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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看起来是空城。
就在大军进驻之后的当天夜里,城中公署首先传来一声炮响。很快,整个城池接连传来炮声。正是明军撤退时留下的地雷,以盘香为引信,藏在城池各处。以这些炮响为信号,潜伏城中的东宫侍卫营肖土庚部,按照既定方案引燃了各要害处布置好的火药、火油,将整个河津城变成了一座烈火地狱。
大火足足烧了一天一夜,河津城遂为白地。
想河津原本就不大,能够进驻城中过夜的都是各营长官,起码也是个武威将军。这些人带在身边的又都是本部精锐,在这场烈火之中损失惨重,逃出城去的只有半数。反倒是留在城外的炮灰、辅兵、杂系……因为没有入城的资格而得以保全。
在这个炮灰多如鼠蚁,精锐价值连城的天下,死了这么多精锐实在让李自成痛心疾首。甚至比当日带着十八骑士逃进商洛大山还要痛苦万分。
……
在这个没有《保密条例》的时代,徐惇很容易就从李闯内部搞到了许多在常人看来没有用的消息。从这些消息里提炼出来的情报,却能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比如说:龙门镇被烧之后,李自成下令全军集结过河,三日内要打下平阳。这道明发的命令,再明显不过告诉天下人:顺军粮草不足。要想后方粮草转运过来,起码是在三日之后,而营中存粮最多只能维持三日。
又比如说:韩城火药库被焚之后,李自成下令所有火药不得藏于木楼。这就是说明当时闯营是用民居存火药,甚至没有临时挖个地窖。韩城虽然被烧得差不多了,但残垣遗址仍在,还能看出被炸毁民居的数量和规模,也就能估算出闯营当时囤积的火药火油数量。
朱慈烺看了徐惇送来的旬日情报,对徐惇的工作能力有个更高的评价。能够得出这些情报并不困难。只要用心便可,难得的是他能够在数百里之外,从容完成情报的传递工作,这份组织能力才是朱慈烺更为看重的。
“殿下,吴、孙二位先生来了。”田存善不敢上前,只是在门外提声道。
“请进。”朱慈烺收好案头的情报,放在一边,直起腰喝了口水。
吴⑺锎ザ耸安浇础8齑葻R见礼。朱慈烺请二人坐定,看了一眼北京传来的小册子。乃是宋弘业收罗的山西官员情报。
这项工作是宋弘业自己动脑子找到的,并非东宫的命令。朱慈烺一入洛阳,宋弘业就开始着手做这活,但是没想到河南官员竟然连见都不见太子,所以没用上。太子在西安呆的时间又短,等陕西官员的履历送到时。朱慈烺已经在山西了。
这次山西主要官员的履历倒是没延迟,而且对朱慈烺的启发很大,故而请了吴锎ス瓷桃椤
“有什么办法能将蔡懋德调入东宫幕中呢?”朱慈烺开门见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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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懋德是一省巡抚,封疆大吏,哪有说调就调的?蔡懋德能坐在这个位置上,难道是皇帝的意思?或是他本人能力出众?不是!起码不全是!
那是由同乡、同年、座师、门生、朋党……织就的一张大网,将蔡懋德推向了这个位置。他坐了这个位置,同样要反馈给这张大网——因为在另外某些官员的“网”里,蔡懋德本身也是重要的经纬线。
“崇祯初年,他当过江西提学副使,现在那些士子许多都该入朝为官了吧。”朱慈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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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倒不是想借重他朝中的人望。”朱慈烺道:“我是看重此人履历:万历四十七年的进士,授杭州推官;后来调回礼部任主事,进祠祭员外郎。崇祯初年提学江西;浙江右参政,分守嘉兴、湖州,任上还灭了一伙强盗。然后又去井陉为兵备道,再调任宁远,守松山、修台堡还立了功。
杨嗣昌的时候举他为济南道,他一人摄了两司三道的大印。虽名济南道,我看实际和山东巡抚也差不多了。再然后升山东按察使,河南布政使,直至现在的山西巡抚。这简历实在太漂亮,让我不得不起收纳之心啊。”说着朱慈烺自己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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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懋德此人尚算是刚正。却有些迂。”孙传庭到底是领兵的督师,不像吴敲纯推K毖圆换涞溃骸暗蹦旯吮凑氩添露际抢ド饺耍添虏豢细ㄆ识坏弥赜谩S忠蛭屑膊蝗ペ宋褐蚁挽簦蝗伺偶烦鼍2恢钕驴煽垂摹妒」贰ⅰ吨纹健范瑁俊
“这倒不曾。”朱慈烺摇头道。
“是他进言规劝君相的表疏。”孙传庭笑道,“他自己信佛,日子过得和苦行头陀一样。要别人都学他,这不是迂么?”
