剑影,仿佛恨不得明日就提兵荡平朝鲜八道。后一封却写得温暖如春,细风微醺,展现了大明对藩国的理解、关爱和怜惜。

    陈德和茅适这等粗通文墨的人,读了之后都觉得写出了神魂,对赵启明的评价愈发高了一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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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三 倚剑东冥势独雄(4)

    “殿下,朝鲜方面飞鸽急报。”陆素瑶拿着小竹筒,送到了朱慈烺面前。

    朱慈烺正与儿子在做一些促进头脑发育的游戏,见有政事便停了下来,让一旁看得傻笑的太子妃继续与儿子玩耍,自己带着陆素瑶去了钟粹宫的偏殿书房。

    飞鸽因为其不稳定性,在路上很容易遭到天敌攻击。如果被老鹰抓去了也就算了,若是被人打下来,无意中获得重要机密,那就有些让人不安了。所以飞鸽传书的局限性很大,不会用于传递重要消息。

    不过朝鲜方面却是喜欢用飞鸽,一则朝鲜事与中原关系不大,二则路途遥远,用飞鸽能够快一些。不过在重要问题上,还是以人递为主。

    这封情报显然是属于并不很重要,但越早知道越好。

    其中说的是,朝鲜国王李倧于崇祯二十二年五月初八日薨了。

    李倧此人即位之初很受非议,因为他是通过政变才取得国君之位的。正是因为这种不正当的手段,明人对此很不乐见。时任登莱巡抚节制朝鲜的袁可立,更是对此表示了极大的愤慨,若不是时局紧张,还要提兵去朝鲜一正溯源呢!

    然而从国家关系上来说,李倧的篡位其实对大明有利。

    李倧的前任是朝鲜宣祖李昖的庶二子光海君李珲,此人得位也是来路不正。

    首先,李珲上面还有兄长临海君。其次,李昖死前已经有了一个嫡子,为永昌大君。无论从嫡庶还是长幼而论,光海君都很难继承朝鲜王爵。

    然而临海君的名声极差,多次因为抢占官奴婢和私人土地被朝官弹劾,而李珲的名声又极好。

    后来发生壬辰倭变。李昖将朝廷一分为二,自己带着一部分官员逃往辽东,册立光海君李珲为世子,留在朝鲜抵御日寇。这无疑让李珲在军民之中声望张著,为日后继承王爵奠定了实质基础。

    在另一方面,明朝因为神庙有废长立幼的念头。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国本之争。当时文官对于长幼十分敏感,数次拒绝李珲袭爵的请求,铁了心要立临海君为朝鲜国王。为此朝鲜使臣甚至谎称临海君已经精神失常,自愿让位给光海君。礼部因此派了两名使者前去查实真相,使李珲深感侮辱。

    这种背景之下,光海君李珲自然对明廷深怀怨望,与新崛起的建州女真秘密交好。而起兵造反的绫阳君李倧却是坚定站在大明一边,即便丙子胡乱之后,被迫与黄台吉签订合约。成为清廷的藩属国,他仍然心向大明。

    单从朝鲜王位继承上看,就会发现大明的士大夫其实不管国家利益如何,意识形态才是最重要的。

    朱慈烺却是个实用主义者。

    他对于李倧坚定向着明朝是十分认同的,也感念他在崇祯十七年,大明摇摇欲坠,本国饥荒的情况下还送来了价值十万两的人参、貂皮等物。如果没有李倧的亲明事大政策,大明派往朝鲜的使团也不可能获得现在的进展速度。

    尤其是临死前。李珲已经在考虑朝鲜选官时增加汉语口语考核一事,足见其诚。

    “给李珲一个好听点的谥号吧。”朱慈烺道。

    朝鲜国王作为大明的藩王。是有大明谥号的。同时朝鲜的文官也会上庙号和谥号,形同独立王国。这种政体结构,倒是真的有些封建意味。

    陆素瑶应道:“臣这就报鸿胪寺知道。”

    朱慈烺点了点头。

    朝中以姜曰广为首的老臣反对设立交通总署,仍旧要以鸿胪寺为负责对外往来的署衙。为解除鸿胪寺担任的礼仪职能,他们又将太常寺搬了出来。

    太常寺是负责典礼乐曲的部门,虽然礼乐不分家。但现在太常寺内基本都是道士,几乎没有儒生。不过在老臣们看来,无论道士还是儒生,都是可以调派的,而官署的“名称”则是大义。必须传承有据,不能不正。

    因为他们走的是崇祯门路,而崇祯对经学几乎没有抵抗力,很容易就倒戈站到了他们一边。朱慈烺不愿意因为这些虚名上的事让朝中力量分散,到时候再弄出消极罢工就不好了,便索性顺水推舟撤了交通总署,以鸿胪寺负责对外交往,太常寺负责礼仪。

    姜曰广努力了三年,终于修成正果,果然激发出了高亢的工作意志,如今正热火朝天地在鸿胪寺修纂《外国列传》,准备效仿与葡国的交往,遣使驻于南洋诸国,拓展商路,保护大明百姓。

    这也说明南洋公司的银弹攻势的确奏效了。

    现在朝鲜发生了国王薨殁的事,正在鸿胪寺的职权范围之内。只等朝鲜的报丧使节到了北京,就可以议论谥号,考虑册立的事了。

    传报鸿胪寺知道之后,鸿胪寺便要将部议提交内阁。

    诚如朱慈烺知道的,吴纠床⒉还厍欣褚恰⑼饨恢嗟氖拢不督癫勘涑梢桓龅ゴ康慕逃棵拧H绻谥艹馐羌擞薮赖模谴铀纬肌袄瘛本鸵丫傥艘恢种喂侄危巧袷ゲ豢汕址傅囊馐缎翁云膊豢上А

    但是,吴徒还阒溆行┗蛎骰虬档姆制纾饩腿梦猱‘先放后抓,将鸿胪寺和太常寺再次收入礼部下辖,这两寺在提交文件前,必须经过礼部。

    姜曰广不能拒绝这种名正言顺揽权,只能隐忍,但并不妨碍他暗中联络故交,谋取礼部尚书的位置。

    所以在崇祯二十二年五月十六日,内阁的票拟是答复礼部,而非鸿胪寺的题本。

    “臣等以为,朝鲜新王册立之前,当遣使责问昭显世子暴毙一案,并查访其被流放的三个儿子。”吴砟诟笞谖幕钌希统饰侍馓岢鼋ㄒ椤

    朱慈烺简单看了一下票拟,内容与吴砸恢拢不久靼琢宋猱‘等阁臣的意思。

    世人盛传昭显世子是被其父李倧毒杀的。

    这个传说不见于正史,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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