朱慈烺听了微笑,道:“的确有些迂。之前还因为晋王催他回去的事,弄得心中纠结。不过我还是想让这人调去山东。以他资历做山东巡抚,绰绰有余。”蔡懋德精通布政司和按察司政务。又做过兵备道,去宁远守过松山,修过炮台。而且还立过功,可见对军务也不会陌生。这样的人才在整个大明来说就算还有,也绝对不会多。
何况一旦有了自己的根据地,整肃吏治就是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任用蔡懋德这样严于律己的苦行僧,总比任用才高德薄的贪污犯好。
“若是只是任用蔡懋德为山东巡抚,倒不是什么难事。”吴话炎プ×恕澳恢小焙汀把哺А鼻稹6畔驴梢猿淙窝哺В哺幢鼐褪嵌畔隆N猱‘相信凭着太子数败李自成的功绩。以及在朝中大佬的影响力,要想任命一个山东巡抚还是没问题的。不过要说服蔡懋德投入东宫。起码在明面上是不可能的。
何况蔡懋德那么迂,万一犯起拧劲来个“托疾”,到时候两相难看。
“虽说以他性子,断然不可能违拧我。”朱慈烺顿了顿:“但山东是我要住一段日子的地方,也算是个家,决不能交给一个靠不住的人。冯师孔就是例子。自诩国家之臣。虽然他证明自己的确是个刚烈忠臣,但也正是因为他自以为是,使得关中人、物尽为李闯所有!”
三人正说着,朱慈烺突然发现窗外有人影晃动,好像是田存善。他拉了拉铃铛。唤进田存善:“可有急事?”
田存善正是分不清这事算急还是不急,苦着脸道:“是山西巡抚蔡懋德求见殿下,他说有紧要事,但看那样子却又不像……奴婢也有些吃不准。”
朱慈烺心中一乐:说曹操曹操到。
“让他进来,”朱慈烺微笑道,“这种学了佛陀法的人就是这样,天大的事都是幻象。”
田存善这才彻底轻松下来,应声而出。
蔡懋德进了东宫书房,也吓了一跳,原来故阁老吴囟剿锎ザ荚冢馊盟皇辈恢朗欠窀弥毖浴
“云怡公所为何来?”朱慈烺以别号称他,展露善意。
蔡懋德连称不敢,看了看吴退锎ィ讲庞值溃骸暗钕拢跏质樵偃叱蓟故 3疾桓胰玫钕露来ο盏兀仪氲钕缕鸺荩沙蓟に偷钕氯ヌ伞!
朱慈烺笑道:“平阳不要了么?”
“臣已命副将陈尚智留守平阳。”蔡懋德道:“只领抚标回去。”
朱慈烺对吴、孙二人笑道:“云怡公分明是想借我的侍卫营嘛。”
孙、吴二人也笑了,蔡懋德却因为心思被皇太子一语道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见识了东宫侍卫营的骁勇,谁还敢小瞧东宫麾下的军力?若不是李闯十余万大军压在头上,这样的一万精锐也足以横扫数省了。
“可以,明日出发。”朱慈烺道:“跟陈尚智说一声,若是守不住,就不用死守了。将平阳的存粮运走,运不走的就地分给百姓,保留军力回守太原。如今咱们就是以空间换时间,以城地换将勇,待李贼势尽力竭,再予反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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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三 吹沙走浪几千里(十六)
崇祯十七年,从开年就没有透着一丁点的吉利。
正月初一,北京城内大风震屋,飞沙走石,咫尺不见日光。时人都以为不祥,更有流言随风而起,说:此风从乾位起,主暴兵破城,臣民无福。
崇祯皇帝一大早起来,敬拜天地,朝服冠冕,前往皇极殿接受群臣朝贺,然而殿上只有一名值殿御史。上朝的钟声早已响过,却不见一人上朝。崇祯当时脸色就是一片惨白,嘴唇发青,心头一片空白,只以为群臣已经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那御史与皇帝陛下面面相觑,良久方才反应过来,进言道:“陛下,定是外面风大,群臣不曾听见钟响,以为圣驾未出。请再令鸣钟,开启东西长安门。”
崇祯这才缓过劲来,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可”字,旋即又道:“钟声常鸣,不准停歇。”
过了片刻,文武官员方才陆续从东西长安门而入,却见皇上已经坐殿,天颜正视之下,惶恐不敢从中门而过。于是文官直接闯进武班,从螭头下面蹲伏身形,躬身进入东班。武臣也只能照样学样,从文班蹲行到西班站定。原本只是缓一时尴尬,结果外面却又疯传说文武不臣,百日内必有凶灾。
正月初九日,兵部收到了李自成派人送来的通牒,上书大顺永昌年号,约定顺明决战,并且宣称三月十日大军必然抵达军师。崇祯皇帝为此心急如燎,几天吃不下一口饭。 如此又兴起了御驾亲征的念头,在阁臣几经劝导之下,方才渐渐平复下来,却总觉得阁臣中有人学周延儒,故意欺瞒于他。
正月十九。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从黄河之滨送到了崇祯手中,里面是河上之战的捷报,也提到了焚烧闯贼粮草数万石。在紧跟着的太子家书中,又提到了韩城之战,炸毁闯贼火药之事,以及火烧河津城。“李贼精锐为之去半”。——这固然有夸张的成分在,不过也算是聊慰圣心。
然而,崇祯此时已经被闯贼日夜逼近折磨得近乎疯狂,冯元飙再难以“不以一城一地论胜败”来宽慰圣心,只得因陕西、黄河失守事,引咎辞官。
崇祯帝在罢免了冯元飙当日,回到内宫,坐立不安。从来少言鬼神的皇帝,也只能寄望天灵。让宫中道士扶乩占卜。谁知那道士不知是真有本事沟通上天,抑或是有心要让帝王心中更堵,呈上真仙乩语,却写着:
“帝问天下事,官贪吏要钱。
八方七处乱,十灶九无烟。
黎民苦中苦,乾坤颠倒颠。
干戈从此起,休想太平年。”
崇祯接连受到打击。在晚饭时又拿到了兵部送来的急报,说是李贼大军逼近平阳府。平阳守将陈尚智退守泥源山。平阳知府张璘然开城降贼。
平阳陷落。
太原彻底暴露在闯贼兵锋之下。
坤宁宫中,张后、周后与袁妃三人相对无言。
周后双眼红肿,日夜哭泣。前线传来太子打了胜仗的消息,她要喜极而泣;传来闯军步步进逼的消息,她又要为儿子担心受怕,就连梦中都会哭醒。朱慈烺出征这些日子以来。周后已经脱了人形,就连崇祯都不忍心看她。
“娘娘!皇爷来了。”宫女急急忙忙进来通报:“已经在宫门口了。”
“知道了。”周后抹了抹眼泪。
张后与周后都是可以不出迎的,袁妃只得独自迎将出来,还没走到门口,险些风风火火冲进来的崇祯帝撞到。
崇祯将红本(奏疏)扔在周后面前。勃然大怒道:“这就是你的好儿子!朕的好太子!闯贼已经打到了太原府,他节节败退不说,还敢谎传捷报!”皇帝积压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果然是咆哮如雷霆。
周后打开奏疏一看,原来是山西巡按御史汪宗友弹劾山西巡抚蔡懋德弃河不守,乃至于闯贼轻易渡河。虽然没有对朱慈烺破口大骂,却也算是郑重其事地指出皇太子殿下“既不知兵,也无奋战之心”。
“朕就说,天下哪有一仗仗接连打胜,却步步后撤的道理!”崇祯大怒,要不是张后坐在堂上,真恨不得将这坤宁宫拆了!
周后一个妇道人家,自然说不出“以空间换时间”的话来。这话即便由冯元飙来说,也已经没用了。现在外廷有风言风语争论南迁或是太子去南京监国的事,也有人提议调关宁铁骑入关,保卫京都。种种议论,落在崇祯耳中,无不是亡国之言。
“陛下有什么好怒的!”懿安皇后柳眉倒竖,一手按在抽泣不已的周后膝上,怒道:“难道皇帝只信外人,却不信自家人么!”
崇祯刚宣泄出来的怒气被张后一语堵了回去,心中火烧一般,又是迷惑茫然:到底谁在骗朕?是所有人都在骗朕!朕不负天下人,为何天下人皆要负朕!
皇帝再难呆在宫殿之中,转身跑了出去,仰天长号。
大内宫中的这场小小风波,不出两个时辰,已经书写成文,踏上了前往山西的道路。
……
朱慈烺坐在晋王府的正殿上,看着下首的蔡懋德。之所以选择这种接见方式,也是有原因的。简单来说,蔡懋德拒绝了朱慈烺的招揽,执意要留在太原。
“你已经被免了山西巡抚,何必要留下!”朱慈烺实在有些难以理解这个执拗的苦行僧。
因为汪宗友的奏疏,崇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发出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将蔡懋德解任听勘,以郭景昌为山西巡抚。照理说,即便郭景昌没到太原,蔡懋德也不能再以巡抚之职视事,只能妥善准备好政务交接的工作。
然而蔡懋德却闷声不响地在太原誓师,要与太原城共存亡。
朱慈烺很少有看得上眼的官员,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巡抚,竟然却是宁死不走,这让他如何能心平?用君臣尊卑的接见方式,正是朱慈烺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能够用皇权之威来压迫蔡懋德跟他走。
蔡懋德却只是垂着头,心平气和地说道:“臣当死封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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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四 吹沙走浪几千里(十七)
看着油盐不进的蔡懋德,朱慈烺突然有种错觉,总觉得像极了前世狗血电视剧里,高富帅以家势压迫贫穷美少女,而美少女宁死不从地跟了穷小子……看来记忆力过好也未必是件好事。
经过蔡懋德的打击之后,第二个打击接踵而来。崇祯皇帝发出明旨,责令皇太子朱慈烺回京,等于是宣布解除了皇太子代天子亲征的权力。同时又以极高的礼遇任命去年方才入阁的大学士李建泰出征,亲自为李建泰饯行——当年杨嗣昌出征,皇帝也就只说了一句“与他酒饭喫。”朱慈烺离京的时候,也只是吃了一顿家宴。
“皇爷命驸马都尉万玮牲告太庙,还在大殿上亲笔手书‘代朕亲征’四个大字。啧啧,皇爷这都好几年不曾赐字给臣下了,这回一给就是丹书铁券似的宝贝呢!”从宫中来送传诏书的中官口若悬河,将当日的情形细细说给朱慈烺听。
他是刘若愚的心腹,也不惧怕自己的东主,绘声绘色道:“跟这手书一同赐下的还有龙节、尚方各一柄。巳时上,圣驾驾临正阳门城楼,亲自主持饯行宴,光禄寺那些官儿都看傻了!那景观,真是,啧啧,旗幡从午门排到了正阳门外!文臣坐了东面九桌,武官坐了西面九桌,中间是御席,合起来就是十九席。
皇爷用的可是镶嵌了大宝石的金台爵!那可是大典时候才偶尔用用的重器!大臣用的也都是金杯。皇爷赐了李建泰三杯酒,连金杯一起赐给他了。奴婢记得当时鸿胪寺赞礼,皇爷亲口对李建泰说:‘先生此去,如朕亲行’;还说:‘卿即朕,朕即卿’。等李建泰饮完三杯,就将这道敕谕给他了。”
朱慈烺只是断断续续听了中间几句。一门心思落在这道《钦赐督辅手敕》上。李建泰的原本敕书是崇祯手书,他手里这份只是内宫宦官抄出来的盗版。字体不同,内容却是一字不错。
朱慈烺细细读了一遍之后,心中已经有了比较。与当年杨嗣昌等督师辅臣出征,一样带着尚方剑,但专决的范围限制在“文官自监军、兵备道及饷司、府州县官等;武官自副、参以下。”对各路总督、巡抚、总兵等高级文武官员只能参奏。听凭皇帝裁决。给李建泰的敕书里却没有这类限制,不论何人,只要“情真罪当,即以尚方从事”,而且还明确强调“行间一切调度赏罚,俱不中制”。
这权限已经超过了朱慈烺之前那份诏书,由此也能看出崇祯帝已经到了四处找救命稻草的境况。
“皇爷还是亲自站在正阳门楼看着李建泰出京的。”那宦官犹自喋喋不休。
朱慈烺将诏书传给吴N猱‘一目十行看完,给了孙传庭。孙传庭看完之后,打断那宦官。问道:“李建泰往哪边走的?”
那宦官嘴巴只是顿了一顿,又道:“是南下保定去的。朝廷大臣们认为,宣府、大同一带还有重兵守御,李贼肯定不会走北面这条路,肯定是要沿黄河走保定。这样只要守住保定,以宣大兵驰援,也能成为京师一道屏障了。”
这太监嘴碎却也有个好处,那就是问一答十。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朱慈烺问那太监:“你叫吴清